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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枝——by桃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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饿了吗?我让郑谊传膳。」
皇甫衡容在虚华阁用午膳,看着永福身边的太监伺候永福用膳。这几个在虚华阁轮班的太监都妥妥贴贴地照顾着永福,帮他梳洗穿衣、喂他吃饭、甚至帮他处理排泄问题。有一次他来看永福,跟永福说话,没说几句话,就闻到一股尿酸味,才知道永福连自理排泄的能力都丧失,心中霎时布满酸楚,让下人来处理好永福的状态,才又跟永福继续说下去,还说了心中对永福的愧疚。

皇甫衡容属于个人的情绪,不是对谁都能吐露的。他认为自己必须强大、必须无懈可击,身为君主,就必须是个标榜,以身作则。像这样对人说出自己的软弱、坦承自己的过失与难受,想从中取到自己想要受到的原谅与救赎,但凡是人都需要。皇帝也是人,他也需要,只是他不想在人前示弱,永福却补足了他这方面的需要。

「这鸡烤得不错,你喂他吃吃。」皇帝对着伺候永福吃饭的小太监说着,脑里缓缓跑出个主意,他想着是否要给永福一个名份。
皇甫衡容自从当了皇帝,就给身边的十个男女宠选择,愿意待在他身边的,就住进后宫,不愿的就给一笔钱遣散了。不出他所料,没一个人愿意离开。因为他是皇帝啊,荣华富贵,谁会想离开?所以他后宫中有一个女妃、一个女贵人、两个男贵人、六个女昭仪。女妃之所以为妃,是因为她已经生了两个皇子。女妃名为藏箴,为箴妃,因其温婉庄重性情重义,皇甫衡容才允其怀子生子。

他如果封个住在冷宫的男人为妃,恐引起后宫议论。甩甩头,他为什么会想出这么一个荒谬的主意?给永福名份并不是报答他的方式,更何况,子居爱着他,自己到底在想什么?
看着永福机械性地咬动着嘴里的食物,皇甫衡容不禁怀疑,自己该不会对这个不言不动的人儿生了情了吧?


※※※


随着魏骥回京受徽,怀南招安一事开始展开,傅庭君所拟官员名册已上呈皇甫衡容检阅,并勾选出要调往怀南领地的官员,并发出改任调员令,命即将上任的官员于一个月内办好原任交接事宜,径自前往怀南王城临舒,等候上任。

一月后房山庆与傅庭君带了吏部的几个从官,随同五皇子皇甫贞秩、镇南将军魏骥前往怀南王领地的王城临舒。魏骥调兵围城后,领着从京城带去的两百名禁尉军包围了怀南王宫,让房山庆宣读永隽皇帝的诏书定了怀南王的罪责,逮捕怀南王。魏骥分了八十名禁尉给房山庆让他押解护送前怀南王回京。

傅庭君也奉皇上诏命,为怀南王领地内撤换官员之事奔走。朝廷在各个县府都张贴招安令。内容不外是对樊毅喊话,说朝廷知道是前怀南王与其有关人员逼得樊毅率众铤而走险,朝廷已查清事实,怀南一地所有官员已进行撤换,保证给地方与人民过好生活,绝不为难樊毅一党。如若樊毅有意,则半个月后八月初八日镇南将军魏骥会在观霞岭南口的太平关等候对方亲自率众归顺,若樊毅无意,那么魏骥将驻守在太平关,开始布兵,出兵剿匪。

樊毅党人看到告示,早已回报。
魏骥等在太平关,半个月一眨眼就过去,却没有樊毅党捎来任何消息。已经是八月初八晚膳过后了,难道真要看着军民互斗,兵戎相见?
「报!」来报的士兵,魏骥记得是在太平关口守关的。「樊毅贼党送来信报。」
魏骥拆信阅读。
『呈镇南将军魏骥大人
朝廷招安。吾党人士一则以喜一则以忧。
喜者。经查。朝廷确有诚意靖宁怀南一地。
忧者。着吾率众归顺是否仅为诱敌予以攻之之饵。
吾等甘冒不义之名亦不愿追随吾而成义盗之人因怀归顺之心却中诱敌之计。
若将军无意造成军民间之互相残杀。又期待吾等顺利归顺。请将军移驾。随吾之信使来吾处一走。愿与将军细谈招安事宜。
樊毅敬笔』

[3]
「信使何在?」魏骥询问等在一旁的送信士兵。
「信使在关口等候,不愿入关。」
「常青,去帮我把禁尉副将李零、滕博允找来。」魏骥对从家中带着来上任的随身仆役说。
魏骥差送信士兵先回关口,请信使再稍待片刻,他随后就到。
李零、滕博允来后,魏骥也要常青在边上听着。
「樊毅送来书信,要我前去谈论招安细则,我打算只身前往,不带任何人。如此,就算他们想扣留我的人,凭我一人之力要脱身实属易事,且能免后顾之忧。你二人就在营里候着我的消息,没有收到印我将印亲笔手书的消息,千万不可轻举妄动。

我去樊毅处,也许明天就回,也许不一定何时回。总之,只要没有我的消息,你们就养兵练阵,绝对不可松懈。」虽然只有二十二岁,但魏骥所透出的威严却镇摄了年长他许多的两位副将。

「将军!」李零、滕博允同时惊喊。
「常青,你也一样,就在关口内好好待着。我也会给你写信。」
「李零、博允,这是此次招安本将军第一道命令,汝等奉令遵行。」


※※※


魏骥坐上信使许信驾来的马车,马车四面封闭,连窗户都封死,还由外锁住车门,目的是不让魏骥知道樊毅藏身的所在。
练武已臻化境的人,如魏骥,感官比常人敏锐百倍不只,这小小封闭的马车,虽封住了眼,却封不住魏骥敏锐的方向感,连许信故意绕路、绕了多久时间,都能有所感觉。等马车停步,门被打开,魏骥发现他们已身处某个山庄之内,他推测,这约莫是太平东南约几十里的山区。

「魏将军请。」
许信领路往山庄里头走,走进了一个非常大的厅堂。厅堂里灯火通明,十余张矮案围了一个圈子,每张案后都坐着一人,每个人都从他踏入厅门就盯着他瞧、毫不松神。厅堂里始终安静异常,只听得到烛火在空气中嘶嘶的燃烧微声。魏骥想这十几个人大概就是大哥说的那十余捻匪盗的头儿。

「魏骥将军到。」许信停步。
站在厅门口,魏骥沉稳地垂手而立,目光一一迎视在场所有盯着他看的人,眼神无畏亦无挑衅,扫视一圈后,原本安然静肃的脸上开始露出微笑,然后拱手一礼。
「在座诸位对招安有任何疑虑尽可提出。」
背对着门口的座位上站起一个人,他转过身来与魏骥面对面。那人与魏骥一样高大,身型看来比之魏骥更孔武有力,长相平凡的脸上嵌着一双精光四射的亮眼。
「魏将军之气度风采更胜当年护国大将军。」
「过奖,阁下高姓大名?」
「我就是樊毅。」樊毅指着他身边空出的座位说:「请坐。」
魏骥一落座,他左前方就马上有人提出问题:「张金贵请教魏将军,朝廷招安,会否将我等入罪?」
魏骥道:「皇上已派人查清,明白你们举事的起因均来自前怀南王的恣意做为,逼得你们不得不走上这一途。虽说你们的所作所为于情于理都值得原谅,但毕竟于国法不容,所以皇上对贵部招安后,定会依情况而有所惩处。」

惩处二字话语一落,引得一众群起议论。议论的声潮中,尽是对朝廷所给予的惩处轻重有所质疑。觉得会重罚的人反对归顺,觉得轻罚的人却不反对,也有人不管轻重罚都反对,也有人赞成无论如何都应归顺朝廷的。

听了一会儿,魏骥微引内力发话,声音依然低沉,却压过一众高声喧哗,清晰地传达到每个人耳里:「皇上所指的惩处,其实只罚率众举事之人去服务怀南地域人民,使人们能蒙受利益。你们应该消息灵通,知道整个怀南地区正在进行历来最庞大的吏治整顿。所有与前怀南王互通声息的官吏,会以涉罪多寡入罪。新一批的官员,全由全国吏治良好地区调派至怀南,足证皇上改革怀南的决心。

再加上,皇上授我密旨一道,指示,只要贵部率众归顺朝廷,樊毅与各位头儿即立即携我所写书信与皇上密旨投往吏部尚书傅庭君大人处,傅大人会依各位的意愿为各位指派今后可安身立命的官职以利益群众,这就是皇上对诸位的惩处。」

一席话说得在场诸人惊讶至极,说不出话来。众人没料到所谓的惩处,竟是受封官职。
「有这么好的事?邱某不相信!」坐在樊毅左侧的虬髯大汉大喊。
大伙儿受到邱某的影响又起了一阵轻微的骚动。
魏骥微笑道:「邱兄可以不信。但魏某确确实实有此皇命在身。若贵部打算继续与朝廷僵持,魏某可以就此将密旨毁去,并举兵讨伐。
邱兄,朝廷没打算追究这几年贵部举事的刑责,归顺则有利而无害,不归顺恐兵戎相见,徒伤国体。况且朝廷已经布下变革大局,一心整理怀南,若自此民生向荣,试问又有谁愿意为贵部拋弃家园、铤而走险?这场剿匪之战,最后胜利的仍会是朝廷。」

「那么那些曾被迫背弃家园、如今在我处依存的善良百姓,朝廷又将如何处置?陉天请教。」发话的人清雅俊逸,坐在魏骥对面。
「刑部将审度被害人的情况予以个案处理。比方说,有个被害人状告家产被夺,刑部会有专人搜证调查被害人的确实状况,若情形属实,朝廷会依法为被害人取回家产,归还给被害人。又比方说,有被害者家破人亡,朝廷将提列为优先抚恤之对象。不知道这样的作法,贵部是否能了解朝廷的诚意?」

厅堂内一片静默。魏骥晓得,所有人脑里还再思索着、怀疑着朝廷是否真会如他所说的那样办。其实这些细节,在他们这些招安的官员们还没离开京城前,皇甫衡容已经再三与朝中各大臣研讨招安可能出现的问题,并决定补偿的方案后才定下的处理方式。只要百姓个个都有饭吃、有衣穿、有事做、不受逼迫而走上反途,他皇甫皇朝就不会有这种官逼民反的事出现。

厅堂里静默了好一阵子,才听到樊毅说:「魏将军,今晚还请魏将军在寒舍留宿一宿,待吾等商讨出结果,再告诉将军我们的回复。」
「如此,打扰了。」
樊毅让站在门边的许信领魏骥去客房。
一夜过去。魏骥一如以往,三更天就醒来。他也不点灯,黑暗里目能视物,提气不落脚步声地在屋里飞掠奔跑了一阵,才坐上床盘起腿开始练内功。如果没有许信来请他去樊毅处用早膳,估计他还会继续练下去。

樊毅让许信将魏骥请到了自己住屋的小偏厅。
两人一边用着早膳一边说话。
「昨晚,我们已经商讨出一个办法。」
「愿闻其详。」
「魏将军你是护国大将军魏鹏的胞弟吧?」
「我是。」
「我们想请魏将军发一封信请令兄到此一聚。当年朝廷剿匪,令兄率部与我等战杀数十回,投靠我等之义盗遭令兄剿杀者不计其数,为了以慰当年英勇战死之人,我等想请令兄前来,与我樊毅一斗,但不以生死论输赢,仅是点到为止。无论我赢我输,都能对当年追随我的人有所交代。完后,我等将率部归顺。

不过,在等待令兄到达之前,还请委屈魏将军在寒舍住些日子。我恐怕不能放你回去,你是我们等来令兄的人质。」
望入樊毅清明有神的双眼,魏骥思索了一会儿,觉得如果樊毅党要拖时间以招兵买马或囤积粮食兵器等等,大可不必要他修书找大哥魏鹏前来,因为如此为之,皇军便多了一位勇将,更是如虎添翼。他相信樊毅党的商讨结果,便说:「如此甚好。只要不动一兵一卒使国人相害,皇上定会快派吾兄前来。我即刻修书给圣上,请你派信使急呈禁尉副将李零,他会安排立即送出书信。只是,樊兄,你可不要故意把信扣着,让我在这儿甘等啊。」

魏骥末了的开玩笑语气与顽皮的神情,让刚直的樊毅一时愣住了,过了会儿才回过神来,苦笑地说:「这我可不敢,当年令兄的勇猛是有目共睹的。我若真扣住了信,他可能会杀到南方来救人呢,我可没有那么多弟兄给他杀啊!」

「那么,我就安心在此多叨扰樊兄几日了。」魏骥装模作样地行礼。
樊毅却手忙脚乱地回礼:「欢迎欢迎!」


※※※


这信在八月十二就送到了皇帝的手里。一看完信,皇甫衡容立刻叫人去找魏鹏入宫。魏鹏来后,皇甫衡容让他看了魏骥写来的信,然后给了魏鹏一道诏书,要他隔天就出发,前往观霞岭太平关口与樊毅的信使会合,去樊毅本部一斗。

魏鹏领了旨,心有不甘:也不帮我找永福,还把正在帮我找永福的司晨调往南边去帮你招安,现在又要我去南边,这样我哪时才能找到永福啊?
「我和司晨都为了你跑到南边去了,谁还帮我找永福啊?」魏鹏仗着表弟的身分发飙抱怨。
「朕不是发了诏书在帮你找吗?你就别操心了。快去快回,你和司晨才能早点继续找永福啊!而且,去南边又不是朕要你去的,是樊毅。你就当为天下百姓做一回好事,说不定这样,你就能马上遂了心愿找着永福啦。」皇甫衡容神色认真地说。

「如果你当初不搞那个鬼,大伙儿今天还会这样累着找人吗?」反正这口怨气就是得吐一吐,毕竟皇帝表哥练过好几层紫炎金心后,现在的性子与脾气好得吓人,不像以前只练玄雪青心时那样冷冰冰的光是笑都会冻着人。

「唉呀子居,朕会那么做也是为了帮你,你就别再拿朕挖的石头丢朕了……」皇帝无奈地笑着说。
魏鹏也知道自己不能太刺激表哥,毕竟他还是一国之君耶,这一刻脾气好并不表示下一刻他不会立即变脸,因为这种纪录表哥是有的。于是也无奈地说道:
「皇上,您是因为练了紫炎金心的关系吧,脾气比往常温和太多了,竟然不叫我闭嘴,还由着我抱怨。」
是啊!练了紫炎金心后,越往高层练,我好象越来越和气了……对人越来越好了……对庭君应付我的态度也越来越能处之泰然进而顺其自然了……皇甫衡容醒然。
「那你就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快去南边走一趟快回来,然后快点找着你的永福去。」
「微臣遵旨。」魏鹏无奈地退下。
就这样,八月十五的喜月宴,魏鹏魏骥双双缺席。


※※※


喜月宴后,皇上又入冷宫。
「妳瞧,嫂嫂没骗妳吧。皇上这几个月不知道给冷宫里的谁给迷住了,老往冷宫钻……」孋贵人的神情潇洒,像是无所谓,却又在言词中透露出一些无奈的妒意。
太宁公主看着没入冷宫的身影,神情有些不解,不解于皇帝哥哥既然还念着冷宫的人,干什么还要把人打入冷宫。她并不知道,她的皇帝哥哥事实上还没把任何人打入冷宫过。但她晓得孋贵人邀她喜月宴后又一同赏月是有目的的,这目的她现下了解了,从孋贵人找的这个离冷宫远却可清楚瞧见冷宫的亭子可以看得出来,孋贵人是想让自己相信她所说的话,希望自己帮她查出住在冷宫的人是谁吧。不过,皇帝哥哥既然把人打入冷宫,后宫应该会知道那人是谁吧?为什么还要自己帮忙查?

「没人知道皇上哥哥把谁打入冷宫了吗?」太宁皱着眉头问。她自从嫁给皇上当太子时的家臣孔季礼后,就安安份份地当个私塾里的师母,除了年节或太后召唤回宫时聊聊自己的状况外,根本就不会去刻意谈到后宫的事情,所以对哥哥后宫的情况当然也不是很清楚。不过她知道后宫有个规矩,就是除了皇帝,没得到皇帝准许的人是不准进入冷宫的,就连太后、皇后都不行。

「我们几个从皇上还是太子时就跟着皇上的宠妾,没一个被打入冷宫啊。」孋贵人有些好笑地说。
「所以那里面住的人……」难道是皇上哥哥独宠的人,宠得不让受到后宫任何压力与排挤的人?那么自己就得好好帮帮皇上哥哥才对啰。干嘛要帮这个爱争宠的孋贵人啊?说不定这女人想害冷宫里那个人呢,否则干嘛要知道冷宫里住了谁啊?「我说,那里面肯定没住人!我皇上哥哥从以前就喜好练武,常常自己一个人躲起来练功夫,他当然得找个没人敢去打扰的地方练啊!冷宫无疑是最适合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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