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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阳晴空之七月流火 上——by三十而萝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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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啊,平时看上去挺斯文一人,怎么吼起来跟狼似的。按下车锁,邱品凡黑云满面的上了车,缓了缓气,哑着嗓子说

了句,开车。

靳思危咂咂嘴,还真把爷当司机了?!想骂回去,刚一扭头,妖精居然哭了,不是涓涓细流,他妈的黄河大咆哮啊!

!!

再看前面那辆奥迪,纹丝不动,停了半晌,上面下来个人,西装革履,三十来岁吧,老帅老帅的,特有气质。跟崽子

呆得久了,看见型男也忍不住直流哈喇子,要小爷我三十岁还能这么帅那真是不枉此生了。

呃,不是考虑这事的时候。旁边这位,嚎得惊天地泣鬼神,车外那位,沉着脸叩了叩车窗,示意靳思危开门,开还是

不开?!

“邱……”

“开车……”邱品凡低声哀求,啧啧,这声谁听了谁心碎。

靳思危一咬牙,踩下油门,咻的一声擦着车外那位的身子飞了出去。

不知道开了多久,估计绕了得有大半个城区,妖精终于止住了哭声,静静地坐着,两眼无神,整个人跟丢了魂似的死

气沉沉。

靳思危早憋坏了,想问吧,又怕触及人伤心处,想安慰吧,又不知道怎么开口。要是康乐在就好了,那温柔的崽子总

有办法的吧……

呸呸,靳思危你就这点出息,离了他不能活啦?!

“我说,咱们这么绕下去,估计这油也不够了,要不先去加油站加满了爷再带你接着绕去?”

要搁平时,靳小爷能这么慈眉善目地对他?话说,这妖精伤心起来,还真有点让人招架不住。

“美国,”妖精沉默半天,幽幽吐出俩字,

“……”靳思危黑线,“我这是车,不是飞机,飞不过太平洋,您挑个别地吧,近点儿的,”

妖精又沉默了一会,忽地笑起来,笑着笑着,两水龙头又开闸了。

“你这是哭呢还是笑呢?别吓我啊,”靳思危估摸着,把他拉精神病院算了,怪渗人的。

“你喜欢过谁么?”妖精倚着车窗,眼睛直愣愣盯着挂前面轻轻摆动的风铃,

“跟我说话呢?”靳思危扭头看了他一眼,觉得自己在说废话,车里就俩人,不跟自己说跟谁说?!

“喜欢过……吧,”不知道他所谓喜欢的定义是什么,说起来,幼儿园那水灵的小妞不错,要不自己怎么非要和她一

块儿坐呢?既然那么想和她在一起,应该算喜欢,还有后来乱七八糟勾搭上的妞,虽然早忘了她们长的什么样,叫什

么名字,可当时确实是喜欢的吧。

“如果那个人死了呢,还喜欢么?”

“……”有毛病,喜欢死人干嘛?!

“如果等他死了,才说喜欢,他能听到么?”

“……”靳思危后背发凉,咽了咽唾沫,“我又不会通灵,”

邱品凡扑腾了几下睫毛,没再睁眼,睡着了似的一动不动。

过了很久,靳思危才知道他昏过去了,送到医院,医生说,他悲伤过度导致休克。

靳思危低着头坐在走道椅子上抽烟,护士过来说这里禁止抽烟,靳思危听话的把烟头往地上一摁,扔垃圾桶。

得悲伤到什么程度,才能昏过去呢?靳思危没试过,不知道那是什么感觉。老妈死的时候,自己一滴眼泪也没流,不

是不难过,只是不知道怎么表达。记得那晚,等亲戚都散了,夜里起来撒尿,路过客厅,看到老爸抱着老妈的遗像默

默流眼泪。平日里那个高大坚强的男人,在那一刻,竟会脆弱到似乎轻轻一碰就会碎掉。

大概,生离死别的痛,可以击垮任何一个人吧……

天开始黑了,靳思危在想要不要先出去吃个饭再回来,估计妖精一时半会也醒不了。刚要起身,护士从病房里出来,

手里拿着个电话,闹腾的铃声一个劲乱叫。

“你是他的家属吧?麻烦你先替他接下电话,响好几次了,”护士把电话递给靳思危转身走了。

夏桀,俩字忽闪着蓝光,靳思危没多想,按下接听键,没开口呢对方就说话了,

“求你了,忘掉他……”声音挺成熟,估计不是小年轻,幽幽的,带着点苦涩,

“……抱歉,邱品凡休克了,睡着呢,”

靳思危脱口而出,把医生的话都没带加工说了出来,果然,对方一听,立马慌了。把地址和病房号跟人说了一遍,靳

思危又坐回椅子上,乖乖等人来接班。

还不到十分钟,白天见到的男人急匆匆跑了过来,满脸的惊慌失措,却还是强忍着激动跟靳思危礼貌地说了谢谢。

可算解脱了,靳思危伸了个懒腰,这一天累的!回头看了眼病床上的人,还没醒呢,这妖精故意的吧,哪能昏那么久

!再看病床旁的男人,憔悴得让人心疼。

这两人关系肯定不一般,都互相折磨到这份上了,靳思危懒得多想,肚子饿了,舔舔嘴皮,都是让崽子给带的,山珍

海味没胃口,满脑子的小笼包。

回去的路上靳思危正琢磨着买点儿什么哄哄康乐,也不晓得他吃了没。

口袋里手机振了一下,掏出一看,

『没电了,刚到家』

这简洁的,一般人绝对看不懂什么意思!靳思危无奈的叹了口气,扔一边座位上,没打算回,正开车呢,安全行驶意

识可不能丢。

又一条短信发过来,

『小笼包,快点』

全句是:我买了小笼包,快点回来。靳思危白眼一翻,你还能再简洁点儿么?!不过,他怎么知道自己想吃小笼包…

路上堵车,挤牙膏似的挤了两小时才到家。康乐裹着毛毯蜷沙发里看电视,瞟了眼靳思危,随口说,

“锅里,”

“……”靳思危想撞墙,忍了!窜进厨房,揭开锅盖,一股热气冒出来,呛得靳思危捂着鼻子咳嗽,抓起一个往嘴里

塞,美味啊!

一连吞了五个,剩下的给崽子吧,那家包子店生意特好,下午去基本买不到,看那小样肯定没舍得吃,都留给自己了

“康乐,你也尝一个,”靳思危殷勤的凑上去,康乐狐疑的一回头,那眼神,就像在说你丫没在里面下毒吧?

“……我吃饱了,扔了多可惜,”靳思危再接再厉,

“噢,吃剩了才给我,”康乐冷哼,

“不是不是,其实只半饱,啊不是,我真饱了,你吃吧,你不是最爱蘑菇馅的么,”

康乐皱眉,“你还有透视眼?我买了五个蘑菇五个白菜,你能区分出来?”

“边掰边吃,”靳思危委屈,“蘑菇的都没动,”

“……”

“吃啊!张嘴!”

“唔……慢点!塞我一嘴油!”

“擦擦不就行了,”

“!!!你这猪蹄离我远点!靠!还抹!塞我鼻孔里了!!!!!!!”

噼里啪啦,茶几踹飞了,杯子摔了,遥控器自由落体了。

楼下一对老教授家,老头扶了扶眼镜,和老伴对视一会儿,同时叹气,

“现在的小年轻啊……浮躁啊浮躁……”

第十九章

邱品凡休学了。知道这事的时候靳思危和康乐正在学校外的小饭馆吃饭。旁边一桌有两对情侣在那吧唧着嘴滔滔而谈

“唉,听说了没,咱学校的名GAY休学了,”一板寸男在那特兴奋地说,他旁边的女生捅了捅他,

“小声点儿,”

“怕什么!人家用屁股的干活都不觉得丢人,咱们说说怎么了?”

“嘿嘿,你怎么那么清楚?”另一男的接过话茬,猥琐地笑了两声,

“你还别说,自从知道那小白脸是个GAY,我夜里都不敢往小树林走,就怕冷不丁被人给那啥了……”板寸男越说越得

意,笑得那叫一个贱,

“多帅一人啊,”旁边的女生忽然感叹,“开学那会宿舍里一致认为他是我们学校校草,现在想想,真脏!”

“啪!”摔筷子,

“操!”低吼,还真默契。

靳思危听了半天,早就怒火中烧,就这两对四眼田鸡长得那砢碜样还好意思在人背后说三道四,别说妖精和自己认识

,就是不认识他也看不惯四只猥琐田鸡那贱样!

对面的康乐看来也怒了,筷子摔得倍儿响,要不是结实,一准断了。

田鸡们估计意识到身后有两团火苗在呼啦呼啦的烧,母田鸡拉了拉公田鸡袖子,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别说了,

“呵,还有啊,咱学校就有这种垃圾,仗着家里有几个臭钱整天作威作福的装二大爷,要是没了靠山,他算个屁!”

板寸田鸡得瑟地晃着脑袋,一抬眼就见靳思危攥着个啤酒瓶走了过来,下巴越拉越长,快掉地上了,两眼珠子瞪得滚

圆,跟看见贞子似的惊恐,他估计没料到小爷敢在大庭广众之下来真的。

“哥们,来喝两杯,”靳思危眯着眼睛笑呵呵地走过去,“啪!”一声巨响,瓶子擦着那厮脑袋往桌上砸下去,摔了

个粉碎。

“啊!真不好意思,手滑……”看着满桌子碎玻璃渣,靳思危随手把那半个瓶子一扔,掏出一张毛主席拍板寸田鸡脑

袋上,

“吓着了吧?拿着二大爷给的钱去医院好好看看,保不准里面一脑子的排泄物,这儿也没什么花花草草,怎么就迫不

及待地上赶着张嘴施肥呢?”

回头冲康乐一挑眉,两人大咧咧地走了出去,剩下那只吓蒙的田鸡长大嘴巴,结结巴巴的叫,

“老…老板!”

“您慢走啊,慢走……下次再来!”老板正躬着身子在门口一个劲点头,笑得像朵花,走远的两人可是这家店常客,

平时靳思危嫌零钱不好装,都没让老板找,这会儿摔碎个酒瓶算什么?!

走出饭馆好几米,康乐一嗓子吼起来,

“你丫脑子有病吧!摔他一十块的不结了,你倒好,连毛主席都不放眼里!!!”

“呃……我记得我掏一块的啊,”

“……”康乐郁闷,整个一猪脑子。

不过,这次可真够和谐的,要搁平时,靳思危一跟人撒气自己准得和他吵,那暴躁脾气再不改改,早晚把人给得罪光

了。

“喂,”见靳思危没接话,康乐叫他,“想什么呢?”

“……没什么,”靳思危回头,笑了笑,

“没什么你笑什么,”康乐看得出来,那不是笑,是敷衍,“靳思危,邱品凡出什么事了?”

“我哪儿知道啊!”

眼神乱飘,靳思危有点慌,其实他不想瞒康乐,可又觉得不能告诉他,发生在邱品凡身上的那种两男人间轰轰烈烈要

死要活的感情故事怎么说得出口?或许,下意识的,他在逃避,怕这故事中间任何一个微小的细节发生在自己身上,

怕有一天也会像妖精那样,为了谁把自己折磨个半死。如果永远不去触碰,大概就能一直相安无事下去了吧。

“你和他……”康乐觉得不对劲,平时见他俩不是挺正常的,这会怎么支支吾吾了,

“你老问他干嘛?!”靳思危一急,拽着康乐往车库奔,“老爸在家等着呢,就想看看你这二少爷,晚了他老人家又

找我唠叨,”

靳爸爸刚出国公干回来,一个电话打靳思危那里,命令他带着二少爷回家拜见老爷。

没敢多耽搁,两人朝靳家豪宅风风火火奔去。

靳爸爸还是老样子,一开门就握着康乐的手往里带,全然不顾门口的正牌儿子。

“我算看出来了,你肯定不是我亲爸!”靳思危踹飞鞋子,气鼓鼓地跟进去,

“你小子……!!!”靳爸爸回头,一眼就看见那颗无比惊悚的光脑门,吓得够呛,顺了半天气才缓过来,

“……你…头发哪去了!!!”

“剃了,”小爷悠哉地回答,对于这种反应早习惯了,

“…不是康乐受的伤吗?!你剃哪门子头!”靳爸爸怒吼,

“我要不剃你二儿子怎么肯出院,谢谢我吧你就,”双脚一抬,放茶几上,要旁边再来两个捶腿丫头就更好了,

靳爸爸扭头看康乐,人一脸委屈,完全不知情的样子,老人家心又软了,放缓了语气问,

“医生好好检查了吗?有什么需要尽管告诉叔叔,我帮你联系家更好的医院,”

“检查了,医生说没事,连后遗症都没留,”

“你操个什么心,康乐那脑袋结实着呢,再敲两酒瓶子都没事,”靳思危拿起个苹果嘎嘣一口,

“靳思危,有你这么跟同学说话的吗!”

“没事叔叔,我习惯了,”康乐转眼化身窦娥,眼睛水汪汪的,看得老人家又是一阵心疼,

“爸!你别被他纯情的外表给蒙蔽了,你都不知道在学校他怎么使唤我的,我天天给他当司机,当佣人,还有在家…

…”话没说完,老爸抄起架子上的青花瓷碗扔了过来,靳思危一闪,碗摔沙发上,

“别啊!那可是古董!爸爸爸爸……好几万块钱的东西你就这么糟蹋…那盘子是金的!你想砸死你儿子啊!康乐!!

!你快抱住他!还笑……笑个屁!回去老子再收拾你!妈呀!!!!真砸?!”

吃饭的时候,靳思危一手夹菜,一手拿着热毛巾捂头,这包可不小,都紫了,妈的,虎毒还不食子呢!那么大一纯金

纪念盘你当绣花枕头啊,说砸就砸。

靳爸爸估计没想到能这么准,臭小子也不知道躲躲,傻不愣登,白了他儿子一眼,又夹了块肉,

“多吃点,”

“干嘛?这会儿知道心疼了?你怎么不直接上菜刀啊?”

“咳咳……”靳爸爸脸上挂不住了,咳嗽两声,转移话题,“前两天你让我跟学校打招呼的事成了吧?那人走没走?

“呃……走了走了,”靳思危赶紧把脸埋碗里,使劲塞饭,

“什么事?谁走了?”康乐一脸疑惑,扭头问靳思危,

“就砸你头那小子,靳思危前两天几十个电话狂轰滥炸非要我帮他撵个人,不过,那种随便动刀动枪的学生在你们学

校也不安全,你说……”

靳爸爸还在念叨,当时以为自家少爷又找人茬,后来一了解才知道原来是那人先动的手,本来要砸靳思危的,让康乐

给挡了,靳老爷的心头肉谁敢动一下试试?!当天就跟校长通了电话,言词恳切而犀利地表明了立场,那种危害社会

的不安定因素不好好惩治一下怎么行,于是,校长大人就把人给劝退了。

康乐没再说话,低着头扒饭,没一会儿就见底了。靳爸爸正要给他添满,手机响了,估计是工作上的事,边说边走进

里屋。

“康乐,”崽子半天不说话,靳思危憋得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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