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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若思音 下+续篇——bynina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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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宸,这个风华绝代,宠冠人间的女子,或许上天选在那个时候收回这缕绝豔的灵魂,也是对她的另一种怜悯疼惜吧!

君若思音.五十四.腐骨之毒

蓝台凤宫,乾阳殿中庭的御园美不胜收,晚枫豔丽,灼红如血,凄清华美,是建筑此苑之人的巧思。然而此时此刻,身处其中的贵人却没有心思好好欣赏,因为天下动盪不安的预兆,已近在眼前。

没有人知道永熙到底是动了什麽手脚,几乎没动用任何武力瞒过永宫众人,让所有人都异口同声指责宠极一时的宸贵妃是主导一切的凶手。

「母妃绝不可能毒杀父皇,父皇是我们的靠山,杀了父皇她有什麽好处呢?」手上的拳头握得死紧,年方十五的少年脸色惨白,但却没有因此剧变而崩溃。

「若不是因为齐宸已然身亡,杀了永君,谁说她不能得好处?」凤燨沉重地看著面前毕竟还涉世未深的孩子,叹息:「成王败寇,天下至理,永熙的目的只是要登上皇座,他当然选择最有利於己的手法。」

凤九华一语不发,缓缓地转著手上的玉杯,任淡红的茶液在杯里画出美丽的色泽,俊美的脸上毫无任何表情,让不时会窥探他的落难皇子找不到任何迹象。

「天理昭昭,疏而不漏,代表一定可以抓到皇兄的把柄不是吗?怎麽可以让他杀了我父皇母妃,还若无其事地坐上皇座?」少年明亮的眼几乎要发出火光,毕竟还这麽年轻的他,怎麽能认同权谋世界的黑暗与势利?

「永煊,就算你明知杀你父皇母妃的是永熙又如何,空口无凭,永熙不会任人指著他的鼻子放肆。」凤燨劝慰的声音很软弱,毕竟他心里也著实仇视永熙,怎麽能心平气和地帮他说话。

狠狠地咬著牙,少年气红了眼:「我不甘心,母妃千方百计将我送到蓝台,难道只是为了让我看著永熙怎麽栽赃构陷,罗织罪名?」而後,那双眼睛终於在仇恨的壮胆下注视向能以一句话倾摇天下的君王。

感受到他的注视,凤九华移了视线向年少气盛的少年,只是这一瞬间,一个眼神,少年就感到全身紧绷冰冷,就算有再多火暴怒意冲涌上来,也被硬生生阻挡虚软。

那不是像萧隐言一般无情肃杀的恐怖眸色,也不是像永熙一般的温和睿智,而是一种被看透的畏惧,那样宁静深远的目光,就像直直剖析人的灵魂般强而有力。「那麽你认为,齐宸不惜一切也要将你托付於我,为了是什麽?报仇雪恨?还是推翻永熙入主帝座?」

被巨大的压力迫到无法思考回答,永煊只能定定地看著面前的男人。

「永熙与我,势必一战,熟胜熟负,实难论定;」君王美丽的嘴角浮起了笑纹,自信从容:「或许你与我可以互相帮助,共同击败永熙,但若是你抱著想要取代永熙,坐上皇位的心思……」君王沉吟著,那注视著少年的眼光就连凤燨也胆颤心寒,不敢直视。

「做为我的敌人,我怀疑你能撑多久?」无视著少年血色尽失的颤抖模样,凤九华姿态风雅地饮下果茶:「养虎贻患,不是我会做的事。」

少年被震到好一阵子失去说话的勇气,直至最後,才低下头,虚软地道:「我知道了,陛下,只要能洗刷我母妃的冤屈,我绝对不会有任何异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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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熙入主皇座,魄力雷厉风行,立场与他相异的将领文官,都由於宸妃之案,首先被架空了权力,军队肃清革新。一时永国境内如风行草偃,军队上下一心,蒸蒸日上。

虽没有强人如燕国骁王或凤国德王,但永军向来装备精良,军纪严明,固然不如凤军般勇悍善战,但防守却是固若金汤,难以突破。永熙素悉永军擅守难攻的沉疴,早已开始改变训练方式,永军日後攻守俱佳的作战能力已日渐成形。

凤国上下官员看在眼里,心里忧虑日盛。

但两国底下虽暗潮汹涌,表面上仍然相安无事,各不相犯,尤其永军此时此刻更是韬光养晦,避免开战,战端难启,凤军就算是磨拳擦掌也莫可奈何。

就在此刻,失踪多时的永国五王爷永煊,传出身在蓝台寻求庇护的消息。

永国立即遣使凤宫求问此事之虚实真假,若属事实,则希望能收永煊带回国内,为了齐宸弑君之悬案做个了结。

然而出乎天下人意料,凤君虽亲口承认已妥善安置永煊,但却不愿将五皇子交由使者带回。

「永君之死,悬而未决,纵使是人死而复生都难以查出凶手为谁,更何况是审问这个不过志学之龄的少年。」在天德殿肃穆堂皇的压力之下,凤君平稳悠扬的美声朗朗回盪:「宫帏幽深难测,一旦永煊再回到永宫,难道还会受到公平的待遇?不要说著自欺欺人的谎话了。」

「陛下愿意庇护永国的罪人,难道不怕伤了永凤之间的和气?」使节不卑不亢地问道,口气力持平稳,然而却在初冬里汗如雨下。

「永国新君为了找出原凶,不惜誓言动摇国本,难道朕就不敢为了正义,坚持己见?」凤君顿了顿,续道:「永国新君有自己的想法作为,朕也会将谋害君命的真凶找出,为过世的宸妃与五皇子洗刷冤屈,天理昭昭,真相总会水落石出。」

永使的请求被凤君严辞坚拒,传回永宫,朝野上下同仇敌慨。

「凤君欺人太甚!污蔑我朝,自恃正义,包庇罪人,简直目无法纪,天理不容。」永宫之上,白发苍苍的三朝元老尚书气到发颤。

永熙微微閤上了眼,一语不发。

「陛下,凤君仗势兵强马壮,几年下来不停开战并吞列国,现在竟不顾公理道义,执意纵容恶人为孽,其心可诛。」慷慨激昂的兵部尚书理直气壮地大声陈言,引得众多年轻的官员点头附合,意欲直接开战。

而後,过了好一阵子,永熙才缓缓开口:「凤君侮辱,朕绝不会忘,只是民心还动盪不安,惶惶终日,先皇尸骨未寒,朕也於心不忍。所谓安内而後攘外,朕就先将五弟永煊寄放在蓝台,待至明春,凤君若坚不交人,朕自不会善罢甘休。」

此话一出,百官无不应合,满心臣服地俯首退下。

永凤由是交恶,边境开始动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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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永熙,能屈能伸,果然可怕。」在端阳殿的御书房中,凤九华与瑞王共阅由凤燏传来的战报,边境的凤军想尽办法挑衅,制造争端,然而永军就是不闻不问,毫不中计。一改从前短视火暴的弊病,如今的永军深谋远虑,难以对付。

「如果等永熙掌控好了军政,那麽要花上多少心力才有可能攻克临汶?」凤燨神色凝重严肃地叹息著。

「开战不是件易事,若师出无名,只怕难以服众,民心向背,足以决定胜负。」凤九华沉吟著,回想凤谍传上的密报:「只是永熙毒杀君父的手法太过巧妙,派给齐宸的罪名也难以寻出破绽。永君死後骨骼尽数发黑,若非常年服用毒素,朝夕之间怎麽可能侵蚀至此?」

「也就因此,众人都相信永君是死於长年相伴的宸妃手上。这个永熙,心计实在细密周全,令人咬牙切齿。」若有所思地,凤燨微微停下了话语。「若能知道永熙是以何手法毒害君父,还怕无法揭穿他的真面目?」

「听起来,你似乎话中有话?」抬起眼,凤九华漂亮的眼眸含笑地盯住了身前的瑞王:「难不成你的凤谍中竟有能人可能知悉此事?」

心里微微一抖,那种被看穿的感觉让瑞王无奈苦笑:「怎麽我在皇兄面前,就好像永远没穿衣服一样?」顿了一顿,他接著道:「凤谍渗透,向来各凭本事,小弟当然也希望,会有这样一个能人异士传回如此关键的消息。」

说著,他不免期待著,那一张绘著精美绝伦,张扬飞舞的皇家图腾的绢笺再度出现在自己面前。

如果这样的密报真的再度出现,那麽,他不知道,自己对於那个曾将整座凤宫弄得不得安宁,心机曲折难解的男子,倒底是要抱著怎样的态度……

==========

而後,这个晚上,瑞王爷几近是窒息晕眩地揭开那张足以决定世局的信笺。笺上手绘的图腾仍然那麽张扬逼人,端正的字体明白清楚地写出足以扼杀永熙的罪证。过度的紧张兴奋让他喉间的气道就像被巨石塞住一般,凤燨手指打颤到几乎看不清密报上的文字。

『断芸蚀骨,骨粉腐黑;腐蓠染骨,化粉犹白。』

「腐蓠?解毒的药物?永熙竟是用此物毒杀君父?」无意识地,凤燨喃喃自语著。

的确,就算有御医验过永君的尸骨,也不会有人胆敢取下先皇的骨骸磨粉化验,而又有谁能想到慢毒蚀骨,骨骼就算化为骨粉也会是软烂腐黑的呢?

永熙用『腐蓠』此物,依然造成了永君全身黑骨的死状,然而腐蓠若属剧毒,自然不会日积月累地渗透死者骨髓,是以死者就算全身筋骨被染黑,磨化为粉时仍然会是正常的原色。

如此骇人听闻的异事;任谁也无法模拟想像的杀人手法。凤燨相信永熙在知悉此等讯息时,必也亲身实证过,然而就算细腻多谋如永熙,却也没想到磨化成粉後这等枝节细微之处。

明明知悉断芸与腐蓠相异之处,还不露痕迹地引导著永熙使用如此毒物,而後给予致命痛击,凤燨只能心寒地体会到此人计谋精密,城府深不可测。

无法不去臆测这个大胆缜密的凤谍倒底是谁,瑞王爷只能手脚冰冷地思索著:假使,这个隐身幕後的黑手,这个行踪成谜的凰字谍,真的是那个男人的话,假使他真的是兰石的话……

他倒底该不该去揭开这个阴谋?

若他顺著这条情报做下去,那麽,深潜入永熙身边,并能得到如此信任的那个人,必定只有死路一条。

手中紧紧握著那道绢笺,凤燨彻夜难眠。

君若思音.五十五.真相

翌日,就在凤燨正准备进宫面圣时,瑞王府来了一位意想不到的客人。

「今儿个是什麽风,把周游列国的春波公子,吹到我这乡下地方来了?」对於立场不明,却也足以左右天下大势的齐家人,各国皇室都有些许忌惮。

齐玥瞄了瞄凤燨俊美仪容下的疲倦,应道:「那昨夜又是什麽风,让风流倜傥,胆大包天的瑞王爷一夜难眠?」

被开门见山地暗指出身上正怀抱的巨大秘密,让瑞王爷微微眯起了眼。「你说话可得小心点,小心晚上有头睡觉,没头起床。」

对面前掌控凤谍的头目挌下的威胁恐吓毫不畏惧,齐玥笑得自在:「如果在瑞王爷的起居房里,说话还要小心的话,草民可真不知天下还有哪里才算是安全的地方了。」

「你今天来,该不只是嘲笑我昨天辗转难眠的丑样吧?」凤燨专注地盯著面前绝对来意不善的男人。

「昨儿个夜里,恐怕不只瑞王爷辗转反侧,就连草民也惶惶终夜,被恶魇惊醒连连。」就像是在商场谈判一样,齐玥总是能三言两语激起对方的兴趣,却将筹码挡在身後,不到最後关头绝不轻易掀出底牌。

「只怕是黑心银两赚得太多,良心难安了?」凤燨也不急著逼出他的真意,反正他有的是时间与这个奸诈的大商人周旋。

微微叹息著,齐玥若有所思地道:「天下人汲汲营营,总归是为了利字,有人为了利益出卖良心,自然也有人为了利益连生父都舍得杀害。」

被这一句话震到,凤燨全身杀气陡现,他注视著面前男人的眼神,冰冷到足以冻裂血脉:「齐玥,切勿信口开河,招来杀身之祸。」

毫不退缩回避地回视著面前绝对有能力杀死自己的男人,齐玥也沉下了口气:「我是不是信口开河,就让陛下决定,你不也有非得要禀告陛下的消息?」微微张开了手,让凤燨能看清自己全身上下的装束:「草民孤身一人,不识武艺不谙药性,甚至瑞王爷可以将我全身上下搜索彻底,绑个扎实再带草民进宫。」

「你有什麽消息非得要对皇兄禀告不可?」凤燨或许会同意带他入宫,但齐玥的回答必须让他满意。

「一条人命的消息,」顿了一顿,齐玥嘴角浮起苦笑:「或者要说,是攸关陛下自己性命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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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装的君王穿著绣纹高雅的袍衣,在乾阳宫内殿深处的书房接见了两人。

以大礼谒见过凤君後,瑞王回头瞅视著齐玥道:「你方才说,假使连瑞王府起居房都要小心谨慎,天下就无安全的地方,而今天我要告诉你,就算全天下每一寸土地都诡计多端、要你谨言慎行,但乾阳殿的书房,绝对是唯一可以畅所欲言的宝地。」

「没错,今天草民能来到这个地方,就打算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让侍人送上了最清香提神的可口果茶,示意著阶下两人就座,凤九华轻轻一挥手,所有服侍的众人就全数跪退。

「要让全凤宫不被暗谍渗透的确有点难度,然而要保护这个书房滴水不漏的能耐,凤谍还是有的。」噙著优雅的微笑,凤九华拿起玉杯饮下一口香茶,而後目视著齐玥:「春波公子可以言明今日来意了。」

微微俯首作礼道:「陛下客气了。草民今天冒著违背祖训的罪责,也要将这件陈年往事告知陛下,因为草民实在无法再忍耐下去,也无法亲眼看著他死亡。」

这句话里的『他』,让凤君的心里狠狠震动了下,凤九华与齐玥的交集少之又少,两人都唯一在意的,就只有那一个绝才绝色的青年。

明明心中狂潮动盪,然而凤君俊美的容姿却没丝毫变动,这就是足以驾御一切能臣强将的帝王之术。

揭开杯盖,凤九华垂下眼,轻饮一口果茶:「你怎麽知道,朕一定会有閒功夫听你的陈年往事?」

而齐玥只是仍然定定地看著面前心思不明的君主,毫不退怯地道:「若陛下不想听,几天前又何必特别远赴临汶一趟?」说著,春波公子深深吸了口气,竟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地起座跪拜下身,对凤君额首触地行礼:「陛下,草民之後所言,句句属实,草民绝没有胆子瞒骗陛下,请陛下明察秋毫,助草民一臂之力。」

齐玥富可敌国,手握天下商机命脉,独特的地位让永凤两国的君主都不得不给他三分薄面,因此他今天竟对凤君行此大礼,可见此事对春波公子而言至关重要。凤九华对齐玥向来有点好感与特殊的竞争心理,自然不会对他多加刁难。

「起来吧!」温软的口气清楚表明君王的立场:「说来朕也欠了你许多恩情,只要不偏颇过份,朕不会袖手旁观。」

「谢陛下,」感激地看了面前这毕竟还是手握至高权力的男人一眼,齐玥喝了一口果茶润润乾涩的喉咙:「这该是将近二十多年前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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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齐家的当主还是齐玥的祖父辈,严守著齐家人绝不涉入任何天下政事的家规,居住於临汶。当时被当成齐家下一任当家教养的人,是年方二十的齐烈。

齐烈风流俊美,才智敏捷,心地正直良善,几乎汇聚了世间一切美德,可以想见齐家传承至他手上,必定会有另一番不可限量的辉煌。

只是在那一年,他遇见了一个女人,一个让他愿意燃烧生命也不愿辜负的女子。齐烈自幼指腹为婚,已过门的妻子娴淑婉约、温良恭俭,两人相敬如宾,原来他以为这就是自己安安稳稳的一生,却没想到,那个女人,会让他的一生风云变色,至死无悔。

女子由当时还弱小不堪的凤国辗转流连来到临汶,琴艺高绝,无人能及,正在临汶的艺阁中演出,每每高朋满座,奏琴时掌声如雷。那白纱遮掩下的容颜精致绝伦,非人间颜色,但却有半张脸被祝融所毁,凄楚可怜。

齐烈几乎是不由自主地,被女子身上的神秘气息给吸引,不顾任何长辈的阻止,坚决与女子共渡一生,将这名身份不明,来历可疑的女子带回齐家为妾。

然而这个女人,却将齐烈引入了九死一生的境地。

那时,凤九华还以太子之名,在质临汶,永国正因大量凤谍渗入而风声鹤唳,齐家更是独善其身,只想避开一切祸端。就在此刻,齐烈发现爱人并非表面的柔弱无力,而是身怀绝世剑技且精於毒物。一番追寻之下,才发现爱人根本是来自凤国的暗谍,以琴技栖身艺阁做为掩护,如今更以齐家为屏,行谍报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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