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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生梦之黄泉+番外篇——by尘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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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轻心还不被我手到擒来,呵呵……”

“哈哈哈……你若也算是美男子,那我就是人间绝色了。”少年瞅着元烈虽然年轻但绝对与英俊两字扯不上关系

的脸,不无讽刺。

摸摸脸,元烈又开始叹气:“也不用说得这么直接吧。虽说我眉毛淡了些,眼睛小了些,嘴唇又厚了些,可起码

鼻子不偏不歪,很有男子气概啊,还有,你不觉得我笑容很亲切么?”故意咧嘴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

呼天抢地的暴笑打断了他的自吹自擂,少年边笑边抹泪——

“没见过你这么厚脸皮的人……”

“我只不过实话实说罢了。”元烈习惯性地一摸鼻子,眼里泛起笑意——连番信口胡诌,总算令这少年暂时忘却

了丧兄之痛……握住驮了尸身和黑衣人的马匹缰绳,他轻轻一跃,翻上少年的坐骑,向少年伸出了手:“上来吧

!我送你回剑庐,沈公子。”

“你怎么知道我姓沈?!”少年一惊止笑,戒心顿生。

一指少年腰间佩剑,元烈微笑:“你的剑坠上刻着沈字,这里又是姑苏城。呵,自从浣剑居士沈清秋十年前与剑

术通神的凌霄城主一战,三十招未败,姑苏剑庐一夜间名动江湖。从此其它姓沈的剑客无人敢将自己的姓氏镌刻

剑上。看你的年岁,应该是沈清秋前辈的公子罢。”蓦然一弯腰,将正听得眉飞色舞的少年拎上马背,笑道:“

我说得没错吧?”

听到家门被人夸赞,少年难掩得色,只觉这笑容温厚的陌生青年一下子顺眼许多,颔首道:“沈清秋正是家父,

我叫沈日暖,家中排行第四。”指向两具尸身,神情间笼上悲伤,低低地道:“那是我二哥沈月明,三哥沈蓝田

……”垂下头,不再出声。

暗中轻喟,元烈驱着三匹骏马,沿寂静无人的堤岸徐徐而行。马蹄在青石板路面“得得”脆响,倏地身后一声巨

大的爆炸,惊得诸马鸣嘶。元烈同沈日暖也是一震,齐齐扭头——

那艘华丽画舫已被火舌吞没,火光浓烟冲天而起,映红了苍穹碧湖。船身在劈里啪啦的爆裂声中,缓缓下沉。

两人正自惊疑,彼岸悠悠扬扬飘来一阵曲声飘渺。元烈隔火遥望,一人长发披肩伫立柳荫下,可不就是先前跃入

湖中的美丽男子?

轻轻吹着横在唇边的两片柳叶,男子慢慢走进浓荫深处。唯留凄凉悱恻的余音丝丝缕缕盘旋耳际心头。

“……好古怪的曲调,不似中原的味道……”沈日暖喃喃道。回头见元烈仍怔怔望着男子消失的方向,他送上一

记手肘:“喂,人都走了,你还看什么?”

啊?!元烈霍然回神,叹道:“我的名字不叫喂,我叫元烈,复姓东丹。”

“东丹元烈?好少有的姓。”沈日暖眼睛猛地一亮:“对了,你可认识那位急公好义的武林盟主东丹天极?他和

你还是同宗——”

“我一出世就认识他了,他是我兄长。”

沈日暖张大嘴,半天吐了口气:“难怪你的武功那么厉害,又,又喜欢……”

“又喜欢多管闲事。”元烈替他接了下去。见沈日暖一脸窘迫,不觉莞尔。一振缰绳纵马飞奔,心神却依然沉陷

在那凄哀的曲子里。

那支小曲,曾在十几年来无数个夜阑人静时,听兄长轻声哼唱过千百回……

第二章

有沈日暖带路,半个时辰后,元烈已经站在了剑庐的大厅上。

说是大厅,其实只是个布置得很朴素很普通的厅室,却又很干净,就像剑庐的主人沈清秋一样——素色简单的衣

衫,沉稳温和的笑容,如果不是眼中闪亮似剑的光华,元烈估计自己会把面前这相貌清臞的中年男子当成私塾先

生。

看到两子尸体,沈清秋脸色全变,但仍竭力保持着冷静,听沈日暖细述详情。

讲完一切,沈日暖咽了口唾沫,踢了那被丢在地上的黑衣人一脚,恨恨道:“爹,孩儿这就把这厮拉出去严刑拷

打,非要问出个究竟不可,再拿他来祭二哥、三哥他们。”

“不用问了。”沈清秋一叹阻之,递过一方薄笺,微露苦笑。

“你们兄弟三人出门后,我就在先人堂灵台上发现这东西……还以为是江湖宵小的恶作剧,谁知……”

沈日暖和元烈的目光都落到笺上,雪白的纸,墨黑肃杀的字。

——绝情无恨处 送君赴黄泉 日落西山 鸡犬不留

一股寒气瞬时凉嗖嗖弥漫厅上。沈日暖一缩脖子,惊怒交加:“爹,这什么意思?咱们剑庐到底跟谁结了深仇大

恨?又什么绝不绝情的?”想了又想,他兄弟三人喝花酒是免不了,可对正经人家的女子从来都是规规矩矩,哪

曾有过始乱终弃?

沈清秋一摇头,也是眼带迷惘。元烈在旁一直默不出声,此刻望望厅外渐沉的红日,摸着鼻子,沉吟道:“鸡犬

不留……不知剑庐有多少仆役?前辈是否可火速遣散他们,免得枉送——”

“性命”两字尚未出口,沈日暖一声大叫:“不好,大哥还在内院不知此事,糟,糟了,大哥……”大喊着往外

疾冲。

这样叫法,就算杀手不识路,都被引过去了!元烈朝同样满脸无奈的沈清秋一拱手,快步追去,实在是不放心这

粗枝大叶的沈日暖。

一前一后两条人影穿过回廊曲径,在幽静林外停步。

青翠的树叶吸敛了暮日金辉,摇落一地光影。树底石几边,木椅上,一个年轻男子持着书卷,正看得入神。头发

松松散散地用与衣衫同色的粗麻布条扎了一圈,披落背上。有一两缕发丝垂在线条柔和的侧颊,随呼吸微微动着

……

像一幅画……

几乎没有思索,元烈就不自知地屏住了气息,惟恐吵到正遨游书中的人,打破这悠闲如画的静谧。

沈日暖的大嗓门却偏偏出来煞风景,拍拍心口迎了上去:“好极了,大哥,你没事——”

男子抬眼,温和地笑了,嗓音清而醇柔,带着些微鼻音,却是出奇好听:“我一天都在这里看书,能有什么事?

”跟声音一样清柔的目光望及沈日暖身后的陌生人,一怔。

“啊,他是我今天刚认识的朋友东丹元烈,还救,不,帮了我。”沈日暖一把将元烈拖到前面:“这是我大哥沈

沧海。”突然贴近他耳边小声道:“我大哥从小身体虚,是个读书人,对江湖一窍不通,你可千万不要告诉他我

二哥三哥的事,我怕他一时受不了。”

元烈点点头,暗忖这少年为人张扬,但对自己兄长倒是手足情深。他笑着向男子一揖到地:“在下来得鲁莽,打

扰沈兄雅兴,罪过罪过。”既然对方是文人书生,他也跟着之乎哉也起来。却把沈日暖听得翻了翻白眼,暗叫肉

麻。

东丹公子太客气了。”

沈沧海微微一笑,却只在椅上欠了欠身,歉然道:“请恕沧海腿疾在身,失礼了。”

此时,元烈才觉察,这清柔可入画的男子自始自终都没有动过腰以下的部位,而那张木椅,也是特别打制,带了

双轮——

这么个令人如沐春风的男子,居然是半身不遂的残疾之人。

像是看到了元烈眼里的惋惜,沈沧海轻笑:“沧海只是不良于行,东丹公子不必惊讶。”

沈日暖偷偷撞了元烈一记,低声埋怨:“你少乱看!我大哥最不喜别人的同情怜悯。”忙着转移话题,上前扶住

沈沧海肩头:“大哥,你今天又在研究什么希奇古怪的玩意?咦,这是什么?”拿起石几上一个黑黝黝毫不起眼

的小铁盒,入手轻飘飘的无甚分量,他好奇心起,便去掀盒盖——

“千万别碰!”沈沧海赶紧抢过铁盒,凑耳边听了一阵才放下,紧绷的神情也放松下来:“还好没触动机括……

这东西我想了好几个晚上,又参考不少书籍才出得图稿请人打造,不过,还差了一点点……”忽觉他两兄弟自顾

自说话,未免怠慢了客人,对元烈一笑:“沧海向来喜欢摆弄这些不登大雅之堂的小玩意,倒叫公子见笑了。”

元烈嘴角微微一翘,笑容尚未展开,突然整个人飞扑而上:“小心——”

迅若雷霆的一拳,将无声无息自沈家兄弟背后浮现的黑衣人打得直飞出去,嘭地撞上树干又瘫倒地上,再无动静

一击得手,元烈脸上却不见半分得意,反神色沉重,环顾看似平静无波的四周——不知暗中有多少黑衣人潜藏?

他与沈日暖自保当不成问题,但加上个沈沧海……

沈日暖也是一凛,剑出鞘,挽起个剑花,护住了沈沧海。

“暖弟,你这么紧张是做什么?”

嗖,嗖”两声衣带破风,完全淹没了沈沧海的声音。疾旋而至的气流绞碎无边落叶,瞬时迷蒙了林中三人视线。

只有元烈一挥袖,拨开眼前树叶——

纷纷扬扬如青雪飘摇的漫天叶影里,两人衣袂翩翩,潇洒似仙凌空步下。

提剑在手的沈清秋果然气势夺人,大有一代剑术宗师风范!元烈方在心中赞得一句,转而望见另一人,遽然震了

震,再也移不开眼光。

那双含媚微翘、也是淬若秋水,带着无尽凄婉哀怨的眼睛……

一日之内,已经是第三次见到这神秘美丽的男子了。

思绪暂时停止了运转,空白一片中,只看见那在空中飞舞的发丝、宽袍、红唇……仿佛有数个世纪悠长,慢慢地

,回旋着,占据了所有……

足尖触地,似乎感觉到元烈如痴如醉的目光,男子有意无意地瞟了他一眼,冷冷笑了。

“又是你。”

“……是我……”

心神已被攫走,元烈无意识地喃喃答道。男子怔了怔,一仰首,放声大笑。

那隐含无限轻蔑的笑声入耳,元烈终于省悟,面红耳赤——太失态了……

笑容一敛,男子再不理会元烈,垂眼抚弄着自己纤美修长的手指,悠然道:“沈清秋,夕阳将落。你是自行了断

呢?还是要我亲自出手送你上黄泉路?”

?!元烈又是一惊,听他口气,竟是黑衣人的幕后主使?

“放屁!”一声大吼,却是沈日暖发出,满脸涨得通红,怒道:“你这不男不女的妖人,也敢来剑庐撒野?”一

振手中长剑,作势要刺。

男子妩媚的眼波朝他斜睨过来,点着头:“好架势,好气魄。”冷笑两声,蓦然脚下一错,鬼魅般飘近。沈日暖

眼前一花,长剑已被劈手夺走,紧跟着一只莹白手掌向他天灵拍落。沈日暖几曾见过如此快的身手,哎呀大叫,

竟浑身冰冷,僵立当地。

元烈和沈清秋急冲上前,一掌一剑齐齐击出,仍是慢了半拍,眼看沈日暖就要在他掌下一命呜呼,陡然间,“咯

嗒”一响,数以百计的钢针从沈沧海手里的小铁盒劲射而出——

变生肘腋,男子蔑笑尽褪,长剑挥起一片扇影护住上下,密密金属相撞声中,他脚尖疾点,倒飞三丈,才避过漫

天针雨。一看剑身上无数细小凹印,不由眯起双眼:“想不到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废人居然比那三个有手有脚的

弟弟加起来都强多了,哼。”

“废人又如何?不会武功也一样可以决胜千里!”沈沧海清柔的嗓音有着丝丝愠意,将惊魂初定的沈日暖拉到椅

后:“暖弟,可有伤到?”

“啊?没,没有。”摸着激跳的心,沈日暖看看那其貌不扬的小铁盒,暗自咋舌——好在之前大哥阻拦及时,否

则他毛手毛脚地一开盖,铁定变成刺猬。

“决胜千里?呵,好大的口气。”

男子冷笑着跨上一步,所有人都以为他会对沈沧海出手,团团围在了轮椅周围。男子却猛地滑向沈清秋,长剑疾

若闪电奔雷——

剑扬,风动,袖舞,发飘。卷落薄暮晚霞,带起绝世风情。

明明知道该赶去解围的,但剑光一亮的刹那,元烈却看不到那石破天惊的一剑,眼前只有那乌亮青丝,徐徐地掠

过那双妩媚凄怨的眼眸……再缓缓地,拂过艳色的唇……

真想一直看下去……

但须臾溅起的血光横过面前,打断了未尽遐思。沈清秋长剑坠地,紧紧捏住了右腕脉门,血,不断自发白的指缝

冒出。沈日暖惊惶失措地想近前,却被沈清秋眼神阻止。

轻轻抖落剑尖血珠,男子抛剑,讥笑。

“听说你十年前能挡凌霄城主三十招,怎么如今竟连我一剑都招架不住?这些年来,难道你的剑术只退不进?沈

清秋,你是做了什么亏心事,才日夜心神不宁,连剑都练不了?呵!”

沈清秋抬起苍白迷茫的脸:“我与阁下素未谋面,无怨无仇,阁下为什么要对剑庐赶尽杀绝?”

冷冷瞧了他半晌,男子哼道:“不错,你我的确没有恩怨。我是代人追债来的。看样子,你已经把当年的负心绝

情忘得一干二净……我就让你见见他,让你死得心服口服。”

抿唇一啸,暮色里浮出两名黑衣人,一左一右扶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走进林中。

似乎很老很老的一个男人,弯腰驼背,步履蹒跚。可看见沈清秋的瞬间,他顿时全身都发起抖来,奋力甩开黑衣

人搀扶,踉踉跄跄地冲到沈清秋跟前,颤栗着,却什么也没有说。

“……你,是谁?”沈清秋疑惑地望着那张布满纵横交错伤疤的脸,确定自己并不认识这老丑的男人。

老人抖得更厉害,脸扭曲着,张大嘴,却只发出低哑的呵呵声。沈清秋瞧得清楚,老人口中的舌只余半截,断面

平直,显是被利刃割去。他虽胆大,也不禁一寒,退了两步,盯着一边冷笑旁观的男子:“你找个老人家来做甚

?我又没见过他。”

“真的么?”男子笑得越发冷丽。老人狠狠瞪着沈清秋,忽然蹲下身,伸出双手。

两段光溜溜的枯瘦胳膊,双手也被齐腕斩断。

用两段手骨夹起一根枯枝,老人费力地在泥地上一笔一划地写出三个字——

朱、子、烟。

沈清秋的眼睛一直随枯枝转动,神色越来越惊讶,待老人写完最后一笔,他双眼瞪得死死的,倏地一把将老人从

地上拖起,牢牢地盯紧他双目。

充满血丝和怨恨,却是清澄明亮的,没有一丝一毫老人应有的浑浊。

“……子烟?子烟……你真是子烟!!!”

沈清秋震惊的大叫响彻林中,完全失去镇静,紧紧抓着骨瘦如柴的两条手臂:“怎么会这样?子烟?是谁把你害

成这样的?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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