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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生梦之黄泉+番外篇——by尘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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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回脚,勾起衣衫扔在元烈身上:“跟我回去!”

施施然走出老远,都不听脚步追上,他一扭头,元烈正颤巍巍地撑起身,费力穿着衣裳,见他望来,忙道:“就

来,就来——”急急迈开大步,却忘了尚在流血的伤处,一股尖锐刺痛传遍周身,他双腿一软,啪地跪倒。

没用!黄泉暗自嗤笑,飘然掠近,将他扶起。

黄泉居然会来扶他?!元烈竟呆了半天,胸口热热的,难抑激动。蓦然抬头笑道:“我就知道,你装得又凶又冷

,其实心地很好,还肯替一个素不相识的人出面讨公道,只不过,只不过手段太激烈了一点。”

全身微微一颤,黄泉瞪着元烈满面笑容,久久,哼了一声。

——心地很好?!呵,心地好有什么用?注定被人欺骗,被人逼上绝路!

冷冷地别转头,仰望天穹。

“我连心都没有了,又哪里来的好心?”

“黄泉?……”

“我只喜欢害人、送人下黄泉,你很快就会知道的。”

黄泉漠然而笑。一片云层倏忽飘过,遮住了仅有的数点星光。他的脸融在黑暗里,幽冷不可捉摸……

在黄泉半搀半抱下,元烈总算走完了那一段来时轻松此际却似比蜀道还艰难三分的路,回到马车边。沈沧海睡得

正熟,水千山却披着长衫抱膝坐在车驾上,睁着两眼毫无睡意。见黄泉归来,他飞快站起,目光扫及元烈衣上的

血渍污痕,满脸喜色猛然凝结,不敢置信地望着黄泉。

黄泉对他的惊讶视若未睹,将元烈扶进车内趴在厚厚毛毡上安顿好,方淡淡吩咐依然呆立的水千山:“还愣着看

什么?替他找身干净衣服来。”也不管水千山在旁,就褪落元烈衣裳,血丝浊液仍不断缓缓从红肿微张的穴口溢

出,流下大腿,极是情色靡乱。他挑眉揶揄道:“你下面还张着嘴,没吃饱么?呵呵……”在他臀上轻轻一拍,

拿衣服擦拭着。

元烈几曾听过如此露骨淫秽的言语,更何况出自这刚才尚同他燕好的绝美男子之口,他连耳根都辣辣发热,只好

把头埋进毡褥里,装作没听见。水千山低下了头,一声不吭自车厢角落的包袱里翻出一套换洗衣衫,正要帮元烈

穿上,被黄泉按下:“我自己来,你出去看住那瘸子,没我吩咐不许上车。”

水千山双手微颤,怨毒地盯着元烈背影好一会,跃落马车。

擦净污秽,黄泉又替元烈上了药,穿戴齐整,才慢条斯理地摸着他披散的黑发,悠悠笑道:“怎么?连说话的力

气都没有了么?”

元烈抬起通红的脸,仰望黄泉美到魅惑的笑容,犹觉如在梦中。半晌,试探着握上黄泉的手,心里方踏实下来,

不好意思地一摸鼻子:“我是觉得太突然了。”正视黄泉双眼,迟疑道:“你,你不是讨厌我兄长吗?为什么跟

我,这个……”到底面嫩,支吾着说不出口。

何止是讨厌?简直恨不得将他啖肉寝皮!

黄泉暗自冷笑,脸色却温和不变,学着元烈的语气道:“我讨厌你兄长是一回事,喜欢你又是另一回事,不用混

为一谈。何况,”凑近元烈,对着他耳朵吹了口气,低低笑:“你一路上,不都想着能和我做么?”

他说话没半点遮拦,元烈脸红得几乎滴血,却也不反驳,揽下黄泉脖子,轻吻他嘴角,如对待稀世珍宝,动作轻

柔呵护到了极点。

由得他亲吻,黄泉心底鄙夷更甚,这傻小子果然蠢笨得可以,他只不过稍示温柔,讲上几句甜言蜜语,这小子就

飘飘然忘乎所以,恬不知耻地对他投怀送吻起来。

眼前就先让他快活一阵,看日后怎样狠狠收拾他……忍下心头厌恶,黄泉抚着他背心,淡淡笑道:“你也累了罢

,早些休息。”轻轻一指点了他睡穴。

看着元烈即便在梦中仍带笑的睡脸,黄泉不住嗤笑。车帘忽一掀,水千山探进身来。

“谁叫你上来的?”黄泉似乎早已料到,只冷冷瞥他一眼,脸色沉了下去:“跟我那么久还不清楚我的脾气,连

我的话都不听了?”

阴森语调令水千山本就白净的脸更苍白,他握了握拳头,尖声道:“他不是主人最恨的那个畜生的弟弟吗?怎配

亲近主人?”眼角煞气浓浓,似要喷出火来。

黄泉不怒反笑,拍拍水千山面颊:“原来你在吃醋啊,水千山。”纤长的指缓缓移至他颈中,黄泉妩媚的眼波如

刀。

“我是绝不会爱上任何人的。水千山你也不例外,当初我看你是个聪明人才会从人贩手里把你买下来,让你在我

身边服侍,数年前解散醉梦阁,我也只带了你一人回黄泉路。你却怎地越来越不懂事了?”

手指一紧又松开:“你再胡思乱想,还不如趁早滚!就当我从来没收养过你。”

“不要,主人!”

水千山慌忙拉住黄泉衣袖,嘴唇都吓白了:“千山绝不敢对主人有非份之想!只是,只是千山不明白,为什么主

人容他放肆?。”望向酣睡中的元烈,厌憎之情表露无遗:“其实以黄泉路的实力,主人一早就能杀了那畜生全

家,何必忍到现在,还拿他作饵?”

“你不明白的事多着呢!”黄泉懒懒一伸腰,靠上锦垫,指尖卷起元烈一缕黑发把玩着,阴恻恻地道:“东丹天

极那畜生,一刀杀了,又如何消我心头之气?我一直在想该怎么折磨他才好,偏巧他这白痴弟弟自动送上门来,

不好好玩一下岂不浪费?呵!”

揪住元烈头发的手突然猛力一拧,元烈虽睡穴被制仍未醒来,但头皮牵痛,不由下意识皱紧了眉。瞧在水千山眼

中,他一阵快意,满面堆欢:“是千山愚蠢,误会主人了。”

黄泉哼了声,闭目假寐,再不说话。水千山痴痴凝睇着他美丽容颜,良久,展开一条薄毯替黄泉盖上。他一举一

动都没发出半点声响,似怕惊醒了梦中人。又静静看了半天,才悄然吹灭车厢角落里的松节纸方灯,蹑手蹑脚下

了车。

翌日起,水千山果真不再随意进来车厢,只看住了沈沧海,一边驾车赶路。黄泉却与元烈成日在车内厮混。他既

存心玩弄,言语举止便无所不用其极,元烈又是迷恋于他,开始还顾忌着车外有人,难免推拒。但怎经得起黄泉

刻意挑逗?不出几天,已被黄泉迷得神魂颠倒,浑不知身在何处。

这一日晌午,水千山将车停在了僻静小路边,独自去镇上买食物。元烈又被黄泉狠狠欢爱了一番,躺在褥上大口

喘气。见黄泉一脸似笑非笑地在旁看着他,不禁赧然,嗫嚅道:“你看什么?……啊——”

半抬的欲望出其不意被抓入掌中,他惊呼出声,却在黄泉技巧的套弄下很快转成惬意吟哦。抬高了腰,随黄泉的

手摆动着,氤氲迷蒙的眼瞳里映出男子艳丽隐含讥笑的脸——

“还是老样子,这么快就出来了。”黄泉挑高眉,一弹元烈刚释放过尚未完全软化的欲望,反手将满掌稠白黏液

都涂在了元烈面上。瞧着他狼狈的样子,笑得邪佞之极。

元烈不满地叫了一声,扭着脖子避不开,也就不再动。每次渲泄,黄泉都会把精液涂得他满头满脸,有时还会迫

他吞下去。初时他对这侮意十足的行径极难接受,可黄泉媚惑一笑就让他心里那点疑虑不安烟消云散,安慰自己

,那说不定只是黄泉的怪癖罢了。

手指在元烈唇上一按,抹尽最后一点黏液,黄泉才笑看元烈忙不迭拿衣服擦去脸上秽物:“味道不好么?这可是

你自己的东西啊,哈哈……”

元烈好不容易擦干净脸,呆呆望着黄泉笑容,根本生不出气来,叹道:“当然了,这,这种东西怎么会好味道。

“啊哈哈……”

黄泉一怔后,仰头大笑——这傻小子简直老实得胡涂!被他连番侮辱,竟仍无半分警觉。也不知道东丹天极怎么

会放心让这蠢到家的弟弟闯荡江湖。他心有所思便不知不觉脱口道:“那东丹天极却也安心,让你一个人到处乱

跑。”

“是我偷偷溜出来的。”元烈顺口应道,听他提及兄长名字,倒是一凛,总算想起了自己还是黄泉的阶下囚。勉

强撑起乏力的身子,握住黄泉手臂:“对了,你究竟和我兄长有什么恩怨来着?”

黄泉笑容顿敛,冷凄凄道:“恩是没有,怨么,等他来了,你自己问罢。”恨怒上涌,啪地甩开了元烈的手。

元烈数日来已习惯了他的揶揄调笑,陡然见他变脸,惊疑不定,重握上黄泉手掌,小声道:“是我兄长做了对不

起你的事吗?会不会是你误会了?”

黄泉冷笑不语。元烈愣了片刻,转过黄泉如罩严霜的脸:“天下没有什么化解不了的深仇大恨,你看,那朱子烟

那么恨沈清秋,最后也还是原谅他了。你同我兄长,总不会有那般深的怨恨吧?”

“你懂什么?!”黄泉蓦然怒喝,元烈一惊噤声。

狠狠瞪着茫然不知所措的元烈,黄泉深深吸气压下胸中翻腾怒火,摸了摸元烈面庞,浮起妖媚笑意:“是我激动

过头了,呵呵,你说得好象也有点道理,我和东丹天极也确实没什么化解不了的仇恨。”那种恨,已经切入骨,

植入心,又哪有化解的可能?

元烈眼睛一亮:“真的?我就知道你心肠其实没那么硬。等我兄长到了,我一定要他好好向你赔罪。”一望黄泉

莫测深高的笑,他斯斯艾艾道:“我是不清楚他到底做错了什么?不过,你能不能看在我的份上,别太难为我兄

长?”

这傻小子,以为自己算什么东西?还真当他喜欢他么?居然替东丹天极求起情来!……黄泉暗中嘲讽不已,笑容

却更艳丽:“那是自然,你是他弟弟嘛!嘿嘿……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招呼你们兄弟俩的……”

虽在笑,但见到元烈随即露出的笑脸,顿觉一阵烦闷,他一挥手披起绸衫:“我出去走走。”

车驾边,沈沧海正默默坐着。黄泉刚要跃落,只听那清柔略带鼻音的声音极轻极低地道:“东丹公子对你一片真

心,你为什么要戏弄他?”

黄泉慢吞吞转身,目光冷冷,扫过他双腿。嗓音也压得极低,却仍寒意逼人:“你在外面听也就算了,乱说什么

?哼,腿残了还不够么?是想我把你双手也废了吗?”

“我没有乱说!”

沈沧海微一摇头,竟对他的威胁罔若未闻,只轻轻道:“你的话里笑中,对他只有轻蔑讥诮,也只有东丹公子深

陷其中,才会听不出来。”抬起头,清柔如水的双眼直视黄泉:“你说你最恨负心人,你如今,却不是正在欺骗

一个爱你之人?”

“闭嘴!”

黄泉一把扼住沈沧海脖颈,杀气四溢。

“再胡言乱语,休怪我不客气。”

乌亮发丝无风自动,黄泉手指慢慢收拢,沈沧海脸色微微泛青,目光却依然不见丝毫退缩,费力挤出声音:“你

这样对他,迟早会后悔的。”

“还说!信不信我割了你的舌头?”

黄泉大喝,仿佛借此才能略微掩去心底那一丝不安与烦躁。心神微乱间,只觉沈沧海那双眼睛浩荡如海,令他无

所遁形,不由侧头避过。但也只是一刹那,他便恢复常态,收回手冷笑道:“看不出你倒是伶牙利齿,不过,识

相的就别再激怒我。若不是看你身有残疾,我现在就杀了你。”

“你要杀谁啊?”听到黄泉不知不觉间变大的嗓门,元烈掀帘。对上沈沧海,他面倏地一红。这几日初尝情滋味

,同黄泉搞到昏天暗地,几乎已将沈沧海忘到爪哇国去了。他赧然道:“沈兄,你好啊。”

沈沧海轻叹,想提醒他几句,见黄泉凌厉眼光不离,知道不可能,只得颔首微笑道:“很好,东丹公子你呢?”

岂只一个“好”字可以形容,简直快活似神仙。元烈喜气洋洋地道:“我也——哎呀——”却是黄泉听得不耐烦

,一把将元烈撵进车厢。自己也跟了进去,放落车帘前却冷森森盯了沈沧海一眼,似在警告他勿再多言。

车厢里不多久又传出叫人血脉贲张的低喊呻吟,沈沧海呆了半天,苦笑一声,盯着自己双腿发愣。眼角余光里黑

色的衣片晃过,他缓缓抬头。

水千山捧着两只香喷喷的烧鸡站在车前,悲伤又痛恨地咬紧了红嫩的唇。

第五章

随后的日子便在元烈梦境般的快乐中稀里胡涂地一天天过去。被黄泉抱着、亲着,他有时真希望这条路永无尽止

,就这样一直走下去算了。可这一日,马车终于停在了陡峭如刀劈斧凿的参天悬崖前。

“这是哪里?”仰望云气翻升的嶙峋绝壁,元烈顿觉天地辽阔,众生渺渺。

身后黄泉淡淡道:“黄泉路,我住的地方。”

宽大的衣袖一振,人拔地而起,脚尖在崖壁几个轻点,已冉冉纵上数十丈高,声音透过雾气飘下:“跟我来。”

也不知是否元烈的错觉,瞬间他竟觉那声音里渗着丝丝凄冷,让他不自禁起了一身寒粒。

一转眼,却见边上水千山已背起沈沧海,用布带绑在身上,手脚并用,极敏捷地爬了上去。他不再迟疑,跟着攀

上悬崖……

崖顶亦是光溜溜的一片山石黑土,背风处建着连排石屋,少说也有十来二十间。元烈暗暗称奇,看这架势,这里

住得还不止黄泉与水千山两人。正打量间,石屋里涌出一大群神情剽悍的黑衣人,齐齐朝黄泉跪倒。

“恭迎主人回来。”

声动云霄,黄泉只是冷冷一笑,领着水千山在黑衣人的前拥后簇下走进最西首的一间屋内。

元烈怔怔站着,胸口一下像堵了大团稻草般难受。黄泉居然都没叫他进去,连眼角也未向他扫来,仿佛他完全不

存在。

为什么一上到悬崖,黄泉整个人都变了?

孤零零站了许久,除却两三山鸟长鸣飞过,无人出来理会元烈。他又气又迷糊,忍不住奔进屋去。

屋里空空荡荡,那些黑衣人、水千山和沈沧海一个都看不到,惟独黄泉慵懒地趴卧在一张与屋内粗糙石壁毫不相

衬的湘妃竹榻上,手里一柄泥金折扇有一下没一下地扇着,听得脚步声近,他头也不抬,平平道:“出去!莫来

烦我。”

元烈僵在榻边,举在半空的手不知道是该继续伸前,摸上黄泉的衣衫?还是缩回去的好?

“听不懂我说的话么?”黄泉冷笑着,厌恶之情再一次冲上胸臆。一路行来,对元烈也捉弄够了,渐渐少了兴趣

。况且回到悬崖,当日被迫跳崖的情形又清晰无比地重现脑海,满腹积怨自是一古脑儿砸在他身上。瞧见元烈平

凡错愕的面孔,益发轻视。这傻小子,也不想想自己是什么货色,被他上过就一厢情愿地以为他会喜欢他吗?真

是愚蠢又下贱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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