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在干什么？”该不是兴奋得吧？
少显食指顶顶眼镜：“据我研究，可口可乐的二氧化碳比较足，可以……”
“啪”可乐朝空中喷了出来。
晕……“香槟”……
齐日把我带到教室中间：“蛋糕是我挑的，你最喜欢吃的了，这个蛋糕你喜欢么？”
不说别的，光这size我就喜欢得不得了。五层高的蛋糕，最上面的一层很大，底下一层比一层大。是我最喜欢的
绿色，最喜欢的抹茶。我头都快点掉了。
一帮人七手八脚地要帮我在蛋糕上插十五根蜡烛，我不想蜡烛破坏我漂亮的生日蛋糕。
幸好齐日及时拍掉那些蜡烛，他从一个盒子里拿出一根蜡烛插在顶层的中心：“浓缩才是精华。”
那是一支棒棒糖形状的蜡烛。
“好漂亮！多细心的哥哥，我也好想有这样的哥哥……”众女生纷纷感叹。
老罗笑嘻嘻地说：“你们还是希望以后有一个细心的男朋友比较现实。”
我抱着齐日含泪抖着嘴唇：“我知道，谢谢你。”
齐日摸摸我的头，贴贴我的脸：“许愿吧。”
灯灭了，蜡烛亮了。
我对着明亮的烛光许愿：我希望永远跟齐日相爱……
在我张大嘴巴要吃美味的蛋糕时
“啪”
不只哪只手掀了我的盘子。
满屋子的人“哈”一声爆笑开来。
我的脸上，头发上都是糖浆、奶油，吐出一块插着巧克力的蛋糕看着齐日。
老罗忍笑：“浪费食物是不对的。齐日，你去帮安之吃干净。”
上梁不正了下梁还能不歪？
一帮下梁歪歪扭扭地起哄。
齐日中气十足地应了一声：“是！”按着我的头把我的脸舔得干干净净。
十五岁生日的最后一个小时，没有开灯，我跟齐日静静相拥在床上，我们要相爱一辈子。
9
我梦到我要骑马，上马之前，我聪明得先跟马交流感情。我摸摸它的鼻子，它伸舌头舔我。
“嗯……别舔。”
“你快点醒我就不舔，不然我不止要舔……”
我闭着眼睛坐起来：“今天星期几啊？嗯……”
他在我脖子侧边吻一下：“星期八。”
“明明是星期七——”
他在我腰间的手一紧，：“你知道是星期天还问？”
“星期天你这么早叫我干吗？”我不耐烦地睁开眼睛看他。
他笑着靠过来，另一只手落在了我的胸前，轻轻游动。
“我起床。”我乖乖地竖直腰杆挺起胸膛。
他拉起我的手臂往袖筒里塞。
“不要你穿！那么粗鲁。”我粗声粗气地埋怨。
他指着自己英挺的鼻子：“我粗鲁？我抱你的时候可都是轻轻的，你还不知道什么是粗鲁呢。”
欲求未满，他心情不佳。拿着我的衣服往自己身上套，发现错误之后把我的衣服放在我面前，自己去穿衣服。
我看着面前的衣服发呆。
“对不起，我不应该对你那么凶。”没多久，他抱住我把我的头按到他的肩上。
“……”
“你别难过，我不是有意的……”他见我不反应，有点不安地说。
我说我难过了吗？
他这么做是不是为了反衬我对他的态度的恶劣？
“我们今天回家吧，好久没回去了。上次回家，两个小鬼把我的银行卡都扔了。”
而且还闹得我们想在家里住一晚都不行。
不过，什么都别想瞒我。
“好啊！”我笑着回答。
“啵~”
……
今天是齐日十八岁的生日，我扔给他一条“你先回去”的短信就自己留了出来。他回了一条我看也不用看就知道
很肉麻的短信。
十八岁，齐日都成年了，我第一次见他，他才比桌子高一些。这么些年来，我是看着他一点一点地长高长大的。
我想送他一份有纪念意义的礼物，送金笔太“爸爸”了，送烟酒他用不着，高科技产品他一样也不缺。
本性难移，我决定送齐日甜点，他不吃我也可以吃，才不会浪费。
我进了一间糖果屋，满柜子缤纷的色彩，下雨的心情也会挂起彩虹。
站在柜台的女孩挑着眉毛精神不济地看着我蹲在地上贴着玻璃不知道吞了多少口水，才懒洋洋地开口问：“你想
干什么？”
我的样子看起来不像是来卖糖的么？
“棒棒糖……”我直叙。
她伸手不知道往哪儿一指：“在那边。”
我顺着她指尖所指的方向走去。
无数棒棒糖在柜子里一字排开，我伸手指在最吸引我的一支。
回到家里，门口摆了一堆的鞋，差点跘死我，怎么都不放在鞋柜里？
我看到爸爸、妈妈、姐姐、姐夫、齐日坐在沙发上，面无表情。平日无法无天的齐光齐烈也静静地躲在角落里偷
看。
“怎么了？为什么都不说话？”只有我一个人说话。
姐姐捂着嘴哭。
“安之，你跟小日……”妈妈紧锁眉头说不下去，摇头。
我知道了。
我早就想过你们会知道，但我还没来得及想出怎么面对这一天，你们就知道了。
为什么这一天来得这么快？
我还能跟齐日在一起么？
我跟齐日的快乐日子还没过够。
我把棒棒糖握在手里，可我再怎么用力也忍不住眼泪。
“安之……”齐日站起来。
齐日，我想你抱我……
“你不可以跟他在一起。”姐姐紧紧抓着齐日的手。
“妈妈，放开我！”
她的手抓得更紧，死死拉着齐日。
“我爱他！”齐日用力甩开她的手。
“姐姐——”
我冲过去抱住姐姐，摔在她的身下。
她慢慢坐到了地上，好像用尽了所有力气。
是我害得她这么伤心，我害了她最爱的儿子。
“安之……”齐日冲过来。
“不要这样对她，求你，别这样……”我尽力不让眼泪再流。
他低下头，轻声说：“对不起，妈妈，我不该这样对你，对不起。”
“小日。”姐姐低低的声音，“我们回墨尔本好么？”
她的眼睛是哀求，燃尽最后的火来等待希望。
齐日看着我，他想看见我心里的想法。
我知道我求他，他什么都会去做。
我尽量给他一个眼神，一个求他不要再记挂着我的眼神。
……
他扶起我，拉着我出门。
我没有听见爸爸妈妈姐姐姐夫叫我们的声音，一切就像死水一样。
我也没有甩开齐日的手。
我被他拉着，到了他第一次抱我的地方。
他一动不动地看着我，眼里除了不忍心，不甘心，还有眼泪。
我们抱在一起，无奈的眼泪止也止不住。他抱得我好紧，紧得我快喘不过气了。
他一丝不挂地躺在床上，我一丝不挂地趴在他胸前，用同一张被子盖着。
“你不要我么？”我的脸贴在他胸前。
他的手轻轻抚摸我的背，我的肩膀，我的手臂，我的腰……
我把手里的棒棒糖放在他的唇上：“送给你，生日快乐。”眼泪流到他结实的胸前。
他握着我拿着棒棒糖的手，仔细地看。
多么明艳可爱的向日葵。他把我往上拉，像渴求生存的能源一样吻我。
他用的力是一种奇妙的力，让我感觉世界上除了我们什么都没有。那个吻我永远也不会忘记…….
齐日走了，他跟姐姐姐夫一起回墨尔本了。而我，跟爸爸妈妈留在了这里。
我在学校不再与人出双入对，只有我一个人进进出出。我做很多练习，因为我一停下思考就满脑子都是齐日，齐
日的胸膛，齐日的臂膀，齐日的温柔，齐日的笑容，齐日的爱……我被痛苦席卷，被压抑得喘不过气来。我没有
笑，也没有泪。
最后一门科目的期末考试终于结束了，所有的同学都迫切地回家了。
我在考场坐了很久，很久。一直看着齐日最后发给我的肉麻短信：我的愿望是，跟你相爱一辈子。
不幸来临之前，忘了跟我打招呼。
10
这个房间是我跟齐日曾经共有的。这里的每一处都有齐日的影子，桌子前，床铺上，浴室里，阳台外……
但是它以后都不会属于我们了。齐日走了。现在，我也要走了。
我整理着我的东西，整理着我们的感情……
陌生的手抱住我，我的弦一下子紧绷：“谁？”我挣开他的双手。
一双发红的眼睛像鹰一样居高临下。
“李物，你干什么？”他异于平常的眼睛盯得我声音发颤。
“我喜欢你，我要你……”他搂住我，野兽一样地吻我。
为什么这样？住手！
我用我所有的力气挥了他一拳。
他的嘴角渗出红色，但是他的动作没有被我的拳头阻止，他走火一样地狼吻。
满嘴的血腥，我紧咬的牙关被他的手粗暴地撬开，拼命躲闪的舌被他的舌肆虐蹂躏，吸过去吮咬。我感到胃里翻
江倒海，晃动的头被他单手死死定住。我的拳头在他的腹部砸了数不清有多少次，直到我的拳头疼得握都握不紧
。
他更加粗暴地撕开我的衣服，拉下我的裤子，压在我身上疯狂地咬我的肩，咬我的腿，舔吸我的背，还有我的，
下身。
我从未有过地叫喊，从未有过地哀嚎。
他不可阻挡的入侵，掠夺了我所有的力气，剥夺了我嘶喊的权力。
他退出去了，他翻我的身让我躺着，又把我的腿压到肩上，再一次奋力冲进来。
我的手抓着他的肩膀撕扯，却被他的十指紧紧扣住，打开按到两边。他又来折磨我的颈，我胸前的两点。
他律动着在我的体内横冲直撞，我的身体被毫不留情地搅动。
他的呼吸越来越重，而我的却略来越弱。我什么都听不见，也什么都看不见了……
我好痛，我的头快要裂开了。
天啊，你让我昏过去吧。我快，痛死了……
记不清是第几次的涌入，他退出了我的身体。我侧在床上，一半上身悬在外面，头发被汗水浸湿，紧紧贴在脸上
，缠在脖子上。我闭着眼睛，什么力气都没了，什么感觉都没有了。
“对不起。我喜欢你，但我不想这样对你的，对不起……”
他的声音很懊悔，可是懊悔又有什么用？
他逃者离开了。他不离开留在这儿干什么？我不想再看见他。
……
“安之，你还在啊？”
“安之。你怎么了？”
“你流了好多血，谁干的？”
“安之……”少显用床单裹住我的身体，抱着我哭，“安之……为什么会这样啊？”
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也许是我爱上齐日的惩罚吧。
我不想哭，可是眼泪自己往下掉。
齐日，只能让你进入的地方让别人闯了。齐日……
少显送我去了医院，来接我的是爸爸妈妈。
我突然好想他们。
他们抱着我哭，我很想说点什么让他们别难过，但我什么也说不出口。
爸爸妈妈在家里很用心地照顾我，我的身体也慢慢变好。
“叩叩——”
“门开着，进来吧。”
“叩叩——”
我过去开了门。
少显捧着一个保温瓶微笑着站在门口。
是很久没有喝过的红豆汤。
他倒给我，看着我喝。
“好喝么？”
我点点头。
“红豆汤是我妈妈最喜欢喝的，我很高兴你也喜欢。”
我从来没有见过他的父母。
“我妈妈很温柔，很漂亮，对谁都很好。我小时候她总是煮红豆汤跟我一起喝。可是小学四年级以后，我就再也
没有喝过她煮的红豆汤，因为她被人强奸，然后被杀死。”
我的勺子停在嘴上，一滴汤水滴到碗里。
“我爸爸很爱我妈妈，他们的感情比我见过的任何一对夫妻都要好。他从来不会对我妈妈凶，妈妈说的什么话他
都回听，求他做什么事他也都会去做。他杀了杀死我妈妈的人。，然后，我爸爸被判死刑。后来我一直都没有人
照顾，没有人关怀。但我不怨我的父母，我到现在也没有办法去劝我的父亲理智地对待这件事情。因为我也不能
容忍那样伤害我的妈妈的人，我很理解我杀人的父亲。”
“哗”碗摔在地上，一片的红色。
“你想说什么？”我很害怕，我在发抖。
“我去杀李物了。”
我的心被狠狠撞了一击。
“他还没死，但也醒不了。我没有偷袭他，我是像爸爸一样当着他的面惩罚他。我让他知道什么叫痛，再把他推
倒了水里。我叫别人来救他，我不会自己去救他，因为我要杀他。”
我抱着头哭泣。
他过来抱我。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做？”我拼命摇晃着他。
他摸着我的头，让我平静下来，拨开盖在脸上的头发：“因为他伤害了你。”他说得很平静，目空一切。
“好好照顾自己。”
他的唇在我的额头碰了碰，从门外把门关上。
到底怎么了，为什么发生这么多事？我经受不住。少显，对不起……
我不能让少显因为我承担所有的罪过，不能让他被判死刑。
我指控李物强奸。
少显不会被枪毙，但他会被监禁。他不舍而担忧的眼睛一直停留在我的身上，被带了进去。
方理的眼睛哭得红红的，我把前额靠在她肩上。
她轻轻地说：“别哭了，少显说你笑的时候倾国倾城倾人心。”
我知道这时候笑很没有人性，但我忍不住。
方理跟少显越来越配了。
她拨开我的头发，轻轻地摸摸我的脸，像少显的妈妈一样温柔美丽。
少显，他过得那么艰难，没有人让他笑，但他总是让别人忍不住地笑。没有人带给他快乐，他却总是努力地带给
我快乐。
少显，谢谢你，认识你，真好。
11
我回到家的时候，外面站着一个漂亮女生，齐日已经不在了，没有估计错误的话她应该是来找我的。
“颜漂，你来看我么？”
她的眼睛红红的：“对不起。”
我看着他，等她说下去。
“那天在学校里，我给礼物下了药。”
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跟我说他喜欢你，我知道他很喜欢你……可是我不知道会这样，他现在躺在医院里，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
周少显也被抓了……”她双手掩着脸，她在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