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书网.Top

那又怎么样——by七优

2023最新网址 fushuwang.top  录入时间:07-08

阿豹讨厌这样。

他讨厌任何生命中会出现分歧的点,他讨厌离别。

他不想要阿单离开。

然而时间并不会因为他的厌恶而稍微停下脚步,讨厌的事情不主动去解决也不会自动消失,这也是人生让他感觉

不愉快的地方。

那天晚上,他和阿忍在校园遇见。

「嗨。」阿忍的笑容还是和以前一模一样。

这让他莫名难受起来。

他们来到河堤,天黑了下去,於是满天的星星就出现了,阿忍在他旁边抽烟,说著一些不著边际的话。

「好久没看见阿单了,他怎麽样?」忽然阿忍说。

那一瞬间阿豹再也忍不住,几乎是脱口而出的:「他要退团了。」

「喔,」阿忍反而没什麽大反应,「是因为要考研究所吧?」

阿豹看著他,心底很不是滋味,你为什麽可以这麽平静啊?

你的团员要退团了欸,干,你难道一点都不在乎吗?

他狠狠吸了一口菸。

这阵子抽太多菸了,妈的,他的嗓子要坏了,就乾脆让它坏了吧。

没有了阿单,他也不想再唱了。

可是阿忍却把菸从他的手指上拿了下来。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聊天,就在这个河堤上吗?」

阿忍问他,他点头。

「那时候的我觉得超兴奋的,因为你的声音就和我想找的一模一样,」阿忍笑,「结果我还像变态一样的冲进去

,干,吓死我了,你居然全身光溜溜的。」

「靠北,到底是谁比较吓啊?」阿豹骂。

阿忍还在笑,实在太蠢了,就算现在想起来也还是觉得很白痴,阿豹到後来也不禁笑起来。

「欸,」突然阿豹说:「有人找我和阿单发片。」

阿忍抽了一口菸,还是没有很讶异的样子:「嗯,我听说了。」

「你听谁说?」

「我有朋友在经纪公司工作,他说有经纪人对你们很感兴趣的样子。」

「是喔。」阿豹垂下头。

「你干嘛?」阿忍笑著摸摸他的头,阿豹没有说话。

天气有点凉,已经快要冬天了。

「还记得我这里和你说过的话吗?」阿忍问。

「你是说我们的音乐有一天可以征服全世界吗?」

「干,现在听起来真的好蠢,」阿忍笑:「可是那个时候我是很认真的这样觉得。」

「我到现在也还是这样觉得。」阿豹说。

阿忍笑著看他:「欸,谢谢。」

「妈的。」阿豹捶了一下他的肩膀,「你恶不恶心。」

阿忍还在笑。

「我可能也不玩团了吧,」他将菸丢在地上踩熄,「之後可能准备研究所,或者乾脆等当兵。」

他转过眼睛看阿豹,还带著微笑:「妈的,长大真的好累。」

干。

阿豹觉得鼻子有点酸,这太娘了。

「你很适合唱歌,」阿忍说,「如果发片了记得通知我,我会去买的。」

说这什麽话。

阿豹闷声,有点赌气的:「没有马戏团,我也不想唱了。」

然後被阿忍笑著捶了一拳。

那又怎麽样(27)

更新时间: 10/28 2007

 

最後还是他先打了电话给那个奇怪的大叔。

『……你真的考虑清楚了吗?』

一阵沉默过後,大叔问,阿豹嗯了一声。

『那真是遗憾。』话筒那端传来长长一声叹息,『可以说说看原因吗?』

阿豹看著窗外,有点发呆,今天的天空好蓝,简直蓝得不可思议,他想或许他会永远记得这一瞬间。

「……没有了他们,就不是我想要的音乐。」然後他这麽说。

晚上阿单补习回来,房间里一片黑暗,而阿豹就坐在那片黑暗之中。

他没有开灯,只是静静的走了过去,阿豹伸手抱住他。

「欸,走吧。」

「去哪?」

「去天涯海角。」

阿单微笑:「那就走吧。」

阳金公路,深夜,冷风。

阿单的机车飙得很快,像在追赶什麽也像在逃避什麽。

阿豹忍不住。

什麽东西郁闷的梗在他的胸口,他快喘不过气,只能放声大叫。

「啊──」

阿单催起油门。

迎面而来的急速的风将阿豹的吼声带走了,阿豹却还在大吼。

声嘶力竭的那样,好像要把所有的情绪都吼出来,如果不这样做的话,恐怕就没有力气再走下去。

妈的,阿单也要忍不住了。

压在心底的某种什麽被阿豹的这一吼给拨动起来,阿单不管了,他也跟著吼了出来──

「啊──」

彷佛没有尽头的公路还在蔓延著,他们的吼声远远传了出去,可是一下子就不见了。

结果到最後好像什麽都没有留下。

「你不会後悔吗?」

沙滩上,浪潮依旧凶猛拍打岸边,阿单问。

「不知道。」阿豹耸了一下肩膀。

「那以後後悔了怎麽办?」

「那就以後再说。」

「妈的。」阿单笑了一声。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今天的海好像涨潮得特别快,一下子就快淹到脚边。

阿豹又开始唱那首歌,每次来到海边,他都一定要唱那首歌。

能不能让我陪著你走既然你说留不住你

回去的路有些黑暗担心让你一个人走

我想是因为我不够温柔不能分担你的忧愁

如果这样说不出口就把遗憾放在心中

他今天的声音听起来特别让人心底发酸,阿单抽了一口菸,看著阿豹美好而显得有些寂寞的侧面。

这家伙一点也不适合这样的表情。

他应该再跋扈一点,再自信一点,就像那天晚上,他抱著他眼睛发亮的说他要玩音乐玩一辈子那样。

多麽天真的一个人,因为活在自己的理想里面,所以总是忽略一切现实的因素。

但是阿单就是喜欢这样的他。

所以有关现实的所有部分,就让他来承担吧。

这是他所能给他的最大的温柔,就算阿豹永远不懂也没关系。

「欸,」忽然阿单说,「以後我养你。」

阿豹说:「我才不要你养我,我只想要你的吉他。」

果然,阿单笑了笑。

「我是说真的,」阿豹慢慢的,又再说了一次:「我只想要你的吉他。」

阿单没有说话,只是抱住了他。

妈的。

阿豹重重闭著眼睛,把脸塞进阿单的颈间,阿单最後还是没有回答。

可能就是因为这样,阿豹才讨厌长大。

那又怎麽样(28)改

更新时间: 10/29 2007

 

是不是每个人到最後,都会长成连自己也不认识的人呢?

有时候阿豹看著镜中的自己,竟然也感觉陌生。

回想起来,这几年的时间似乎过得特别快,好像人生就是这样,一旦过了那个渴望长大的年纪,时间就像跟你作

对似的飞快向前推进。

所以他一下子就来到了二十五岁,妈的,二十五岁,他还记得他在国小的作文簿上曾经规划过他的人生,二十二

岁大学毕业,工作三年,二十五岁成家立业──

结果,二十五岁的他依旧一事无成。

早上的阳光投射进房间。

阿豹慢慢张开眼睛,一下子就看见阿单的背影。

他就坐在床边低头扣著衬衫扣子,阿豹眯眼看了看放在床头柜上的闹钟,六点五十分,根本是高中生的起床时间

「吵醒你了?」他听见阿单问他。

二十五岁的阿单还是没有什麽改变,但是他毕竟已经不是二十岁的阿单了,尤其穿上西装,简直就像是另一个不

认识的人。

「对,你他妈的吵死人。」阿豹皱眉,故意这样说。

阿单笑了笑,俯下脸吻他,阿豹没有躲开。

「晚上早点回来,」阿单说,「你要什麽口味的蛋糕?」

「我才不要那麽娘们的东西。」阿豹说,不知道为什麽这句话听起来居然有点别扭的感觉。

「那就蓝莓口味的了。」

阿单帮他作了决定,往他颈间啃了一口,靠北,阿豹不爽的拉扯他的领带,拖过来,狠狠在他嘴唇上一咬,阿单

却点火似的把舌头伸了进去,阿豹有点不能控制,早晨男人尚未清醒的身体最容易被挑逗,他赶紧推开阿单,恶

声恶气:

「快滚啦。」

阿单还在笑,黑色的眼睛里面有著欲望火光跳动,那一瞬间阿豹以为他会继续低头吻他,可是阿单没有,他拉整

著衬衫站起来。

「那晚上见了。」阿单说。

然後拿著西装外套和公事包走出房间。

每天的这个时候,都特别尖锐的提醒阿豹,他们已经不再是二十岁了。

所以每当遇到这种时候,阿豹都宁愿装睡而不愿睁开眼睛。

到底是从什麽时候开始,他和阿单的生活开始出现分歧?

是从退伍以後吗?或许还要更早,搞不好是从大三之後,他和阿单之间的时间就不再同步了。

大三那年,阿单退团,阿忍宣布马戏团解散,曾经的那些梦想最後也向现实低头,永远不再回来。

一开始他难免有些感伤,但是到後来,他就连感伤到底是什麽感觉也麻木的想不起来。

毕业退伍之後,他和阿单同居。

相较於他的没用,阿单过得倒是一路顺遂,一年内就拿到了硕士学位,接著在某家很不错的大公司上班,听说很

受赏识,未来一片光明。

阿豹拉开衣柜。

衣柜里壁垒分明,右边是阿豹的衣服,左边是阿单的。

一开始,对於彼此的衣服他们还会混著穿,但是慢慢的,他们就不这样做了。

阿单的衬衫阿单的西装,阿豹的T恤阿豹的牛仔裤,无形的界线,横亘他们之间,长大的两个世界。

阿豹关上衣柜。

也许不去看就能忽略,他们已经渐渐长大到他们以为还很遥远的那个年纪。

那又怎麽样(29)

更新时间: 10/30 2007

 

店内播放的歌曲,是这几年来某个当红人气乐团刚出的新专辑。

下午,生意清淡的店里,女主唱个性叛逆的独特嗓音依旧忽冷忽热的唱著生活中的寂寞厌烦,搞得阿豹也有点烦

躁。

「听说他们要解散了。」站在旁边看他做咖啡的男同事忽然说。

阿豹一时无法会意过来,「谁?」

「就是这个团啊,」同事朝他挥了挥现在正在播放的唱片封套,「听说主唱好像要单飞了。」

「喔。」阿豹没什麽兴趣的低下头。

但是同事却不放过他,依旧兴致高昂的缠问:「欸,你以前玩过团吗?」

阿豹终於抬起眼睛看他。

他是店里最近请来的工读生,大三生,好像叫小森的样子,说话的方式有点轻佻,可是人却意料之外的好相处。

「你玩过吗?」阿豹不答反问。

「当然,」小森笑,有些得意,「我从高中就开始玩了,我是吉他手欸,酷吧?」

阿豹没理他,把做好的咖啡塞到他手里:「五桌。」

小森啧了一声,倒也还乖乖的把咖啡接过来。

这是家以卖咖啡简餐为主的小店,阿豹在这里做了半年,连他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专职的服务生从来不在他的

人生规划内。

简直脱序的人生。

「可是最近我决定要放弃吉他了。」

送完咖啡後,多话的小森又自动靠上柜台,阿豹有点敷衍:

「喔,干嘛放弃?」

「因为只靠这个的话,以後一定会饿死啊,」小森很理所当然的说:「谁会想玩团玩一辈子啊?」

阿豹的动作顿了顿,回头看他一眼。

「怎麽了吗?」

「没,」阿豹说:「只是难得听到你说了句人话。」

小森不爽的哼了一声,看著他转过来的脸,忽然说::「欸,其实我一直觉得你很面熟耶。」

「现在搭讪我也太晚了吧?」阿豹有点困扰。

「屁啦。」

小森夸张的大叫让阿豹微笑起来。

那又怎麽样(30)

更新时间: 11/01 2007

 

玩团玩一辈子。

那是什麽时候的梦想?曾经那麽清晰,现在想来却已经面目全非。

毕业後的这几年,什麽都让人丧气一些。现实犹如巨大滚轮追在身後,於是每个人像是逃命似的不停向前奔跑,

跑得慢了就被压碎了,跑得快的又哪里有时间想起曾有的理想?人生从来就是这样接近冷酷的残忍。

总让人不得不学会低头。

退伍後,有团找上阿豹,不是那麽合得来的音乐理念,但是阿豹也还将就。

一开始没有什麽大问题,无论是练团还是在餐厅驻唱的工作,虽然和团员起过几次冲突,可是忍一忍也就什麽都

过去了。

後来有家小公司找到他们谈发片,愿意先帮他们出单曲探探市场风向,如果反应好的话就在年底发行专辑。

彷佛是即将一帆风顺的人生。

然而第一张单曲的销售量却出乎意料的其惨无比。

不过後来仔细想想,或许也不是这麽的出乎意料。他们的音乐风格偏硬,在台湾的音乐市场本来就算是小众,又

没有足够的资金宣传,这样的惨败其实是可以预期的,只是当时的阿豹和团员们都还不懂。

接著专辑的发行无限期的延後。

那一阵子他们沮丧无比,连在餐厅驻唱都打不起劲,後来被店经理辞退了。

唱歌已经不再是件快乐的事情,太多现实的因素夹杂,阿豹只觉得很累。

最糟的事情终於发生。

有一天,和平常一样平淡无奇的一天,阿豹接到通知,团里的鼓手因为吸毒过度而暴毙。

阿豹知道,他们这个团算是完蛋了。

鼓手出殡的那一天,他站在远远的地方看著,自己还有的一些希望就像尸体,被那样抬著要送去火化。奇怪的是

他居然一点感觉也没有,没有悲伤和愤怒,只是有点好笑。

干,去你妈的世界第一主唱。

到了最後,不过也就是这样的下场。

後来他们始终没有再找鼓手,反正也不会有人再用他们了,於是大家各奔前程,就此解散,也不必再见了。

从此阿豹就决定不再唱歌。

那又怎麽样(31)

更新时间: 11/01 2007

 

阿单一直觉得,他和阿豹的中间总是隔著什麽。

也许就从他告诉阿豹他决定退团的那天开始,他们之间的某种东西就塌毁了,纵使他们还继续交往,甚至住在一

起,却再也无法将那样东西复原。

他想他的退团对阿豹来说是很严重的一次背叛,从此以後,阿豹就不再和他讨论任何有关乐团或是歌唱等等的事

情了。

可是阿单并不觉得自己做错。

後来事实也证明他的选择并没有错,如果当初他不那样,又该是谁来负担他们两个人的生活?在物价如此高昂的

台北,光只有梦想谁能活得下去?

但是阿豹却决定不唱了。

为什麽?

他们曾经谈过这件事情,却始终无法深入。

到最後这竟然变成了他们之间的刺,因为不想被扎痛,所以只好总是选择避开。

阿豹打开门,晚上十点,屋里一片漆黑,阿单八成又去加班,这个浑蛋,早上还叫他早点回来。

他把钥匙丢在玄关的柜子上,走进来,黑暗之中几点火光跳跃,吉他声忽然响起。

搞什麽鬼。

阿豹走过来,阿单的脸被火光照映忽明忽亮,却直直的盯著他,那双黑色的眼睛这几年倒是从来没有变过,阿豹

把脸凑上去,交换一个吻,阿单笑著为他唱了一首生日快乐歌。

妈的,二十五岁的生日,不知不觉就要慢慢变成老头了。

阿豹有点耐不住,在阿单企图想再唱一遍英文版的生日快乐的时候,先一步的吻住他。

「欸,你还没许愿。」接吻的间隔,阿单说。

「反正又不会实现。」

阿豹有点过份的把舌头探了进去,於是阿单就没有再说话了。

他们仔细吮吻著对方口腔里的每一寸,硬梆梆的欲望彼此抵著,没被吹熄的蜡烛无辜的亮著火光,晃动的照著他

们逐渐赤裸的身体。

阿豹低头舔著阿单的乳尖,感觉到那小小的硬粒在舌尖上慢慢的绽放。他故意绕过阿单的性器,直接用手指去顶

2023最新网址 www.fushuwang.top 请重新收藏书签

推荐福书贝克街生存记  惊悚游戏:怎  人在奥特,我  综武侠之笔诛  异界邂逅二次  傻狍子和美胖  我的日常果然 

网站首页最新推荐浏览记录回顶部↑

福书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