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碰我──”陈为甩开他的手。
“我…可是有很多话想对你说呢~”石小妖不以为然的站在陈为前面挡著他。
“你抢了我的爱人……”石小妖坐在树干上托著下巴挥一条断树枝。陈为没弄清楚自己怎麽就跟他来了这里。
“其实也不能说是爱人……是我单恋他……”石小妖说。“我们一直在一起，一直在一起…他帮我打架，帮我
揍人，帮我捉蝴蝶，帮我摘果子，帮我拍照片…他就是我眼里的太阳…一直喜欢著他…有一天，我告诉他……我
喜欢他，我愿意做他的人…我亲他……我要他抱我，他却狠很的揍了我一顿说，他讨厌同性恋！那晚…我就被那
个男人……我妈的姘夫……电视台的台长…强暴了……呵呵…也不能说强暴…我都没有反抗……我让他做……”
石小妖可爱的嘟著嘴像说在一个动人的故事。陈为看著他…不知该继续听，还是走开……
“那男人胖得像只猪…我流了很多血……比你那天的血还多……”石小妖突然转过脸盯住陈为…让陈为胸不紧
缩。“那只猪…等我妈洗完澡……他又抱著我妈进房哼唧哼唧…哈哈哈~~~”石小妖放肆大笑，又像讲了个世界
上最好笑的笑话。
“你算什麽──！”他突的猛然扎到陈为面前“不要老装著一幅受难者的摸样！余震上你──他上你──也是
第一次！他都没跟女人做过……就抱了你~你是他第一个男人──可你算什麽！你有什麽委屈的──!”石小妖瞪
大的漂亮眼睛狰狞了。“余震是我的！”
“你讨厌他，对不对？你不喜欢被男人抱，对不对？把他还给我──”石小妖又对著陈为笑开。陈为的汗…在
背心流下……他是个疯子！转身就跑──
清水流淌，萨克斯乐漫荡，淡紫灯光慵懒散泻……
李翔天用晶亮勺子搅动巧克力般的咖啡，就像洪卫现在婉约的眼。抿一口後，李翔天，把两张百块的钱币放上
圆玻璃桌。洪卫眼神不动，还是看他。
“昨天的医药费，昨天谢谢…请…以後不要来学校找我。”
“怕被学校知道你打架……还是怕他们知道你和我在一起。”
“不是。”李翔天透过镜片看洪卫。
“那就是不想见我？”
“不是。”李翔天淡淡回复。洪卫闷了一口气出来，眼睛环转一下。
“翔，我们都是成年人了，别再像个小孩子一样斗气好吗？”
“不是。”
“不是不是不是什麽？”李翔天的两个字让洪卫抬高了声线。
“你的宾馆很漂亮，我该走了。”李翔天起身。洪卫眼一凛，手一带，把他拉进圆沙发，随即笼住他叹息似的
“翔……”
“别这样……卫”李翔天轻轻推他。“那次是…大家喝了酒都醉了…我没有怪你……”
“如果不是让我那麽偶然的撞到你…你根本不想让我知道，你在这里──是不是？”洪卫并没有移开身体。
“呵~”李翔天轻声笑了“你离开省城并没有告诉我……”
……
洪卫坐回沙发，放开对他的压制，点著一支轻雪茄，一个烟圈吐出“既然是老师，怎麽会在商店街和人打架？
”
李翔天笑笑不语。
“因为…那个学生？”李翔天知道他说的是陈为。
“我觉得…他很像我那时候…不同的是……我因为什麽都有而故意颓废，他…因为什麽都没有而假做坚强……
”当时，被洪卫抱过後，自己其实也在害怕吧！於是才那样心疼陈为…而余震…也许……呵呵~不应该用打破的
头来想事情。
“翔……”
“送我回去吧~我头很痛。”李翔天再次起身，洪卫没有再说什麽。
总有些东西，是不愿去触碰…不去触碰就越积越久越旧到厚成茧束缚得你不能呼吸……
☆☆☆燕儒于2003-10-11 01:29:06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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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很好看呀！强烈期待下文……
☆☆☆比比鲁于2003-10-19 18:42:17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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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接再厉！！
☆☆☆雪舞之音于2003-10-19 19:21:12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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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你说爱我(13)
更新时间: 10/23 2003
实在不好意思,让各位久等了!小june在此致以最诚挚的感谢和歉意～请大家多多体谅～继续支持～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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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是不记得了吗？不记得这里，这个被小河湾湾绕过一圈的小城……竟也是他的家乡！只以为这里是父亲成长的
地方，是奶奶爷爷家飘著茶花香的後花园；以为来这里就可以去逃开一些东西，遗忘一些东西，重新编织一些东
西……当初不就是在不打不相识後，被他攀住肩膀说“原来算是半个老乡呀！”也许…还是记在潜意识里才回到
这里？李翔天轻抚额上的绷带，一点点紧。春天…马上就要过了！树上新芽的翠绿在脉脉筋筋转向成熟的沈绿。
办公室的空旷就著和风吹送，禁不住的让人昏昏欲睡……
“李老师。”陈为在开著的门口就低头鞠躬。并不是每个学生都像他总是必恭必敬向老师行礼，所以陈为在老
师们中间口碑极好。
“啊，陈为，进来吧！”李翔天笑笑向他招手。这孩子日渐沈默。凡事要寻求个对错或原因结果是相当疲累和
无意的。於他来说，他显然不知道自己在被余震本能的攻击下和他本质的无垢里如何选择自己的态度。
“其实…叫你来，主要是两件事想和你谈，坐。”李翔天示意陈为坐下听他讲。陈为低垂著视线，不看周围。
“第一件事，今天上午早操的时候，体育组的马老师找我……”陈为抬起了头，看著李翔天镜片後一对鲜明的
双眼皮眼睛。马老师是体育组里的乒乒乓球球队教练，陈为在市少年队的时候接受过他的指导。
“他说…希望我能和你谈谈，加入校队，代表学校参加今年的市里高中组乒乓球锦标赛。”李翔天简单把话说
完。静静的望著陈为淡然表情下的克制，他在克制激动。
“我不会强迫你去参加，马老师找我，也是这个意思；由你自己决定。”
再……握拍子，再…打球……陈为把两只脚死死抵在一起。再参加比赛，再去夺奖…还有意义吗？给谁看？为
了谁…去奋斗？
“呤~~~”上课铃声丁零响过。办公室外的隐约喧闹消退。
“我…已经……不打球了。”陈为用挤的把词语挤出来。
“是吗…这样啊……我会帮你把回答如实转告马老师。”又像某时某刻曾经经历过似曾相识的画面般，李翔天
的手指绕著太阳穴的绷带画圈，一丝一丝在痛。
“另外……一件事，关於你的家庭……”陈为原本深深敛进的眼神豁的瞪出。
“我个人的一个小提议，”李翔天迎著他带著疑惑的微怒，他讨厌谈及自己的家事。
“我的朋友，就是你上次在医院见到的人；他新开的宾馆，需要请人做事；我向他推荐你姐姐……”其实是余
震昨天晚上跑来拜托自己的，他一本正经的向自己道歉，又诚挚万分的向自己道谢；因为在医院帮他母亲。好象
就是那种知道自己错了就承认的孩子。起先，以为他要自己去拜托洪卫；原来他只是想让自己以自己的建议向陈
为提出。用心良苦！
“这样，你姐姐相对会轻松些，也不会受人欺负。”李翔天尽量让自己的语气说得理所当然些，不让陈为觉得
是在被别人可怜。“你不用现在答复我，回家和姐姐商量一下；你去上课吧，已经迟到了！”
是体育课。陈为跑向操场，脑袋里全是李翔天的话。参加乒乓球比赛，姐姐去宾馆做事……乒乓球五岁时就和
爸爸一起玩，一直是记忆里最开心的印记……姐姐，那麽好的女孩，考上了大学不能去念，一个人辛苦的撑著店
子……那样的话，的确可以让她生活得轻松些，那自己在结揪的倒底是什麽呢？
“啊──！”陈为刚踏上操场的阶梯，随著露天乒乓球边一声讶叫；那个黄色的小球一跳一跳，一阶一阶的跳
下来……就是因为体育课可以打球，才总把自己放到一边去爬杆打篮球踢足球或者干脆请假不上，只要不去摸乒
乓球拍。现在那个黄色的小球就那麽耀眼的在灰色水泥地阶上跳向自己──
“陈为──帮忙捡下球！”球台上的同学挥著拍子喊他。陈为下意识低身正好接住那越跳越低的小黄球。那圆
圆的东西在手掌心里，比鸡蛋黄还鲜豔。
“陈为，打球吧！”舞著球拍到眼前，兴高采烈的……是……余震！就似那球突的被烧得火烫──陈为唰的把
球丢开，跑……
“陈为──”余震一下就拉住他胳臂，陈为的视线立刻就著他拉住的手恐怖起来。这次，余震却没有放开──
他非常认真的对住陈为的眼：“为什麽？为什麽你既然那麽喜欢打球，却偏要把自己藏起来？”陈为僵住身子，
眼睛越鼓越直──
“走──，去打球！”余震不由分说拉著他向球台走去。
“啊──！”陈为尖锐的叫出来，直直的眼神开始涣散：“你懂什麽？你懂什麽？你爸妈又没死──”
偌大的操场静在陈为的叫喊里。余震停了脚，松了手，望著他，依然认真。
“我是不懂！不懂你为何傻瓜似的总纠缠在你爸妈死了的问题上！你这样不打球，不开心的生活，不笑你该笑
的，不哭你该哭的，就能让他们活过来了吗？”他的声音似乎在操场那头跑了一圈又震回来般波动。
住口！住口！你们什麽都不懂！陈为终究是跑了…不懂的人在那里理论什麽呢？
余震恨恨把拍子往地上一摔，抱著头蹲下来，那红黑皮子的板面立刻占满尘土。
“怎麽不去追了？”石小妖亦跟著蹲下。从一开始上课就一直做坐在双杠上看著，果然…又是…让人开心的一
幕。
“追上去呀~用身体告诉他，你的想法！”余震抬起红眼看住石小妖春水四溢的笑眼。他怎麽总是在这种时候出
现！
“你知不知道你很讨人厌！”余震现在一点和他说话的心思也没有。陈为又跑掉了，不敢追他，怕他逃到再也
追不到！
“知道呀~你讨厌同性恋嘛！”石小妖甜甜地冲他笑，好似感觉不到余震似火苗乱窜的暗怒。“你…不也是同性
恋吗？”余震咻的瞪圆了他的内双眼。
“你有什麽资格讨厌我，你不是和我一样是同性恋吗？”石小妖收了笑，对向他，“你对陈为不就是那样吗？
你…和我一样肮脏！”
“陈为是不同的！”余震一把捻起石小妖的领子站起来，石小妖就被他这样的立著脚拎著。“咯咯~”他又笑：
“陈为是不同的？咯咯~陈为不是男的吗？陈为没有下面那一根吗？你强奸陈为，他能给你从屁眼里生个小孩出
来吗？咯咯……”
“轰──”石小妖被强强的甩到水泥地上。余震下垂的视线里交错著凶意。
石小妖抹一下嘴角的尘土对上他：“我帮他了解你…把我们以前开心在一起的事都告诉了他……”余震抬脚走
过来，石小妖却看著他身後急急赶过来的体育老师，再次咧嘴笑开……
陈姐忙缩在厨房。虽然害怕，但是……如果不做又怎麽来维持生计呢？为为还要上大学，他那麽瘦，还需要营
养……
陈为抱膝坐在进门的角落，看著陈洁时上时下的操持；她一个人，这样做了两年……把她少女的青春奉献在油
言酱醋锅碗瓢盆之间，从没有过其他女孩子该有的东西，该玩的玩意；姐……
“这样……你姐姐也可以轻松点，也不会被人欺负……”
“我是不懂！不懂你为何傻瓜似的总纠缠在你爸妈死了的问题上！你这样不打球，不开心的生活，不笑你该笑
的，不哭你该哭的，就能让他们活过来了吗？”
李翔天的话和余震的话交替响荡在耳朵里，我到底在意什麽？我到底要躲什麽？我到底该怎麽做？爸，妈……
☆☆☆燕儒于2003-10-24 19:46:15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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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你说爱我(14)
更新时间: 10/29 2003
(14)
夜，似浓似淡笼罩，还会偶尔交织进霓虹的万千华彩；静静的静去。
台灯漫射出黄晕灯光润染陈为秀气面容的无语，桌上放著一对崭新的乒乓球拍。那鲜红的哑光皮面映著灯光沁
出金色调光芒。淡黄的拍柄用无色塑胶带粘著一张方正的纸片，上面写著“为为冠军”四个坚持娟体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