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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欧切斯的玫瑰园——byE伯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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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爵从口袋里掏出两样东西放在沙发旁边的台灯下:一条沾着口红的手巾和两片枯萎的玫瑰花瓣儿。
我的脸一下子刷白了:他向探长隐瞒了证物!但是……
“这就能说明我是凶手吗?太可笑了!”
“有这些已经可以推断出你是这样杀人的了!”
我挑衅似的仰起头盯着他:“哦?我倒有兴趣听一听。”
公爵把那条手巾轻轻展开,对我的态度毫不介意:“别对我作出这种表情,让,你知道自己干了什么:那次舞会上,

你在自己的酒里下了毒,然后把自己的杯子与贝瑞夫人的调换了,借伯恩斯坦小姐的手杀了她;后来你约希埃娜男爵

夫人到夜深人静的塔楼上,把她推下下去摔死了,再把伯恩斯坦小姐的流苏的塞到她手里;就在昨天晚上,你又去找

自己安排的替罪羊,却发现了计划外的失误,所以你果断地让她永远闭嘴,并且在第二天趁我们去找沃伦先生调查时

装模做样地把凶器拿出来嫁祸给他。我相信你看到探长把那可怜虫带走的时候心里一定很开心吧?”
“故事编得不错。”我真想冲他鼓掌,“但是您这样简单地说一说就能证明我杀人了吗?”
“是不能。”公爵把手巾缠在手指上,“我一贯相信证据告诉我的事实。我一直在想:如果贝瑞夫人真的是被酒里的

氰化钾毒死的,那凶手怎么才能保证她在几十杯白兰地中偏偏选中这有毒的一杯呢?那只能说,贝瑞夫人开始端的那

杯酒和其它的酒没什么两样,毒是在中途加进去的。但是要接近她,当着那么多的人投毒是不可能的,所以聪明的选

择是先在自己的酒里下毒,再把杯子调换一下,反正酒杯都是一模一样,所以中途接触过杯子的人就有嫌疑。”
我哼了一声,很不屑地扭过头:“我提醒您,当时碰过杯子的人不光是我,还有伯恩斯坦小姐。”
“她是碰过,不过碰的是你的酒——当时你已经调换了杯子。”
“您的想象力真丰富!”
“不,”他恶意地把那条手巾凑近鼻端,“请相信我,我是一个现实的人,讨厌不切实际的想象。您还记得这条手巾

上的口红吗?这些口红是在贝瑞夫人左臂上发现的,而当时她嘴上的妆并没有花。舞会上她的嘴唇接触过的东西只有

她的酒杯,上面一定会残留着口红,但她总不会用酒杯去蹭自己的胳膊吧?所以只有擦了她酒杯上的口红印,又碰过

她手臂的人才有可能在那个地方留下痕迹,而能做到这一点的,不是只有你吗?”
“好吧。”我无可奈何地举起双手,“就算我能做到又怎么样?我就一定会下毒吗?一定会去调换酒杯吗?伯恩斯坦

小姐替我拿着酒杯的时候也完全有可能下毒啊,您为什么不怀疑她?”
“不、不,”神甫突然插进来,“我必须更正一下,蓬洛纳先生;在第一起谋杀案发生后的第二天——也就是大人给

我看了这条沾口红的手巾之后——我们对您和伯恩斯坦小姐都产生了怀疑!”
“你们?”我惊讶万分地看着他,想不到当时他的笑容背后也已经有了算计的心思!
公爵的表情似乎在笑我头脑简单,他把手巾放回桌子上,慢慢喝了一口水:“你很惊讶吧,让?神甫可不是一个容易

被欺骗的人哦,况且有些事情的发展你也无法控制。在第二起谋杀案中,我们对你的怀疑因为一件非常意外的事而加

深了。这个——”他拈起那两片枯萎的玫瑰花瓣儿,“你能猜到什么了,对吗?”
我的心头一紧,随即勾起嘴角干笑两声:“玫瑰花瓣儿?那又怎么样?和我有关系吗?”
公爵的脸上掠过一阵阴云,像是在犹豫,但最后还是用一种极低沉的声音缓缓开了口:“雷欧切斯是圣·克莱尔家族

的老佣人,他从十六岁起就为我们当花匠,我还记得他亲手栽培的那一片白麝香蔷薇,美得像天堂的雪,香气弥漫在

真个城堡里,到处都能闻到……他一辈子都和花打交道,没结婚,没孩子,直到他看到玛丽……这个如花朵一般的女

孩子立刻获得了他全部的爱。他宠着他的这位小姐,把她当成最珍爱的宝贝,他乐于满足她的一切心愿。为了这个不

能接近花的小公主,他在她的卧室窗口能看见的地方种了一大片红玫瑰花圃,玛丽常常开心地和他一起为它们疯狂。

这一切一直持续到两年前我这位妹妹离开阿尔梅特……”
“够了!”我忍不住全身发麻,“你说这些干什么?这和我没关系!”
“不,这很重要。”公爵冷冷地看了我一眼,“雷欧切斯在过去两年里一直思念着他心中的小天使。他在自己的小屋

旁种红玫瑰,每当到了玛丽的生日、圣诞节和她离开阿尔梅特的日子,他都会带着玫瑰到花园中怀念她,并且从晚上

待到凌晨。让,你还记得希埃娜男爵夫人出事那天是几号吗?”
我紧闭嘴唇没开口。
“啊,你忘了我可没忘。6月30号,正是玛丽离开阿尔梅特的纪念日,所以这两片落在现场的玫瑰花瓣儿证明那天晚

上老花匠就在附近。可是第二天我问他的时候,他却回答说他一直待在自己的小屋里,什么也没看到。很明显,他、

在、撒、谎!”
我的脑子里响起一阵嗡嗡的声音。
“蓬洛纳先生,”神甫担心地扶着我坐下,“您也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做吧?”
我拂开他的手,第一次用厌恶的眼神看着这张美丽的脸;神甫若无其事地收回了手,自然流畅得像一幅画。
“呵呵,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东西,这种欲望每个人都有。在这一点上,雷欧切斯做得让我敬佩。”他笑吟吟地捧起

茶杯,“他说他‘什么也没看见’,其实是‘什么都看见了’。他当晚在现场,他看见了凶手,他既然不愿意说出来

,那么这个人一定是他想保护的。我记得中国人有句话叫‘爱屋及乌’,讲的大概就是这种情况。因为老人忠诚地爱

着他的小姐,所以他也要保护小姐的丈夫……这可能连您自己也没觉察吧,蓬洛纳先生。”
冷汗从我的脊背上渗出来,我想嘲笑他一相情愿的想象,但一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已经嘶哑了:“您……说的很有

道理,但这只能证明我可能到过现场,想要判定我就是凶手,未免太空洞了……”
“那好吧。”公爵见我还不死心,耸了耸肩,“我们再来谈谈第三起谋杀案。”
“凶手是沃伦先生。”我提醒他,“凶器是在他的浴室里找到的,他还焚烧了沾血的衣物,这些是铁证如山。”
“不,不对。请想一想,您说伯恩斯坦小姐的死亡时间是凌晨一、两点钟的时候,而我们到弗里斯的房间是七点五十

分左右,当时他刚刚洗了澡,布料的焦臭味都没散去。整整5、6个小时,他干什么都来得及;洗澡不过半个小时,烧

衣服也用不了几个小时吧。所以他即使到过现场,也是在伯恩斯坦小姐死后很久才去的,这样他才没来得及处理‘证

物’。而且一个凶手怎么可能把血淋淋的凶器藏在浴室里等人去找,他再忙也会把它冲干净收好,或者干脆扔掉。最

有可能的就是:沃伦先生被凶手约到伯恩斯坦小姐的房间里,去了之后才发现自己成了替罪羊,他很慌张地逃回房间

想掩盖一切,却反而更让人怀疑。”
“那么伯恩斯坦小姐写的‘F’呢?这你怎么解释?”
“说到这个,您应该比我清楚吧?这个‘F’根本不是名字的开头,而是‘法国人’(FRANCH)!”
“你胡说!”我大叫起来!
“难道不是吗?既然沃伦先生不可能杀死他的未婚妻,那么伯恩斯坦小姐临死前写下的词就和他无关!她是试图留下

凶手的名字,可是让·杜内奇瓦·蓬洛纳这种法语拼法她不会,所以她写下FRANCH,因为整个城堡里只有你一个法国

人!你擦去字迹留下‘F’想诬陷沃伦先生,最后却弄巧成拙了!”
“没有!”我捏紧拳头,全身发抖,“我……我没有!我怎么会杀她!”
“是因为这个吧?”神甫把茶杯里的水缓缓倒在桌子上,水洼表面反射着荧荧的灯光,照在我闪闪烁烁的双眼中,“

这是从伯恩斯坦小姐房间的玻璃瓶里倒出来的,味道还不错。蓬洛纳先生,您原本想让她把毒死贝瑞夫人和谋杀希埃

娜男爵夫人的罪名都背下来,再用她自己的‘毒药’杀了她,对不对?我猜您是在去她的房间里找证据时把手绢中的

粉末撒进那个玻璃茶壶的吧?昨天晚上您又去她的房间是想看看她是否已经死了,但她还活着,您为了确定,又想办

法让她当着您的面喝了点儿壶里水,可是她一点儿事儿也没有——这说明她的那些粉末是无毒的!这下您的计划不是

全乱了吗?所以您杀了她嫁祸给沃伦先生,如果探长化验出手绢上的东西不是毒药,您也可以说是弄错了,再把真的

氰化钾藏在房间里的某个地方,由您帮助我们找出来就行了。”

房间里一阵沉默,像雷雨前闷热的天气。公爵和神甫不约而同地盯着我,像看着陷阱里的狐狸!
我把头埋进双臂里,发出一阵吃吃的笑声,干涩的嗓子像被绳子勒住了,一动就疼得无法呼吸,但最后忍不住大笑起

来;我真想用最华丽的辞藻称赞面前这两个人,其实他们远比我会演戏,而且演得好极了——这些天来的慌乱、着急

、愤怒、讥讽、迷惑,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全部都找不到破绽,他们是胜利者,而我败得一塌糊涂


我是捕食的狼,他们是织网的猎人!
笑声在屋子诡异的气氛中回荡,我像只破了喉咙的寒号鸟在临死前哀叫,直到一只大手抬起了我的下巴,我望进一双

幽深的紫罗兰般的眼睛里。
“我们的推理可以打满分吗?”
“可以给你们A+。”我微笑着舒展开身子。
算了,一切都到头了,戏要落幕了!我这个蹩脚的演员也该揭下面具了!如果我能感受到一点恐惧就更妙了!
“是的,是我杀了那三个女人。”我托着下巴,异常平静地开始地回忆这些天来发生的事,“别这样看着我,我不想

再装下去了……原本我不知道伯恩斯坦小姐手头藏着什么,那天我撞倒她时她第一反应是去捡她的白色小包。我暗地

里问过照顾她的那个女仆,她告诉我伯恩斯坦小姐好像是带了一些药。我想她这样的小姐藏着不能见光的不是毒药就

是春药,而后者不可能随身带,只有下毒才会随时寻找机会,所以我想到利用她。在舞会上我没预谋一定要杀贝瑞夫

人,不管是她还是希埃娜男爵夫人,任何一个都可以。而您,大人,是您给了我机会。”
“是我邀请贝瑞夫人共舞的时候吗?”
“对;我把酒递给伯恩斯坦小姐,借口和神甫打招呼而离开了。我偷偷看着她,可怜的姑娘想砸了那杯酒,可众目睽

睽之下她不能这么做。当那支舞曲结束后,你来找我,而贝瑞夫人向她走过去,她无法容忍这位远亲脸上胜利者般的

炫耀。我看着她重重地把酒放在桌上,得意万分的贝瑞夫人当然十分香甜地喝下了那杯酒……”我不由得笑了,“她

死的时候可能已经发现酒有问题了,不过这个蠢女人竟怀疑到希埃娜男爵夫人身上去了,临死前居然去抓她的裙角。

之后男爵夫人很害怕,神情恍惚,我猜她是最担心的是您会怀疑她。接着第二天早上我意外地听到了伯恩斯坦小姐和

沃伦先生的争吵声。上帝保佑,在他们离开后,我竟捡到了一样东西,它帮我想到一个好方法来解决那位黑发美人!


“是流苏吗?”神甫小心地猜到。
“是,正是那条流苏。也许是沃伦先生和伯恩斯坦小姐争执时掉下来的。当我看到它的时候我就有个好主意,我借大

人您的名义把希埃娜男爵夫人约到塔楼上——”
“等等!”公爵突然打断我,“我不明白你怎么让她相信你!”
“很简单。”我站起来从枕头边翻出一张手帕,上面绣着字母“J·St·C”,“这是那天您在墓园里给我的,我又找

到您寄给我的信——也就是要我带玛丽回英国的那封信——仿照您的笔迹写了张字条儿,用手帕包着塞进了她的房间

。她在夜里十二点按我的要求带着手帕和字条儿上了塔楼,为了防止她尖叫我打昏她,收回那两件东西,把她推下了

楼,然后趁尸体未僵时把流苏塞到她手里……可能就是这时候让躲在旁边的雷欧切斯看见了。”
“为什么希埃娜男爵夫人的眼睛是睁开的?”
“也许是颅腔压力变大给挤出来的,我不知道。”公爵的追问让我有些不耐烦,“她死得是很难看,不过也给伯恩斯

坦小姐造成了不小的压力。她是个聪明的姑娘,知道自己成了最大的嫌疑犯,但她不知道该怎么做。也许是因为贝瑞

夫人的死,她觉得随身带着那些药不再是件保险的事,所以你们让我到她的房间里找证据时我才能发现她的这个宝贝

。我把一些药粉撒进玻璃水壶里——在炎热的六月底,她总有机会喝点儿凉水,只要她死了,一切罪名都可以由她顶

着。”
“这就是您最失算的地方了吧?”
“对,对。我万万没想到她的那些粉末居然不是毒药!昨天晚上,当我看见她若无其事地来为我开门时,我就肯定自

己遇到大麻烦了!为了再确认一次,我装作无意地从里面倒了些凉水递给她,她喝下去连脸色都没变!于是我就只好

改变了计划……接下来的事,你们都知道了!”
神甫有些惋惜地摇摇头:“伯恩斯坦小姐也许是打算过用药解决一、两个情敌,不过她的那位药剂师可不敢把剧毒药

品随便给这位千金小姐,她自己都不知道手里的东西是一些阿司匹林,否则早就拿出来为自己辩护了!”
“你化验过?”我惊讶地看着他,“什么时候的事,我完全不知道。”
“对不起,就在你把手绢给了大人以后,他马上派人给我送来了,我当时正在村子里等着呢?”
“那么去警察局报案的是……”
“杰克,教堂里敲钟的好孩子。”啊,探长还一本正经地感谢神甫,想不到连他也早已经被买通了!
我自嘲地哼了一声:“看样子从前天开始我已经成了你们眼里的小丑,一举一动都是你们欣赏的好戏,还有什么是你

们算计好的?大人,您那一杯咖啡也不是白泼的吧?”
“……在你拒绝和神甫留在伯恩斯坦小姐的房间时,我就觉得不对劲儿。”公爵很坦白地承认了,“我是故意给你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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