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诧异地转过头看她，几乎以为她已经知道我心里那点不堪的破事。
“都是我一个人在说话，你从刚才到现在都只说了‘走吧’两个字。是因为你讨厌我吗？”
“怎么会，你想太多了。”我摸摸她的头，十六七岁的孩子，傻里傻气的，又纯净，和女人还完全不能沾边，却已经面
临着被推往家族联姻的深渊。
“真的不是讨厌我吗？”她伸手擦了擦脸颊，抬头小心翼翼地看了我一眼，我笑着点了点头。
她的眼睛水汪汪的，受了鼓励一般，不知该不该说是得寸进尺，她又说：“其实，我一直都没有什么朋友，也没有和男
生交往过，虽然秦大哥对我很好，但是我觉得秦淮一点也不喜欢我。”
“哦？”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些，或者她是突然想到，又找不到我以外的人诉说，只好说给我听。
或者她已经听说我是秦淮最好的朋友，有的话通过我可以代替她向他转达。
或者有时候，凭的不过是人的第一直觉罢了，有些人相处一辈子却不能向他吐露任何心声，有的人根本陌生却可以向他
倾吐任何的事情。
我不知道我们这样是哪一种，只是有一点我能确认。我无法去讨厌她，不管她将会和秦淮成为哪一种关系。
我这一生的对手里，从来没有遇到这样的类型。因为太傻，反而才更无敌。
“以前我一直都以为两个人相爱才能结婚，可是现在我自己也搞不清楚了……如果根本不喜欢，在一起不知道会不会幸
福。”
我想安慰她，告诉她秦淮也是喜欢她的，虽然那种喜欢和她所要的不一样，然而谁知道明天又会发生什么事情。
就算是不喜欢女人的秦淮，若是和她相处久了，会真的喜欢上她也并非不可能。
可是我却怎么都开不了口，我他妈连这么一点虚假的安慰也不肯给她。我本来就是个自私的滥人。
我把她带到秦淮沉醉的房间，站在门口等她过去，她却站在我身后迟迟不动。
我问：“怎么了？”
她不确定地看我一眼：“你停下来了。”
我有点想抽人。难道你就这么想看到我夹在你们中间，做一千瓦的大灯泡，打扰你二人友好或者是美好的相处？
真是无药可救，我头真痛。
我仍旧站在门口，对她笑着说：“我该走了，你其实不用怎么照顾他，他估计还会睡很久。你如果无聊可以看看电视或
者玩游戏上网看书，这个房间里什么都有。如果还有其它需要你可以打电话给秦优或者我，都可以。”
她往房间里环顾了一圈，最后很困惑地问道：“那晚上睡觉呢，这个房间里只有一张床……”
拜托！秦优你这个混帐王八蛋你确定这样一个白痴能照顾人吗！我，我杀人的心都有了！
我明白了，这个混蛋不是让人来照顾秦淮，感情他是多了放一只什么都不会的小动物让我一并照顾了呢！妈的！
我的脸色终于变得有点难看，嘴角抽搐着，扯了个笑容：“你如果想和他睡一起也无所谓，他一点也不会介意的。你如
果不想和他一起睡觉，那么可以睡隔壁的房间，或者这栋楼的任何一个房间都OK。还有别的问题吗小姐？”
“那个……”
“什么？”
她很是委屈地眨了眨眼睛，试图向我表达，最后咽了咽口水，嘟着嘴，几乎就要哭出来了似的小声说道：“没了。”
看她可怜兮兮的样子，我又有些于心不忍，最后叹了口气：“那我走了。”
我转过身，她突然又叫住我，我真的想要发火了。
她却大声地问：“你相信一见钟情吗？”
我停顿几秒，回头对她笑笑：“我相信。”
他这样的人，会有无数的人对他一见钟情都不足为奇，我也只是他们中的一个罢了。
章十四
我一路飚回家，心里都堵得慌，正停好车走到停车场出口，外边“轰隆”一声雷响，直直滚在头顶，吓了我一大跳。
“干！”我对着云雷翻滚的夜空骂了一声，雨就噼噼啪啪地砸下来，尘土的味道格外强烈地涌上来。
我干它爷爷的。
在停车场里等了一会儿，雨是越下越大，一点见收的意思都没有。我环顾四周，鬼影都没一个。而车里的备用伞前几天
的时候被我带到办公室里忘记了拿走。
真他妈的见鬼，我可不想在这该死的地方呆上一夜，雨夜的凉意从地上贯进来，我突然觉得阴风阵阵的，然后就意识到
自己现在像是身临其景——恐怖片里经常出现的场景。
突然想起这些，背上就一阵发麻，灯火大亮的空旷的停车场里就我一人，这个时候除了等要过来停车的人，根本就不可
能有人在这种恶劣的环境下出门。
喂，妈的，我平时明明就不相信这些东西的。
我一面想着要不要回车里呆着，裤子里猛然就一阵震动，我陡然吓得差点叫出声来，冒了一头冷汗才意识到那是我的手
机。
看着“小钱”在屏幕上闪动，我的意识才飘回了现实。
“现在外边下好大的雨，你回来会不会不方便？”
听到他的声音，我几乎就要对着手机痛哭流涕。
“不，事实上，我已经在小区的车库里了……”
湿漉漉的伞被扔在门口，小钱坐在沙发上，一边笑一边拿毛巾擦着我的脑袋：“呆在停车场里怎么都会被淋湿。”
我怎么会告诉他那是因为我一直站在出口的地方犹豫要不要冒雨冲出去，当然，那绝对不是因为我害怕在那样的情况下
一个人呆在那里边。
我抓住他的手，趁机往他身上蹭，还用意喻明显的眼神看着他：“陪我一起洗澡吧。”
他笑着拉开我的手：“我已经洗过了，你吃饭没有？”
“啊，糟了！”被他一问我才想到，不知道那个孩子去秦淮那边之前有没有吃过晚餐。如果晚上没人过去照顾他们，估
计她至少得饿到明天秦淮起床。
“怎么了？”小钱站起来，抓着毛巾又往我头上擦了两把。
“没事，就当减肥吧。”我又顺势搂住了他的腰，在上边揉了几把，他大叫一声，笑着不停地挣扎，最后连毛巾都捏不
住了，站立不稳地半跪在沙发上，整个身子靠在我身上。
“放、放手，我要生气了，啊！”
我抱着小钱把他翻倒在沙发上，摸着他的脸，凑过去亲他的额头。
“你心情不好？”他从下边望着我，突然问道。
“小钱，有一件事我想我有必要对你说，因为我是真心想要和你在一起，就没办法让自己欺骗你。”
小钱的眼睛微微眨了眨，却没有出现我以为的一丝疑惑，然后他握住我的手腕，借着我手上的力从沙发上坐起来。
“你要说的是你和秦淮的事情？……其实就算你不说，我想我都知道了。”
本来我以为当我向他摊牌的时候，定然会十分紧张，我会害怕看到当自己心中缠绕无数年的感情被小钱知道的时候，他
失望甚至是绝望的表情。
可是现实是，他平静地猜到了我所想要对他说的事情。而我同样没有出现诸如额头冒汗，心跳加速的一类生理现象。
我们就像是在谈论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情。
于是我只好尴尴尬尬地向他抱歉：“对不起，小钱。”
他笑道：“还有呢？”
“我和秦淮是清白的。”
他噗嗤一声笑了，然后站在沙发上，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我相信你。”
“今天有人问我，并不相爱的两人在一起，他们会不会幸福，我没有回答她。”我想，反正都豁出去了，好的坏的，现
在通通都讲了，不管是怎样的结果，至少一直闷在心里的事情，就可以少一件了。
我拉着他的手，把他从沙发上抱下来，认真地说道，“其实答案很简单，就算现在还算不上相爱，可是感情这种东西，
对于特定对象来说，是可以培养的。”
他笑了笑，“你确定最后我们真的会，那个，幸福，相爱？”
我皱皱眉头，“为什么不会？”
这和我事先预料的任何一种情况都不一样，在谈论这样的事情的时候我们竟然是如此心平气和，仿佛它根本就和我们无
关似的。
而小钱竟然真的一点也不生气，我突然想，他是不是和我一样，其实他并没有那么喜欢我。所以当我最喜欢的人还不是
他的时候，他还可以若无其事地笑出来。
他看我半天，咯咯笑了一阵，终于把头埋进我的衣服里，浑身都颤抖着。
他在我胸前哈哈地笑了半天，最后才重新站好了，一只手还拉着我的衬衣，对我笑道：“你认真的表情，真是太可爱了
……哈哈哈——”
我眼前飞过一群乌鸦。
看他笑得难以自抑，低着头露出脑后一大截光洁的脖子，我顿时兽性大发，捞过他就把他扛了起来，大步走回卧室里。
他就着被我扔在床上的动作滚了一圈，落到另一方的地上。
“等等！中午的时候你说过的话不会忘记了吧！”
我一边脱衣服，“哦，中午我说过什么吗？”
“好吧，”他歪了歪脑袋，压低了声音，“不记得不要紧，反正今天我生日，一切由我做主好了。”
我一边脱自己的牛仔裤，一边看他利索地脱掉了自己的T-恤，然后我突然停了下来。
我朝他扑过去，“咚”地把他压在衣柜上，捏着他的脸吻他，一吻结束，两人都变得急不可耐。
我把他抵在我和衣柜之间，他挣扎着抓住我的胳膊，力气真不小，我几乎就要被他掀过去。
“你真的是小钱吗，你这小色鬼。”我扯掉他松垮垮的家居裤，用力地压着他磨蹭。
他喘着气说道：“我是小钱。”
此时此刻，他是不是小钱都无所谓了。我的脑子里只有一个不断重复的想法。我要他我要他我要他。
我们重新炽热地拥吻，直到两人都全身赤裸了。我搂着他倒在床上，呼吸和身体都纠缠着，仿佛两具身体已经融为一体
。
我重重地吻着他，手伸到他后边，顺着脊背往下滑，就要落到他臀部，眼前突然一阵花乱，世界跟着转了个圈，我听到
自己嘭地落在床上，又被捉住胳膊翻了一圈，身体朝下趴着，耳中还荡漾着一阵震荡。
我瞪着眼睛，扭过头瞠目结舌地看他跪直在我身上，两腿叉开在我两旁，脸上都是得逞的笑意。
“臭小子！”我骂道，想从床上弹起来，却被两只手按回去。
“老师教导我们说话要算数，你总该记得吧。”他低下头，用嘴唇在我脖子上蹭了蹭，又舔了几下，在上面留下湿软的
触觉，直舔得我一身都发麻。
我挣扎了几下，两只手都被他按在头顶上，整个身子被他压着，这样的姿势别说翻身，稍微大些的动作都做不出来。
“没老师这样教过我，快放开我啊，不然等下有你好受的！”我又徒劳无功地扭动几下，他却笑着放开我的手，从后边
抱着我，两只手都收拢了，紧紧地朝我背上贴上来。
“既然老师没教过你，今天就由我来教你好了。”他压抑地叹了一口气，凑过来亲了亲我的下巴，手一刻不停地在我身
上抚摩着，从脖子一路滑到两腿中间。
妈的，真要命，以前怎么就没发现，这混蛋小子不仅一点也不柔弱可欺，反而奸诈到我直想揍他，甚至连他妈技术都这
么好，那只手光在那上边不轻不重地揉了几把，我已经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妈的，你真的是小钱吗！”
“我是啊，刚你才问过，怎么这么快就忘了。”他一只手继续在我下身从顶部到根部地揉捏着，另一手放开我，往床头
的抽屉里摸索。
“那你还不放开我！”我被迫趴在床上，两只手捣腾半天，丝毫动摇不了他半分，气得真的想翻脸了。
妈的，光被摸了几把差点就克制不住，还好我他妈虽然没秦淮那混蛋淫乱，好歹也算是身经百战，我咬着牙齿守住精关
，看他终于从抽屉里翻出了想要的东西，光是看着那东西，我顿时脸都气青了。
“我干，这是哪来的！”
“在街对面的店里买的啊。”
“你、你买这种东西干什么！”
他低声笑着，抚我两腿中间的手突然收紧，加快速度用力地揉了几把，看到我整个人大力地抖动了几下，又加上一只手
，两只手一起，紧紧握在上边不再动作。
“唔——”我被他弄了半天，忍耐力再好也再把持不住，又不想太丢脸，只好把头埋在枕头，低吼着径数射在他手里，
大汗淋漓地躺着喘着气。
“舒服么，佐纯？”
舒服你妈个P，你当我不知道接下来会用这个“舒服”换什么东西啊！妈的，老子认识他这么几个月，竟然没发现这混
蛋是他妈一只小狼崽子，还当小兔子养在家里，真他妈活该被人吃干抹净奸杀掳掠。
干！
章十五
“我以前就说过我很厉害的，你又不相信。”他从背后抱着我，小狗一样地粘着，语气里都是笑意。
若不是被折腾了一晚上，连动个手指头都困难，我早就跳起来抽他了。
我精神恹恹地躺着，虽然困顿，脑海里却有东西不停地在翻覆，我想起平日他的一举一动，甚至连最普通的神情、语气
，都和这一晚有太大的差距，然而最终也得不出一个所以然来，不禁感到急噪。
我背对着他，嗓子沙哑地问，“你到底是谁？”
他把脸贴在我背上，小声问道：“你生气了？”
我他妈不生气难道还该对你投怀送抱笑脸相迎？！
“我他妈问你问题你还没回答！”
“……其实，因为从小认识阿峒的原因，小时候他家里给他请过许多教防身术之类的老师，我和小善也常跟着他一起学
，所以到后来……我们的身手都还算不错吧。”
妈的，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真的。”
“那你昨晚那些什么是谁教的！”我他妈可不记得自己有用过那些东西，更不可能在他身上用过。
“这些事情，我当然都只能去请教阿峒……”
妈的，那个看似老实无害姓华的混蛋是想害我死啊！干，屁股痛的不是他他还真是会出点子，妈的老子再也不相信眼睛
看到的耳朵听到的所有事情了！
“佐纯……”
“干什么！”
“你不会，唔，赶我走吧……”他垂着头，额头抵在我背上，又恢复成平日纯良无害的模样。纵然知道这该死的语气十
有八九都是装出来的，听到他带点委屈的声音，我的心一下子又软了。
我躺了一阵，两眼眼皮直打架，气狠狠地说道：“算了，昨晚的事就当没发生过，以后别再什么事都再去请教你那阿峒
哥哥了。”要人命，那混蛋现在指不定正在某处得意窃笑呢，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