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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星宿 第三部 乱魂舞——by冰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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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有脚步声过来,以为那人走了又回来,矜凌道:"走了又回来干吗,我不要你管!"

刚吼完,却听到风中划过利器的声响,急忙翻身一躲,睁眼去看,竟是数个持刀的黑衣人。

惊魂未定,忙又躲闪劈过来的利器。

"你们是什么人?"

"要你命的人!"来人回话一声,又是破空几刀。

"啊!"矜凌惊叫连连,伤了几处,再躲,被划上了脚。

要躲未躲,眼见着黑衣人这刀下来自己定死无疑,乒--一声利刃响动,是走而复反的潭敖擎。

紧张的神经因为看到了熟悉的身影,一放松下来,立即就昏了过去。

"这是怎么了?"靳铭章一下朝回到王府就看到家里多出连个伤员。

"没事。"上痕道。

"老巫婆打的!"桃子忿忿地嚷道,怎知道触动了伤口,嗷嗷大叫了起来。

"叫你别乱动。"忻倌拍开桃子的手,继续给他上药。

"矜凌呢?"铭章问道。

"已经叫人去找了,我看他这回伤得不轻。"忻倌道。

"怎么他也伤了?林羽微动的手?"

"肉体的伤痛算不得什么,就怕伤了心!"桃子一副过来人的样子道。

"你小家伙懂什么伤心,快别动了,马上就好了。"忻倌只想拿根绳子把这个乱动的小桃子给绑起来,他上药上了半天,

全叫他擦了干净。

"出什么事了?"铭章边问边叫人出去找。

"好了。"忻倌擦好收工。

"谢谢。"桃子看准机会在忻倌的脸上啄了一下,然后立即跳下椅子往后院跑。

"这小子!"忻倌擦了擦脸上的口水,磨了磨牙,却又无可奈何地笑了一笑。

第十四章

春日,清悦的山泉水还带着雪后的冰冷。

矜凌被水滴弄醒,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山洞里,身上的伤口已经被包扎了,虽然很疼,却惟独脸上的火辣最为明显。

矜凌刚想站起来,却发觉脚踝处生疼,这才想起脚也在那个时候受伤了,于是他小心翼翼地挪到洞口,才往外瞧了一眼

,强烈的眩晕感让他无可奈何地发现--自己有恐高症!

自从上次差点掉悬崖摔死,矜凌对高的地方就有种强烈的恐惧,尤其是这种往下看绝对见不到低的高度!

天!为什么我会在这么恐怖的地方?难道--被鸟叼来的?

矜凌脸上顿起三根黑线,就在此时,哗--得一声洞口腾蔓沙沙作响,一个巨物荡进洞来。

吓!!!矜凌当场被吓呆住。

刚进洞来的"巨物"也愣在当下,四目相对,矜凌缓过劲儿来猛拍胸口:"你吓人啊!"

没有预料中的怒骂,对方只是道:"醒了?"

矜凌觉得异样抬头看去,见潭敖擎抱着一个纸袋,眼神有些捉摸不定。

就是这种眼神,他救我也只是因为这个身体,他以为我是星宿。

"饿不饿?喏。"潭敖擎从纸袋里拿出一个包子递给矜凌。然后坐在对面看着他吃东西。

"谢谢,你救了我哦。"矜凌笑道,顺便从潭敖擎手里抓过整个纸袋狂吃了起来。

"好像救得是个怪物!"潭敖擎忍不住冒出几根黑线,本来还在想,多买点干粮就可以少跑几趟街市也安全点,不过现在

看来......

"给,喝点水慢慢吃。"潭敖擎把一个水壶递给矜凌。矜凌接过水壶灌了几口,发现这根本不是水。

"这不是水,是牛奶啊。"

"嗯,"应了一声,潭敖擎撇过头去,"听人说牛奶对伤口有好处。"

矜凌刚觉得有点感动,这家伙突然抓过矜凌的手,撩开袖子将一瓶药粉毫不客气地倒在伤口上,直疼得矜凌嚎啕大叫!

这个家伙居然还极不悦地说道:"鬼叫什么,你这个人爱美爱的要死,留下疤你不要找我算帐才好!"

谁爱美爱的要死,关你P事啊!矜凌在心里狂骂,转念又觉得不对,潭敖擎不是恨惨了星宿吗?还会管他留疤?还有上

次他不是说再见面一定要杀掉星宿的吗?奇怪的家伙!

"你不是攀上鬼王了吗?怎么会被北甲的死士追杀?"潭敖擎问道。

"喂,说话可不可以好听点啊?什么叫攀上鬼王!"矜凌不认同地大叫道,"对了,你怎么在这里出现?"

被矜凌一问,潭敖擎冷哼了一声,咬牙切齿地说道:"你当然不想我出现了!很可惜冥王令令徒杀不死我!"恶言恶语之

后忍不住在矜凌的伤口上捏了一把解气。

又是一阵惨无人道地哭叫。

"坏蛋,我不要你包扎,滚开啦!"矜凌噙着泪用没有受伤的脚踹了潭敖擎几下。

"还有冥王令令徒为什么要追杀你啊?就算是,关我什么事?"转念一想,难道是老大,也是了,上次见面潭敖擎差点掐

死我,老大担心我所以派人......吓!一定必须肯定要装做不知道!这个小气的男人要是知道追杀的人真的和我有关,

指不定他会不会活剐了我!

"那,你有没有受伤啊?"出于歉疚加怕死的小小私心,矜凌问道。

"你很希望我受伤吗?"潭敖擎冷言道。

"才没有啦。"至少你会十倍的回报在我身上!(小气的男人很难说会不会把自己的伤痛十倍的加注到别人身上呀。)

"哼,那些小喽罗怎么可能伤得了我!"某家伙又开始吹捧自己。刚见面的时候矜凌真的没有说错哦,这家伙就是自恋、

小气、狂傲到了极点的被人宠坏的富家大少爷!

身上的伤都重新上过药,潭敖擎换了一种清凉的药涂到矜凌的左脸上。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矜凌觉得潭敖擎皱着的眉头更加皱拢了,脸色也渐渐变得难看。听的潭敖擎不太愉快地说道:"那

个家伙为什么要打你?!"

说到矜凌痛处,他也跟着眼神暗淡下来:"可能他以为是我故意推倒微微的。"

"北甲的圣女?"究竟是什么人?

想起潭敖擎问过他为什么要白白叫残打了,矜凌呢喃地说着,似乎是在自言自语。

"他以为我让他深爱着的人受了伤,打我算是轻了,我为什么要怪他,根本就没有立场和资格怪。"

潭敖擎听得有些迷糊,隐约地觉得事情不对。方要开口说什么,从山顶传来人声。

警觉的潭敖擎立即做了禁声的手势。

"一定就在这附近,仔细搜!国师要活的!"

"是!"

听脚步声断定对方人起码有二十余人,且各个都是数一数二的高手,硬拼不行,矜凌还受了伤。

潭敖擎不太确定这些人是来杀星宿的,还是来追他的,数日来不单被鬼王的人追杀,现在竟多出北甲的杀手来。

"别出声,在这里等我!"潭敖擎果敢地抓着藤蔓荡到了悬崖对岸,如果从山洞这边出去一定会引起怀疑,所以潭敖擎选

择从对面上去,然后引开杀手。

矜凌在山洞揪着心等了一柱香的时间,外头的响动在在他们发现潭敖擎的时候已经消声。

"唰唰......"藤蔓发出几声响动,矜凌挨着墙壁向洞口挪去:"回来了?有没有受......"

话还未说完,忽觉得进洞人的衣物有误,待再看竟无语再出口,心下慢了一拍。

男子见他呆若木鸡,只觉得不再去看,低沉地声音出口:"受伤了?"

"不是很严重。"木纳地开口还想说些什么,实际却无法述说。

"对不起。"

矜凌惊讶抬起头,却见他背过身去弯下腰道:"走,我带你出去。"

刚刚,残对他说对不起?

矜凌踌躇了一下道:"不行,我就这样走了,潭敖擎回来......"

话被残打断,他道:"会有人告诉他的,走。"

矜凌还在忧郁,残已将他打横抱起,"抓紧我。"话音刚落他便走自藤蔓处,一手抓了藤蔓,一手将矜凌抱紧,瞬时如同

飞一般向悬崖顶攀去。

进山洞的时候处于昏迷,现下被带出山洞,风在耳边呼啸不断,也不知是因为抱他的人是残还是太过恐惧,矜凌紧张得

仿佛心脏就要跳出口。

残一路背着矜凌回城,两人默默不成语。方才残说老大很担心,这矜凌自然知道,那么是不是说因为老大很担心,所以

残才来找他?

矜凌踌躇了半天,还是觉得应该说些什么来缓解尴尬,于是他说:"那个,星宿的事情......我没敢和你说,对不起。"

一直以为星宿已经死了不会回来,私心以为可以代替,安心地享受残的关怀,可是......

"不,其实我早看有些不对,是我......不敢承认。"残道。

沉默继续蔓延,留得树叶沙沙作响。

"那天晚上......对不起。"残说道。

矜凌只觉得天空从来没有这般的昏暗了,之前就算再有什么祈望也是时候清醒了。

那天晚上的事,残道歉了, 是不是说这一切都只是一个错误,所有所有的归与尘土,原谅了他,是不是他们两人就此

成为陌路?

不想不想不想不想,不想成为陌路,不想你离开,可以承认真的爱上了你,确实!真切!心痛的撕绞是无法欺骗自己的

,可是......爱上的同时却要分开,那么为什么要让我知道我的心?宁愿什么也不知道,宁愿从来没有来到这个世界,

不曾和你相遇,不曾爱上你!

冰冷的晶点划下脸庞,矜凌抑制着不要哭出声音,可是身体的颤抖却出卖了他。冰冷的眼泪落进残的脖颈,却如同没有

落进他的心一般,残--沉默!

不能自私地把他从别人的身边夺来,不能和他永远一起,至少和他走过这条小路,可是多一点点时间在他身旁也好。

矜凌很讨厌如此软弱的自己,可是心无法抑制想要和残靠拢,就算自己再不甘愿也无法阻止!

这都是因为你的温柔,残,如果你不曾对我如此温柔,便不会有现在的矜凌,便永远可以当个没心没肺的矜凌!

走过狭长的小路,初生的嫩芽点缀成了活力的春天,可是有些东西注定在黑暗里消弭。

渐渐走到了人多的路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进了城,人们来来往往,川流不息, 每个人都是每个人的陌路,即使相熟也

可以犹如陌路。

"走小巷吧。"矜凌说道,他不喜欢大家盯着他看,更重要的是他喜欢能再有一点点和残独处的时间。

残应允拐进小路,这条路是走往王府的,残此番来寻矜凌本没有叫林羽微知道。明明已经习惯了星宿的残忍,可是残却

私心不想叫微微和矜凌为敌。可是他的关系叫他们两人反目。

"啊......不要,放开我......来人啊......救命......!不要......呜......"细碎的啜泣声从破屋里传来。

残向来仗义,怎可叫人有危难而视若无睹?矜凌自然也不会,于是残将矜凌放下来,叫他靠着墙等,自己便往破屋去。

一脚将门踹开,竟看到四五个男子正对一个女子施暴。

残看到这场景,竟是惊诧无比,双手忍不住气愤地发抖,额前的鬼字顿时鲜红。

"什么人?"暴徒问话未完,起了杀意的残已经将剑刺进了众人心脏。

"啊!"门口传来惊呼。原来是矜凌不放心残走了过来。

矜凌的惊叫并非看到血腥的一幕,而是看到缩在角落里低泣的人竟然是--上痕!

"怎么会,不可能!"矜凌惊叫,顾不得脚伤向衣裳不整的上痕走来。

"没事了没事了!"矜凌拍着上痕的背,安慰道,可是连他自己都无法平静。为什么会这样?严微微你居然做出这种事来

方才残如此愤怒,不给他们任何机会残忍地杀之而后快,也正是因为看到了这些人的长相!

竟是经常出现在微微身边的卫从,微微和北甲的关系残不知道,可是这些人确实是听令于微微,难道真的是微微......

"她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上痕抓着矜凌矜凌的衣袖哭得肝肠寸断。

"上痕是星宿的亲妹妹!"矜凌白着一张脸不可置信微微竟会如此做。

第十五章

月拢纱影未明,王府之内却是灯火帐明,侍女穿行无懈。

楼阁内红衣与静儿两人亲自动手为上痕清洗身上的伤口,上痕身上有几处深可见骨的伤,伤口避开了要害,却着实恐怖

,到这会儿清理起来伤口边缘的肉已外翻,疼得上痕几度昏迷--事前被下了药,这会儿就是用麻费散也是能感觉到伤口

疼痛。

上痕疼叫的声音直叫外室的几人听得头皮发麻,却也有稳坐喝茶的--林羽微。

矜凌和残将上痕带到王府的时候,林羽微正在王府内喝茶,也确实证实了是她叫上痕出去买城西某个店里的蜜饯的。

林羽微放下茶杯,美目一一掠过看着她的众人,轻道:"你们都以为是我让人将上痕弄成这般模样?"

林羽微将目光放在残身上,观察他的反应。残则是撇开头不作声。同时也透露了他的想法--他确实以为是他派人做的!

"罢,现在说什么也没有用,人都已经死了所谓死无对证,事实如何也说不清楚。"铭章抬头制止无谓的话题,确实现在

说什么都没用。

"陈韩新,你这话什么意思?"微微危险地眯眼睛,随后又挪开眼,"算了,你们要做如何想是你们的事!我乏了,告辞

!"林羽微站起身径直朝门外走去。

"站住!"铭章道,话音落,红袖、舞衣两大侍女已经拦在林羽微面前。

林羽微回转身来厉色相对。

"林羽微,我不知道你和北甲的国师做了何种约定,不过我劝你好自为知!别叫人太伤心。"

微微冷笑,"靳铭章是吧?很好,你我关系到此为止,我做何事与你无关!"

韩新从叫她林羽微,也就是承认了她在这个世界的身份,之后就再没有严微微和陈韩新的朋友关系!

"玄武堂!从今天起动我府内人一根头发的人,死!"靳铭章道,正式的战书!

"很好!"林羽微咬了咬牙,"那王爷小民可以告退了吧!"

"微微。"矜凌走到她的面前。

"让开,我不想和你说话。"

"啪--"林羽微的话不曾说完,一个响亮的掌掴声回荡在室内。

"这一巴掌是为上痕打的!既然你是星宿还要对自己的亲妹妹动手,微微,你最好不要太过分了!"这一刻的矜凌的表情

是难得一见的愤怒!自认识矜凌以来,还没有见过他如此愤怒,有瞬间竟觉得她的眼神有些陌生。

林羽微同样扬起手来,一声脆响之后,巴掌并没有落在矜凌的了脸上,而是他身后的门板,印出一个清晰的手掌印。

"你也不要以为我会念及旧情不敢对你动手。"林羽微话毕跨出了房门映入黑暗。

"林羽微什么时候有这么好的身手?"靳铭章对身边的莫爱杀发问,后者立即隐顿身形而去。

"寥宫主,您看您是不是快些追回去,免得您重要的人发火?"铭章道,特意将"重要"两字加重了音。

"告辞。"残淡淡两字,离尘而去。

夜幕之中,锦衣女子忿忿而行,极端的怒火叫她无发平息:

"都与我宣战好了!叶矜凌自己做过的事倒隐藏的好了!"

"我说什么来着?一遇到事情,寥影残定然不会站在你这边吧?呵呵。"黑暗里传来几声的笑声,却叫人觉得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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