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有双手出现我面前 , 把我抱进後面温暖的怀 . 「忍 , 你在想什麽 ? 」
明明我也听见是谁的声音 , 但我还是向他之前坐著的地方望去 . 「那个人走了吗 ? 」
「嗯 . 」皇上窜进我的肩里 , 汲取著我的体味 . 「你在想什麽 ? 」
不知道要怎样答 , 我没有说话 . 眨了眨眼 , 把过剩的水气收回去 .
皇上轻轻笑了 , 笑得无奈 , 把我抱得更紧 . 「我问的话有那麽难答吗 ? 你常常都答不出来 . 」
我轻轻点头 . 「的确很难答 . 」
「有什麽难处 ? 」
又是一个难答的问题 . 「换我问你好吗 ? 你打算把我怎样 ? 」
「什麽怎样 ? 」他开始不满只是汲取我身体的味道 , 落下一个个细碎的吻 .
「我惹你生气 , 你却什麽也不说吗 ? 」闭上眼感受肩上的吸食 .
「我没有生气 , 也不打算把你怎样 . 」他又长又慢的在我颈上舔过一条长直线 .
微颤要避开这骚麻的感觉 , 他的大手却坚定我的脸 . 似是触电 , 说不出的异样感觉 . 真的令我觉得自己被人品嚐中
.
「没有生气 ? 」我微抖著重覆 .
先不说他介不介意那种以他为主题的餐桌骂战 , 我最後还要发脾气骂他 . 别管那内容是什麽 , 对错是在谁 . 但是在
这麽多人面前发他脾气 , 他不生气 ?
「嗯 . 」他在我脖子上留下一个响吻 . 「我舍不得生你的气 . 」
对著空气睁大了眼睛 , 待脑中消化好这句话後 , 我又再闭上眼 .
「即使你心里住了别人 . 」
他的补充把我客套的话硬生生塞回肚子里 .
他双手从我腰间离开 , 上移到我领口 , 把扣子打开 . 「真的很喜欢他吗 ? 」
怎麽他净是问些我不懂回答的问题 ? 「他是谁 ? 」我故意装无知 , 希望他别问下去 .
「谁 ? 我国的第一鬼差 , 弓 . 」他的手游进我衣领内 .
未有被开发的身体被触摸 , 呼吸也被扯急起来 . 「皇上 ... 你想要吗 ? 」
他挑了挑眉 , 然後无奈地笑 . 「嗯 , 我想要 . 」
看见话题转移成功 , 我转过身向他 , 自己动手解衣服 . 「那 ... 」
双手被轻按 . 「我想要 , 但我不要 . 你的伤才刚好 , 要好好休息 . 」他托起我下巴 , 轻柔的吻过来 .
这个吻既轻且柔 , 我却觉得沉重无比 . 想去用舌回应他 , 他却挡回了 , 舌尖压著我舌心 , 察觉我不再动後 , 他又
再继续吻 .
他尝了很多个角度 , 却像怎样也不够的 , 仍寻著新的角度 .
过了很久 , 这缠绵却无法令我陶醉的吻结束 .
他扶住我的颈 , 双眼柔情似水的望著我 , 轻松中又带点认真 . 「我喜欢你 , 很喜欢你 . 也许是爱了 . 」
我的心在挣扎 , 要不要相信 ? 到底我该不该心动 ? 要回应吗 ?
我微笑 . 「谢皇上 . 」
他像情人的抵住我的额 , 像是在感受我 . 「叫我楔 , 不要那麽生疏 . 」
脑中辖然开朗的 , 我笑了 , 笑自己傻 . 双手缠上他的脖子 , 故意的用软绵绵的声音叫他 . 「楔 ... 」
傻 , 我真的很傻 . 姑忽论他说的喜欢是真是假 , 程度多深多浅 , 我该是高兴才对 .
我到底在干什麽 ? 我是皇上的小宠 ! 为什麽才见了他一次面就把脚步乱成这样 ? 我是来取悦皇上的 ! 我是来换安逸
閒息的生活 ! 我到底在干什麽 ?
我不是曾多次多次告诉过别人 , 我没有爱这种东西的吗 ? 我没有 ! 我哪有这閒情逸致 ? 爱 ? 这种虚无缥缈 , 抓不
住 , 留不下 , 吃不饱 , 喝不暖的玩意 ?
我要来干什麽 ? 既不可填肚子 , 也不可快乐 . 只是无尽个伤心和失望 , 只是数不清的眼泪 , 睁眼到天亮的孤寂夜晚
! 我要来干什麽 ? 我追求来为什麽 ?
我只爱高床软枕 , 白花花的银子 , 使唤下人的趾高气扬 , 闪亮亮的珠宝 , 万人之上的身份 . 我只爱数不清房间的大
屋子 , 一针一线细致的华衣美服 , 吃到装不下的美食 . 大得会迷路的花园 ! 我爱 ! 我爱 !!
我依进皇上的怀里 . 「楔 , 我爱你 , 很爱你 . 」想起我拥有的东西 , 我笑得很满足 .
「你又来了 ... 」他嘴上抱怨著 , 双手却搂紧我 .
我尽量笑得更加可爱 . 「我和鬼差先生只是朋友 , 在茶楼的一幕只是想引起你注意 . 皇上很坏哦 ... 」我的手指在
他胸前打圈圈 .
仰著脸 , 装娇悄的扁起嘴巴 . 「忍住进大屋这麽久也不曾被宠幸 , 每晚都等不著皇上临幸 , 很空虚 ... 所以忍就和
鬼差先生闹了一下 , 皇上不是立刻来找忍了吗 ? 」
他的笑容僵住 . 「你在说什麽 ? 」
生气了 .
我还是不知轻重的轻拍他的脸颊 . 「你刚不是说爱我吗 ? 我做这麽多都只是想你对我说这句话 . 忍很高兴 , 皇上爱
我 . 真的吗 ? 皇上真的爱忍 ? 不是骗骗我吧 ? 」忧忧的俭下兴奋神色 , 极可怜的消音 .
我在赌他说话出口就不收回 , 最多以後冷落我 , 不会这刻就翻脸 .
皇上望了我很久 , 直到我看见他眼中最後一丝意乱情迷烧尽 . 「回去 . 」
他推开我站起身离开 , 我被推著站起身 , 望著他背影整理自己衣服 . 他也知道有些问题根本无法回答的吗 ?
既然如此 , 下次可以别再追问吗 ?
----------------------
千依百顺 44
这几天 , 皇上再没有找我 , 但我有时仍可感受他的视线 , 冰冷带著恨意 .
我真的不知道自己在干什麽 , 为什麽要故意惹怒他 ? 明明就想清楚自己喜欢的是什麽 . 却没法去行动 .
我是有心去结束心中的一段错误迷恋 , 却无法为眼前的去争取 . 没那个心情 , 也没那个气力 .
默默承受皇上那带著恨意的眼神 , 我竟然觉得好过一点 ...
日子又如常地过 , 彷佛什麽事也没有发生过 .
「主子 , 今天皇上会在家用晚餐 . 」小文在一旁侍候著 .
我随手拿起一堆饰物 , 左看右看 . 「知道了 , 用餐时叫我 . 」
瞧瞧这宝石 ? 璀璨夺目 , 令人移不开眼睛 , 彷似一只勾人灵魂的小妖精 .
再看这珍珠 . 闪著华丽的白光 , 又圆又大 , 毫无瑕疵 , 一定是浑圆天成的 .
明明以前很喜欢这些东西 , 只要想到其背後的价值 , 再奇异的珍宝我也会在瞬间懂得欣赏 . 可是 ...
手心微倾 , 饰物哗啦哗啦的掉回饰物盒 . 是因为拥有太多吗 ? 太易得到吗 ? 已经没什麽特别感觉 .
「主子 ... 主子 ... 主子 ... 」
「什麽事 ? 」他好像叫了我很多次 .
「其实已经是用餐时间 . 」
我望出窗 , 一片漆黑 . 我点点头随手整理一下衣著 , 推开门就走了 .
也许是因为现在需要度下降了很多 , 所以满手珠宝也不会兴奋 . 以往得一件可以好几个月安乐 , 现在多一件也只是锦
上添花 .
人生呀 ... 多变 .
没和任何人视线接触 , 我照样坐在最远的角落 . 时间算得差不多 , 皇上很快就下来了 .
「皇上 , 夜安 . 」众人齐声的叫 , 我夹起来做口形 .
呆呆的望著空盘子 , 彷佛它就是一件珍品 , 细仔的欣赏 . 线条优美 , 简单大方 , 却显得贵重 . 那龙成的花边 , 生
气勃勃 , 十分细致 .
其实这件日常用品也价值不菲 .
「本皇几天後的立室大典 , 应该没有人会缺席吧 ? 」皇上的话突然飘入耳中 .
我回头望望小文 , 立室大典 , 怎麽我未听说过 . 小文微带埋怨的回望我 . 那我明白了 , 他说过但我没听 . 那算了
, 待会再问 .
「好 , 大家都能出席就好了 . 管家 , 上菜 . 」
近日皇上不再叫自己做我 , 时时刻刻都叫自己本皇 . 叫得别人都心惊胆颤 , 以为他随时要发怒 , 但他又不是 .
仔细品嚐每一口美食 , 带著极认真 , 极珍惜的心情来进食 , 就把自己看成为美食品评家 .
不知过了多久 , 突然听见齐声的道别 . 「皇上 , 慢走 . 」
皇上要走了 , 在他看不见的瞬间我也站起身离席 . 不会久留一秒 , 我不想成为笑柄 , 但既然做了也没必要让自己更
难过 . 要笑就随他们背後笑 , 要当面笑我本人 , 绝不可能 .
回到房後我在电视前坐下 . 「小文 , 说 . 」
「是的 , 主子 . 数天後就是皇上的立室大典 , 所有人都得出席 . 大典上皇上会立室 . 其地位不同众妃子 , 只是亚
於质主子 . 」
无聊的转著电台 . 「谁成了这室 ? 」
「皇上未有公布 , 还不知道是谁 . 」
「苯 , 就看谁笑得最开心就一定是谁 . 」
小文为难的望著我 . 「很多人都笑得很自信 , 所以更是迷离 . 」
「更苯 , 室只有一位吗 ? 大概他们全都是吧 ? 」这台在稍後播剧 , 真好 .
「仆不知道 . 但这大典有很多流言 . 」
施舍他一眼 . 「说来听听 . 」
「是的 , 主子 . 皇上从来把後宫分三部 , 一是皇后质主子 , 二是妃子 , 三是小宠 . 从来没有什麽立室的 . 大家都
在推测皇上是爱上一个人 , 打算把他放在更高的位置 , 却又不能推翻立后的事 . 所以就设了个名义上亚於皇后 , 实
质上完全自由独立的名份 . 」
我笑了几下 . 「流言会是真的吗 ? 」
「仆不知道 , 但人人都在说 . 」
「那质不就很没面子 ? 」
「仆不知道 . 」
没再问他 , 再问也只是同样回答 . 不过质真可怜 . 如果流言属实 , 他就真的尴尬了 .
明的是仍留他皇后之位 , 暗里却是想除除不开 . 是什麽人可以坐上那位置 ? 会是十四他们吗 ?
如果是他们之中的一个 , 我就要开始重建交情 . 如果是十四 , 必需得到同情 , 他本著保护弱小的态度做人 , 一定不
会不理我 . 三七七的话要适时认朋友 , 只要我单方面承认 , 照他的性子也不会说什麽 .
三一五和四二九更简单 , 他们一直在注意我 , 某天仍和往常一样开他们玩笑 , 他们就会以为什麽事也没有发生过 ,
一直是自己多疑 .
不管了 , 先看电视剧 .
------------------------
千依百顺 45
这晚 , 各人穿上典礼服上大殿 , 今晚在宫中行大典 , 明天就会诏告天下 . 宫内达官贵人数之不尽 , 每个人也带著好
奇 .
想来皇上也收得很密实 , 大概知道的人不会过五个吧 ? 也许只有皇上知道也说不定 .
因为算是主人家 , 所以我们早就坐著恭候 . 我们坐在小宠的位置 , 向每一位三品以上行礼 .
等了很久 , 才终於看见那极好修养的影子走进来 .
「弓大人 , 夜安 . 」我们齐声的向他打招呼 .
他挂著个生硬笑容停在那边 , 不意外地和他四目交投 , 他似乎想走过来 , 最後却停步转身到他的位置 .
没有什麽失望或是心痛 , 他有看我一眼就已经够了 , 不至於背叛我们这麽多年的相交之情 .
很快所有人都入席 , 乐声齐起 , 恭送皇上上座 . 皇上和质在内室中出来上座 , 接受各人的问安 .
他们坐下 , 所有人随之坐下 .
「此乃本皇的庆典 , 得各位抽空来参与 , 与本皇分享这份喜悦 , 实在令本皇倍感快意 . 今夜 , 本皇与大家同贺国泰
升平 , 长治久安 . 并在典礼进行到一半时宣布本皇新室的人选 . 各位现在可尽享歌舞酒宴之乐 . 」皇上雄亮的声音
传遍典礼每个角落 .
「皇上恩泽天下 , 自当国泰升平 , 长治久安 . 」众人应著声 .
皇上稍点头 , 乐声 , 舞姬纷纷出场 , 在大家眼前献技 .
把著酒在热闹一片中发呆 , 远远寻到某人的身影 . 我很想知道他刚才欲走近所为何事 , 有什麽想说吗 ?
是道歉 ? 是劝告 ? 是断绝 ?
他被人左右劝酒 , 十分得人缘 , 笑著把一杯又一杯的酒灌下去 , 毫不犹豫的豪爽 .
「是真的吗 ? 」
突然听见声音 , 我往旁边看去 , 看见三七七小口的啜著美酒 , 双眼望著歌舞表演 .
「刚才你说话 ? 」我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 .
他重覆了一次 . 「是真的吗 ? 」
听清楚真是他说话 , 我跟随他视线望著歌舞表演 . 「什麽真的假的 ? 」他说话总是如此 , 突然冒出一句就以为别人
都明白 .
「你喜欢弓大人的事 . 」
我微笑 , 其实大概也猜到是这件事 , 只是仍装不知道 . 「你不喜欢吗 ? 」我没打算真的回答他 .
「还可以 . 」他也如愿的答了我 .
「那麽我也还可以 . 」
三七七挟起美食优雅的放进嘴巴 . 「八五五 , 你别跟我来这一套 . 和我聊聊不好吗 ? 我总算是一个能聊天的人吧 ?
」
「你是可以聊的人 , 可是鬼差先生有什麽给我们聊 ? 不如聊聊皇上今天想立室的人是谁更好吧 ? 」我也开始进食 ,
把气氛缓和起来 .
「如果连你和弓大人的事也不好谈 , 那就更加没有好谈的事 . 」三七七似乎很执著要跟我聊这个 .
投降 . 「我和鬼差先生就是朋友一对 , 你想聊什麽 ? 若说我喜欢他的事 , 是真是假 . 就如你刚才所说 , 还可以吧
. 」
我和他是同一个回答 , 他总不好以这个来抓我辫子吧 ?
三七七放下酒杯 . 「你不想说就算了 , 不用胡辩 . 」
既然他结束话题 , 我也无意再开 . 遥望远处的人不停地举杯放杯 , 围在他身边的人只增没减 .
他会醉吗 ? 我知道他酒量被练得很好 , 每次被这样灌法不好就假了 . 但他会乖乖的被灌到醉掉为止吗 ?
我担心的是不知道他醉後会被谁抢回家 .
时间一直过去 , 歌舞突然停顿 . 「本皇现在宣布是谁从今以後成为本皇的室 . 」
场内全都静下 , 各归各的位置 . 某人撑著涨红的脸稍作喘息 .
「上前接受策封吧 . 本皇的小宠忍 . 」
我突然咬到自己的舌头 , 没等反应过来就被人一左一右的挟起到殿的中心 . 惊呼的惊呼 , 屏息的屏息 , 跌东西 , 打
破东西 , 撞到东西的声音在殿内回盪著 . 所有人都来回望我和皇上 .
被按跪在地上 , 我还是未意会眼前发生什麽事 .
皇上的响靴一步一步的走下台 , 每一步都在说著什麽似的 . 我的脸垂得低低 , 什麽都不知道 .
还是未能知道什麽事在发生 .
一只手伸到我面前把我扶起 , 一条身份象徵的颈链别到我颈上 . 「从今以後 , 你一辈子都是本皇的室 . 」
这话他说得很慢很慢 , 特别强调『从今以後』这四个字 .
他的脸愈来愈近 , 直到没有距离 , 唇上被温柔的侵犯 , 短暂就放开 . 「忍 ? 」
我僵硬的在他怀内 .
他伸手抹我的脸 . 「你哭什麽 ? 」
对 , 我在哭 , 控制不了的哭 . 从今以後 ... 我偷偷望向某人 , 他正伏在桌子上 , 看不见反应 .
「我只是 ... 太感动 . 」
皇上低头近距离望著我 . 「在本皇身边 , 让本皇亲自用永远来教你什麽叫爱 . 」
我无法控制的点头 .
从今以後吗 ? 被冠上独特的名份吗 ? 皇上要把我一直留在宫中吗 ? 不会再有变动了吗 ?
永远吗 ? 我竟完成了这天真的心愿 .
------------------
千依百顺 46
「有这麽感动吗 ? 眼泪都流不完的 . 」他温柔地抚我的脸 , 轻扣我的腰 .
我用力咬著唇希望能停下心中的激动 . 「当 ... 当然 ... 我这麽荣幸 ... 得到皇上的特 ... 特别照顾 . 」
那双透出淡淡恨意的眼睛刺透我 . 「你又骗我 . 」
感觉到旁边有双眼睛张开了 , 我捉住皇上的衣襟 . 「求你 ... 让我先退下 ... 哭 ... 哭著不 ... 不好看 ... 失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