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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哥儿 下——bylyrel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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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冷冷的看着我,带着一丝暧昧不明的微笑。我不想理他,因为他翻来覆去说的也不过是那么一句。

我甚么都不知道,就算知道,为甚么要告诉你。

我晕过去两次,都被水泼醒。我身上的伤口隐隐的发疼,我的腿是旧伤,但又添新伤,已经分不清楚究竟是哪里更疼。

他们最后拿出终极武器。我看到了那个电极,我忍不住笑了一下,哈,今天轮到我了。

佐藤走过来,将我身上早已千疮百孔的衣裳脱下来,一桶冷水冲走血污,然后掏出口袋里的手绢仔细的擦拭我的身体。

我有点茫然的注视他的举动,他却笑了:“如果有水,荣君你马上就要送命。”

我哼了一声,转头不去看他。佐藤擦干净我的身体,颇有些惋惜的打量我:“荣君真是个美丽的人,即便是受刑,仍然

美丽。”

我一阵恶心:“要杀要剐尽管来。”

佐藤叹口气,示意狱警将东西搬过来。他们并没有打算把我放下来,似乎想要我这么吊着接受刑罚。佐藤细心的拿起那

几个夹子,爱怜的夹在我胸前和胯下。我并没有甚么难堪的感觉,心里想的也不过是一个死字。

佐藤拍着我的脸,示意我看那个东西:“荣君你来看,如果我将开关拉到第一档,你不会有甚么痛苦,甚至会觉得很快

乐,很兴奋,产生男性的快感。”

我知道,那次站在后面看时,我能看到男人的那玩意儿会站起来,随着开关的上升,甚至会流出精液来。非常的耻辱,

我知道。我深吸口气,我不认为佐藤是为了羞辱我这样做。

佐藤又道:“荣君你知道么?如果我将开关拉到第五格,你会永久性勃起,这可较难恢复。作为一个男人,是非常丢脸

的事情。”

我没有说话,佐藤却笑了:“我倒是很期待看到这一幕,荣君你要明白,一个漂亮的男人在监狱里会遇到甚么事情不是

你这样纯洁的人可以想像的。”就又拨弄着那个开关,“如果拉到第十档,你会大小便失禁,而且是永久性勃起,不能

再恢复的。”他甚至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

我皱起眉头来:“你不如直接拉到最后一格。”

“那可不行,那样你会马上就死,而且全身会被烧焦的。”佐藤连连摇头,“我可不希望漂亮的你死的那么不美丽。”

我闭上嘴不看他,佐藤伸手摸着我的脸。我扭过头去,他用东洋刀的刀柄挑起我的下巴,强迫我看着他。佐藤眯着眼睛

:“荣君,我愿意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应该明白,在很多方面我是照顾着你的,不然,你早就应该……怎么样?”

我冷冷的看着他:“大声狂吠的狗不过因为它内心胆怯。”

佐藤不再说话,他走到开关旁边,我没有看清他拉到了第几格,滋滋声的电流通过电线瞬间夹子处,贴肉的地方火烧一

样烫。我能感觉到电流走到全身,每一个细胞都遭到电了的炙烧,大小神经遭到电极的震晕。它们通过我的血管,它们

走入了我的骨髓,我的全身似乎发生剧烈的变化,我不由自主地痉挛起来。佐藤调解着电流的强弱,我只觉得那种震撼

比晕船还更有说不出的痛苦之感。全身都在沸腾,无法克服,从内部脏腑到四肢五官百骸,形容不出的难受。耳中轰雷

般响,眼前乌黑了一片复又感觉清澈,像暴风雨前的晦暝交变似的。

电流一次比一次加强,我一次又一次昏死过去。

四十八

肌肉好似活生生要从骨头上拉下来,全身每一个角落都在发胀,都在刺痛,都在被火烧着一般,七窍内似乎马上要喷出

火焰来。背脊不由自主的弓起来,紧紧拉扯着往上吊的手臂。我的两只眼睛不受控制的直往上翻,嘴角吐出不知是血还

是白沫来,最后连胆汁也呕吐出来了。已经多次大小便失禁了,但我无暇去羞耻,因为一直以来没有呻吟哀嚎的我终于

忍不住发出了惨叫。

是的,我不知道那是否该称呼为惨叫,我不认为那是属于人类的声音,凄厉的,惨烈的叫得越来越厉害,我的心脏上下

起伏着,似乎想跳出胸膛寻求解脱。身体不受控制的剧烈抖动,我怀疑自己是否还活着。我闻得到被夹住的乳头发出了

焦味,下身的体毛大约也已经被烤焦了吧。我甚至能看到身上的皮下静脉网呈树枝状,狰狞的凸现出来。

其实我不过是晕过去三四次,但如同一生那样漫长。佐藤走到我面前,他抚摸着我的脸:“荣君,你还是不打算说么?

我已经没有力气扭开头或是瞪着他了,我的目光没有焦点,我的嘴唇因为大声的喊叫和电流的刺激而缺水开裂,微微一

动就似乎有血流出来。我已经说不出话来,只能努力用嘴唇比划出三个字:“杀了我……”

“你说甚么,荣君?”佐藤抬高我的头,他的眼神中充满玩味。

我无力的再动动嘴唇:“杀了我……”

“杀了你?”佐藤笑起来,“荣君,这是你的愿望么……”说着他放开我,转身看向后面,“怎么办呢?荣君不想活了

呢……”

我的头垂下来,我的眼睛没有焦点的看着地面。我的意识开始飞远,也许死去可以真正摆脱这种痛苦。没有经受的人是

无法想像的,也不是站在旁边看的人可以揣测的。我只知道,孟华哥应该没有被抓住,这已经足够了。

佐藤拉出了东洋刀,寒光一闪,我有些睁不开眼睛。他缓缓的把刀架在我的脖子上,刀刃慢慢逼近我的咽喉。他捏着我

的脸强迫我抬起头来看着他,他的声音充满温情:“荣君,我最后问你一次,你的上级,那个叫做孟华的,到底在哪里

?还有你们的组织都有甚么人,他们在哪里?”

我沉默了片刻,用尽身上最后的力气挤出笑来,然后坚定的摇头。随着我的动作,刀刃切开了我的皮肤,我能感觉到血

液流了出来,一滴一滴的顺着我的脖子流到了我的身上,流到我的脚背再流到地面上。

我听见有人从后面那间屋子发出了撕心裂肺的狂呼:“住手!住手!!我答应你,我答应你——”我惊讶的瞪大眼睛,

我看见佐藤脸上露出了诡异的笑容。我痛苦的意识到我成为他逼迫另一个人屈服的棋子,晕过去前唯一能确认的事情是

,那个声音,不是孟华哥……

桂花是白色的,它开了又谢了。菊花是白色的,它绽放在院中。转眼小苍兰和佛手掌也开了,它们都是白色的,幽香的

。冬天的白梅花映着雪,香味从园子里一直传到房中。然后是水仙,然后是马蹄莲……它们都是白色的,香味都是悠远

的。

我站在窗口,外面的树叶在黑暗中看不真切,也许已经长满新叶,嫩绿的。房间里的茶几,上面的君子兰正在盛开。这

里不是北京,我在这里竟然已经大半年,民国二十九年的孟春早已过去。但我觉得自己的时间似乎停止在了某个地方,

再也不会走了。

“还以为你睡了,正好,喝药。”有人轻轻推开门进来,他端进来一碗药,淡淡的苦涩的香味充满了房间。

“怎么也不多穿些衣服,不要感冒了,现在才三月。”他过来,给我加衣服。

我低头看着自己身上,大大小小的疤痕已经淡去了,都是些深深浅浅的白色印子。他仍然像怕我疼似的小心伺候着:“

不用担心,这些疤痕可以去掉的,我已经叫庄大夫开药了。每天用药草熬的水洗澡,然后再擦药膏就会好。”他又道,

“只是你身子弱,不能大补,而且擦这药也得忌口。你放心,荣哥儿,你会好的。我会叫你好的……”他哭了,眼泪一

滴一滴的打在我手上。

我不由自主缩了一下,抬头看着他。他为甚么眼睛红红的,脸色这么苍白,而且会瘦成这个样子?我有些迷惑的抬手放

在他的肩膀上,我摸到了他的骨头。

他握着我的手:“你还是不想说话么?我不想勉强你,只要你好起来,我怎么样都无所谓。”

我将眼睛移开,看向那盆君子兰。他随着我的目光看过去:“我说过的,荣哥儿,你是白色的花,你永远是白色的,永

远是干净的。那些肮脏的政治不是你该管的,只要有我在,我就会保护你。”

我收回目光看着他,他脸上的表情隐忍而痛苦:“孟华……叫我照顾你,我尽我全力看住你,你要走,我把你送到他手

上……但是我要他照顾你,他是怎么做的呢?我一辈子不会原谅他!”他紧紧抓住我的手,我的手发疼,我皱了一下眉

。他立即松开一些,俯身亲吻我的额头和唇角,“荣哥儿,我无论做甚么都是因为你。”

我看着他,他拉着我的手:“我晚上要出去……桂香在门口,你要甚么找她就是。还有兰香也在,你若累了就休息。不

想睡的话,出去逛逛也好。记得多带几个保镖。不过最好不要,你也知道,世道乱。”他深深看我一眼才走,我听到他

出门的声音。隔一阵在窗下看到了他,灯下他换了一件合体的黑色西装,浅色的丝绸领带,银色的领带夹和袖扣。他的

仪容永远庄重得体,他的笑容永远潇洒风雅,只有在我面前,他才会哭,才会红了眼圈,才会失态。他走了,留下了那

碗药香四溢的棕色液体。

我并没有喝,我看着他,他也抬头看着我,目光深邃。然后他戴上黑色的礼帽弯腰上车。三个保镖跟着他坐一辆车,还

有几个上了另一辆,他们行远了。

我拉上窗帘,心里是平静的。

走出房间,门口的桂香殷勤的扶着我:“侬小心。”

我没有说话,她已经习惯。我知道下人们都在背后议论我是不是哑巴,我并不在乎这些。下楼来到客厅,我径直做到了

沙发上,她笑一笑:“侬看报纸,水好伐?”

我也笑一笑,她转身给我倒水,我接过来点点头,她摆手:“勿要虾,荣少爷点心吃伐?”我摇摇头,拿过旁边的报纸

三月三十日时,汪精卫政府在南京成立。他任代理国民政府主席兼行政院院长,陈公博任立法院院长,温宗尧任司法院

长,梁鸿志任监察院院长,王揖唐任考试院院长,汪精卫兼任军事委员会委员长。行政院内设内政、外交、财政、军政

等十四个部,还有赈务、边疆、侨务、水利、华北政务等五个委员会。这个政府控制了中国华北、华南、华中数省的沦

陷区。报纸上前两天说,他们先后与日本人签订《中日基本关系条约》《中日共同宣言》《日本国与中华民国同盟条约

》《中日满共同宣言》等一系列条约,从条约来看,也无非就是卖国的了。不过今天的报纸比较有趣,说汪精卫同意参

加德意日法西斯同盟,现在在组建和平军,要配合日军对苏浙皖等省进行“清乡”,开展所谓“新国民运动”。

我放下报纸,这些跟我有甚么关系呢?我人在这里,又和在别处有甚么不同么?我站起来,另一个丫头过来,我知道她

是兰香,她说话我比较喜欢些,不全是那种叫我难懂的沪语。

“荣少爷,侬出门?”兰香扶着我就又回头,“伊把那件白的开司米拿来好伐?哦,还有白色那件派司,少爷勿要感冒

了闹。”

我还没说话,突然听见门口两声枪响,玻璃窗哗啦一声碎了,外面有人叫骂:“死汉奸,打死你!”

砰砰又是几下枪响,人声远了,桂香跑到窗口冲下面骂:“阿木林!小瘪三!侬就是芝麻地里长额黄豆,玉米地里长额

甘蔗,西瓜地里长额冬瓜,杂种晓得挖?!”

我噗哧一声笑出来,桂香看我一眼:“荣少爷,还出去伐?”

我摇摇头。

出去,有甚么意思呢?这里既不是方家镇,也不是北京,自然不是南京,是与我一点关系都没有的上海,是与孟华哥一

点关系都没有的上海。去年九月五日的时候,汪精卫就成立了个“中国国民党中央执行委员会特务委员会”,丁默村、

李士群那些人早在日本人的指使下建立了特工组织,机构设在上海大西路76号。现在由日本特务晴气庆胤亲自选定极司

菲尔路76号作为他们特务活动的场所。汪精卫的“国民党六届一中全会”上正式决定成立“中国国民党中央执行委员会

特务委员会”,特务会下设“特总部”,刘懿洲,现在就在这个部门。

刘懿洲并不隐瞒我,他当初在重庆,表面上是财政部人员,实际上也是情报人员。破译日军密码,抓共产党他都做过。

佐藤曾经在北京和南京都见过他,很欣赏他,想叫他投靠过去。被他断然拒绝了,在他眼中,抓共产党那是安内,而杀

日本人,那是攘外。但是为了救我出来,他投降了。其实我没有那么伟大,我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命运把我安排

在了一个不恰当的尴尬位置上而已。

刘懿洲我并不爱,但至少他肯跟我坦白,他照顾我,他医治我。没人的时候他会在我面前哭,我知道他并不想投降日本

人,如果不是因为我。

我从来不知道自己竟是这样该死,我想起那年入狱时那个西医跟我说的话,一个人想死是有很多办法的。我都试过,但

没有死成。刘懿洲不会给我机会,他只是告诉我,如果还想见孟华,就得活下去。我不明白他为甚么能这样残忍的对待

自己,明明知道我不可能爱他,还是要留着我在他身边。明明知道我不想活,却要强迫我活着。

我们和这个国家一样,看不到前途看不到未来,所有的关系混乱不堪搅在一起,但却奇异的共处,表面看来歌舞升平,

实则百孔千疮。

兰香轻声道:“荣少爷,要勿叫人到屋里来白相?”

我摇头,我并没有朋友,叫甚么人来玩都没意思。

“我伲玩康乐球好伐?”桂香看我闷闷不乐就又提议,“大世界游乐场好伐?”

我无奈,只好点头,看她欢天喜地招呼人准备出门,我不知怎么就想到了翠萍。坐上黑色的小汽车,看着车子往前飞驰

,我茫然的不知未来会怎样。

也许,我已经没有未来。

四十九

远远就看见了大世界游乐场,那是三幢四层的钢筋混凝土楼房,相联成扇形。两幢坐东朝西,一幢坐南朝北,平面看来

像个L形。转角的地方有高塔一座,六面四层,由四十八根圆柱组成,最上端是石钟式尖顶,我打量着那个塔楼,它看来

气势磅礴。

我愿意来这里只不过为它外貌简洁,临街底层是出租的店面,正门开于中央。车子停稳了,保镖来开车门,护着我进去

。里面是个六角形的大厅,底层是娱乐室、茶室还有休息室那些。二楼到四楼层有各种娱乐厅,内侧有条宽阔走廊。我

记得上次是刘懿洲带我来见个甚么人,但我无精打采,只略坐坐就走了。记得他说过,平屋顶夏天可作露天剧场,可惜

现在还是春天,不然也好消遣一下,让我在黑白中影像中逃避一些不知道是甚么的东西。保镖说南边儿有共和厅、大观

楼、寿石山房、四望台、旋螺阁、登去亭甚么的,但我懒懒的没有精神。

我慢慢走在里面,端详着内部的布局。也算十分巧妙的了,大厅小室凹径相连,天桥回廊高低相通,倒与娱乐气氛十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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