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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哥儿 下——bylyrel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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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是好样儿的。”说着还竖了大拇指。

我不由笑了,骆秭也笑,笑罢了才道:“但是……荣哥儿你也知道,你和北京那个吕先生关系很密切……又和那个汉奸

刘懿洲在一起这么久,难免别人会说闲话的……”

“甚么闲话?”我看着他,说不在意是骗人的。

“甚么都有啊。”骆秭到底还是孩子,说话不会顾忌甚么,“说你受不了革命的苦,叛逃啦。或者是说你被阶级敌人腐

化啦,还有,说你做了逃兵……”见我木着脸,他又吓了一跳,“荣哥儿你别生气,我可不是这么想的!”

我摇摇头:“那……你们这次是来抓我回去的?”

骆秭有些忸怩的拉着我的手:“孟队可是立了军令状,说你一定是身不由己的,而且保证把你带回去。”

我不由好笑:“要是带不回去呢?”

骆秭吐吐舌头:“组织上就会把你认定为叛徒……你晓得,叛徒都是要被……”

我点点头,突然觉得无趣:“骆秭,我拖累你们了。”

“可别这么说。”骆秭搂着我,颇有些男子气慨的样子,“我一直都说,荣哥儿这个样子,绝对不是叛徒,绝不会出卖

组织!”就又低声道,“这次支持把你带回去的,还有罗向明那家伙和春杏儿姐。”

我哦了一声:“是么?”

“你还别说,春杏姐儿帮了大忙呢。”骆秭眉飞色舞的,“孟队和组织上闹僵了几次,都是她调解的。她也认为荣哥儿

你决不会出卖组织。孟队过来这些日子,都是她帮着管理。她自己也忙,还要分神兼顾两头儿,真是不容易。”

“是,你们自然都是有本事的。”我叹口气,我算甚么呢?文不行,武不成,还一直给孟华哥惹麻烦。

“你也别着急,我这次跟了来,就我自个儿看的,你肯定是被逼的。”骆秭笑笑,“那个汉奸刘懿洲一定是监禁你,对

不对?”

“若是监禁我,今天你们怎么又能找到我呢?”我摇摇头。

“你每次身边至少有七八个保镖,暗处的还不算呢。”骆秭哼哼两声,“一看就是像利用你再抓我们几个兄弟。”

我叹口气摇摇头,我确实不晓得他们谁说的是真的了,我是蠢人,别来问我。

骆秭见我黯然也就给我拉拉被子:“睡吧睡吧,睡醒了就好了。”

我忍不住笑了,是,还是简单些的好。可我已经够简单的了,却还是烦恼不断,究竟是庸人自扰,抑或是烦恼自生?想

不明白……翻个身合上眼睛。

离开刘懿洲的时候儿我压根儿没有考虑到这些问题,我一心想的也无非是怎么与孟华哥相处,如何摆正自身罢了。可现

下看来,全不是这么回事儿。

微微张开眼睛,我看着孟华哥的背影。我实在难以想像,一向镇定的孟华哥也会有些劫狱之类荒谬的念头,一贯严格的

孟华哥竟会与组织上冲突。他的这些做法,可以让我有所期待么?

就又摇头,已经到这个地步了,我还有甚么资格去期待。

颠簸数日,我们辗转回到了骆镇。

进村的时候儿太阳刚刚升起,霞光万丈照耀在广阔的冀北大地上。一望无际的田地延伸开去,深绿的杨树叶子繁盛的招

摇着,而焦黑的田间早有农人在忙碌,看着他们的身影,似乎孕育着不可限量的活力与智慧。我看着,心里在轻轻感叹

。是的,万里河山,千里风光,是我们的,是每一个国人的。我想到方家镇,想到我已逝的亲人们,想到日本鬼子的恶

行……我闭上了眼睛,孟华哥,我是明白你的,你并没有做错甚么。

罗向明和春杏儿在村口站着,望见我们来了就招手笑了。

“春杏儿姐。”我点头笑了,“向明哥。”

“哎呀,怎么瘦成这个模样儿了?”春杏儿连连跺脚,把我拉着往前走,“我都知道了,你也别慌,反正有甚么说甚么

,说实话就行。”

我一皱眉:“甚么?”

“孟华已经汇报了情况,你暂时住在骆镇这边儿,组织上派人过来作些例行的调查,不过你放心。”春杏儿笑眯眯的,

“组织决不会冤枉好同志的”

我大约是明白了,于是点头:“我要受刑么?”

“这孩子!”春杏儿笑着拍我脑袋,“怎么可能,就是问你些问题,你不用担心,照实说就成。”

我叹口气,看到四周走过的村民带着各色目光打量我。抬头看看,阳光撒下来了,今天多半也是个闷热的日子。

晌午过后,有人来把我带到了村北的办公室。

一进屋,就看见三个穿着军装干部模样的人坐在里面,我连忙站好。他们点头示意我坐下,我注意到他们并排坐在桌前

,手边儿放着个本子和笔。只在前面有把凳子,此外屋里再没有其他家具。

我坐下来,浑身都不自在。

其中一个人咳嗽一下:“同志,你不用紧张,也不要害怕,你只要回答我们的问题就可以了。”

我深吸口气,点了头。

“你的全名?”

“方荣。”

“籍贯?”

“江苏南京。”我心头一黯。

他们交换个眼神:“说说你的家庭成分。”

“我爷爷是地主。”我没有犹豫,这本就是事实,“我父亲据说是共产党员,但我从没见过他,他脱离了家庭,已经去

世了。”

其中一个放缓声音道:“这是事实,方荣同志,你的父亲是位优秀的同志,是党忠诚的干部。”

另一个人接过口去:“方荣同志,可以说说你与孟华同志的关系么?”

“他是我三姑的儿子。民国九年的时候儿他到方家镇玩儿,那是我第一次见到他。”我低下头来,原来,我认识孟华哥

已经这么久了,“他在方家镇住了八年,然后回了北京。”

“之后你们又有来往么?”

“是,民国十九年的时候我到北京求学,就住在我三姑家。”我沉着道,“那个时候儿我就发现他已经向往革命,后来

他果然投身党的事业了。”

三个人对望一眼又道:“那你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么?”

我点点头:“知道,他其实并不是我三姑的亲生儿子,我只知道他是烈士后代,具体的……并不清楚。”

“那么,你是受他影响才参加到革命事业中的么?”

我心里苦笑了一下:“他的影响只是其中之一,更重要的……是我痛恨日本人,我的家人……他们全在南京,他们,他

们……”我说不下去了,低头握紧了自己的手。

三个人叹口气,放下了手中的笔。其中一个出门去给我倒了杯水进来,我接过来谢了,他拍拍我的肩膀。过了一阵我稳

定下情绪来:“对不起。”

“没关系。”其中一个推推眼镜,“你认识吕华仪么?”

“认识。”我不由自主挑了一下眉毛、

“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民国二十四年我参加‘一二·九’运动的时候被抓了,在监狱里认识的她。”我坦然道,“当时我并不知道她是当时

北平特别市公安局长的千金。”

“知道以后你们是甚么关系?据我们所知,你们的关系很密切?”

我略略皱眉:“我们订婚了。”

“这么说,你明知道她的身份还是与她……”

我咳嗽一声:“她和她的父亲是不一样的,她一直是在反抗她的家庭。她积极参加学生运动,跟随北大搬迁至长沙和昆

明,在联大期间她也支持党的事业,宣传鼓舞同学们……她,她做了很多事情。当然,她现在也不在国内了。如果她真

有甚么,为甚么不留在北京跟着她父亲呢?”我深吸口气,对不起华仪,这样说,你不会生气吧?

“方荣同志,你不要激动嘛,呵呵。”他们互相笑笑,又道,“你也是清华的学生,其后跟随清华到了昆明加入联大,

后来参军入伍,这都是你思想上要求进步的表现。组织上是信任你的。”

我挑着眉毛笑了一下,他们又道:“那么接着,可以请你说一下去年你随孟华同志到北京执行任务的情况么?”

我镇定一下,稍微组织了一下语言,将这件事情做了说明。他们一边听一边做记录,随后又问:“这么说,那个佐藤你

之前就见过?”

“是的,我有几次在吕先生的府上见过。”

他们似乎不太满意我这个称呼,皱了一下眉头才道:“你被用刑了么?”

“是的,但是我甚么都没有说,所以他关押了我一个多月,一直在用刑。”我站起来,指着身上道,“那些疤痕现在还

在,我的右腿是终身都不会好的了,只要稍微走快一点或是跑两步你们就能看出来。”

“方荣同志!”他们呵呵笑着,“你先坐下来,组织上绝对相信一个好同志的!”

好同志?我心里冷笑了一下。我倒愿意他们直接点儿,不要这样罗嗦的,隔山绕水隔靴搔痒一般的话里有话。

五十三

早上就这么过了,中午春杏儿来看我,顺便带了吃的来。我蹲在门口桃树的荫凉地儿里看着她笑:“谢谢春杏儿姐。”

“也别客气了。”春杏儿靠着树,“吃慢点儿,还有。”

我喝了一口粥道:“怎么不见我哥?”

“他回队上报道了。”春杏儿低着头,拉着辫子尖儿,似乎有话说,却又忍着。

我看着她那个样子很是难受,不由叹口气:“春杏儿姐,有甚么不若直说吧。”

春杏儿轻轻一笑,放开辫子甩到脑后叹口气:“我真不知怎么说。”

“怎么说都行,横竖我欠你一条命。”我挤挤眼睛,努力缓和气氛。

“可别这么说。”春杏儿抿唇笑笑才道,“我原先真不知道他……孟华和你是兄弟。”

“其实也不是兄弟。”我摇摇头,“只是一起长大的,叫哥叫成习惯了,怎么都改不了。”

春杏儿看着地上的影子:“你们感情确实好。”

我心尖一颤,哈哈笑了两声:“春杏儿姐也别介意,我真把他当哥哥的。”

春杏儿看我一眼就又抬头看着天:“他……只有遇上你的事儿才会方寸大乱。”

我一愣,她又道:“那次你被抓了,组织上一时没有办法救你出来,他竟然自个儿提着枪就混进城里去,可把大伙儿吓

了一跳。追回来之后他还没有认识到私自行动的严重性,愣是被关了一个礼拜禁闭。”

这些我已经听骆秭说过,但再听一次还是惊讶的:“我……确实不晓得。真是拖累他了……”

春杏儿却又笑了:“你也别想太多,他是作哥哥的,自然挂念你。”

我叹口气放下碗来:“我何尝不挂念他?只是……身不由己。”

“有甚么说开了就是,你也别担心。”春杏儿俯身理理我的头发,“我当你亲人一样儿,我信你。”

我自然不晓得她为何这样儿说,但心里终究是感谢的,因此笑着点了头,将剩下的粥吃完。天气渐渐燥热起来,那碗粥

在胃里有些难受,不知是不是吃撑了。又或是在刘懿洲那里吃的太过细致,现在竟又有些不习惯了。

警卫员一会儿就过来叫我回了屋子里,春杏儿送我到门口,与我握手。

我进了屋里坐下,继续上午的调查。

“方荣同志,之前我们说到你被佐藤关押并且用刑了,之后怎么样?你是怎么出狱的?”

“具体的情况我并不清楚,我只知道和刘懿洲有关系。”

三个人小声议论了一下,其中那个戴眼镜的看着我:“刘懿洲和你是甚么关系?”

我顿了一下才道:“我最早认识他是刚到北京的时候儿,他和孟华是同学,他们家与我三姑家也是好友,这就有了往来

。”

“那你知道他的身份么?我是指真实身份。”

“他一开始自然也是学生,不过后来他加入了国民党。”我脸上没有甚么表情,这些他们明明知道,却要我来说,真是

没意思。

“那你知道他进入那个部门么?”

“财政部。”我淡淡的。

他们交换着眼神:“为甚么佐藤抓了你,却是他救了你?”

我很想说不知道,但我摇着头:“似乎是佐藤很欣赏他,希望他投降日本人。”

“这和你有甚么关系?”其中一个人看着我,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非常令人恼火。

“是啊,这和我有甚么关系?我也不知道。”我忍不住道,“我只知道是他救了我,然后他也投降了日本人,做了汉奸

走狗,这样儿说你们满意了么?”

“方荣同志,请你冷静。”戴眼镜那个呵呵笑着,“我们只是在询问你一些基本的情况,请你配合组织的问题。”

我深吸口气:“你问。”

“刘懿洲在上海从事特务工作,这你知道么?”

“之前不知道,但有些蛛丝马迹。”

“譬如?”

“他的工作时间不是很固定,经常很晚了还要出去。”我冷着脸,“有的时候儿,住的地方一天三换。他进出都很小心

,但也会有一些群众打坏他家的玻璃,骂他汉奸走狗。”

“他跟你说过他的工作么?”

“没有。”我一口咬死了,“从来……没有。”

“那么,他曾经询问过你关于组织的事情么?”

“没有。”

“关于你个人的呢?”

“也没有。”

“真的没有么?你再好好想一想。”

“我因为受电刑的关系,很长一段时间说不出话来,好了之后我也一直没有和他说过话。他甚至想叫我去看精神科的医

生。”我觉得很厌烦,“在上海的时候儿我的大夫姓庄,他住在霞飞路247号,你们可以去看我的病历。或者你们也可以

去问问他家的下人,看我这一段时间是否有说过话。”我突然笑了,“对,除了不说话之外,我一个字都没有写过,因

为我的右手有旧伤,手臂在受电刑的时候儿血管和神经遭到比较严重的破坏,现在都还不能正常写字。你们大可以放心

,我绝对没有出卖过组织。”

他们有些尴尬的咳嗽了一下:“方荣同志,你不要着急,组织并没有怀疑你甚么,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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