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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露滴 夜春桢·初稿上——byvaga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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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一不语。

孟合起手指,“OK,现在轮到你告诉我……这东西到底是谁的。”

 

 

 

十七 疑

孟微笑,“胭脂针,是个好名字。”

他灵巧地把玩着绿名留下的柳叶刀,一边坐着转椅摇晃。

“我还不知道筇园几时有了这规矩,学员可以自行配制烈性毒剂。哦,对了,你们是樱。”

夜一懒得提醒他自己是莲。

天色渐暗,一片黄昏把房间染得缥缈阴郁。

夜一低声问,“他什么时候会醒?”

“不知道。”孟干脆地回答,“理论上来说,烧退了就会醒。不过我不保证过后还会高烧。”

从事发到现在,已经九个钟头。夜一凝视春桢苍白脸庞。被接到柳岸后他一直高烧昏迷,一度呼吸困难。孟出现之后,

状况有所好转。夜一注视他,从前并未在筇园见过这名医生,除此之外,他显然是个高手。

但这暂时都不是问题。

孟悠悠地说,“你说我要怎么写报告呢?”

夜一抬头。他明白孟的意思。春桢的情况显然是被人下毒。这种事,在筇园是大忌中的大忌。

“坐下来,小朋友。”孟微笑,“咱们谈谈。”

夜一只觉得医生那双藏在透明镜片下的黑眸仿佛没有焦距,一径向骨子里幽幽地透深进去。

下毒的毛巾是泉敏代抑或泉景树的,都无关紧要,那两个人本就无分彼此。而胭脂针的毒剂配方是敏代专有。

孟轻声问,“他从哪里弄来那根针?”

夜一看他。孟不动声色,“我告诉过你,这孩子中的毒和针毒基本相同,但配方不是完全一致,主要几剂药物倒是一样

。”

“您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孟微笑,“你们都学过这些。如果是你,把针上的毒萃下,能否分析出大致配方?”

夜一怔住。

事情完全混乱出乎他意料。

“筇园这种地方,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我见多了。”孟笑,“当然我不是说这孩子没事找事,拿自己一条小命开玩笑

。”

夜一抬头,“您说他长期服用剧毒药物,所以这次才不会致命。”

孟吐一口气,“这是第二个问题……很有趣,真的很有趣。”

他声音低下去,若有所思。

有人敲门,轻而稳,三声。孟扬声说进来。

门推开。夜一缓缓睁大眼睛。他怔住。

少女身着宝蓝和服,漆黑长发绾了髻。她惯常闲散装束。

“YO,是个小美人。”孟惊叫。

夜一动了动嘴唇。完全意料不到,这女孩的出现。

“薇薇安……”

“哦咧?”医生笑起来,“这个……这个这个。泉敏代同学么?”

敏代手一扬,凌空抛只塑胶袋过来。医生利落接住,看了看,大笑,“见面礼?”

少女神情如寒水,“麻烦您验一下这个。”

塑胶袋里是只运动背袋,样式简单无特别。

医生玩味地眯起眼,“这是什么?”

“这是景树的包。”敏代冷冷回答,“今天和田春桢用来擦汗的毛巾,之前就放在侧边那只口袋里。”

孟仿佛开心起来,手舞足蹈地跑走。

房间里只留下男孩和女孩。

夜一注视敏代。

女孩嗓音是一贯的清冷,“被怀疑了?”

她微微冷笑,“Shiva。他叫我过来。听说是那条汗巾的古怪?”

夜一凝视她,他不懂这女孩,一如他不懂泉景树。但直觉说话,这一对不会是下毒者。

“除你之外,还有人知道胭脂针毒的配方么?”

敏代一怔,随即反应过来,脸色微变,“他中的毒是那一种?”

夜一吸了口气,问出他最不想问的那个问题。

“你给过别人么……胭脂针?”

敏代脸色苍白,眼睛却益发闪亮。她轻轻摇了摇头。

“他如果死不了,早晚会有个交代。”

临走前,她留下那一句。

孟在她离开一分钟后跳出来,面带微笑。

“好玩啊好玩。”他感叹,“这趟来得还算值得。好吧,就不和那家伙计较了。”

他看着夜一,“那女孩子走了?”

“嗯。”

孟怔了怔,“有事要问她……不过算了。”

他要求夜一对他的发现表示好奇,夜一皱眉。

“不好玩的小孩。”医生耸肩,“包上验出的东西跟毛巾上一样。混毒的二甲亚砜溶液,浓度七成。哦,不要告诉我你

不知道那东西是什么。”

夜一知道。小一点的时候他们会用那东西冷敷来止痛消肿。功能强大的透皮促进剂,涂上之后很快就让药物进入血流。

“不过有一点很有趣,根据溶液干涸和蒸发的程度来推算,毒剂留在这包上的时间大概是正午左右。”医生笑,“而且

毛巾上的毒剂分布并不均匀。简单来说,这倒很像是谁拿了瓶水,一不小心‘哗’地洒在了包上,渗进折叠的毛巾。这

种效果。”

夜一轻声说,“无论是泉景树还是泉敏代,都不会用这么无聊的法子。”

“没错。”医生微笑,“那女孩看上去实在不像会用这种手段的样子。”

那么,就是自胭脂针上萃毒的那个人。

夜一闭上眼睛。春桢在说谎。他自哪里得来敏代的胭脂针,萃毒的人又是谁?

这件事的目的,除了陷害泉家那两个人,别无他想。只是他不相信春桢会用这种法子做这种事。即使他身上疑团重重。

然而退一步想,倘若用那毛巾擦汗的不是春桢而是景树……

夜一打了个寒颤。他不明白,真的不明白。无论是陷害还是毒害景树,都不像是和田春桢的目的。

很热,又很冷,像是一半自己被放在火上烤,另一半却给浸透冰水。

两种感觉交替不定。

春桢忍不住呻吟,又立刻咬住下唇。

怎么可以。

要示弱么,樱?

“你选了樱。那么,做一个完美的樱。”

温软细长的手指轻轻蒙上双眼,看不见,只有掌心肌肤的触感,他的声音,清晰切近。

“乖。活下去吧。不过就是如此。”

想要拥抱。亲切,温暖,人类的体温。也许他并不太像个人,可是还有谁,像他一样和自己如此相似,如此贴近。

要向他撒娇么,还是抱怨。

与生俱来就被剥夺的资格。不过是自己的选择。

幸福比幻觉更遥远。

那么,温暖。

“会烧死人的。”他笑。“真的要么?得到就没意思了。”

即使这样说。

可是。

可是。

很冷啊……这一刻。真的。

真的,很冷啊。

“冷……”

夜一一震,抬起头。

依旧惨白的脸色。长睫毛微弱扑簌。枯萎的唇真切地抖了抖。

“好冷……”

怔住。二十四小时以来他体温辗转不定,始终昏迷。有些时候会产生错觉,是否他再也醒不过来。那种感觉让人无法呼

吸。

凝视一张脸庞太久,会感觉他变成了另一种生物,陌生而软弱地沉睡在那里。

他说冷。

夜一俯下身去,轻轻抱住春桢。怀里的他在颤抖,冷汗透出衣衫。他整个人都是柔软的,潮湿的,像刚刚啄出卵壳的幼

鸟,细弱温凉。

头一次,这样接近一个这样的他。

医生在身后咳了一声,高高兴兴地泼凉水。

“你还不如弄高一点空调温度。”

夜一回到芹泽时,春桢受伤的消息已经传开。莲和樱却少有的毫无反应。

葵毫不热衷,无论是议论还是起哄。四人组无比默契,置身事外的姿态被大家开玩笑说跟樱那些冷血怪物有一拼。

鹳对说话的人微笑,“你也想去柳岸住院?”

“Inuki叫我们过去的。”鹤解释,“昨天下午你没上课,我们很奇怪。后来听说和田君的事,给Inuki打了电话,才知

道详细。”

他微笑,“要不是葵想着,我们都忘了带些水果过去。”

夜一看葵。葵目光躲了躲,脸突然一红,踹开张桌子跳了出去。

夜一低声说,“谢谢。”

鹤无语,轻拍他的肩。

春桢醒来之后依然虚弱。夜一再到柳岸时,情况却比想象中好了很多。

他靠着枕头,懒懒倚坐。见到夜一,挑了挑眉。素日的笑容,秀丽明亮。

只是镶在半点血色都无的脸上,再美也显得诡异。

夜一凝视他,无论如何,没办法回他一个笑。

孟神出鬼没地晃荡进来,对夜一笑,“来啦?你看,这不没事了。你走后又睡了一下午,刚醒。倒是退烧了。”

夜一走过去。春桢目光转向孟,“您……是总部的人。”

他讲话费力,一句出口,突然咳嗽起来。夜一扶住他,轻轻揉他的背。

孟点头。

春桢乏力地闭上眼,向夜一手臂上靠过去。“给您添麻烦了。”

“不用客气。会死的话你早就死了,撑不到我赶过来。”

春桢睁眼。孟摇了摇头,眯起眼笑。

春桢低低地说,“这是个意外。”

夜一怔住。

孟洋洋得意,“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春桢一震。夜一清楚感觉他的战栗。

他轻声问,“那您的结论是什么?”

“你的毛巾不见了。泉景树把他的给你用。他和女友合用。”孟摇头晃脑,“听上去很正常。”

春桢苦笑,“我还不是老头子。”

……记性不至于坏到连自己带没带汗巾都忘得干净。

毒洒在景树包上,正在侧袋位置,透进去,染上毛巾。

“这人很晓得泉家那两个人的习惯。”

夜一看着春桢,“你的毛巾不见了。”

春桢不答,轻声问,“是胭脂针的毒,对不对?”

孟缓慢挑眉,微笑。

春桢疲倦地合眼,“我困了。”

夜一扶着他肩头的手不由自主一紧,春桢吃痛,低低唔了一声。夜一匆忙放松。

“你差点死掉。”

春桢摇头,“我还没死。”

倘若不是他虚弱苍白成如此,夜一相信自己会给他两个耳光。

“是啊,你现在还没死。”孟笑,起身,“好好睡一觉吧,不是所有人都睡得着的……对了,明天如果不发烧的话,你

可以回自己寝室了。柳岸可不是疗养院。”

春桢看着他背影,慢慢咬紧嘴唇。

“什么都不能说么?”

“什么?”

夜一坐在床边躺椅上凝视他。“现在感觉怎样?”

“还好……有点头晕。”春桢侧开头,“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不是他们两个。”

他咳了几声,“景树……或者敏代,即使要杀我,也不会用这种法子。”

夜一不语。倘若是其它理由,或者可以反驳。

只是这一句。

他明白春桢对那一对人的了解。

何况他也实在想不出泉景树有杀死春桢的理由。

“那根针。”

春桢清楚地一僵,声音放轻,“针怎么了。”

“你知道的。”

春桢不语,手指却慢慢攥紧床单。

夜一起身走到他身边。春桢僵硬地背对他,呼吸忽然急促。

握住他肩头。温热肌肤触感,妖冶冰冷不复。夜一扳过他,春桢紧紧闭上眼睛。

“你算是骗够了我。”

春桢抖了抖,睁眼,微笑,“活该,谁叫你信。”

“萃毒的人是谁?”

春桢不语。

夜一盯着他轮廓姣好的侧脸。

这张秀丽的脸孔下,究竟隐藏着什么啊。

夜一轻声说,“我见了敏代。”

春桢一动不动。

“她没有给过任何人,胭脂针。”

春桢终于动了一下,微笑,“看起来你知道很多啊……扶我起来。”

他竭力撑起身,靠在床头端详夜一,轻声说,“这件事,到此为止。”

夜一瞪着他,春桢摇了摇头,“没有人想杀我。我也没有死。所以……到此为止吧。”

“说谎。”

“这次没有。”春桢微微一笑,“真的没有。”

“谁下的毒?”

春桢合上眼睛,一言不发。

“你到底想干什么,你知道是谁做的,对不对?”

春桢安静地说,“你烦不烦。”

他看一眼夜一,眼神疲惫厌倦,“这是我的事……你好不好不要这么寻根究底。没有人要害谁,没有人……你搞清楚了

?”

说得太急,他咳嗽起来,眉心蹙紧。

夜一冷冷地问,“你难道不怕别人疑心到你?”

春桢一怔。

“谁萃去了那根胭脂针的毒,谁把嫌疑引向泉敏代和泉景树。”夜一凝视春桢双眸,“想这样做的人……是你吗?”

春桢苦笑,“……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你说是就是吧。”

夜一静静地靠近他,“你能不能别这样。”

“怎样?”

抬手的瞬间,连自己都没有预料。

啪一声耳光响脆。春桢低哑地叫了一声,抓紧床头,才没颓然倒下。他惊诧地看夜一,按住脸颊,“你……”

颊上指痕宛然。被惨白脸色衬得血红。

夜一突然抓住他双肩带了过来。春桢竭力挣扎不开,叹了口气,认命地合眼。“……你要打就打吧,别以为我不会报复

。”

“……对不起。”

春桢用力咬住下唇。夜一轻轻抱住他,温和而有力。春桢不安地动了动,突然僵住。

唇落到颊上,温凉熨过那一片痛楚灼热。

“你……”

夜一静静叫了声,“春桢。”

第一次,叫他的名字,残缺而温柔。

心跳陡然加快。春桢抬手推他,夜一一动不动,嘴唇离开一丝。毫厘之遥,静谧对视。春桢大睁着眼睛。他忽然发觉自

己似乎从来没有看清过夜一。

那么久,那么多次,近在咫尺,耳鬓厮磨。却从未看清过面前这沉静的他。

简洁清秀眉目,老成持重神情。起初究竟是为什么,接近他,诱惑他。

记不得了。

昏迷时一无所知,只是醒来时感到冷,冷彻心骨,冷到以为就此崩裂粉碎,不能抗拒。于是纵容自己呻吟出来。

然后他的怀抱温暖过来。轻柔,安稳,小心翼翼。

忍不住颤抖,不能自已。如果能言语,那一刻,不知自己会说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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