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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露滴 夜春桢·初稿上——byvaga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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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桢脸色突然变了变。

绿名声音低下,“但是他也可以叫我在段考时做仓持夜一的诱饵。我不能违抗他。你知道那是怎样一种感觉吧。别告诉

我你不懂,泉景树,他简直是个妖怪。

樱的妖怪。他控制了所有人……包括你。”

春桢怔怔凝视她脸上的泪珠,透明,浑圆,似乎具有一种奇异的重量,在脸颊上停留一刹,微微坠下。

樱的女孩。他曾以为她是永远不会哭的。

至少,不会为了这种事而哭。

那一刻春桢有些茫然。他意识到这女孩是真的爱他。虽然他从未考虑过爱的重量能有多少,如何衡量,比得上一颗眼泪

的沉淀吗。莲和樱的女孩,泪是比血更珍贵的。

“给我个机会,不行吗?”

女孩含泪的眸子清澈如滴雨的夜。

春桢轻轻摇头。

绿名微笑,“你……就这么想要我恨你吗?”

春桢伸出手,接住一颗泪珠,来不及凝视就已融化。

他微微叹息,“恨我好了。我不会爱任何人啊。”

绿名笑出声来,“你知道女孩子的绝望是很可怕的。”她伸手按住春桢的肩,俯身凝视他双眸。

女孩浸透水光的大眼睛里,少年容色苍白,沉静如斯。

她轻声说,“可是我不想你死,你知道吗。我唯一不想看到的死亡就是关于你。”

“别再用那种毒,千万别。更别打他俩的主意。”春桢推开她,“景树和薇薇安不是好搪塞的。”

“至少我知道你不会卖了我。”绿名笑,“你要说,早就说了。”

春桢垂下眼帘,“景树知道的话,你死定了。”

“我死了,你会哭么?”

“什么?”

“会的话,死了也好。”

她跳跳蹦蹦地走开。声音远远飘过来,“喂,你要替我扛这件事么?”

春桢沉默。

绿名拿了盒樱桃转回来,送一颗到春桢嘴里。“薇薇安知道针在你手里。那怎么说?她会疑心是你陷害她的。”

春桢笑了笑,不置可否。

绿名微笑,“就算你了解泉景树,那又怎么样。你真的不爱他么?”

春桢灵巧地打了个结,吐出来,“我谁都不爱,只是还没活够。还有,景树远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

或者说,他比你所能想象的更为简单。

二者择其一,都是很可怕的。

但那就是他。

“忘了这件事,绿名。答应我永远不再提起。”

绿名俯身过来吻他脸颊,“说你舍不得我。”

“我不想事情更糟。樱已经够麻烦了。”

绿名噗嗤一笑,“还真像个做班副的口气……不过我不会欠你人情的。”

她对春桢眨了眨眼,“你有你的原则,我有我的。”

头痛欲裂。醒来时春桢忍不住低声抱怨,看时间是凌晨一点。还没到吃药的时间。

他想起孟,老狐狸般的笑,身上不由得一阵阵发寒。

寒归寒,那人开的药应该吃不死人。总比痛得想要一刀把头砍下来好些。

他知道自己又开始发烧。视线有些模糊,困意浓重。

懒得开灯,抓件外套披上,摸到冰箱,拿了瓶水。米白灯光透出来,他看见自己脚下一片阴影长长地铺开去。

那一刻春桢知道自己可以死十次。

挥手将水向后抛开,沙的一声响,极轻。水溅到春桢身上。冰凉。他知道自己不能回头,拼尽全身力气向前扑去,寒意

自身后席卷而上,绊住脚步。

啪一声什么被踢飞过来,直撞膝弯。春桢咬牙,腿一软倒地的同时迅速向旁边滚开。

耳畔刷地一凉。黑暗中余光也能瞥到那一片雪亮,擦鬓边直插下来,钉入地板。

戴了金属丝织手套的五指冰冷有力,扣在后颈。膝头重重压在背上。

刹瞬之间,一片空白。

学过近千种杀人方式,看过的所有演示,或真实血腥,或优雅凛冽。没有一种在脑海中掠过。

突然明白死亡的感觉。在那股杀气钻透身体的刹那。

除了空白,还是空白。

刃气破风,空气飕然一震。身上陡然没了压力。啪一声响,是什么钉在了墙上。脚步轻敏,追逐交错。一切都不过几秒

的事。

灯光陡然大亮。

春桢无力地展开身体。他感到身下的潮湿,是水,被劈开的瓶装水。衣服冰凉透湿。他不想动,懒得动,懒得抬头。

这么累。从未有过的累。

就这么趴在湿漉漉的地板上睡过去好了。从苍白到黑暗。从嘈杂到死寂。

他想起白天的自己,很好笑。信誓旦旦言之凿凿地跟绿名说,我不想死。

现在他忽然觉得死也不是什么坏事,似乎。

倘若当真生无可恋。

一双手扯着他肩头扳起来。灯光刺眼。虹膜里一片明红。春桢不睁眼,对方轻声问,“你怎么样。”

“活着……”微笑,向他臂弯偎过去,“头痛。”

夜一忽然在他脸上拍了一下,不重,可也不轻。春桢呻吟着睁开眼,“……干嘛?”

他看见夜一脸色沉寂冷淡,唇抿得极紧。

“是谁?”

春桢微微一笑,“我困了……扶我一下。”

撑着夜一爬回床上,他扔下湿透的外套,用毛毯紧紧裹住自己。

夜一攥住他手臂,“是不是他?泉景树。”

“是谁都无所谓……人家不想杀我,你看不出来?”

揶揄地笑了笑,头又开始痛,两边太阳穴像熬着团火。春桢皱眉,“你来干嘛……怕我给人干掉?”

夜一冷冷看着他,“我讨厌你这个样子。”

“是吗……”

夜一伸手过来,捏住他下颏扳到眼前。春桢叹气,“你到底想怎么样……”

“好像无所不知一样。你以为,一切都在你手心里?玩火也该够了。就算这次下毒的人不是冲着你。下一次,你未必有

这次这样幸运。”

春桢静静地问,“你不疑心毒是我下的?”

偷了胭脂针,萃下毒素,得到大致配方。再下毒给景树,嫁祸敏代。

“然后再把自己弄得半死不活?”

春桢微笑,“谁知道呢……也许是我想嫁祸给他们两个。很正常的推理不是么。”

“那你为什么不干掉我。”夜一看着他,轻轻捧起他脸庞,“为什么?你有很多机会。”

春桢扭头,“我懒得动手好了吧……痛!”

他叫出来,本能去抓夜一的手。夜一左手拇指抵在他心口,轻微用力。春桢便皱眉。

那处齿痕,瘀着他的血,他的唇。

夜一凝视他,声音极轻,“你这个爱说谎的混蛋……你到底怎么样才肯承认?”

“承认什么……你想听什么?我可以说。”春桢微笑,“我知道你想打我,这没用……你已经决定爱上我了吗?”

夜一定住。

“爱一个人,就会拼命找理由为他开脱……可是,仓持夜一,我不杀你未必是因为我爱你。”

你记不记得。我对你说过,不要爱上我。

我不知道自己会变成什么东西,做出什么事情。我不想变。

不想被你,被任何人改变。

他感到夜一的手指慢慢离开他心口,长出一口气,继续微笑。

“你想想看……如果抽签时,我的对手是你……”

一个耳光落在他脸上,和昨夜同样位置。春桢痛得吸气。裹身的毛毯被撕下,夜一陡然压了上来。春桢伸手便摸向枕下

,手腕一紧,倏地被扣到后背。

夜一一言不发。

春桢微微叫了一声,随即被勒在喉头的匕首逼了回去。

夜一静静地靠近他,神情沉寂。百叶窗缝筛进的一丝月色被他的轮廓彻底遮盖。他静谧而坚定地埋下头来。

春桢一抖,勉强微笑,“你不要靠这么近好不好……我还在发烧,不怕我传染你?”

太阳穴突然被敲了一记,眼前顿时发黑,眩晕感幕天席地。好半晌,以为自己就要昏倒,直到唇上的痛楚令他不由自主

呻吟。

吻倾泻而下。贪恋缠绵地胶着,仿佛离开彼此就不能呼吸。

春桢摇着头,竭力躲闪。整个人绷直。夜一突然扔下匕首。擒住他的腰拉进怀里。

春桢一口咬下去。听见夜一低闷喘息,陡然急促。

血渗出舌尖,漫到唇上,扯开一线粘腻腥甜。

春桢嘶哑地笑,“你还是不会接吻啊,白教你那么多次……”

双腕一紧,身体突然被反转按倒。脸庞压进床褥,微微窒息。春桢用力挣扎。夜一的指尖在他后颈停留一刻,突然插进

衣领。

嘶的一声。

说不出是仲夏的夜色还是两人之间某种空气,扑上肌肤,瑟瑟微寒。

春桢彻底僵住。

夜一的呼吸微微急促起来,那让他感到恐惧,难以自控。

和刀锋险些插入耳畔的感觉完全不同。

面对近在咫尺的死亡,唯一的感觉是自己正坐在一口不见天日的古井深处,静静地,等待温暖黑暗的水流将思绪彻底淹

没。

恐惧被幻觉压制成麻木。这一刻却被某种完全陌生的战栗重新点燃。

掌心火烫,贴着肋骨轮廓缓缓摩挲。一点点向上。

不知自己在做什么。手指,嘴唇,完全不受控制。只记得某个位置,某个伤痕。是自己留下,给他。

至少在这痕迹褪落之前,你的美,不会被别人看到。

是那样想的,当时一瞬间。不能承认,不可告人的念头。

摸到他心口,一圈珠链般的齿痕。春桢簌簌发抖。痛,抑或冷。他扭头,挣扎着抬起脸。

“住手……你给我住手!”

夜一突然埋下头,一口咬住他后颈。春桢混乱地嘶叫起来。夜一扣着他双腕按过头顶,压住他竭力弓起的背。

舌尖洇了火,一寸寸地烙过。齿间肌肤是熟悉的细腻,柔滑汗湿,一点点别样的咸涩。

夜一喘息着抬起头,贴近春桢侧脸。

滚烫气息,撩动潮湿鬓发。舌尖找到他耳垂,一口含住。春桢被针刺了般猛一抽搐,叫声窒回喉咙,转成呻吟。他咬牙

想忍耐。一呼一吸却丝丝泄漏,混浊,脆弱,柔腻。他呻吟着叫了句不行。

夜一低低地问,“什么不行。”

是身体比心忠实。还是欲望比理智坦诚。

夜一轻声笑了笑。“你怎么这么白,像青蛙的肚皮。”

身下的人僵住,“……去你妈的!”

夜一突然掐住他的腰。

身体陡然扭曲。春桢锐声叫了出来,“你他妈的就是个虐待狂!”

气息烫热辛辣,一丝丝灼进耳膜。“随便你了。承认不承认,都好。”

春桢僵得死了一样。夜一微笑,“是你点的火。”

扣在手里的手腕陡然一震,而后剧烈颤抖。那反应令彼此都陡然察觉某种预感,抑或事实。

赤裸的背,染薄薄一层汗水。扭曲挣扎时,肌肉细柔涌动。

他白得像条蛇,有会发银光的华美鳞片。

孔雀食蛇,是否只因过分美艳。

春桢深深吸了口气,“……你想干吗!”

做梦般的声音,轻巧,缥缈危险。“……我也不知道。”

“夜一……你给我住手!”

夜一的手沿他腰身向下探去,轻轻抚弄。

“夜一……你放手,放手!”

身体惊恐得微弱抽搐。春桢竭力抬起头,“夜一,别这样……拜托……”

求告给吻抵回。唇舌和指尖,默契肆虐。

本能爆发成一场惊心动魄预谋。

头痛,炸开一样。热,且冷。身体无力,欲望却在对方的手中失控。

天旋地转。摇摇欲坠。

即将崩溃的一切。

指尖收缩痉挛。额头抵着的床褥一片潮湿。夜一的呼吸浓重灼烫,耳边盘旋一瞬,迸出短短几个字。

“我要你。和田春桢。”

傲慢苦苦撑持的强硬,刹那粉碎。

“仓持夜一……你疯了啊!”

一口气哽在喉间,几乎抽噎。

从没想过,自己会这么怕。

音乐铃声突然响起,夜太静,衬得惊天动地。两个人都僵住。

夜一的手放了放,春桢用力挣开,伸手到床头按掉铃声。

“闹钟……怕忘了吃药。”扑通一声跌回床上,他无力地吐气。“你……还有兴致?”

夜一看了他半天。春桢疑心他是在等欲望冷掉。

这种想法让他想要发抖。差一点,差一点就逃不掉。伏在枕上,他不由自主咳嗽。夜一盯着他,抓过毛毯扔给他,起身

离开。

再过来时他拿了水。春桢就他手里喝了几口送药。

夜一按他躺下,默默坐到床边。

“对不起。”

春桢微笑,“……收到。”

“我是说真的。”

“嗯,我原谅你……你可以闪了吧。”

“我不是说道歉。”

他突然又俯下身。春桢一抖。夜一凝视片刻,忽然在他额角吻了一下。

“别再对我说谎。”

春桢缓慢眯起眼睛。

“答应我。只要你答应,从今以后,你不想说,我不会问。只要你说出口,我就相信。”

春桢微微一笑。“你靠近点。”

夜一依言贴近。

他突然发觉春桢眼里有种奇特的光亮,闪烁,尖锐,充满不可思议的愤怒。

随后一个无力的耳光掴在夜一脸上。软弱,掌心灼烫,却毫不留情。

春桢轻轻地笑,“那你还不如现在就上了我。”

 

 

寂寞香雪

 

寂寞香雪

二十 寂寞香雪

那个清晨夜一在中心广场上停下脚步。他看到孟予琛穿过柳岸与芹泽间的甬路向他走来。筇园在山间,雾气甜蜜甘芳,

微蓝。

孟微笑,对他招手。

“你昨晚在樱楼留宿了?”

夜一安静看他。

朝阳尚未升起。竹间林鸟倏忽惊飞,隐约山音缭荡。

人影被奇异地拖长。

孟掏出烟盒弹一根,熟练递他,夜一不接。孟笑,点燃深吸,徐徐道,“我知道是你捣鬼。”

夜一沉默。惟有沉默最为坚固。

孟凝视他,“你好手段。Inuki教官昨天找我谈过,要是我再来筇园,他就给我好看。”

吐一丝轻烟,他笑得清淡。

“佟莲华的指令我抗不起,这又来了当家少主的严命。我现在就回东京再不来这儿。说实话,我倒不在乎被你算计。不

过你最好冷静加些小心,别太迷恋那孩子。”

夜一眼也不抬,脚步轻轻滑开。

“别溜。”孟叹口气,“我又没必要害你,不过本着前辈身份提醒你几句。好歹我也来了一回,算是给你点临别礼物。

唔,你真的不想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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