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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生——by咔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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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现在回想起来,仍然觉得十分不可思议。

虽说开了春,京城的早晚还是冷得厉害。

身子骨一旦暖和过来,便娇贵的开始畏寒。大部分的时间,都被我用来喝药和沉睡。

七八天的功夫,连院门都没跨出一步。

每晚宋怡忙完回府,都会过来和我聊上一小会儿。

但逢说到娘子的话题上,他总是眉头紧皱,显得非常不高兴,几句话便敷衍过去了。

不过三个月,他的官架初成,言语里已隐隐带了气势。

又是几日,身体比之前些日子大好,除了偶尔有些昏昏沉沉,冻疮流血处也都结了痂。

我开始思虑出府的事情。

长期在此叨扰对宋怡并不是好事,娘子也下落不明。宋怡不愿提他,必是有什么事情发生。这些日子,我心里已有准备

,万一他出了什么事,被圣上发现是钦犯,砍了头扔在乱葬岗上,我也定要将他的遗骨拾回去葬在自家墓中。他一直是

一个人,能依靠的只有我,我却没有半分办法。

至于欠宋怡的,待回了江南,慢慢还上便是。

再亲的兄弟,情谊也是要放在心中的。

傍晚,管家再拿来药时,我委婉推拒掉了,并将决定告知于他。直接告诉宋怡,相当于驳斥了他这些日子的热情款待,

除非他问,否则无论如何我都无法开这个口。

月色高华,星辉褶褶。宋怡回了府,官袍未换,便赶了过来。

“因之,这才住了几天,怎么就急着要走?”

他形色匆忙,脸色并不好,想必是刚得到消息。

我硬着头皮从里间走出来,踱步到桌边,拿起杯子给他倒了一杯水,轻声开口道:“宋兄,我的身体已经养得差不多了

,还有不少急事要办,不得已……”

“这是说什么话,”话出一半被他打断,他道,“因之,你不必怕会拖累我。”

我拍拍他的肩,将水杯递给他:“我及早离开,对你的影响也能少些。更何况,我离家这么久,家里肯定乱了套,我娘

子的下落未明,此次坐牢的事情,还得和我爹好好商议,国子监许大人是我爹的门生,怎么会莫名揭发我?朝廷的事情

,步步谨慎,宋怡,你还是小心些为妙。”

宋怡接过杯子,在手中握了一会儿,道:“那个人,不如忘了吧。有些事情我不能说,说了对你我都没有好处,若是让

旁人听了去,就是有十颗脑袋也不够砍的。因之,听我一句劝,再在这里住一段时日。再过段日子,我把事情一件件说

与你听。”

夜风从外面吹进来,凉飕飕的。

我摇摇头,走到门边将门合上了:“宋怡,你是个好人,我从小一直把你当兄长看待。可是这一次,我不能听你的。好

意我心领了,我不想因为这个问题和你起了争执。其实我能想得到,他不在了是吗?你告诉我他的尸首在哪里,就算是

只剩了骨头,我也得一根根挑回来。”

宋怡道:“不行,你先把身体养好,宋府这么大,等你转完了再走也不迟。”

我叹口气,坚定道:“等下次进京的时候再看吧,眼下,我非走不可。”

宋怡有些焦急,将杯子往桌上重重一置,又道:“你若是走了,他的事情便一无所知了。”

我长出一口气:“宁可把时间花在找他上面,也比惶惶不可终日强。”

他扶额,揉了揉眉心:“你铁了心要走?”

我点点头:“是。”

这个字吐出,良久,宋怡都没有说话。

他沉吟半晌,拿起桌上的杯子,仰头一饮而尽:“你给我两天的时间考虑。”

话说完,看也不看我,径直开了房门,大步流星消失在黑暗中。

我想,我的固执和不知好歹,让他失望了。

可是,再优柔寡断下去,夜长梦多。

35

两日后的一大早,用过早饭后,宋怡面目深沉的进了小院厢房。

管家在他身后,悄悄把房门带上。一阵细碎的脚步声后,一切归于了素净。

我倒了杯热茶给他驱驱寒气,立在桌旁等他将前因后果婉婉道来。

他接过去坐下来,踌躇半晌,终于开了口。

“因之,不论怎样隐瞒,有些事情,你还是会知道。我现在带你去找他,只是在这之前,我想说一句……”他停顿了一

下,表情有些无奈,薄唇轻启,缓缓吐出一句:“满目山河空念远,何不怜取眼前人?”

我望着他:“珍重别拈香一瓣,记前生。”

他怔了一下,苦笑:“原来你都知道……也是,你的才学向来比我强,心智也比我通透。”

我摇摇头:“本来在这句话之前还不知道,只不过你的心思,我或多或少能体会的到。”

风声忽然大了许多,窗子被扫开,啪得磕在了窗沿上。

“既然是这样,”宋怡把茶盏往桌上一搁,站起身理了理衣衫,“那我也没什么好遗憾的了。说出来总比一直憋在心里

强,不管怎么说,比起我对你动的心思,我更重视你这个兄弟。”他抬步往门外走,“走吧,因之,我送你去厉小郡王

府。官场眼杂嘴杂,我最多送你到那里,剩下的,全靠你自己亲而为之了。”

我伸手扯住他:“以前我一门心思认定你和我娘子有些不清不楚,是我的错。说出来的那些话,也失了理智没有顾及到

分寸。宋怡,多谢你的既往不咎。一直以来,我是把你当自家亲人的。”

宋怡点点头,长出一口气,出了门。

我看着他的背影,心中疑惑他为何要送我去小郡王府,但想起他方才的表情,还是忍了忍,什么也都没问。我自认不是

好奇好事的人,事关娘子,还是一步步谨慎着些,眼见为实。

只是心中或多或少有些感慨。面对儿女情长,依然能如此收放自如,不会带给对方任何为难之处。这样的宋怡,做得比

我好太多了。自小我就知道,在为人处事方面,我和宋怡之间的差距,不是一点儿半点儿。

一路前行,转到府门口的时候,府前站着管家,已经备好了两顶轿子。

宋怡和我前后坐了进去,轿夫吆喝一声起了轿,开始颠簸起来。

很快的,耳边开始热闹起来,嘈杂声叫卖声不绝于耳。

兴许是到了大街上。我往前探了探身子,掀起轿帘,往外瞅了几眼。

行人不少,商铺都开了门,小商小贩沿途贩卖,酒楼茶馆人满为患,生意红火。

轿夫步伐稳健,走得很快。眼前的景致如走马观花,两旁的房屋还没看清便过去了。

来京城之前,怎么都没想到,第一次到大街上,还没怎么欣赏长安城的夜景,就被抓起来坐了牢。好不容易从牢里出来

,这第二次,总算是看到了,却又是匆匆忙忙。找到娘子后,京城是不能再久留了。

总该记住些什么,我望向街角的那家店,牌匾上素味一品堂五个大字映入眼帘。

我收回手,暗暗铭记于心。这五个字,便当作来京城的收获罢。

36

不多时,轿子停了下来,稳稳当当落了地。

我下了轿,宋怡走过来,指指不远处威严气派的府邸,道:“因之,只能送你到这里了。”他沉吟一下,从袖口拿了一

个钱袋出来,喉头动了动,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又强忍住了。将钱袋塞到我手里,望着我,轻声道:“珍重。”

我点点头,垂头将钱袋收了起来,上前一步拢住他的肩,拍拍他的背:“不用说那么沉重,待我安顿完所有事宜,再回

来叨扰你。”心底隐隐窜出几分不安,他的表现就像是要生离死别似的,我宁可厚着脸皮相信他是舍不得我。

刚转身走了没几步,他又出了声。我回过头,见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出声宽慰他:“又不是不会再见,回去吧,我

还得好好想想怎么和郡王府的门卫说。只要不是龙潭虎穴,你要是再在这里蘑菇,怕是等到日落我都走不了了。”

他抿抿唇,道:“若是有不如意的地方,还是尽早回来,我等你。”

我冲他微笑一下,转过身,慢慢沿着路,往前面的厉小郡王府走了一段。

身后传来脚步声,我无奈回头:“宋怡,你的性子怎么变成这样……”

可是,身后之人,并不是宋怡。他的轿子已经远去了。

我怔怔的愣在原地,望着迎上来的人,原本满腹的话,此刻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飞扬入鬓的眉,微微上挑的眼角,明明是熟悉的模样,就连气息也没有任何改变,为何看上去如此陌生?哦,是了,深

灰色的貂绒皮裘,滚了银边的五爪蟠龙靴,镶金白玉冠,这身金贵的装扮,又怎是普通百姓能穿得起的?

他的身后,跟了七八个人,个个看上去精明干练,想必是训练了多年。

“我……你……”我挣扎着,努力想道出来个所以然。难道……我前段日子坐牢,就和这个有关?或者,情况可能更糟

糕一点,娘子他比武时,不幸被人发现和厉小郡王长得很像,所以被迫假扮小郡王,陷入了宫斗?

若是真是这样,那事情就麻烦了。就算是我爹拼尽全力,也不可能撼得动皇家人。

再或者……娘子被人发现了身份,遭人胁迫?!

正纠结着,一人往前几步,躬身在他身边道:“主子,还有要事要办。”

他挥挥手,那人退下了。紧跟着,他身后的人上前两个,架起了我的胳膊。

我推了推,发现根本无法移动分毫,只得客客气气开口:“大人,小民是来找人,敢问……”

他没说话,看我一眼,越过我往前走了。

我被拖着调转了方向,也跟着一路往前走。实在挣脱不开,我有些急了:“大人,大人可否停下来听小民说一句。小民

、小民……是来找多日未见的娘子,百般打听才得知他有可能就在大人府中,大人可否允许,让小民见上他一面……”

“闭嘴!”他忽然回过头来,眼里已有了怒气,“贺因之,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37

他这一句话,非常管用。

既让我知道了他就是娘子,又让我明白了他处在形势危急之中。

我立刻闭了嘴停止挣扎,眼巴巴望着他,鼻尖微微发酸。

想不到,我们近四个月没见,好不容易见了,却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在牢里,我整日挂念着,生怕他在武试之时出点什么事情,如今看着他好好站在我面前,干净利落,眉目沉稳,就算是

陷入水深火热中,只要没遭遇皮肉之苦,只要还活着,比什么都好。

心情立时放松下来,我看着他,脑中犹豫着,不知该不该出声唤他。

来不及开口,娘子回过头,快步走了。

拖我的俩人也跟着加快了速度,一群人很快进了郡王府。心知再挣扎可能会给他带来麻烦,我忍着脚上冻疮摩擦带来的

痛感,被一路拖着,丢进了府内很偏僻的的院落中,踉踉跄跄摔倒,刚爬起身转头看去,院门咣当一声锁了起来。

然后,脚步声远去,再没了动静。

院中有一口井,枯枝从院墙搭进来,上面落了一团漆黑的东西。

定睛一看,是只乌鸦。

它居高临下俯视着我,我仰头望着它。

冷冷清清,这里像是许久没有人来过,石桌石凳上厚厚的一层土,污迹斑斑。屋门上了锁,进不去,我在院子里溜了一

圈,索性在院当中坐了下来,望着头顶的碧空发愣。

心中约莫着,方才娘子身后那人说有要事要办,兴许他们是办事去了。

我不想坏他的事,耐心等等,等他得空来找我也好,还不是叙旧的时候。

这么一想,心倒是放平许多,困意渐渐袭来。我蜷起双腿,头枕着膝盖,神智有点迷糊。昨夜担心今日之事,几乎一夜

未睡,现在的利静倒是催眠的好办法。脑中这样想着,头已一点点沉下去,眼皮也撑不开了。

阳光正好,暖融融照在身上,烘得人越发懒散,再也不想移动一下。

迷迷糊糊中,醒来好些次,又很快陷入沉睡。

半梦半醒间,冷风飕飕,睁开眼,天色已经有些暗。

我揉着发麻的胳膊站起身,在院子里转了一圈。

眼瞅着日头西沉,仍然毫无动静。等了大半日,腹中开始大唱空城计,再等下去也不是办法。心头生出几分不安,我试

着去推院门,一推心中便知晓,就算是耗尽全部力气,那锁也不是我能弄掉的。

抬目望向光秃秃的高墙,又回头望望石桌那边,或许翻墙还有些把握。

凭我一人之力,想要挪动石桌明显不可能。我走到石桌边上,俯身用力推到一个石凳,使劲儿推了推,勉勉强强移动了

一点儿。这也算是成功了,至少比我预想的好许多。我憋足劲,拼尽全力将它滚到了墙根下,却再没了力气将它扶正。

勉勉强强踩上去,手伸直了,刚好能摸到墙檐。扒着跳了好些次,仍然失败。

我扶着墙喘息几口,抹抹累出来的汗,心里有点烦躁。

难不成,我真如娘子所说那般,是个毫无用处废物?手无缚鸡之力,不但没能帮上他,还丢了春闱,自己更坐了牢。到

如今,连墙都翻不过去。他要我,又能有何用?可别一时不察,给他捅了娄子才好。

烦躁转成了自卑感,我蹭蹭满手的脏污,觉得有点儿绝望。

正想着,院门口传来动静,有人出了声:“状元郎送给主子的男宠被关在这里?”有人回答:“是。放他出来吧,主子

要见他,问几句话。”那人突然压低了声音,又问:“听说,主子一年多不回府,就是和宋大人厮混在一起?”

来人像是吓了一跳:“这话可别说出去,万一传到圣上耳朵里,主子又要被责罚了……”

后面的话,我捂住耳朵,假装什么都没听见。

最近离奇的事情太多,很多都辨不清真假,唯一能信的只有娘子。以前我怀疑娘子和宋怡,好不容易知道他们之间根本

没什么,若是再去相信别人的话去怀疑娘子,那我的所作所为和无耻之人的行径又有何区别?

不能信,不论如何都不能信,娘子满心的仇恨,绝对不是小郡王。

38

我被带去梳洗,然后又带到了后院。

池塘边上,挂了两排灯笼,置了几桌酒菜。

娘子正和四人对栏品酒,莹白的锦衣在有些暗淡的天色下如珍珠一般,泛着润白的光。与他一起的四人也是锦衣玉带,

看上去绝对不似普通百姓的装扮。

见了我,娘子招招手,我垂头,看看身上有些低俗的装扮,还是硬着头皮走了过去。

他懒洋洋瞥我一眼:“倒酒。”

我猜想他是想在诸人面前做个样子,依言俯身捞起酒壶,走到他身边。抬手刚要倒,他却又发了话:“完全没有礼数,

状元大人就是这么教你的?”我摇摇头,忆起方才门口二人提及的男宠一事,连忙在他身前跪下,将酒壶举高了。

娘子,我知道你身不由己,但我只跪你一人。

这一次,他没作声。可酒壶举在头顶,怎么都倒不稳,一不小心,洒了几滴在他袖口上。还没等娘子说什么,他身旁之

人一脚踢过来,踹在我的胸口上:“贱人,小心你的狗眼!”

我顿时怔在当场。

由小到大从来没被人这样骂过,如此羞辱怎么能忍得了。我看向娘子,见他没有任何反应,心中微微有些失望。胸口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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