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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话 下——by丛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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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忍送到了常靖远身边”,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欧悦彻底震惊了,眼睛瞪得很大,脑海中不停浮现的是那一天在公园里听到的话,还有露营之后在医院见到的端木忍,以及他那一句“未知,我以后不想见你了,你回去吧”……
他想,端木忍,早就知道了吧?
似乎到了这一刻,欧悦才能体会当时端木忍说“我没疯”时,心里的痛和冷。也许,那个时候,他是宁愿自己疯了的吧。
但是,好像有哪里不对,欧悦歪头想了想,有些不确定的问黑泽未知,“我以为是小忍的母亲……”
黑泽未知摆手打断了他的话,“她也和忍一样,从来不插手公司的事!”
言下之意很明白,她不可能认识常靖远。
欧悦想了想,忽然意识到什么,急忙问黑泽未知端木忍的母亲叫什么名字。
而当他证实了那个名字和他从医院要来的当天送端木忍去医院所填的表格上签字的名字一模一样时,突然有了一种正在看悬疑推理片的感觉,出口的声音有了一些虚弱,“医院的记录,这次是她送小忍去的!”
欧悦直直的盯着黑泽未知,打从心底里希望,她不要再说出什么更加悬疑的话了。
然而,显然,老天没有听到他的祈祷,而黑泽未知似乎也不打算向他隐瞒什么,略微鄙夷的回答了他这个问题,“你看不出来吗?她是个疯子!”
没错,在黑泽未知的认知里,那个女人就是个疯子,不配做一个母亲,甚至不配做一个人,但那又如何,so what?造成这一切的是她,而不是那个女人,人生就是这么可笑!
欧悦想了想为数不多的,见过端木忍母亲的场景,在心中默认了黑泽未知的那个说辞,但他却没有点头,也没有说话,就连最该责备她的那个人都没有说什么,他又有什么资格来说什么?
然而,细细的梳理一切,他似乎也明白了,真正束缚囚禁端木忍的是什么。
也许,正是明白了,所以,心更痛了。
欧悦曲起双腿,像黑泽未知刚才那样,把脸埋到了黑暗之中,然后低声痛哭。
端木忍,他爱着的人,单纯的天真的用自己的生命在守护着一些微薄的东西,可是为什么那么傻啊,真是全世界最大的傻瓜——但,也是最让他心疼的那一个!
黑泽未知显然被欧悦的哭搞得惊愕了,瞪着她那双漂亮的眼睛看了他很久,才试探的拍了拍他的肩。
欧悦迅速的抬起了头,眼角挂着泪水,他非常诚恳的对黑泽未知说,“既然这是小忍想要的,我们就不要去找他了,好吗?”
黑泽未知浑身剧烈的震动了一下,聪明如她,也猜不出为何欧悦会突然有这么大的转变,难道他刚才在电话里的担心是自己的错觉?难道他找自己出来,只是为了说这样一句话?黑泽未知显然无法做到不去找,但她却也没有立刻拒绝欧悦,只是挑出了他那句话中的自己的疑惑,“你说,这是忍想要的?”
欧悦淡淡的笑了一下,站起来面对江面,看向那个桥洞,眼中剩下的泪水随着他越来越长久的注视,全都化成了温柔。
如果,你决定躲开,那么,我决不会做那个把你找出来的人,就让那些带血带泪的过往,永永远远的远离你,再也找不到你——就像我一样。
黑泽未知静静的看着欧悦,虽然他没有说话,但她却好像得到了回答,似乎想到了什么,但又好像不太明白,然而,在她心中,却已经开始考虑欧悦的那个请求。
但是,她知道,目前还有更重要的事需要处理,所以她又拍了拍欧悦的肩,等他回过头来的时候,脸上挂上了那种商业谈判时才需要的镇定笑容,她说,“听说常靖远已经派了律师去你们学校?”
欧悦点了点头,“律师说,小忍是回到原来的学校了!”
“学校的事,常靖远一定能解决,我只想找出那个在公告栏贴那些话的人”,黑泽未知一开一合的嘴角,带着些微的冷酷。
“你想做什么?”欧悦感觉到了寒意。
“没什么,有些事,做了是要付出代价的”,黑泽未知拨了拨自己的长发,那些黑亮的如同高级绸缎的发丝在江风中扬起一道完美而好看的弧线。
欧悦顿了顿,轻轻说出了方婷的名字。
事实上,他也有些厌恶那个女生的,在他的想象里,黑泽未知最多跑去警告、讽刺或者谩骂一顿方婷,又或者干脆给她一耳光,所以,说出方婷的名字时,他并没有多少的觉得不应该,他甚至有些期待黑泽未知踩着她细长的高跟鞋,走进C大。毕竟,方婷,带给小忍的是更多,所以他觉得小小的惩罚无关紧要。
可是,当有一天欧悦知道黑泽未知做了什么,而正因为她做的这些,带给了小忍一辈子的伤和自己一生的遗憾时,他真的诚心的跪到了地上,仰天祈求上天,不要那么残忍!
黑色的雨云在天空地沉沉的压着,路边的树被风刮得东倒西歪,被风扯断的树叶卷飞翻滚着往天上飘去,广告牌发出呼啦呼啦的声音,带着风的形状的烟尘在城市里肆意游走,所有人都知道很快就会有一场大雨,于是,急急忙忙的奔向不同的终点。
神宫澈背着高烧的端木忍,跑进了一家医院。挑战着体力的极限,终于跑到了急诊室,大口喘着气,让医生赶快诊治。
医生正在接电话,转动了四分之一的眼珠瞥了他一眼,对着话筒又说了几句之后,才对他蹦出了两个字,“挂号!”
“你先给他看病”,神宫澈气呼呼的指着靠坐在一旁,双眼迷蒙混沌的端木忍。
医生这次连四分之一的眼珠都不愿转向他,完全当他是空气,依然故我的讲着电话,甚至刻意在对方说出好笑的话时多笑了几声。
神宫澈彻底被激怒了,虽然底气有些不足(底气不足是因为他已经没钱去挂号了,身上所有的钱刚才都给了出租车司机),但仍是强装出一副上帝的模样,走上前,挂了医生的电话,居高临下的斜睨着他,说,“最近我们报社正在搞一个调查医生亵职怠职的专题,我看你上头条没问题。”
医生愣了愣,显然没想到神宫澈会说这样的话,心中愣是吓了一跳,不过他很快就镇定了下来,不确定的问,“你真的是记者?”
不要怪医生疑惑,实在是神宫澈的形象,完全不符合大众心中记者的样,浅棕色的头发,英俊非凡的外貌,从头到脚的名牌,虽然医生只认识其中最简单的一个标志,但他想总不能穿着CK的T恤,然后搭配个班尼路的裤子吧。但无论如何,在医生的眼中,眼前的人实在太不像记者了。
神宫澈鄙夷的看着医生,冷笑一声,不说话,转身扶起端木忍往外走,走到门口的时候,回过头说了一串数字和字母的组合,然后又说,“明天上了头版头条,记得感谢我把你捧红了!”
医生在听到那一串编号的时候,脑子里已经懵了,神宫澈一说完话,他立刻跑上前殷勤的扶端木忍回来,“他烧的太厉害,我先帮他量体温,开药吧!”
神宫澈用鼻子哼了一声,走到一旁坐下。
医生给端木忍量了体温,又看到了他身上裹着的纱布,得出的结论是,也许伤口感染了。于是,解开了纱布。
当伤口完全暴露出来的那一刻,就连医生的眼中也浮现出了惊讶,不是因为伤口感染发炎流出的脓水,也不是因为揭开纱布的时候撕拉起来的皮肉,而是因为那些伤,真的太多了。
医生微微抬起头,看到了端木忍那张异常漂亮的脸,还有他眼中大雾一样的浑浊,以及那后面依然可以清楚看到的水晶一样的眼睛。
端木忍闭了一下眼,像是困到不行的人。
医生知道,那是因为他烧的太厉害了,意识浑浊而造成的倦意。
神宫澈走到旁边,小声地问,“没关系吧!”
医生又转向他,一瞬间被他眼中呵护的关心惊了一下,心中好像有什么被触动了,走到桌前开始开药,一边写一边说,“你去帮他拿药,我先帮他清洗伤口重新包扎。”
神宫澈接过药方,看了端木忍一眼,说,“你先帮他清理伤口吧,药我一会儿去拿。”
医生疑惑了一下,没说什么,把端木忍扶到了屏风后面的一张小床上,然后开始动手找消毒水和棉签。
消毒水沾到伤口的一瞬,端木忍瑟缩了一下,神宫澈知道他疼,立刻上前,把他扶起来,让他靠到了自己的怀中,一只手抵到了他的嘴边,“疼就咬着!”
端木忍摇了摇头,别过脸去,死死的咬住了自己的下唇。
医生像是什么都没看到,继续清洗伤口。
端木忍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但他却强忍着不再颤抖,只是呼吸越来越重,喉结不停的上下。医生好几次抬头,都能清晰的看到他额上大颗大颗流下的汗珠,而那个抱着他的男生,眼眶红了又红,大眼中的心疼无法掩饰。
当医生的许多年,不是没有处理过比这更严重的伤口,但从来没有哪一个伤者如此隐忍,也从来没有哪一个陪同的人眼中的心疼能让他面对生老病死早已麻木的心,有了一丝动容。
医生想,他们应该是很好的朋友吧。
其实,有更多的猜测,但医生并不愿意去想,他毕竟是个传统的人,有些事也许很美,但却不在他接受的范围之内。
端木忍上半身的伤口在神宫澈觉得是煎熬的目睹之下清理完了,然而,当医生让他把端木忍的裤子脱下来,开始下半身的伤口清理时,真正的煎熬才真正开始。
到了这个时候,端木忍已经无法控制身体了,原本发烧的身体对疼痛的感觉就异常敏锐,他靠在神宫澈的怀中,双腿不停的颤抖,又极力隐忍,汗珠雨点一样的滴落,浸透了神宫澈的T恤。
医生,已经不再看他,低着头快速的清洗。
突然,外面的天空响起一声闷雷,然后,雨,哗啦啦的侵袭了大地。
大概是有了大雨声的掩盖,端木忍才终于泄露了一些因为疼痛而带来的无力的呻吟,但毕竟靠的如此近,那些声音比雨声更清晰的传入了神宫澈的耳中。
他把唇轻轻的靠到了端木忍的耳边,小声的哼唱着一首小时候每次他生病姐姐都会弹给他听的曲子。
不知是那首曲子的作用,还是已经疼到了麻木,端木忍渐渐的不再呻吟,安静的靠在神宫澈的怀中,张开嘴,大口大口的呼气。
医生清理完了伤口,出去拿纱布。
端木忍缓缓的眨动眼睛,看着扔在垃圾桶里的从自己身上剥落下来的带着血和脓液的,已经染成分不出什么颜色的纱布,虚弱的笑了一下,对神宫澈说,“你怎么吓唬医生?”
神宫澈笑了笑,不好意思的说,“你知道,我们没钱了!”
端木忍细微的点了一下头,动了动唇,神宫澈却在他开口之前打断了他,“你别说对不起,是我不好!”
是他,像脱了缰的野马,得到自由之后,胡吃海喝把仅剩的钱花了个差不多,也是他,嫌东嫌西,拒绝了好几份薪水并不高的工作……所以,该说对不起该是他自己!
端木忍拨开神宫澈捂在他嘴上的手,有些好笑的说,“我没想说对不起,因为都是你不好,我只是想问你,怎么能背出那一长串的记者证号?”
听出了端木忍话中的宽慰和戏谑,神宫澈抓了抓头,瞄了门外一眼,确认暂时没人进来,才小声的回答,“这个记者以前采访过爷爷!”
“啊,我还以为你胡编的?”
“我没有胡编,不过这人不管百姓版”,说着,神宫澈不禁为自己的急中生智感到得意,微微扬起下巴,问端木忍,“我聪明吧?”
端木忍受不了他的自我陶醉,摇了摇头不说话。
神宫澈把脸贴到他的脸上,伸出两只手的食指和拇指在前面组成了一个框,然后顽皮的说,“来,给你这个荣幸,让你和全世界最聪明的我合影”,说着,模拟了相机拍照的声音,在最后的一刻,扭过去吻上了端木忍的脸。
而此时,站在外面,手里拿着干净纱布的医生,慢慢转过了身。
第三十七章
夏天的雨来势汹汹,但雨停之后,却照样是艳阳天。
神宫澈动了动酸麻的手臂,睁开了眼,扑面而来是清新的空气,昨夜还是滂沱大雨,今天却只剩下路面上浅浅的水印。
端木忍躺在他的怀里,似乎没有醒过来的意思,神宫澈摸了摸他的额头,竟然奇迹的不发烧了。
他撑着旁边的自行车,尽量挪动被端木忍枕着的手臂,刚动了一下,端木忍就睁开了眼,发出了不满的声音,“唔……”
神宫澈知道,端木忍醒来的两分钟之内,是完全搞不清楚自己在哪里的,说不定他还以为自己的枕头变成了活物,想要来个早起呢。
神宫澈忍不住好笑,一看到他嘟着嘴揉眼睛的样子,突然就想逗他,乘他不注意的时候,低下头去,把他嘟着的嘴含到了口中,吮吸舔弄,吻得不亦乐乎。
归功于他的好色,端木忍很快清醒了过来,眨巴了两下眼睛,推开了他,“我感冒了!”
本来被推开,神宫澈是很不高兴的,但一听到他是担心怕感冒传染给自己,心里别提有多美了,捏了捏他的脸,说,“早好了,已经不发烧了!”
端木忍感觉了一下,似乎头真的没那么晕了,开玩笑的说,“看来在自行车棚睡一夜就能治感冒,真不错,剩了医药费了。”
“哪有啊,没有我,你哪会好的那么快”,神宫澈站起来跺了跺脚,急着抢功。
端木忍听了他的话,脸色沉了一下,也跟着站了起来,略带歉意的用手指帮他梳理乱了的头发。
神宫澈一看他的眼神,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了,无非是抱歉啊,认为他连累了自己之类的,于是急忙开动脑筋,想找到别的话题,突然瞥见他们旁边的地上有一包什么东西,立刻指了过去,“那是什么?”
端木忍回头,把那包东西捡了起来,打开一看,竟然是药,翻了翻,再看看说明,都是治感冒头疼发烧,消炎的药,顿时就愣了,“你不是说没钱了吗?”
“这不是我买的”,神宫澈查看药盒上的日期,都没过期,一时就激动了,“真是奇怪啊,好像都是昨天那个医生给你开的药!”
“啊?”端木忍也觉得奇怪,不太相信的看着神宫澈,神宫澈眼珠子转了转,实在想不明白这药从何而来,突然拿了药就跑进了医院去,过了一会儿再出来的时候,手里端着一纸杯的水,跑到端木忍面前,高兴的说,“我问了里面的护士了,药是对的,来,你把它都吃了!”
端木忍还是愣着,显然对这一突发事件还不能完全接受,不停的眨巴眼睛,像是个懵懂的求知欲旺盛的孩子。
神宫澈见他这样,干脆捏开他的嘴,把药都塞了进去,然后五秒之后,他就满意的看着端木忍因为嘴里尝到的苦味,而把纸杯里的水一口气喝了光。
“这究竟怎么回事?”端木忍指着神宫澈手里剩下的药问。
“不知道”,神宫澈把纸杯扔到了旁边的垃圾桶里,回头冲他笑,“就当老天给我们的礼物吧!”
“礼物?”端木忍跟上神宫澈的脚步,往医院外走。
“是啊,老天也看不得你难受,也说不定是圣诞老人的礼物”,手里提着一袋子的药晃来晃去,神宫澈的笑容果然像得到了圣诞礼物的孩子一样灿烂。
“你白痴啊”,端木忍翻了一个白眼,往旁边挪了一步,一副我不认识你的模样,“现在是七月!”
神宫澈一副我才不管的样子,扑过去压到端木忍的肩上,但又立刻跳开,不停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压着你伤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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