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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舞如蝶上——by七夕到底有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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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只剩下老爸,老左,我三个人。
老爸说:“他哥,你们聊着,我出去把院子里的苞米收拾一下。把地方给腾出来,明天还得去地里收秋,看把地方占得。等一下二嫂就把饭做好了。”
老左说;“叔,你歇着,我去吧,你累了一天了。”说着就出了门。
他精得很,知道我现在不愿意搭理他。
他想,我慢慢就会跟着他的意思走了。
老爸也忙着跟了出去。
老爸没有跟哥嫂在一起过,只是吃饭的时候,二嫂就把饭端过来。都分家了,房子都挨着,也方便。
我和老爸住在这个院,三间一层的平房。
夜慢慢深了,有些凉。老左一边帮着堆苞米,一边殷勤地问老爸这问老爸那,看得出老爸为我突然多了一个这样细心又体贴勤快的干哥哥高兴,他肯定在想:俺家小军就是命好,有贵人扶帮。
我没有做声,在一旁慢慢捡着苞米,往大堆上扔,像个没有灵魂的皮影子,动作很机械。
院子里昏暗的灯光照着老左兴奋的脸,照着老爸叼着旱烟管的乐呵呵的嘴。
没有多久,二嫂就端着木托盘,笑着叫道:“大家快洗手,爸,你陪他们哥俩喝两盅。”
老左说:“谢谢嫂子啊。二哥和大哥,还有孩子都没有来?”
二嫂子笑道:“庄稼汉,上不了席面。再说,明天还有农活呢,都歇下了。孩子正高兴地玩你们两个拿回来的东西呢。才没有空过来呢。”
我知道肯定是二嫂挡了两个哥哥的驾:人家城里人,又不是来看咱们的,再说也晚了,叫人家吃了饭快休息。
我的二嫂是那种爽朗明理麻利的女人。
“左哥,可不敢叫我嫂子,我是小军的嫂子不假,可比你年纪小呢,你客气到好,我可给你叫老啦,女人可是一辈子都不想老啊。”说着,二嫂就笑了。
老左跟着笑了;“好,那你以后就把我当成洪家人一样,你也是我弟妹了。”
二嫂说:“你们吃着喝着,我给你们收拾床铺去。”
转身她就进了隔壁侧房。
洗了手,老爸和老左推来让去地坐定了。老爸盘了腿坐在炕上,老左仍然坐在炕沿。我拉了一把凳子坐在炕边。
炕桌上,两道小菜,一瓶西凤酒,三碗大刀面。还有三根煮熟的嫩苞米和一碗冒着甜香味的热腾腾的蒸红薯。
菜是一道拌三丝,一盘青笋炒小酥肉。尽管不富态,却也精致。
老左喊:“二嫂,你好手艺啊,也来吃吧。”
二嫂在隔壁边扫床边大声说:“庄稼汉人,有啥手艺,你城里人不笑话,能吃下去俺就偷着笑呢。”
看来,老左真的用他的殷勤打动了我一家人。
第二十一章★
推杯换盏之间,一瓶子酒很快就没有了。
老左笑着起身出去了。
老爸喊:“他哥,你干啥去呀?”
老左回过身来说,“叔,我还有两瓶好酒在车上,我给你拿去。”
见老左出去了,老爸靠了过来,低声迅速说;“军军,你哥俩个闹别扭了吧?人家可是第一次上俺们家来,你得悠着点,别让他下不了台阶。退一步也不吃亏,我看,你哥他是个实在人。”
我没有言语。
我哭笑不得。
老左拎了一个袋子就进来了,看来他还另外准备了一手。
老爸说:“他哥,你太客气了,刚才大包小包拿了一大堆,现在怎么还拿东西啊?”
老左说,“这个是单位给过节发的,你老也尝尝。”
老爸赶忙去挡,我却没有动弹。
老左拿出来的是两瓶太白大手笔,一条好猫香烟,两盒德懋功水晶饼,还有两盒红星软香酥另外一包铁观音茶叶。
老左把一瓶大手笔拧开,把余下的给老爸放在炕头,说:“叔,我是第一次上咱们家,也不知道礼数,小军是我兄弟,你也就是我长辈,你要是看得起我,你以后就把我当你孩子对待。”
说着,老左就给我爸鞠了一躬,把一杯酒给敬上。
我爸颤抖着手把酒接住了,说,不客气不客气,一仰脖子,杯子就空了。
我无名火就腾地上来了。我刚要发作,就听老爸说:“军军,你有个这样的哥,你是烧了碾盘粗的香了。”
我的怒火顿时就偃旗息鼓了,我只是狠狠瞪了老左一眼。
“来,难得今天咱爷仨高兴,来,小军,共同再干一杯。”老左迅速给三个杯子满上酒,自己倒是先举了杯。
赶着鸭子上架,我无可奈何,只能机械地把杯子端了起来。
老爸说:“高兴高兴。他哥,你和小军离得近,以后替我多管管他。军军,看你哥是多好的一个人啊,那象你个没良心的贼呀。以后要多听他的话,听他的话,没有错。”一抬胳膊,就立马就没有了,他还咂巴着嘴:“咦,好酒呢,怎么这么香,这样纯。"
老左趁机狡黠地对我挤了挤眼睛,我把头别到一边去,假装没有看见。
老左说;“叔呀,只要你喜欢,我以后经常给你送这酒。”
老爸说,“好好。好好。”乐得跟捡了金元宝似的。
可怜的老爸,怎么知道他喝的这酒和炕头上那烟的价格呢。
老爸可能真是老糊涂了。
喝完酒,可能是劳累了一天,加上酒精的力道。老爸很快打着酣,沉沉睡去了。
起风了。
蛐蛐在墙角高一声低一声地叫着,月亮升在半空中,无尽的苍穹是那样的辽远。婆娑的树影在天籁里摇曳。
不知什么时候,月光象一只白狐,静没声息地映照进屋子来。
屋子里只有一个土炕,二嫂把炕上收拾地干干净净整整齐齐,把被褥也已经铺好。
老爸沉沉的鼾声均匀地响在隔壁屋里。
关了门,老左急忙抓住我的手;“小辉,你真的把哥害苦了。!”
我一蛰身,赶紧爬上炕,把窗帘拉上,我就觉得好像外面聚集了万千的观众,齐刷刷把目光对准了我。
其实外面什么也没有。
还没有下炕,老左紧紧把我搂住。紧跟着,他的眼泪就跟断线似的,刷刷地流满了面。
我没有动弹。
我有些不知所措,看见铁塔一样的一个人,在我面前流泪,我束手无策。尽管我非常讨厌他,想象狼一样嚎叫,但是,看见男人流眼泪,还流的那样认真,我只有叹息的份了。
紧跟着,老左受了很大委屈地哽咽起来。
“小辉,请原谅哥的偏颇。”
“你不知道,我这一段日子就跟丢了魂儿似的,经常丢东忘西。我都不知道自己在干啥,只有想起你的时候,我的心才能找回来。活了四十年,我也才知道,你的出现,给了我混沌的世界带来了曙光。”
“给你不停地发信息,打电话,你肯定很烦,你没有认真给我回复一次,我能看得出来。但是,我由不了自己啊。”
“哥是个没有朋友的人,遇见你,哥就给老天爷起誓了,这一辈子就对我小辉一个人好,要一辈子对你好。可能在这一点,不管你往后碰到谁,我都可以拍着胸脯说:没有人会对你象我这样好!”
“小辉,你也想想,哥是个有脸皮的人,也是走在人前头的人,虽然年岁大些,也能配得上你。”
“你不在的时候,我去了你公司,来了咱家,尽管有些唐突,但是,我没有恶意,一点点都没有,我对你保证这一点。”
“去了你公司,知道你是个业务精英,哥高兴地象啥似的。”
“我同时还知道,你是个有情趣,有才华的人,以前也做过老师,我就确信,我没有看走眼,我的小辉绝对配得上别人把你当神仙一样伺候。”
“我就在出租公司租了车跑咱家来了,一路上我都在唱歌。”
“在村口问路,正好碰见你大哥开着‘时风’给咱家拉苞米。”
“你爸爸听说我是从西安来的,并且还是你干哥,高兴得很。”
“二哥二嫂也赶忙回来了,多善良的一家人啊,我喜欢他们。”
“对了,听你爸爸说,想盖房子。小辉,这五万元钱哥出了,你不用担心,以后老人下世,钱也由我出了。”
老左根本就没有理睬我的表情,一个人自说自话。
本来我的气给消去了一大半,一听他最后一句话,我立马火冒三丈。
我把他推开来:“老左,我喝酒喝的多了,我想出去凉快凉快。”
见我回家来第一次对他把话说的很平和,老左乐了。
“好,反正我也睡不着,想和你说说话,出去走走正好。”
轻掩了门,我们向着村外面走去。
暗蓝色的天幕上星星很少,月亮把最近的一朵云彩给照亮了,远远能看见少华山模糊的轮廓,远处的村庄依稀闪烁着晚熄的灯光,还有谁家呜呜咽咽的狗叫声,和婴孩的啼哭声。
老左眼睛里闪着光,兀自还在絮叨着什么。
我停了下来,一个耳光飞了过去。
老左万万没有料到,我会这样对待他,就给楞在那里,象一个木桩。
半天,他嘴里蹦出几个字;“小辉,你不是人!”
第二十二章★
我出去解小手的时候,看见被老左剥好皮的苞米还给拿细绳子编好,摆得很整齐,两条长龙一样在地上卧着。
肯定不是一会就能弄成这个样子,最少花了两个小时。
老左轻轻跟了出来,手里端着水盆,在墙角暗暗的夜色里,猫着腰,给我清洗JJ。
我推他,他说:“小心你爸瞧见。”
我无语,任凭他摆弄,抬头看天,上玄月已经快移到正南方了。
老左边揉搓,一边小声嘟囔着;“极品啊,真是极品,怎么你啥都是极品呢?唉!”
他叹了一口气,明显,就是对我给他的态度发出的叹息。
天亮了。
父亲的喊声在院子里响了起来;“军军,这是你干哥给干的吧,咋就象个把式呢?真不得了。”
老左正把脸贴在我胸上睡得正香,听见老爸一声喊,忙爬起来,三两下穿好衣服,跳下炕。
这个速度,让我也才觉得他真的象个当过兵的人。
很难想象那么粗壮一个人风一样出门的情景,我对老左在我老爸跟前的殷勤劲吃惊。
“叔啊,你可别笑话我,我以前也是在秋收的时候看老农这样编,这样编结实,你不管挂多久都不会断。”
老爸笑着:“他哥,看不出你心这么细呢。军军,就你知道睡觉,看你哥都做了多少活。”
“叔啊,军军昨晚睡得迟,你别喊了,让他多睡一会。反正我这几天也没有事情,我今天就跟你一起去田里收秋。”
“那怎么使得,你是客人,再说这又脏又累的活可不适合你干,你就别去了。你在家歇着,反正也没有多少了,再说我还有我三个儿子呢。”
“叔啊,昨晚你还说会把我当小军一样看呢,今天就外道了不是?再说,我老家也是农村的,你看我这身体,还怕啥?“
“这哪行?这哪行?“
正说着,二嫂推门进院子来了,手里端着方木盘,送早点来了,听老左和老爸说话。笑着就说;“哎呀,城里的哥,咋不多睡一会,起来这么早,你和爸争啥呢?”
大家就笑着回屋子来。
老左进来低声喊:“小军,吃饭了。”
见我没有理他,就两只手来扳我的脸。我瞟了他一下,他高兴地说:“我给叔说好了,去田里收秋。”
前一天已经收了一大部分苞米,今天也就剩不到一半。把苞米扳下来才装进口袋,天就刷刷地下起了雨。
嫂嫂们赶紧回家去盖家里的还晾在院里的苞米,临走,二嫂把她头上的草帽给扣在老左头上。
下雨了,也不能把苞米就扔在地里,还得往家搬。
大哥开着时风小拖拉机给回拉,老爸都六十好几了,还能扛起几乎一百斤的口袋,老左赶紧过去,说:“叔啊,你再扛口袋的话,我们年轻人就没有脸皮做人了。下雨,地里泥滑,再摔了的话叫我们怎么办?你赶紧回去吧,这里有我们四个男子汉就够了。”
老爸听了这话,连连点着头。不知道是雨水还是什么,脸上湿湿地一大片;“好,好,好。看你,多好一个人,哪像军军个没有良心。”
老左回过头来,夹着眼对我笑。后来他老拿我爸的这句话说事。
我爸的真正意思是嫌我没有给他把儿媳妇领回来,可老左就不这样理解了,他说,反正我亲耳听你爸说的。
我没有理他。
二哥是个矮个子,人也单薄,基本上扛口袋的活就剩下我和老左干了。看他戴个破草帽,穿着我爸的旧衣服,在大雨中扛口袋,有几次快滑倒,蹒跚踉跄,说实在的,我的心也跟着就有点酸,他这是何苦来?
看二哥没有跟上来,跟我打照面,当我空着肩的时候,他会趁机在我裆下看似不注意地用手一碰,然后就急忙笑着走了。
我真的是无可奈何了。
我就差点想:反正也没有个同志朋友,既然他真喜欢我,就随他算了。不是有人说被爱是幸福的,爱别人是痛苦的吗?
当三亩田的苞米全部扛出地来,我们一个个跟个落汤鸡没有什么两样。
老左老是用左肩扛口袋,我打量了一眼他,现在他的肩微微向左倾斜着,像是长时间没有干体力活,一时这样硬撑,肩膀难受。
后来有几次他给我诉苦,说自从这次给我家扛口袋扛得太急,还真落下毛病了。
对老左时而动脑子时而随意的说话,我慢慢也就习惯了。并不是说我对他就完全由怜悯一下就把情感转化成接受,甚至喜欢。
老左是个勤快的人,譬如,给家里扫地,抹灰啦,经常剥剥苞米皮用绳子把苞米串起来啦,还没等二嫂过来就把我和老爸的衣服给洗了啦,他都打着口哨,欢快地做着。
老左也很善于交际。譬如,经常看我嘴倔脸吊的时候,赶紧去二哥家大哥家串门,跟他们拉家常,拿在部队里的小故事哄哄吵个不休的二哥的两个孩子。顺便在二嫂做饭的时候给打个下手。
在村里见到邻居给我打招呼,用新奇的眼光打量他时,他也笑逐颜开地和他们说话,末了,还强调一句:“我是军军他哥,干哥。”
我突然就发现,老左已经给村里人留下了好印象,甚至还有人在抽了他礼节性的“一枝笔”后,没事的时候来我家转转,和他聊天。有道是:外路的和尚念真经。好像人都有个共性,陌生的就很好奇,也很新鲜。
我知道,我一家人都慢慢喜欢上了我这个热情勤快没有架子的“干哥哥”,当然我除外。
甚至有一天,连二嫂在老左没有在跟前的时候笑着对我说:“他三爸,老左人不错呢,人实在,还是个有来头的人,如果你真和他闹矛盾了,就别太计较。你再给他扮脸孔,他就下不了台,适可而止,适可而止啊。”当然,拿二嫂对我的了解,知道我不可能对人是这个态度。
老左在我老爸的眼里就更不一样了。我爸是个没有戒心的人,只要有老左问的没有我爸不答的。
老左先问农活,后问家里,最后自然问的最多的就是我。
我拿话挡老爸都挡不住,他把我从小到大,怎么淘气,怎么好强,怎么当老师,竟然把口袋口朝下,什么都抖落出来。
听到高兴处,趁我爸不注意,他就向我挤眼,意思就是,看看,你就这样可爱啊。
我没有想到老左在短短七天,就能和村里人打成一片。
他在说我的时候,开口一声闭口一声我家小军。秋收相对清闲,没有事情的时候,他就和村里的人搓麻,甚至一百二百把钱借给输了钱的人,对方说,等一会我就回家给你拿,他却笑着摆手说;“不急,不急,等我下次来还我也是一样。”俨然下次来就在两天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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