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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舞如蝶下——by七夕到底有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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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了浴巾,我准备换上衣服。
老左一把把我搂住。
我没有站稳,他一使劲,他就压住我倒在床上。
我闭了眼睛。
我听得见他粗重的喘息声,他的动作同样粗燥得像个强奸犯。
从头到脚,我没有什么地方没有被他吻到。
重点是我的胸口。
重中之重还是那根我刚才还蔑视过的君王。
我听得见老左瞪掉鞋子的声音,那声音象两声鼓点,有人要冲锋陷阵了。
我听的见老左悉悉索索脱衣服的声音。
我等这一天,已经等了整整一年,我不能再等了。
今天,我要打开那一只囚我的牢笼,翩跹飞去,永不回头。
我一翻身,黑铁塔一样的老左就顺从地被压在我身下。
老左的眉毛也很重,五官也很端正,如果放在别的人眼里,绝对是那种能吸引人的男子汉。可惜,对他的看法早已先入为主,我随时准备逃遁。
我开始亲他,亲他的唇,把舌尖轻轻送进他的嘴里,他迅速合上嘴唇,痴痴地吮吸起来,象一只饿了很久的羊羔,终于找到了母羊。
从来不曾准备去吻一个我不喜欢的人,从来准备在老左面前就不长舌头的。
只因为有这一吻,激动的老左搂着我在床上从左滚到右,又从右滚到左。
一直到我含糊地从疼到麻木,他才把我嘴松开。
我开始吻他的肢体,我不能停歇,我要象个勤奋的演员,我要把我的演技发挥到极限,给这个男人一次最不能忘记的身心感受。
我可耻得连他的后庭也反复去舔,舔到老左浑身颤抖嗷嗷直喊,舔到他自己把我的JJ给急忙插了进去。
老左的两只腿高高地翘起来,面对面,我能不失时机地去吮他的乳头,给他快乐的荡秋千的旅途再加一把推动力。
可能老左真的没有象今天这样刺激过,他的脸孔涨得黑红,脸上,身上开始冒汗,身体一直筛糠一般抖动,嘴里哼哼唧唧。
他的手抚弄着自己的鸡鸡,连着射了两次。
见他射了,我松开了他。
他却一翻身,跪在床上,握了我的,要我从后面插。
后来,要我平躺着,自己跨上来。
我还不知道,他还有什么花样要玩。
一次一次刺激,一次刺激就是一个轮回,让谁万劫不复。
在老左的很投入的神情中,我也被感染了,我脸孔肯定非常狰狞,五官扭曲,发出一声大吼,就一泻如注。
瘫倒在老左背上,他侧过脸,来亲我的嘴。
我把头扭到另一边。
冲洗时看钟,折腾了一个多小时。
老左笑着要给我擦背,我挡住了他。
他惊诧莫名:“刚才还好好的,你这是咋啦?”
我无语。
等他冲洗出来,穿好衣服,我从口袋里摸出一张银行卡。
卡里面有二万块钱,是我早就拨出来的准备给他的,算算,老左化在我家和我身上的钱最少也有一万了。
老左说:“你这是干啥啊,什么意思?”
没等他说下一句,我腿一弯,通的一声,就跪倒在他面前。
我这一跪,老左吓了一跳。
他愣在那里。
人说,男儿膝下有黄金。
我这一生,跪天跪地跪父母。从没有跪过别人。依老左那样的细法劲,他不可能不知道我的个性。
老左呆在那里,半天才想起来扶我。
我推开他。
他不接这钱,不还我家钥匙,不兑现诺言,我就不起来。
“小辉,有话好好说,你这样,叫我脸往哪儿搁?”老左急急喊叫。
我也知道,要想从老左的手心挣脱,谈何容易?
他是那种认清方向就一冲到底的主儿,要打败他,只能软硬兼施,软就从他最软的地方下手,硬,就让他知难而退。
开工没有回头箭,既然我要走,你就别再想拦,也拦不住。
“左哥,我知道你对我好,是真心实意地对我好,从前也没有人对我这样好过。”我说:“你一定还记得,我去年过生日那天,你答应过我,我找到我喜欢的人的时候,你就放我走,绝对放我走,你不拦挡我。你现在还记得吗?”
我得很诚服地叫他一声左哥,在过去的一年,他替我做了很多事情,给我操了很多心,今天这声哥叫了后,我也就不用再叫了。
我要旧事重提,必须。
老左明白过来,他的脸色有些发白。
也许他一直担心有这么一天,却没有想到来得这样快,这样突然,也许,就在刚才,他还以为我回心转意,以为我心悦诚服地要跟他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呢。
“这个卡里面有两万块钱,你要收下,你必须收下。我洪小军不想欠任何人人情。从今天开始,咱们关系一刀两断,互不想念!还有,你把我的钥匙留下。”
老左没有出声,眼泪吧嗒吧嗒滴在地板上。
猛地一抽噎,抱住头,蹲在地板上,两只手抓着自己的头发,头发太短抓不住,他就反复地抓,就像在瘙痒一样,忽然就扯开嗓子哭开了。
我站起身,膝盖有点麻。
走过去,我把银行卡插进他白衬衫上边的口袋里。“记住,用户名是洪小军,密码是我生日。”
老左忽然就疯了一样把那张卡片拿两只手往出掏,手大口袋小,哆嗦的双手居然把口袋撑破了。
他的眼泪,口水,鼻涕都给流下来了。
终于掏出了卡片,刷的一声,他一扬手,卡片就飞出去,在天花板上撞了一下,跌倒墙边的柜式空调器上,再一弹,没了,不知道滚哪里去了。
他站起来,用胳膊袖擦了一把脸,在腰间解下钥匙串,颤抖的手抠了半天,从铁环上摘下系着红绳的一把钥匙,一抬手,放到床头柜上。
他又用胳膊袖擦了一把脸,转身,就往外走。
走到门口,又停下,无神的眼睛环视了一下这间屋子,不作声地给我拉上门,走了。
本以为老左会说很多话,本以为还得打一架,至少老左会抽我一耳光,然而,没有,老左就这样走了。
这样快就收场了?收场了?我自己都有些不相信。
我不知道这样的结果是应该庆幸,还是让我难过。
我的心里涩涩的。
打开窗户,街上却无端飘进来一首歌:
直到整条街上剩我和路灯
衬衫上你的泪痕已变冷
我不懂我不能
相信爱结束了
恍恍惚惚坐着想起那些快乐
刚刚的分手不像是真的
我不懂能不能
证明你爱过呢
路人别再看我不是疯了只是心好疼
我想我还不能走开也许等等你就回来
没有我你怎么办你的泪水谁为你擦干
谁帮你打伞安慰你心烦
失眠的夜你最怕孤单
没有我你怎么办你的心事还有谁明白
为什么放手为什么离开
不是说好吗要一辈子相爱
..........
第三十三章★
正在想怎么把老左的钱给他,还要让他接受,电话就想起来。
是老韩的电话,老韩问我怎么了,怎么和谁吵架。
我马上想到张文清。
这个人,你到底要干什么?
老韩说,你没有什么事的话,就过来吧,哥想你了。
挂了电话,刚才的不快就飞到九霄云外去了。
在路上,我不由得唱起了歌。
好像大把大把美好的甜蜜的日子忽然就给我敞开了大门,哎呀,这个世界怎么这样美好呢?空气好,树好,街道好,行人好,就连这个不认识的司机也不难看了。
在医院门口买了大把的粉百合。
我也才想起,出来的时候,给老韩带了一件礼物。那是我妈妈去世前留给我的,是一枚翡翠斑指,通身翠绿透亮无杂色。我妈妈说,那是姥爷以前做私塾先生的时候,一大家闺秀送给他的,虽然最后那段感情短暂得让人叹息,却也象秋浓时节的枫叶,红得要燃起来。妈妈给我的时候,说可能值不少钱呢,你以后送给你媳妇吧。既然我不打算再结婚,我要把这个扳指送给老韩。人说,金玉配金玉配,他赠我金链子,我就能送他翡翠斑指。
看见我来,老韩弟弟高兴得眉开眼笑。他是个粗人,在一家物业公司上班,拿他的话说,平时连碗都洗不干净,也根本没有耐心坐下来。
雪屏不失时机地说:“哎呀小辉不得了,今天给韩哥送的是百合啊,这百合还没有完全开起来就这样漂亮,要是盛开了,不定有人要高兴成啥样呢!”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我脸通红了,瞟一眼老韩,他正眯着眼看我。
这两天还挂着消炎药水,偶尔再加些降脑压的药,医生换头上的药时,说,过三天就能拆线了。
老三和雪屏跟我客气了几句,就走了,雪屏临走说;“兄弟呀,嫂子可不是说你,你一来,韩哥简直就换了个精神状态。”
关了门,免不了和老韩一阵小别胜什么的拥抱和亲吻,真吻得人浑身酥麻,晕晕乎乎,云里雾里的。
后来老韩就说:“小辉,听张文清说,你屋里有人放声大哭,不是你哭吧?”
一听这话,把张文清就恨得牙根疼。
我还是长出一口恶气,毕竟,拨开迷雾见了晴天了啊。
见我笑着不说话,老韩在我鼻子上勾着手指刮了一下,笑容中带着威严:“到底你那档子事,是怎么回事啊。”
事到如今,好像不说,也再说不过去了。
我喝了一杯水,握着老韩的手,把认识老左,到过生日,到刚才的事,挑重点给老韩说了一遍。
挑重点,就是把我无可奈何的心理转变,给他说了一下。
有好几次,老韩再不笑了,只是睁着眼睛,我这才发现,老韩的眼睛里没有老左那样时时闪现的殷勤的光芒,他睁大眼睛的时候,有一种东西让我有些恐惧,这种东西到底是什么,我也说不清楚。这多多少少让我有些失望,这一刻,我想到了那枚翡翠斑指,有一种感觉就是,我还不能把这东西拿出来。
窗外的斜阳很浓,雪松高大的影子在秋风中飘来飘去。
西安就是这样的天气,到深秋,艳阳高照,秋老虎不肯走,傍晚的风却一阵强似一阵,拿个鞭子,追逐暑热。花园里的银杏树黄得耀眼,菊花积攒了最后的气力,要把最后的芳泽释放到最末。而法桐的叶子开始飘落,挂在一串红凋残的绿叶上。
看老韩靠在床上不说话,我站在窗口看风景。
我不知道老韩在听了这话,心里怎么想。
或许老韩觉得老左很过分,也许他是觉得我很过分。这个时候我不能说什么,我知道,我要是说,哥呀,我一直没有喜欢过他,我现在只喜欢你,让我们从头开始,我会待你好,好一辈子。象这样的话我说不出来。我喜欢他老韩,不是已经用实际行动表示了吗?如果说这样的肉麻话,就太低贱了。
我在等他老韩开口。
张文清怎么样给老韩叙说我,我不得而知,我也真的不知道,在听了张文清的话后,老韩,在心里怎么想我,毕竟,现在,老韩的一句话,我就可以人间天上,另外的一个世界。
我们都没有说话,这时候,老韩的电话响了。老韩听了两句,就把电话递过来,“小辉,张文清找你”。
我有些惊诧,张文清?找我?
张文清在那头急急地说;“小辉,以前你屋里经常来的那人喝醉了,现在倒在你门口,你看怎么办?”
我马上心里一紧。
在我的印象里,老左从来没有真正喝醉过。现在,他要干什么?
我没好气地说;“醉就醉吧,又不是我灌醉了他。他爱怎么就这么吧,眼不见为净。”
说完,我就挂掉电话。
尽管很负气地说了这番话,我心里还是有些难过,要不是我,他干嘛要喝酒,要不是我今天这样对他,他不可能醉倒在我家门口,让一个个路人笑话。
老韩冷冷地说了一句;“你哥醉了,你还不去看?”
我听他这样说,眼泪在眼眶打转,最后还是给迸了出来,潸然,我说:“我哥就我哥,你也是我哥。你怎么这样讲话?”
我以为老韩会站在我这边给我打气,给我出主意,我却完全想错了,此刻老韩怎么想,我真的不知道。
“你快去吧!”老韩说道。
我无法忍受老韩这样的态度,正准备出门,却看见床头柜上我才买的那把百合,静静地开在那里,随时期待着怒放,猛地一霎那,我觉得,我要是那一束百合,永远再没有盛放的那一天了。
第三十四章★
我不知道怎么出的医院,只记得好像把一个小护士撞了一个趔趄,我连道歉都没有,惶惶然朝前走。身后她怎么漫骂我,我也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怎么上的出租车,人家问我,去哪里,我好像说了一句:玉祥门。
到了玉祥门,下车了,司机喊:找你钱呢,有三十八块。
我照直朝前走,身后一人一把把我拉住了。扭头,是那个司机,他把钱塞到我口袋里,然后说:“兄弟,你晚上一个人这样在街道上漂,很危险的。快回家吧。”
我拂掉他的胳膊,没有说话。
司机嘟囔:看起来是个精神病啊。
玉祥门广场高高的浮雕下聚集了几百人,都群情激昂地唱着歌。
我也挤了进去,那是西安夜间很特色的“激情广场”。.
千里的(那个)雷声yao~
万里地闪
咱们革命的力量大发展
.........
我也扯开嗓子,眼泪汪汪地唱。奇怪地是,却发出很不和谐的杀猪一样没有情感的嚎叫。旁边几个人都停住了,用很吃惊的眼神打量我。
我只好拨开人群,朝东走去。
过了护城河,我向北环城公园走去。
穿越了古典的牌楼,顺着护城河,两边是风中婆娑的竹林,再往前走,是低矮的石榴林,再往前,有一座假山,假山边有一泓秋水,旁边有一座凉亭,我坐在凉亭的石栏上开始抽烟。
刚才从竹林和石榴林穿过的时候,不时碰到一对对野鸳鸯,这才想起,以前在网上看到过,这里是西安最有名的同志聚点之一。从玉祥门到玄武门,到周六,简直跟赶庙会一样,一千多人在林子里出出进进。并且什么身份的人都有,民工,学生,商人,上到文化人,甚至是着便装的警察,公务员,鱼龙混杂,三教九流。
我闹不清今天是星期几,马路对岸的街灯透过斑驳的树影晃过来,在林子里,影影绰绰,一对对同志抱在一起,有分开站着聊天的,有搂在一起接吻的,有歪在树上相叠加的,千姿百态。
我忽然想起来,前段时间《华商报》说是有人就死在石榴树林里,是吊在树上死的,死得不明真相。还有过人给淹死在护城河里,好像是给人蹬下去的。
我笑了一声,这声笑连自己也觉得凄惨。
我巴不得现在来个人杀了我。真死了的话,以后啥也就不想了。
我是有家不能回,喜欢一个人又被人赶了出来,还活什么?
我想,现在要是有一个人,要是上前来要带我走,我一定会跟他走的,哪怕他是一个浑身臭气熏天的乞丐。
我要糟蹋自己,我要麻醉自己,我要毁灭自己。
正想着,一个人就来到我跟前;“几点了,哥哥?”
他笑嘻嘻地问,顺势就坐在我旁边,我注目一看,年纪和我差不多,精精神神一个妙人,就是有些母。
他把手搭在我肩头,头向下,朝我脸前凑了凑,想看清我相貌,看完,很夸张地叫了一声;“我撞大运了,从来就没有在这里见过这样帅气的哥哥,走,咱们去21吧喝酒去吧。”
说完就来拽我胳膊。
21吧我听说过,是西安一家名头很响亮的同志酒吧,这样的酒吧我听说还有营地,天月宫等。
还没有等我说话,电话就响了,一看,是老韩的,我没有接。
这个时候,我还接它干什么?
电话无休止地响着,再看,还是老韩。
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现在有一种变态的快乐,老韩越打,我越不接听,心里越有一种满足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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