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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舞如蝶下——by七夕到底有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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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呀,你弄啥呢?”
“小辉,你睡醒了?我在打荷包蛋呢。就好了。”
哈哈,老韩也会做早点呢。
我伸了一个懒腰,阳光忽然就把我一个人照亮了。
没有多大一会,老韩就过来了。他穿着我的睡衣,雪白的纯棉睡袍,略略有些大,睡袍的带子没有系,走路时一晃动,除了平角内裤,他的肌体再次诱惑着我,看见他结实的雄性的肢体,和浓密的体毛,还有他又长了一夜的胡须,疲软的我的JJ再次一柱擎天。
老韩就笑了,“干啥呢,干啥呢?怎么又起来了。”
我就说:“哥呀,你不喜欢啊?”
“喜欢!”
“它跟你打招呼呢,它想你!”
老韩就笑;“昨晚都两次了,还这样淘,呵呵,年轻就是好,难怪人说,三十如狼呢,你的都成虎豹了。”
说完,俯身开始亲吮他。
我扒掉老韩的衣服,亲亲热热,神魂颠倒地又畅游了一次爱河。
老韩做的早点:荷包蛋,热奶,火腿。
老韩的刀工很不错,火腿切成正方形,很薄,斜斜地铺在方盘子里。这样的早点,和老韩一起用,真的很温馨,幸福象花儿开放。
“听说,还有两天就是你生日了,小辉,有打算吗?”
老韩肯定是听老左说的。
“没有想过,正在想。”
老韩觎了我一眼,低头笑了。
回到医院,下午老韩要拆线呢。拆完线,老韩就可以回家了。他说,有时候头还稍微有些晕,医生说;“没有见过你这样的病人,治疗期间就跟上班一样,随时请假。这两天挂吊瓶就没有个准时。好在恢复地快。”
老韩没有说话,盯住我眯缝着眼笑。
我们愉快地等着,等吊瓶挂完,等下午给他拆线。
雪屏一阵风地进来了,后面跟着张文清。
张文清看见我,脸上有一种很混合的表情,却也很快恢复正常;“小辉也在啊,那老韩很快就会好的。”
我听着这话,觉得怪怪的。莫名其妙的感觉。可是到这样的份上,尽管不知道老韩和张文清的关系到底是一种什么程度,我还是对张文清点点头;“谢谢张哥啊。”
雪屏很诧异地埋怨道:“小辉啊,几天不见了,玩失踪啊,害得老韩这一阵子那副没魂没魄的样子!你啥时候让老韩少操心就好了。多亏他病好得差不多了,要是再往前推几天你出这事情,把老韩的病逗弄大了,我看你咋办?!”
老韩急忙制止,叫了声;“雪屏!”给她摇头。
雪屏马上就换了笑脸;“小辉待老韩也不错呢,要不老韩也不会着急,不是吗?”
我连声给雪屏赔不是,唯唯诺诺,象个奴才。为了老韩,我也要讨好老韩身边的人,何况雪屏是老韩的一只膀子。
我电话就响了,是个陌生的电话。
在走廊里,接听,是个陌生的女人。
“你好,小辉吗?我是老左的爱人。”
我一怔,老左的爱人?就是大街上看见的那个气质不错,却频频回头看我的那个女人?
“老左病了,发高烧,住着院呢。我想见你!”
老左病了,他爱人要见我,我不知道是福是祸。
第三十八章★
老左的爱人在人和医院门口等我,我一眼看见她,是因为她有些鹤立鸡群。
已到深秋,这个女人居然还穿了一套乳白色的连衫裙。白色的半根皮鞋,脖子上挂着一串白色的细细的珍珠链子,就连耳坠也是白色的两只小环。
臂弯上挎着一只鳄鱼皮手袋。
好在现在阳光还有些暖意。
看见我,她也一眼把我认了出来,尽管只见过一面。
她先是礼貌地笑了一下,然后很快陷进一种忧虑当中。
“我家老左病了,正住院呢,两天都没有上班了。”女人说。
老左在我的印象里,总是象个铁塔一样瓷实,好像他从来就不会生病。在和我认识的一年里,从来没有见过他吃药,连感冒都没有过,我很多次在大冬天看他洗冷水澡。
“那,现在怎么样?”我赶紧问。
难怪昨天很消停,不见老左的电话和信息,这也使我隐隐地不安和愧疚。
“小辉,我想和你找个对方说说话。”
不知道这个女人葫芦里装的什么药,心中没有把握,我就说:“我还是先去看看我哥吧。”
“你哥?”女人脸色很复杂,她重复了一句这两个字,嘴唇蠕动了一下,却话锋一转,浅笑了一下说;“还是咱们两个先谈谈再说。”
我感到大事不妙。
这个女人,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只好说;“那好吧,前面好像有一家咖啡屋,我们上那里坐坐。”
这家蓝妮咖啡屋这个时间人不多,布局典雅,那首百年经典的卡萨布兰卡散落在屋内的每一个角落。
女人点了单间雅间,脸迈向一边。再不说话。
我给服务生说,把你最好最贵的咖啡呈上来。
服务生端上来咖啡,出去后,老左的女人才回转脸来。
“嫂子,怎么啦?”
女人的眼里有泪光闪动,她好像克制了半天,说:“小辉,咱们先小人,后君子。”
我大惑不解地点点头,她到底要想说什么?一种不祥之感忽然就降临了。
忽然,女人就站起来,“啪---------”地一声脆响,她的手就越过桌子,我的脸上狠狠地挨了一记耳光。
“你知道不知道,老左要和我离婚!”
在我还没有回过味来的时候,女人的这句话,霹雳一样炸响在我耳边。
我呆了又呆,这样的事情实在出乎我的意料了。
我坐在那里,没有动。
我还没有没素养和丧失理智到去打一个女人。
这切切实实的一记耳光,把我打醒了。
她这一耳光本来早就该老左来完成,在老左眼里,我肯定是白眼狼,是一只喂不熟的狗,尽管有着华丽的外表,有着迷人的姿态,实际上只是一只畜生,辜负了他万千情意的畜生!
女人开始嘤嘤地哭泣起来,她高贵的发髻上的发饰是一只紫蝴蝶,她梨花带雨地一哭,那只蝶的触须跟着晃来晃去。
我从口袋掏出面巾纸,递过去,她看见了,不接。
她是个有教养的女人,能看出来。她打我,该!我不生她气。
再递,她接住了。
等她哭完了。
半晌,她说:“小辉,我恨死你了。”
我眼光低垂下来,在她面前,我是个罪人。
“其实,很早,我就感觉我家老左有问题。我也是个受过高等教育的人,现在一家全国有名的大期刊的杂志社当副总编。结婚开始,我们是很幸福的,有孩子了,更是很温馨的三口之家。老左对我也很好,他是个很模范的丈夫。尽管,有时候他那些不很明显的女性化的肢体动作我也很不满意,但是,这个不影响他是一个好丈夫。”
“他把家里的所有家务都承包了,对我的家人也很体贴周到。”
“但是,慢慢地,夫妻生活就不协调了,很多时候,我明显就感觉,他是在躲着我。哪成想,最近一年,简直就没有了。说实话,除了这个方面,我对我们老左没有不满意的地方。”
“我一直以为老左在外面有女人,可是,仔细观察又不象。”
“再问他,他就说,除了和你关系好,有时候到你老家玩几天,再没有和谁过从甚密。我就开玩笑地说:那你们是不是同性恋啊。对同性恋这三个字,他非常敏感,甚至两天没有对我说过一句话。”
“有一天,我在街道上见到你。我当时就想到我家老左两天没有和我说话的事情。看到你,我就不断地想,你要是个女人,就你那张脸,别说我们家老左,简直可以把所有男人从他女人手中轻易夺走。那天我还谢天谢地,庆幸你是个男人!我多傻啊!”
“很多次晚上我被老左说梦话给吵醒,听来听去,他就不断地喊什么小辉小辉。还有一天晚上,他搂着我不停地亲我,边亲边说:小辉别撇下我,你撇下我,我怎么活啊?我当时就一身鸡皮疙瘩,我气不过,给了他一巴掌,他醒来问我干嘛打他?”
“我说,你和小辉到底啥关系,你们真是同性恋吗?其实,对于女人来说,尤其象我们这样四十岁的女人来讲,家庭这个概念很重要。我们不比小媳妇,离个婚还能另外找个男人嫁,运气好还能嫁个好主儿。人说男人四十一枝花,女人四十豆腐渣,女人到了这个年纪,还有孩子,你就是再美容,再有气质,都难和青春逼人的年轻人比。只要不破坏婚姻的完整性,女人也只有唉声叹气硬接受的份了。又是一次大吵闹后,我也就这样想。只要我们的婚姻还在,随他去吧,等他热乎劲一过,再过几年也就好了。都是要面子的人,好歹还有点身份,如果把老左的名声弄坏,对谁好啊。”
“但是,老左自始至终没有承认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这个让我很生气,我都不打算深究了,他还打算瞒天过海。”
“我有时就留意他的QQ,终于有一次,打开家里的电脑,他的一次粗心,没有删除对话记录,我看见他给你的留言。”
“可能老左也觉得在这件事情上他对不住我,就加倍地在别的地方给我补偿。陪我逛街,购物。我还能怎么样,我也只好打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谁知道,这两天我们老左情绪非常差,回家就是拉长个脸不说话,还只喝闷酒,问到死也不说。直到第二次喝得酩酊大醉,醉言醉语了,我才听出来,是为个什么老韩,你要和他分手。”
“小辉,我对同性恋不懂,但是也能理解。咱们国家没有同性婚姻法,是不是就可以始乱终弃?碰见谁,喜欢了好一阵,不喜欢了,就随便走了。要是这样,谁为我老左的感情买单?现在,老左就躺在医院里,喝酒喝得肠胃出血,我给你说,他要是身体有个一差二错,心理留下什么阴影,老左能放过你,我放不过你!我不是威胁你,我一个女人,就那句话,我会跟你拼命!”
“今天你能来,说明你还有点良知。”
“你要是不来,我就不好说我用什么措施了!”
女人的话,让我震惊!
老左从来没有在我面前提说过这些事情,这些话从女人嘴里得来,却给我感觉最深的是,她对外来同志对自己家庭破坏后的宽容理解。
她的大度让我释怀。对她捍卫家庭名誉和家庭安全我也很钦佩。
对老左,我心存愧疚,不管怎么说,我得先去看看老左。
“小辉,我不管你怎么处理和那个什么老韩的关系,不管老韩有没有来头有没有什么背景,我也不管你怎么样调理和老左的现存关系,我只要求一点,就是让我们老左好!人说,你能揽下瓷器活,你就有那金刚钻。我今天把话给你撂到这儿,老左好欺负,我田真真不好欺负!老左在住院部C楼906室,想不想看他,随你。”
说完,抛下500元钱,一晃,消失了。
一种无形的压力弥散开来。
一头是老韩,一头是老左。一个是爱我我也爱的,还要给我一生守候的,另一头是无私赐予我爱的也希望能有永远的。
这个女人说的很明了,为了老左,她已经不再反对我和老左来往,现在老左这样,她只希望老左能好起来。
我怎样让老左好起来?这已经不是简单地对老左拒绝能做到的。
我起身,笑着看看田真真抛下的钱,喊一声:买单!
一个个,都爱扎个势!
不管怎么说,先去看看老左,看看那个拼了全力爱着我的人。
街上人头攒动。
出了门,张文清和老韩却站在门口,老韩问:“她动手了吗?那女人是谁?”
张文清说:“她找死啊!”
第三十九章★
老左闭着眼躺在病床上,正挂着点滴。
田真真看见我推门进来,摇了摇老左的手臂,用嘴努了一下,示意朝我这边看。看见我,如同黑暗中看见曙光,老左暗淡的神情马上焕发出光彩,忽然意识到他老婆还在跟前,就又强行平复下去,但是,很明显,他很激动。
老左越是这样,越让我愧疚。
我也明显能感觉到,田真真的嫉妒和不经意的不屑。
我不理会田真真,和老左之间,这原本就是一场错爱,受伤害的何止是老左一个人呢?你的不屑,是因为你在本质上无法体会同志间的真爱,何况你是在老左同性和异性两种爱之间的失意者?
捧着一大把娇艳欲滴的花和一大袋滋补品,看见老左这样的神情,我才知道我造孽有多深。老左已经深陷不能自拔,我却决意离开,要我心何以安,而老左又情何以堪?
老左尽量抑制自己的激动,他可能没有想到我会来看他。
田真真说:“小辉,你陪老左聊一会,我去去就来。”
她在出门的时候,狠狠用眼神剜了我一下。
老左迅速抓住我的手,我原本想挣脱,想了想,还是放弃了。
“小辉,你真是急死我了,我以为再也看不到你了。”看见我脸上的指痕,忙用手去抚摸;“谁打你了,是老韩吗?我去找他,你对他都那样了,他还舍得打你?是不是他?”
看见他这样,我就是铁石心肠,此刻也落下泪来。
老左迅速扯下手背上的针头,一把把我搂在怀里:“小辉,莫哭,看见你哭,哥的心跟刀子割一样。谁打你了,是老韩吗?是不是他,真是他吗?我这就去找他,有啥大不了的,就是打我也不能打我小辉!”
我死死拽住他的胳膊:“你别去,别去,不是他,真的。”
老左的手背开始淌血,针头的入口处,已经渗出梅花瓣大的一块血迹。
“是你老婆。你是不是要跟她离婚?”为了制止老左的冲动,我实话实说。
这一次,老左安宁了。
片刻后,老左问;“那她都跟你说啥了?”
我把田真真怎么给我打电话,怎么在蓝妮酒吧见面的过程简略地叙说了一下。
老左说;“这个婆娘,简直是疯了!我是一时用气跟他说了离婚,可也不是真的离,要是真离了,下来怎么办,我还真没有想过。你说,谁到这份上,容易吗?”
等老左平息了情绪,我说:“哥啊,现在的好同志多的是,你就真的不能另外找个人吗?你要是真的心疼我,你就让我跟老韩去吧!老韩也很可怜的。”
老左低下了头,不言语了。但是,我看见他的嘴唇在哆嗦。
沉默,死寂。
半晌,老左饱含热泪;“小辉,你是哥这一辈子最疼爱的人,这一年时间,我知道,你受委屈了。是哥委屈你了!我以前是答应过你,你有了自己意中人的时候,就让你走,但是,哥真的不舍得啊。你记住哥一句话,这一辈子,我都在等你回心转意。如果老韩欺负你,你把我当你哥,你就给我说。我就是打不过他,也要让他知道,这里还有个姓左的你哥!”
老左情真意切,把我的双手摊开,将他的脸敷在上面。而老左的眼泪,已经顺着我的指缝,一滴滴落到地板上。
他忽然扬起脸,说:“小辉,哥已经答应了你,答应你随老韩去,但是,哥还有两个条件,你必须答应。”
我点点头;“你说!”
“第一,在你不在家的时候,允许我去你家看看。你爸爸年纪大了,你不在身边,你也很少回去,老人可怜。看一眼就少一眼。”
“第二,后天就是你生日,在生日这天,我要见老韩,我把你完完整整地交给他,我要亲自听到他给我的答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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