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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舞如蝶下——by七夕到底有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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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韩就笑着过来弹我的鸡鸡,我一闪身,他在床上扑了一个空,我趁机过去,压住他脊背,在他的雪白的屁股蛋子上很夸张地亲了一下,“啪”的这一声很是响亮,马上在他的后臀上就起了一个血红的唇印,我笑着就跑去厨房了。
老韩趴在床沿说:“哎呀,你个臭小子,哪里来的鬼花样!可也是,你的想法到也蛮新鲜啊。”说着,就光着屁股去卫生间揉搓起衣服来,我在厨房弄早餐的时候,注意力老是聚集在老韩那边,听见他悉悉索索的揉搓湿布的声音,听见衣服在水里被翻腾控水的哗哗的声音,听见洗衣机脱水的轻微的震颤声。想必老韩在家也洗衣服吧,那他家那个南方保姆一天都弄啥呢?想着想着,我就替老韩心酸起来。
等老韩收拾完,我的早餐也上了餐桌。
豆奶,饼干,煎鸡蛋,孜然夹馍。陕西人爱吃辣子,自然夹馍这个新疆风味的饮食就很受青睐了,青椒,洋葱,羊肉,蘑菇。没有羊肉,我就用腊肠替代,没有蘑菇就改成香菇。调料中孜然和花椒就要旗帜鲜明地凸显出来。一个人过日子惜慌,干菜就备的多,土豆洋葱香菇就很现成。在液化气上烙几个小饼子我也很熟练。好在以后我不是一个人了,以后要给老韩经常变花样做着吃了,我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看见老韩光着身子从卫生间出来,我乐得前仰后合:“好好好,我哥哥咋就不穿衣服比穿衣服还好看呢,这样吧,咱们今天就来个一裸到底,裸体早餐,裸体聊天!”尽管嘴上这样说,我还是赶紧去衣橱里去找睡衣给他。
老韩就笑道:“裸就裸,裸给我弟弟怕啥,你把我啥没有看过,怕再过两年,我就是浑身涂上金粉,你都不想看呢!”
听了这句话,我故意把睡衣高高举起:“说啥呢,说啥呢,说好了啊,你不许穿啊,你这样不穿东西,我就不眨巴眼睛,一直看,看个二十年再说。”
老韩就把杀手锏使出来,咯吱我,我只得告饶。
老韩看见餐桌上的东西,又眯缝了眼睛:“我小辉做东西也很精致啊,看着就知道味道不错!”
对自己的小厨艺,我还有点小小的自信,人说心灵则手巧,我小辉,自认还不是个笨人。
老韩就说:“要吃饭了,就快洗脸去,牙膏给你挤好了,我刚才打开了一把新牙刷,刷过牙了,你还挺细心的,备了那么多牙刷!”老韩这一说,我就脸红了:老韩可千万别当我没有洗手就给他做早餐。在活面烙饼时我可是用过安利洗手液的。多亏是给老韩一个人做饭,要是放在以前的媳妇妯娌一大堆的大家庭,给老韩当婆娘,给婆婆看见不洗脸做饭,还不给骂死!嘿嘿。牙刷是一月一换的,有的用,就被夸,呵呵,这个老韩,每次都要安慰一下我小小的虚荣。
老韩吃饭的时候,就说:“小辉,跟你商量一下,搬过去跟哥住吧。”我没有吭气。
“小辉,听哥说,雪屏给我说了,保险公司基本上是除了折旧费,全额理赔我的那辆车,我再重新买一辆车,你啥时候想回来住了,哥随时把你送回来,哥也陪你,你知道的,张文清住在你对面,总的来说,还是不太方便。小辉?”老韩的语气非常的中肯。
我不知道怎么说。尽管这样的情景,一直在我梦里不止一次地闪现。我梦想中的我的爱人,他骑着高头大马,或许他还像紫霞仙子给至尊宝说的,是踩着五彩祥云,就在一片缤纷的霞光里来接我,让我和他同乘一个坐骑,在铺天盖地的芳菲中,策马扬鞭,疾驰在一片片羡慕的眼光里,然后放歌天涯海角,最后在一个桃花源,或者是在海上的一座仙山归隐,我们日落而息日出而作,在相看两不厌的情愫中让年华老去。现在,老韩给我说,让我和他一起去住,我的喜悦犹如怒潮,在心底不停地翻涌,如果这样的方式也算求婚,我怎么能不答应他?然而,有个声音却在我耳边低语,我马上摇头否决他的提议。
“不,我不去”!我说。老韩显然对我这样的拒绝很感意外。他反问:“怎么,你不喜欢和我在一起?”
“哥,你听我说。你是村长,是吗?”我正色看着他。“是,那又怎么了?”老韩大惑不解。
“只因为你是村长,你知道吗?有很多人都在暗处用好奇的眼光窥视,就是那种幸灾乐祸的人,他们巴不得你出些生活上的差错,好有饭后的谈资,就是能有个嚼舌根的撰头。在你现在的疗养期间,我可以天天跟你厮混在一起,等你好了,我尽可能少的在你家里过夜。”
老韩放下手里的杯子,沉默了,不说话。
“哥啊,你以为我不想跟你待一起吗?说心里话,我现在巴不得你把我拴在你裤腰带上面天天吃喝睡都在一起呢,但是,你不是平民百姓,你大小也是个带职的人,你随时都处在风口浪尖上,我不能光为我考虑,想到昨晚在大街上疯了一样亲昵,我现在真想抽自己.再说,这要被两个孩子看见咱们住一个屋,还不是更说不清了?”
老韩目不转睛地看着我:“小辉,我们可以分开来,一人住一个屋,当然这只是表面现象,实际上是貌离神合,睡觉的时候你不过来我就过去。”
我凄然一笑:“哥呀,你家楼上那么多家的房客,谁都是头上长眼睛的。”说到这里,我突然就很悲哀,我自己都没有想到,我这一句话连自己都给点醒了。是啊,人过留名,雁过留声,即使没有翅膀的痕迹,天空仍然知道候鸟曾经飞过,为了老韩,那我的爱的归宿到底在哪里?我对面是张文清,老韩家又是万目聚焦的地方?难道我们就只有在野地里做一对野鸳鸯?让更漏滴穿本已溃烂疲惫的同志之心?
戚戚然,我的视线模糊了,泪珠吧嗒吧嗒滴在桌子上。
老韩就过来了,站在我身后紧紧抱住我,俯下头把下巴抵住我的头:“小辉,你莫哭,哥知道你是替哥考虑,真是难为你了。按说,做了这几年村长,我也做够了。人说,花无百日红,月无满月圆。但是,人,都有一种欲望,就是不到自己的能力极限,永远都不会满足。我到有一个办法,现在不是有地产公司在村上盖商品房吗?我手上还有几套能自己做主,给你留一套,一百二十平米的三室两厅一厨两卫,装修后你搬过去,这样就很方便了。你把你这个房子转手了也好,反正又不是好户型,再说面积也不大,不值得可惜。至于那边的房子,你就不必考虑钱的问题了。”
呵呵,这算什么,连房子也送呢,我要是真答应了,就连我自己都看不起我自己了。
我站起来,转过脸:“韩军,你怎么回事情啊?我说,你和老左,你们一个个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啊?是不是钱多的烧手啊,动辄拿钱把人往死里砸,都当我是什么人呢?我是爱钱的人吗?或许,在你们看来,我还真是凭脸蛋吃软饭的,我现在才明白了,你一直喜欢的也只是我的躯壳,好啊,我就让你看看,我自己也想知道,我没有漂亮外表的时候,还能不能找一个知心爱人!”说罢,我疯了一样往厨房冲,我就去抓橱柜边挂在墙上的几把刀子,我要随便抓上一把,我要划破这张被无数人艳羡的皮囊,你老韩也太看低我了!我的心里已经血流成河,对于真爱,我原来真的这样的懵懂这样无知,原来,我空长了一双很有神的眼睛!
“小辉!”老韩惨叫一声,“嗵”地一声跪在地上,在我抓起刀子,用力朝脸上往下划的一档口。
这样的情景,这样的一跪,我曾经给老左跪过,跪得老左六魂出鞘七魄无主,跪得老左一辈子不得安宁,而今,老韩,这个我至爱的人,竟然也惶惶不知所措,无奈中屈膝告饶!我的心里,顿时就像暴风搅狂雪,千百的痛楚山一样坠压下来,当啷一声,扔掉了剔骨刀,扑过去搂住老韩,把脸贴在他已经惊愕得纸一样煞白的脸上,我的手却在不自主地抽搐起来。
不是我神经质,也不是我心里不成熟,当自己认为真爱被曲解,当无处申诉,当愤懑的魔障顷刻间控制了我,我只能选择丧志理智的自残,来为自己争辩,然而,这样的自辩却溢满着血腥和恐怖。
爱,终于在霎那,让我知道在纷繁的红花之后,竟然也如此沉重。
第四十八章★
老韩没有说话,只是紧紧地抱着我,用他那比刷子还硬的胡茬脸在我脸上蹭着,蹭着。他的手是那样地用力,紧紧搂着我的脊背,每一根手指都贯了全力,手臂就像榕树上的青藤缠绕着我的躯体,好像他稍微一松劲,我就会随风而逝,不复再现。他的眼泪出来了,他的鼻涕出来了,他只是颤抖着呜咽。
“疼,哥!”我说。脸上生疼呢。然而,老韩好像没有听见,兀自在我脸上不停地蹭着。
“哥,我脸很疼呢!”我重复。老韩好像才意识到,我还在他的怀里,还在真真切切在把他叫哥呢。
“起来吧,小辉!”老韩收拢了腿,双手使劲,把我搀扶起来。
“小辉,你这是弄啥呢?啊?你不是在要你哥的命么?可能在一开始,我真的是很喜欢你的长相,你的长相先入为主,叫我没有办法忘掉。可是,在和你接触的这么多天来,我能看得出你不是一个虚有其表的人。你待人很实在,脑子也很够用,我知道你不是不会给人耍心眼,只是你不屑一顾那样做。我就在自己心里说,这样的好弟弟我再不留住他,我还要找个啥样的人呢?”
我没有说话,我不想打断老韩,我要听他说出来在他心里,我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往往,一个人在这种时候说的话是不掺一点水分的。
“一直以来,我也有种感觉,就是见过你,要说具体在哪见过,我说不出来,可能是在上辈子吧,所以好像这辈子就在等你。我都四十多岁了,小辉,我还有多少时间去等一个人呢?我要牢牢抓住你,或许,你会认为我很草率,为什么那天就急着把你介绍给亲戚,介绍给相邻。你想啊,我的婚姻本身就是个错误的选择,尽管和老婆是一家人,但是,心就贴不到一起,现在,我就剩下两个孩子了,能指望跟孩子们说些啥呢?”说着,紧紧拉住我的手。
吧嗒,老韩的泪珠滴在我的手背上,又象一片片无色的碎玉,溅飞开去,手背上片刻的温暖后,那片泪迹就象一张氢气球的图片一样汪汪地躺着,我看着手背出神。
“其实,我心里一直在想,象你这样的年轻人现在不多了。社会上有多少人,都在千方百计骗取别人的东西,而你呢,老是很自尊地在活人,我看在眼里喜在心里,那么,除了你,还有谁是我最值得寄托感情的人?我没有对你有什么不敬,至于钱这个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走,你喜欢一个人了,怎么用都高兴。你要是真的在乎哥,你就忍心让哥一个人再去过那种进门一把火,出门一把锁的日子吗?还有,梅梅在那天给你怎么说的,我不知道,但是,她的意思你明白,就是她也很喜欢这个他四叔。”
说完,他就瞪大眼睛看着我,他等我说话,等我给他一个肯定的答复。
可是我真的不能答应他,尽管老韩说的话没有一句假话,我相信他的话都是掏心掏肺的非常坦诚的话,我还是不能答应他。老左昨天晚上说的小心张文清的话可不是随随便便说出口的。对了,我总要找个机会,问问老左。如果说现在我最相信谁,除了老韩,就是老左。
另外,梅梅和皓皓一个都不能小觑,我得观察他们的意向,如果时机成熟,我还要犹豫什么?他们左邻右舍,尽管管不着我们,也不能让人说闲话,等我慢慢跟他们打成一片,那时候,住过去就水到渠成顺理成章了。至于老韩说的房子,处理了我这套,加上我手头的钱,可能也就够了。我可不想占他天大的便宜,亲是亲,财是财。亲兄弟不也明算账吗?万一,我说万一,你老韩那天不高兴了,要收房,我小辉岂不是要变成失宠的流浪狗吗?
“哥啊,我答应你了。我知道你是为咱们两个好,但是,房子我自己来解决,我手上还有点钱。不过,也不用很着急,等你身体好了,咱们再具体商量这个事情,好不?”
听了这话,老韩就露出宽慰的脸颜,还是嘟哝了一句:“为什么要等?为什么要等以后?”
在他脸上用手掌轻轻抹了一圈,看他泪痕在脸上成了花,我就笑了-----这个人,对我都实在成这个样子,真是我上辈子修来的福呢。我敢打包票,他在处理村上的事情时绝对不会象现在这样糊涂,爱,怎么会把一个充满智慧的人变得这样憨呢?看来,老韩对我,还确确实实是一生的第一次爱恋啊。
“哥啊,洗脸吧,我可不想对一个唱花脸的人谈情说爱。对了,张文清多长时间没有给你打过电话了?”我赶紧转移他的注意力,以免他对我刨根问底。
“一两天了,不过,也是很正常的。”老韩说:“现在,别的事情也不是很要紧,田真真那边可能有些麻烦,我真得把他问问,他要真是个愣头青也到好了,问题却出在他根本不是!这两天事情多,把这件事情给撇下了。唉”老韩叹了一口气。我这一说,老韩还真有些急,谁好惹啊?做什么都要有个度,过了,兔子也咬人呢。
老韩现在可听话了,我给他脸上抹了剃须膏,用吉列剃须刀给他细细地刮脸。这个老韩,胡子硬得跟钢针一样,还那么密,也不知道整天都吃啥,就这样疯长胡子,性感得要死呢。我说:“哥呀,我可真的很爱你这胡子呢,真不舍得给你挂掉呢!”老韩就笑了:“不刮的话,感觉很脏,给村人开会的时候一上台,可别让人以为跳上来一个大马猴啊!呵呵,你要是真喜欢,哥以后就在唇上蓄一点,就当给你留的吧!”
后来,老韩还真的就去了一剪美发阁,修了很漂亮的胡子,不粗不细安逸地卧在他本来就很红润的唇上,是那么成熟,那么性感,呵呵,以后给他修胡须都几乎成了我每一天的早课。
拉开窗帘,给屋子里透透气。
昨夜竟然下了一夜雨!法桐枯黄的叶子落了一地。凉凉的粘着冷雨的风还在街上打着旋转,路上绿化带里的女贞在风中瑟瑟发抖,那间或在其中的小枫树那一点点猩红也止不住秋寒的袭击,在风中摇摇晃晃,一层秋雨一层寒啊。
打开cd,林俊杰的《江南》,就随冷风,开始在屋子里飘散:
风到这里就是粘
粘住过客的思念
雨到了这里缠成线
缠着我们留恋人世间
你在身边就是缘
缘分写在三生石上面
爱有万分之一天
宁愿我就葬在这一天
.....
都以为相爱就像风云的善变
不懂爱恨情仇煎熬的我们
相信那一天
抵过永远
在这一刹那冻结了时间
不懂怎么表现温柔的我们
还以为殉情只是古老的传言
离愁能有多痛
痛有多浓
当梦被埋在江南烟雨中
心碎了才懂
......
江南的秋被融化在西安的秋风秋雨里,一样的委婉缠绵,远离了如兰的江水,胜火的江花,远离了吴娃双舞,远离了寻桂子的山寺月,远离了郡亭枕上的浪潮,也就被埋没在一片凄楚的寂寥里。
本来说好和老韩一起去开元和世纪金花去转转,刚跟他抱了抱亲吻一下正准备出门,张文清的电话却响了。原来,张文清果然这两天没有在我对面住,他在张家堡的自己买的一套房子了。老韩说,张文清在太华路还有一套房子呢。我暗暗吃惊,这个张文清,人家说狡兔三窟,你到底有几个窝啊。老韩亲了我一下说:“小辉,那你就在屋里搁着吧,哥去一下,说说建筑队的事,顺便把田真真的事情问一下,看看现在到底是啥情况,也不能太出格了。中午哥给你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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