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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舞如蝶下——by七夕到底有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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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老韩走了,我的心里空落落的,像个空心大白菜,百无聊赖。转身去看我客厅里的大鱼缸。
我刚开始养金鱼不久,前一段时间买了个一个15升的鱼缸,过滤器、加热棒、底砂都有,还有一两株水草。里面有四条体长4厘米左右的小金鱼:两条鹤顶红、一条墨龙睛、一条草金鱼。没有事情的时候,我就老看它们,人们都说,金鱼是游动的繁花,看着他们在水草和假山空隙处游来游去,真是能消除不少的寂寞。最初只有一条鹤顶红,前段时间发现那条鹤顶红老是追着草金鱼的尾巴咬,但并不碰墨龙睛。我不清楚鹤顶红是不是不能独养,必须有同类(有些热带鱼有这种情况),就又买了一条鹤顶红,大小差不多,但放进缸里之后仍然被原先那条追着咬尾巴。我只好把那条好斗的鱼移到一个小缸里单独放了24小时,之后再把它移回原缸里,它就变得老实了。但过了几天它的老毛病又犯了,现在它专门盯墨龙睛。这条麻烦的鱼除了体侧有点掉鳞外没有异样,胃口也很好。看着他我行我素地在鱼缸中称霸,我真不知道怎样才好。也许,进攻才是最好的防守,连金鱼都知道这个道理?
在我纷繁的这段感情中,谁又真的能在最后全身而退?谁又遍体鳞伤呢,我不敢再往下想了。
打开电脑,空当接龙了一会,没有意思,打开QQ准备斗地主,游戏还没开始,红企鹅就在右下角疯狂地蹦达,我犹豫了一下,点击,是老左!老左给我留言:
小辉,不知道这些天你过得怎么样?老韩对你还好吗?
小辉,哥的心里很酸悲,不认识你的时候,尽管给一个人留了位置,尽管有空隙,那日子也算能过,你的出现,就把那个沟壑给抹平了,可是现在只留下我一个人......
小辉,没有你的日子,你叫我一个人面对漫漫长夜?
小辉,菊花落了,看见满地落英堆积,我就想到我这不被人眷顾的爱情。
小辉,我过生日那天你送我的一大堆植物,现在就只剩下富贵竹了,我把它们插在透明的瓶子里,须根已经把瓶子交缠满了,这多半年,它长高了,叶子还郁郁葱葱呢,看见它,每一次我都想起我们曾经度过的每一个甜蜜的日子。
小辉,知道你喜欢茶花,尤其喜欢白色的可娜,我明天就再买一盆,我要好好地养它,就像对你一样,也许,等到它芬芳馥郁盛开的时候,我就能看见你的笑脸。
小辉......
看见老左的留言,我不知道是怎么样的感觉。老天爷,我求你了,你就找一个和我一样的人送给老左吧,让这个人也深深地爱上老左吧,再这样下去,总有一天,他会郁郁而死的!
不行,我得去见他,我有必要开导他,我更有必要问他说的张文清的话是什么意思。
我没有再等,给老左拨了电话过去,好久,才听见里面人说:“是小辉吗?真是小辉吗?是不是老韩欺负你了,你在哪里?他在哪里?这个身在福中不知福的家伙,我去找他去!”
我没有说话,眼泪就顺着脸唰唰地落下来,打湿了面前的键盘。
“小辉,说话啊,千万别委屈自个!有话,你只管说,老韩是不是骂你了,还是打你了,这个土包子!我跟他没完......”
“你在哪?我想见你!”半天,我只蹦出这几个字。
老左肯定以为他听错了,跟着就呜咽了:“......你在真爱酒吧等我,我马上就来!”
我起身,洗脸,下楼,打车,连雨伞也没有拿,直奔真爱。
第四十九章★
真爱酒吧,轻轻地飘着张柏芝的《星语心愿》,那浓浓的哀伤在空气里漫延,我要了热果汁,点燃一支烟,空洞的眼神打量着窗外面萧萧秋景。街上行人匆匆,车流如织。
“睁睁的看着你,却无能为力,任你消失在世界的尽头。找不到坚强的理由,再也感觉不到你的温柔,告诉我星空在那头,那里是否有尽头?心痛得无法呼吸,找不到你留下的痕迹,眼睁睁的看着你,却无能为力,任你消失在世界的尽头。”
我一定要告诉老左,我已经走远,不要再等我了。
感觉身后有人,转过身去看,老左悄无声息的已经站在我身后。他原本黑色的脸膛带着灰色,尽管装束依然整齐,无法掩饰的失意显露无遗。他穿着一件黑色高领毛衣,外面套着一件咖啡色的休闲装。突然的悲喜交加使他的眼神里闪烁着光芒,关切,焦虑,期盼在一瞬间反复轮回。给他点点头,他伸出手想拉我手,我把手缩了回来,他张口想说什么,终究没有说,眼神黯淡下去,过去,坐在我对面。
我们都没有说话,我无声地打量这个曾经陪过我一年,我却从未给过他任何感情的人。也许,对他的身体我很熟悉,熟悉到身上有几颗痣,都长在什么地方,但是,除了交会时那瞬间的一点点激情,我的感情从未在他身上有过片刻的停留。而他,却为我做了那么多,小到家务,大到衣食住行,没有一件不放在心上。他曾用心地爱过我,现在还痴迷留恋其间无法自拔,我顿时感到自己是那么地可耻。
酒吧的曲子换成了《lonely》:onlonely,lonely,lonely.onlonelyloneyinmylife......
我不知道,真不知道,这样的爱恋几时才能在老左的心中得以了断。只有放下了对我的牵挂,他也才能重新找回他自己,重新开始新的生活。他的心里肯定有一个强大又顽固的魔障,我必须想办法打败它。
“小辉,是不是老韩欺负你了?”还没有等我开口,老左问。
服务生送来了两瓶百威,两瓶汉斯小木屋,一个果盘,一盘甜点。
服务生要启酒,我挡住了,摆摆手,服务生走了。我站起来给老左斟酒,在我的印象中,这好像是认识他一来,第一次给他倒酒。老左显然很吃惊能享受到这样的待遇,忙站了起来,谦卑地笑着过来抢我手上的瓶子,两只手就被我看到,两只手的手背上都贴着创可贴。在他抬身的霎那,越过他的高领毛衣,看见他脖子上有四条伤痕,从毛衣领向下不知道延伸到哪里。从伤痕的距离看,明显是被人用手抓过的指甲痕迹,是田真真?
我没有再跟老左争,他要倒酒倒去吧。我说:“昨晚,和老婆打架了吗?”
老左凄然一笑说:“别说我了。你还没有说,是不是老韩欺负你了,他是怎么欺负你的。真欺负你的话,我就去找他理论,这个土包子!”
“他没有欺负我。”我直截了当。老韩为什么要欺负我,我不欺负他就不错了!可他怎么舍得欺负我,我又怎么忍心欺负他呢。
“那......”显然,老左一开始接到我的电话,就抱着侥幸心理,他盼着我和老韩马上分崩离析,但是,又怕我受委屈,真的受委屈他又是多么的心疼!
“我想知道,昨天晚上,你说的张文清这个人得小心,是怎么一回事?你身上的伤是你老婆还是张文清干的?”我直奔主题。
一听这话,老左的神色黯淡下来。看着吧台,声音也低了下去,好像是在给那张桌子说话:“昨晚,老婆和我吵架了,为咱们的事情。”
我能想象到田真真会气疯到什么程度。田真真那种好强的女人,岂能咽下这样的恶气?我看不见老左身上有没有别的伤痕,依照老左的心性,肯定没有动手,任由女人在他身上撒泼。那么,田真真又会跟老左谈怎么样的条约呢我不得而知,尽管从来没有对老左有过真正的同志感情,此时此刻,我也不由的痛惜起老左来。
“左哥!你好好跟嫂子过日子吧!”我看着他那副萎靡的样子,劝他。然而,我自己都觉得这样的话对老左来说,就象洪水泛滥时候我只抓了一把土来堵,是那样的苍白无力。既然田真真已经明了了老左的性取向,也不打算离婚,老左现在想再想找个喜欢的朋友就非常艰难了。除非,老左真的离婚,宁拆十座庙,不毁一门亲,难不成我去劝老左离婚?再说,孩子都那么大了,夫妻两个都有那么体面的工作,要想过安宁日子,必须是老左你让步!可是,老左能甘心让步吗?
老左没有说话,抬起头来看着我。
“左哥,现在,你也应该多替自己打算了。”我诚心诚意地说这句话。老左依然眼神飘忽,他看见我,依然是我们第一次见面时候那副眼神,我的心里颤抖了一下,我很担心,我说出去的话跟没有说一样。“左哥,人这一辈子,图个啥呀?从最初的温饱到后来的精神追求,不都得实际出发吗?我得承认,我小辉做事情很不够意思,说白了,就是连最起码的感恩戴德,在你跟前都没有。”
听了这句话,老左把手伸过来,抓住我的手。我想把手缩回来,但是,还是给他抓住了:“小辉,我不要你感恩戴德,只要我能喜欢你,你也可以不喜欢我,但是我不能忍住自己不喜欢你!我们在一起,你可能感觉不到幸福,可是,在爱你的时候,我感觉很幸福!”听到他这句无理的话,我脑袋顿时就大了。
我不知道,老左这样的感觉是怎么形成的,并且还那么根深蒂固。但是,我还试图让他断了念头,他必须对自己的生活状态进行调整啊,再怎么说,我现在还有老韩,他如果连老婆也没有了,那又怎么办呢?只要能让他回归家庭,我就是落个无情无义的骂名又有何妨?
“左哥,你睁大眼睛看看,我现在跟老韩相处得很好,我们不可能破裂。你得给你想好归宿,你不用为我担心,我不可能有再回头来找你的那一天,就是老韩不要我了,我也不可能来找你!”说这句话的时候,我的语气非常强硬。
老左的眼神,犹如刚刚缓过来的火苗又遭遇一股又湿又急的冷风,迅速黯淡下去,我看见他在强忍着什么,就开始咬嘴唇。我站了起来,我不想再耗下去,张文清的事情不问也罢,不是还有老韩吗?
从皮夹里掏出两张票子,我压在杯子地下,不准备给老左道别,我拧身要走,话不投机。
“等一下!”老左站起来。我就那样背对着他站着,我不打算回头再看他一眼,尽管我想安慰他。
“以前,张文清只是耍些小伎俩,糟蹋一下我们的自尊心。现在不知道为什么,却主动给我家属打电话,我家属也好像不恼恨他了,却只是骂老韩,我觉得这现象很奇怪,我说不出是啥名堂,但是,我感觉不正常,却不方便问。上一次我喝醉了,在他家,还对我动手动脚的。你得小心他。”
正好老韩打来电话,问我在哪。我说:“哥,在外面转呢,我就回去,你等一下。”老韩急急地说,他到我门口了,门铃响了半天没有人开门。
在给老韩打电话的时候,我肯定写满了笑意,一方面是接到老韩的电话是发自内心的高兴,另一方面,我要做戏给老左看,你看我们是多么幸福。我转脸,老左正用很酸的眼神看我。
看见他看我,我像个变脸演员一样,很快收回笑容。
一拧身,大踏步走出真爱酒吧。
第五十章★
看见老韩靠在我家防盗门上的时候,看他一脸疲惫,我心疼地吓了一跳。
真是该死!我实在鲁莽地很,在他出门的时候,我就应该给他一把钥匙,害得他在门口等老半天。
看见我蹬蹬蹬地跑上楼,老韩眯缝着眼睛笑了:“今天外面冷,不在家呆着,还疯跑!冻病了,难受的可是你自己,我想替都替不了!”
赶紧开门,给他冲蛋白粉喝。
我刚从冰箱里拿出蛋白粉,老韩就从后面上来搂住我。我就一只手举着蛋白粉,一只手拿着玻璃杯,痒痒酥酥依偎在他怀里。
老韩开始在我脸上啃,我拧过脸,被他捉住嘴,斜斜地缠住了所有感觉。就一上午的分离,对于老韩,也像有一个月的没有见面。我的幸福就像湖心的涟漪,慢慢扩散着荡漾着。
我的鸡鸡开始左冲右突,想突破樊篱,去找寻他的温暖的热土。我说:“哥,我想要你!”。“唔。”老韩吱唔着,依旧疯狂地亲吻我,他吻我的脖子,吻我的耳垂,亲我的脸。我浑身燥热,呼吸急促,皮肤泛红。蛋白粉掉在地上,“噗--”地喊了一声,杯子掉在地上,“当啷---”两声。然而,我的心里堂堂堂,好像有战鼓在擂,催我快点翻身上马纵横驰骋。老韩,我的老韩,就像个善解人意的可人,此刻温顺的像羊羔一样,听任我剥葱一样剥去他的叶子,只留下那诱人的葱白,听任我坦克一样碾过他的躯体。
激情过后,现实如雨后的阳光炫得人晃眼。靠在沙发上,我搂住他亲了又亲,他微微笑着,半闭着眼睛。
“哥呀,今天见着张文清了吗?”顿了顿,我轻声问。
“见着了。先是说了商品房开发上的一些事情,没有啥大问题,很快就商议了方案。”老韩坐稳了,开始抽烟。
我不很关心这些,老韩知道我想问什么。
“那后来呢?”,我追问。
“张文清说,他一直没有对老左怎么样,所有的动作是奔着田真真去的。好像也没有真的怎么样她。这也怪我,按说,这件事早都结束了。田真真她一个女人家,嘴上是刁些,就好在嘴上占点便宜。可是,你生日上却放出狠话,我也是气不过,给张文清又打了电话,让给狠里整!给她虽然不在肉体上惩罚,一定要给在精神上施压。现在据说把田真真给逗急了。”
听老韩这样说,我吓了一跳。卒横一字象跨点,鸡不撒尿有去路。这田真真不能小觑,如果真的斗起狠来,输赢谁也不敢打包票。再说,老韩现在是跟老左较劲,伤到任何一方都是我不想看到的。今天老左说的张文清的情况的确反常,谁敢保证张文清没有私心?象张文清这种男女都有兴趣的人,我是怎么都放心不下。老左不是说他醉酒的时候,张文清还动手动脚吗?难保他不会借机把脏手伸向田真真。
真是不敢想,也不能往下想。现在,必须想尽办法让老韩和田真真把怨恨消掉,至少也要缓解下来,不是说明年就开始换届选举了吗?这一年,对老韩可是很关键的一年。
“哥呀,现在,你准备怎么办?”我从老韩手里拿掉已经焚到滤嘴根的烟蒂,在烟灰缸掐灭。老韩瞪着眼珠子看着我天花板上风铃一样的吊灯出神,半天都没有吸一口烟。
“我就不信服了,他一个婆娘能怎么样,她不服输,就生整呗!”老韩气呼呼地说。
也许,张文清在执行老韩思路的时候,私自把比例尺更改了,这一滩烂子最后还得老韩收拾,如今,老韩真的骑虎难下了。
我笑了一下。老韩实在是为我气不平,倔劲上来了。我要是再不拦挡,我的罪过可就大了:“哥呀,你听我说。你说一个婆娘,想要保护自己的家庭完整,有没有错?没有吧!这件事情,从一开始,只是老左和我的过错,田真真在大方向上没有错,在小问题上意气用事,犯了几次小错,偏偏碰见你心疼我,三差二错,就跟滚雪球一样给现在滚了个大疙瘩。这个疙瘩不消除,以后谁还有好日子过?”
说到这里,我紧紧抓住老韩的手:“哥呀,你说,咱们是不是想过两天消停日子呢?继续下去,谁心里头痛快?”
老韩看着我的眼睛,静静地等我说下去。
“再说,张文清这个人我总是不很放心,我不知道你和他是不是还有生意上的往来,我的感觉是,你得留个心眼,小心被人算计。常言说,防人之心不可无啊,真要是明年选举,张文清跟你成了竞争对头,你会很吃亏的。有一句话是:一个人的敌人也可能变成朋友,当朋友变成敌人后往往更危险!”
老韩用手捏住下巴,陷进沉思里去。能看得出来,我说的话,他已经很重视了。过了一会,老韩转过头来,笑着说:“听听你的想法。”
我问他:“哥呀,要是我说的有道理,你会听我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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