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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梨——by瓜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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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映焄脱掉外套扔在一旁,把身体丢进沙发中,闭起眼睛跟着音符逃离这个令他烦躁的世界,随着曲调的起伏放松心情。
真的太过疲惫了,没一会儿他就在沙发上睡着了,迷蒙中他彷佛走回了已经过去的那时候......
☆ ☆ ☆
『小焄,哥哥身体不好,所以妈妈要照顾他,你要乖乖的自己睡觉、自己穿衣服,等哥哥好了后,妈妈就会来陪你了。』
记忆中,有一张秀美的脸的母亲总是这样告诉他,小小的骆映焄隔着玻璃看着躺在床上的哥哥骆映鶱,那张跟自己神似的脸苍白得像白纸一样,套着呼吸器,缓慢便话的曲线纪录着他虚弱的生命。
母亲的背影靠近床铺,骆映焄两只小手压在玻璃上,他也想要妈妈陪他,可是哥哥生病了,妈妈要照顾哥哥,所以他要当乖孩子,不可以跟哥哥抢妈妈。
如果生病了,妈妈就会陪着他,那骆映焄总是在心里面偷偷希望自己也可以生病,那样妈妈就会陪他睡觉也会跟他说故事了,可是他始终没有生病,拥有一副健健康康的身体,一天一天过去,他也慢慢的长大了。
他的哥哥----骆映鶱因为身体太虚弱,所以根本没办法上学,晚了一年才跟骆映焄一起上学,可是没上几天,他就因为身体的因素而休学了,从此之后总是骆映焄放学后才将学校老师教的东西跟骆映鶱覆述一遍,一方面可以陪骆映鶱打发时间,另一方面可以让骆映鶱学点东西。
其实骆映焄也了解的,他希望可以躺在病床上接受妈妈的关爱,可他哥哥一样希望可以像他一样在阳光下奔跑游戏,正如同他希望生病却不会生病一样,他的哥哥渴望健康却总是躺在病床上。彼此只能在窗口看着其它小孩子玩耍的骆映鶱,骆映焄知道自己是幸运的,也因如此,他也愿意把他所过的学校生活跟骆映鶱分享。
常常在骆映焄放学之后回家就会待在骆映鶱床边,跟他讲一天发生的事情,也跟他说他在学校遇到的有趣事情,每一回骆映鶱都听得很认真,从他发亮的眼睛里头骆映焄可以知道骆映鶱有多想跟个正常人一样,可以自由上学走动的。
小时候会因为寂寞而想要用生病去留住妈妈,可是大了骆映焄就了解妈妈有多辛苦,妈妈为了照顾哥哥一个已经很疲惫了,所以他尽量照顾好自己,如同很小的时候妈妈跟他讲的,要乖、要自己照顾自己!
骆映焄从来不在妈妈面前说什么,尽力自己搞定所有事情,功课、生活上皆是如此,尽管这样,他还是越来越疲惫,他也希望妈妈可以抱抱他,问他学校过的怎么样,可是没有,因为他从来不哭也不说苦,妈妈渐渐忘了他也有第二个小孩子,凡事都以哥哥为优先。
一方面要忍耐,另一方面又要跟哥哥分享他的学校生活,彷佛他去上学不是上他一个人的,是连着哥哥的份一起去上,从小就要忍耐他的欲望,渴望被疼爱的欲望,长大还要将他得到的分给哥哥,渐渐地,他感到越来越疲惫。
直到,那个人进入他的生活中。
关仲森是他高中同学,两个人是在要升高三那一年才相熟起来的,因为很谈得来,所以两个人很快就变成死党好朋友。
骆映焄偷偷喜欢着他的死党关仲森,因为第一次有人只看到他----骆映焄,没有把他隐藏在哥哥的背后,是真正对自己好的人。
他知道自己对关仲森的好感已经超过界线,可他完全没办法控制自己,他也知道自己的感情是变态的,但是他却收不了,可也不敢说出口,只想着一辈子当他的好朋友就很满足了。
毁灭起于有一天他带关仲森回家去玩,那天骆映鶱的情况相当好,可以自由走动到处乱晃,真的是巧合,他就撞上了关仲森。
瘦弱的骆映鶱跟壮硕的关仲森相撞,胜负立见,登时瘦弱的骆映鶱身体往后倒,情急之下关仲森长手一捞把他牢牢抱在怀中。这两个人就这样邂逅了,并且对仅是第一次见面的对方起了好感。
这一切完全超出骆映焄的预料之外。
『阿焄,我要跟阿鶱交往。』那张俊朗的脸此刻使劲地笑着,可却是因为他的哥哥而喜悦。
当关仲森拉着骆映鶱的手跟骆映鶱说他们正在交往的时候,骆映焄只听到自己心碎的声音,一股气憋在喉咙,吞也不是吐也不是,就这么哽着。
『阿焄,你怎么了,脸色好难看?』骆映鶱伸手想要碰触骆映焄,却被他一掌挥开了。
『不要碰我!』不甘心的眼神瞪着骆映焄,为什么他所有的东西都让给他了,连关仲森他也要抢走,为什么!!!!
『阿焄,你干嘛?』关仲森一手搭着骆映鶱的肩膀,深怕他有一点损伤,他从来没吼过骆映焄,却为了骆映鶱第一次对骆映焄大吼大叫。
『你没对我凶过!为什么要对我凶?』颤抖着声音,骆映焄问出了这令他心碎的话。
『阿鶱他身体不好,你为什么要推他!』关仲森把骆映焄的动作解读成推了。
『阿森,小焄不是故意的,你不要骂他!』骆映鶱拉拉他的衣服,不让他跟骆映焄再起冲突。
骆映焄咬紧牙关,咽了口口水。『恭喜你们,哥哥,那以后不用我陪在你身边了,反正有阿森会陪你,那我要搬出去!』忍住就要爆发的眼泪,不行,他绝不能在他们两个面前掉眼泪。
『为什么?小焄,你干嘛搬出去?』骆映鶱挣脱关仲森的手,径向骆映焄靠近,可骆映焄却一步一步往后退。『小焄?』
骆映焄摇晃着头,强忍着不让泪水滑落,他不要骆映鶱靠近他,每一回他一靠近就会夺走他的东西,他不要!
『我要搬出去!』
扔下这句话,骆映焄转身逃离,留下错愕的两人看着他的背影消失。
隔天,骆映焄找了一个地方租下,马上就带了少少的东西搬过去,骆家父母当然觉得奇怪,不过他们的小儿子从没让他们担心过,他们也就放任他的决定了。
就这样,骆映焄逃离了那个令他快要窒息的房子,逃离那些不重视他的人,孑然一身,他知道,即使拥有再多的东西,终究有一天也要失去的,所以,他不再去拥有了。
大学四年,他住在租赁的屋子里头,每天在租屋跟学校之间往来,下了课他就到处去溜达,酒吧、书店、公园等等哪里都好,每每到晚上十二点他才会入门。
他回家的次数少的可以用十根手指头算出来,除非他母亲三催四请,他才会回家吃个晚饭,然后又回到他住的地方,宁可回到那个空荡荡的屋子,也不愿意待在家里跟骆映鶱处在同一个空间下。
大学毕业之后,他就到关仲森创立的公司做事,做的还是最辛苦的营业员,每天都要见客户谈生意,他带着公文包往来客户之间,他的业绩越好,人也就越消沈。
短短两年,关仲森的公司已经可以上柜了,这不得不归功于骆映焄的努力,同时,伴随着成功而生的往往就是流言,业界传说骆映焄用身体去交换生意,但另一方面易森相当实在,接的CASE也处理得相当好,所以这个传说也仅仅只是谣言罢了。
传言并非完全是谣传的,其中有部份真实,也有一部份是被夸大虚构的。骆映焄的确用身体去跟客户交陪,却并非是为了换生意,而只是肉体上的发泄,他从来不会用这手段去交换生意,他的客户也都明了,即使骆映焄不跟他们上床,他们也是会签约的,因为易森有的是真材实料。
骆映焄的放荡只为了消耗自己的生命,他所有的一切都给了骆映鶱,父母、喜欢的东西、喜欢的人,没有一样他留得住的,只要骆映鶱要,他就得给,除了这一副破皮囊之外,他什么都没有了。
他可以再去要,可是要了有什么用?如果最后还是要失去的话,不如从来没有拥有过吧!
残存的身体又有什么用处呢?高潮快感是不需要感情也能得到的,只要身体同意,管他对方是谁,同样在射精的剎那间可以得到欲仙欲死的快乐。
可是,每一回清醒之后,他只得到有无尽的空虚,情欲腥臊的气味让他没来由感到恶心,肉体欲望可以得到短暂快乐,却无法麻痹他的脑袋,一次次清醒之后,他又必须用繁忙的工作来塞满时间,下班后又开始了肉体游戏。
日复一日,夜复一夜,终点却遥遥无望。
☆ ☆ ☆
骆映焄乎地惊醒,他发现自己冷汗直冒,摇晃的起身往浴室走,打开冷水对着头冲。
不想见的人偏偏要缠上他,不想记起的事情偏偏给他梦到了,骆映焄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难道非得逼得他没办法呼吸才可以吗?
冷水湿透他的衣服裤子,却冷却不了他暴躁的内心,粗暴的扯脱下衬衫裤子,骆映焄放满一池子的冷水,然后把自己淹进水中。
随着身体温度一点一点下降,他内心的暴躁渐渐被压抑下了,他自残地让整个身体都泡的冰冷,然后起身穿上衣服,跟着抓起车钥匙往外冲。
一路狂奔,刷地让车子停在昨晚的酒吧前面,骆映焄跳下车便往里面冲。
现在是凌晨二点,酒吧的人还是很多,密闭的空间,火热的气氛,骆映焄一脸惨白的样子吓到很多人。
他拨开一个又一个的人,冰冷的手让一个个被碰到的人都破口大骂起来,可是骆映焄的目标只有一个人----昨天的那头狮子。
没有!
没有!
没有!
没有他的身影!骆映焄的嘴唇发白,他看了全部的地方,就是没看到那个人,为什么,为什么一个代替品他都找不到!
冰冷的身体踩着颠簸的脚步在转圈子,人的气味好难闻,每个人的身体都是热呼呼的,他只要一个人,只要一个人来温暖他的身体,可是...代替品...他的代替品呢!!!!
「嗨,你第一次来?」一个人拉着他的手问,「你的身体好冷,要帮你温暖一下吗?」
骆映焄看了他一眼,不是那个狮子男人,他用力的推开他,不要他碰他。
「喂,你别太过份!」
被甩开的男人不甘愿的叫着,可是骆映焄根本不管他,他不要其它的,他只要那个人!
「喂!」
男人又抓住他的手,骆映焄还是想甩开他,可这次他握得更紧。「放开我!不要抓着我!」
男人朝左右看了一眼,另外两个人抓着骆映焄的身体把他架到厕所去,门关上,里头发生的事情大家都司空见惯了,也没有人想去管。
可有个人看见了,他对旁边喝酒的男人咬耳朵,另一个男人笑着点点头,低头看看手表,又看看厕所方向。
厕所里,两个人架着骆映焄,刚刚跟他搭讪的男人抬高下巴看着他。
「你拿什么跷,来这边还装高贵?」
「放开我!」骆映焄正眼瞧都不瞧,垂着头只说了这么句话。
「把他的脸抬起来!」
旁边的人抓着骆映焄的头发让他把脸抬起,只见一张惨白的脸瞪着他看。
「喂,他浑身冰冷,会不会等一下就死了?」其中一个抓着骆映焄的人问。
「哪那么容易死,身体搞了就热起来了!哈哈...」另一个如此回答。
男人摸摸骆映焄的嘴唇,然后压上自己的,可骆映焄却张嘴咬了他一口。
「啊!」血红滑下,男人的嘴唇给咬破一个伤口。
男人舔了自己的血,然后狠狠的赏了骆映焄一个巴掌,骆映焄的脸颊浮出两个五指印。
「把他的裤子脱下。」
两个人让骆映焄趴在马桶盖上,一个人压住他的身体,另一个人把他的裤子扯下,男人跟着拿出一根假阳具,对着骆映焄的后穴刺了进去。
「啊----呜唔--」未经润滑,那狭窄的地方马上撕裂流血。
这时,门被打开了,一个男人走了进来,他冷冷的看着凌虐的三人。
「滚开,不干你的事情!」
「你们认识吗?」男人放了根烟进嘴点燃,吸了一口吐出细白的烟雾。
「你又认识他?」男人一边问,一边把手里头的假阳具往里头挤,骆映焄的身体不断挣扎想躲开,可是他被压制了。
「认识啊,放开他吧!」男人笑笑的回答。
「凭什么,他是我先看上的。就算你认识他,一对三你有赢的机会吗?」男人恶意的转动手里的东西,故意让骆映焄更不好受。
「看来得动手你们才会把他还我了!」不加预警,他把烟压在那男人脸上,男人没料到这一招,痛的大叫起来,顾不得去凌虐骆映焄了。
「啊-啊--」男人摀着自己的脸蹲在地上惨叫起来。
压着骆映焄的两个人看到男人这么惨,两个人相视了一眼,放开压制的骆映焄,握着拳头对着男人。
「你们要跟我打?」男人笑笑的问。
「我不相信两个人打不赢你!」其中一人开口,然后举起拳头往男人攻击。
男人左手格开他的拳头,右手在他面门打了一拳,一拳打黑他的眼睛。
「可恶!」另一个人看这样势,低头四处找工具,他从扫具间拿了一个铁夹打算攻击男人,可惜铁夹还没来得及砸在男人头上,一支啤酒瓶先一步砸在他头上。
只来得及回头看一眼,那人就躺平了,骆映焄忿忿的看着他,把假阳具塞进他嘴里。
同时,那男人也摆平另一个人,拍拍衣服弄到的灰尘,他看着骆映焄露出一个微笑。
「你还好吧!」男人问。
「慕天放...」骆映焄皱起眉头,只喊了三个字,身体就软倒了。
慕天放长脚一跨,捞住骆映焄的身体,低头看着惨白的脸,冰冷的体温,黑亮的瞳孔中闪过一丝异样的情绪。
尹和靖拿着慕天放的外套站在门口,静静的看着那两人,他无视一地混乱走到慕天放身边把外套披上骆映焄的身体,慕天放把骆映焄用外套包了起来打横抱起走了出去。
慕天放抱着骆映焄的身体穿过一个又一个人走到外面,将昏厥的他放进车子,关上车门。「你把他的车子开回去吧!」看看停在门口的那辆车子,慕天放对尹和靖说。
尹和靖探头看了下车内,笑着点点头,坐进去把钥匙一转,引擎发动,他朝慕天放挥挥手就扬长而去。
慕天放看看自己的车顶,从口袋里掏出香烟点上,烟雾缓缓飘升,酒吧依然是人声鼎沸,外头还有许多人不得其门而入,街上川流不息的车子,一路的招牌把夜晚的接到照亮的有如白日一样,把手里的烟蒂弹在地上,慕天放深吸一口气,打开门坐进车子。
转头看看旁边昏睡的骆映焄,几撮湿发贴在额头,主动伸出手帮他拂开,指头下的体温依旧是偏低,慕天放把暖气转强,从后座拿了件外套再给他盖上,然后发动车子。
车子转进马路,点开音响,喇叭中缓缓流泄出彭佳慧低沈的歌声轻轻的唱着。
别问我究竟爱谁,也许只是缠绵,那盛开的滋味,短暂却是永远~
别问我究竟爱谁,就当花的笑靥,我知道怎么爱,可是错过你的春天~
【第五章】
亲爱的,我是否已在你的梦里...
骆映焄慢慢睁开眼睛,看着陌生的天花板,不是生冷的蓝黑色调,而是温煦的淡黄色,这里不是他的家!
眼睛眨了眨,撑起自己的身体,滑落的被子下身体是赤裸的,难道昨夜欢爱过?可是他身体并没有那感觉,可为什么会一丝不挂的呢?
门把转动,门打开之后一切都解答了。
慕天放端了个餐盘走进来,上头放了一碗正冒着热气的东西,他看到骆映焄醒了,朝着他露出微笑。
「你醒了,还好吧!」把盘子放在床边的茶几上,他拉过一张椅子坐下。
骆映焄低头回想自己昨天晚上究竟发生什么事情,然后,在酒吧发生的事他全都记起来了。
「我的衣服,我要回家。」他会给脱光一定是慕天放干的,要不还有谁,不成,他得去上班。
「先吃点东西,你身体很虚弱。」慕天放指着旁边的热粥。
「不要,酒吧的事情谢谢你,下次再跟你道谢,现在我要去上班,把衣服还给我!」骆映焄拼命找着自己的衣服。
「不用去了。」慕天放拿起汤匙搅着粥。
「什么?你帮我请假了?」骆映焄定住身体,怔怔的看着慕天放的侧脸。
「没有,我干嘛帮你请假。」舀起一汤匙吹了吹,跟着举到骆映焄面前。
骆映焄把他的手拨开,慕天放顺着把汤匙送进自己嘴里。「先把衣服还给我,然后你再吃你的东西!」骆映焄侧身把碗也推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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