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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盗风云Ⅷ 追捕与逃亡——by松冈夏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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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真的是这样就好了,那我让工作中的水手喝酒也不会被你骂了啊。」
杰夫利轻轻地拨起了粘在那捷尔头上的几缕头发。那是他们从伦敦回来的路上发生的事情。那时候凯特还在自己身边,而那捷尔也还是健健康康的。
(现在想起来,那就好像发生在很遥远的过去一样。)
可是,它却就发生在昨天。
「实在是经历了太多事情啊,就好像去了你借我看的但丁的地狱走了一遭呢。」
在杰夫利抚摸着他的头发这样低语的时候,那捷尔睁开了眼睛。
「杰夫利......」
杰夫利吃了一惊。
「怎、怎么了?你很难受吗?」
那捷尔的声音是那么微弱。
「对不起......我......如果我能再多留心一点的话......」
杰夫利看向他的脸,却发现他的视线并没有焦点,似乎是还没有完全清醒的样子。
「你就别再责备自己了。」
杰夫利小心着不碰到那捷尔的伤口,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腕。
「你已经尽了全力了。」
那捷尔虚弱地把头向左右摆动了一下。
「我没有发现到那些家伙......都是我太入神了......注意力全集中在一个地方......如果我没有......做出那种事情的话......」
杰夫利疑惑地看向好友,自己也发觉到自己的身体紧张了起来。
「那种事情......是什么事情?」
但就算杰夫利追问,那捷尔也只是摇头而已。他是在说胡话,并不是要和杰夫利对话的吧。这之后,他也只再说了一句「原谅我......」就再次沉入了昏睡。
被一个人留下的杰夫利感觉到了强烈的不安。那捷尔是想要说些什么呢?他是对什么「入神」了呢?
(到底发生了什么啊?那捷尔?)
虽然一股冲动泛了上来,让他想要抓住那捷尔的肩膀,把他摇起来,但杰夫利还是压抑住了冲动,站起了身来,那捷尔和凯特当时是两人独处的,在自己的视线照看不到的地方,他都做了些什么呢?但那捷尔是个守约的男人,杰夫利并不认为他的态度会因为自己在不在身边而改变。
(那么,他又为什么会要求我原谅他呢?)
杰夫利俯视着因为失血过多而异常青白的那捷尔的脸孔,就这样一直凝立在那里,直到喝了个尽兴的托马森医生回来。

因为市里在举行庆典,港口方面的工作人员也都放了假,所以船不能停在埠头旁边。杰夫利让克罗利娅号在港湾内停留了一个小时,然后放下了小船,和挑选出来的精锐成员们一起先行出发了。
「这里的事情就交给你们了。绝不能让任何一条船驶出波茨茅斯。」
路法斯作为守船组的负责人点了点头。
「明白!但如果头儿您需要援助的时候怎么办?」
杰夫利微微颔首。这的确是个很现实的问题。
「我们带上圣乔治旗过去。如果埠头上有人挥旗的话,就赶快派五六个人过来。」
「是。那您多保重。」
「我心里有数。」
杰夫利拍了拍水手长的脊背,再回过头去看看准备好了的尤安他们。
「出发!」
「哦!」
一行人一齐发出雄壮的呼喊,飞身上了小船,操起长长的桨浸在水里,等担任小船船长的威尔一声令下,就齐心协力划了起来。不管是论力量,还是论整齐一致,他们都绝不会输给土耳其桨帆船上的桨手。
(果然,有很多来自佛兰德斯的船只啊。)
杰夫利坐在舢板的船头部,一边打量着港口,一边这样想着。会有那么多外国船只在港口里,正是因为港口监督官已经知道临时检查的事情了吧。
(如果我个人去请求的话只会遭到拒绝,所以必须要拜借圣法兰西斯的威名了。只要是政府的命令,他们是绝对不敢回绝的。)
只要多少能够查出一些东西,德雷克一定会原谅自己擅自用他的名义的行为。因为再没有什么是比夺回凯特来得更重要的了。在这种时期,了解英格兰海军内情的人被敌方带走,这是一件极端危险的事情。在西班牙舰队到来之前,还有许多许多的事情必须要占卜才行。比如决战地点到底是哪里,为了胜利到底要采取什么样的作战才好。万一让桑地亚纳成功地逃走了,德雷克说不定真的会用自己的手把杰夫利送上断头台的。因为保护来自ZIPANGU的少年的命令正是重大到了如此地步。
(凯特,你到底在哪里呢?难道已经进了波茨茅斯吗?)
杰夫利的手抓紧了自己的膝盖。自己只能坐在这里,打发着难挨的时间而已。但就在这段时间里,凯特正和该死的桑地亚纳,那个其他的男人,那个绝对无法饶恕的可恶敌人在一起。一想到这些,杰夫利的胸口就像海啸一般汹涌澎湃起来。
(今天就决出个胜负来!让你记住凯特是我的人,再送你到那个世界去!)
虽然杰夫利不想承认,但他实际上是在嫉妒那个绿眼睛的西班牙人,一瞬间也不想让恋人的身姿暴露在桑地亚纳的视线之下。因为,发现倒在山丘上昏过去的凯特的,并不是自己。事到如今,杰夫利对那件事更是悔恨无比。
「抓住系船索!」
小船船长威尔的叫声,终于让杰夫利回过了神、转过头去,看过一个似乎是正在埠头上玩的少年抓住了绳索。别看他瘦,但细细的手臂似乎有着相当的力量,船很快就接近了系船柱的石堤。
「嗨哟。」
身轻如燕的尤安跳上埠头,接过了少年手中的绳索,做了最后的一拉。船只伴着轻微的冲击靠岸了。
「谢谢你,小鬼。」
少年漂亮地接过杰夫利扔去的零钱,笑了一笑,和帮那捷尔传话的那个孩子一样,他也有着一张聪明的脸孔。杰夫利敏锐地察觉到这一点,问出了最在意的问题。
「你知道港口监督在哪里吗?」
果然,这个有眼力劲的少年是知道的。
「现在是拉马斯,他当然是在市长大人的府邸里啦。」
杰夫利微笑起来。
「是呀。那,如果你给我们带路的话,我给你一个银币......」
还没等他说完,少年就抓住了他的手腕。估计用出了比拉船的时候还大的力气。
「在这边!过来啦!」
于是,在这个充满干劲的孩子引导下,杰夫利他们向建在波茨茅斯中心地带的市长公邸跑去。

喘不过气来。好痛苦。海斗抓着自己的胸口,大大地张着嘴,可是,都设有任何空气通过咽喉。
(好......难过......救......我......)
肺像烧起来了一样疼,这样下去会死的。海斗扭着身体,扑打着双腿。
「冷静下来。」
就在这时,有谁安慰一样地按住了他的肩膀。
「不要着急......只是身体还没有清醒而已......用鼻子呼吸......对......再大些......」
在这平稳的声音引导下,海斗缓缓地用鼻子呼吸起来,胸腔似乎一下子撑了起来,喉头的紧固瞬间消失了。一下冲进来的空气,令肺泡嘭嘭胀了起来。
(舒......舒服了......)
海斗松了一口气,他从没想过,能够呼吸是如此美好的一件事情。但他安心了没多久,就因为吸新鲜空气吸得太过剧烈,把口水也吸进了气管,海斗顿时激烈地呛咳起来。
「呜......咳......咳!」
他团着身体,侧着身体咳嗽着。一只手伸了过来,温柔地抚摸着他的脊背。海斗用还不清醒的头脑想着,会对自己这么照顾的,是杰夫利,还是那捷尔呢?
(不是的。)
那不是两个人的声音。想到这一点的瞬间,头脑中的雾气一下子全部消散了,海斗睁开沉重的眼皮,扭过了脖子,然后,仰望着那一双想忘也忘不掉的绿色眼瞳。
「Vincent......(注:文森特的名字在英语和西班牙里的发音是不一样的,这里海斗是用英语发音称呼他的)」
美貌男人的嘴唇顿时松缓开来。
「会这么叫我的也只有你了。所以我真想一直这样听下去啊。」
海斗下了决心,再也不叫他Vincent,自己绝对不要再做任何让他称心如意的事情。
「这里是哪里?已经到西班牙了吗?」
文森特耸了耸肩。
「我可没有用那么强烈的药啊。地方我不能告诉你,但我们是在英格兰。」
海斗颤颤地撑起了身体,打量着周围。蜡烛微弱的光亮照出的是黑糊糊的石壁。从煤烟和裂缝来看,已经是相当古旧的房子了。天花板极高,没有窗子。房间里的空气带着潮湿感,有着微微的霉味。
(是地下室,而且还是大屋子的地下室......)
这里恐怕就是内奸住的地方吧。他们集中了像威尔那样隐藏起来的旧教徒,还捡走了被从王宫赶出来的匹波。也就是说,他们的据点不止这里,在伦敦也有。
在海斗那个时代,一个人有好几个住宅也是富裕的象征。何况在还是财富高度集中在少数人手中的时代。内奸的社会地位极高,这一点绝对不会有错,多半是能够出入宫廷,有着自己领地的贵族,或者是在纤维业之类方面获得成功的大商人之类的人物。
(那个人是什么样的家伙呢,不知道他的险,至少也要知道名字才行。)
知道之后,无论用什么手段都要传达给杰夫利,威尔说过「那是个尝尽了所有苦楚的人」,想庇护对方。可是自己是因为那个人才遇到这么过分的事情,海斗半点也没有同情对方的意思,杰夫利能赶快抓到他就好了。不捆绳子,绑上缎带,再打个蝴蝶结,直接送到沃尔辛厄姆阁下那里去,附带一张「这个是如假包换的间谍」的卡片。这样一来,就算秘书长官阁下再怎么疑心深重,也一定能洗清自己的嫌疑了。
「你在想什么?」
文森特一问,海斗才发现自己已经沉默了很久。
「没什么。」
「你肚子不饿吗?」
海斗摇了摇头。一想到倒在球之丘上流着血的那捷尔,担心就绞紧了他的胃,一点也提不起食欲来。但是,嗓子却渴了。
「我更想喝水。」
「好的。」
文森特走向门口附近的桌子,端起倒满水的杯子走了回来。
「里面没放安眠药吧?」
文森特看看挖苦自己的海斗,开口说道:
「我没放,只要你老老实实地遵守约定,以后我也不会再用那东西。」
海斗点了点头,那是鸦片,吃一次两次是不会成瘾的,但是还是小心一点的好。
「你到底要把我关到什么时候?」
喝了口水,海斗总算恢复了几分元气,也就问出了醒来之后一直萦绕于胸的问题。现在杰夫利一定已经发现自己被抓走了吧,他肯定已经像疯狂的狮子一样,开始了猛烈的追踪。而文森特也一定很清楚这一点。可是他却没有任何动作。时间拖得越长越难逃走,可他却为什么要施施然地留在这里?这实在很不可思议,也很可疑。
「我自己是非常想要出航的,可是不等人不行。」
「难道是帮助你的人?」
「那一位也很想和我一起走,可是却不可能。」
「为什么?」
文森特苦笑起来。
「你怎么这么多问题呢。」
海斗耸了耸肩膀。
「如果你叫我住嘴的话,我就会住嘴了啊。」
「不,和你说话很有趣,只不过有些问题我不能回答你而已。」
海斗把玩着喝完了的杯子,低声说道:
「在球之丘见面的时候,你还把我当疯子看不是吗?伦敦会把这样的人送进救护院去,当成现世物让人看。那如果去了西班牙,调查的人跟你得出了同样的结论,那我该怎么办?还是会被送进医院去吧?」
文森特摇头否认:
「说真的,我从来没有觉得你是疯子,虽然我有一瞬间怀疑下你,可那也是听到难以置信的东西的必然反应吧?就算去了西班牙,我也会保证你是正常的,你绝对不会被送到医院里去的。」
见海斗沉默了下来,文森特把手扶在了胸膛上。
「你要我以骑士的名誉发誓的话,那我发誓。」
「不用了,反正就算你发了誓,上头的人只要说句把我送进医院里,我也一样会进去的。」
海斗说着,面上泛起冷笑来。
「在伦敦,有女王陛下做我的后盾,沃尔辛厄拇大人想要杀了我,而她保护了我。因为她有能够击退沃尔辛厄姆的力量。可你就算是个贵族,也只是下级贵族而已吧?」
这话未免太过侮辱人了,但文森特只是面部的肌肉稍稍绷紧了一点而已,声音仍然保持着平静。
「的确如你所说,我的身份并不太高。并没有王公贵族的权力。但是,我却有着比谁都强的照顾你、让你不会有任何不便的心意。」
「可我认为排第一的应该是杰夫利才对。」
海斗一句话就否定了他。
「你是个让我遭到危险的家伙,却说什么我想保护你的话,你以为我会相信吗?如果你真的这么想的话,那现在就回普利茅斯去。」
这次换文森特沉默了。
「明明根本就做不到的......!」
海斗把杯子扔到地上,叫了起来。
「我最讨厌你!我会恨你一辈子!」
文森特的眉心皱了起来,就好像在忍耐着痛楚一样。
「如今你不原谅我,可是随着时间的经过,你一定会理解我的。」
「怎么可能!就算你对我再怎么亲切,犯人也不会喜欢上看守的!我是在英格兰长大的!也决心把这里当作自己的祖国!我才不想去什么西班牙呢!」
海斗用双手遮住了面孔,他不想让文森特看到涌上眼眶的眼泪。就算那并不是因为软弱,而是因为愤怒也是一样。
「我并不是看守的。请你把我想成是你的朋友,我想要成为你的守护者。」
「那不可能!」
「请你先看看吧。只要我一旦决定的事情,就一定要把它完成。总有一天,你会觉得,到西班牙来真是太好了的。」
不管海斗的态度多么冲动激昂,也丝毫无法动摇文森特的冷静,也许这就是他对球之丘事件的反省吧。面对海斗绝不动怒,不会怒吼,也绝对不会出手。
那我就当个让人讨厌到死的家伙,惹他生气,等他一忍不住打了我,我就好好地嘲笑他意志薄弱好了。
海斗想让文森特也尝一尝自己吃过的苦头;与所爱的人分离,被强行带到敌国去。这种愤怒一定要狠狠地回报在那张静如止水的脸上。想到这里,海斗胡乱地擦掉脸颊上的泪水,瞪着文森特。
「既然还要在这里多呆好一阵子,那能不能请你出去,跟你在一起我喘不过气来。反正门上也上着锁,你不用看着我也没关系吧?」
文森特想要反驳,可是看到海斗那顽固地拒绝自己的态度,还是放弃了。但在他捡起了掉在地上的杯子,转身向门口走去的时候,门外传来了一个声音:
「桑地亚纳大人,准备已经好了。主人在大厅等候着您。」
「知道了,你上去吧。」
文森特立刻答道,然后回过头来,面对着海斗。
「没有再等下去的必要了,和我一起来吧。」
既然那个人说主人在等候的话,也就是可以看到对方的脸了。海斗飞速地从床上跳了起来,可是药物残余的力量让他的脚下一晃。
「危险--」
文森特迅速地冲了过来,抱住了膝头无力地倒下去的海斗。
「谢......」
被救起的海斗差点就说出了「谢谢」两个字来,慌忙咬紧了嘴唇,不能感谢他,绝对不能。毕竟自己会差点摔倒,也都是文森特害的啊。
「你不用着急哦。」
文森特关心地抱住了海斗的肩膀,向前踏出了一步。
「别碰我。」
海斗粗鲁地打掉了他的手,站直了身体,只要自己不给他可乘之机,他就没法趁隙而入。不管怎么亲切,敌人就是敌人,绝对不可以和他再有任何亲近。
他的想法似乎是传到了文森特心中一样,文森特叹了口气,在海斗前面拉开了一步距离。偶尔,他像是在询问海斗「不要这样可不可以」一样,但海斗的视线一次都没有与他接触过。
穿过于阴暗的走廊,走上很容易滑倒的楼梯,视野忽地明亮起来。就好像德雷克住的巴格拉特庐一样,这个宅邸的墙壁上处处张设着烛台。在平时就使用蜡烛,这是富裕的象征,的确如海斗所推测的,这个主人不是个一般的人物。
「请往这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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