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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舞墨——by无道破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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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将视线偏移,寻找沈飞的身影,我觉得在这个学校里只有他可以依靠,而我现在就是一个第二春候选人都丑得跟什么似的弃妇。在这左边不着村右边全是店的荒野里,我只能跟旁边的店搞一腿。我当然宁死不屈,不再跟土著人纠缠。在没有觅到熟悉的身影又确信台子上端坐着、一丝不苟的“惊世骇俗脸”没有朝这个方向望的倾向后,我决定睡去。虽然地不利人也不和,有天时足矣。


闭上眼,感觉周围也静了些,大概是某某人要发表讲话。这种不知所云的会议不知道参加过多少,但从没像这次郁闷的跟油炸香蕉一样一口气都出不来。年龄大了,麻烦也多了。


我的右耳被一阵阵土著人狂笑的声音震得发疼,几乎要失去它的功能,直接影响了我的睡眠质量。我索性睁开眼对着前面男生肥大身躯上套着的那件大红色外套背后标志上一个单词其中的一个字母旁边的洞发起呆来。虽然觉得自己神经了点,但又没什么其它的事可做。


好端端的把A班和B班相亲相爱的同学们分隔得有两个世纪那么远对广大的教师杂工外来人口究竟有什么好处,我还就犯痴呆了。扮痴是我的长项,但真的呆起来还有那么点茫然。


不知是不是我发呆地太专注,等土著人小声跟我说你怎么不让开的时候才发现我已经吸引了很多人的视线。

“让开,为什么要让开?”

只见土著人动了动他强壮的手指,我顺着他所指的方向望去,看到的正是充气娃娃满脸的不爽。他应该迟到了,结果气焰还这么嚣张。

“你想进去不会吭一声吗,又不是哑巴。”

“让开。”

至今为止我还没见过这么跋扈的人,那种神情和说话的语调怎么也不能让人舒坦,我没有移动,跟没有听到一样静静坐在那里。

气氛越发诡谲,他不矮的个子杵在那里显得很傻,不过我不会好心纠正他。也不知何时,台上也没了声响,倒是坐在底下刚才还死气沉沉的人现在都活了一般发出汇聚在一起的噪音,如果不看,就会以为是在食堂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


在那不刺耳却吵杂的声音中还掺杂着脚步声,也不知是谁的。

“你们两个是怎么回事?”耳边突然响起的声音很沙哑,应该是个年纪不小的老头。

我抬起头,才发现近看校长的那张惊世骇俗脸更加骇人,撇开不对称的五官不谈,光是那有着无数个暗红还发紫的坑洞的皮肤就已经可以让人一辈子都不想再见人。相比之下,充气娃娃本来就不难看的脸就更加入目。


于是我盯着他的脸说,“你问他。”

充气娃娃被我看得莫名其妙,但当他低下头去寻找声音的来源后就又倏地转过来看我这张同样相比之下比较正常的脸,还说了一句,“你大爷。”之后,他特潇洒地踱出会议厅。而我则不幸被老王用她那肥大的手指勾到了办公室。


通往办公室的路上一片光明,今天的太阳好象特别的圆,连磨砂玻璃都不能反射掉那刺眼的光,在过道上留下一片片光辉的印记。老王身着一件大红色的棉衣,是我喜欢的颜色,随着一步步的向前迈进,衣服上的褶皱不断的相互摩擦变换形状。浑厚的屁股底下是一双小短腿,在小脚的支撑下跨着步,十分的滑稽。


老王什么都没说,但我知道她一定有很多话要说。

屋子里的立地空调还静静地立在那里,像一个谦恭的门卫。屋子的四周挨着墙的是老师们下课玩耍的地方,颜色很统一,都是打磨得很光的黑色。作业本在那里积得很高,我还看见我那本跟现代汉语字典一样厚的物理作业本,放在一堆白皮本子的上面,显得很孤独。


屋子的中央一个身材不错的人站在那里,有着黑色的头发和白净的脸庞,脸上写满镇定。那便是这件事的始作俑者,不知道叫什么名字的家伙。

“你还知道在这里等着。”老王动了动她几乎没什么颜色的嘴说。

他微微斜眼,好象在说,废话。

“你们两个真会挑时间啊,那么重要的会议居然给我玩沉默。一人写一万字检查,两天之内交来。现在就去写。”

老王竟然没有讲个三天三夜,只说了这么简明扼要的话,而且内容粗浅到让人难以置信。两天我能干太多事了,让我写二十万字的检查都可以,还能繁体一下。

出门时我瞟老王一眼,见到她脸上那不知所以然的笑容,我感觉过道上灿烂的阳光似乎一下子也都暗淡无光,为什么会这样呢?

依旧是昏黄的灯光和那在纸上沙沙作响的羽毛笔,只是这次他笔下的东西不是别的,正是老王勒令写的检查。我多聪明,懂得不浪费资源,我就知道我认识的人都会有用的。


我躺在床垫上,双腿交叠,闭着眼。耳机里传来有着金属质感的声音,CD在我的身旁不断飞速旋转着,一点也不用担心会被甩出去。上面的长腿有节奏的在另一只腿上上下动着。


“小敏,别乱跑!”

“呜哇……”

那个被唤做小敏、扎着很长很长辫子的小女孩果然应声倒地,后面追着一个身穿与周围环境极不搭调的黑色皮大衣的年轻男子。我估计是他爸。他应该很后悔说了那句别乱跑,所以正懊恼地扶起满脸灰的小敏,心里一定想着,真倒霉,摔哪儿不好为什么要摔脸呢。


我现在手拿四色冰淇淋一脸憔悴地站在一个巨大的摩天轮前,每个包厢都在运动,先上后下,不停轮回,一点也不受猛烈的风的影响。

我不喜欢在冬天吃冰淇淋,也不喜欢到游乐场玩,然而我现在却不得不很傻地望着周遭来往的小朋友和他们的家长,对飘过来的眼球善意地笑。还要忍受几乎能把我吹倒的风的袭击,我真的不是有神经病才这么做。


“久等了。”

一个笑得很好看的男孩对我说。

没错,就是他,西远光则。那个化得差不多的冰淇淋是他的,这个到游乐场来玩的主意也是他的。我是世界上最无辜的人,本以为可以快快地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没想到某人突然闹肚子害得我还得百无聊赖。


那么瘦弱的身躯怎么会积存那么多的食物残渣呢?

大家为什么都在看我,不就是被一个乍看分不清雌雄的家伙搀住,有这么吸引吗?

“李锐!”

我低头,看见一个不是很熟的家伙,应该是我们学校隔壁的隔壁那家餐馆的老板的妹妹的朋友开的学校里的一个人吧,上次我去球场骑的那头小木兰好象就是他提供的。那是一辆通体黄色的摩托,虽然有很强的女气,但却被我看上,于是曲胳膊曲腿跟刚买完菜的女人一样,慵懒地在球场转了一圈然后撇在一旁让它自生自灭。等我打完球已经完全忘记它的存在。不知它现在过的怎么样。


“陪朋友玩啊。”

“恩。”

他的眼睛直盯着那个小不点搀着我的胳膊看,我也只好敷衍一句。

“你什么时候有空,好久没有去K了。”

“啊?我天天……”感觉到胳膊处有些生痛,我连忙把脱口而出的话含回去,“都有事啊。”

“去你的,你什么时候有空就给我打电话。”

他和同伴走时又回过头补一句,“把你老婆也带上。”

天,我哪里有什么老婆,大哥你仔细看,睁大眼看,他是公的。我刚想辩解,眼睛就瞄到了不远处骑着车子的人,那辆车跟我的真有点像啊,不过我的是卖给了一女的。那人也发现我,冷冷地随着车的速度扫过我一眼,真寒。


“你认识?”

“不。”我急忙否认,我不会让别人知道我认识那种人的,一个同样没写十万字检查的人。

“奥,他很帅。”

他要是说别人帅也就罢,他竟然说他帅,这叫我怎么忍受。我张开嘴大声抗议,却看到了西远的笑容,很好看,但是我不喜欢。

鼻子里满是烟草的味道,我不记得我什么时候染上这看起来很优雅实际行动起来却伤身的毛病。坐直身子舒展好象被抽打过的胳膊,越来越浓的味道促使我努力睁开双眼。或许是看多了不该看的东西,眼睛酸的要命,加上这真实袭来的烟雾,眼球越发酸楚,还夹杂着疼痛。试了好几次终于能微微地挤出一块不大的地方来观察周围的环境。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如实说出自己的疑问。

“跟原来一样。”耳边传来那细腻但由于抽烟导致略显沙哑的声音。

原来如此,我又在半清醒状态下跑到墨扬这里蹭床睡。据以往他告诉我的,我一定是开门脱鞋躺下打呼一气呵成。也不让我多睡一会,灵感匮乏的家伙。

“你昨天喝酒了?”

我已经睡了有一天,酒气应该淡了才对,这个人真是鼻子比狗灵敏。

“恩。”

“她?”

“你指的是喝酒还是梦游?”

他吸了口烟,笑道:“你知道的。”

这人还是这么一语中的,我是知道的,我并不是没有生活没有目标所以无聊到陪一个陌生人喝酒,实在是那个目标太遥远我触摸不到。而且每次一想起来就觉得更加遥远,有的时候我甚至怀疑那是不是一个梦,一个许多人都会做的幸福却又遥远的梦。


“你出新书了?”

“好象是吧。”

“我见过了,是你一年前写的那篇吧。”

“记不清了。”

我们走在车流穿梭的都市夜晚,虽然有些冷,但依然能够接收到沿途人们停留的目光。我有种冲动想要告诉他们,我身边这人就是封默洋。但我想要一个宁静的夜晚,更不想被别人认作是疯子。


冬天的晚上寒冷更加刺骨,我旁边的人却只着一件兰色高领毛衣,外面套着薄薄的似乎只能挡风的黑色长风衣镇定地走着,不时和我说上一两句话。我很自然地用我被羽绒包裹得臃肿的胳膊搀起他,汲取他身上仅有的温度。我很坏,这我知道,但他没有反抗,他默认了我的坏心眼。


正向前走着却不自主停止脚步,对面的人也停下来,用极冷的目光对视了没三秒钟,立刻移开继续赶路。

“你认识?”墨扬这样问道。

我笑着说我怎么可能认识那么低级的人,他似乎还有疑问但又什么都没说我们就又继续走。

一路上我们都没有再说话,本来还想跟他说昨天发生的事,但好心情在那之后烟消云散。我相信人们在走背运时总会越加倒霉,那些不喜欢的人和不喜欢的事都一一出现和发生,或者根本什么都没有地让人无聊,两种我都不能忍受也不能释怀。


我也很奇怪为什么他的嘴明明没有动我还是清楚地听见了那句你大爷呢。

转眼已到春天,那些原来看起来难看的高大树木越发难看。一些嫩绿的小芽羞涩地探出脑袋,在枯黄的树干上十分碍眼,而且那些随风飘扬的柳絮惹人恼火。

我慵懒地走在西郊新铺的瓦红色砖路上,用我的新鞋踩着不真实的路面,一直往前走,不知该往何方。

风夹杂着细小的尘埃钻进鼻孔,抑制不住地用纸捂住鼻子放肆地打着喷嚏,一个连着一个。处理完体内垃圾的纸没有去处,春天很可恶,害我要拿着这么一团白乎乎的东西在大街上丢人现眼。


你大爷,我喊出声来。

自从认识隋墨这个讨厌的家伙,你大爷这三个字的频率就不亚于“无聊”“好无聊”“无聊死了”在我心里出现的次数。现在的我可以摆出能够杀死人的笑容同时在心里说十个你大爷来打发与人交谈的时间。我这个人心太软,不能当着人的面说这么绝情的话,特别是女生。这点我倒是比较佩服隋墨,有的时候看我不顺眼或者看一女生不爽就撂一句你大爷然后走人。


这么想着我突然感到气氛不对劲。眼前出现与这条新路极不相符的景象。一大堆五颜六色一看就不能降解的塑料袋出现在本来应出现的下水道井盖上,构成了这条宽阔街道上的独特风景。


丫挺会挑地方的,我差点就一脚子踩上去。

我退回即将踩上的脚,手中一抛,一个完美的弧线,那团不知握多久的东西不偏不倚落在“垃圾堆”的中央。我正准备绕其而远行,忽然一阵风从后吹起,感觉有点阴森。


“你怎么成天往垃圾堆里钻!”

是邱冰,一张笑眯眯的脸在随风飞舞的长发下显得格外明亮,我想将手伸出去。

“小样,怎么说话呢。”

在这么一个只能看见出来扔垃圾的人的荒凉地方能看见一个没有干这种事的人,而且还是自己认识的,是一件多么令人精神为之一振的事。我振奋得连话都说不出口。

这女人正跨在一辆赛车上,不用怀疑,就是我廉价卖出去的那头驴,我觉得特对不起它,毕竟他也陪我度过了不少的岁月,现在看到它我不禁热泪盈眶。那是种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觉,因为它的纯黑色外衣已经被它的新主人刷成了银色,据说这是为了防止和它的主人浑然一体——她有着我羡慕的黑色皮肤。


原来我都称它为“他”,现在这个样子再这么叫确实有点别扭;如果跟它的主人同化而成为“她”的话,相信它现在立刻就会自行解体。

我心头一热,便伸出手轻轻抚摩它的头,“老兄,好久不见。”明显喜欢车比车上的人多一点。邱冰脸上笑容渐渐静止,四周一片寂静,暴风雨即将来临。

我等了许久拳头也没有落下来,最近大家都好象有点反常,我摸摸她的额头,“没发烧啊。”

“我还有事,先走了。”她蹬起车子,头发与风衣一起向后飘起。

这样就走,我还指望她陪我走过这段难熬的大路。

总觉得今天众人看我的眼神好象在看一颗巨大无比的定时炸弹,看得我渗得晃。

“李锐你给我滚出来。”在我以睡觉为名拒绝出去接见这位从楼上远道而来的“外宾”N次后,沈飞终于忍无可忍嚎叫着冲进来把我一脚踹了出去。他就是这么虐我,做梦的权利都被剥夺。而无非是要告诉我明天他老妹要请客算我一份之类的话。这种事发到手机上不就好了,至于不至于面谈。经过上次,他已经默许我可以见他妹,不过前提是不准打她的主意。我想谁敢,从小就被迫学空手道防身的人一拳头砸过来我还不丢人现眼外加送入医院。还好我真的没打什么主意,所以这两个人对我还客气,并没有使出全力。


“我听说,这次的文艺汇演咱们两个班在一起。”这个我已经知道。

“老师让你和隋墨出个节目。” 那就不难解释众人看我好象在看一颗巨大无比的定时炸弹的眼神,敢情他们是知道这事了。

不过那又怎样,我拒绝。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这次可是校长指定的,你要是还想在这学校混,还真得乖乖的……”

够了,我已经知道他下面想说什么。是啊,是我们伟大的校长大人指定的,我能有什么怨言。如果我有耐心靠我这三寸不烂之舌跟阿校喝杯茶什么的,我就不用赴汤蹈火。很可惜,我这人天生一懒命。我有能力但没有时间去跟那个死老头如此深入地探讨问题。况且,最重要的是,让我对着那张惊世骇俗的脸滔滔不绝,我做不到。我的眼睛明亮又清澈,经受不了那样不比浓硫酸弱的刺激。


所以只好顺其自然,把明天该解决的事留到明天再说。到时候不是他忘就是我忘。

沈飞以为我吓呆了,于是摆出一副欠揍的“自求多福”的表情。要不是我还想做个美好的梦,我早就痛痛快快扁他一顿。

这件事绝对没有那么简单。

当天下午,我就被班头亦是年级组长的老王叫了过去,开始对我的谆谆教导。那口气跟沈飞一个样,简直就是他妈。最后不仅让我去叫隋墨,更可恶的是让我再来一次。天哪,现在想让我忘了这事都没戏。一天之内要听同样的内容三遍,整蛊我。


蹑手蹑脚地走上楼,踹门踢他凳子。他正慵懒地趴在桌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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