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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翔离恨冥焰起 一——by文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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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的信我从来都没有回过。如果你真的想听我说话,那你就回来用你自己的耳朵亲自听。如果你真的想念我担心我,那你就回来用你的嘴巴亲口说。

我从来都没有回过他的信,连口信也没有让别人捎一个。我得让自己不再依赖他,我得为我的“大业”做好准备。

每一天,我都在药房里忙忙碌碌。药房里的药材种类多得离谱,珍贵的巨毒的应有尽有。我天天都在药房里做着各种各样的药丸,一般的治个平常的头痛脑热的药我没有做,那样的东西随便哪个药店都有。只是退烧的药还是做了一大瓶,以防万一。然后就是治外伤和内伤的做了许多,接下来做了些毒药和解药。我一个人出门在外,总得有个防身的长处吧。可是我的武功是真不指望了,也就像宇文慕说的那样,用来强身健体可以,想要打败敌人不可能,面对一个一般的习武人士自保都很勉强。所以在放弃习武的同时,我得想点别的法子来保护自己,做毒药就是其中之一。做成药丸的只有几个小瓶,主要是做成粉末的包了一大堆。药丸的毒药都是要人命的东西,而粉末状的药只能令人麻痹,或消去对方的内力,就像是武侠小说中的化功散、软骨散一类的东西。

然后试做一些小型的暗器。无数支银针安放在布条上做成护腕戴着,手指牵动引线就能发出。这个东西我试了好久之后,才终于能够顺利地对着目标发出,而不伤到我自己的手腕了。而且一次只能发射一根,射程还在十米以内,所以我将所有银针都喂了毒,否则这杀伤力也太小了。只是左手腕上的毒不致命,而右手腕上的毒会要人命而已。

经过这次之后,我发现自己不是做暗器的料,便也没有再做其它暗器。将最大的希望放在毒药上,那是我的专长。宇文慕对药理很有研究,所以这方面的书也多。只是他教我的都是治病救人的方法,之所以学会制毒,却是我自己无意间从书房的某个角落里翻出了两本毒经,然后背着他悄悄自学。

最大的一项工作在他刚离开的时候就开始了,只是这项工作需要少则半年多则一载的时间来完成。我身上带那么多毒药,为了不至于一个不小心把我自己毒死,我必需要让自己变得百毒不侵。

每晚在用药方上的草药烧的水里泡上一个时辰,每月换新的药方烧水泡,还有就是每天都要吃按另一个药方上写的药材做的药丸。这个方法就是那两本毒经上的记载。幸好药房里的东西千奇百怪的都有,不然有些东西还真不知到哪儿去找。

泡在药水里的时候全身上下会奇痛无比,于是我每次都在嘴里咬着条软木挺过来。这个药水不能见伤口,一旦药水从伤口进入皮下组织,小命就玩完。所以在这一年里,我做什么都很细心,几乎连个小擦伤都没有。偶尔皮肤有破损的时候,就按书上所写的那样将内服的药丸多加三倍的量。这个时候身体会比泡在药水里还要难受,只是每每想到前世的怨恨,就会将之一一忍下。

时间长了,对这剧痛似也有所麻木。当所有药方都按书上的方法用完,腕间的经络变成黑紫的时候,我知道我已经成功了。

现在,我不但百毒不侵,而且我体内变黑的血液也是巨毒。用捉到的兔子和小鸟做了试验,粘到我的血液并不会中毒,只有见了血或是进入了人的眼耳口鼻才会使人中毒。中毒之后全身剧痛,要整整折腾七天之后才会七窍流血而死。最为诡异的是,毒药出自我身,而此毒的解药也还是出自我身。用我身体上的另一样东西便可解了我的血毒。

冬去,春来。夏至,秋尽。

一年之约已过,而他,没有回来。

我却并无悲伤。在他走之后,我为我们的约定占了一卦,所以我早就料到了这种结果。

然后我开始做准备,用了八个月,将自己变得百毒不侵,做好了药物与暗器,读完了书房里的所有藏书。

那个时候我就已经可以走了,然而我还是在这里等满了一年。

我时时刻刻都向上苍乞求着我的占卜失灵,我一天一天地数着他离去的日子。

今天是第三百六十五天,他没有回来。

于是我又占了一卦。

第二天,我简单地收拾了一下行李。两三件内外换洗衣物足够,到了外面随时都可以添加新衣;暗器戴在手腕上,粉末的药包夹在袖子里;十几个小瓷瓶里满满都是做好的各种药物,药房里的珍奇药材全都打包(珍奇的药物只有少数十几种,而且由于已经被我用掉大半,所以量也很少,将它们全部磨成粉缩小体积,只占了很小一包);钱当然是必不可少,全带上不可能,随身的只是所有的银票和一些碎银子(东溟的银票,近几十年东溟都没发生什么大事,应该还能用),一把金叶子和少许的宝石藏在内衫的腰带里(万一银票不能用的时候还能用宝石换钱);还有一大箱子的金银珠宝被我埋在了深潭边的银杏树下,如果以后万一有急用可以回来拿。

做好这一切之后,我放火烧了小屋。看着它在我眼前慢慢地变成一堆灰土,最后什么也没有剩下。

这是我的家,也是宇文慕的家。

家会一直在一个地方等待着主人,能够随时迎接疲惫的游子。

可是这个家已经没有存在的必要了,所以我烧了它,让它只存在于我的记忆深处。

因为它的主人,我和宇文慕,都不会再回到这里来了。

那位每月进谷送东西的农夫就住在谷外的山角下,我在他家住了一晚,给了他一片金叶子,告诉他以后都不用进谷送东西了,如果我走后还有送信的人来,就让他把我的信带回去。

我给他写了一封信。第一封也是最后一封,不管他能否收到。我有好多好多的话想要跟他说,有好多好多的问题想要问。可是提笔的那一刹那,却一连几张纸都只写了他的名字,然后揉成一团丢在一边。

最后终于有了这封信,希望他能看到,希望他能读懂。

我用先前准备好的炸药将入谷的唯一一条路炸掉,生生地断了自己的退路。只是现在我还不能回去天朝,虽然已经过去了四年,我到是长高了一截,只是容貌却不曾有着多大的改变。

所以我决定先到东溟去看看,看看他为之效命的国家到底长什么样。

农夫为我叫了不远处一个小村子里的马夫用马车送我过去。忘忧谷处在天朝、东溟与北魏的交界地带,所以入东溟的国界并不远,只是要到最近的有人烟的城镇,坐马车还要五天左右。山路难行,对于没有出过远门的我来说,的确是一大考验。可这和我将要去做的事比起来,实在是太微不足道了。

东溟的边城晓都,却比我想象中的繁华许多。只是空气中遍布着一股诡异的紧张感,令人摸不着源头。付了车费以后,马夫便赶着马车回去了。真正踏上这片土地以后,心中所想却不是如何马上实行我的“大业”。有种不属于自己的兴奋与热情在潜意识里滋长,为来到这片土地而感到真心的高兴。

我知道,那是他在我心中种下的影子。我得尽快摇脱这个影子,因为这于我只会有害无益。

向四处望了望,却发现离城门不远的一片空地上人群正排着长龙。打听了一下才知道这是官府在征兵。可是在以前的知识里,古代官府的征兵制度不是应该很严柯,使得人民怨声载道,凄苦不堪的吗?

“兵部的征兵制规定,国内年满十八尚未成亲的男子要到军队服三年的兵役,而且不到战争时期不得大量征兵以免挠民。为何现在要征集十六到四十六的所有男子,晓都恐怕容不下这么大规模的军队吧?

“我说这位小哥,不怕告诉你。上头说了,北边就要打过来了。你可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家父老乡亲给北边那些蛮子欺负不是?咱们这里谁想打仗来着?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别人都欺负到咱们家门口来了,这会子离开战也就不远了。不过我说这位小哥,你在这里问东问西问了好半天了,你到底写不写?不会写字的就按个手印,后边还排着这么多人哪!”

“我这不是写了嘛。”不满地瞪视回去,我放下笔抬起头,却对上这个兵部文官怀疑的眼神。

“你有十六?不是吧,怎么看也只得十二三的年纪。小孩子自己回家玩去,跑到这儿凑什么热闹!”

“小时候家里穷吃不起饭,长不高又不是我的错。我的确是十六了。”

临时编的台词也不管有没有漏洞,反正我的目的并不是要进军营。只是刚才在这里打听着征兵的事,又是一个生面孔,怕是要被人怀疑是北边来的间谍,便也排在这长龙里。将所有情报集在一起后,诡异的部分更加明显。于是也就顺水推舟地报了个名,以满足我的好奇心。

只是暗自在心中狠狠地唾弃了一下好奇心旺盛这个不良习惯,不关自己事的就别去插一脚。虽然已经对自己说过几百遍,可是心理习性还是改不了。只希望好歹别让这个坏习惯影响到自己的“大业”便成。

那个文官轻蔑地将我上上下下打量了个遍,道:“你这个样子能干嘛?瘦瘦小小的,连刀都提不起吧?……模样到是长得不错,不会是来给我们弟兄们乐乐的吧?”

此话一出,四周的人们全都哈哈大笑起来。那个兵部文官眼中更是泛出了下流的神色。我眼中一冷,随手抄起刚才写字的毛笔便向他丢去。只见他哎哟一声倒在地下,然后全身抽搐不可自制,吓坏了他身边的跟班们。

虽然我不会武功,不过对付这样手无缚鸡之力只凭嘴巴向上爬的无耻之徒却是绰绰有余。怕是这位兵部派来的酸书生在这里也不得军中汉子的喜欢,除了他的两个跟班以外,其他人却只是在一边看热闹,并没有过来帮忙的意思。甚至还有一些人向我喝起了采,直道教训得好。

“哪里来的狂妄之徒!竟敢伤害朝庭命官,还不给我拿下!”

一个浑厚的男音从人群外围传来,眼看就要来到面前。如此雄厚的力道与气势自然不可与刚才那个酸书生相比。只怕是长年带兵的将领才能练成如此气势吧?心里暗道不妙,我立刻跳上桌子向人群喊道:

“在下来这里应征参军就是想要为国家出一份绵薄之力,堂堂男儿自以战死沙场为最高的荣誉。可是没想到我大溟军中却有如此迂腐下流之徒,叫人怎能在这般小人膝下效力!晓都的好汉们!你们愿意来到军中之后不能为国家效力,却只能受到这从来没有骑过马舞过刀,也没有出过谋划过策的人的摆布吗?你们愿意将自己的志向抱负埋没在这等‘朝庭命官’的油嘴滑舌之下吗?”

虽然在这种地方做演讲不是我的风格,可是一席话却也引起了人们的反映。人群开始搔动起来,然后听到有人在喊“军中怎能有这等下流之人”,“把他赶出晓都”之类的话。眼看着达到了我要的效果,正想从桌子上跳下来,却被一个声音震得不能动弹。

“住口!”

不光是我,在场的所有人都马上安静下来。人群中自动分开了一条道,一位身着银甲的将军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定定地站在我面前。这下我是上也不是下也不是,只好索性坐在几案上挑眉看着他。

来者皮肤偏黑,可见长年饱经风霜,是个有实力的主。虎目圆睁,一脸肃然,不怒自威。

“你是何人?”

为了以免再刺激他会让自己过早夭折,我只得老老实实地回答道,“在下清明,江南人士,家中父母早亡,跟随师父四处漂流。不想师父在上月突发疾病,客死他乡。安葬了师父之后听闻这里在征兵,便过来试试,就算不能在沙场上为国效命,好歹也能为受伤的弟兄们医治伤痛,也算尽了自己的一分绵薄之力。”

在东溟,就算宇文慕能够认出这个名字,几率也很小吧?堂堂东溟国师,哪有闲心来翻查边陲军中小兵的名册?至于诅咒他突发疾病客死他乡……不管了。

“你是大夫?那你师出何处?”

“在下的师父是一名游方郎中,只怕说出来将军也不认识。在下跟随师父三年,略通医术,可为军中将士们效犬马之劳。将军若不信可带几个受伤的弟兄过来让在下试上一试。”

他对医术很有研究,只是他致力于治病救人,而我以为这于我的“大业”毫不相干,便没怎么认真的学。到是对自己找到的那两本毒经大感兴趣。当军医的话最常见的就是外伤,这顶功课我到是有在认真学习,至于平常的一些头痛脑热的小毛病也都难不倒我,只是要来个什么大病大痛,凭我这点三脚猫的功夫那是无能为力了。

他看了眼在地上痛得抽搐着打滚的“朝庭命官”,回过头来对我说,“不用试了,清明是吧?明天午时之前到城外营中报道。来人,何大人今日累了,将何大人送回他营中,好生休息。征兵的事交由李江负责。”

“不用等到明日,”我从桌子上下来,拎着手中的包说,“我已经收拾好了,现在就走吧。”

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的,正好免去我一个未成年人到处找住处的烦恼。这位将军,在下就先行谢过了吧。

不过也只能在心里谢了。要是让他知道实情,怕是长十个脑袋也不够他砍吧。

转眼间,来到军营已经一个月了。身为军医,刚开始还整天坐在医帐里等着看看有没有什么伤员需要救治。只是虽然大家都在嚷嚷着就要开战了,训练据说也比平日多了好几倍的量,可受伤的那是少之又少。这里连我一起算到是有二十几个军医,就算将士们的训练加倍,那也加不到我们头上。二十几个人整天坐在一起聊天的聊天,赌钱的赌钱,几乎都没几个人干正经事——其实也不怪他们,哪来的什么正经事可干?

才来的头三天,医账里几乎被人挤爆,可奇怪的是他们都只到帐里来转几圈,或在门口交头接耳一会儿就走了。有些人过来找我说话,问他哪儿不舒服他们就说哪儿都不舒服,把脉的结果却是身强体健屁大点的毛病都没有。更有甚者干脆就直接调戏开来,直到我忍无可忍地用对付那个兵部文官的方法将他们全都赶走。

而真正来拿药看病的只有两人,一个是不知道乱吃了什么东西拉肚子,一个是厨房做饭的伙计不小好割伤了手。

之后,我便以采草药的名义整天在营外乱逛。一来二去,到是把晓都及军营所在的拂晓关摸了个遍。

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用来形容拂晓关是再好不过。对于与北魏和天朝接壤的东溟来说,处于三国交界的拂晓关是一道非常有利的天然屏障。要攻下拂晓关只有从内部入手,而且过了拂晓关拿下晓都之后,东溟就再也没有什么险要的关口可以支撑。西北与北魏交壤的地方有重兵把守,那里的驻军是东溟最多最强大的军队。而西南方面,自从天朝少了欧阳父子,便再也不足为惧。而拂晓关这里虽然由于地势而不能驻扎过多的人口,可是有利的天然屏障却足以替代大量军队。另一个原因,是因为拂晓关的将领——宋怀溟。

弱冠之龄便赢得东溟武举状元,未及而立却已然成为镇守边关的将军。军中将士说起他,无一不是一脸的敬畏崇拜。可以看出这位青年将军不但有能力,还深得军中将士及东溟国主的信任,想必也是个忠君爱国的人吧。

天渐黑之后,我才慢慢收起东西往回走。在这月余之内,不但采了许多草药,还在山里发现了很多可以休息、烧烤和午睡的地方。所以我更是早出晚归,别人都当我是才来的热血过头的勤劳小蜜蜂,然而每天在外面过得多么逍遥快活,也就只有我自己知道。

众乐乐不如独乐乐,这就是我的原则。

走到一半,我不由得停下了脚步。侧耳听了听,一股不快又从心下漫起。身后跟了只蟑螂呢,真讨厌。不过离得还有点远吧,不管了,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跟踪去吧。只是最好别让我知道是谁……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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