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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翔离恨冥焰起 三——by文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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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不过他已经回去了。”

冯子蔷立即不满地嚷道:“你怎么能就这样让他回去了呢?他昨天可差点就杀了你也!”

“听说你一个人单独见他的,”莫离的表情更加阴郁,“万一他要是……”

“没事没事,”我坐下来笑道,“昨天只是一场误会,人家已经来道过歉了,还要怎样?”

“你这么容易就原谅他啦?”冯子蔷奇道,“这可是性命悠关的事!再怎么着,起码也得给他个教训吧!”

“三公子,得饶人处且饶人。”

“什么饶不饶的,他要是敢犯到我头上,小爷我叫他不死也残!”他说完又把我瞧了两眼道,“你们这些个读书人就是前怕狼后怕虎的,我跟你说啊,下次他要是再敢出现在你面前,你自己打不过他,就叫上一群人把他堵在死胡同里暴打一顿再说!我就是看不惯他那副假斯文的样子。”

“呵呵……三公子说得有理。”我向二人道,“你们吃过晚饭了吗?要不叫人弄去?”

“不用,我和莫大哥已经在外面吃过了。听说韩笑阳到这儿来了,所以我就跟来看看,还准备把他打成猪头呢。结果倒让他给溜了。”

“那你们先聊着吧,我就不打扰了。”

我刚站起身就被冯子蔷拉住:“你这就走了啊?”

莫离上来将他拉开道:“子蔷,清明的身体还没好呢。”

哟,这么快,连名字都叫上了。冯子蔷“哦”了一声,这才放了手。我便出了门,还听到冯子蔷在后面说什么“你这个表弟身子怎么这么弱啊”之类的,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望月楼,永安最大的妓院。新月阁,永安的头牌花魁住的地方。望月楼并不单单是一间以赚钱为目的的有凤来仪旗下产业,还是永安分部的情报机构所在。新月阁是位于望月楼后院的一间单独的两层小楼,头牌花魁住的地方。特点就是清静,没人来打扰,而且四周都有人看守,是个不会引起别人疑心的谈话的好地方。

“美人在怀,美酒在手,清明可真是会享受啊。”

“笑阳来迟了,该罚!”我向身边的红衣美人道,“舞儿,还不快给骄阳公子斟酒。”

“哦?这位就是永安第一的花魁轻舞?”韩笑阳坐下,饶有兴致地打量着给他倒酒的红衣美人,“永安城内愿花千金求得姑娘一见的痴心人可多着呢,这还得看姑娘的心情好不好。今日笑阳能够见到姑娘芳容,可真真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啊。”

“骄阳公子可是我家主子的贵客,能服侍骄阳公子,这才是轻舞的福气呢。”轻舞娇笑着双手捧上琉璃酒杯。

韩笑阳接过酒杯,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道:“清明真是好手段啊,能教出这么个贴心的可人儿。不知这永安城内,除了江南小筑和望月楼,清明还在哪儿置办了家业呢?”

“家业不大,养活得起那一大家子就行了。”我瞄了眼轻舞,然后向韩笑阳道,“这笨丫头能入了得笑阳的眼,当然最好不过了。这份见面礼,笑阳可不要嫌弃。”

“这么重的大礼,笑阳可怎么敢当啊。”

“敢当敢当,”我笑道,“我们家舞儿入得了笑阳的眼,那是她的福气啊。未来的驸马爷要娶的可是当朝宰相最疼爱的外孙女,我们家舞儿,可拿什么跟人家公主比啊?”

“唉,清明又在笑话我了不是?这娶与不娶笑阳可作不了主,还不是全凭父母之命了呗。”

“谁不知道韩将军最宝贝的就是笑阳你呢?哪还能让你受半点委屈?”

“清明此言差矣,”他叹道,“家父从来都只是不求无功,但求无过。可谁知我不犯人,人却要犯我。韩家只怕是就快要大祸临头了哦。”

“非也非也。有道是,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好!好个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只是不知那一村到底在何处?还望清明教我。”

我使了个眼色,轻舞便行了礼离去。扯了这么大半天才扯到题面上,跟这人说话还真够累的。

“眼下这形势比人强,韩将军想要继续至身事外,怕是不行了。”我放下酒杯收了笑,继续说道,“既然非要做出选择,韩将军和笑阳可都得眼睛擦亮点,目光放长点。现在压的这边虽然对了,不过另一边可也不能得罪。在这一局中,韩家就是最具决定权的那个暗子。先与之虚与委蛇,事到临头反咬一口。这其中的真意就不用我直说了吧?想来笑阳可比我清楚得多了呢。”

“清明说的是。那么眼下这一关……”

“那道指婚的圣旨最快也要等到十月十八,文武三甲晋见天子之后才能发下来。笑阳可在此之前,先派媒人去说亲。这门亲事,叶风必然会答应,也算是向他表明了你们韩家的态度。然后再派一能言善辨之士将骋礼送去,顺便说服叶风将这婚期推一推。”

“如何才能说服叶风推延婚期?”

“以九公主那脾气,看上了莫离之后要让她嫁给别人,怕是要折腾个半死不活。到时候就去跟叶风说,新娘子要是不愿意也不能强求,所以就不要忙着办喜事,先来个订婚。”

“订婚?”

“先把婚期定下,在完婚之前让你与公主好好培养一下感情,等你把公主哄好以后再完婚也不迟。叶风非常疼爱这个外孙女,一方面看到了韩家的诚意,另一方面见你这么为九公主着想,以后她嫁出去了也会有人疼她。说的时候嘴巴放甜点,最好让他认为你对九公主是一往情深。先得到叶风的信任,然后再暗中与冯家打好商量,以后举事之时韩家就作为其中的暗子……”

“此计甚好。只是明着要投靠叶风,又如何安抚冯家那边呢?”

“冯家与江南小筑关系好着呢,这边交给楚家就行了。不过话又说回来,韩家又如何让我们相信呢?”

“家父与冯将军当年可是一同在欧阳元帅帐下打拼过来的战友,家父的为人清明可向军中众将士打听去。冯韩两家暂时不益直接接触,对冯家的安抚就交给楚家了。至于理由嘛,就让家父向冯将军交待是笑阳这个不成器的儿子看上了美貌的公主,偏要一意孤行。家父向来疼我,这么说冯家必然无疑了,而且还可以让九公主作为我们手中的一颗棋子。不过这些事只能与冯将军本人商量。其中利害想必清明也清楚。”

“韩将军的为人我也早有耳闻,今天不过是想向笑阳拿个口头保证,得个安心罢了。只是这样一来,可得委屈笑阳在举事之前都要当个恶人了。昨日冯家三公子到江南小筑来,还口口声声地要给你个教训呢。”

他哼笑道,“就那小毛孩子,我还对付不了他吗?只不过清明可得和你们家莫离说清楚了,要是他来找我麻烦,可就指不定会怎么样了呢。”

“你放心,我们家莫离很乖很听话的。”

“是吗,”他眼中闪过一丝精亮,道,“对了,来的时候还在街上看到他们两个了呢。”

“哪两个?”

“莫离和冯子蔷。”韩笑阳脸上的笑意更深,“虽说九公主那边有我在,就没他莫离什么事了。不过这个冯子蔷嘛……清明心中自然是清楚,莫离对清明可是情深意切,忠贞不二。不过心里清楚是一回事,看到了又是另一回事。掩饰得再好,心里可不好受吧?”

“楚家的家务事可不敢劳动笑阳来操这份心。”

“清明这话说得可就不对了,”他笑得越来越讨打,“我们韩家的事还得仰仗清明来操心,所以清明的事嘛,做哥哥的不关心一下可不行啊。”

哟,什么时候成我哥啦?

“说起那个冯子蔷,可是冯夫人的心肝宝贝。”他继续道,“那么漂亮的一个孩子,又天真烂漫,可讨喜呢。再加上他和莫离一样,都是习武之人,共同话题又多,自然能够走到一块儿。那孩子一口一个莫大哥,叫得那股亲热劲儿。自从比武过后,这两天只要一得空就跑来找莫离,久而久之,怕是铁石心肠的人也要被他的热情给熔了去。”

“笑阳这是何意?”

“无意无意,只是给清明提个醒而已。等到分职务的时候,冯子蔷在中间一搅和,莫离只怕就要被分到冯将军帐下了。到时候他俩天天在一块儿进进出出,食同器,寝同床的,难免会让莫离对他产生好感。清明若不抓紧时机,怕是要让后来者捷足先登了吧?”

见我不说话,他继续道:“清明是个聪明人,自然是看得清的。只是清明可不知道这军中战友之间的情谊会深到何种程度。平日同寝食共操练,战时同生死共患难。这样的情谊只有经历过的人才能够理解。就算在一起的日子并不久,可一旦有了感情,却可以抵得过数十年的同舟共济。比起红颜知己来,生死至交的情谊可是更加的铭心刻骨呢。”

我笑笑,然后向他道,“这冯子蔷,可是曾得罪过笑阳?为何笑阳要在我面前说这番话?”

“冯子蔷并未得罪过我。笑阳只是作为一个过来人,不忍心看到清明有个万一啊。”

“笑阳放心,我可不是个糊涂人,这其中利害嘛,自然也是分得清的。”

“那当然。如果有用得到笑阳的地方,清明不用客气,尽管吩咐就行了。”

“我就喜欢笑阳这样的爽快人。”给各自的酒杯都倒满,然后笑道:“那么,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两杯相碰,然后一饮而尽。相视而笑,一切便尽在不言中。

十月初三的殿试我最终还是去了。这次的考试可与会试时的感觉大不相同。考场设在早朝议事的天启殿内进行,入围的一百人按名次编号依次入座。因为是最后一名,所以我的位置正好是最后一排的一个边角上,好不凄惨。

时间到了以后便宣布了本次考试的题目。大殿前方一条巨大的横幅打开以后,上面只写了两个字:论商。谁都看得懂的题目,却立即引起了一片哗然。考生们纷纷交头接耳,神色讶然。吃惊者有之,困惑者有之,叹息者有之,不屑者有之。又见众生百态,真是太逗乐了。

考官也有很多个。除个坐在最前面的主考官叶风和他身边两个人以外,还有十几个人在场内走来走去地影响着考生们的考试情绪。以往的主考官都是朝天阁最具权威的大学士王晋勉,只不过今年王老学士的儿子王晋汐也参加了考试,所以本着回避的原则,主考官换成了叶风。考试从上午八点半开始,没有时间限制,但和会试时一样的规矩便是如果天黑之后还没写完,考官一般就要强行收卷了。

这回的题目还真是大爆冷门,策论一般都写与政治有关的东西来着。虽然经济发展是一个国家富强的主要源泉,但在以农为本的古代,特别是士农工商阶级分明的天朝,这样的题目明显是不登大雅之堂,更何况是作为殿试的题目。

一般情况下,殿试的策论题目都是由皇帝亲自出,然后再拿出来众人讨论通过。但天朝的情况就有点微妙了。就算那小皇帝出了些什么题目,以他的爱好来说的话再怎么偏也偏不到这上面来。而且这样的题目在众人讨论之时到底是怎么通过的?看看叶风的表情,好像并没什么不满嘛,而且貌似还挂着几分得意的表情。如此看来这题目只怕是得到了宰相的首肯,但朝天阁那帮老朽们又是如何通过的?那些文人墨客最看不起的就是满身铜臭的商人,又怎么会同意这样的题目?

因为坐在最边角上,所以常有考官们在那儿走来走去。此时只听见从我背后传来一阵压低了声音的小声讨论。

“……这题目是怎么回事?先生当初不是说……”

“不对呀……当时在朝天阁的时候……明明不是这个……”

“……难不成是被换了……”

“……谁那么大胆敢偷换题目?……如果是被换了题目,那臣相怎么不表态?”

“喂,你们两个在说什么呢?”

“题目不对呀……”

“当初议题时……”

原先那两个声音大概是又将刚才的那番话对第三个人说了一遍,那人听了急忙到叶风面前耳语了一阵。过了一会儿又回来了。

“臣相说了就是这个题目……”

“可是当初……”

“……这可是皇上的亲笔命题……臣相都这么说了……错不了……”

三言两语之后,那几人便各自散去巡场了。再看众考生,已经由最初的震惊之中恢复了安静,在考官们的喝斥下纷纷埋头提笔,看不到他们的表情了。不过坐我旁边的那位的表情还是看得满清楚的,只见他边磨墨边摇头叹息,满脸都是难色。大概其他人也都和他差不多吧。这种冷门题目根本不会被列入书卷之中,现在让他们以此为题写策论,那不是天大的玩笑嘛!

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考试题目,但却在我心中形成了一片疑云。从刚才那几人的只言片语和叶风的表情来判断的话,原本在朝天阁通过众议的试题应该不是这个才对。可是这个题目却最终被作为试题出现在这里,必然是经过臣相加主考官叶风的同意——否则他也不会这么镇定了。然而不管是最终的试题还是那些被淘汰的候选试题,按传统都必需是皇帝本人出的,其他人只有讨论权而无出题权。就算这个题目原本没有通过众议,可它还是由皇帝本人所出。

那个整天只知道呤诗弄月的小皇帝有可能出这种题目吗?思前想后,再加上武试决赛那日所得的印象,说这题目是那个小皇帝出的还真是有点勉强啊。如果小皇帝自己不可能出这样的题目,那么便只有一种可能——他身边有人正影响着他的决策。据宫中探子回报,小皇帝身边最得宠的依然是那个容雅公子,据说小皇帝对他可是言听计从,他要是想要个什么东西,就算是天上的星星,小皇帝也会马上派人去给他摘来。那么,会不会是容雅呢?

容雅的父亲容腾是现任的户部尚书,以他的职务来看倒和这“商”字有那么点联系。但要是说他要因为职务的关系让他儿子劝小皇帝出这个题目,这种理由也太牵强,根本站不住脚。就算出了,到了朝天阁也必会被丢弃。更何况临时更换题目这件事可是得到叶风首肯的,容家和叶家的关系向来不怎么样,要让叶风和他们串通一气临时改题目也不大可能。还有一个问题便是,据说容雅公子对将他送进宫里讨好小皇帝的父亲可是恨之入骨,根本就不认他,更别说是为了他老子去做皇帝身边的祸水了。

找不出合理的嫌疑犯,问题的关键又回到题目本身上来。想出这个题目的人到底是何意?是要重商?还是抑商?说是抑商倒有那么几分可能。天朝逐年靡腐,特别是最近三年来,黄金大量外流,已经开始影响到国库的收支与贵重金属的储备量。向来不喜商业的天朝在这种情况下要展开抑商政策也有几分道理。说不定就是有人想借此机会好好整顿一下有些泛滥的商业,而又正好和了叶风的意,所以就用自己的权力来临场更换了题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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