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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易——by吕希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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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呀……」墨凡庸佯声作势捧着心口,呈死相趴在桌上半晌,才正经抬头。「接下来你打算怎

么做?」
「三郡之中,只有北武郡王暗地动作频频,东州、南阳两位郡王,与我爹交情颇深,之所以同北武

郡王提出上凤骁阳为太子作条件,我想
受前者说服的可能性居多。」
东川、南阳世子先后颔首,侃笑的目光齐投向墨家庶子。
看得墨凡庸又是心口疼痛,想不露惭色都难。「啧啧,真是糟啊,我爹他老人家这阵子的作为,就

像剃头担子一头热,猛烧自家炉火,也
不怕烫到自己的脚——真的很糟糕吶。」害他一介小辈跟着丢人。
「若不想你爹一败涂地,提点他适可而止。」凤怀将合起折扇,谈笑的口吻夹带足以抄家灭门的后

劲。「我不希望即位之后,第一件要做
的就是弭平北武郡。」
冷汗滑过墨凡庸背脊,立起一阵寒颤。「你……是说笑的吧?」
黯黑的瞳因弯月似的笑藏在眼睑之后。「你说呢?」
「……我知道该怎么办了。」向来嬉皮笑脸的墨凡庸,这会儿再也笑不出来。
「嗤!」冷笑,想当然尔,来自龙令麒。
「哈哈哈哈……」赤逢棠拍腿,笑得光明正大。「这是你第几回败阵了?」
掐掐手指,十根指头还真不够用。「我认输总成吧!谈正事、谈正事,不是说好要谈正事的么?」

丢人的事就饶过他,别提了。
「的确。」赤逢棠敛起笑容,正色道:「怀将,除西绍外,你应知其余三郡亦有自己的问题尚待解

决,四郡议政也不是长久之计,朝政一
日不定,有心人士便多一日兴风作浪的机会,四郡郡王亦被牵制于雷京,不得擅离。」
「我明白。」凤怀将收回注视赤逢棠的视线,垂下眼帘思忖。
不多时,胸中已成定见,乌眸转向墨凡庸。「墨武是你爹,自然交你应付,务必让他明白识时务者

为俊杰的道理,至于凤骁阳——」
折扇开了又合,发出「咯」的一声脆响,还视众人,轻吐余韵:
「这是我凤家家务事,不劳各位费心。」
◇◇◇
吐不尽的鲜血,染红天人似的秀颜,俊美男子蹲跪在地上,怀里紧抱一名几乎被血淹没的女子,赤

裸裸的恨意,随着瞪视他的眸光而来,
夹带欲将他撕裂开来以报血海深仇的浓烈杀意,笔直看着他!
他想开口解释,声音却怎么也发不出,彷佛被人紧扣咽喉,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不该这样!不该是这样!他没有那意思,瓶中装的只是一般伤药,根本不会致命!
滚!想活命就滚!给我滚!
俊美男子朝他怒吼,声调似野兽负伤时的悲嚎,躺在他怀里的女子,丽颜在鲜血相映下逐渐死白,

拚了命阻止他寻仇。
血染红的梦靥乍然消失,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熟悉的声音像从四面八方传来,字字句句,都是

谴责。
那声音——是他该称姨娘、该奉为师尊的女子所有。
文韬,我将骁阳交予你,望你照应。你竟这么待他?这就是你报答师恩的方式?
不!不是!他——
「不是!」一声惊吼!凤怀将突然睁开双眼,入梦的黑暗瞬间转为刺目白亮,扎得他一时承受不住

,躺回床榻。
「文韬?」不确定他是否清醒,龙渊试探再唤。「文韬?」
花白疼痛的眼眨了又眨,总算看清站在床侧的人,凤怀将按着疼痛的额角,难受地低吟出声。「我

怎么了?」
「你步出凤骁阳的府院没多久,突然毫无预警地昏倒。」
凤怀将接过送来的茶水,欲饮时,想起昏去前的事,急忙问道:「凤骁阳人呢?」
「他已领冷焰等人连夜离开雷京城。」
「是么。」凤怀将虚应,眼神浮动,面无表情地啜尽茶水。「殷若瞳死了对么?」
「……嗯。」谈及最小也最受他疼宠的皇妹,龙渊答得苍凉。
原以为已死在屠城之战的皇妹殷若瞳竟与凤骁阳有所牵扯,这是他始料未及之事。
截至当时,他才知殷氏王族幸存者,除他与娘亲之外,还有他的小皇妹。
只是,他万万没想到,相见无法相认就罢,重逢之日竟也是死别之时!
「是我杀了她。」凤怀将看着双手,一脸平静地说出事实。
「不是!」龙渊急快否决。「不是你!你逼凤骄阳服的是一般伤药,并非毒药。」
「那你如何解释殷若瞳抢服下之后吐血而亡?」
「我……」他无法解释。
只为试探凤骁阳的伤药竟被暗中换成致命毒药,不但坏了原先的盘算,更害死他的皇妹!这当中是

哪个环节出了差错?
究竟是谁将伤药换成毒药,意图造成兄弟相残的局面?
今日若是凤骁阳服下毒药,凤怀将必定被冠上弟夺嫡的罪名;若瞳的介入虽抢救回凤骁阳的性命,

却加深了两兄弟的间隙。
倘若凤骁阳有意报复……后果将不堪设想!
龙渊不停苦思,直到一双手臂勾他跌坐就近的床榻。「文韬?」
随后的吻堵住龙渊唇舌,让他不能开口。
「你不怀疑我?」热吻方歇,凤怀将贴着他的唇,低喃:「也许我暗中换了药,打算毒死凤骁阳,

毕竟有他在,我就无法拿下东宫之位。

龙渊摇头,否决他听来荒谬的自白。「那样做太明显了,以今日局势来看,你最担忧的就是凤骁阳

有所损伤。」
「何以见得?」
「他遭遇不测,最有下手嫌疑的人就是你;为了避嫌,你甚至必须保住他的命。」
「我可以做得不留痕迹。」
面具下的眸定定锁着眼前男子,不得不承认:「是的,你能。」
「但你做不到。」在凤怀将苦笑之前,他续言道:「我还记得当年非台悬梁自尽之后,你病时梦呓

的每一句话,凤骁阳也许不知,但我却
很清楚。非台托孤于你,你不可能让她失望。」
「我已经变了。」
龙渊主动托起垂首的脸,俯身烙吻。「这么多年,谁能不变——记得么?这句话还是你说的,纵使

如此,有些事不会改变,永远不变。」
「龙渊?」
龙渊敏捷翻身,立时上下颠倒,凤怀将被困在他与床板之间。
「忘记这件事。」一反素日顺从,他以霸道的口气命令道,边解下凤怀将腰巾,拉开他衣襟。「至

少今晚,你只要记得我。」
裸裎的肩胸触及微凉的夜息,凤怀将忍不住发颤,胸膛因为轻啮,剧烈起伏。
「这是你第一次主动要我……」
「别说话。」龙渊按住他额头,令凤怀将不得不仰首拉直脖子,露出喉间突起,旋即低头,吮咬住

吞咽时上下一动的喉结;另一手,钻进
未卸的衣衫底下,采迂回方式游走至腰背与臀股之间。「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
龙渊游移过的路径,皆留下足令凤怀将战栗的麻痒火热,与之前由他主导,强迫他龙阳交好的感受

截然不同,燥火迅速燃起,所经之处知
觉瞬间苏醒,比平日更敏感地体认到燎原的灼热。
光是手,就让凤怀将觉得自己遭烈火炙身,闷烧在体内的热无处宣泄,直到十指扣紧龙渊结实的肩

膀,透过指尖导出,才让自己觉得舒服
些。
搂住龙渊颈背的手上移到后脑勺,解开其上的束绳、卸下面具,凤怀将看见藏在其后的表情,恍悟

他今晚的反常举动。
是了……他竟然忽略这件事,死的是他最疼的胞妹,他怎会不难过。
忘记这件事——是他对他,也对自己说的话。
凤怀将双手捧托龙渊的脸,自眼、颊、鼻一路逡巡至唇、喉,响应他的挑逗。「都忘了吧。」低喃

后,凤怀将来回吻着龙渊的双眼,以舌
为他拭去眼角似有若无的泪。
安慰人的反被安慰,龙渊停下爱抚的手,俯看让臊绯染红的俊颜。
身下的人朝他绽露微笑:「暂忘这一切,就当天下人都不存在,只剩你我,就只剩你跟我……不要

想,除了我,什么都别想。」
「文韬……」
「难得你主动诱我失控。今晚,除了这件事,你什么都别想。」
知他用心,龙渊俯身重重吻住他,再度燃起情潮,意图焚烧理智,将彼此困在情欲的烈火中,什么

也不去想,什么都不想……
◇◇◇
「喀!」的细响,惊醒纵欲后睡沉的龙渊。
眼睑微掀,睡前搂抱在怀中的人又不知何时清醒,独坐窗前,伸手在窗外,接下缓缓降至掌心的初

雪。
凤怀将似乎没有发现他已苏醒,沈溺在思绪中。
在凤骁阳率人连夜消失之后,接连数日,凤怀将反常地夜夜向他索求,坚持与他相拥入眠,却每每

在半夜清醒,一个人独坐,不知在想些
什么。
愣愣出神的凤怀将浑然不觉身后有人窥视,白玉面容彷佛戴上面具,空洞茫然,视线虽集中于一处

,却又什么也看不见。
视若无睹的眼、毫无情绪的神态,动也不动地僵在那;隐隐之中,却散发浑身绝冷的气势,令人不

寒而栗。
「文韬?」他试探性地一唤。
凤怀将回首,朝他一笑,方才环绕他身周的诡谲氛围突地消失。
「你醒了。」语声轻且淡。
龙渊步下床,勾着外袍走向凤怀将,将他连人带袍,从后头一把抱进怀中。
凤怀将顺服地往后躺,横过窗外的手并未收回。
拉回他沾雪的手,龙渊将之握在掌心暖着。「你在想什么?」
「在想今后该怎么做才好。」
龙渊仅虚应一声,不再多言。
不一会,凤怀将启口:「你真的相信我没有谋害凤骁阳的意思?」
「我信。」
「倘若今后我双手须沾染更多血腥,方能登上大位,你会如何?」
龙渊扳转怀中人的身子,与自己四目相对,在深长的沉默凝视之后,他托起凤怀将未回温的右手,

吻过每一根指腹、指尖,最后压在颊侧

「你双手血腥,我亦不例外;倘若九龙阶非万人鲜血不能砌成,我也会在一旁,替你背负这些人命

。」
凤怀将不再言语,再度背对龙渊,靠躺在他胸前,神情呆茫地看着天上弯月。
俄顷,像在确认他是否还陪着自己,凤怀将轻轻唤了他的名:「龙渊……」
「我在。」
「做这些事,我不后悔,从不后悔。」他说,隐隐中,竟有一丝哽咽。「我真的不后悔……就算事

情突然生变,造成无法弥补的缺憾,我
亦……无悔……」
龙渊捂住他双眼,承接夺眶而出的眼泪,不让它落下。
「不要看我……至少现在……」不要看这么狼狈软弱的他!
「我不会看,也什么都不知道。」细细的吻,轻柔落在耳廓,龙渊不断耳语安慰:「你可以放心。


抑忍多日的情绪终于爆发,凤怀将按住他的手,咬牙痛哭,即便是撕心裂沛的时刻,倔强如他,亦

不允许自己哭出声来。
看在龙渊眼里,是不舍,亦心疼。
「放心地哭出声来,我不会让任何人听见的。」
扳过他的脸,龙渊猛地含住抑声颤抖的唇瓣,封住凤怀将低抑的呜咽,吞去他所有的呜咽声息。
「有我在,我会陪在你身边,无论发生什么事,我誓死相随,不离不弃……」
他承诺道,一次又一次,不断地重复。
◇◇◇
有我在,我会陪在你身边,无论发生什么事,我誓死相随,不离不弃……
他梦见,梦见当年他信誓旦旦地这么说着。
水声淋淋,池面下水纹的流动,与浇淋身上的暖意,缓缓唤醒了在激情中昏厥的凤怀将,也遣走在

梦境中难得忆起的往日种种。
皇宫内苑深处,夜明珠照亮浴池,氤氲热气驱散深夜的寒意,池水染红两人身躯。
「唔嗯……」暖池的水流极具安抚作用,身上不时游走轻按的手给予舒缓效果,令凤怀将舒服地呻

吟出声。
单臂将他稳当扣在胸前,一手为他洗浴揉按的龙渊,沉默地轻揉按捻,未曾停歇。
在牢固似铁的臂弯里,凤怀将双足不点池底,扭动腰枝,向后翻转,手臂搭靠龙渊肩上,稳住自己


「我昏过去了?」他问,频冒的热气模糊彼此,也掩住了他盯视龙渊唇瓣的视线。
他看着那两片唇先是一抿,最后仍不开启,单单只「嗯」了声。
凤怀将转而看着他以绫布刷洗自己的身子,肩颈、胸膛、腹部……无一不洗。
「你这么厌恶脸身上的味道?」话方出口,凤怀将立时察觉腰间手臂收紧,整个人被带压止坚实如

铜铁般的胸膛。
他笑出声,带着不怀好意的邪气。「真可惜,朕倒挺喜欢淑妃身上的香气。」
旋即,池面被一只铁拳捶出如瀑水花,如暴雨打落两人身上。
激越的水花、哗啦作响的水声,说明了始作俑者的心绪:狂暴、纷乱。
胸膛紧贴的两人,肩颈交错,看不见彼此的脸,凤怀将双瞳持呆,凝视起伏未停的波纹,出口的话

依然狠绝无情:
「见不惯,可以出宫,朕不拦你。」
「不。」龙渊托正他的脸,与自己对视。「别再激我,文韬。每回当你存心挑衅我的时候,都会以

『朕』自称,难道你没发觉?」
看着他的凤怀将挑了眉角,像在说:是吗?
跟随在他身边已久,有些事,不说并不代表没有发现。「所以,那不是你的意思,不是你凤怀将的

本意。」
手指把玩龙渊湿漉的发,凤怀将仰靠在后方双臂,笑眸迎视。
「多谢提醒。下回,『我』会注意。」
「文韬!」
无视他显而易见的怒气,凤怀将反倒笑得开怀。
环室热雾迷蒙着视线,任谁眼力再好,也看不见眼前人细微处的表情破绽。
凤怀将不见龙渊在不悦心绪下萌生的疑惑,正如后者不察他挑衅背后蕴藏的深意,揣测对方心思的

两人,从没想过正面把心中想法谈开来

龙渊沉默地看着,池面涟漪自笑颤的凤怀将周身发散开来,一圈圈袭上他,水波带柔,似挑逗,也

像爱抚。
化名龙渊跟随他左右这些年,他种种作为,尽收录他眼底,除了令他心寒胆颤的阴狠,还有重重的

谜云,他心里究竟如何盘算?
在他打量意味浓重的注视下,略嫌刺耳的笑声最终转为叹息:
「你应该离开。」在水花再度被他捶起迁怒之前,凤怀将抢先把话说完:「回去与你娘亲重享天伦

。」
「我发过誓,不会违背誓言。」龙渊咬牙低吼。「我不离开,绝不。」
凤怀将似乎没听见他的话,声音彷佛从远处飘来,幽幽邈邈:「方才,我作了个梦,梦见许多往事

——你我结为好友、刀剑相向,战后你
重返中原,看我登基纳后……」
一吻封缄,龙渊毫无预警地吻住他,俯首吞进他未完结的下文。
唇舌交融,暧昧重燃,水雾氤氲下,凤怀将淡声道出沉重的事实:
「你以为这样就能封我的口?你该知道,过去的事不会消失,永远不会。」
抿紧的唇没有开合,显然不愿对他的言语多作响应。
凤怀将盯视他的唇许久,在浓雾般的热气掩饰下涩笑,没被最近的人发现。
「也罢,我累了。」声调低细,教因身动引起的水声掩去,龙渊听得并不真切。
觉察龙渊异常专注的凝视,凤怀将反身背对,重新躺回他怀里,闭眼小憩。
已然习惯扮演忠心寡言的护卫一职,龙渊再度按揉怀中人的筋骨,彷佛方才短暂交锋的场面并未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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