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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爱我 放了我——by旯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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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文笑了,似下了百般决心,对着江文说:"怎么什么好事都让你摊上了,别让人家小姑娘下不来台,交往看看吗 不试怎么知道合适不合适!"
他看到了江文眼中的不解和疑问却也看到了江文随后点下的头,人群轰炸起来,大家笑闹着把两人往一块推,都有做成了大媒的欢喜,子文却痛的呼吸都要找不到了,他亲手把他爱的男人推给了一个女人。什么原因都没有只因为她是女人,一个基本的条件,就输的彻头彻尾。
恍惚中有人扯了他手,狠狠的捏了下,似乎是提醒着自己不要失态,抬起头看到的是方皓,那眼里毫无避讳的心疼和担心,脸上却也是笑的,
"大家闹着要江文请客呢 去不去!"方皓问他
"不去了 还有别的事 你们去 狠狠的宰他一次!"竟也笑的得体,谁又不是天生的演员呢!
"别不去啊 你们那么铁 这好事还能把你落下!"
"就是的 不给面子 还是自己没着落 憋闷的 明个我给你介绍!"
大家的热情放佛又都涌到这里来,一定要来一出左妻又兄的剧目,子文只能依旧推脱着,反正不是主角劝慰一下便也都放弃了,又都涌到江文身边去讨论去哪吃,子文转身走开了,他听到江文在叫他,却只是没回头的挥了下手,如果真的是为我想,你就应该懂,江文也明白了一样不在唤他,这一转身,大悲大喜。
这下子更没有什么私下了,江文的所有私下都被丁芸占去了,除了专业课和寝室睡觉前他们已经没有什么共渡,子文不得不去习惯一个人的日子,却又无限的委屈和怨恨。他为得不到江文而委屈,他为自己是个GAY而怨恨。本来看似任命的接受现在却是天崩地裂般的怨恨起来,可他又不知道要去怨谁,这本就是无头冤帐,难道真要怨天,天又在哪里。只得自己一日一日的折磨自己。可他也知道这样对自己是不对的,于是又找了无数的事情拿来填空洞的时间。
再次的又遇到了韩润,在日语一级的进修班里,他们曾经是同学,在上一个学习班里,但是没说过话,却彼此认真仔细的用眼睛打量过彼此。他们是同类。
"你好 我叫韩润 你叫我H就好!"韩润坐在他旁边,鸭舌帽下的眼睛很灵动。
"为什么叫H?"子文觉得好怪异
"因为我姓韩 首字母是H,我喜欢的两个歌手 一个是HYDE 一个是HIDE,还有我最喜欢的事情是H ,所以我叫H ,!"理所当然般的回答。
子文笑了,一个初见面就告诉自己,最喜欢的事情是做爱的男人,真是直接的可爱。
"改天我介绍我男朋友给你认识吧 你们很像!"
居然是一个比江文还要自来熟的男人,子文暗笑着,怎么比较的标准居然是 比江文 怎样怎样呢 难道就真的忘记不掉了!
一个星期后的课上,韩润明显的坐不住,心像长了草一样的总是瞄手表,子文被他弄的也不能安稳上课。于是狠踢了他一脚,让他老实些。
"下了课 我男朋友来找我 介绍你们认识好不好?"本来就灵动的眼睛现在更是溢着幸福。
"好啊 !"几乎从初见,韩润就认定自己肯定会和他男朋友合拍,不知道他哪里得来的结论,于是愈发的让子文对韩润的男朋友好奇起来。
韩润和他男朋友都是学美术的,韩润是雕塑,他朋友是绘画,主攻的是国画,工笔尤其好,韩润极其喜欢日本的视觉系和摇滚,所以他整个一个感觉就是张狂外放,走到哪都带着标志,他自己还有乐团,好像经常还会有些演出什么的,据说韩润的贝司弹的极其好,但是子文未曾见过,就算见了可能也不懂得,子文一直想是怎么样的一个人,让如此张狂的人变的温柔婉转,安静听话。心思也不在课上而是期待着相见了。
下课刚转出教室的门,韩润就像火箭一样的冲出去了,等子文晃过神来,他已经在一个白衣男子身边站定对自己挥手了,其实一共也没几步路的距离,韩润奔出去的架势着实是有些吓人的,子文走过去嘲笑的看了下韩润,嘲笑他的心急。
"你好 林子文!"子文率先伸出了手
"你好 伍馨 叫我小伍就好!"回握
原来这一对,都是喜欢给自己弄简称的。小伍很沉静而且有气质,白衬衫白裤子,更衬的他像要飞了一般,头发柔软服帖,瓜子脸,丹凤眼有点上挑,皮肤白皙嘴唇红润,真是长的好看。韩润在他旁边,那无比的张狂都被软化了,变成一种服帖的装饰,装饰着小伍的静。他们竟是如此的配。
子文也有了自己的简称,在韩润的一群朋友中,他们都叫他木木,因为韩润喜欢给别人起简称,他说觉得亲切。
韩润是个很吵的人,嘴巴会一直讲不停,东南西北的胡扯,常弄的作画的小伍想把他的嘴巴封起来,他们在北外滩租了个仓库,里边既是小伍和韩润的画室,也堆了韩润朋友们的乐器,更是这一大群人聚会的场所,子文已经成为常客。
子文和小伍,真就像韩润讲的一样,很对盘,他们的话不多,一旦沉浸到自己喜欢的事情中去,周围就是虚无的。他们一样的敏感脆弱,表面沉静安稳,内心却有着不能抑制的骚动。他们都是贝壳类动物,小伍的壳已被韩润打破,他在韩润面前是赤诚的,而子文的壳却还不曾打破,小伍怕的是有一日不得不再躲回壳里,子文怕的是忘不掉那个人死在壳里。他们都在怕着。
"木木 你有爱着的人吗?"小伍看着刚画好的一片竹林问
"有 但是他不是!"子文有些无奈的回答
小伍一眼的悲哀,望了半天才叹息着说:忘了他吧!
还能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呢,如果有,小伍又何必那么悲哀的劝自己忘记呢,换做是韩润定会大叫着出谋划策的叫自己去争取吧,可是小伍是懂得的,因为爱着所以不舍得,一丝一毫的由自己的爱带给对方的伤害都不可以,宁可自己伤遍全身也不舍得他落下一根发。既是这样的爱了,却也只得放弃,悲哀至极。
转眼又是过年,人群拥挤,鞭炮轰响,子文一个人在除夕夜,站在小花园里,想起去年的人,去年的吻,竟已落不出泪,只是觉得倦,这半年来真的倦了,夜夜不得好睡,总是噩梦连连,梦见一群一群的人鄙夷着离自己而去,最后是亲人,江文,父母,他看到父母悲哀绝望的离开,他看到江文鄙夷冰冷的双眼,醒来浑身的冰冷,他却无人可讲,只得夜半一个人站到走廊里抽烟。常常胸闷的疼痛,呼吸困难,他却不在意了,他问自己,等到秘密不是秘密,你还要活下去吗?

第 23 章
转眼又是开学的日子,子文却百般的不情愿,甚至想过弄场大病出来,休学一年,和江文来个人为的完全错开,也许对于遗忘是有好处的。总好过每次惊醒,听着他均匀的呼吸,伸手可触的距离,却什么也不能做,只能听着他看着他,然后告诉自己要试着忘记他。像对自己催眠一样的心理暗示,每次每次的夜半对自己说忘记 ,一遍又一遍。
双休日,子文开始夜不归宿,星期六白天和H一起上日文课,然后一起回北外滩的仓库,看小伍画画,有时候和小伍一起搞些神经质创意,或霸着H的本本带上耳机看片子,血腥的恐怖的死亡的,反正都是不正常的,一个汉尼拔吃人脑的镜头反反复复的看了六次,还认真的和小伍讨论可行性,晚上去H他们经常演出的BAR买醉跳舞,一直到星期天凌晨,然后拖着一身的烟酒臭,回寝室洗澡睡上一整天。人一日似一日的颓废起来,有时候好几天都不讲一句话,夜里已经不是噩梦,根本就是失眠,睁个眼睛瞪到天亮,于是习惯了五点不到四处溜达的恶习,看摊主出摊卖早点,看老头老太散步遛狗,看上班的人匆匆忙忙,只有他自己人不人鬼不鬼的百无聊赖的活着。
最近和小伍一起迷恋上自己DIY,于是买了很多纯黑的T恤,还有白色的帆布鞋,子文在网上找喜欢的图,或者把脑子里的想法讲给小伍听,小伍就汇草图。然后买颜料画一件又一件的作品,还有一次天气很好,云也漂亮,俩人拎了件新的白衬衫爬到顶楼上,找了根绳子结在栏杆的两端,把白衬衫挂上去,躺在地上,拍了无数张,孤单的白衬衫和天空的照片,纯净又安静,最后小伍又拿了颜料把衣服画成了天空的蓝,一朵一朵的漂着有点粉的云,H看了后说,不晓得美在哪!就知道是倆疯子弄的。
俩人还一起喜欢上了一种花,曼珠沙华,子文喜欢他的花语和背后的故事,小伍喜欢那开起来大片大片的张狂的红,和诡丽奇异的花瓣!子文念佛经的注解给小伍听,小伍沉默了半响说:我不要独自彼岸路 ,就是死了 ,也要拉着韩润给我垫背。
于是小伍开始很认真的定稿,大红的花瓣配着银灰的花茎, 花茎像魔鬼一样的四处蔓延纠缠,其间点缀着红的出血的花 大大小小,半开半闭。画在了三件衣服上,小伍和子文的T恤,H的黑衬衫,三件衣服并排在一起就是幅完整的花开。小伍的T恤在中间,他说左边是爱人右边是朋友,两个他最珍惜的人。
五一很快就到了,H要和小伍回北京,于是让子文来拿北外滩的钥匙,因为老黑他们的乐器什么的都在仓库里,怕万一他们要用而找不到人,中午的时候子文就去取了钥匙,送两个甜蜜爱人出门,买了一打啤酒和零食,拿H的本本看电影。也许他不该看这部看了无数次的《东邪西毒》(Ashes Of Time),也许他不该喝酒任思绪奔腾,总之在听到那句"如果有一天我忍不住问你,你一定要骗我。就算你心里多不情愿,也不要告诉我你最爱的人不是我"的时候,子文崩溃了,发疯一样的哭起来,哭到声嘶力竭,又继续喝酒,喝光了酒,就一瓶一瓶的砸掉的瓶子,举着碎片看灯光,觉着好没意思,右手重重的落下了。
子文觉得头好痛,浑身酸疼,费力的转了下头,才发现自己睡在冰冷的水泥地上,摸摸自己的额头滚烫。抬左手看时间的时候,看到的却是血肉模糊的手腕。一下子坐起来,回不过神般的左至右看了一圈,一地的碎片,右手边还残存着凶器,血迹都干了,黑红黑红的。他甚至都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是睡过去了还是昏过去了。硬撑着叫车去医院挂了急诊,躺在床上护士处理伤口的时候他都没觉得疼,只是一直很恍惚的想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割腕。
"伤口割的挺深的,还好位置不对,失血不算严重,但是你在发烧,所以要住院观察,你给家里人打电话,叫他们来办手续交钱。!"护士不带感情的交代。
"我家人不在本市"
"那找朋友"
"朋友都去外地了"
"那你怎么办?谁给你交钱!"
"我自己交!"
护士一听能交上钱就不在讲话,处理好伤口看了下输液的瓶子就走了。
原来是身边没人,生病难过痛苦的时候,身边没有人,昨天今天明天,都是一样的,于是觉得活着也不过如此,死了也许到解脱了,不用害怕父母知道实情的时候会抛弃自己,不用每夜每夜的失眠,不用每次看到江文的时候痛苦心痛,不用对自己百般怨恨,不用介意自己是个GAY,不用明知道不能去爱却还不能忘记,不用太多事情,根本不用死亡勾引,自己就已经投怀送抱了。其实也许只是因为五一江文和丁芸回家见父母了。
在医院躺了三天,交了一千多块钱,给自己留下了个永恒的左腕伤疤,真是过了个难忘的五一。四号清理了北外滩的屋子,晚上和老黑他们一起去泡了吧,疯了一整夜,五号在寝室整整睡了一整天,六号觉得这几天实在折腾的厉害,身体虚的不行,就拉着刚带女朋友从苏杭转回来的老高,出去狠狠的吃了顿好的,几乎一个人喝了一锅鸡汤。七号等着小伍他们回来,
吃着带回来的特产,听H兴高采烈的讲北京行,看他们拍的照片,没人知道,那个三十号的夜里,子文和死亡来了次约会,除了子文自己。
左腕上的伤口,慢慢的结了疖,后来留了个拇指一样长椭圆的疤,子文买了串珠子带在左腕上,挡住了伤疤,一切归于太平。

第 24 章
夏天的夜晚,湿润的风中夹杂着香樟树的味道,闷热中的甜美,子文很喜欢这个感觉,用力吸取淡淡的随风而至的味道,安静的道路,并肩行走,旁边那个人的手臂无意的来回的擦过自己的,多想抓住那伴随前进无意甩动的手,紧紧扣住,用自己的手指穿过他的,十指交握确认爱情。只是俩人共同出来买啤酒而已,因为太热,大家似乎都需要些什么来降低随着温度不断上升的烦躁。子文点了烟,忽明忽暗的光亮。
想要寻找话题,却又不知道要说什么,这样的情况已经久到无以累计。互相固执的不肯分开,确又不肯过多试探,
以为可以安静走完的路,却因为前方吵闹的人群而被破坏,远远的黑暗中并看不太清情况,学校的路上又可怜的连个路灯都没有。可以断定的是画面并非是友好的,被围在中间的那个人个子看起来不高,肩膀被无情的推压在墙上,整个人紧贴着墙壁,头微抬看着对面的人,看上去并没有退缩和恐惧。旁边的俩个人只是观战的站在那 ,似乎也没动手的意愿。感觉不太像斗殴而像谈判。子文嗤笑,多大的人了还玩这套,初中时候就玩滥的把戏,居然现在还在用,用说的远不如用打的。
"你找我干吗,是他甩你 又不是我甩你"中间的那个男人的声音在这安静的空间分外清晰。
"没有你 他怎么会甩了我!"男人愤恨的甩了个耳光,声音真清脆,听起来很美妙。
"子文,我们要不要过去看看?"
"不要 随便他们折腾 多大的人了 还为抢女朋友打架"
"可是中间那人我认识 是方皓的朋友 一起喝过好几次酒"
"啊?真倒霉。你去吧我看着 别真动手,不值得。
"恩" 把装啤酒的袋子塞进子文的手里,大步走了过去。
子文已经清楚明白状况了 ,他们不是为了女人而是为了那个叫方皓的男人,没想到自己有天也能看到男人为男人争风吃醋到大打出手,是幸还是不幸呢,
他看着江文走过去,推开压住小个子男人的手臂,把他拽到自己的身边,保护的姿态那么完美。
"没事吧 娃娃?"子文听到这名字的时候想笑。
"没事 江哥 你怎么在这!"
"和朋友出来买酒喝,结果就遇到了 你来找方皓啊"
"恩!"
三个人对这个突然闯出来的180几的男人有点惧谓,还处在观察打探的阶段,僵持的状态。
"我可以带他走了吗,如果你们没事的话。"
"不行 我们的事你少掺合 当没看见赶紧走!"
"我又不是瞎子 怎么能没看见呢 ,再说是我朋友 我可不是那么没道义的人。"
"哪他妈那么多废话啊,还真当是救世主呢 表演什么伟大友谊"
"别骂人啊 真动手了可不怪我!"
"怪我。"男人已经把拳头挥了上去。太突然的攻击江文没避开,结结实实的打在了脸上。
其他的两个人也蠢动了起来,娃娃死命拉住其中一个,江文抵挡着正对自己来的两个。谁都没注意到突然冲过来的子文,当子文一脚踹上其中一个男人的腰,并用手中的啤酒瓶砸在另外一个人的脑袋上的时候,情势居然逆转的一塌糊涂,被踹中腰的男人蹲在了地上,被砸到的男人傻的更厉害,一瞬间静止。摸着顺脸淌下的液体,转过身看子文。子文就在他转身的一刹那狠狠的踢了他的小腹,男人还没来得及顾及头就抱着肚子蹲了下去。子文似乎还是不依不饶,一把抓住蹲在地上的男人的头发,向后用力拉扯,自己微低身子,手里残留的半个酒瓶子抵住男人的脖子,不规则的碎片已经划破颈子,有血渗了出来。冷冷的狠狠的盯住眼前这个被自己抵住脖子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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