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圆之外——by花事春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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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歌早上来了电话后,就没了消息。短信不回,电话不接。季晓枫心神恍惚地靠在衣柜上。挑帘进来人了,季晓枫仍旧凝神。"嘿!"李歌敲了一下季晓枫的脑袋。季晓枫呆了,随即惊呼跳跃,搂住李歌的脖子,双腿夹紧了李歌的腿,仿佛一只考拉抓住了大树。季晓枫胡乱亲吻着李歌。"快下来!"李歌拍拍大男孩的屁股,紧张望了望浴室里面。
"没人。"季晓枫站到了地面。
"一起吃饭去?"
"我还没下班呢!等下班吧......"
"都没人了,吃饭还不行吗?"李歌鼻子顶着鼻子说。"吃完再回来!"
"你等我一会,马上下班了!"
"不等了。"李歌松开手,脱衣服。
"哥哥?!"
李歌扯着季晓枫进了桑拿房,关上了拉门,把他挤到墙角,拉下一半裤子。季晓枫护住发生变化的中间。"歌,会有人看到的!"
李歌拿开阻挡,直接把手探到了后面。"这里,看不到,别怕!"
季晓枫不知道是不适,还是兴奋,不禁呻吟起来。李歌吻住了他,堵住了声音。
季晓枫甩掉裤子,李歌立刻趴到他的脊背上,用脚分开季晓枫修长的双腿,"宝贝,忍着点,别出声!"说话的同时,李歌感觉自己太禽兽。
季晓枫一只手扶住李歌的腰,撞向自己后面。
快感如潮水般淹没了两具身体......
两人坐着,对望。
季晓枫用头撞开李歌的脸。"你个疯子!"
得了手的李歌笑吟吟,重新靠近。与世隔绝的空间,弥漫游动的蒸气,如临仙境。好像这个世界上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李歌感到瞬间的满足,和爱人相依相偎,没有人打扰,远离世俗。幸福其实很简单,可它如袅娜的气雾,总是抓不住;如草叶上凝结的露珠,见了太阳,就会失去生命。

季晓枫拍了拍车窗,李歌从放低的椅子上坐起来,解开门锁。季晓枫坐上车,拉过了李歌的手放在自己腿上,"我给你买了一块手表。"说着,把手表带到了李歌的手腕上。李歌看了看左手旧表,又看了看右手的新表。新表,乌黑的表盘,清晰的罗马数字,精灵般跳跃着指针。"怎么想起来给我买手表?"
"你不是也给我买东西了吗?"手表花去了季晓枫一个月的工资。
李歌经过这句提醒,才想起给季晓枫买的MP3,把手伸到了包里,掏出来。
"很贵吧。"季晓枫撕开包装。
"还可以。"
季晓枫塞上了耳机,听着歌。
李歌望着季晓枫背后车窗,黑下来的天,知道该回家了。这个时候的欢欢应该躺在陶玉的怀里,听故事。
"给你听听这首歌!"季晓枫把一只耳机塞到了李歌的耳朵里,弯起了嘴角,洁白的牙齿在迷雾的夜色里蛊惑人的心扉。
李歌摸着季晓枫的耳朵,转动他的耳环。"怎么穿了耳环?"
季晓枫表情有些不自然起来,把MP3收了起来。
"看来有什么特别意义,是吗?"李歌的好奇心占了上风,不顾季晓枫明显的不愉快,追问。
季晓枫低头摇动着耳机绳。李歌托过季晓枫的下巴,转过他的脸,"不高兴了?"
"没。"
李歌亲了亲戴耳环的耳朵。"我们去吃饭!想吃什么?"
那天,季晓枫到底没有回答李歌的好奇。后来一次无意间,季晓枫自己说出了缘由。两只耳环,两个爱过的男人,代表两段回忆的痕迹。李歌心里那个乐啊,幸好是两个,要是多了,耳朵还不成蜂窝煤了。
草草吃完饭,李歌回到了家属院,扛起包,朝着被别人称为家的楼房走去。进门前,落下包,李歌把手腕上的新表揣入了衬衣口袋中,手表亲近着心跳。步履沉重,仿佛门后藏了狰狞的魔鬼。
不能没有家
陶家的客厅里面,李歌眉飞色舞地讲诉边境小城的奇闻趣事。同样的事情经过李歌的嘴一说,就有了令人捧腹大笑的效果。其中徐通华会插上几句,陶冰的父母笑得前仰后合。厨房里面的陶家姐妹筹备着寿宴,时而也朝厅里看几眼。欢欢戴着姥姥的老花眼睛,在墙上的小黑板上写字,一本正经地警告:"李歌小朋友,注意听讲,不要大声说话!"一直没笑的李歌被女儿逗笑了,把女儿抱到怀里,哈着她的胳肢窝。
"这父女真是一对活宝!"陶冰说。
陶玉听着此起彼伏的欢笑,望着至亲至爱的家人,感觉像似在梦里,抑或电视机里播放的某个属于别人的故事,自己只是看客。锅里炖着肉,透明的盖子下面可见的肉块翻腾着,煎熬着。"姐,你们平时都吃什么啊?"
"改天我给你买本这方面的书?"陶冰笑。"药膳食补可是一门艺术!"
陶玉面对姐姐意味深长的表情没心思辩驳,切着菜。
"哎,我昨天下晚班,看到李歌的车子停在洗浴的附近。"陶冰压低了声音说。"我和你说浴池现在可不是洗澡的地方。"
陶玉心头一惊,差点切到手。姐姐下晚班是七点钟,而李歌夜里十一点左右才到家。"不是洗澡地方?那是干什么的地方?"陶玉强做镇定地说。
"什么地方?你不知道?"
"你看错了吧?"陶玉思量着李歌为什么到了哈尔滨不直接回家,四个小时干什么去了。李歌去了哪里无从知晓,但是四个小时足够干完越轨的勾当是人尽皆知。
陶冰想说,车跑在路上看不清,停着不动还能看错。"姐姐呢,字是没认全,数还能读清楚!"
"大姨,大表姐来电话了!"欢欢"嘭嘭"敲着拉门玻璃。
陶冰在围裙上擦擦手,急步去了客厅,夺过丈夫手里的电话。唠叨几句妈妈经,问:"今天你姥姥过生日,你说说?"
"说了!"电话里外齐声回答陶冰。
"我还没说呢!"欢欢在一旁嘟着嘴。
众人哄着发了脾气的欢欢接电话。
陶冰回到厨房,继续和妹妹说话。"房子的事情和他说了吗?"
"说了。"
"怎么样?"
"他说买个大点的,要和爸妈一起住!"
"真的?!算他还有点良心。"陶冰"唰唰"刮着鱼鳞,甚至开始怀疑自己看错了车牌号。
"李歌说,明年打算在哈尔滨开公司。"
"是吗?你总算熬出头了!"陶冰更加高兴起来。"丫头,老实交待,你用了什么手段把李歌留下了?"
陶玉无法回答。只是感觉头顶有块乌云笼罩着自己,无端地彷徨。
"对了,我给欢欢织了一套毛衣毛裤,一会儿走的时候想着拿上。天说凉就凉了!"
"谢谢你了!"
"还和姐姐客气上了,你上学时候的毛衣,还不都是我给你织的!"
"不是你给织,我早就学会了。"
"你故意气我,是吧?"
"我是怕累到你!"
"这句还象人话!......你说欢欢那长腿和李歌一个样,年年毛裤多出一节子!"
欢欢酷似李歌的小脸,不是很漂亮,但是在母亲眼里是完美的。
□□□自□由□自□在□□□
李歌睁开眼睛第一件事情,给季晓枫发了一条早安短信:小猪猪,太阳照屁股了!快起来,晒被子!
吃过饭,李歌找不到新手表,问陶玉:"我的衬衫呢?!"
"我洗了。"
"谁让你洗的?"李歌担心着手表,大声对陶玉吼。
陶玉被吓得一哆嗦,结结巴巴地说:"我看脏了,所以就洗了!"
李歌突然和颜悦色地说:"那你看没看到我的手表?"
陶玉懵懵懂懂地望着做变脸表演的丈夫,被点穴般,立住不动。李歌急忙往阳台跑,衬衣滴着水,手表不知所踪。陶玉从冰箱上面拿下手表,递给李歌。陶玉回转到洗手盆前,继续洗着衣服,哽咽涌到喉咙,生硬地吞回肚子里,热辣的酸楚一股股翻江倒海,无边无际地痛着。
李歌把手表依旧揣在衬衫口袋,扭好扣子。电视里播放着新闻,手机一如既往没有回应。季晓枫上午九点上班,早晨时间在睡懒觉。李歌坐立不安,选择出门。
"去洗澡?"陶玉问着即将离去的李歌。e
"不。"这个时间浴池不开门,李歌不想在已经变得敏感的陶玉的面前露出马脚。"我去接欢欢。"昨天吃完生日家宴,欢欢就睡在了姥姥家。李歌的回答颇具急中生智的才华。
陶玉洗完衣服,匆匆下楼,上班。远远看到李歌坐在车里举着电话,一脸舒展的喜悦。车子从陶玉身边驶过,李歌的眼睛焦距直直向前。一片落叶在空中飘舞,更多的落叶追逐陶玉的脚步,与她同行。

李歌给欢欢讲了三个故事,父女一起进入了梦香。
夜半,李歌撤身,回到了双人床。陶玉立刻钻进李歌的被窝里,抱住了他的后背,细滑的手小心翼翼地在游弋。李歌大脑突然清醒过来,挺直脊背,不加理睬。陶玉的呼吸落在后面,痒痒的。李歌咬紧牙关,坚持不动。这样的形容让李歌想到了最敬仰的一位英雄--邱少云。李歌不忍心玷污英雄,只是当时无比坚定的决心和痛苦不堪的感受,确实同英雄有着雷同之处。最后,李歌战胜了陶玉,也战胜了自己。安静了,平息了。李歌却再也睡不着,盯着枕边的手机,幻想着季晓枫会来一条短信。哪怕是一个字!季晓枫是乖巧的男孩,在李歌回家之后,就没有主动打过电话,短信也是选择时间发送。
李歌悄悄放平身体,对着睡熟的陶玉,心里默默地说:我们离婚吧。机械地重复中,李歌模模糊糊听到了妈妈的声音。虚无缥缈间,李歌按照母亲的意思,跪在了父亲的坟前。母亲与时俱进地换了词:你发誓不离婚!李歌急了站起来,喊:不--!
李歌从床上飞身坐直,满头的汗水。梦而已,狂跳的心脏久不平静。
窗外响起军号--起床号。
李歌坐到床边,双手插进刚硬的发丝中,身体明显在颤抖。
只爱一个人
晚饭时间,孟老板一身酒气,摇摇晃晃走了进来,看见在门边的季晓枫,高声说:"你哥哥今天没来?"边说边搂住了季晓枫的肩。
季晓枫把孟老板扶到了椅子上,按照号牌找柜子。孟老板的大手放到了季晓枫的臀部上,重重掐了一把。季晓枫躲闪开,望望他淫荡的嘴脸,没和他理论。在浴池里,这样的顾客不止孟老板一个。对季晓枫言语轻佻,动手动脚的顾客时而有之。男人之间也算不上出格,但季晓枫极其厌恶这样的顾客。打开柜门,季晓枫向门口走。孟老板猛地擒住了季晓枫的手腕,"弟弟,和哥哥一起洗吧?"
季晓枫无法挣脱高大强壮的孟老板,铁钳一般的手掌阻断着血液的流动。来回拉扯间,孟老板借力站了起来。"来吧,一起洗桑拿!"
季晓枫警惕起来,但是面带微笑。"孟老板,别开玩笑了!"
"我是认真的!"孟老板把季晓枫顶靠在了柜子上,下身紧贴过来。
季晓枫被压得无法动作,浓烈的酒气呼到脸上,令人作呕。此时渴望有其他顾客出现,但天不遂人愿。"孟老板,你喝醉了!"
"他给你多少?我出双倍!"孟老板隔着裤子在季晓枫身体上,磨擦着充血的阳具。
虽然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但是季晓枫仍然装着糊涂。"对不起,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别和我装了!你和他在桑拿浴房里的事,我都听到了!"孟老板感觉到对方的不抵抗,更加放肆起来,双手贪婪地抚摸着充满弹性的身体。
季晓枫攥紧拳头,愤怒一触即发。季晓枫故意露出粉红的舌尖舔了舔嘴唇,性感的唇线随即展开了优美的弧度。
孟老板狂热地吻了上去。出舌的一瞬,季晓枫毫不犹豫地张口就咬。孟老板狼叫一声,捂嘴向后退。
季晓枫一拳软肋,对方配合地哈腰,直击面门,回肘下巴。紧接着脚踢膝盖,对方跪地,前面一脚,后面一拳。所有动作一气呵成。季晓枫看到倒地的孟老板还不解恨,抓住他的头奋力往椅子上撞。孟老板杀猪般的嚎叫引来了人。季晓枫才算停了手。
孟老板狼狈地坐在总经理办公室,衣裤湿痕,嘴巴舌头流血,脸上红肿。中国武术讲究:手是两扇门,双腿来打人。季晓枫把这一理念充分发挥。孟老板感觉疼痛的地方,都是季晓枫踢过的地方,火辣辣的欲断欲裂。孟老板也算是在路面混的人物,今天可是颜面扫地。望着秀丽的小模样,单薄的身体,孟老板甚至怀疑刚才自己是被季晓枫打倒的吗?
孟老板不会知道,季晓枫上学的时候就是打架的好手,无论高矮胖瘦,都是手下败将。季晓枫把孟老板打倒绝对不是偶然。
总经理深知孟老板的底细,战战兢兢,不知所措。"晓枫,你快给孟哥倒杯茶!"总经理扯扯季晓枫,季晓枫一把挡开。总经理只好自己去倒水。
孟老板喝了一大口,全数吐到地上,去除了嘴里的血腥味。
总经理腿一软,差点没跪到地上。"孟哥,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宰相肚里能撑船!人我领来了,您看怎么处置?悉听尊便!"
孟老板摆手。"我自己摔倒的,和任何人没有关系!"
平时精明强干的总经理一时揣摩不出其中的玄妙。
孟老板狠狠瞪了瞪总经理,"没什么事情,你先出去!我有几句话,要单独和季晓枫说!"
"是,是!我走,你们慢慢聊!"总经理这会儿才想起来孟老板有玩男孩的习惯。
总经理出了屋。季晓枫盯住孟老板,注意着他的举动。如果再次动手,必须一击即中要害,必须借助工具。这个房间里可以利用的殴打工具几乎是零。季晓枫开始担忧起自己的处境。
"坐到这边来。"孟老板在男孩美丽的大眼睛里看出了杀气,但是眼睛依旧美丽。
"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季晓枫当然不会自投罗网。
孟老板息事宁人,"叫我一声哥哥,我就当今天的事情没有发生!"
季晓枫听出了其中的威胁利诱,不卑不亢。
"笑一下总可以吧?!"今天孟老板第一次看见季晓枫笑,顿悟昔日君王为何点烽火台来博取美人笑。
季晓枫联想到卖笑的妓女。如果目光可以杀人,那么孟老板已经是被千刀万剐了。
"滚!"孟老板丧失了耐心。
季晓枫出门前,朝着孟老板竖起了中指,得意洋洋而去。

永远爱着你 
李歌对于季晓枫的突然辞职不明就里,多说了几句。季晓枫从车子里跳下了来,没走远,站在车尾。李歌跟来,环视了一下周围,慢慢走近。季晓枫一看到李歌怕遇熟人的模样,就更生气了。"你甭和苍蝇似的跟着我!"
"不就是没找到工作吗?找不到,就不找,多大的事情?"
季晓枫找了一个星期工作,仍是没着落。浴池的工作其实是被强行辞退的。走时总经理清算了一些工资,还好心提醒季晓枫离开哈尔滨,躲避孟老板。"说得比唱得好听,没工作我吃什么?你养着我?"
"好,我养你!"李歌脱口而出。
"滚你妈的!"季晓枫最近特别厌恶这类话。
"我妈都死了很多年了,你生气可以骂我,只要你高兴,怎么骂都行!但是你别骂我的妈妈!"季晓枫语塞,李歌拉了拉他。"上车吧,晚上风大!"
"你怕人看见,你上车!"
"就你这破脾气,也就我受得了,换了别人肯定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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