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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病娇遭遇闷骚 下——by搏仔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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笼中呼哧喘气,亮出雪白的牙齿,用伤痕密布的爪子狠命拍击围栏,吵闹得整栋楼都不得安宁。

“不管绑了他的人是谁,他们都被我杀了,你满意么,安?”祈月烛巧妙的掐了掐安纳斯的人中,又端过

玻璃杯,喂了他些许掺了某种药物的水,这才缓和他的突发性眩晕。

“他们绑架莫悱,是为了让他见一个人……葛佳丝塔芙,那个装神弄鬼的女人,安还记得她么?”如愿对

上了安纳斯惊愕的视线,祈月烛用眸光舔舐着他的脸颊,更加温柔道,“那女人,怕是想勾引莫悱,让他

加入她的组织罢。你放心,她还没来得及见到莫悱,我就杀了她的走狗,救出了……”

祈月烛将那句轻蔑的低语——“小废物”吞下了咽喉,因为安纳斯动摇微惧的表情吸引了它全部的注意力

。“怎么了,安?莫悱已经回到学校,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撩起安纳斯再度汗淋淋的额发,祈月烛感

受着他光洁额头上的湿意,一步步践行它的计谋,诱导小兽误入陷阱。

“……”安纳斯心里乱成了一团。他很怕莫悱向葛佳丝塔芙许下些见鬼的愿望,譬如说,揭穿他的一切伪

装,知晓他用肉体交易层层掩盖的一切真相。然后,两人重新陷入死局,永世不得超生。

“他怎么说?莫悱他……怎么想?”被祈月烛的小指触碰到了睫毛,安纳斯神经质的眨眼,试图挤出眼中

的砂砾般,躲避祈月烛的碰触,“你肯定对他说了什么!混蛋,死变态,你只会捣乱,你个臭虫!我竟然

让你去救他,我真是疯了……完了,完蛋了,莫悱一定什么都知道了,我该怎么办,祈月——”

祈月烛猛然下移单手,用手掌的阴影为安纳斯隔绝了室内明晃晃的光线,让他能躲进它手掌下的黑暗,暂

获好像什么都没发生的自我蒙蔽。

“安,冷静些,安,”祈月烛轻舔他敏感的耳蜗,权作安抚,“他不知你与我的约定,只不过有些害怕罢

了。被人绑走,谁能不怕,你说是不是,安?我呢,也没跟他说什么,只是告诉了他,是你让我去救他的

。”

安纳斯侧过鸦羽色的、因天生弱视而几乎看不见东西的右眼。他想通过观察祈月烛的表情,来判断它有没

有撒谎,可他也算慌乱到了极点,没想到自己的右眼看不清东西,在呆愣了半天后终于回过神,这才转过

头颅,亮出水蓝色的左眼,盯牢了祈月烛瞧。

祈月烛微笑,十分享受它的小野猫在它的抚摸下,炸起的皮毛重回平滑柔软的状态,而警惕着驯服,瞪圆

了的猫儿眼格外清亮澄澈,让它看了就喜欢。

“没有你的允许,我不敢消除他的记忆啊,安,”祈月烛摆出为难的表情,手指搭上安纳斯的肩膀,轻轻

按压他的肩窝,“绑走莫悱的那两人,肯定在我未赶去前,就对他说了些什么。安,你记着,我是为了你

,才去救那家伙的,你可别将旁门左道的事儿都怪罪于我啊,我可担不起那些惹你生气的责!”

安纳斯蹙眉,觉得祈月烛在说甜言蜜语哄他开心。它不男不女、心理变态,一旦逮住了机会,怎么可能不

破坏他与莫悱的关系?

安纳斯想继续逼问,可他有欠于祈月烛,又潜意识里觉得,也许祈月烛这回真没捣鬼,而是葛佳丝塔芙在

借由黑他、阴他而引诱莫悱加入灵薄狱。毕竟,他与祈月烛之间,好歹有建立在肉体关系上的约定,他知

道祈月烛喜爱他,便有意利用这份情感来制约祈月烛,以换得莫悱的数年平安。祈月烛只要还喜爱他一天

,就应该没那胆量撕毁约定,因为它不愿当他与莫悱关系破裂后的出气筒,也当不起。

但葛佳丝塔芙不一样。那女人确实能实现任何愿望,却也阴险歹毒,借由“负债额”来束缚拥趸者,并以

榨干拥趸者们的最大价值为目标,其斑斑恶迹罄竹难书,安纳斯一听她的名字就想拍砖。若非他光是保护

莫悱,就心力交瘁、难以为继了,他必得亲自将葛佳丝塔芙射成个筛子,让她为历史上含冤赴死的拥趸者

们陪葬。

他知道,葛佳丝塔芙不满他依靠大魔女安娜莉卡特娅之力,退出灵薄狱,自由活动,因此特意颁发了狙杀

令,还亮出了“免费实现一个愿望”的肥肉串,以吸引拥趸者们冒着生命危险追杀他。

老实说,如果没有祈月烛在幕后打点,安纳斯早被灵薄狱拥趸者们的冷枪打成了个筛子。因为就算他再怎

么不怕死的战斗,他一人的力量毕竟有限,既要对付枫羽境内的魔女,又要反击不明真相的拥趸者,他腹

背受敌,根本撑不了多久,更别提默默守护祈月烬整整两年,而给他平安喜乐的无忧生活了。

如祈月烬一般,祈月烛杀伐果断,立即就对“御三家”下令:只要在枫羽市境内发现拥趸者,杀无赦。对

此,安纳斯既暗藏谢意,又心有不悦,因为祈月烛这般明目张胆的不欢迎拥趸者,葛佳丝塔芙更会趁机说

事,将他污蔑成一个霸占了枫羽灵地、有意为魔女提供觅食场所的人类叛徒,让他在同行间臭名远扬。

安纳斯只好尽己所能,耗费心思抢在祈月烛和“御三家”前头,尽量不给拥趸者伤害的、将他们赶出枫羽

市。可他毕竟是葛佳丝塔芙亲自贴牌的“白色恶魔”,身负高额赏金,拥趸者们源源不断而来,往往他赶

之不及,同行就被祈月烛及其仆从私下处理了,死相惨烈且死不见尸。

所以,权衡利弊综合考虑,比起祈月烛,安纳斯更把葛佳丝塔芙当敌人。他瞥了瞳色艳赤的祈月烛一眼,

决定网开一面,先不计较它那破绽百出的自我辩解,而冲它不客气的说:“几点了?把我手机给我。”

祈月烛听话的呈上了黑色触屏机,同时低声道:“已经是晚上了,即将过零点,安。”

安纳斯在它开口说话前,就一把夺过手机,敛眉,给估摸着还在苦等他电话的施哀央发了条短信:找到他

了。我得陪他,明天再给你打电话,小蹄子。

很不负责的推托掉了早晨许下的诺言,安纳斯没空自我谴责,就直面了另一个更棘手的问题:他该跟莫悱

说些什么?

一番绑架闹剧后,莫悱该知道了祈月烛的本事。安纳斯明白莫悱绵里藏针,绝非傻子,八成猜出了他身子

不妥,且保持着与祈月烛千丝万缕的联系。要不然他怎么不亲自杀去绑架现场援救老婆,反而把差事交托

给祈月烛,让它充那救人于水火之中的善心英雄?

他口口声声称,祈月烛是他千憎万恨的一个人,他说过此生唯爱莫悱,可他却把解救爱人的职责交付给了

仇人!安纳斯在下决定前,都愤懑难平、泣泪满衣衫了,莫悱一无所知,又喜欢闷头闷脑的多想,肯定认

为他脚踩两条船,是个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浪荡子了!

安纳斯头痛欲裂,根本不知道自己该找出什么理由,瞒过这惊险之至的一回。

他精力不济,只能容忍了祈月烛抚按他太阳穴、为他提神的行为。俯眼凝视那毫无文字内容的短信界面,

安纳斯思前想后,决定还是放长线钓大鱼,让莫悱主动发来短信、打来电话的好。

他自己劝慰自己:莫悱还没见过葛佳丝塔芙,仍是一什么都做不到的二傻大学生。他只要严防死守,不让

莫悱向葛佳丝塔芙许愿,自然能在尽可能短的时间内想出一套新理由,运用他如簧的巧舌,再次打消莫悱

的重重疑虑。

身心皆疲,安纳斯厌烦了世事的侵扰,干脆手指一松,手机一落,就倚着靠垫、闭上了眼睛。

他想,就算天大的事,也挪到明天再说吧!现下,他只想睡觉,他得靠着睡眠抵消倦怠,为在黑夜后的曙

光中,重新挺直倔强的腰板而积蓄精力。

祈月烛收走他的手机,将他搂于怀中,替他盖好被褥,呼吸就浅浅喷于他头顶——他都懒得计较了。

他只希望,能尽量长时间的沉沦于睡梦,暂时逃避让他喘不过气的纷乱现实……

37.难得情深

莫悱一瘸一拐,形容佝偻,慢慢走出了深灰色的烂尾楼。

一出楼栋的阴影,午间的阳光立刻刺痛了他的双眼。他用眨眼的动作抵消泪意,四下张望,深觉举目无亲

、无处可逃。

很明显,他身处荒郊野外,身后那栋孤寂的烂尾楼好似来自天上的苍狗,虽然身形雄壮巨硕,却不知遭到

了什么变故,而肢体不全,被它的主人遗弃,只得苟延残喘,孤独终老。

莫悱知道自己还年轻,心底却油然而生一种风烛残年的萧索之哀。

仅仅一个上午,他目睹了血腥的杀人现场,眼睁睁的看着两名可谓良善的外国人断头惨死。更被种种惊人

的真相冲击,从他人之口,知晓了安纳斯对他的残忍隐瞒、无情背叛。他明明一往情深,却成了人人喊打

的小三;明明只是想保护好他纯洁无暇的初恋,却被卷入了一段乱仑又背德的畸恋——莫悱陡然发现,他

才是所谓的“女配”。就算有祈月烬的艳丽容颜相助,他也是天生的备胎命,更何况……

他是真的,仅凭自己的意志,喜欢上安纳斯的么?

祈月烬给了他漂亮的脸蛋与身体,给了他惹人艳羡的家世,给了他前途无忧的生活,给了他躲避危险的直

觉,给了他绝处逢生的幸运——简直就是砸给了他一记香喷喷的大馅饼!在他乐得晕头转向的时候,祈月

烬趁机塞给他一段自己未能实现的恋情,也不是不行。

莫悱想,恐怕这就是代价了。有所得,必然有所失,一世一双人的祈愿毕竟只是理想,不管他是因为什么

而喜欢上安纳斯塔西亚的,他都被骗了,被蒙蔽了,被当成二傻般戏弄了。

他被瞧不起,被鄙夷,被蔑视,土气点说,不就因为他不会打架么。不就因为他没有自己的势力么。不就

因为他不像祈月烬那般想杀就杀、敢作敢当么。

无论安纳斯的心到底指向谁,莫悱都受不了了。他反常的狠啐了一口,任由黑灰色的愤懑情绪席卷理智。

他怨怨的想,安纳斯把他当小妾,祈月烛把他当母狗,他们都觉得他不是个男人,可他其实,是!

他才不是安居一角的家养的畜生,他有血有肉,有脾气有追求,他的野性深藏骨髓,他平时总是忍,可一

旦被冒犯底线,他宁可被关进大牢、绞首示众,也要将那些欺骗他侮辱他瞧不起他的家伙,剁砍成流淌一

地的肉糜!

思至此处,莫悱鲁莽的一提右腕,就自己给自己接上了骨头。虽然疼得冷汗涔涔,但他疼也疼得痛快。站

在郊区大马路旁,迎着激涌的风,他忽而有了一种感觉:他已经褪下了血淋淋的狗皮,即将化身为狼,冲

上乱石嶙峋的孤峰,用嚎叫震慑山林、震荡那勾白月。

他忍住脚痛大步向前,觉得自己就是要狠,要薄情,这样才不会被耍得团团转。他毒辣的想,安纳斯把他

压在身下玩,背着他,却被祈月烛那种骚浪的双性人肆意“疼爱”,真他妈不是个安分守己的东西。可安

纳斯不安分,他却得想出手段逼他安分。他有他的原则,他的秩序,安纳斯喜欢他温顺的服从,他也想要

安纳斯听他的话,做只乖巧伶俐的家猫,只绕着他打转、对着他喵喵叫!

莫悱仰望无云的苍穹,在车辆掠过的气流中黑发乱飞。他眯起眼睛,觉得祈月烬和以前的自己,整一个二

逼。

如果想要安纳斯塔西亚,把他完完整整的抢过来不就成了。何必像个顾盼幽怨的秀女,天天等着安大王翻

牌?总有一天,他要让祈月烛后悔曾三番五次的放过他。总有一天,他要当着祈月烛的面捅哭安纳斯塔西

亚,让那能生孩子的男人看看,谁更有手段,安纳斯会服从谁的秩序,被谁栓上链条锁在家里!

舔舐干裂的嘴唇,莫悱觉得自己心绪纷乱的世界像被一阵大风刮过,登时就清爽了、干净了、简单了。他

的心开始如被火烧,随即冰火两重天,接着寒霜冷凝、白气凄清,他突然停下了脚步,冷淡凝视一辆纯黑

轿车驶向自己,在那色调内敛的豪车停驻于他身侧,车门打开,显露出长袍男子施哀诉冷肃的面容后——

莫悱不待施哀诉像安纳斯那般、吐露出讥嘲的话语,就一声不吭的坐上了施哀家的轿车,并用活动较自如

的手撞上了车门,一副不请自来的厚脸皮客人样。

“……”施哀诉凝视着莫悱的侧脸,有些愕然。“烛夫人叫我来接你……”反复打量莫悱,施哀诉觉得他

隐约散发出怨气,素来温和的漆黑眼瞳则血光流窜,极其逼近祈月烬动怒时,隐而不发的血眼狂犬模样。

施哀诉将“祈月”两字咽下,转而使用了他一向不屑的称呼:“莫悱,喂,你还是莫悱么?”

施哀诉本以为莫悱会只垂头、不吭声,可莫悱反常的偏头直视施哀诉,并瞪大了眼睛,乌漆漆的眼瞳里燃

着火种,潋滟的光色好似流动的火烧云。

“告诉我,祈月烬是个怎样的人?”莫悱突兀发言,音色清冷,“我想知道,别骗我。”

施哀诉这下基本可以确定了,莫悱正逐步取回祈月烬的血性,与不符娇嫩容颜的残暴。“先开车”,施哀

诉对司机下达指令后,颇感兴趣的直视莫悱,“你不是怕极了祈月烬,一心想跟他一刀两断么,突然发了

什么神经,向我询问起他了?”

莫悱不吭声,只盯牢了施哀诉瞧。他现在正犯狂犬病,看着谁都想咬,施哀诉的调笑在他听来,就是在无

理取闹。

有心将所有人都归入他的秩序,莫悱保持沉默,只用冷酷的眼神抗击施哀诉,便也是在无言的勒令:快他

妈给我说!少扯屁话!

施哀诉感觉得到莫悱独有的那份稚气,和那份青涩的顽固。他依旧不是祈月烬,但更像了,更接近了,就

算听“烛夫人”的口吻,她不想让祈月烬回归,但施哀诉的私心在叫嚣:回来吧,祈月!

“成,我告诉你,”施哀诉笑道,“祈月烬看似温柔,难得情深,实则蛇蝎心肠,恶鬼手腕。无论是谁,

只要敢挡他的路,他翻脸不认人,一口就咬上去,扯断碍事者的脖子。”

优裕一笑,施哀诉慢条斯理,意味深长:“你说你是莫悱,可谁知道你到底是谁。”

莫悱沉默不语。突然的,毫无预兆的,他想起了自己名字的含义:莫悱,莫悱恻,徒念想。

不要悲苦凄切、忧思抑郁,白白牵挂那负心汉了!

想要什么,自己去抢。男人的二两肉不是用来当摆设的,是用来操人的!他发誓要靠着自己的本事夺回他

的东西,他发誓自己依旧深情,只不过在冰天雪地里,他不得不将安纳斯的一切馈赠都当做柴火,烧了个

精光罢了!

“教我。我想成为比祈月烬更称职的恶鬼。”莫悱缓慢而言,落地有声。

“行。”施哀诉薄凉而笑,意蕴悠长。

******

跟施哀诉商量好后,纯黑轿车将莫悱载回了江夏大学,让他在男生宿舍“谨勤楼”门前下车了。

莫悱一头扎进电梯,直接按了十一楼的按键。电缆绳逐步提升电梯厢,莫悱瞪视着电梯厢的天花板,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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