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鲛人之禁脔——by午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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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脔实现朝着那小石块看去,小石块落进水中,发出“噗通”一声,溅起点点水珠,转眼消失不见。

阿脔抬头这一看,发现这小溪对面忽地出现了个黄色毛发的东西,这东西体型巨大,毛发间还带着黑色条纹,这条纹一直延伸到腹部,腹部却呈现出白色皮毛。这东西头骨滚圆,耳朵高高竖起,眼冒金光的看着阿脔,那眼神很是凶猛,仿佛要把阿脔撕裂一般。

阿脔虽然不知晓这东西,但是从心底冒出丝丝寒气,背脊直挺,动也不敢动。

谢拂身栓好马,转身一看,一时间双拳紧握,只见阿脔隔着一条小溪和一只老虎在对视!

谢拂身心跳如雷,却不敢惊动老虎,拔出马背上备着的匕首悄无声息地向着阿脔靠近。

老虎紧紧盯着阿脔,爪子落到水中,不紧不慢的向着阿脔走来。

阿脔咽了口口水,却发现自己咽喉很是干渴,手心里全是冷汗,阿脔不自觉小声道,“你,你是什么东西?”

老虎自然不会搭话,双眼锁定阿脔,尾巴低垂,离阿脔越来越近。

阿脔心里大骇,觉得这东西好像要吃了自己,浑身发软,动弹不得,脱口而出道,“你别过来……”

老虎眼神一眯,背脊猛地弓了起来,谢拂身心里大叫不好,知晓这老虎怕是要发动攻势,果然,只见那老虎高高跃起,伸出前爪向着阿脔扑了过来。

阿脔脑力一片混沌,动弹无力,只见一片明黄之色遮挡住自己,阿脔一颗心仿佛要跳了出来,细细一看,原来是谢拂身挡在了自己前方,阿脔惊慌急了,声音发颤,“拂身……”

谢拂身见那老虎一跳,连忙挡在阿脔身前,一只手挡住面颊,另一只手握着匕首向那老虎刺去,那匕首刺中老虎,老虎吃痛,往后推去,可是前爪却抓伤了谢拂身。

谢拂身见阿脔无事,松了口气,“阿脔,别怕,我来了……”

阿脔见谢拂身衣袖被抓破,手臂鲜血直流,那鲜血红的刺痛了阿脔的双眼,阿脔心中又甜又痛,甜的是很么,痛得又是什么,阿脔不知道,阿脔只知道自己就像是身处于冬日里的房内,尽管屋外寒风密布,白雪飘飘,可是屋内却暖得让人想哭。

那老虎被谢拂身刺中,腹下被戳了个窟窿,腥红的血喷了出来,染红了清澈的溪水,那老虎怒吼一声,眼神凶狠的看向谢拂身,但好似又对谢拂身手里的匕首产生畏惧,犹豫着不敢向前。

老虎没有动作,谢拂身自然也不敢动弹,这人和虎相持不下。

小溪边树木稀疏,不似林间那般繁茂,阳光照耀得这溪水波光粼粼,可这波光之间却泛着丝丝血红,仿佛还能嗅到那血腥味,这蜿蜒的溪水反倒是可怖起来。

忽地只听林间响起一阵鸟鸣,那鸟叫得甚是悲惨,听的人汗毛竖立,那老虎在这一瞬间忽地再次吼叫,露出白色的獠牙,尾巴高高竖起,想再次跃起扑向两人,阿脔紧张的胸口都要裂开,豆大的汗珠沾满了额头,嘴里一阵发干,下意识的闭上了眼。

阿脔闭着眼,只听到一声巨响,好似有什么东西落入水中,溅起巨大的水花,阿脔深深吸了口气,睁开眼一看,只见那老虎不知为何躺在小溪中,一动不动了。

阿脔满眼震惊,久久不能言语。

谢拂身忽地笑了起来,转过身紧紧抱住阿脔,那手臂就像是藤条一般勒的阿脔喘不过气来,谢拂身沉声道,“阿脔,没事了,没事了……”

阿脔直直看着老虎,心跳的还是厉害,深深吸了几口气,阿脔稳住心神,抬起头看向谢拂身,“拂身,这是什么东西?”

谢拂身微微松开阿脔,好似怕吓到阿脔,轻声说道,“这便是前几日书里看到的会吃人的老虎。”

阿脔想到那书里说着老虎“啖人肉,饮人血,啃人骨”,又看向那躺在溪水里的东西,越发的心悸,眼底不自觉微微泛红。

谢拂身看得阿脔红眼,心里知道阿脔定是受了惊吓,轻轻拍着阿脔的后背,柔声道,“阿脔别怕,这老虎流血太多死了过去,不会有事了,别怕,别怕……”

阿脔窝在谢拂身怀里,贪婪的嗅着谢拂身身上的龙涎香,所有的畏惧、惊怕慢慢消散。阿脔明白,今日要是没有谢拂身,自己只怕已经成了那老虎的腹中餐,阿脔看向谢拂身,只见谢拂身笑意柔情,那柔情好似皎洁的月光,全都倾泻到了自己心上。谢拂身手臂还在流血,那血灼烧着阿脔的心,烧的阿脔心头滚烫灼痛。阿脔自小生活在水底,性情单纯,从未如同今日一版经历过这么的多的情绪,这情绪就好像巨浪一般一阵一阵的袭来,汹涌澎湃的敲击着阿脔喘不过气来,阿脔压下那巨浪,只化作舌尖的两个字,“拂身……”

46.合欢

初一的月亮仿佛是一个娇羞的少女,躲在云间不透一丝身影,空中无月,显得越发夜色深沉,载着浓重的夜色中,未央宫满宫都挂上了龙凤合鸣灯。这龙凤合鸣灯采用的是上好的花梨木制成,花梨木略带暗香,微分一吹,未央宫里都是着淡雅的清香,闻之欲醉,让人稍稍忘却这恼人的酷暑。灯面上糊的是清光纱绢,纱绢材质轻薄如蝉翼,通透的很,烛光透过这清光纱绢外撒而出。

龙凤合鸣灯身带八角,象征八面如意,纱绢上用金线绣着绞颈相缠的龙凤,寓意皇上与皇后情深意切、琴瑟和鸣。这龙凤合鸣灯乃是帝后之征,平日里乱不能随便使用,一般多用于皇帝大婚之夜。刘启心里明镜一般,早就知晓了谢拂身的心意,探着口风就把这龙凤合鸣灯给挂了上去。

谢拂身受了伤,这狩猎是万万进行不下去了,喊过太医包扎了伤口,也就歇下了。

阿脔头靠在谢拂身胸前,心里闷闷地,有千言万语却又有梗在喉,一言不发。

阿脔青丝如墨,缎子一般的黑发在烛火下发出一圈圈淡淡的光圈,光圈层层荡漾开来,揉进了谢拂身心底。

谢拂身眉眼微弯,哄着阿脔道,“阿脔,你闭上眼,我有东西给你。”

阿脔来了兴趣,撑起身子看着谢拂身,睫毛闪的飞快,“什么东西?”

谢拂身眼中凝着光华,笑得温柔,“别急,你闭上眼。”

阿脔心里实在是想知道这东西是什么,别别嘴,慢慢闭上眼,故作嫌弃道,“我倒要看看是什么。”

谢拂身柔柔一笑,从怀里慢慢拿出了个东西,递到阿脔面前,“睁开眼。”

阿脔听得谢拂身说话,眼睛立马睁开,看着谢拂身手里的东西呆住了。

谢拂身手里乃是一方锦帕。

这锦帕上绣着一对鸳鸯,那鸳鸯绣得针脚粗糙,模样也绣得很是不好,微微变形,阿脔才看一眼,就知道这帕子就是谢拂身那日给自己绣得那方。

阿脔心里热的滚烫,眼角也跟着热了起来,阿脔一把抓过帕子,死死攥在手里,俯下脸,把脸埋在谢拂身胸前。

谢拂身脸色微红,心内发紧,试探的问道,“可是不好看?”

阿脔半宿不言语,谢拂身只听得灯芯“啪”的跳了一声,自己越发紧张起来,脸上不自觉露出个苦笑,想必这帕子绣得丑了,阿脔定然不会喜欢。

等了半日,谢拂身只听得阿脔闷声闷气道,“难看得很……但是,我喜欢。”

谢拂身心里宛如烟花般炸了,心中五光十色,一片美好,谢拂身忽地翻了身,把阿脔压在身下,拽着阿脔的手掌按在自己的胸膛上,“阿脔,我爱你得紧,我的一颗心全给了你,你呢?你喜欢我么?”

阿脔手掌紧紧贴着谢拂身胸前,隔着衣料却能感受到谢拂身强劲有力的心跳,阿脔觉得谢拂身一直逗弄自己,嘴里说的什么情爱仿佛都是假话,可是直到今日,直到感受着谢拂身的心跳,阿脔第一次觉得,谢拂身说的是真话。阿脔不知道什么是喜欢,对于谢拂身,阿脔只知道自己好像从一开始的惧怕,变为了现下的依赖,这种依赖浓厚的自己心都疼了,浓厚的烫伤了自己,浓厚的就像一杯毒酒,明知有毒,却还是忍不住一饮而尽。可是这是喜欢么?阿脔不知道。

谢拂身火热的视线灼烧着阿脔,阿脔别过脸去,低声说道,“我不知道……”

谢拂身万万没想到阿脔会是这么一个答案,原以为阿脔定会断然否认,可没想到却是“我不知道”。这四个字包含了不确定,不好了不知晓,可是在这“不知道”的背后却是充满无尽的可能,说明阿脔对自己是有了情意,光是这淡淡的情意就足够让谢拂身为之癫狂迷乱。

谢拂身低下头含住阿脔的嘴唇,疯狂的亲吻起来,这个吻不似平日里的柔情,仿佛是要把阿脔生吞一般,阿脔直觉唇边一阵火热,有一种无形的压迫感让他有微微的眩晕。心脏仿佛下一刻就能从嗓子眼里跳出来,连他自己也搞不懂自己究竟是怎么了。阿脔脸色都红透了,喘不过气来。

谢拂身一边吻着阿脔,一边伸手挪到他胸前,捏着他的乳珠轻轻拨弄。阿脔本就很是敏感,被谢拂身微微一挑弄,就感觉身下一阵阵发热,眼睛都红了。

谢拂身唇边放开阿脔,抬头只见阿脔眼角上挑,春情也随着那眼角泄了出来,看得谢拂身气息上涌。

阿脔低声呜咽道,“拂身,我难受。”

阿脔声音本就好听,此刻尾音微微发颤,听得人骨头都酥了,谢拂身声音暗哑,狎邪的舔了舔阿脔的耳垂,“阿脔,我马上就让你快活。”说完顺着阿脔的肩下骨吻了下去,阿脔直觉谢拂身的舌头好似带了火一般,所到之处烧的自己浑身发红。

阿脔忽地直觉自己下身被一阵温热包围,整个人就像身处云端,舒服极了,阿脔低头一看,只见自己那处被谢拂身含在嘴里,谢拂身白玉一般的面颊也泛着红,看的阿脔心都化了。阿脔毕竟未经人事,没多久就泄了个彻底,谢拂身舔了舔嘴角,把阿脔的白浊全都舔进了嘴里,看的阿脔一阵脸红。

阿脔微微有点发晕,没有回过身来,张着嘴喘着气。

谢拂身凑近阿脔,好似唇边还带着点阿脔的味道,谢拂身嗓音沙哑饱含情欲,“阿脔,我忍不住了……”

阿脔红着脸,好似懂了谢拂身说什么,又好似没懂,只是一味地咬着嘴唇,越发显得唇红如火,魅惑心神。

谢拂身低哑的唤着阿脔的名字,手指往着阿脔后穴伸去,谢拂身手上抹了药膏,很快就伸进了一指,阿脔没觉痛楚,直觉发胀,不舒服的扭动腰身,后穴越发把谢拂身的手指吸住,谢拂身下身硬的发胀都痛了起来,谢拂身喘着粗气,“阿脔,别动……”

阿脔眼底露出点慌乱,又羞又怕,“拂身,别……”

谢拂身真真是忍不住了,压住阿脔,亲吻着阿脔的嘴角,好似阿脔便是这世间最为珍贵之物,“阿脔,阿脔……”

阿脔被谢拂身喊得意乱情迷,头脑一阵阵发昏,谢拂身见阿脔没再乱动,又在生了一指头,直道伸了三指才停抽出指头,谢拂身一只手抚摸着阿脔面颊,脸上都是热汗,汗珠顺着谢拂身的脸颊滴到阿脔身上,烫到了阿脔的心神,“阿脔,我要进去了……”说完没等阿脔反应,谢拂身轻轻一推,进到了阿脔体内。

阿脔不自觉呻吟一声。

谢拂身舒服的叹了口气,眼神迷乱的看向阿脔,使劲动了起来,“阿脔,阿脔……”

殿中春情正好,殿外夜色正浓。

47.新人入宫

夏去秋来,天气也凉爽起来,这秋日的里日头比起夏日,升起来的自然也晚了些,到了寅时,屋外依然一片漆黑,不见一丝光亮,这夜色黑的浓墨重彩,好似那浓厚的墨色一般。

阳春轩内一片漆黑,屋外却亮着些灯火,两个守夜守夜的小太监坐在屋外,经过一夜的寒凉,手脚微微发僵,这会子两个人靠在一处正在互相取暖。

两人守了一夜,闲着无聊,正在说着话打发时间。这两个小太监都是御前侍奉的宫人,一个小明子,一个小山子,都是十七八的年纪,对于什么都是好奇的紧。

小明子用胳膊肘捅了捅小山子,“你说前些日子里皇上关在笼子里的那老虎哪去了?”

小山子打了个哈欠,眼里透出些光亮,撇撇嘴笑的一脸坏水,“我哪里知道?兴许是做成虎鞭吃了?”

说完两人冲着屋内看了看,越发笑得有所含义,小山子笑够了,接着道,“不过也奇怪,我记得好像是皇上和公子要去未央行宫那几日,刘公公吩咐给那老虎喂了些迷药,然后好像一同带着去了行宫,是不是在行宫给吃掉了?带着那么大个东西到处跑,也真麻烦,还不如在宫里吃了。”

“嘴碎的东西!也不知道小点声!吵到皇上有你们受的!”刘启见见上朝的时辰一到,便来到屋外想唤谢拂身起身,没想到听到守夜的小太监在墙下嚼舌根,也就骂了几句,把两人吓个半死,两忙闭了嘴,不敢言语。

刘启往两人脸上啐了一口,轻手轻脚走到房内,只见房内那鸳鸯红烛几乎燃尽,微弱的烛光就像一层朦胧的轻纱,轻柔的洒在屋内。刘启一进这屋内,就嗅到一股情欲过后的腥味,一想到自从谢拂身称帝,这阳春轩便是夜夜春宵,谢拂身日日宿在此处,从未到其他宫殿去过一次,阿脔夜夜承宠,不知忌红了多少人的眼,烧烫了多少人的心,刘启八岁净身入宫,从一名御膳房小太监知道今日总管首领太监,连上谢拂身,一共伺候过三任帝王,见过无数娘娘的荣极鼎盛,可从无一人能赶上几日的阿脔。

刘启挨近谢拂身,弯着身子轻声道,“皇上,是时候该了。”

谢拂身睡得浅,一听到刘启的声音,便也醒了,低头只见怀里阿脔睡的正香,谢拂身心头一热,低下头吻了吻阿脔,这才恋恋不舍得起了身,洗漱一番,上朝去了。

一上午的早朝也甚大事,谢拂身刚欲退朝,只见左都御史秦刚站到殿中,高声道,“回禀陛下,老臣有事起奏。”

秦刚位列从一品,三朝元老,赐封“文忠工”,位高权重,年约七十有余,双眼微眯却不见浑浊,眼中倒是一片清明,透着一股子精光。

谢拂身颔首,“文忠公欲为何事?”

秦刚面色紧绷,凝声道,“皇上半年不曾踏入后宫一步,皇嗣稀薄,皇嗣乃实社稷之本,本若不厚,社稷则会不稳,老臣恳请皇上开宫选秀,充实后宫,牢国根本!”

其中几位重臣也跟着附议一番。

谢拂身听得秦刚如此一说,面上毫不表情,看不出喜怒,只是那眼神直直看向秦刚,眼中虽无一丝波澜,但是莫名的就像那冬季里湖面上的寒雾,朦胧不清,但却是寒意森然,看得秦刚满嘴发干,手心汗湿也不自知。

刘谦宁听得秦刚这么一说,心里想到秦刚的孙女今年年方十六,正是待选的年纪,秦刚怕是打了让孙女进宫的主意,这才在大殿之上有了这么一出,刘谦宁冷眼看了眼秦刚,想到身在后宫的刘细婉,不免心里愤恨,可也无可奈何。

众人见谢拂身不言语,喜怒不辨,大殿中一时间里静得几乎听见针掉下的声音,连空气都仿佛凝固起来一般。

过了半宿,谢拂身轻笑一声,面上一片温和,好似方才的压迫紧张都是幻象一般,谢拂身看着秦刚,微微挑眉仿若回忆一般道,“朕记得文忠公的孙女今年已然到了选秀的年纪了?”

秦刚见谢拂身面若暖阳,语气温和,暗觉谢拂身怕是不曾恼怒,心里这才安定下来,恭恭敬敬道,“回皇上,臣孙女秦璨年方十六,是到了年纪了。”

谢拂身闻言一笑,“文忠公方才一番话说的很有道理,社稷之本,本应深厚,若此一来甚好,文忠公之孙女也到了入宫的年纪,朕便封其贵人,三日后入宫。文忠公在前朝为国尽力,孙女在后宫侍奉,也算一双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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