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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者上钩——by八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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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青天不怕地不怕,最怕这种没有形体的生物了,何况这大半夜的,这冷风一吹气氛更重了。何青吞了口吐沫,小心地回应:“皇上,皇上九五之尊,我要是见了他,我愿意给他擦鞋!”

“皇上九五之尊,想给他舔鞋的人就多了去了,你想给他擦鞋,是不是太抬举自己了?”

“我,我哪敢阿!我只是在表达自己对皇上的忠诚!”

“忠诚?那夜明珠呢?你对皇上的忠诚就是在这里睡大觉?”从黑暗里走出个人,何青吓得整个人缩进草垛里去了。

那人来到何青身边,何青哆哆嗦嗦不敢出来,冷汗是一桶一桶地出来,虽说白日不做亏心事夜晚不怕鬼敲门,但何青一想,他做过的亏心事太多了,偷鸡偷蛋偷菜偷阿成裤子穿。

那人拍了拍何青缩着的草垛,身边有人给他提着灯笼,他清楚道:“你想躲?躲得了吗?”

何青躲在草垛里:“我求你了,我虽然平日了小偷小摸做过不少但都是为了活命阿,而且我也从没偷过好人的东西,你要找就该找那个柳大人去了,别来我这阿……”

韩邵文在外一想,随即明白了何青将他当成何物了,便顺水推舟:“既然如此,我只问你要那夜明珠,你是否应该有所行动?”

“那个被阿成当钓掉了,在逢源当铺,你,你拿着收据拿五十两就可以要回来啦!”说完,草垛里面伸出两根手指,里头夹了张纸,扔出来以后手指即刻缩了回去。

韩邵文看看地上的纸,身边的侍卫捡起来交给他,韩邵文细读一遍,确是典当用的交易凭条。

韩邵文对草垛道:“回去问衙门邻赏吧。”语闭,带人走了。

而何青就一直躲里面哆嗦,就怕突然伸进来只冷冰冰的什么东西,一直躲了近一个时辰,他还在里面一桶桶冷汗排出来。

何青脑子转了圈,没主意,被阿成的声音弄得烦死了:“别吵!让我好好想想!”

阿成一听何青要想主意了,立即收了声,期待地等着他。

何青转了一圈又一圈的脑子,还是没办法,唯一的就是找个医术够高明的大夫过来,而最好的大夫就是宫里头的御医,但这些个大夫都是给皇家的人看病的,他哪有办法将人招来。

不,也不是没办法,想到昨晚的闹鬼事件何青就有了主意。

他马上对阿成道:“有了,你等着。”说完,拔腿就走。

阿成跟上去,何青赶了人,自己上路。

京城是一国之都,何青一个乞丐住的都是偏僻地方,等走到了繁华地带,街边的路摊都改卖午饭了。

何青从昨天在牢里一顿以后就没吃过东西。不过他习惯了,饿着饿着就不饿了。

贤王府,何青蹲在门口等那个王爷。他自知敲不了门,敲了也只有被赶走的命运,到不如在这里守株待兔,是兔子的,总有回窝的时候。

果不其然,没等多久,就有这块地方的乞丐给他报信说暗号:兔子来了!

就这时,马车嘟嘟停到了王府门口。

何青抢先,在仆人之前帮里头的人掀开了帘子。

何青笑着,一排雪白的牙齿露着,特狗腿。但里头的人却不是他要等的。

里头,韩邵晟皱着眉打量这个衣着褴褛的乞丐:“你是何人?”

这时,旁边上来两个保镖,将何青架走,扔在地上。

何青动作利索地起身,看那人衣着华贵又是摆了大驾来的这贤王府,定是个惹不起的人,何青虽然闹事加过度自信,但这种时候自己是几斤几两的人还是清楚的。

他给人家跪在地上,哆哆嗦嗦:“要……要饭阿。”

“要饭来贤王府?好大的面子。”韩邵晟看了眼贤王府的金字门牌,那是先皇在世亲自提的。韩邵文为人温和,没想到正因为这个如今连这王府的威严都没了。

“不,不敢,我,小人这就走。”说完,一溜烟往转角跑掉了。

说是跑掉了,何青其实还是偷偷背靠着转角洞察着。门口那个人应该不是一般的人,能是谁呢。贤王认识的有权有势的人多了去了,他干嘛要管东管西?何青一下子意识到自己的问题太多了,而他这次要来得目的完全不是要打探这个贤王的什么关系啊!

何青很清晰自己的思路,他来到了贤王府的后门口,环顾四周没人了,才小心地上去敲门。

何青本不抱希望的,但没一会儿,果真有人来了。

是个管家模样的人,他一见到何青,先是一惊,随后便明白了似的,从怀里掏出十两银子交给何青。

何青看手里的银子,是十两没错,但现在……不够了。

何青为难道:“恐怕不够。”

“不够?”那人眉头一皱,许是觉得何青搞欺诈了:“怎么不够,说好的。”

何青也是为难,他不是死皮不要脸人的,但现在唯一有钱的主就住在这里面,他只能靠里面的人了。何青道:“昨天还够的,但今天……病情恶化了,十两不够。”

“哼,我看你也就是存了心的!”管家一把夺过何青手里的银子,“我家爷真是看错人了!”说完,“嘣!”的一声把门关得严严实实,丝毫不漏风。

“喂!等等!”何青赶紧上前敲门,但那两扇门板丝毫再未动过。

原本还有十两的,现在连十两都没了,何青灰头土脸。

现在该如何是好?一想到程老伯在病榻上痛苦不堪的模样,何青就不安,生怕他过不了明天……

何青在后门口待了会儿,最终还是缓步离开了。

天气晴朗的冬日里,阳光意外地刺眼,何青走出树下的阴影,不自觉得用手遮挡眼前的阳光。

真的太刺眼了,堂堂天朝,他一个小小的乞丐,两手空空,能做什么,可以做什么……

第6章

何青在街头巷尾一直徘徊着,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他对阿成许诺说会办成事的,现在两手空空地回去,等于是没了法子,阿成一定会对自己失望的。

自小到大,何青什么事都逞强自己扛着,渐渐的,在这些小乞丐里,何青成了他们依靠的对象。

也就是说,只要是何青许下的事,多难都是没问题的。这成了周遭人的共识。

天幕渐渐下垂,街道上渐渐清冷下来,车水马龙成了白天的泡影。

何青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饿了一天什么都没吃过。他便到已经关了店门的一家衣料店门口的积雨水的木桶里舀了些水喝,也算饱了。

何青正准备回去找阿成,实事求是地告诉他。何青刚一转回身,却看到身后有个人站在那里看着自己。

这人挺面熟的,何青仔细一想,原来是白天在王府门口看到的那人。既然如此,这人应该是个达官贵人,站自己身后看他看什么,难道要把他抓过去?

现在天色渐渐晚了,他独自一人在这里,身边又没人,站在自己身后,可能……迷路了?

何青正在心里腹诽,那位贵人开口了:“你是白天的乞丐?”

这种人不能惹,何青恭谨地上前,微微弯着腰:“是的。”

那人看何青这个态度,到也满意,何青询问道:“这位官人,有什么事可以帮到你的吗?”

“哼,还算识相。”贵人自顾自往前走,何青小心地跟在他身后,“带我去武城门。”

武城门?何青心里清楚,那是进宫的门,他是宫里的?

在何青的思考间,前面的人已经停下来在前面等他了:“还不快带路。”

“哦,好。”何青赶紧加快脚步跟上去。

在何青走过他到前面去的时候,何青小心瞄了眼这位贵人的腰间,一块翠白玉,应该是高级货。宫里的人出门不认识路,只能说明这个人一贯由人领着,不需要自己去认路。而他现在能无可奈何到来找这个白天才遇到的乞丐帮忙,恐怕已经丢脸了吧。

“快点。”贵人催促道。

“是是。”何青赶紧在前面带路。

这里离武城门不远,但这个“不远”是在何青这样的人看来的,他打这里走到武城门,穿街过巷,能用脚走的都算路。但现在带着这么位贵人走,再加上天快黑了,何青自然只能带人走大路。

一直走了半个多时辰天色已经全黑了,武城门却还没到,何青脚程好,全无自知地在前面带路。他们这半个多时辰里头一句话也没说,不是何青不想讲话,何青是逢人都能开口的主,但身后这个贵人看来不是的,他跟在何青身后可都是有意无意拉开段距离的,就像生怕跟他一个乞丐走街上会怎么了一样。

没办法,这是这些达官贵人的陋习,说不准到最后还好人没好报地给自己乱扣个罪名在那里。

不过何青不知为什么,感觉这人与他接触到的人感觉不同。总觉得缺了点什么,至于到底是什么,何青也不清楚。

此时,身后的人说话了:“还没到?”

“就快了。”何青回道,继续往前走。

夜很深,周遭的屋子里开始点灯,平常百姓都回家去,偶尔还有几声犬吠传来。

两人前后走在夜深人静的街道上,默不作声。

何青以为这样的情况会一直持续下去,但身后的人又继续说话了:“像你这样的乞丐,京城有多少?”

“嗯?”何青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那人没有重复之前的问题,继刚才的问题,继续问:“分别分布在哪里?”

何青不由回头看身后的人,确定是他问得以后才回头继续走着回答:“就京城应该有几千吧,分在哪儿……不一定,我是在城东的城隍庙的。”何青想了想,又加一句:“就是那个废了的旧庙。”

“还没拆?”

那人问道,这是平淡无奇的话,但在何青听来却格外好笑:“拆?拆了我们这种人住哪儿。”

何青说完就发觉自己说错话了,正想着怎么把话转回来,身后的人似乎沉默了,走了几步以后隐隐道:“抱歉……”声音很轻,却也真的道歉了。

大概是大官,大架子不给人认过错的缘故,何青就从他这两个字里怎么听都觉得他讲得别扭。他说来别扭,何青听来也是别扭。

不过何青早习惯了形形色色的人,这样有权势有官位的人给他道歉,何青已经有些不可置信了。

没多久,武城门便到了。

武城门关得严严实实,门口两个官兵站得笔挺,见这么晚有人站在门口处,严肃地过来:“什么人!”

何青被他们的口气着实吓了个半醒,这才发觉大晚上的风有些冷。

一直跟在何青身后的人终于走上前来,他不知何时取下了腰间的玉佩交到了看门的官兵手上,威严不得:“拿去给李长桂。”说完,背着手,便开始了等候。

而那两个官兵居然看此人的架势,还真让一个跑进去找人了。

何青站在那人的身边,下巴都快掉下来了,厉害!

过了没多久,紧闭的武城门开了条缝,从里面急急忙忙跑出来一个太监模样的人,出了城门连两口气都来不及喘就跑过来“扑通”一声跪倒在人面前。

“奴才该死!奴才该死!!!”连着“咚咚咚”磕头,何青看了就生疼,脑壳碰地面,也不怕磕出血来。

而看那人也没有让他停的意思,眼见着那太监还真把脑袋磕破了,都烂肉了,地面上一块红血渍。而何青站在那人身后,正对面着,更是触目惊心。

臭屁的人还背手站着不动如山,何青是受不了了:“可以了可以了,别磕了。”

但何青说话没用,地上跪着的太监还在不停地“奴才该死”和磕头的机械动作。

似乎是实在看的受不了,那人也看不下去,这才道:“行了。”

那太监满心欢喜地抬起头来,额心一块模糊血迹,还有血液从眉心流下来。但让何青一惊的是,那太监不就是那天自己撞了轿子时候的奴才,开庭审问自己的公公?那眼前这人是……?

何青脑子回路很快,又不敢去想,他跟着“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奴才……奴才……”

面前的人转过身来,头顶传来一个声音:“哼,现在才察觉。”接着,又将一样东西放到何青面前,何青去接,居然是之前的那块上等的玉佩!

“归你了。”

说完,依旧背着手,往早就为他大开的城门走去,武城门口不知何时左右两边站了两排的官兵,之前在地上磕头的太监恭着身毕恭毕敬地跟在他身后。

何青不敢起身,偷偷抬头看他离开的背影,却在这时,前面的人再次转过身来,何青又赶紧低下头去,远处的人道:“记住,你今天谁都没遇见过,这块玉佩随时可以拿来还朕,可以满足你一个愿望。”

第7章

何青回到城隍庙的时候里面一片的死寂,照道理说,即使再安静也不该是这样的氛围。周围丁点响声也没有,大冬天该有的冷风都给冻结了。

何青立刻有了不好的预感,飞也似地冲进早已破败不堪的城隍庙里。

城隍庙里,一起行乞的乞丐都已经裹着干草睡了。何青在黑暗里摸索着找到了阿成为位置,他也已经躺下,身边是程大伯,看程大伯很安静地睡眠,何青心里也放下了十二分的担心。

见程大伯没事,何青也就轻手轻脚找块地方自己睡觉去了,他隐约发现,城隍爷的塑像后面似乎有人,正准备去一看究竟,阿成醒了。

阿成给他解释道,在何青出去的这段时间里,他爹实在撑不住了,就在这个时候,城隍庙里原本以为是个旅人的男子出面为他爹施救。还给何青讲就是这两天每日睡在塑像后面的那个人。现在他爹的病缓下来了,那个施救的人也才刚睡过去。

何青一想,前两天城隍庙里确实多了一个外来的人,当时他也没想太多,毕竟这里没钱住客栈来这里找地方的人很多。但没想到那人居然是个游医,何青心里顿时对他产生了感激之情。想必阿成也跟他一样的想法。

何青找了个草垛,又把自己钻在里面。

他其实是很怕冷的,所以别人身上裹上厚厚的干草就够了,但他喜欢钻里头,让风吹不进来,像个天然的屏障。

今天难道是风太大的缘故何青怎么也睡不着,但之前进来的时候,外头分明没风的。何况今天何青累了一天,又这么晚回来。

何青不由自主地往自己怀里掏了掏,一块翠玉。

他居然看到皇帝了……

出于生活的艰辛,何青最大的愿望就是有朝一日可以在朝为官。按这个道理,他今天见到了皇帝应该兴奋才对。而且不论是哪个平民百姓,哪有不激动的?但何青除了睡不着,情绪上却没有任何的波澜起伏。

那时候知道面前的人是皇帝,何青都几乎忘了自己那时的情绪,说不定还没有就已经跪下去了。站在面前的人高高在上,即便没有坐在那张金銮宝座上,都有挥之不去的威严。

何青忘不了的时候那个人,而是那个时候的自己,跪在那里,卑微得像一颗尘埃。

卑微,渺小。这样的词最适合用在像他这样的乞丐身上。全京城乞丐总的至少就有上千人,这样一个庞大却无人问津的队伍,放在那里,活着的时候遭人嫌,死了也遭人嫌。

何青一直很质疑自己,为何会是这样的出身。

何青想想都想笑。

皇帝让他有事可以去找他,殊不知,以何青这样的身份走在武城门前没遭人赶已经是万幸了。如何能走进那些红墙金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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