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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莫——by幺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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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承反倒担心起时莫来:“你行么?”

时莫笑起来:“有什么不行?”

“那……好吧。有什么体力活你别做,留给林立。你几天没吃东西了。”

挂断电话,时莫有些歉意的看原叶:“我又自作主张了……”

“没什么的。”原叶摇头,“他……确实很久没和那些人在一起玩了。”

“嗯。想吃什么?我去买。不过我没钱。”

时莫做出摊手状,原叶拿起钱夹抽出几张递给时莫:“怎么会让你掏钱。”

时莫去了很久,回来时手里拎了不少东西,一股脑的放在桌子上,随手掏出一瓶啤酒看向原叶:“你暂时不能喝吧?”原叶点点头,他自顾自的拉开环。

原叶闻到一丝淡淡的烟味,再看时莫喝酒不像是喝酒,拼了命的往里灌似的,忍不住劝说:“先吃点东西再喝?”

桌上的食物摆了很多样,全都是海鲜,原叶腿骨没长好,忌辛辣忌烟酒。挑了份海鲜什锦饭吃,时莫漫不经心的挪过来,闷着头打开另一份,辣味随着香味四溢,让人流口水。时莫就着香辣虾锅喝酒,几次想摸烟盒最后都作罢,原叶看不过去,笑着说:“你吸吧,没多大影响的。”时莫拿出一根,端着饭盒啤酒跑到阳台去,背对着原叶抽烟。

天色还很亮,看不太清烟雾的形状,时莫又想到肖承投篮的那个画面,心头闷闷的压抑。他想和原叶聊聊天,又没有精神说话,最后只好沉默着吞吐烟雾。背后传来细碎的声响,他也没动,直坐到天黑,酒喝完了,就持续抽烟,烟也抽完了,才低头看看一地的烟灰和烟蒂,站起身踢翻几个空酒瓶回到屋里。

原叶架着画板在画什么,仔细听就能听到铅笔在纸张上摩擦发出的“沙沙”声。时莫捏了个虾饺扔进嘴里,凑过去看他画画。画面很好辨认,正是自己刚刚斜靠在椅背上的坐姿,大面积的线条勾出的背,脸侧过来一些,隐约能看到眉尾。

虾饺凉透了,皮有些干硬。楼下有人在叫喊着什么。隔壁以及隔壁的隔壁都没有住人,走廊里安安静静,灯灭了之后就不再亮起来。

看的明明是那张画,眼前出现的确实肖承投篮的动作。时莫无法直视这个寂寥的画面,不愿承认那是自己的背影。

十八、

肖承不像那些男生一样热衷于聚会。一帮男人凑在一起胡吹海喝,没意思透了。时莫问他什么有意思,他想了半天也说不出来。肖承就是这么一个无趣的人。没什么喜欢的,也没什么讨厌的。随便什么都好。

酒喝到将近十点。林立许是心中压抑太久难得释放一次,上来兑了几杯灌下去之后人就开始飘忽,拉着肖承不停的念叨:“时莫这人啊……没想的那么坏!但是我还是看不惯他!他跟原……姓原的一个味道!恶心!”。散场的时候整个人都不清醒了,拉着几个人不许走,非要续场。酒足饭饱,大家都不想再花那个钱陪他喝,有人提议去玩夜市,哄着他往网吧拐。

肖承觉得心里惴惴的不安,似乎要发生什么事,却又抓不住那个念头。随意找了个借口想回去。一帮人都喝的晕晕乎乎的哪里肯放过他,肖承只能无奈的跟着他们一起去。他不玩游戏,网吧坐着也只是看看电影,稍一走神,就想到时莫的眼睑,粉色的,还有细小的筋脉。不安在心里扩大。

时莫一直是异常的,这个异常是与别人相比。最近的时莫仍旧异常,却是和以为的他相比。

可是他的性格又太过软弱了些,别人不说,他就只好在那里煎熬着。又一面安慰自己,时莫也是这么大的人了,总不会看不好自己的。

林立刚进网吧时还憋着劲的瞎闹起哄,没多久就趴在沙发上睡着了。这一觉直到两点,林立突然坐起来,茫然的回顾着四周,站起来就往外走。有眼疾手快的赶紧拽住他,以为他要发酒疯:“你干嘛去?”

“回宿舍。”

“现在是两点多了!你回去找死啊!”

“嗯。你们玩,我回去找死。”

那人还要再说什么,肖承拉了他一把,林立趁着这空当脱身出门。肖承叹口气对那人说:“原叶现在腿脚不便,放他一个人在宿舍,林立不放心。”

“靠!至于么!”那人撇撇嘴,“最开始是谁鄙视同性恋来着,这不是比谁都热乎么!”

肖承不知道该怎么说。他早就熬不住了,既然有人开了头先撤,自己也要跟上:“那我也回去了,困的不行。”

“我也没劲了。哎!肖承,你不是在外边租了房子么!去你那打牌吧!”

几个人纷纷起身,都要去。肖承顿时烦躁起来,面上却不露:“打牌?时莫在我那里,去打牌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叫他一起嘛!”

“不是……时莫晚上……好吧。”

肖承不会拒绝人,不单单的不会拒绝时莫。几个人咋咋呼呼的走着闹着,深夜的小巷没了白日的喧哗浮躁,黑色的空气缓缓流淌,从眼睛里进去,再从指间溜走。肖承有些烦躁,他知道时莫好脾气,不会因为这样的吵闹生气,却不能保证他不会因此不开心。

钥匙插入孔内,日常便是这样,开门需要占用大脑的多少部分来思考呢,一切都只是习惯性动作而已,就像你走路就会抬脚,吃饭自动咀嚼一样。肖承推开门,只觉得心“膨”的一声巨响,然后漏了半拍,整个人的节奏都被打乱,开始慌张起来。

漆黑的屋内没有开灯,入耳的便是喘鸣声,听到过,却觉得陌生。

以前也听到过,在厕所的隔间里,只是太久没有回想起来,以为自己忘掉了。压迫感也是曾经体会过的,从四面八方袭击过来,让肖承也跟着喘不上气。

肖承愣愣的堵在门口,身后不知谁推了他一把:“怎么回事!?快开灯看看啊!”他才醒过来,伸手在墙上一阵摸索,平时开惯了的开关,花了很久才找到。

时莫蜷缩在床上,像虾米一样弓起身子,不停的颤抖着。张大了嘴,却还是无法呼吸,喉咙撕裂一般的咳嗽,脸憋的通红,

肖承站在入口处看着他,他不想有任何动作,就这样看着那个人,像是欣赏一件艺术品一样。那种执念般的情绪,从未出现过。

有人先冲了过去,抓着时莫的胳膊问“药呢!药在哪儿!?”

时莫闭着眼不看这些突然闯入的人,手紧紧抓着衣襟,指节泛白。

那人对着肖承吼:“他的药放在哪里?”

肖承愣愣的摇头,不知道。

身边有人拍了他一把:“你楞什么呢!他用的什么药你也不知道么?”

肖承身子晃了下,又看到他粉色的眼睑,和睡袍下的脚腕。再眨眼,看到他脸憋的开始发紫,哪里还有粉色的眼睑!稳了稳心神,肖承让那几个人在屋里找找有没有类似药瓶的东西,自己抓起时莫的手机拨严京介的电话,对方接听时带着一丝怒气:“莫莫!”

“我是肖承。时莫用的药是什么?”

“出什么事了?”

肖承回头看看床上痛苦的人:“正在喘,找不到他的药,他也不说。”

严京介沉吟片刻,似乎在思考对策,肖承真是佩服他的淡定。

“千万别让他躺着,坐起来。药……你们学校没有卖的。你先看看离他现在所处位置最远的地方,他一时半会够不到的地方。”

肖承用肩膀夹着电话,去扶时莫坐起来,听到后半段不禁反问:“什么意思?他要自己把自己憋死!?”

“你先看看有没有,我现在马上过去!”

肖承把手机扔到床上,自己扶着时莫的肩让他保持坐姿。那个人就在自己怀里喘息,带动着自己的身体也跟着颤动,那种只想观望他的情绪再次出现,叫嚣着要撕毁一切。

时莫半倚在肖承怀里,溺水的人本能抓取物体一样抓着时莫的胳膊,微微睁开眼,又马上闭上。肖承顺着他刚刚的目光看过去,大衣柜上方露出一个角。

“衣柜上!那个瓶子拿过来!”

在场的人没有一个会用喷剂,肖承也顾不了那么多,接过喷剂刚看了一眼,就觉得胳膊上的痛感消失。时莫像野兽扑过来一样抢过去,双手颤抖着将吸口塞进嘴里。第一次似乎没有吸到,肖承握着他的手让他保持镇静,把吸口对准他,慢慢的顺着他的背。

“没关系没关系,慢点来。还要一次么?”

肖承从未这么柔声的对一个人说话,或许是时莫颤抖痛苦的样子,也或许是时莫眼中对生的强烈渴望,总之看着这个人,他想要无限的宠溺包容,给他美好安康。

也只是那么一瞬间的念头。

几个大男生看着肖承像哄孩子一样细声细语的念叨,呆在原地不知道如何是好。第一次见到哮喘病发,多少都会有些震惊。时莫最初从家里出来时也说过,那个女生是没见过他发病才能那么热情。肖承总算是明白了。

渐渐稳定下来,时莫推开肖承,挣扎着挪到卫生间,打开水龙头漱口,然后越过众人出门,在楼道的台阶上坐下来,靠着墙不说话。

肖承觉得他靠过的地方火热热的,全是细密的汗珠。胳膊上几个指甲掐出来的印记看起来异常显眼,有些走神。整个过程他都是愣头愣脑的,不知道事情怎么就发展到了这个地步。屋里的几个人也都沉默着。门开了条小缝,可是没人走那一步出去看看。肖承抬头看到床头放着一个黑色的药瓶,是自己从来没见过的,心里寻思一番,拨了林立的电话。

“巴掌大的黑色药瓶,是不是原叶的?”

“上边什么都没贴的那个?应该是。怎么了?”

“那个装的什么药?”

“安定。原叶晚上要吃安定才能睡。出什么事了?”

“没什么。你酒劲下了吧?别趁着酒撒疯,原叶可经不住。”

“你说什么呢!我有那么浑么。哎!?药瓶不在这里了,到底怎么了?”

“在时莫这里。没什么事。你睡吧。”

一群人没了玩乐的兴致,静默的呆在原处,连大气都不敢出一下,似乎在这深沉的黑夜里隐藏了什么东西,稍有动静就会惊醒它。肖承还坐在床沿上,抓痕渐渐变淡,汗也一点一点落干,不知道过了多久,什么都没有留下。肖承开始怀疑,其实刚刚的所有,也是一场梦。抬头看看满屋子沉默的人,肖承想,这不是梦,那么这就是一个预谋已久的圈套,用来束缚自己。

有人先缓慢的吐出一口气,尾音长长的在空气里回荡,继而有人开始活动僵硬的手脚。一个人走到肖承身边拍拍他的肩,压低了声音轻轻道:“你不去看看他?”

肖承仍旧没找回现实的存在感,抬头看着那人,一时分辨不出来他在说什么。那人又重复了一遍,肖承在混乱中找出他的含义,本能的站起身向外走,大脑却还是一片空白。

一直到那个人的背影进入眼睛里,肖承才有了些思绪。

肖承在男生中只能算是中等身高,时莫比他还要矮上小半头,骨架也是细细小小的,身形像是个中学生。对此时莫也表示过无奈,他处于发育期的时候就开始用激素药,对骨骼生长影响不小,基本上从用药后就没再长多少。

此刻时莫蜷成一团坐在台阶上,歪着头靠在墙上,白色的背心松松垮垮的挂在肩上,肩胛骨高高的突起,看起来异常瘦弱。

肖承隔着门缝看他颈后柔软黑亮的头发,想象着他的表情,始终无法迈出那一步。

相处的时间再久,关系再亲密,他仍旧是没有办法走入他的世界。那个地方光明和黑暗并存,空旷的天地间只有他自己一个人。

肖承知道,他与时莫隔的不是这一扇门,而是时莫心中可以称作“疯”的情绪。

楼下车声响起时,肖承已经站的快要失去知觉,然后听到“蹬蹬蹬”的脚步声。时莫仍旧靠在墙上没有动。发病时的体力消耗很大,再加上他吃了不少安定,整个人昏昏欲睡,却又胸闷的无法进入安眠。

严京介回头看了眼那条不宽不窄的门缝,默不作声的弯腰把时莫扶起来,低头看到时莫光着的脚,直接把他打横了抱起来,圈在怀里。时莫挣扎了下,严京介紧紧手臂,低头呵斥:“别动!”

时莫真的乖乖的往他怀里缩了缩,像只温顺的小狗。他被严京介挡了个严实,肖承只能看到严京介的背,清瘦高挑,不多强壮,却足够给时莫安全。

他们就是这样走掉的。

肖承跟着出来,远远的看着严京介停顿了下,把时莫往怀里托了一把,重新迈开步子,拐过楼梯角就看不到人了。肖承不知道自己在坚持什么,深夜的空气异常浓重,连呼吸都困难。楼下又出现那两个人的身影,肖承没办法把目光挪开,看着严京介把时莫放进副驾驶座里,自己绕到另一侧,关门,发动车子,然后离开。

就这样离开,没有一句对话。

十九、

传闻林立对着原叶撒火,暴怒下砸了一个杯子扬长而去。肖承闲溜达跑到林苑,站在门前却不知道为什么要来这里。

多半是被时莫给传染了!

肖承懊恼的抓抓头发,对着门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犹豫间就看到林立从楼梯间走过来,转头看他一眼,默不作声的低头插钥匙。

门内原叶一手扶着拐,艰难的弯着腰捡地上的碎渣。肖承给吓了一条,转头看林立,后者面无表情的在凳子上坐下来,装没看到。肖承无奈的凑过去拦住他:“我来吧!”原叶依旧和煦的笑,带着一丝歉意和谢意。

林立在外边打了半个小时的球,气消的差不多了,人也冷静下来,觉得自己因为安定的事责怪原叶其实是没什么道理的。他自己也知道自己不过就是憋的狠了随意找了借口来发泄,一旦理智回来,那份责任就跟着回来。可是看到原叶在肖承面前那副可怜相,气就不打一处来。原叶擅长把自己放在一个低劣无害的地位,让人来心疼,林立看的清明,却不得不逼迫自己按照他的步调,去表现的很心疼他。这总是让人很窝火。

肖承收拾干净,就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他根本就是漫无目的时晃荡过来的,现在看起来好像就是为了来帮他们扫地一样,这么想很奇怪,但是他的确是扫了地之后就离开了。

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心里空空的,不知道该怎么填补。

肖承回住处,开门进去把自己平摊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很奇怪的感觉。他也经常会觉得有些寂寞,却从来没有这样过。不像是寂寞,心里那个洞发出幽幽的怪响,肖承很迷茫。

严京介敲门时,肖承还保持着那个姿势,盯着天花板,决定除非是地震了才会爬起来向外冲。严京介敲了两声,没人应,顺着门缝也没有看到什么,就直接推门进来。肖承闭着眼听沉闷的脚步声,懒懒的不想动。

“我来拿时莫的东西。”

肖承听到严京介的声音,立马从床上蹦起来,愣愣的不知道怎么做出反应。他对严京介的感觉总是很奇怪。男生之间的相处大多都很简单,你是我的朋友,大家一起吃饭喝酒撒欢,那就也是我的朋友了。虽然肖承不大喜欢交友聚会,但是表面上最基本的客套他总能做的很好。惟独对严京介有种说不清的抵触。

那个男人总是看不穿,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不知道他是什么性格。这让肖承想要避开他。

时莫的手机放在桌子上,鞋袜在床脚的地上,床上还有几件他的衣服。严京介全部收起来之后问肖承:“剩下的衣服在柜子里?麻烦你帮我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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