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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莫——by幺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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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莫说,肖承骨子里也是极浪漫的,追求理想主义。他对某些事物有自己的一套价值思维体系,不愿改变,很难改变。

正碰上时莫的液体快完了,肖承笨手笨脚的帮他换上另一瓶,还没坐下,时母又推门进来,看到液体已经换过,笑着出去了。如此折腾半天,惊讶之情稍微淡了些,两个人有了住在一起时的默契。

无非还是一些肖承关切的问话和时莫不在意的回答。看到肖承,时莫的话稍微多了些,虽说不如曾经那样话唠,却也不是这一年来的沉默寡言。即使如此,肖承还是有些不适应,想方设法的附和他,让对话不会显得苍白尴尬。

有人聊天时间就会过的很快,时莫挂完水,时母也准备好了晚饭。其实时莫一点胃口都没有,很想直接睡觉,却还是强打了精神陪着肖承吃饭。

饭后自然还是到时莫卧室。肖承开了他的电脑,无聊的翻网页。再回头时,原本说歇歇的时莫已经睡着,呼吸粗重,双眉紧拧,如此熟悉的场景。

肖承轻手轻脚的做到床沿上,侧身看时莫的睡颜。头发该剪了,有些长,大概是觉得不舒服,时莫把流海全部拢到后边,露出光洁的额头。细挺的鼻梁,在台灯的阴影下不太真切。浓密的睫毛轻轻颤了颤,然后分开。仍旧是那双大眼,浓黑的瞳,像是要把人吸进去的深沉。

肖承说:“怎么在家还瘦成这个样子。”

时莫没动,斜着眼仰视肖承:“你这次来是干嘛的?”

片刻沉默,肖承开口,依旧是那两个字:“探病。”

三十八、

时莫太懂肖承。

他希望场面是自己主动的跟他走。而如今的自己已经不再主动,渴望有人能来牵着他。

曾经与如今。

便是这样的阴差阳错。

时莫依旧养他的病,喝药挂水都不见效,开春之后被大炮夫妇拉着出去走走,才渐渐好起来。其实不过是心病。

一场病下来,时莫也只剩皮包骨头,原本就清瘦的人,现下似乎连风都能吹折。大炮夫妇带他出门时,总会被时母千叮咛万嘱咐,好像那不是一个人,而是件玻璃易碎品。

时莫苦笑。然后想到,这世上不会把自己当易碎物的,只有肖承。

因为他不懂爱,便不懂怜惜。

四月接到顾恺的电话,含含糊糊的说自己要搬家,请些比较铁的人来闹闹。时莫不置可否,倒是先提前恭喜他。说是闹搬家,其实算是场不正规的小型婚礼。国内两个男人想领证是不可能的,举办婚礼也多少会有舆论歧视,尤其像顾家这种有头有脸的,顾恺他家老爷子由着他私底下乱来已经是极限了。但是顾恺又觉得凭什么别人有的我们家小白没有,不光别人有的我们小白要有,别人没有的我们小白也得有。于是顾大少憋了几天没睡着觉,愣是想出来这么个主意。倒是不坏。

时莫也问过顾恺,如此在意这些,为什么不直接到国外去结婚。

顾恺难得露出深沉的表情,一脸遗憾道,老爷子的人脉都在国内,我拼两年做好了能给他最好的东西,出去谁能保证?贫贱夫妻百事哀,我不想我们以后的日子都浪费在为了柴米油盐而吵架上。

时莫默然,他没想到顾恺会有如此理性的时候。再反观顾恺在拿下小白之前,先攻克在家老爷子和小白父母,为将来的幸福大道扫清一切障碍,时莫才感慨,原来那个神经大条的家伙才是最精明的那个啊。

接顾恺的电话那天晚上,时莫还是失眠。他已经很久没有好好睡过觉了,只是那一天他失眠失的很随心所欲,不再为了睡不着而焦虑。

肖承在的那天晚上他倒是睡的很好,一夜无梦,早上还赖了会床。后来起床时,肖承就笑着跟他告别,时母客套的留他再住几天,肖承还是那句:“不用麻烦,我只是来探病。”

去你的探病,探个毛线的病,老子病了又不是一天两天了。

时莫久违的有些动怒,可是又觉得莫名其妙,就强压下火气,送肖承走。

一别就是这几个月。

时莫不愿意联络他,肖承便也不吭声。他一直是被动的那个,应该说,他一直很喜欢被动。

睁着眼捱到天亮,时莫勉强合眼睡了两个小时。起床时,时父和时母都在看电视,偌大的家里只有电视机发出的声响。

时莫缓缓开口:“我想走了。”

时母没明白什么意思,疑惑的看着他,时父仍盯着电视,没做反应。

“我想回去,在家只会越来越糟糕。”

简单的解释,时莫不知道那两个人有没有听明白自己的意识,事实上自己要表达什么,连他自己都不清楚。

时母还在发愣,时父开口问:“你还是喜欢男人对不对?”

“对。我喜欢男人不会变。但是跟我要走没有关系。”

时父不似以往那样暴怒,大概是这一年来时莫推掉所有相亲抗争下来的结果,他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并且相信,自己改变不了儿子的性向。

或许那两个人之前已经商量过这件事情,毕竟时莫不像是能在家里安定下来的样子,一年以来他的心事重重他的病弱他的隐忍他的所有都预示着总有一天他会离开,所以当这一刻真的到来的时候,时母只是红着眼眶,却没有像以往那样激烈的反对。

有的只是时父干涩缓慢的声音:“这次出去,就不会有回来那一说。你病死,我都不会再帮你。”

时母终于压抑不住,哭出声来,时莫却笑了,笑的释怀疏朗:“好。”

时父送他到车站,买了票看他上车,时莫突然笑道:“我会努力不让自己病死,好好活着来见你。”

时父没有说话,转身掏出烟盒,无声离去。

寂寥么?是啊,多么难过。可是也很欣慰。无论如何,那是自己的儿子啊。

顾恺说的新家,就是当初留给时莫又被时莫忽悠给了肖承的那个楼盘,前后隔了两栋楼,走路溜达着就能到。

时莫下车时,顾恺和小白已经等了十来分钟,本来想要发作的小白在看到时莫的脸色之后瞬间弱了下来,黑着脸上车关门,不发一言。

顾恺接了时莫的包扔进车里,时莫跟着上了车,头仰枕在座椅上,闭着眼对顾恺说:“我还以为要挂在半路上了。”

小白极其配合的“哼”了一声,被顾恺狠狠瞪了一眼,瘪着嘴看车窗外,一脸不服气不乐意。时莫当然知道小白对自己有偏见,原先的他还会有避嫌的想法,虽说是清者自清,但是从小白的角度来看自己的存在实在是添堵的很。经过了这么久,有一天时莫突然觉得,身边的人似乎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多。无论是多要好的人,都有可能会突然转身撇下你离去。

想到这些的肖承会怕的要命,他身边本身就没什么人,在害怕的同时就任由其自由发展。但是想到这些的时莫,会做的就是珍惜身边每一个人。这样说很矫情,他真心的想要留下那些弥足珍贵的情分。

正是下班高峰期,路上堵的厉害,等开到顾恺新房时,天已经大黑。时莫一路上都拧着眉闭目养神,下车时还是虚弱不堪的样子。很久没有过这样长时间的体力消耗,时莫觉得一时还有些吃不消,低下停车场的阴冷更是激的他一阵咳嗽。

小白气冲冲的打头阵先走了,顾恺叫了两声被留住他,气的骂了几句。时莫撑着车身摆手示意顾恺不用扶,呼吸稍微顺畅些就直起身,跟着小白走的方向去。

顾恺总觉的这次见到的时莫和曾经不同,应该说是太不同。

更温和更内敛,却带着一股消极颓靡的味道。纵然是他生活最没规律最堕落的时候,也不曾让顾恺有这样的感觉。或者是因为,那个时候的顾恺自己本身还没开窍,哪里有那么敏感的神经。

复式的套房,此刻已经坐了不少人,烟酒扔了一地,看样子是早就开始欢脱的。时莫跟认识的打了招呼,不认识的也借机认识,简单的寒暄几句,众人还是该玩的玩,该吃的吃,该喝的喝。

来的大多是男生,随便找个角落坐下联机打游戏,妹子们分批行动,三两个霸占着顾恺家的厨房研究各种吃食,顺便逼着外边的男人们试尝,有几个围在一起看电视,甚至有两个人挤在一台电脑前淘宝。

时莫在单人沙发上坐下来,对满面担忧的顾恺笑的温润:“我没事,你玩你的。”

顾恺一步三回首的被小白拉走,时莫也只能笑笑不再说什么。

坐了片刻就看到顾恺开始往外端餐盘,水果糕点熟肉冷菜,混杂着妹子们研究出来的不知名食物,一楼客厅俨然变成小型的礼会现场。几个闲着的人帮忙布置好菜品,顾恺又搬出个三层蛋糕,粉红色的奶油玫瑰暗示着一切。

时莫突然觉得很幸福。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相爱的人能在一起,吵闹也好,温馨也好,都是这世上最难得的事情。

那是与自己无关的情节,自己不过是个看客。可是只是这般看着,也足够柔软了内心,化了满腔柔情。

时莫突然觉得,自己还是那个自己。

切蛋糕,嘴角粘着奶油时亲吻,不经意间的相拥,不舍得松开的双手。时莫听着周围的吵闹欢呼,看着每个人的神态,突然松了口气,原来大家都是幸福的。

幸福其实很容易满足。

默许的仪式结束,各自重新做各自的事情。小白端了酒杯过来,脸颊还是红扑扑的,嘴角也带着笑意,看向时莫的目光少了些敌意,多了分炫耀:“不喝一杯?”

时莫不做声,接了酒杯饮下。

顾恺被几个人缠着劝酒,小白笃定了他分不出身来维护时莫。却没想到时莫这么干脆利落的就接了过去,不禁怀疑自己对于时莫暂时不能饮酒的猜测是错误的。

随后时莫捂着嘴咳嗽的样子让小白知道自己没有猜错,但是同时也升起深深的罪恶感。他只是看时莫不顺眼,想为难他,但是如何为难,为难之后会怎样他都没做过多思虑,当然他也不想伤害时莫。看到时莫咳的呼吸都不太顺畅了,略带慌乱的丢下句“不会喝就不要喝嘛!”,一脸尴尬的走开。

时莫没想到只是喝了杯酒就咳成这样,但是也知道自己现在的身体是烟酒都碰不得的。他喝是因为该喝,没有人提起,但是大家都知道这是顾恺和莫小白的婚礼,贺酒必须要有。他真心替顾恺感到高兴。

旁边之前被拒绝的人,看到他接了小白的酒又重新围了上来,时莫也不想再拒绝,显得矫情,几轮下来,人就有些发晕。

声音在耳朵边放大,进入脑子里还带着回音,时莫推掉最近的那只胳膊,摇摇晃晃的站起身,向外走到门边停下来回头。看这一室热闹,落在眼里虚幻缥缈,不甚真切。

与自己无关。

于是时莫打开门,抬脚迈步,关门。

吵闹声被隔绝在门的另一边,外边的清冷提醒着时莫,现在,是一点点都没有关系了。

三十九、

时莫不知道月色能不能用“凉”来形容,看着斜挂在天上那一抹黯淡的光,时莫终于明白广寒宫的凄冷。

头疼欲裂,只是凭着本能迈开步子。然后上电梯,下电梯,站在一扇门前。

时莫敲门,门打开一条缝,肖承看着一身酒气的人,扶着他进门,端水递毛巾,嘴里不满的抱怨:“喝这么多做什么?”

时莫笑,在床上拧着身子:“顾恺终于结婚了!我还担心他一辈子都要在夜店里过。”

肖承无奈道:“高兴也不是这么个高兴法啊!身体就不管啦?”

然后翻出时莫惯用的药,扶着他的身子帮他吸喷剂,再递水漱口。所有的事情都做完之后,搀着那个摇摇欲坠的人到卧室,扶他躺下,拉着毛毯搭在他身上。

时莫耍赖的扯着肖承:“我饿了。”

肖承起身:“我去下面给你。家里还有几个鸡蛋。”

时莫却突然松开手,像是要把什么东西丢弃一样的果断干脆。肖承没有意识到他情绪上的变化,只当他是要自己去做饭,转身朝外走。

身后,时莫的声音疑惑不甘:“我们分开一年了。”

肖承点头。

“我说!我们一年没有在一起了!你为什么还能和以前一样?就好像我只是下午出门去参加宴会,晚上喝醉了回来而已!?”

肖承想了想,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好含糊道:“只不过一年而已。”

“什么叫而已!你不是一向最在意‘长久’么?你不是最不能忍受分离的么?只要断掉就基本没有什么情分在了不是么?”

要怎么回答,难道说是因为你太特别,所以无论你什么时候回来,我都还是我。还是说因为这一年来我从没有停止过想念你,所以我们从来没有分开。

无论哪种都是肖承不愿开口的。

时莫有些颓败:“这样不是你。是你变了,还是你一直都这么狡猾?”

肖承有时候真的不知道时莫在纠结什么,明明很简单的事情却被他搞的异常复杂几乎要脱离人类的思维。就像现在,肖承只能问他:“无论是我变了还是你从一开始就理解错了,这些先放放。我只问,现在这个样子不好么?”

时莫被酒精麻痹的大脑有那么一瞬间短路。这样好不好呢?眼前这个人有着比谁都细致入微体贴入怀的心,他浪漫温柔却只对自己展示,他备好了自己所需要的一切等待着。这是一场阴谋,一场极具耐心的围剿。只等着自己步入陷阱,然后被那铺天盖地的柔情溺死。

时莫不知道这样到底好不好。

肖承留下苦恼不堪的他,出去做饭。

时莫晚上吐了两次。第二天顾恺带着时莫的全部行李找到肖承家时,时莫正昏昏沉沉的在床上挺尸。肖承咬牙切齿的看着顾恺,恨不能撕掉他:“你知不知道他最近身体差的很?”

顾恺点头,难得的收了脾气,留下磨牙的肖承到卧室看时莫。

出乎意料的是,时莫在肖承出去的这一小段时间里,高烧起来。于是顾恺反过来逮着肖承骂了一通出了口恶气。

作孽的宴会,作孽的酒。

肖承不知道时莫跟顾恺聊了什么,只是尽本职的努力将时莫服侍好。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将时莫的身体划分到自己的管辖范围内,端茶递水都任劳任怨。

时莫看着他的眼神,总有种若有所思的意味。

肖承被他看的毛毛的,手脚越发勤快起来,想着法的伺候这个大病号,顺带着拐弯抹角的打探时莫跟顾恺聊了什么。

其实也没有什么,时莫反复念叨:“我走之前肖承这孩子还不会做饭啊,怎么我一回来他就下面给我吃呢,太奇怪了,实在是太奇怪了。”

虽然顾恺觉得肖承为了将来能做饭给时莫吃或者单纯为了养活自己努力的练习了厨艺这都很正常,但是为了给时莫解忧还是含蓄的问起肖承做饭的事,肖承一脸理所当然丝毫没有愧疚的说:“做饭?不会啊,我只会下白水面而已。盐还是要放的嘛!鸡蛋?煮鸡蛋你不会啊?真是大少爷啊!”

顾恺一口血梗在喉咙里出不来,内心咆哮,大爷的你才少爷啊!

然后顾恺又跑去问时莫:“你为什么会对肖承会煮面这件事有这么大的怨念,你吃了么?”

时莫摇头:“没来得及啊。太累了,就睡着了。等了我大半个钟头都没吃到。”

顾恺的那口血终于喷出来了。乌龙啊这就是乌龙。并且,肖承你白水煮面半个小时都不够用么?你的面是铁丝做的么?让可怜的时莫饿着肚子睡觉你良心上不觉得羞愧么?

然后顾恺想起来,时莫是在自己那里没有吃饱。于是被时莫奴役惯了乐得当牛做马的侍奉主子的顾奴才,默默的蹲墙角反思了。他们家那个小霸王拿着鞭子在身后不停的抽,咆哮着,小爷饿了你快起来去买饭啊!

对于肖承这般殷勤的举动,时莫觉得不适应。肖承一向冷淡,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对谁都没有主动过。突然这个样子,倒像是换了个人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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