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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村小地主上——by跳舞的萝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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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我说,你就不能慢点儿走么?”齐宝觉得被像小狗一样牵着走不高兴了。

徐寄白闻言只得慢了下来,虽然他很享受时不时的吃个小豆腐占个小便宜的,可是前提却是不能将人给惹生气了呀。

“是夙清的错,小叔叔还好么?这下雪路滑的,要不然,夙清背小叔叔走吧?”徐寄白想象了一下将齐宝背在身后,还能趁机捏捏肉肉的小屁股,似乎也不错呢。

“还是算了吧,你走慢些,我能跟上的。”

“那,好吧。”徐寄白回答得不甘不愿的。

“你怎么了?”擦觉到徐寄白似乎有些不高兴,齐宝关切地问道。

“没事。”徐寄白看向齐宝,齐宝正仰着头看他,倒是真的担心他。

徐寄白心内一暖,反手抱住齐宝,齐宝被他弄得一愣,“怎么了?”

徐寄白笑着摇摇头,想到齐宝看不见他的动作,复又在齐宝颈间深吸了口气,闻到一股淡淡的桔子味儿。“没事儿,就是有些……想我阿嬷了。”

齐宝早从齐易那里听说过徐寄白的事,心内不禁升起一丝心疼来,“你家哥哥他,虽然去的早,但是一直一直都是爱你的。即便他去了,他仍然希望你过的幸福。”知道徐寄白不愿意提起他阿爹,所以齐宝也只叫他阿嬷哥哥。

“我知道,我知道……”徐寄白道,“我只是……只是有点儿……”

“我明白的,没有关系,人总是会有软弱的时候么。”齐宝自顾自的安慰着。

徐寄白“噗嗤”一笑,道:“谢谢小叔叔,我好多了。”

齐宝很是严肃地道:“没关系,虽然你已经长大了,但是在我面前,你不用这么坚强的。怎么说,我也是你的长辈么,以后你有什么想不开的,可以随时找我啊。作为你的长辈,照顾你是我的责任么,你不用觉得不好意思。”

“是,我知道了小叔叔。谢谢小叔叔。”

齐宝认真看了看徐寄白,见他果然没有什么伤感的神情了,才放下心来。踮起脚,一副长者的模样拍了拍徐寄白的肩膀。

徐寄白又被齐宝逗笑了,他努力控制着不让自己的嘴角牵的太明显。同时,他心底某个柔软的地方,又被狠狠的撞击了。也许,这样,也没什么不好的。

齐宝回到家时,已经是亥时三刻了,徐寄白只把他送到大门口,毕竟大过年的,即便是亲戚,也不好打扰人家吃年夜饭的。说好了第二天一早就会过来拜年,齐宝才放他离开。在他离开之前,齐宝还将自己亲手做的荷花灯笼送给了他。

徐寄白拿到灯笼后,可谓是欢欣鼓舞的离开的。

李君泽派来的暗卫直到目送齐宝见到了齐宇,才悄悄离开。

看到齐宝平安无事的回来了,齐宇一直提着的心才算放下,问了问齐宝都去干什么了,又收了齐宝亲手给他做的灯笼,齐老哥表示很满意。所以他决定将摄政王到过家里来找他的消息,推迟到第二天早上再说。

齐家人口不算少,可是毕竟只是独一支儿,与上京其他显贵之家比起来,就显得冷清多了。

齐家家主齐宇本就是乡民出身,所以对于尊卑一事看的并不多重。左右关起门来都是他齐家的人,所以便在外堂也放了几桌,让一些忠心耿耿的老人们也一起用年夜饭。徐柳儿虽然有些微词,但是大过年的,也便顺了齐宇的心意。

齐家因今年请了齐家长辈的牌位回来,所以春联福字一类的并没有贴,窗花倒是贴了几个,但是都是意思意思,只齐宝的院子贴了不少。齐老哥的意思,齐宝是小孩子么,都喜欢这些花花绿绿的东西,所以多贴些总是没错的。

齐宝对这些自然是可有可无的,只是想起在家里时,每年过年,周阿嬷也是要在屋里屋外贴福字贴窗花的,现在看见了,难免觉得越发的亲切了。

麻将桌早早的散了,年夜饭这事儿,虽然每年都是老几样,但是还是要当家主君来操持,方显得郑重些。徐允年纪在那儿摆着,虽然长辈们有心让他管家,到底资历浅些,还是要徐柳儿出马。

况且今年又有齐宝在呢,徐柳儿也不介意多卖些力气的。

年夜饭前,先要放炮竹,寓意除秽去祟,迎财接宝。齐宇作为齐家家主,亲自点了第一挂鞭。噼里啪啦爆竹声响起后,齐老哥又握着齐宝的手,兄弟俩一起点了第二挂鞭。齐家今年一共燃了五十挂鞭,往年都是要一百二十挂的,噼里啪啦的,一直能响半个多时辰呢。

今年因为不能燃百二十挂鞭,齐老哥还很是遗憾了一阵子。

开门放鞭,是为了接神。放过了鞭后,就要把门关上,这样财神就会被留住。关了门,齐家的年夜饭,也就都摆上了桌。

一桌子的菜,其中几个主菜,红烧鲤鱼、清蒸整鸡、梅菜扣肉、冰糖莲子羹,还有取义“新旧交替,子时来临”的饺子,都是徐家的几个哥儿亲手做的。哥儿亲自动手做年夜饭,寓意着来年勤勤奋奋。

齐宇端坐主位,一边坐着徐柳儿,另一边坐着齐宝。下面分别坐着齐弦齐易哥俩,然后是他们的哥儿,再往后就是齐馨。齐弦家的抱着他们过了年四岁的儿子齐珉坐着。

在外面晃悠了一个晚上,也没吃什么东西的齐宝,面对着这么一大桌子的菜,早就饿了。看了眼面前的肘子,再看一眼还在滔滔不绝做着总结的齐老哥,齐宝怨念极了。

齐宝也听不进去齐老哥再说什么了,满脑袋都在想着肘子、肘子、肘子!

直到齐老哥终于说完了,齐宝立刻站起来啪啪啪啪鼓起掌来。

鼓了好一会儿,齐宝才反应过来,放目望去,一大家子的人,都盯着他看的目瞪口呆的。

齐宝讪讪的笑笑,红着脸又坐了下来。齐老哥看着自己小弟窘迫的样子,忙道:“看把我们宝儿饿的,快,都动筷子吧。”

齐宝把头埋的更低了,内心狂吼,老哥,你这真的是在给我解围么?

不算开头的小尴尬,齐宝觉得,这顿饭还是热热闹闹的吃完了。

用了年夜饭,一大家子人都坐在主厅里守岁。往年守岁,就是大家在一起说说话逗逗孩子打发时间。今年因为有了麻将这一新兴娱乐项目,齐家几个人,便直接支了两桌。

齐珉早在用年夜饭的时候就睡着了,被奶嬷嬷抱去歇着了。剩下的几个人,正好凑成两桌,谁也没闲着。

齐宝觉得,今年合该他时来运转了,把这一桌的齐老哥徐允儿齐馨都赢翻了。

直到大年初一早上,他们还能听见小老爷抱着银子,在睡梦中不时发出“嘿嘿嘿”的笑声。外面值夜的仆人如是回忆说。

徐寄白初一早上来齐家拜年,一路上就听见齐家仆人说,齐家的小老爷是怎么把自己老哥一大家子的人给赢了的。等到赢够了,还耍赖说什么也不玩儿了,说是要赢住了,不能倒输回去。

徐寄白笑笑,看来这小财迷,还真不是一般的喜欢银子。徐寄白摸摸下巴,看来自己这身家,勾搭这个小胖子,应该是不成问题的。

如此想着,齐家的仆人发现,一向自持的表少爷,不知为何,也突然发出一阵“嘿嘿嘿”的笑声。

第31章

齐宝昨夜睡得晚,早上便也没起来,徐寄白来的时候,齐宝还在搂着银子做美梦呢。徐寄白含笑看了他一会儿,并没打算吵醒他。

去给齐宇和徐柳儿等人拜了年,收了两个红包后,徐寄白心满意足的走了。

齐宝醒来时,徐寄白早走了,所以他也并不知道尚在睡梦中的自己,曾经被人光明正大的窥视过。

“啊哈……”齐宝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睡眼朦胧的出了房门。

每一个见到他的人,都在跟他问好。

“小老爷过年好!”

“小老爷吉祥如意!”

“小老爷风采依旧!”

“小老爷恭喜发财!”

“小老爷……”

“小……”

“……”

“小老爷寿比南山!”

吓,这怎么连寿比南山都出来了。对于这些好意,齐宝统统用“好”字,外加一贯铜钱来表达了他的谢意。

小黑跟在后面发铜钱,他是今日一早第一个给小老爷拜年的,得了足有二两碎银子呢,所以现在发钱发的也是乐乐呵呵的。

除了小黑,齐宝院子里其他的侍从,还有他哥亲派来保护他几个侍从每个除了府里例行的赏银,都得了齐宝三贯铜钱。

如今一个个的都捧着个匣子褡裢的跟在齐宝后面,享受了一下府里其他下人羡慕嫉妒恨的目光。

褡裢里是齐宝用来赏下人的铜钱,小匣子里是给家里几个小辈的压岁钱。虽然该是封红包的,不过鉴于家里几个人最近正痴迷于打麻将,所以齐宝把小红包包的银票,全都换成了一块儿一块儿二两的银子。每个人五十块,一百两。

“小老爷过年好,给小老爷拜年了!”刚到齐老哥的院子,就有那机灵的赶忙来给齐宝拜年。

“好!”齐宝挥挥手,小黑替他给院子里的下人分了赏银,下人们嘻嘻笑着道谢,这个引着齐宝先到堂屋坐了,那个端茶递水,还有陪着说话的。

“大哥和哥亲起了么?”齐宝喝了口茶,笑着问道。

“已经去叫了,小老爷稍候。”

“没事儿,不用管我,你们且忙着去吧。”

下人们道了“是”,便仍忙着自己手里的活儿。

齐宝好坐了一会儿,才看见齐宇迈着方步进来了。齐宝笑着站起身迎上去,“大哥,过年好,弟弟在这里祝您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齐宇笑着扶起齐宝,捏着他的手让他坐了。“哈哈,还是我弟弟贴心啊,瞅瞅那几个小崽子,都这时候了还不定起没起来呢。”

齐宝笑着抱住齐老哥的胳膊,“你还说呢,不是你自己说,都是凌晨才睡的,不用起早拜年了,该睡到什么时候睡到什么时候。”

“我说过这话么,说过这话么?”齐老哥睁大个眼睛,坚决否认自己说过这样的话。

齐宝努努鼻子,“一会儿要哥亲给我作证。对了,怎么就你自己来了,哥亲你,我还要给他拜年呢!”

齐宝说着,就要往外走。

齐老哥忙拉住他,“咳咳……等会儿……”

齐宝回头看他,齐老哥难得的红了老脸,“你哥亲他……有点儿不舒服。你别去吵他,乖啊!”

说着,又从里怀掏出两个红包,“这是我和你哥亲给你的压岁钱,祝你健健康康,快快乐乐,早日娶哥儿……呃,早日有个好归宿。”

齐宝笑眯眯的接了,将两个红包捏捏,嗯,很厚实啊,看来没少封。他在他老哥这不合适,作为长辈,尽给人封红包了,就这么点儿收入,可要好好收着。

凑到齐宇身边,齐宝狎促的笑笑,神秘兮兮地道:“大哥,你又使坏了吧?”

齐老哥一听就知道齐宝说的是什么意思,好笑的推开他的脑袋,拍拍他的额头,“臭小子,连你大哥你都敢笑话了哈!”

“哪有?”齐宝又凑近齐宇,小小声道,“大哥,你不是真的打算老蚌怀珠,给我弄个继子出来吧?”

“你这小子……”齐老哥刚要动手,齐宝先一步躲开了。“你这臭小子!”

“是吧,是吧?”齐宝不依不挠。

齐老哥闹不过他,无奈地点头道:“是了,是了。”

“大哥真的么?”弄个娃娃来养,似乎真的很不错。原本他想着,要是以后涛子成亲了,一定要让他生一堆小娃娃出来。等到果林飘香时,领着一群小娃娃去散步捉迷藏,要不要太美好啊!

齐老哥见齐宝都要美上天了,忙把他拉下来,“对了,昨天摄政王来家找你了。”

齐宝原在天上飘得好好的呢,听了齐老哥的话,“啪叽”一声,摔回地上了!

“啥?”

齐老哥被他吓了一跳,“我说……我说摄政王昨天来家找你,让你今天去王府见他。小弟,你没事儿吧?”

“啊,啊我没事儿啊。摄政王他,还说别的了么?”

“没有,小弟你真没事儿么?”齐老哥有些担忧地问。

“真没事儿啊,本来昨天跟他约好了要见面的,结果大约是走岔了。大哥,你还记得他是什么时辰来的么?”

“约莫是酉时五刻、六刻的样子吧。

齐宝点点头,“那我这就去王府拜见。”

齐宝说完,就要往出走,齐宇忙唤道:“宝儿……”

“嗯?”

“呃……没事,早去早回,大正月的,别给王爷添麻烦知道么?”

齐宝嘻嘻笑道:“知道了大哥,我不会再在外面过夜了。”

“这臭小子!”齐老哥被点破了心思也不生气,只笑骂一句。

齐宝吩咐人迅速套好了马车,上了马车就直奔珉王府去了。珉王等了他一个上午,听见侍奴说齐家小爵爷来了,忙叫人去请。

齐宝急匆匆的进了院子,侍奴传话说王爷叫他直接进去。齐宝走到书房门前,深吸了两口气,又整了整因为慌乱而弄皱了的衣裳,这才轻轻敲了敲门。

听见敲门声,李君泽从发呆中惊醒,轻轻道了声,“进来。”

他等了一会儿,才看见门被轻轻推开了,然后一个小脑袋探了进来。因为等了一晚上加一上午而有些郁闷的李君泽,顿时觉得心情好了起来。

“这里,小宝儿,快进来。”李君泽冲着齐宝招招手,便看见小胖孩儿蹑手蹑脚的走了进来。

李君泽“噗嗤”一笑,“这里没有别人,只有你我,无需如此小心。”

齐宝听见他这么说了,才做出松了口气的模样,走到李君泽面前。

李君泽看着小孩一副无辜的表情,再大的气也消了。“来,坐这儿。”

拉着齐宝坐在他身边,捂住有些冰凉的手,“知道要出门,怎么还这么不小心,看手冻的。”

齐宝傻傻的笑着,“我怕你等急了么!昨天……昨天我不是故意的,我……”

李君泽笑着阻止了他的解释,“我知道的,是我的错,我忘了你不熟悉道路,应该派人去接你的。”

“你昨天去我大哥家了?”齐宝微微抬起头,抿着下唇问道。

“嗯,我没等到你,以为齐将军不放你出来,你又不好找借口,所以去看看。”

“啊,后来,你回桥那边去了么?”齐宝小心翼翼地问道。

“哦,没回。”李君泽的语气中,依然透露了些微的不悦。

“这样啊,我昨晚,以为你没来,所以……”

“我知道。”李君泽打断他的话,“我知道你干什么去了,不需要再说了。”

齐宝惊讶的看了看他,“不是,我……”

“我让你不要说了,你没听明白么?”李君泽严厉地说。

“对不起……”齐宝站起身来,“我……我……”齐宝有些无措,他不明白为什么李君泽会突然变了脸色,这让他很害怕。“我觉得,”齐宝抓抓头发,“可能今天不适合说话。我……我改天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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