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旦升格看着他,忽然问:“你生病了?”
顿珠微微点头,应道:“嗯,有点发烧,仁波切叫我回来了。”
才旦升格说:“在家多休息几天吧,别吹风了,也别忙什么,在草原上,尤其是高原的气候,发烧和重感冒都是大事情。”
因为缺氧,一旦发烧或重感冒,病情便不能拖太久,更不能带病工作,这会要人性命。
顿珠在这里生活了二十几年,在这方面是很明白的,幸好,他是医生,这个时候,可以当自己的医生,医治自己。
吃过晚饭,他给自己开了药方,并按时服用了药片。
那只绿孔雀,在他家里乱走,有时在客厅里溜达,有时又跑上楼上来,跑进房间,非常悠闲自在,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乐园。
才旦升格不打算抓它进笼子,也不敢,因为佛母孔雀大明王的缘故。
顿珠在子夜时间临睡前,一回头,看到孔雀展翅跃起,拍拍几下翅膀,就落到了床的中央,徐徐走动时又微微低头,好似在寻找东西。
“那是床,不是你散步的地方,赶快下来了。”他这样说,尽管知道孔雀不一定能听得懂人类的语言,尤其是藏语。
孔雀无动于衷,到了离枕头很近的地方,就伏下,以舒适的姿势伏在那里不动。
顿珠看着它,拿它没有办法,照样脱了鞋,脱了外套,上了床躺在自己的位置,盖上被子之余,抬起右手轻轻抚了抚它细长的颈项。
“这里是顿月平时睡的位置,如果不是因为他不在,你是没有办法霸占的。”他喃喃着,把手收了回来。
孔雀微微缩颈,闭上眼,一副入睡的样子。
顿月探手进自己枕头之下,摸出了一张照片,在灯光下,食指指腹轻轻抚了抚照片上顿月的脸庞。
因为发烧,他竟然带着照片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天亮了以后,他醒过来,照片依然完好地呆在他的指间,他睁开眼睛,第一时间把照片压在枕头之下。
当他侧过脸,看着旁边的位置时,愣了愣片刻,才反应过来,并且大吃一惊,赶紧捂了捂自己的额头,怀疑是自己的病情加重而产生了幻觉。
顿月平时睡的位置,昨晚,那里的确是伏着一只绿孔雀,但今早,绿孔雀不翼而飞,躺在那里的,是一个一周岁的婴孩。
第十七章
额头的体温并没有升高,相反的,是降了那么一点点。
顿珠以此确定自己有可能所见的并非是幻觉。
他靠近这个宝宝,轻轻地抱起来,端详他的神情和五官。
虽然不知道夜间发生了什么事情,让绿孔雀变成了婴儿,不过,抱着这个婴儿,顿珠心里挺高兴。
他刚刚下床,宝宝就睁开眼睛啼哭起来,那双眼睛很大很圆瞪,眼泪哗啦啦的往外涌,一下子就湿了整张小脸。
这个声音一响起,就吸引着宗嘎走上楼来。
“顿珠,怎么回事?怎么有孩子的哭声?”她困惑着,边走边扬声问道。
顿珠穿好了衣服,把宝宝抱出卧室,见到养母,不知道怎样向她解释。
宗嘎走到他面前,又重复一遍:“怎么回事?孩子哪里来的?”
顿珠道:“我不知道……一起床,他就在我旁边。对了,孔雀不见了,不知道在不在楼下?”
宗嘎回答:“没有啊!我今早都没见过那只孔雀!”随之,忍不住喃喃:“真是奇怪了,孔雀不见了,反倒莫名其妙出现了一个孩子……”
她没有去寻找真相,也没有这个打算,毕竟,绿孔雀只是个不速之客。
她看了看顿珠怀里的宝宝,越看越高兴,很干脆地从他手中夺过了宝宝,自己抱着,一边轻轻拍宝宝,哄他不哭,一边对顿珠说:“养着他好了,养着他,至少弥补了顿月的位置,哎哟哟,你看他多么可爱!”
顿珠不说话,只看着那宝宝渐渐平静下来不再哭闹。
他看着宝宝的眼睛,鼻子,嘴巴,嘟嘟的小脸,越看越熟悉,忽然间,他对宗嘎说了一句:“您看,他的眼睛是不是有点像顿月?”
宗嘎仔细看了一看,才道:“是有一点像,你眼睛真厉害啊。”
顿珠又端详了一遍宝宝的长相,指着他的下巴:“嘴巴也很很像顿月啊……”
宗嘎看着宝宝片刻,突然大叫起来,脱口道:“不会是!不会是顿月吧!?龙卷风的时候,不会是遇到了什么魔咒,就变成了这样?!”
这个可能性,顿珠完全没有想过……
的确,顿月的失踪是件奇怪的事情,如果说是中了魔咒,变化成了其他形态而回到家里来,倒也说得通。
宗嘎不放心的,扯下宝宝的裤子看了一看,看过一眼以后,不禁失望起来:“哎呀……是个女孩子呀……”
顿珠有些无所谓,安慰道:“真的是顿月中了魔咒的话,也有可能变了性别……”
宗嘎侧过脸瞥了他一眼,说:“不管了,我就当他是顿月,养着。”
话落,她抱着宝宝下楼,顿珠也转身,想要回卧室继续躺床上养病。
忽然,宗嘎回头,叫住他:“其其格怀孕了,你暂时先别管学医的事情,她肚子里是我们家的种,你得把她娶进来,让她把孩子生下来。”
顿珠抿唇片刻,才不情不愿地应了一声‘嗯’,踏入卧室。
又过了一天,太阳升起来的时候,宗嘎发现,自己前一晚带着一起睡的宝宝,一夜之间,长高长大许多,原本是一周岁,现在看起来是两周岁,并且能张口说话。
她特意细心观察了几天,这几天一直不敢带他出门,因为这是一个不平常的宝宝。
她发现,这个孩子的长大速度十分神奇,是每过一天就长大一岁,七天以后,就已经是一个七岁的孩子。
第七天的晚上,她开始第一次为这个神奇的孩子洗澡,但当衣服脱下来的时候,她又再度把持不住,又震惊了一次——明明在白天确定过了是女孩子,可现在,幼小的男性器官却摆在她的面前。
她一度怀疑自己在白天是不是看错了。
“顿珠,带顿月去寺里玩吧,晚点我再去接他回来。”第八天,她这样吩咐顿珠。面对这个奇特的又长得与顿月相像的孩童,她已经不知道如何称呼他的性别了。
经过这几天,顿珠心里很明白了,这个同样也是叫着‘顿月’这个名字的孩子,白天会是女孩,晚上会是男孩。
他心里,每天都期待着第十八天的到来,他想知道,这个神奇的孩子到了十八岁的年纪,是不是与顿月长得一模一样。
他带孩子见了雀倍琼布仁波切,并阐明了一切。
仁波切说,倘若这孩子到了十八岁就不再每天增加岁数,那么他确信这个孩子的的确确就是顿月,只是中了魔咒而已。
顿珠,理所当然希望事实真的如仁波切所说的这样。
仁波切说,倘若过了十八天以后,这个孩子真的是顿月,那么,自己就会为顿月寻找解除魔咒的方法。
顿珠合十,低头。
仁波切又提起他和葛莎其其格的婚事,问婚期。
顿珠现在并不乐意迎娶葛莎其其格,可是同村的牧民都知道这个女子‘怀了他的孩子’,他也答应过养父母要娶她,因此不得不听从养父母的安排。
他告诉仁波切,自己将在三天后结婚。
三天后的婚期很快就到来了,那个神奇的孩子到这一天,已经长成了十岁。
顿珠坐在客厅里新郎的位置上,看了看打扮得很娇艳的葛莎其其格,再看了看满座热闹的宾客,心里没有高兴,反而觉得很痛苦。
忙碌着的宗嘎,叫那神奇的孩子到顿珠身边去,因为她发现作为新郎的顿珠似乎看起来很紧张的样子。
孩子从一个角落穿过人稀少的地方,来到顿珠的面前,顿珠扶住他,把他抱上双膝,让他坐在自己的大腿上,并且胳膊搂着他,感受他体温的同时,顿珠开始有些放松。
他摸摸孩子的小手,微微低头,脸颊贴着他的头部一侧,在他耳边低声说话,说的都是一些闲聊话题。
孩子的性格和顿月一样偏于内向,不怎么回答,笑容也只是偶尔才展露。
婚礼举行了三个小时,结束了以后,顿珠被迫抱起葛莎其其格上楼入婚房,进入婚房,只把她轻轻放在床沿,没有逗留半分,转身就走。
葛莎其其格愣了愣,张口:“你要去哪里!这里,不是婚房吗?”
顿珠慢条斯理地回答:“你睡吧,不用等我了,我去找顿月聊天。”
葛莎其其格愣了愣,徐徐低下头。
片刻,她听到脚步声返回,又立刻抬起头,看着走回来的顿珠。
“对了,以后你和你的孩子一起住,这个房间和顿月的房间,你随便选一间。”顿珠这样交代。
葛莎其其格微微张口,木讷起来。
尽管顿珠并没有明说,但她已经听明白了——嫁给顿珠,她并没有如以前所想象的那样能够得到幸福,顿珠不会和她一起睡,不会和她拥有他们自己的孩子,她只能和顿月的孩子一起生活。
顿珠走到其中一间房,然后大步走了进去。
那个叫顿月的孩子侧身很随意地睡在床中央,呼吸很平稳,看起来已经睡熟。
顿珠脱下了外衣和鞋子,爬上床,坐在孩子的旁边。
明天就是十一岁了……
他看着他平静的睡脸,心里估算起来。
忽然,孩子在睡梦中翻了身,腿伸直,平躺着。
他看着这张越来越像顿月的脸庞,心里开始把持不住。他把一只手伸进被子里,探入孩子的衣服里面,轻轻摸了摸他的小胸膛和腹部,皮肤柔滑稚嫩的感觉穿透指尖。
顿珠是个成年人,生理方面尤为敏感,他立刻掀开盖在孩子身上的棉被,解开孩子衣服的扣子,胸膛和腹部的皮肤露出来的刹那,他一个冲动,俯下身,唇瓣轻轻吮吸这片稚嫩的皮肤,从胸膛一直到腹部。
孩子微微皱眉,随即睁开眼醒了过来。
看到顿珠压在自己身上,吮吸着自己的皮肤,孩子禁不住有些惊慌失措,抬起双手用力推了推顿珠。
反抗是顿月的本能,而顿珠也知道这一点,他抬头看了看孩子的脸庞,看了看和顿月几近相似的脸庞,他内心炽热的欲火在翻滚,急忙搂住孩子,紧紧地搂着,霸道的含住稚嫩的唇瓣,霸道的吮吸。
五分钟后,这个激吻才被放下。
那个孩子躺在床上,睁着眼睛,力气完全被这个吻抽走。
顿珠喘了喘气,轻轻扯下孩子的裤子,指尖碰了碰尚未完全发育成熟的男性器官,然后,微微张口含住,轻轻吮吸,或者用舌尖逗弄。
孩子再一次惊慌,却又不敢大叫,只是求饶着一遍又一遍地喃喃着‘顿珠,不要’。
顿珠一边吮吸这小小的男性器官,一边摸着挺起的裤裆。过了一会儿,他松口,抬起上半身,滑下了裤子拉链,硕物蹦出,在他的手中愈加变得灼热。
他看着孩子没有完全发育成熟的裸体,看着顿月脸庞上害怕和怯怯的神情,一度想放弃下一步,但是,他实在抗拒不了基于顿月而燃起的欲火。
他还是,微微咬着牙,带着一种罪,拓开孩子的后穴,顶入硕物,缓缓抽动之时,紧紧搂着因为疼痛而哭泣的孩子,用吻堵住他的嘴。
隔天早上,他醒过来时,发现自己是睡在了顿月房间的床上,而一丝不挂的十一岁的孩子正在他身边哭泣。
顿珠很温柔地抬起一只手,揉了揉孩子的头,不得不说安慰的话:“别哭了,屁股不会疼太久的,今天别吃太多东西上厕所就会很快好的。”
孩子像是没有听见一般,没有停止哭泣。
顿珠暧昧地搂着孩子,“我给你糖吃,行不行?”
孩子边哭边说:“不行!”
顿珠苦恼起来,脱口:“以前顿月从来没有这么哭哭啼啼的……”
孩子哭着说:“我只是个孩子……”
顿珠再一次安慰:“再过七天就是大人了!别哭了,好不好……”
孩子爬起来,骑在他身上,举起双拳对他一阵乱打。
顿珠只急忙举起手挡住脸部,任孩子在自己身上乱打。如果这样做能令孩子平静下来的话,他乐意忍这一次小痛。
第十八章
日上三竿的时候,他出门了,去了阿布雨堪寺,见仁波切。
过了六天,第七天的早上,他又急匆匆地赶回家里。
进到客厅,他只是看到肚子微微隆起的葛莎其其格,并不见其他人。
“你回来啦!”葛莎其其格面对他,露出一脸笑容。
顿珠只是微微一笑,没有和她说一句话,就奔上楼去。过了一会儿,他又奔下来,迫不得已才问她:“顿月呢?”
“跟阿妈一起出去忙活了。”葛莎其其格开始打扫客厅,拿着一块抹布擦拭桌案,听到顿珠的问话后,回头。
顿珠听了她的回答,立刻就要走,去牧场。
葛莎其其格微微张口,但欲言又止。
顿珠直接跑出去,跑去自家的牧场,远远地看到几个女人在干活。
宗嘎的身影,最为突出,他一眼就认出来,特意放缓步子,走了过去。
宗嘎回头,看了他一眼,问道:“来干什么?”
顿珠很坦然:“看看顿月。”
宗嘎直起腰,抬起右手,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个姑娘的身影:“在那里。”
顿珠直直看着那一个抱着羊羔的短发姑娘,整个人愣住了。
那是……顿月……?!
他难以置信。
雌性丰满的胸部、妙曼的身材以及看起来很细腻的皮肤,完全无法让他联想起顿月,如果不是顿月的脸庞,他根本认不出那是谁。
他缓缓走过去,叫了对方一声‘顿月’。
顿月瞥了他一眼,就低头,紧紧抱着怀里的羊羔,和羊羔很亲昵。
顿珠对女人并没有反应,但是见到这个样子的顿月,他还是不由暗暗有些心动,因为那是顿月。
“怎么来这里,不去找点好玩的?”他看着顿月,随口说道。
顿月吭也不吭声,唇瓣抿得紧紧的,不漏一点缝隙,看起来在生他的闷气。
顿珠知道这时候对方生气,一定是因为上次他把他的屁股弄疼的事,只能莞尔一笑,然后回头,朝宗嘎嚷了一声:“阿妈!我带顿月去草原走一走!”
宗嘎回头,应道:“诶!好的!吃饭前回家就好。”
顿珠从顿月怀里,把羊羔抱过来,放在地上,让羊羔自己跑,起步,就走在前头。
顿月呆呆站着,没有跟他走。
顿珠回头,见他不走,也不管动作暧昧不暧昧,抓住他的手,拉着他走。
草原很大,永远是开不败的绿草。
顿珠缓缓走在前头,后面的顿月漫不经心地跟着他,偶尔,他还会回头,看了看身后的女子模样的顿月。
许久许久,他才启唇,只是问了一句:“你身上穿的衣服是谁的?阿妈的,还是其其格的?”
顿月低着头,没有回答,似乎没有把他的问话听进耳朵里。
顿珠回头,重复一遍问话:“是谁的?”
顿月迫不得已才启唇,但故意明知故问:“借的。”
顿珠开始不耐,忍不住破口:“我当然知道是借的!你,你根本没在听我说的话……”看了看他,又一脸无奈,“你是不是讨厌见到我?”
顿月不说话。
顿珠看着前方的远处,沉默了片刻,忽然喃喃:“以前的顿月也是这样……我和他睡过了以后,他就会发脾气生闷气,毕竟那事是我强迫的,我还跟他说过,说其其格是我的女人,我当时真笨,如果不那么说,遇上龙卷风时,平安无事回来的一定是顿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