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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归II——by夕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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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风一点也不意外弈宁会这么说。相反,若他不这么说,他才会觉得奇怪了。 瞥见跟在弈宁身后的小路子,看他欲哭无泪的哀怨表情,不禁深深同情他。 有以宁那样的主子,想必他十分苦恼吧。明知道叫弈宁不得插手是无济无事,甚至会招来对方的反感,可他还是得说:"捉拿凶手是官府的事,其他人不得随意插手。"
弈宁知道他这句话是对自己说的。可他弈宁并不是好打发的人,既打算插手便没有退出的可能。 "子衡是我朋友,刘伯伯待我很好。现在他被人加害,我怎能袖手旁观!秦捕头,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退缩的!"
秦风见识过眼前少年的倔强,不与他争辩。"刘少爷,死者的尸首官府还要做进一步的检查,所以得罪了!"知会了刘子衡,便命人把死者抬回府衙。
刘子衡看着父亲的尸首被抬走,身体晃了晃,止住的泪又溢出眼眶。
弈宁在他身边,连忙把他扶住,安慰道:"子衡,你要保重身子,秀妍妹妹和府里的其他人还要你照顾。子衡,你放心,凶手一定会抓住的。刘伯伯是好人,老天会帮我们的!"
刘子衡点点头,抓着弈宁扶着自己的手,道:"谢谢你,以宁!"
弈宁忙左右晃了晃头,"子衡,我们是朋友,不必和我客气。"
刘子衡对其中的一个丫鬟道:"小月,扶小姐回房休息,好好照顾小姐。"
被唤作"小月"的丫鬟和刘秀妍差不多年纪,乖顺地应了一声,便扶着刘秀妍回房了。
"福伯,以后要劳您费心了。"刘子衡稳住自己的身子,对福伯道。
福伯点点头,道:"少爷,你要注意身子。"
刘子衡也不过是还未及弱冠的十几岁的少年,面临父亲的暴毙,心中不免惶恐无助。但想到妹妹和府里的人,不得不打起精神,佯装坚强。此刻只有弈宁主仆在身边,不再伪装,脱力地坐在椅子上,显得瘦弱无依。
弈宁和他虽只认识短短数日,可两人都是热血少年,又互相赏识,友情自不一般。此时见他这般,心里也一阵阵难过。弈宁平日嘻嘻闹闹,没个定性,可如今碰上这样的事,也收敛了许多,关心之情溢于言表。他陪在刘子衡身边,给他安慰和支持。
"子衡,你也休息一下吧。"弈宁双手搭在刘子衡的肩上,一脸关心。
刘子衡靠在弈宁的身上,缓缓地点了点头。弈宁的关怀正如雪中送的炭,给了刘子衡很大的慰藉,让他不至于倒下去。
"头儿,那少年不是上次洛府那件案子不幸牵连的少年吗?"李大海一出刘府,就迫不及待地问秦风。
秦风点头道:"是啊。没想到那么快又和他遇上了。"
李大海仔细地端详秦风的脸好一会儿,才道:"头儿,你这语气是高兴呢还是生气啊?"
秦风停下脚步,反问他:"你说呢?"
李大海双手抱胸,笑了笑,不回答秦风的问题,"那少年叫以宁吧。那小子有意思!"
秦风哭笑不得。脑中掠过一双清澈明亮却又闪着坚决的眼睛,小声叹息:"看来不到破案他是不会罢休了。"
李大海没听清楚秦风的低语,问道:"头儿,你说什么呢?"
秦风笑道:"没什么,我们快走吧。"
"死者死因是中毒,死了四到五个时辰。毒呢是鹤顶红。"这是赵仵作解剖尸体后得出的结论。
秦风盯着死者若有所思。
李大海在旁边说出自己的想法,"鹤顶红是剧毒,死者没有挣扎打斗的痕迹,也不是痛苦或死不瞑目的样子,并不像是被人毒害,倒更像是服毒自尽。"
"服毒自尽么?"秦风喃喃自语,一脸沉思。没有任何预兆,未留下一句遗言就自尽?无论是府里的下人,街坊邻居,还是店铺里的伙计,都一致认为刘大元是个大善人,亲切温和,照这些来看,他是不可能会自尽的。向他们询问刘大元这几日的行踪,都没有什么特别。刘大元为何要自尽?自尽的理由又是什么?
在秦风查案的同时,弈宁也并未闲着。待刘子衡精神好了点后,小心地询问刘大元的事情。刘子衡明白弈宁的心情,再加上也想早点找出凶手,静下心来,仔细回想父亲的近况。自始至终,两人都一致认为刘大元是被人毒害的。
"子衡,你再想想,有谁和刘伯伯不合,憎恨刘伯伯?"弈宁提醒刘子衡。
刘子衡冥思苦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出谁会对父亲不利。
小路子从主子说要插手这个案子开始,就一直垂着头,一声不吭地在旁边端茶递水的伺候着。
太阳已经偏西,弈宁不得不回去。告别时,弈宁拉着刘子衡的手说道:"子衡,我现在要回去了。你要好好休息,我明天还会再来。"
刘子衡有弈宁陪伴了一天,已经好了很多,不若最初的恐慌无助。

第五章
离开了刘府,小路子才敢开口,"主子,我知道你很想帮刘公子,可是帮忙有很多种。要不叫王爷给些助力,你也不必那么辛苦。"
弈宁顿步,转过身,面对着小路子,脸上挂着笑,"你不说我还忘了。这件事不许和三哥提起,其他人也不行。要是被我知道你说漏了嘴,哼哼,你就给我小心点!"
小路子苦着脸,"主子,小的也是为你好。要是有个万一,小的可就惨了。上次的事主子挨了训,小的也没少受苦。"
弈宁听他诉苦,便不耐烦,板着一张俏脸,"小路子,作主子的都没抱怨,你倒唠叨个没完。你没见负责这个案子的是那个秦风么。上次他那样对我,我说过我一定会追上他,不,甚至超越他。再说,这次是刘伯伯遇害,我是说什么也不会袖手旁观的!"说着说着,大大的眼睛闪闪发亮,语气是不容拒绝的肯定。
小路子暗自嘀咕:"你这分明是和那个什么秦风的杠上了。叫王爷帮忙也不算是袖手旁观嘛。"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是什么主意。要是让三哥知道了,三哥会让我碰这个案子吗?我还出得来吗?"弈宁眼睛瞟着耷拉着脑袋无精打采的人说道。
小路子郁闷的心情更加灰暗。头两次王爷派人暗中跟着,对刘府的人也查了个彻底,确保他们对主子没有危险后,便放心让主子独自出来。可偏偏王爷没派人护着时,便出了岔子。主子可是皇上和各位王爷的宝贝疙瘩。上次洛府的事被知道后,主子可没少挨训,还被禁足三日。虽然自己没被砍了脑袋,可那二十板子挨得结结实实。即使后来主子向自己道歉,还亲自给自己上药,让自己感动不已。可要是再有这样的事发生,主子和自己就没上次那么好运了。想到受罚,小路子抖了抖身子,哭丧着脸向弈宁投去哀求的目光。
弈宁撇过头,当作没看见。
迈进三王府时,弈宁再次提醒小路子,"小路子,记住管好自己的嘴巴!"
小路子在主子的威胁眼光中不得不点头。
进的府里,得知三哥还未回来,心中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弈宁又问:"郑大哥呢,他在哪儿?"
"郑公子在后面的亭子里。"
弈宁得了消息,直奔后面的亭子。
此时,太阳正渐渐西坠,天空一片通红,那如血的残阳照在亭子里负手而立的郑廷雅身上,竟有些悲伤的意味。 弈宁看着郑廷雅的背影,心里冒出萧瑟孤冷这两个词。
郑廷雅听到动静,转过身,脸上露出温暖的笑容。
弈宁甩了甩头,走上前去,亲热地叫道:"郑大哥。"
郑廷雅点了点头,道:"你今天又去刘府了?"
"嗯。"r
"刘子衡是个不错的人,是值得交的朋友。"
弈宁听郑廷雅如此言语,睁大了眼,脸上满是开心的笑,"要是子衡知道郑大哥这么评价他,他一定会很高兴的!啊,我明天一定告诉他!"
郑廷雅见他如此高兴,就像他自己被赞赏一样,笑着摸摸他的头,道:"九公子也是个不错的孩子呢。"
弈宁本来是高兴的,听到"孩子"两个字,便不开心了,嘟着嘴不满地抱怨:"郑大哥偏心,子衡才大我两岁,他是‘不错的人',我是‘不错的孩子'。我才不是‘孩子'呢。 我都快十八岁啦!"
郑廷雅呵呵笑出声来,"还说不是孩子呢。九公子可是讨人喜欢的孩子。虽然还没长大,可是现在这样就已经很好了。其实一直这样也没什么不好。"
弈宁仰着头,清亮的眼睛望着郑廷雅,不明白他说这些话的意思。
郑廷雅看出他的迷惑,道:"听不明白也没关系。"
"郑大哥。"弈宁张了张口,犹豫着要不要把刘大元遇害的事告诉他。
郑廷雅看他欲言又止,轻声问道:"有事要和郑大哥说?"
弈宁沉默了会儿,露出一个明媚的笑容,连连摇头,"本来是有的,现在没有了。"
郑廷雅也不追问,只说:"若有什么困扰,我很乐意你告诉我。"
弈宁迎着最后一缕夕阳的余晖,眼睛盛满霞光,流光溢彩,嘴角上翘,弯出一抹美丽的弧线,声音脆亮,"谢谢你,郑大哥!"
郑廷雅看着眼前俊俏纯真的少年,内心泛起一股淡淡的涩意,又夹杂着心疼。
小路子原本是无精打采的,眼见主子有松口的趋势,灰暗的心顿时像见着了阳光,眼巴巴地瞅着自家主子和郑廷雅,活像见着了肉骨头的狗,眼睛闪闪发光。然而听到主子那句"本来是有的,现在没有了",一下子从云端跌落下来,一颗心直往下沉,直至潭底,那个伤心绝望就像死了亲爹亲娘一般。
郑廷雅见他这般模样,问道:"小路子,你怎么啦?不舒服吗?"
弈宁在旁边瞪了他一眼,警告他闭紧嘴巴。
小路子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多谢公子关心,小的没什么。就是晚上没睡好,精神有些不济。"
郑廷雅拍拍他的肩,道:"难为你了。"
小路子听了,心里不住地点头,只觉得郑廷雅的话说到他心坎里了,脸上却不敢表露,只管摇头摆手。
用过晚膳,和三哥言熙说了会儿话,弈宁便称累了回房休息了。
回到卧房,弈宁并不急着就寝,而是坐在床上想着今日在刘府的事。把今日看到,听到的事都仔仔细细地梳理了一遍,想从中找出什么蛛丝马迹。弈宁凝神沉思,十分专注,不知不觉高高的烛蜡已经燃了一半。 目光无意识地移向跳跃的烛火,脑海里浮现一张英俊的脸庞,弈宁抿着的唇舒展开来,眼睛微微眯起,眼里漫起浅浅的笑意;须臾,似想到了什么,嘴唇微嘟,眼里尽是恼意,从鼻子里轻轻"哼"出一声;继而咬着唇,好看的眉皱着,一副苦恼的样子。
小路子已睡了一觉醒来,见主子还未睡,揉了揉眼睛,轻轻唤道:"主子,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啊?"
弈宁赶紧钻进被窝,对他挥手,"我要睡了,你也去休息吧。"
小路子抬手掩着嘴打了个呵欠,又回到外间,躺下睡了。
被小路子一提醒,弈宁也觉得困了,闭上眼不久便沉沉睡去。
因昨晚睡得晚了,早上起得比平日迟了些时候,匆匆用过早膳,弈宁便急急地往外冲。
言熙觉得好笑,拦住他,笑道:"今儿个又是去你那朋友刘子衡家?瞧你急吼吼的模样,怕是早把三哥忘在脑后了。"
弈宁抱着他的一条胳膊撒娇:"才不是三哥说的那般。子衡是我朋友,我答应他今天过去的,总不能言而无信。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答应了的事,岂能不守信?三哥,你说是不是?"
言熙听罢,笑意吟吟:"九弟要做言而有信的君子,三哥岂会阻拦?你自己小心些。小路子,好好照顾你家主子。好了,去吧!"
弈宁道了声谢,便一溜烟跑了,把言熙叫他"慢点儿,小心些"的叮嘱抛在耳后。
言熙忍不住摇头,什么时候才能有个稳重的样子啊!
刘秀妍因父亲的突然亡故悲痛过度,当天晚上便病倒了。 妹妹的病倒无疑使刘子衡雪上加霜。从小疼爱妹妹的他守在她身边,几乎一夜未睡,身心俱疲。福伯劝他休息,他也不听,坚持要守着妹妹。父亲无故身亡,他只有妹妹一个亲人了。若妹妹有什么不测,他实在不知自己能不能撑住。没有亲眼看着妹妹好起来,他难以放心。快天亮的时候,刘秀妍高热不退的体温终于降了下来,刘子衡略微松了一口气,趴在桌子上打盹。
丫环小月进去时,便看见少爷趴在桌上,小姐躺在床上还未醒,脸盆上还搭着毛巾,是少爷一遍一遍地用毛巾敷在小姐额头上,帮她降温。小月眼眶发热,放轻脚步,取出一张薄毯轻轻盖在他身上,然后悄悄退出房间。
弈宁到时,刘子衡还在睡着。听府里的人说刘秀妍病了,刘子衡照顾妹妹一宿没睡,他不禁着急,忙问:"请大夫了没有?秀妍妹妹她现在还好吗?子衡呢?"知道刘秀妍的病情已经稳定了,才放心,又差了小路子把自己府里珍贵的药材补品拿一些来。
小路子不想离开主子半步,就怕自己不在,主子又惹出什么事来。弈宁不得已拿出主子的架子,命他立刻去办,还保证自己会在刘府等他,他才不情愿的回去。
刘秀妍醒来,只觉得浑身乏力,口渴得厉害,想下床喝水,不料脚下发软,摔倒在地。刘子衡被惊醒,抬头看见妹妹倒在地上, 睡意全消,一个箭步冲上去,神情紧张,语气满是担忧焦虑,"小妍,你现在觉得怎样?怎么下床了?你要什么,哥哥帮你去拿。"
"哥哥,我想喝水。对不起,让你担心了。"刘秀妍看着哥哥憔悴疲累的脸,心里十分歉疚。
"说什么对不起,你是我妹妹,照顾你本就是我这个做哥哥该做的。"刘子衡爱怜地抚着她的头,边喂她喝水边柔声说道。
"哥哥,你累了吧。我现在好多了,你回房休息吧。叫小月照顾我就行了。"刘秀妍心疼哥哥的劳累。
"哥哥不累。你饿不饿?我让小月端些早膳过来。"刘子衡除了房门,小月就在房外候着,听了少爷的吩咐,三步并作两步去厨房端早膳。
很快,小月便拿着食盒来了。食盒里装着两碗瘦肉粥,一屉小笼包,一杯豆浆,一碟酱黄瓜。
刘子衡亲自喂妹妹吃了一碗瘦肉粥,才坐下来用膳。

第六章
在他们用膳期间,弈宁闻讯而来。看到刘子衡憔悴的样子,吓了一跳。才一夜的时间,风神俊朗的他消瘦了些,脸色黯淡,眼里有着细细的血丝。
弈宁担忧地道:"子衡,你没事吧?要不等会儿先去休息。"
刘子衡向他投去感激的眼神,"我很好。"
和弈宁说了会儿话,刘秀妍便困了,躺下没多久就睡着了。刘子衡在弈宁再三地劝说下,并保证刘秀妍一有动静就立刻通知他,才回房休息。
趁着他们兄妹休息的时候,弈宁又到刘大元的卧房查看,向福伯打听昨日秦风掌握的线索,后又到佛堂去看了看。
佛堂正中供有一座一人高的观音像,悲悯地看着世人。 弈宁向观音拜了拜,才开始打量起佛堂。神龛上插着烧完的三支香,供桌上摆着一盘水果,还放着一只木鱼,一串念珠。 木鱼和念珠色泽暗沉,必是用了很久了。桌子右边摆着一把椅子,桌前的地上还有两个蒲团。想到刘伯伯一直在这儿念经静心,弈宁心里一阵难过。
弈宁坐在亭子里,陷入沉思。府里的人当时都有不在场的证据,那晚府里也没有外人来过。房里的桌上有三个杯子,只有一个杯子沾有毒药,其他两个都没有毒,茶水也没毒。凶手是谁,为什么要毒害刘伯伯,又是怎样下毒的?
对于弈宁的到来,府里的人都打心里感激。待小路子以最快的速度从府里拿来不少珍贵的药材,他们一直忧愁的脸终于有了笑。尤其是福伯,颤抖着手,弯身说道:"公子不但没有因为老爷的遇害选择离开,还送来这么贵重的药,我代府里的人谢谢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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