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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倾眷 下——by青蛊青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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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这时候,慕容歌都会劝他参与,而每每都会被拒绝,或是直截了当的、或是含糊其辞的,慕倾墨也不想违慕容歌的意思,可不愿就是不愿,就算是入了名列,看他没精打采的过了几日,慕容歌也就狠不下心的放了他回去。可今年,看着在汐臣出现后明显变了样子的慕倾墨,慕容歌觉得这一次,或许可以。

“栏树离长永也不远,算上行程前后也不过半月,你若是希望,这次我便下令许带几名家眷随行如何?这时节也没什么凶狠禽兽,就再叫戈木他调出些东羽人手,这样你去猎捕时候也不用担心汐臣安全。”

还担心着会不会又一次被拒绝,慕倾墨竟捏了下巴,似乎沉思着,“……春蒐么……好像很久没去过了。和汐臣出去时候见过一处猎手冬狩,倒是有些手痒……”

“那还是感兴趣么?”慕容歌忙说着,“宫里好弓好箭都有,你若喜欢便自去选;狩猎的行装之类也可即刻派人去做,需要什么,你但说就是。”

只是慕倾墨想了半晌,最后说出来的却是,“……那,我去问问汐臣吧,他若想去,去也无妨。”

到头来,慕容歌还是只能无奈苦笑。这可真叫是一门心思都放在了汐臣身上,寸步都不肯离啊。

于是汐臣看见慕倾墨眼底的兴奋时,便笑着点了头。他相信着,驾马逐鹿时慕倾墨的身姿,是更自由洒脱的。那时的模样,汐臣最是喜欢。

回过神来,汐臣已经走下了楼,眼中映入一身狩猎劲装的慕倾墨,与平时不同的俊美让汐臣避了眼去,生怕这时就惹了心慌。

刘安已经带人与车马在外恭候。慕倾墨并非与慕容歌一同出发,所行道路也有不同,从这处去猎场的栏树还要行车约上半个时辰的路程。两人走出,慕倾墨扶着汐臣进了车中便转去骑马,而坐在车前牵了缰绳的,依旧是梨香。

擦肩而过的短暂时刻,梨香与刘安都转了眼,目光对上浅浅便散了,淡淡无痕。只说梨香虽没多问,也知道覃子的事还是被默无声息的压了下去。或许是因同为仆侍的一点悲悯,纵然心知也就是如此了,梨香心里还是难免有些不是滋味;而刘安倒也平静。变动之类常常有之,他早不会大惊小怪什么,即使看出梨香那目光中的一点冷淡,他也只是平静模样罢了。

车行去,轧过凸凹不平的路面而颠簸,在那微小的起伏中,吟响清浅的旋律……

便是栏树这边,诸位臣子一早就候着,等见慕容歌也到了,还想着就要开始了吧,怎料慕容歌直接进了搭起的营帐中,只派出人来说了句诸位大臣暂且等候什么的就没了音信。众人都奇怪着,还想人都到齐了还等些什么,人手设备看起来也都齐全了,怎还会如此?

正是想着,害这春蒐迟延了的主子终于出现在了远处。有耳聪目明的一下站了起来,不可思议的指向那边,险些失态的惊喊出声——

“那是——王爷!是慕青王与慕青王妃!”

当下闲着的众人都起了身望去,除了几个早就知道的,都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言语乱了一片。像是被那微起的吵闹烦扰,慕容歌也走了出来,等见慕倾墨下马来行了礼,便示意身旁,挥了手去。

“春蒐围猎,起封!”

此时正是冰雪融逝、万物复苏之际,春蒐也如同一个仪式一般,象征着新季来临。就栏树这一处来说,在封拦下安和的度过了一冬,眼下正是狩猎的大好时机,皇列来此狩猎过后,此地便向寻常百姓开放,除兽类,一些山草药虫也是极为叫人重视的,正说是益满利足,这一处富饶之地,也在被狩猎与被封护间长久留存。

按着惯例,起封第一箭,当由皇上亲自射出。于是一旁有人奉上弓箭,慕容歌接过,在众臣目光之中,牵弦弯弓,松手的下一刻,那箭便穿透远处高悬封牌,扬来喝彩之声。

“此次春蒐,规定如常——请诸位大人检查所持箭羽是否已去锋端,猎取时不得重伤此地兽类,母兽与幼兽当即时放回;狩猎期间,所带家眷若非参蒐当留在此处;守卫已经安排在四处,如遇异况,请即刻返还。”

规令宣读完毕,那侍从又念起份名单。随他念名,在场武将中有几人走上前来,各自从那供慕容歌歇憩的御撑前沿领了黄巾系于右臂,然后列作一排,谢过圣恩,先是牵了马骑驾旁候。

“——护将已备,请皇上认命今年春蒐猎宫。”

这一言说下,一众文官私语起来,而其余武将则各是挺起胸膛,斗志昂扬。便说这名是叫君臣同猎,身为皇上的慕容歌虽亲自前来却并不参与狩猎,更多是诸臣通过骑射之技博得肯定,有时也是荣耀意味。而因为文官武将都可参猎、加上狩猎中难免有些危险,故都必然除暗下侍卫外设有护将——辅佐于侧,已助平安、和猎宫——即行猎首将,由其在前为众人打探与明确猎物,引领参猎之人,也是最先得获之人——

正因此,猎宫之职在众武将眼中非同一般。因为猎宫决定了春蒐收获多少,而后者也将成为对身为猎宫之人能力的评定基准之一,英勇善战之人多得是,但不能有机会登上战场一切都是空谈;而想要得到这样的机会,最实际不过于皇上面前亲自证明自己的才干——聪明有能之材,一蒐足矣。

功利意味不可避免,但也不会有人鲁莽到自告奋勇。以往,若是桡承将军常缨在场,多半是由他担当猎宫,其他时候没什么规则,最后成果或好或坏,也就是那般模样了。只是自然,众武将自然希望能一展雄姿,但这一次,正如大部分人心中推测,那象征猎宫之位的臂环,交到了意料之外的出现在此处的慕青王爷手上。

“——皇兄,这是……”

慕倾墨虽在慕容歌继位后便不曾参与各种狩猎,这些个事还是懂得。自己不过是初来乍到却被授下这般职责,慕倾墨顿有推辞之意,又被慕容歌的目光压制了下去。

下面传来些异议声音,从细细微微变了大,几乎叫人清晰的听见他们说些什么——无妨也有质疑也有,面对这个一切都陌生于人只有些或真或假传言在外的王爷,难免有人并不信任。

却是有几人忍不住上前以不能置王爷于危险之境、怕王爷不熟悉狩猎之事等原因求请皇上撤回前令时,一个意外的声音响了起来。

“既然初来的慕青王都能当上猎宫,不知小生可否求个副猎宫,共享逐猎之乐?”

这声音陌生,突兀的响起,内容又如此大胆放肆,四围一下安静,都去寻找说话之人是谁。却是当一众都望进武将之列中时,文官间起了些骚动,有个压抑着气急的制止声音传出,随后是一人站起上了前,只一身寻常衣衫,背了手闲散的向慕容歌看去,那般轻慢随便。

“小生可是想与皇祀遇袭时以一人之势扭转乾坤的这位王爷,好好较量一番呢。”

一阵兵鸣,这男子倒是淡然,指向了他的锋利却不够沉着。

“你是何人?怎会出现在春蒐会上!”

“小生——”

“把剑都放下——”又一人站了起,冲到那人身前喝令,忙向正饶有兴趣的看着这边的慕容歌礼作恭敬,“皇上,他是微臣带来的人,绝非可疑人士,失礼之处还请皇上谅罪。”

目光扫过显出脸上惊讶和不满的慕倾墨,慕容歌示意侍卫退下,命免了郑重如朝堂之上的礼节,问向那臣。

“既是随你而来——枫爱卿,便由你来介绍一下吧。”

枫宁向身旁散漫的那人怒视一眼,忍了火气,正容说道——

“此人名叫——顾松怡。”

59.比猎

“启禀皇上,此人名叫顾松怡,是臣……堂兄。”

枫宁说时,几乎咬牙切齿,当事人在旁不以为然,只是另一边,还在车中的汐臣挑起帘子望向外面,短暂的显出不解后,便了然的笑了。

便是顾松怡在王府中借居有段时日后,从事务中脱出身来暂且讨闲的枫宁才猛然想起有这么个人被自己一时气恼赶了出去,这时到处去找才知道他进了王府,于是就满怀谢罪之意的来了府前,领人回去。

当时枫宁是几乎行跪拜大礼已谢其叼扰之过,慕倾墨虽然与枫宁算不上熟识却也知道他是怎样的人,也不知道怎样处理,看去顾松怡,那厮又是一副随随便便的样子,着实令人气恼。到了最后,也还是汐臣止了枫宁又拦了倾墨,这两人间似友非友似敌非敌,好不叫人为难。

于是顾松怡理所当然的住进枫宅。枫宁府中人也不多,多出这么个人来也没人询问什么,只是偶有其他大臣来与枫宁商事时注意到一旁这陌生之人或会问上一句,为着方便,枫宁也就将这说不大明白关系的人说成了自己前来投奔的堂兄。至于此次,枫宁本不打算来,可顾松怡直接拽过他在下发的案折上按了个之后让慕容歌颇为费解的手印,指着那句“可带亲眷随行”说了句带我去,结果便有了当下的场景。

听着枫宁这样说,慕容歌有一瞬似乎想了偏,只是转而想到所谓亲眷也并不止限于家中妻儿,虽还想问下慕容歌与顾松怡是否相识之类,此时也没有多说什么,打量了下,笑了起。

“顾松怡?倒是有趣的人。既是枫爱卿随行之人,参与春蒐倒也无妨,只是猎宫自来仅有一人,不曾有过做为副的,顾公子若能保全自己,不喜随众,独猎也是无妨。”

“皇上不也说是‘不曾’?”觉到枫宁愈加升温的气恼,顾松怡还是收敛了些恭敬一礼,纵没有尊敬意味,也总算是走了个形式,“狩猎本乐。独猎乐,众猎也乐,而相比起来,有人相对,比猎不也是乐事?在下不过一介草民,和像王爷这样身份尊贵之人来往比试的机会可是少而又少,今日借枫宁来参这春蒐实属不易,在这里就斗胆向皇上讨个便宜——或者将我设为副宫,或者——由我来与慕青王爷,争猎宫之职吧。”

他话音一落,当下便起各种议论。如此放肆大胆之人还不曾见过——如他所说,不过一介草民,却无视在场诸多武将、更用那般语气对上讲话,如此态度,怎不叫人气愤。只是在皇上面前,众臣自不会做出什么失礼举动,唯用些似乎冠冕堂皇的理由来否认他,更有甚者,竟将话语锋端转向了因有些固执而不经意间也树了敌的枫宁,于是原本神色淡然不惊不躁的顾松怡脸色骤变了阴沉,冷冷扫去一圈,便叫多嘴之人震慑静下,再不敢言,重归宁静。

那期间,慕容歌只是静静看着,直到安静下来,唯那顾松怡一人还抬头看向他不慌不忙的等待决定时,他收了目光,转向了慕倾墨。

“倾墨,这位顾公子是这样说的——你觉得怎样?”

一时间众人目光都集到了慕倾墨身上,也忘记了先前还质疑其是否能为猎宫,仅待他说些什么,治一治这狂妄之人。正是枫宁想要开口求请宽恕时,慕倾墨看去顾松怡一眼,转身礼于慕容歌,“皇兄,臣弟觉得,如此甚好。”

一语出,众成惊愕。便听慕倾墨顿了顿,继续说道,“春蒐比起真正的狩猎还是差了很多,臣弟在此着实觉得缩手缩脚施展不开,实在会少很多乐趣。便如他所说,不妨就来一场比试。虽然臣弟对猎宫之职没什么兴趣,就这么被人抢走也会心有不甘。在此请皇兄你做个证——便以一天为限,我与顾松怡各代猎宫前往狩猎,不讲大小只讲个数,若是我输,猎宫之职我双手奉上绝不犹豫;但若是我赢……”

慕倾墨凛颜看去顾松怡,“我也不做多求——从此以后,再不许你接近汐臣!”

自他口中突然出现的这一要求让众人皆是惊茫不解,还想是说所指谁人,一位雪纱掩面之人自慕倾墨身后的马车中走下,回避着众人目光到他身边,见礼向慕容歌后,与慕倾墨低语了几声,流眸成些浅怨,似是生恼的往回走去,又被慕倾墨慌忙的拽了住,束在身边。而这时,慕倾墨虽然显出不愿还是撇了撇嘴,再开口时,言语意味就缓了许多敌意。

“……罢了,就换个其他吧——你若是输了……从此为我家臣,但凡我令,你不许违。”

下面还在杂语时,顾松怡勾唇一笑,眉眼间流露,却是有些不屑。

“王爷您这是要下大价码。你赢我做你家臣,我赢却只是得个一时空衔,这岂不是太不公平?不如这样——王爷您若是赢了,从此我听命于你绝无怨言;但您若是输了……我就要反你先前之意,带走汐臣,再不许你见他。”

“你!——”

“怎样?”

刹成的对峙局面叫人不寒而栗,而比起惊诧,更多是费解。两人这般似乎并非还执意于猎宫一事,只是在争夺那名叫汐臣之人——可那“汐臣”,又究竟是……

“你两人这样说话,未免对汐臣太过失礼吧。”在旁看着的慕容歌说道,打破那僵局,而他又探问的看向那蒙面的女子,竟是极为关切的模样,“汐臣,他们这般胡闹,你不去制止一下么?”

“……不过胡言罢了,还请皇上不要当真。”女子温雅说道,隐显些恼怨无奈,“狩猎之事汐臣也不懂得,就先去旁歇憩了。”

便是刘安使令侍从搭好了简帐、铺好了席子。小桌放上、小盖遮上,独出的那一方不染俗杂的安静之地,有个女子清婉而坐,静合了眼眸,但待不语。还不能知晓这人身份的,再看到慕倾墨那上前颇为讨好的模样也都明白过来——那位,便是不觉间传了妙名的慕青王妃。

“那,倾墨,顾松怡,你两人究竟如何决定?”慕容歌见那边慕倾墨还在与汐臣言说,复又问道,“快些决定的好。此次春蒐,可是已经为你两人耽误了许久了。”

“那便开猎吧。”慕倾墨起身说道。

“毕竟是我两人私事,耽误了春蒐盛事,小生可是担待不起。”顾松怡也表了态,这一下,旁人再多争议也没了意义。

于是两人都上了马。枫宁还问顾松怡可是换套衣衫的好,顾松怡只摇着头,便使了马到慕倾墨旁,拱手一敬,“还请王爷手下留情了。”

“哪里。”慕倾墨还担切的望着汐臣,随意看他一眼,应过一句便不再理睬,驾马上前。待两人都停马主位,慕容歌叫上宣令的宫侍,与他说了什么后挥了手去,那宫侍便去敲响了出猎的堂鼓。

“请诸位参猎大人、家臣于慕青王、顾公子两人后成列,想要独猎的大人可自行成组。鼓去三响,狩猎始发——祝诸位大人此次盛获而归!鸣鼓——”

隆隆三声鼓响起,慕倾墨与顾松怡两人都转了马头向猎区而去。见着两人一左一右分了方向,余下之人再是犹豫也没了选择,或左或右的跟了上,只能是自求多福——

谁又知道,这一番上演的戏码,究竟是怎样?

众人进了猎区,不管之前是期待是激动,此时或是害怕或是兴奋,都屏住了呼吸。偌大林中,轻步而行的马踩出细碎声响,唯此的沙沙错错,愈加突显林中的安静,也更加重了众人心中不知何时、这平静就会被打破的预感,叫人变得紧张起来,却在过于紧张的状态下,失去了本有的冷静和反应能力——若不是经验丰富之人、可控制好自己的情绪,第一个出现的猎物,多半是被猎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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