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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功高媚主——by肖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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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28.山雨来,硚试探

 “来人,赶走耀国来使,告诉他,有生之年,永不得踏入夏国一步!”夏硚最后终于决定放过耀国来使,他觉得自己有愧于眼前这个小人儿,他从不曾后悔过自己的所作所为。然而今日看到那清冷的小人儿对生死根本不曾在意,心中的那根冷然的弦被触动了,他知道,这辈子不会再遇到面对生死存亡,却依旧如此清冷、如此平静的人。 “清阳侯,这一路走来,一定吃了很多苦吧!”夏硚觉得自己不应该再想着对小人儿的占有为目的,而是应该与他心平气和的谈一次。这样的小人儿,也是自己屡次三番的被他忤逆却依旧舍不得处罚他,此时的夏硚有一种被人捏住了软肋一般,煞是无力。 但随即他又想到,他是天王,是无所不能的天王,可以为一个小人儿动心,但不能被他左右心思。现在的小人儿,一笑一频,甚至一个小小的动作,都在随时随地的牵引着自己的心思与判断。 阴沉着脸的夏硚,开始有了怒意,他阴森森的盯着凄清,却没有再开口。脚步却缓缓的向凄清逼了过去,鹰眸透出不可抗拒的占有欲望,今日他就算在此处要了小人儿,想必他也无力反抗。 为何要去顾忌他的感受?我是天王,是上天的代表者,我是所有黎民的主宰,也是这个清冷小人儿的主宰,他若敢忤逆我,就杀无赦,看他怕还是不怕!一只手已经扣住了凄清的肩膀,使凄清动弹不得。 “清阳侯,你是我的臣子吧!”夏硚显得有些阴冷的目光,紧紧锁在凄清那精致的脸上。 “天王觉得我是臣子,臣子应该为天王——在国事上分忧解难。”凄清故意加重了‘国事’二字的音量,希望这个男人能体会他们之间现在是在谈话,谈国事。 当然,他们之间关系,是君与臣的关系,而非和他后宫中的女人一样的关系。此时的凄清还不知道后宫里现在女人已经极少,有的却是美少年、还有一些与自己一样,身子还未长开的男童。 ‘国事?’夏硚有些迟疑,但随即又道:“本王的事,亦是国事,清阳侯难道想置本王的事于不顾?” “天王所谓的国事,非要在清岚殿里求证?”凄清静如水的看着夏硚,漆黑的眸子却如一坛死水,明明是睁着眼,明明是在与夏硚对视,却没有夏硚的影子。 “哈哈哈哈……”夏硚放肆的笑了起来,他突然庆幸自己没有先行动,而是先说话,否则他真的不知道后果会如何。他完全有能力用强的得到小人儿,可惜在一旦对上那双陷入死水般的黑眸时,好不容易酝酿好的决心,竟然却在对上那两颗黑珍珠般耀眼的眸子时,一瞬间全部崩塌。 看来他还是不够心狠,还是不够绝情,小人儿即使不动声色,还是能牵引自己的一举动。然自己如今却只能是认命的结局,却依旧不能对他发作,为自己有这种心软的夏硚,无奈的只得接受现实。 “那么现在就来谈谈国事吧!”话锋一转,夏硚只有扯开话题,既然喜欢讲国事,那么就以国事为重。小人儿迟早是自己的,需要有足够的耐心和时间,只是时间的早晚罢了。 “耀国的来使既然我放了,就不会再追究这件事。但你被袭一事,我还是不能容忍,你的出使,可是代表夏国的脸面与生命,又岂容不知天高地厚者随意杀戮。”夏硚声音恢复了一惯的不屑与冷然。 “天王,何必抓住这事来说词,重要的是我们损失并不惨重。司寇与离的受伤,正是为反抗他们的刺杀而受的伤。然二人受伤却事出有因,一次是离国的姜煜,一次则是天王自己命人来故意为之。所幸的是他们都没有丢掉性命,所以我觉得我们还能够回夏国,自然与天王对我们……”淡然的说着,仿佛说的事与己无关。 “本天王自己命人?”落座之后的夏硚,本一直在仔细的听凄清所言,却因听到凄清的话反应过来,冷冷一笑反问:“真的是本天王有意为之?” “天王可以去查查,最近身边可有少人?”凄清淡淡的提议道: “功夫极高之人,深藏不露之人,恐怕连天王都未必知道吧。”带着一丝让人看不明的浅笑,只是那笑并未达眼底,一张精致到不似人类的小脸,明明带着稚气,但眸底却深沉得让人深陷其中而不愿自拔。 夏硚此时没有先前的冷然,鹰眸死死盯着凄清,想从那张倾世容颜里看出任何一丝不寻常的端倪,然却什么也发现不了。夏硚有些沮丧,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再一次被他扰乱了自己的心思,然自己却不能对他做自己一直想做的事。换成别人,定叫他在自己身下哭得死去活来,让他们永远也不敢忤逆自己。 “来人!去查,后宫最近少了什么人?”夏硚朝贴身侍卫打了个眼色,侍卫领命下去,一下子消失在大殿内。 “那我么我们接下来——是不是应该谈谈小蜻儿在各国所见所闻,以及小蜻儿有何好的提议,夏国真正应该担心的国家,除了赤国之外,是否还有其他小国我们应该防范?”夏硚放松了身子,斜歪在大椅上,鹰眸里透出不易察觉的暧昧笑意。 “天王是想知道蓝国破坏的祭天之事,还是想知道离国的姜煜之事?”凄清带着一丝浅笑,只是那笑依旧只是表面而已,实际根本没有在笑。 “破坏祭天之事,我想对我们来说是好事。若他们不是祭天失败,小蜻儿蓝国之行哪会那么顺利?不过小蜻儿真是聪明,怎么会想到绕道先到赤国?”夏硚‘虚心’的问凄清,然眼底根本没有任何的谦虚,而是带着一种强势逼问。 “离国之行,我们遇刺,只是仔细推敲,就不难发现,对方早知道我们出发的行程,如果还是按原计划先到蓝国,恐怕我们是没命到赤国,还真是不好说他们会不会在半道上等候我们。蜻也是迫不得已而为之,望天王见谅。”凄清说得很是冠冕,只是他知道,天王此时是想窥探自己的内心。 只是自己又岂能让他知道隐藏在心底的那些事。一旦自己的谋划暴露,那么这辈子真别想再出龙御殿,这对夏硚来说,是对自己最仁慈的处罚。然而自己却是最残忍的惩罚,宁可死也不能成为他的玩物。 “那个几次救下你的神秘人——面具少年……”夏硚没有再往下说,他派人一直在打探面具少年从何而来,然却一直没有找到一丝一毫有说服力的证据。那少年,或许在不久的将来会成为自己的天敌。不知为何,夏硚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那少年会成为自己的负担。 “那少年,溥蜻也不知道他怎么会有如此好的功夫,当初与他也只是一面之缘。或许是他觉得与溥蜻说得来,后来便一路跟随。”凄清说得很轻松,但夏硚那双阴沉的鹰眸死死的盯在凄清的小脸上。想从小人儿脸上查出一丝一毫的蛛丝马迹来,然而他还是失望了,平静得不起任何一丝涟漪,就如往常一样的平静。那少年没能让小蜻儿露出一丝佩服之情,或者一丝笑意,那么他们真的只是萍水相逢? 为何自己还是会有很紧张的感觉,为何自己还是讨厌那个少年,虽然没有见过面,却依旧难以忍受那个传说中的少年。夏硚当然不会让凄清知道,此时自己那有些沉闷与浮躁的心境。他是天王,为何会为一个来历不明的少年而感到压抑甚至惶恐? “蜻儿,当初你离开皇宫时,似乎从宫里带走一个少年,长得很黑的少年!”夏硚笃定的问凄清,与其说是在确认,不如说是在质问。 “嗯,宫里的奴才,因见他对我生活起居甚是了解,自然也想他在路上照顾我的生活。”依旧淡淡的声音:“只是很不幸,他在半道上死了,为了救我。”不起涟漪,没有惋惜与不舍。 “蜻儿似乎并不怎么难过?”夏硚如猛兽一样的目光紧锁着凄清。 “难过?我为何要难过?死,其实也是一种解脱。人到最后,终究还是要走这一步,不管是谁,最后的结局都是这一步。”凄清与夏硚对视着,一个平静,一个探究。 “那少年的身高与傻王子夏噬飓似乎相同?”夏硚不露声色的端起了桌上的茶杯,品了一口,又放下了杯子,杯中的水晃个不停。眸底没有任何波澜,只有瞳孔深处猛然跳跃出幽黑幽黑的惧意。 “夏噬飓?”凄清微微一皱眉,抬眼平静的盯着夏硚:“恕溥蜻愚昧,大王子当初不是已经在逐鹿被刺身亡?难道司寇说与我听的有假?” “呵呵,不假,他已经死了。”夏硚重新端起了茶杯,先前被他浅尝过一口茶水的杯子,似乎在不经意间,洒出了些许茶水。凄清忽略了,夏硚用眼睛的余光打量着凄清:“不喝茶么?” “不渴。”再一次很平静的回答着。 “陪我一起喝。”夏硚不容反抗的命令,他目光再一次紧紧盯着凄清的眼睛,那不起任何波澜的眸底,依旧是没有任何的波澜。 “喝茶!”催促着凄清喝茶,夏硚的目光还是紧紧的盯着凄清,他一直有一个怀疑,那个该死的野种根本没有死——死不见尸,活不见人。 然从小人儿的反应,又根本看不出任何的异常。该死的波澜不惊,该死的平淡如水…… 229.风未平,浪不止 终于看到凄清端起了茶水,浅浅的抿了一口,便放下水杯。杯子孤单的落到了桌上,里面的水都如死水一般,一动不动。鹰眸闪过一丝快慰,再一次轻抿口水,放下杯子: “黑脸少年既已经死了,那么一路随你回来的少年,是否该引荐给我?”夏硚眸底一片肃静,瞳孔深处依旧闪烁着不易察觉的火花,那火花的最深处,是惧意。 “天王今日一定要见他?可惜他出宫去了,我让他帮我去看看我曾经带来的那些人,告诉他们,我回来了。让他们好好劳作,养活自己。”凄清坦白得很是彻底,只因他知道,夏硚肯定知道了自己所做的任何事,任何安排。但现在的夏噬飓,凄清却害怕将他引荐给夏硚。 他敏锐的察觉到危险的气息,那危险气息是从高高在上的夏硚所发出。凄清不露声色的坐着一动不动,没有看夏硚,只是平静的看着水杯,亦没有要喝水的意思。 “清阳侯,那么晚点带他来龙御宫吧。”心里产生了恶毒的念头,那少年,他倒是想看看,那少年长得如何?或许自己今晚就召他来,随自己玩弄…… 不过在这之前,还是得知道,那少年的真实身份。夏硚带着一丝困惑与九分的怀疑,可偏偏又在凄清身上找不出任何的破绽。那少年,绝不能让他留在凄清身边,他是一个不确定的因素,那少年一定…… “恭送天王。”凄清站了起来,朝陷入沉思中的夏硚作了一揖。 “你留下来,那少年来了,带他来见本天王。”夏硚虽不想走,但小人儿既然已经开口送自己了,而自己现在没有心情再谈其他事下去,他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见那少年。功夫再好了,也得听自己。天王的话,有谁敢不听,想要的人,有谁敢不爬上床来伺候自己?! 那少年,他不会再给他机会,让他与清阳侯再单独相处,在没有看到少年之前,少年也是一个危险的存在。 夏硚那伟岸的身影终于不见了,凄清只觉得眼前一亮,随后又被一个阴影打搅到了,没有看黑影,脸色依旧平静如水。留下一双眼睛来窥探自己吗?可惜自己本不是什么善类,他根本不可能给他们机会,来察觉自己的心思。 “你坐下来等吧,要喝水吗?”凄清平淡的问侍卫。 “不用,谢谢。”受宠若惊的侍卫自然是想不到,面冷的小人儿会对自己如此客气。 “那你陪我去看看司寇与离吧。”留他下来,自然是夏硚让他当做眼睛来使用。那么就先带他去看看床上的两个人,更重要的是他想接下来的应对吧。他一定是想让司寇死,离的身份,夏硚恐怕也早就安排人手在查探了。但他估计怎么查,也查不到离是离国二王子的事实。 凄清沉思着先进入了房内,而侍卫紧随其后,生怕自己一个大意,而被小人儿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做了手脚,到时候被天王责怪,甚至是被处死。 “离,你怎么起来了?”一踏入房间,凄清就看到离站在窗前,那显得有些小巧又单薄的背影,看起来特别的孤独与寂寞。 “小……主人,天王走了?”离淡淡的问,随后又没有再开口,淡淡的眼神看着跟在凄清身后的侍卫。 “嗯。你身子怎样?”凄清担忧的问,上前轻轻的碰了碰离受伤的胸口。 “唔……”压抑的忍痛呼声,让凄清心里一阵发寒。 “我看看。”说罢也不待离拒绝,他已经开始解离的衣衫。离倒也配合,任由凄清一件一件的解开,包扎完好的布条上,没有任何的血迹。凄清松了口气道:“看来似乎好了一点,但你也不可大意,要小心些才好。” “谢谢小……主人。”离说得很坦然,只是眸底开始有了些不自然。 然凄清却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道:“叫我小清吧,以前有一个人,她经常会叫我小清,每一次我都会想起以前他与我相依为命,一直一直……” “既然清阳侯让我叫你小清,在下自然顺清阳侯之意。”离立即接下了凄清抛下的话因,他知道凄清此话是说给那个侍卫听。 “司寇还没有醒过吗?”凄清看着离,一个眼色,离接过话题道:“是啊,自从受伤到现在,根本就没发现他醒来过。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能醒,你看他,明显瘦下去了。” 凄清走到床边,看着司寇,解开衣衫,仔细的看了看那胸口的掌印,侍卫也趁机凑上去瞧了瞧那胸口,紫黑色的掌印看得侍卫直抽冷气。这个掌印他不是很熟悉,看来得汇报给天王…… “这么晚了,他怎么还没回来?”凄清自言自语道,此时已经过了晚膳时间,凄清看着侍卫,略显得有些为难道:“侍卫大哥,你今晚先回去吧,这么晚了,他还没回来。不敢耽搁天王等你去复命,等他一回来,我让他自己到龙御殿里去找天王,你看如何?” “不用了,我在这里等。”侍卫不买帐道:“天王让我在此处等他回来,我自然是要等他回来,如他不回来,我便在此住宿一宿又如何。” “那随你,一会儿与我一起用膳吧。”凄清淡淡的转身,往房里走去,侍卫依旧是寸步不离的紧随其后,凄清在他看不到之处,不易察觉的冷笑着。 “怎么,我现在要如厕,你还要跟着?”凄清冷冷的扫了眼侍卫,小小的身子,在高大的侍卫眼里,却显得并不小,反倒是非常的让人难以看懂他的冷意。 “那在我门口等。”侍卫还是知分寸,看小人儿如厕,被天王知道,不知道又会惹出什么样的事端来。 “随你吧!”凄清走进了内室,便被拥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从盆中沾着水,开始在桌上写着字:“今日不要露面,想办法出宫。” “出何事了?” “天王怀疑了你的身份。” “那你准备如何?亦或你放弃我吧,让我自己去面对他。” “不行,没有了你,我的计划会一败涂地,同样的,我们现在不联手,根本不可能动得了他。” “时间不多,我要马上出去,他留下了眼睛监视我。” “清阳侯?”门外,侍卫的声音传了进来。 “来了。”凄清回答了一句,在桌上写下:“后山那些人处,天亮之前别回来。” 便走出了屋子,跟着侍卫道:“一起去用膳吧。” 夏噬飓随后立即闪身出房,他知道事不宜迟。他只盼自己不要给凄清添不必要的麻烦,所以他在趁夏硚没发现自己时,先去那后山,去将凄清开了个头,却还未结束的事去结束掉。 龙御殿内,夏硚慵懒的坐在自己的大椅上,好整以暇的看着跪在地上的暗卫汇报。 “那么说,那少年果真是在后山那些畜人之间?”怀疑的问暗卫。 “正是。”黑衣暗卫一脸凝重的回答,微皱的眉显示出他此时对天王的追问有些困惑。 “那少年还未回宫?”夏硚再一次懒懒的反问。 “正是。”暗卫再一次确定回答。 “将清岚殿里的侍卫换回来,你继续看着清阳侯,别伤他,只要盯着他做的所有事。”夏硚开始有节奏的敲着椅子扶手。 ‘呵呵,清阳侯,我给你机会,让你来坦白,你竟然不愿坦白。那少年的身份,如此的可疑,聪明如你,又岂会平白无故的留一个可疑之人在你身边。除非这个少年有着过人之处,那个离的身份更可疑,最好别让我查出什么来,否则我一定让你后悔没有乖乖顺从我!’ 随着‘啪’的一声,椅子扶手碎裂,然夏硚根本没有回头看上一眼,夏硚离开了椅子,嘴角露出一丝嗜血的笑意:“来人,去采蜻苑。” “是!” 门口的侍卫开始有些高兴起来,天王去采蜻苑,谁都知道那院为谁而建,不过这与他们无关,但他们还是很高兴,因为每一次天王临幸那些男宠们,都会给他们留下一点点小点心——玩残了的漂亮少年或漂亮男童会被扔出那采蜻苑。 受伤的男宠玩起来更过瘾,可以直接进入,身体里的血液和白浊能很好的起到润滑作用,比女人的那个地方更容易让他们销魂。当然被他们玩弄过的男宠,基本无一生还的可能。虽然他们到最后死了,的确有些可惜,但就算自己不玩他们,他们最后也只有被人玩死的路一条。 330.采蜻苑,暗祸生 “清岚殿怎样了?可有异常?”魇足了的夏硚,一回龙御殿就发现跪在地上的侍卫,半眯着眼冷冷的问了一声。 “没有异常,奴才是寸步不离的跟着清阳侯。”侍卫低头着回答,只是他稍一迟疑,觉得还是如实禀报:“只是在清阳侯如厕时,属下在门口等。” “噢!”若有所思的看着侍卫,冷冷的再一次开口:“那清阳侯在屋内可有声音?” “没有,什么声音也没听到。” “什么声音也没听到,那就是有声音了!”一脚踹翻了还跪在地上汇报的侍卫:“你的眼睛有何用,这点小事都办不好,不如挖去喂狗。” 吓得侍卫一阵哆嗦,磕头求饶。夏硚却突然笑了起来,道:“好了,你下去吧。” 清晨,凄清见离的伤口已经没什么大碍,完结的结痂了,看来离的体质孤僻算不错。笑道:“出去走走吧。” 二人缓缓走出了清岚殿,司寇依旧‘昏迷’睡在屋内,此事自然只有三人知道,绝不能让第四个人知道,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冬天看起来就是有点萧条啊。”凄清淡淡的说着,看着那枯木,与曾经的繁花似锦有着天壤之别。 “小清,我们这一次回来,那夏……天王会不会为难你,当初你……” “暂时不会,但应该快了。”漆黑的眸子深处闪过不明的精光,在更快之前,一定要击败他。 “放……了……我……”断断续续的声音,似乎是在临终前的最后求饶声。凄清与离几步上前就看到浑身是血的,沾满了尘土的身子,被强行拉开的腿,一个侍卫正在全力挺动着腰身,另一侍卫此时正捏着他的脸颊,强迫他张开嘴,正掏出自己的狰狞,往嘴里捅去。 “哼……”凄清冷冷的哼声发出的同时,人却已经走到了两个侍卫之前,冰冷的看着正在大发淫欲的两个侍卫。 “你是何人?竟敢来扫爷的兴致!”正准备插入嘴里的狰狞稍许的软了些,但一看清凄时,一下子又重新硬了。兴奋的朝松开了紧捏少年的手,狰狞露在外面高耸着朝凄清走了过去。脸上的淫笑,伸手抓向了凄清。 “你这小娃子长得真是好看,这样的身子来伺候我如何?”不怕死的爪子几乎已经触到了凄清肩上。突然一只苍白有力的手紧紧的扣住了侍卫的色爪,微微一使力,侍卫发出一声惨叫。 “放肆!还真不知死活,连清阳侯都不认识。”离冷冷的开口,随后松开了手,侍卫应声倒地。而另一正享受淫欲的侍卫却在听到‘清阳侯’三字时,先前还硬如铁柱的硬物一下子软弱下来,再也无法塞入少年的身子里。来不及穿好衣物,跪在地上朝凄清参拜了起来。 而另一个侍卫显然不知道清阳侯是谁,他只顾着自己失脸事大,又见比自己先来的侍卫此时的狼狈样,多少也察觉到有些不对劲,当下收敛起了之前的残忍与色心,而是依样画葫芦,跪倒在地上做起了参拜之揖。 “他是谁?你们为何如此待他?”凄清问得很平静,完全做到了一个旁观者应有的冷静与冷淡。 “禀清阳侯,他是采蜻苑里的男宠,今早扔在这里的,等我们……” “采蜻苑?”凄清不解的看着离,离也无奈的摇了摇头,看来他们离开一年的时间里,发生了很多他们不知道的事。看来他们得好好重新查查这一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是那个叫‘采蜻苑’怎么听上去那么的不顺耳。 “扔出来是什么意思?”凄清压住心里的不适,还是打算一问到底。 “扔出来就是被天王抛弃的男宠,也就是天王以后不会再临幸他们。当然这也是天王赏给我们的男宠……”侍卫突然住口了,他刚才看到了什么?小小的清阳侯那眸子底处幽黑的漩涡,急剧的转动着,自己随时都会掉落到那个漩涡里去,永世不得超生般的恐怖。 “人,我带走了。”没有任何的拖泥带水,只是冷淡的说出了一个男宠的最后命运,而被弃在地上的少年猛然的睁开了双眼,惊恐的看着凄清,仿佛凄清是个十恶不赦的魔鬼一般。 “你们收拾好,将他送到清岚殿。”凄清说得很淡声,没有不忍,只是平静。 “清阳侯,我们……我们先将他收拾一下,再送来……” “不用,用你们的衣服包起来,直接送他到清岚殿,走吧。”丝毫不给两侍卫停留的机会,率先向清岚殿方向走去。 “是!”异口同声的两个侍卫,相互对视一眼,年轻一点的侍卫抱着鲜血与泥土混合在一起的少年,慢慢的跟在凄清的身后。 “大哥,你说这个清阳侯怎么这么怪,一个弃宠,他要来做甚?”言下之意很是明显,收下这个弃宠,不是要与天王为敌么? “你别管这么多,记住,在这个宫里,除了天王之外,他是最不能得罪之人。”年纪稍大的侍卫扫了眼对方,偷偷大量走在前面的凄清与离,道:“采蜻苑,你知道是为谁建造的?” “天王设立的男宠院,不是天王喜欢男人才建的?” “笨蛋,天王身边有的是女人,从清阳侯来我们夏国开始,天王才开始召男人暖床。清阳侯的本名叫——溥蜻。” “啊……”显然是在惊吓中,差一点将怀里的少年掉落在地。 “所以说了,你再不喜欢清阳侯,也得忍住,等他被天王抛弃的时候,你想怎么玩就怎么玩,但现在在天王都还没吃到,我们自然也要收敛……”侍卫的话嘎然而止,正在被二人议论的人正回头冷冷的看着他们,漆黑的眸底没有任何的波光,却依旧摄人心魂。 “到了。”平静得如同幻听一样的声音,在穿透二人耳膜的同时,立即就消散了,二人有些迟疑的看着凄清。 “小氐,你抱他进屋,让人准备热水。”说罢头也不回的往房内走去,离轻扫了两个侍卫一眼,倒霉的两个侍卫,一定会死得很惨,即使小清没出手,龙御殿内的那个老色鬼也会派人来收拾他们。 “离,等你伤好之后,帮我去打探他们说的那个‘采蜻苑’里,到底关了多少像这个人一样命运的人。”凄清淡淡的说着,眉头紧锁,这些人,都是因为他的出现,才会有今天的命运。被剥夺了所有的尊严、自由,还有生命,关在那个什么‘采蜻苑’,生不如死。不如猪狗的命运,直到天王抛弃了他们,才有机会出得‘采蜻苑’吗?现在的能力,又怎么可能全部救下他们? 碰到他,或许是这个少年命不该绝吧,他只是想不通,为何那少年一听到自己帮他时,却露出那般的绝望神色来。少年紧锁的眉头里,各种怀疑浮上心头,他不想怀疑宫里到底有多少人是夏硚派来盯着自己,但有一件事他可以肯定,那就是那些人全都是因为自己的出现而改变了命运。既然之前自己不知情之下,改变了他们的命运,那么在知晓之后,帮他们重新挽回曾经的命运吧。 “那么,那贱货竟真的被小蜻儿带走了?”夏硚手指轻敲着扶着,鹰眸闪过一层冷锐,随后非常狡猾的冷笑了起来。 “你下去吧,”夏硚突然显得有些温和的对侍卫道,心情愉悦的看着侍卫消失在眼前,心里暗道:‘小蜻儿,连老天都站在我这一边的,你还有什么招数,尽管来吧。我会一招一招的解开,到时候,你就只能是我的。你所有的一举一动,都将在我的眼皮底下,希望到时候你知道真相的时候,不要被气死。你能做的事,自然是乖乖的爬上我的床,等着我的临幸!’ 心情大好的夏硚,正准备洗漱时,一奴才进来问道:“天王今晚是去采蜻苑还是……” “采蜻苑?今晚就不去临幸了,让那边的人早些休息吧。”夏硚眼神闪了闪,便又显得有些惊悚的笑容易浮现在那张俊朗的脸上。 ‘小蜻儿,你可知,采蜻院的真正意义?如若你知道我建立这个采蜻苑的真正目的,不知道你还会不会救里面的那些贱人们!我还真是期待啊!’盘算着,开始以即将得到凄清而得意的笑了起来,一挥袖,宫婢们全数退下。 却有一小宫婢反应极慢,没有退出龙御殿,而是低垂着眸子看着夏硚,欲言又止。 “何事?” “澜……”宫婢吓得跪倒在地,还是吐了一个字。 “他不辱使命,我会还他自由。”夏硚冷冷的说道:“不该你管的,少管,还不退下。” 小宫婢跪在地上,哆嗦着却不敢爬起来。夏硚冰冷的眸子紧盯着小宫婢道:“难道说你想留下来代替采蜻苑里的男宠们来取悦我?” 小宫婢这才像灵魂回归,立即从地上爬起来,往外面逃去。然而夏硚从来就不是一个宽容的天王。生平最讨厌的就是,别人在他心情好的时候,说了扫他兴的话。长臂一伸,便将小宫婢给拎了回来,冷笑道:“那么贱,想来勾引本王,那么本王又岂能辜负美人的美意呢!” “眼睛的颜色很漂亮,像小蜻儿一样的黑,可惜的是一副淫荡下贱样,又岂能与小蜻儿相比?”说罢又很是吃亏道:“既然那么喜欢男人来骑你,那么一会儿就好好的表演给本王看。” “来人!”立即进来两个侍卫,夏硚看着进来的两个侍卫道:“今日当值的还有几个侍卫?” “禀天王,还有六位,在外面侯着。” “从每个宫殿里的侍卫调两个过来,身体要强健些,这个女人就赏给他们,让他们好好满足这具淫荡的身体。”说罢便将女人扔向了侍卫,一侍卫接过女人,心领神会的领命退出屋子。 天王每一次赏玩物与侍卫时,就代表这个玩物非死不可。既然天王说她淫荡,那么自然是用那种方法让她死,他们自然知道该怎么做。 331.心自清,慰亲情 “你醒了?”清岚殿内,凄清看着双目无神的少年,少年其实长得很好看。清秀中带着三分儒雅,可能是大病初愈,脸色异常的苍白,整个人看起来有一种病态的沧桑。 “叫什么名字?”凄清耐心的问少年,没有人能在经历过那种痛苦,会立即恢复正常,凄清自然知道。他现在需要的是时间,用时间来疗伤。那种生不如死的梦魇会陪他多久,凄清不知道。但如果有人能够开导他,或许那场惊恐不会纠缠他太久。 “为什么要救我?”沙哑的声音里满是绝望:“我这么脏,为什么要救我,你不怕得罪天王吗?” “一条人命,比得罪一个人更重要吗?那你处在我这个位置时,你看到有人被别人践踏时,你会无动于衷?”凄清淡淡的反问,看着少年痛苦成分的脸,凄清突然心中有一种道不明的难受,虽然知道救下这个少年,一定会为自己惹来了不必要的麻烦,但终究还是不忍心看着他被折磨致死。 “在这里,没人会来动你,你自己先好好养伤。你都睡了三天了,大夫说你今晚你再醒不过来,就无生还的可能。好在,老天也在可怜于你,你要好好活下去。我想你不想在死后连名字都没有吧,现在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凄清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向了床边,漆黑的眸底闪过一丝不忍,俯视着床上的少年。 “我……叫澜。”少年迟疑的回答了凄清的问题。 “澜,很好听。”凄清沉静了片刻,没有再开口,而是转身离开了床铺。在走到门口时,回眸对上了澜正复杂的看着自己的眼神,笑道:“你养好伤后,我派人送你出宫。” 澜闻言,眼里透出一丝惊喜。凄清没漏看到那一丝惊喜,还真是个小孩子。看来他并不想留在宫里,这个孩子…… 不露声色的往屋外走去,看到小氐正在与两位侍卫说着什么,见凄清向他们走来时,他们立即停止了交谈。而是齐整的朝凄清作了一揖,凄清淡淡的扫过三人,平淡的点了点头,算是应答。 “小清……”离突然出现在凄清的身后。 “打探得如何?”凄清看着离,离的脸色告诉自己,自己想打听的地方,一定会是一个人间地狱。 “小清,我觉得我们还是不要插手采蜻苑的事。”离一脸的沉重,眸底闪过一丝厌恶。 “事到如今,不插手自然是不可能了。”凄清轻轻的笑了笑,有些无奈又似乎带着笃定:“从将澜接进清岚殿,清岚殿就不可能安静、安全了。” “何意?难道小清发现……” “嘘!”纤巧的食指压到唇中央,目光飘流不定的扫着四周,确定无人之后,这才轻声道:“我也只是猜测罢了。” “那边有多少人和澜一样?”凄清微皱着眉问。 “初步算了一下,那里从来不少于十五人,一旦少了,次日一定会补上。一般夏硚临幸之后,如果受伤严重者,都会被赶出采蜻苑,任宫人们肆意的凌辱,到死为止。如果运气好的话,夏硚觉得这个男宠还会再次临幸,那么这个男宠会有大夫来救。”离带着一丝厌恶,两分寒意对凄清解释。 “我知道了。”凄清淡淡的道了一句,心中却如正被一把大锤在时不时的击打他的心房,钝痛一次又一次的刺激着他的整个身体,直到他的头也开始痛了起来。眼睛有些酸胀,却没有任何的可疑液体。他知道,那些男宠,都因自己而起。 “小清,你不要自责,与你无关,那是暴君所为。离早已看出凄清心里的真实想法,至少自己跟随了他十年。那双漆黑却耀如繁星的眸底,沉寂着太多的心事。然而此时,这些事却与他无关,但他的良心却难安。越是这样,那个采蜻苑越有问题。当然离不会告诉凄清,他打探出来采蜻苑别名的涵意。当他听明白这三个字的真正意义时,当时就恨不得立即掀毁了那采蜻苑。但他知道,不能冲动,冲动之后,小清的下场是什么。 夏硚果然是个暴君,不仅不把黎民当人来看,甚至变本加厉的将他们视为自己的玩物,甚至有些还只玩一次,就让他们彻底消失。这样的天王,让人闻风丧胆。 即使离没有跟凄清说明那个采蜻苑的深意,但凄清心里还是有底了。有些事不需要言明,也不用意表,但凭直觉就会猜得很准。夏硚不仅是暴君,还是个非常有魄力的天王。有计谋,有勇气,有才无德的天王。世上最可怕的不是无才无德的暴君,无才无德,再残暴也因无才而做不了多少坏事,残暴不了多少;最可怕的是有才无德的暴君,因为有才,才会有各种各样、令人发指的暴政,民不聊生基本上也是在有才无德的帝王时期会发生。而自己,就是生活在这个时期。 这样的天王,往往是最可怕的…… 夏硚正因为是太聪明,又有才,所以任何人想在他眼下做点什么反抗他的事,就是在和死亡游街。但好在一点,他的居才自傲。没将任何人放在眼里,更不用说是他的那个铁石心肠。相信就凭这一点,也会成为他的致命伤——他只是一个孤家寡人而已。 凄清想得极其的复杂,人却越来越冷静。就算夏硚是孤家寡人又如何,他还是天王,万民臣服的天王。所以自己更不能错一步,那个澜,对自己那眼神,绝对是有问题。那不是恨,那种近似于绝望的疯狂又近似于希望的喜悦,凭直觉,凄清知道,澜,应该不是被自己偶然发现的…… 然而自己明知道这种可能,还是因为不忍心救下了澜,他还是狠不下心,做出视若无睹的事来。既然已经将可能发生的麻烦惹了回来,那么只能更小心应对,夏硚既然已经对自己在暗处出手了,依夏硚的脾性,当然知道夏硚只许成功不许失败的办事原则。 但凄清更清楚,若自己失败的话,那么一定会生不如死。然以自己的性格,成为夏硚的玩物,那么不如一死百了。当然死是最后的事了,即使再痛苦,也得活下去。谁让自己的命,当初是筝牺牲自己换下来的。他得带着筝的那一份快乐之心,继续活在这个世上。 凄清清楚,夏硚心里永远都只有他自己本人,旁人都得依附于他,他也不可能将某人永远放在心上,在他眼里,所有的人都是可有可无,想要时,那人就得做好准备任他欺凌,想不起时,这个就扔到哪个犄角旮旯里都不知道。 要怎样才能不让自己身陷危险之中,远离那个男人才是最好?然这两天,夏噬飓根本没有出现在自己眼前,不知道他那边的事办得如何,顺利不顺利。如果他不顺利的话,自己得另想办法。 在夏硚皇宫里,自己无生命之忧,但却比在外面明刀暗枪更具有危险性,这里一步走错,就将永远沦为囚宠。不如在外面被人一刀来得干脆,死其实是一种解脱,而非是一种痛苦。 “小清,你在想什么?”凄清的脸色一直很淡定,但离还是看出了凄清隐藏得极深的恐惧,能让他有恐惧感觉的,就是皇宫里的那个权力最高者。 “离,那个地方,我们不能去吧?”凄清淡淡的问。 “小清,你去那里做甚,那又不是什么好地方。”离有些怒意。 “你别担心,我只是问一下罢了。”凄清笑了笑,又道:“我去与不去,都改变不了什么。” “别管这么多,我们现在是自身难保。”离分析道。 “正因为自身难保,所以才要找更多的人一起反抗,才能自保。”小小的身子,认真的眼神却不起任何的波澜。 “我会站在小清这一边——虽然不是同生,但求共死。”离保证道。 “你放弃了你苦心经营的十几年……” “我早已放弃了,小清不应该早知道了吗?”离带着一丝苦笑道:“皇宫让我清楚的知道我的存在毫无价值;筝让我看清了人世间的用心险恶,也让我第一次感觉到了人是可以和平相处的;而你,却让我第一次品尝到了人与人之间的温暖,那种亲人间的温暖,是我几十年中,从未感受到的那份温暖。我想一辈子都拥有这份温暖,我是不是有些贪心了?” 凄清转过身,抬头眼神却淡淡的看着离,良久良久,轻笑道:“不贪心,我们一辈子都是亲人。即使将来我们的目的不一样,即使将来我们的命运不一样,即使将来我们的身份不一样,但我相信,我们会同前十年一样,会是亲人。” “小清……我可以抱抱……你吗?”离突然脸色略红,有些不好意思的问道。 “呵呵,当然可以。我记得小时候,我还不会走路时,离就一直抱着我,衣服单薄的时候,离抱着我,我们彼此互相取暖,温暖彼此。再后来,我会走了,就再也不要离的怀抱了,不是不喜欢离的怀抱,而是我觉得自己是个男人,不需要一个女人来抱。可是再后来,知道了离的真实身份,也知道了离是男人……”凄清淡淡的回忆着,嘴角带着两个不算深的小梨窝。 “那我……抱你了……”说罢,离没有为之前的隐瞒而不好意思,反倒是吞了口口水。一把紧紧的抱住了凄清,清澈的眸底一片心疼,眉头也微微皱了起来——小清的身子还是那么小,那么的不结实,那么的单薄。 “好了,离,这里可是夏国皇宫,我们这样的举动,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凄清轻笑着推了推离,漆黑的眸底却扫着不远处那树藤下的紫色袖子。如此‘不小心’的露出袖子,是故意还是真的没做好隐蔽工作?那可是不得而知了。凄清轻轻的推开了离的双手道:“有人在盯着,我们当作不知道吧。” “嗯,我会让他后悔偷看我们……” “忍住,离。我们现在是寄人篱下,所以凡事都得忍,风平浪静对于我们来说,才是最安全。”淡淡的关照着…… 332.司寇疑,离心思 “采蜻苑可有多少像你这样的少年?”凄清看着澜,平静的问。 “不知道,我们彼此都不能说话,在采蜻苑里,好听点我们是主子,实际我们连奴才都不如。”澜一脸的不平与哀戚。 “澜,这些话你跟我说说还好,即使心里再不满,再讨厌,也不要泄露出来,会引来杀身之祸。”凄清依旧声音平静。 “我知道。”澜清醒之后,与凄清相处了短短半日时间,却犹如相处了十年的感觉。他看出这个年纪比自己小很多的男童,却有着不为人知的智慧。难怪天王会如此的喜欢他,在临幸他时,总是让他背对着他,还不许发出声音来。 “澜,在清岚殿内,我希望澜能做到一件事,就是只看不说。”凄清淡淡的关照着:“否则到惹祸上身时,我也救不了你。” “一会儿,小氐会来帮你上药,你配合些即可。你现在也没得选择帮你上药的人,对吗?”凄清没有任何的嘲讽之意,只是是实事求是的说。 “清阳侯,我可以要求你帮我上药吗?”澜有些不怕死的问凄清。 在离还来不及发怒之前,凄清回答道:“当然可以。” 语毕便拿起桌上的干布,放入水中,开始清洗起来,顺便将澜身上那些伤口清理干净。 只气得离鼻孔冒烟,对澜更是咬牙切齿。转身来个眼不见为净,往自己房里走去。否则他真担心会忍不住出手揍那个表面温顺,实际却极其阴险的少年。 明明是个被人玩坏的残破之身,竟然还敢让小清帮他清洗伤口。小清也真是的,竟然真的答应那个无耻少年的无理要求。 凄清自然知道离在为自己不平,但他清楚的知道,澜对自己的无礼要求自然是因为他的有恃无恐,还真是一个不会隐藏的孩子。 小心的帮澜去除身上残留的药物,特别是那个穴口,被过度的使用,原先裂开的地方,此时虽然已经结痂,看上去也没有之前那么的恐怖。但凄清知道,这个地方破了,疼痛不可能三天就会过去。看着澜正半眯着眼睛,一点也没有之前被虐的痕迹,凄清还真有些看不懂这个少年了。本想安慰他的话,此时似乎根本不用再说。凄清只得静静的看着澜,静得如不存在一般。 在安静中,药已经上完了,少年显然被凄清安静得如不存在一般的感觉刺激到了,他勉强的从床上爬了起来,看着凄清略带着质问的口气问道:“清阳侯,为何这么看着我?” “我觉得你根本不像是受过伤的人,反倒觉得你更像是来监视我的人。”凄清带着一丝笑意,似乎是在询问,又似乎只是在感叹。 “……”少年脸色一下子变得阴郁,原本还有些激动的神色,一下子降到了冰点。凄清自然是浅笑忽略,净手、擦干…… “你干什么?”清岚殿另一个房间内,离被司寇压在身下,司寇眯着眼,危险的打量着离,却一语不发。 “你别说,你长得还真好看。”司寇一副就如一个色欲攻心的色魔一样,满脸的轻浮相,湿漉漉的热气直喷到离的脸上。 “你……你做什么!……”离脸色本就难看,再加上此时正被这个自己一直不待见的司寇压着,脸色可谓如锅底一般的黑。勉强的扭过脸,不去面对司寇,心里直恨得咬牙切齿。根本就没想到会这么的狼狈,要不是被他偷袭,自己又怎么会现在被压在他身下…… “你能不能换点新鲜的词来说说?”毫不留情面的司寇,继续在离脸上吹着气,褐色的眼睛依旧半眯着,棱角分明的唇几乎是贴到了离的侧脸上。 “你给我下来,你这个死……”离怒目圆睁的回瞪司寇,后脑紧贴着枕头,无处躲藏,司寇只要再稍低头就能触及他的唇。他什么时候能让人轻薄,这个风流成性的男人,竟然将他当成了平时他亵玩的那些女人了,真是臭不要脸的杂碎。 “下来?我又没上你,怎么下来?”司寇故作不解的歪着脑袋,斜睨着离:“噢,我想起来了,你是想在上面的,你想上的是谁呢?让我来猜猜……” 司寇卖着关子,又不怀好意的继续调戏离,只是眼里没有任何的玩笑,只有探究与冷然。 “你到底要干什么?”到此时,离自然也知道了司寇调戏自己是假,恐怕有其他目的才是真。“哼,现在才发现了,还不算笨嘛!”冷哼一声,却依旧没有从离身上下来,依旧钳制着离的双手,褐色眸子深处显得异常的深邃。让离心里一寒,不知为何,他有一种即将被这个男人拆穿的不好预感。 虽然知道有小清在,这个男人暂时不会对自己怎样,但自己的身份当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这个司寇还真是难缠。仔细回想起来,自己除了不待见他之外,好像与他还没有发生过什么严重的冲突,还不至于得罪过他吧。 “你叫离,我在赤国皇宫看到过你。”司寇再一次半眯着眼打量着离,欲从离脸上查探出一丝松动的痕迹。 “你见过我?我看你是得了癫痫症了吧。”离白了眼司寇,冷冷的歪过头,不作挣扎也没有再看司寇,直接来了个无视,随后冷冷道:“你哪只狗眼见到过我?还赤国皇宫了?” “风高月夜,有一黑衣人,与我共探赤国皇宫……”司寇依旧不依不饶的盯着离,眸底一片肃清。不出意外,察觉到被压的人身子一僵,只是略显得白皙的脸依旧平静得不起涟漪。 “看来不给你来点实际的,你是不会老实招认了。”司寇毫不客气的大手一挥,将离的衣衫撕下了大半。离顿时大怒,以前扮女人时,因为太丑,也没有人来调戏自己。然而现在恢复男儿身,竟然被这个老淫魔调戏,不由得勃然大怒。 开始彻底的反抗起来,然而司寇的力道出乎他的意料,根本无法反抗,不由得破口大骂道:“老淫魔,你干……” “再不老实,我现在就淫了你……”司寇犀利的目光紧紧的锁住离的脸,冰冷道:“留在清阳侯身边的你,最好有一个合理的解释,否则别怪我心狠手辣!” 离的身子不再挣扎,他有些茫然的看着压着自己的司寇,几乎贴上自己脸的那张俊脸,只是那双眸底显得冷然。 “你是在担心我会对清阳侯不利?”好笑的反问,清澈的眸底闪过了一片涟漪,仅仅是一瞬间,身子也随着这个问题而变得安静了,柔软了。 他的这个变化,司寇自然察觉了,便也没有再使力钳制离,只是依旧冷眼盯着身下的人,他知道离与清阳侯的关系不简单,但司寇却从本能上察觉到离深藏不露的那一面。他担心到时候这个人若对清阳侯不利,清阳侯一定毫无反抗之力,要将一切可能都扼杀在萌芽状态中。 “司寇,你下来,我告诉你,我或许会为了某种利益,某一个人而出手去伤害他人,但那个人不会是小清,我只会为他而去伤其他人。”离说得很淡定,丝毫不像是在为自己辩解,更像是在说心里话,只不过他很快的瞪了一眼还压着他的司寇道:“你还不给我下来!” “呵呵,好啊。等你说完了,我觉得能理解了,自然就下来了。”司寇调笑着离,随后又一本正经道:“我一直觉得你像一个人,很像他。我现在几乎可以确定,那个人跟你一定有关系。” “谁会跟我有关系,我可是除了小清之外,一直都是一个人。”离再一次显得无奈的白了眼司寇。 “……”司寇没有再开口追问离,只是他故作不友好的盯着离看,仿佛离更像是一只猎物,而他是饿极了的野兽看到了猎物一般。 “我已经说了,你别再压着我了,成何体统!”离除了曾经与姜煜有过一段不为人知的感情之外,就再无任何让他悸动的感情了。只不过最后他与姜煜的感情无疾而终罢了。况且他那时候还小,只是朦朦胧胧的心悸,在后来瞒着筝与姜煜见过几次之后,当筝到耀国时,他们几乎就已经失去了联系,所以离曾经对这段感情依旧抱着那种深沉的期待。 然而却在后来,姜煜几次欲陷害小清后,这段感情也迫使离不得不正视自己的内心,逼迫自己仔细的去看清姜煌这人,一直让自己放不下,又不忍心忘记的人,他们之间的关系,剪不断理还乱。 但离却知道自己的最后选择,他可以放弃自己的生命,可以放弃与姜煜那段既乱又清的感情,独独不能放弃那个拥有漆黑眸子,从开始会说第一个字的时候,竟将筝小姐临终前的那段话记得一清二楚的孩子,从不让他叫主子的孩子。那孩子从一开始就将身边所有人都看得一清二楚,冰冷的皇宫没有让他变得麻木不仁。反而让他拥有一颗火热的心,配着那张几乎没什么表情的小脸,这样的小人儿,是他的主子,也是他的小清。 当然离记得在离开耀国时,小清竟然为他这样一个毫无地位与身份的人,争取了一个姬朝他叩头谢罪的事,就因为这个举动,而让整个耀国,乃至十一国都震惊的举动,让离知道他自己最后的选择。 虽然中间他也有过徘徊,也有过犹豫,更多的则是茫然,但现在一切都过去了。他再一次回到了小清身边,他清楚的知道,这一次,他不会再改变自己的选择。 离国与他没关系,只是他姓离罢了;姜煜与他更没关系,他们曾经有过一段似有若无的感情,但终究逃不了彼此利用的关系;独独是小清与他们都不一样,他说的——他们是亲人,和前十年一样——相依为命的亲人。离脸上带着一丝笑意,眸底的笑有些蛊感,但更多的是希望。 司寇依旧压着离,只是先前阴郁的脸放柔和了,离脸上的变化很多,这让司寇觉得异常好玩,他都忘记了近似于面瘫的清阳侯身边,竟然还会有这么一个好玩的人——表情丰富。特别是这个刚才还在怒目横视自己的人,此时竟然带着一种诱惑的笑意,虽然在看着自己笑,只是眼里并没有自己。真是有意思,他在想谁呢?不会是情人吧…… 333.澜去留,计中计 “我会注意你的一举一动,你若让我发现你对清阳侯心怀叵测时,定诛不饶!”司寇一边说着,一边收回了自己的双手,手指似有若无的轻轻拂过离的鼻尖,随即翻身从离身上下来,胸口还是有一些疼痛。不管这个离真正的身份是什么。不管清阳侯到底有多信任他,如果让自己知道这个人不可靠时,定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我看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离再一次白了眼司寇,他一边在烦自己的大意,竟然被这个猥琐男给占了先机,让他落败下来;一边却又在为凄清庆幸着,这个猥琐男对凄清的维护,所以他明明是有火,却竟然一下子也无法对这个男人发出来。 从床上爬起来,跳下床,将衣衫整理好,冷冷的扫了眼司寇。司寇则继续躺在床上,好整以暇的看着离那欲怒不怒,不温不火的咬牙样,嘴角露出让人沉思的笑意。 离被司寇那诡异的笑看得有些毛骨悚然,在整理好衣衫之后,同时也整理好心情,扫了眼对着他,还在露出诡异笑容的司寇,愤恨的甩袖离开。未出门,脸上的愤恨早已不见,只留下一个淡如水的平静。 收起了诡异的笑容,司寇沉起了脸,若有所思的看着已经没有人影的门口。却拉起了被子盖住了自己,只露出两只眼睛,但却闭上了双眼。 门口,一个清瘦的少年思索着,转了几圈之后,还是探首往门里看去。除了床上有人躺着,少年蹑手蹑脚的往房里走去。仔细的打量着床上的司寇,见司寇毫无醒来的痕迹,缓缓的向柜子走去,又回头仔细的审视着司寇是否会醒来。 又重新走向了床边,拿起一只茶杯,将茶杯故意的扔到了桌子上,发出了‘嘭咚’声,见床上的人还是没有醒来的迹象,便再次快步走向了柜子,大方的打开柜子,开始搜索着每个包袱。 床上的人睁开了阴沉的双眼,冰冷的目光一刺,随即重新闭上双眼。少年似乎察觉到来自背后的异样,回头仔细的看时,却又毫无异常。少年将柜子翻了个遍。最后失望的叹了口气,最后不得不满怀失望的走向了床边。轻轻将手伸向了被窝里,摸着司寇的整个身子,直到确定没有他预料中的东西时,这才无奈的走出了房子。 清澈的眸底闪过一丝困感,难道是消息错误?是天王误会了?少年最后不得不又重新回自己的房间,最后想了想,他决定还是去找人来商量一下。为何自己一到清岚殿,就再也没有见过先前为自己安排的人。 “澜?”身后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澜一个激灵,随后便冷静了下来。清阳侯一定不知道,他一定什么都不知道的。 “清阳侯,我现在身子无大碍,所以出来走走。”澜小心的解释着,机灵的眼睛四处飘着,不敢对上凄清的眼睛。 “这里你当然可以四处走走,只是不要走出清岚殿,否则我也保不了你。”凄清说得依旧很淡,漆黑的眸底波澜不惊,没有任何的涟漪。 “是,清阳侯。”澜立即回答。 “澜,既然你身子无恙,不如我派人送你出宫,你看如何?”平静得不起任何涟漪的声音,清澈的黑眸淡淡的看着澜,等待着澜的回答。没有任何人能看出,此时小人儿心里的真实想法,除了平静还是平静。 “我……”少年脸色显得异常的苍白,明明有着喜悦,但更多的则是痛苦和迟疑。 “怎么?你不愿意出宫?难道还是准备回采蜻苑?”凄清一语双关的反问,少年的反应,没有出他的意料,心还是着实寒了一下。他不知心里是痛多一点还是难受多一点,亦或是为自己的猜测感到痛心或者是寒心。但他知道一个事实,那就是棋差一着,满盘皆输的下场。在敌我无分的情况下,绝不能粗心大意。 “如果你不准备离开皇宫,我想清岚殿太小,留不下你。不如你到龙御殿里去试一下吧。”凄清淡淡的回了一句。 “来人!”淡淡的声音煞是平静,没有波澜。 “送澜到龙御殿吧!”凄清对进来的侍卫吩咐道:“就说是溥蜻意外所救。” “不要……不要送我走!”澜自然知道,此次被送到龙御殿,必死无疑。 “你既不想出宫,那么只能送你到龙御殿,清岚殿不能擅自留外人居住,否则会牵连到其他人。”凄清平淡的解释,不给澜任何解释的机会,对侍卫道:“还不快送他去龙御殿!” “不要……”哀求的声音显得有些凄厉,但凄清不为所动,只因他知道,绝不能心软。如果心软,清岚殿里赔命的不止是他,所有人都得为留下这个人而陪葬。他可不想死,更不想因为自己的一个错误决定,而害死身边一起同甘共苦的人。 “小清……”突然离的声音在门口响起,侍卫与少年看到离来了,同时松了口气。然离显得有些奇怪的看着凄清道:“怎么了?” “澜想留在皇宫里,你觉得如何?”凄清平静的问离,他自然知道离一定会同意自己的决定,但凄清更知道,离对少年亦无好感。所以凄清敢肯定,如果自己说出刚才的决定,离一定会举双手赞成。宫里到底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自己,等着拿自己开刀,就算是夏硚也不会让自己好过。在宫中如履薄冰的自己,到底还能撑多久?步步艰辛,又随时会丧命的自己,真的还有机会活着走出皇宫? “留在宫里?可以啊,除了清岚殿之外,他爱住哪儿就住哪儿。”离一本正经的回答,随后便拉着凄清,不再理会澜那显得有些慌张又绝望的小脸。凄清当作没有看到,往屋内走去,突然澜像是狂性大发一样,冲上去抱住凄清。 哀求道:“清阳侯,不要将我送到龙御殿,澜必死无疑。澜不想啊!”说罢跪倒在地,长拜不起。 凄清冷冷的看着澜,没有任何的动作,而此时的离却看得怒火中烧,一脚将澜踢倒在地,怒斥道:“你要去哪,关我们何事,但就是不能留在清岚殿,你会给我们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离,别动手。”凄清阻止了离的第二脚,他依旧显得有些冷清的目光,停留在澜的身上,轻声道:“澜,人各有志,你留在宫里,没有人能保护好你。清岚殿可以留你几日,但绝不是你的避风港。” “清阳候既已救下我,就该对我负责到底,现在又岂能这般对我?”澜的声音里满是疲惫,更多的则是责备。 “救下你,是不忍看你被人欺凌致死;但现在是你自己想留下来等死,我无法阻止一个想寻死之人。”淡淡的声音隐藏了难解的情愫,漆黑的眸底波光粼粼,显得异常的引人注目,却又不失冷清。 “清阳候,就让澜留在你身边,侍候你一辈子吧!”澜哀求道,哭红的双眼,满是哀戚。 “离,你说呢?”凄清淡淡的看着离,随后又看着澜道:“送你走也会是明天的事,你现在暂时不要想太多,你还有一个晚上的考虑时间。”这一个晚上,看你自己的选择。 凄清与离在平静中交换了眼神,又似有若无的扫了眼两个还在等候吩咐的侍卫,最后离道:“小清,我觉得让他留下来吧,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离,那么以后澜就交给你来照顾了。”凄清一挥手,侍卫领命后立即离开,那快速的脚步,仿佛是在逃亡一般。而澜则满脸感激的朝离作着揖,凄清冷冷的看在眼里,同样的也冷到了心里,却不露一丝痕迹。 “离,你帮我安排澜的住处吧。”凄清淡淡的一句话,转身往还在‘昏迷’中司寇所住的房间走去,随后又说了一句:“我去看看司寇,不知道今天他能不能醒来。” 离垂头道:“那家伙,不可能这么快就醒来,大夫都说他暂时醒不来。” “醒不来了吗?”凄清显得有些忧伤,缓缓叹息道:“一路上,都是司寇在帮我,否则我早就死了不知道多少次,现在他竟然无法醒来,这怎么叫我不伤心。” “小清,很多事情,我们不能……” “我知道,离,你照顾好澜,既然你愿意收留他,那么我们自然要保证澜生命无忧。”凄清回眸看了离一眼,又淡淡的对着澜笑了笑,这才转身没有任何的留恋,走向了另一个房间。 床上的人,睁着一双褐色的眸子,与漆黑的眸子对视着,相互交替的询问与回答。没有人知道里面那异常诡异的一幕,却只有房内的两人懂得对方的眼神交流。 ‘如何?’ ‘已请君入瓮。’ ‘接下来……’ ‘将计就计’ ‘需要我做什么?’ ‘继续躺在床上,等待最佳时机,一举反攻!’ ‘再躺下去,我真的会从床上起不来!’ ‘再忍几日,等人都到齐,你再趁乱离开……’ ‘放心吧,我一定会照顾好你,倒是你,要留意那个离,我总在怀疑……’ ‘别怀疑他,他的事,以后有时间,我会告诉你,他是谁。’脸上带着一丝笑意,精致的小脸上,浮现了若即若离的小小酒窝。司寇每一次对这样的笑脸,没有任何的抵抗力。只得魂不守舍的点着头,表示同意了凄清的观点。 334.装糊涂,暗较量 坐在床边,低头看着再一次‘昏迷’的司寇,离走了进来,恨恨的眼神盯着司寇,他的眼睛就如一把刀,‘割’得司寇脸生疼。 无奈之下,司寇只得从昏迷中醒来,满脸的无辜,看着凄清。褐色的眸子深处,闪过一丝得意,仿佛在告诉离:‘看吧,你根本就是深藏不露,两面三刀的卑鄙小人。’ “离,司寇还未醒来,你又何必这般讨厌他。”凄清没有看离,而是看着门口,若有所思的对离说。 “小清,这个人昏迷了这么久,都不会醒来,不如扔了吧。”离显然是明白了凄清的意思,‘恨恨’的说道。当然也抱有气死人不偿命的念头,趁机挑拨起来。 他可不会这么快就忘记,在不久前,还被这个臭淫魔给轻薄了,甚至还被他强迫的压在身下,被强迫脱衣的滋味可不好受。一想到如此,离就恨得牙痒痒,真是岂有此理!此仇不报非君子,所以只要一有机会,一定要与他较量一番,虽然知道自己的胜算并不大,但只要有小清在,相信这个臭淫魔也拿自己没辙。 “呵呵”凄清笑了起来,为离那咬牙切齿的样子感到好笑,同时也猜到了司寇一定是对离露出了痞样,甚至是趁机吃了离豆腐。司寇是什么人,凄清自然是看透了,但司寇会吃离豆腐,还真是有点出乎自己意料之外。 察觉到床上的人满脸的委屈,凄清一阵恶寒,他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之势。更何况现在是冬天了,不冷不行了。 而离自然也看出来了,这个臭淫魔还真不是一般的讨厌,比以往任何时候都看上去讨厌一千一万倍。恶狠狠的剜了一眼床上的男人,有机会一定要好好教训教训这个男人,自己没本事的话,也要去找个帮手来制制这个臭淫魔,否则自己之前的亏算是白吃了。 “天王驾到!”屋内二人还在眼神激战中,外面却传来了异常不和谐的声音,三人立即像是说好了一般,床上的人再一次‘昏迷’了过去,站在床前的二人则立即走到门口,迎接天王。 “小蜻儿,听说你救了一个男宠?”夏硚理所当然的问道,毫无愧疚之意,言语之间,仿佛在责怪凄清的多事。 “本不知道是男宠,只是不忍心看着一条生命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消失。”波澜不惊的解释着,平淡如水的神情,却让夏硚离不开眼。 “我的小蜻儿还真是善良。”夏硚依旧没有任何的愧疚之意,他本是天王,从不在乎别人的生命,全天下都是他的子民,他要谁生谁就生,反之亦然。 “以后小蜻儿想让本天王怎么做,直接上龙御殿来对我说吧,我一定全部都听小蜻儿。”夏硚大方的允诺道。至于会不会兑现他此时的允诺,那是不得而知了。 “谢谢天王妁抬爱,但溥蜻亦清楚——何事可为,何事不可为。只望天王莫怪罪溥蜻的多事。”凄清谦卑的躲开了夏硚抛来的话题。 “小蜻儿做错了何事?又会何罪之有?”夏硚不怀好意的向凄清逼了过去,离见状,刚欲上前挡在凄清前面,却发现凄清的眼神有着警告自己不要动时。 压下心中的愤怒,只得老实的站在凄清的身边,一动不动。他在担心自己是不是还能忍到最后,见到小清陷入危险之中,还能装作无动于衷。 眼睁睁的看着夏硚将小清揽在怀中,肆意的亲吻着小清的脸颊,甚至是小清的嘴唇,特别是将那条肮脏的舌头还伸进了小清的唇内。同样的也看到了清冷的小清,那忍辱不惊,一尘不变的迎接这场令人生厌的亲吻。 离只觉得血液已经冲到头顶了,他知道自己无法再忍受的同时,手袭到了半空中,却听到了小清那带着一丝冷漠的却口齿不清的话语: “天王此时到清岚殿来,不会只是想亲溥蜻吧?” “蜻儿真是聪明,不仅是来亲吻你,还想让你今晚陪我——自然只是我们好好谈谈,十国的情况,你放心,既然我已应允你的五年之约,我还是会做到的。”夏硚保证着,但在场的所有人、包括夏硚本人,都知道他的承诺根本就不可能会兑现,但还是厚颜无耻的承诺着。 至于其他的,夏硚相信,清阳侯再怎么躲他,到最后还是只能张开腿等着他来临幸。对于这个清冷的小人儿,他是胸有成竹到志在必得。现在他倒也清楚,此事不急于一时,虽然很想得到这具小小的身子,但如果真的只是想要身子的话,采蜻苑里要多少就有多少。 “溥蜻定会准时到龙御殿。”凄清冷淡的答了一声,无声的提醒着送客。 “那就好,我等你。”夏硚只觉得自己还真是越来越仁慈了,他对这个小人儿越来越宽容了。然而此时,屋内走出来了一个少年,清瘦的澜,却又带着一丝慌乱。 夏硚鹰眸闪过一抹怒火,显然是在为澜出来,打扰到他的雅兴而感到败兴。只不过很快的隐藏了心中怒火,反倒是露出意味深长的笑意。 “澜,怎么,你是打算长住这里了?”威严的声音,仿佛与少年根本没有任何的关系一般,只是一个帝王在与一个不待见的奴才不得不说话的尴尬处境。 “天王……”澜大惊失色的跪倒在地,身子有些摇摇摆摆,那慌乱与恐惧,并不是装出来的。凄清冷冷的看着惊惶失措的澜,心里一阵烦闷,但脸上依旧波澜不惊。因为夏硚目光没有离开过他,或许自己一个迟疑,就会将整个清岚殿推向毁灭境地。 “蜻儿,是否能告诉我,怎样处置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贱人?”意有所指的问凄清。 “禀天王,溥蜻不知。”唯今之计,只有装糊涂吧。或许装糊涂能救下他吧,虽然也可以借此机会除掉他,但是——终究还是不忍心看着他送死。 “哦,蜻儿不知?”奇怪的看了凄清一眼,却突然猛的将凄清一下子重新揽入怀中,肆意的在凄清的脸颊下留下各种津液。凄清压住心底的厌恶与胃中不适,他知道自己一个让夏硚不满的动作,会死的人不会只有一人。一定会被波及到的人,只怕不仅仅是清岚殿里的奴仆人,更可能牵连到那个采蜻苑里的无辜男宠们。 “蜻儿真的很香。”夏硚一直到自己吻够了,这才收回肆意闯入凄清唇内的舌,带着餍足,轻舔了一圈凄清那张被亲热了的唇,冷眼看着还跪在地上的澜,道:“蜻儿,这双眼睛本王不喜,不如着人来剜去他的眼,你看如何?” 闻言,毫不意外的怀中身子一僵,夏硚有些得意道:“本王是天王,万民皆是我的子民,顺本王者昌,逆本王者亡。本王要谁生就生,要谁死即死!”那是赤裸裸的威胁,夏硚不着痕迹的在给凄清一个警示。 “溥蜻知晓,但请天王听溥蜻一言,既然天王觉得万民皆是天王的子民,天王不如真当他们是你的子民,善待他们,他日天王一定会得想要到回报。”凄清尽量的放松身子,但他知道,他无法放松。夏硚故意的为难澜,自然是在给自己警告,警告自己不得拒绝他的吻,警告自己不得做多余的小动作。 “哦?”若有所思的看着凄清,嘴角似笑非笑,但鹰眸紧锁凄清那张此时显得有些苍白、却又不失精致的小脸。他知道凄清对自己的抗拒,是在本能上。但他更知道,凄清早晚是自己的,不管他如何的抗拒,到最后,他终究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网自己是撒开了,就等着捕获他了。一想到将来将这个小人儿压身下下,肆意怜爱,不知道他还会不会保持现在的冷清?亦或是比自己现在临幸的男宠们更热情?更奔放? “如果我照蜻儿的话去做,蜻儿会给我什么样的回报?”夏硚戏谑的反问,脸再一次贴到凄清的耳际,故意朝着那稚嫩的耳垂轻吹着滚烫的气息,甚至还伸舌舔那小小的耳垂。 “天王,我们有着五年之约。”凄清提醒道:“既然澜是溥蜻带回清岚殷,澜所有的一切,都是溥蜻应该关心。他荣溥蜻荣,他辱溥蜻辱。” “与他生死?!”冷淡的声音,半眯的鹰眸紧紧的盯着凄清,仿佛下一刻他就会扑上来吃了凄清,此时的夏硚根本就是一头饿极了的野兽。 “天王说笑了,不是共生死,人各有志,生死有命。当初溥蜻不出手救他,他或者早已死了,倒却不用承受剜眼之痛。”凄清低垂着眼帘,阻挡了眸底的肃穆。 “蜻儿所说,本王懂了。”夏硚松开了凄清,被凄清的冷静打乱了之前的恶毒念头。那个男宠,是自己的棋子,再说他也只是想着看凄清能为这个男宠做到何种地步。但这个凄清,竟然四两拨千斤,字字珠玑,无懈可击。既与男宠拉开距离,又让自己无法处罚他。 “我就说,杖眼整个夏国皇宫,我的清阳侯是最聪明的。总是让我心痒难忍,却又怕伤到蜻儿,徒让自己心疼。”话语里尽显无奈与迷离。 “天王谬赞了。”凄清依旧‘老实’的坐在夏硚怀里,一动不动。只有他自己知道,心里呕得要死。如果是在前世,他一定当场发作。然现在是奴隶社会,君主制的社会——在君主面前,普通百姓根本没有任何的说话权力。 强行破坏这种不平等的权力社会,等待自己的只有死亡,不仅是一人的死亡…… 335.促膝谈,夜很长 事实再一次证明了,凄清的策略完全是正确的,夏硚见凄清少有的配合自己,自然是没有再为难澜,乃至清岚殿里的所有人,看在夏硚眼里,似乎都异常顺眼,甚至是看了赏心悦目的感觉。 心情大好的夏硚,轻轻将凄清放在地上,伸手摸了摸凄清的发顶,柔声暧昧道:“今晚,来我的龙御殿,我们秉烛夜谈……”笑容里还带着某些意味深长,凄清自然是看出来了,但夏硚此次也没打算再给凄清解释的机会。 语音落,他就站了起来,轻扫站在周围的奴才、宫婢们,目光最后似有若无的睨到了澜身上,最后淡淡道:“叫澜,对吗?” “……” “见不了世面之人,以后就留在清岚殿里,伺候清阳侯吧,好好跟清阳侯学学,如何为人处事,如何待人接物!”轻拂衣袖,走出了大殿,在即将走出院落门时,突然转身看着门内,那还站着做揖的凄清,嘴角似有若无的笑意,直看得门口的侍卫胆战心惊。 “我还真期待小蜻儿今晚的表现了……” “小清……” “没关系,天王之令岂有不尊之说。”凄清淡淡的看着离,轻轻的说了一句黑眸似有若无的瞟向了还跪在地上的澜:“澜,快起来吧。天王不会再治你的罪,你以后就留在清岚殿里当差吧。” “离,以后让小氐好好照顾澜,或者让砥来照顾澜,我今晚要去龙御殿,估计今晚是回不来了。”凄清平淡的吩咐着离,随后又闷闷道:“我再去看看司寇,最快我也得明天才能看到他,今晚你帮我照顾好他,他现在连基本的自理能力都没有。” “是,小清。”离淡淡的答了一句,心里却再一次将司寇骂了不下几十遍,甚至连司寇的祖宗们都被牵连在内。 “清阳侯到!”天刚被墨汁染上颜色,凄清就已经到了龙御殿外,静静的等着天王的宣见。平静的小脸上,没有任何的波澜,却只有他自己知道,心底是不甘与怒意,以及隐藏在心底的杀意。 “哈哈哈哈……!”还未进殿,就听到夏硚那极其刺耳的放肆大笑,凄清没有任何的迟疑走入了大殿,朝天王恭敬的做了一揖。 “小蜻儿真懂我心,这么急的出现在我眼前,还真是性急啊!”揶揄着凄清,凌人的鹰眸此时显得煞是柔和,给人一种错觉,天王其实很善良。 “天王之邀,溥蜻不敢推迟。”凄清中规中矩的答了一句,却始终没有抬头看夏硚。他知道,夏硚今日是心情极好,才会找机会来戏谑自己,至少此时他对自己还算抱着纯洁的态度。伴君如伴虎,谁会知道他下一个动作又会是什么?他是天王,一个残暴、又阴险的天王,最可怕的是他的智商是极其的高,凄清真怀疑,如果还在前世,他非拉夏硚去做做智商测试。夏硚有着足够的聪明与智慧,更有着强硬的政治铁腕。 然自己在这里,对他来说,甚至不如一个奴才更具有威胁性,即使这样,夏硚也断然不会放过自己。 “蜻儿,过来。”夏硚一挥袖,所有人都识相的退出了大殿,只留下凄清,随着夏硚的一声轻唤,凄清浑身僵硬。不会这么快就开始吧,自己对他来说,还有很大的利用价值,他不会这么快对自己出手,但愿自己没有计算失误。 “如此心事重重的小蜻儿,本王是不是可以怀疑你在躲我,或者说你现在是在算计我。”夏硚那不起波澜的眼里,透出不容拒绝的威严。 “溥蜻不敢。”凄清一边做了一揖,低垂的眼帘不敢抬起,他害怕夏硚的步步紧逼。此时的他,只希望自己能安全度过今晚。但——夜还很长…… “蜻儿,我想今晚邀你过来,你心里有数吧。”夏硚难得的没有耍心眼与凄清对话,那双阴沉的鹰眸直直的锁在凄清脸上,捕捉着精致小脸上的一丝变化。 “天王是要溥蜻如实告知在十国的事,溥蜻确实没有任何的隐瞒天王。”凄清淡淡的答了一句,他的确没有任何的隐瞒,只是有些事不想提起。 “小蜻儿三番五次的阻止本王捉拿司寇回夏国,难道小蜻儿敢说不是有意为之?”话音落,凄清已经跌落到野兽的怀中。凄清心里七上八下,该来的终于还是来了,现在是打算拿司寇来逼迫自己吗?亦或者司寇只是他挑起话题的一个开始? “天王恕溥蜻无罪,溥蜻才敢说。”凄清故意反向威胁夏硚,他知道,自己的示弱,让这个高高在上的帝王才会放下戒心。 “哦?”好奇的看着凄清,微微的放松了些力度。但鹰眸还是锁着凄清那双漆黑的眸子,脸却越贴越近。 “那么蜻儿说说看,为何屡次阻止本王……”夏硚没有再往下说,只是抱着凄清重新落坐,似有若无的将气息扑到了凄清的脸上。 见凄清没有反抗,虽然脸上波澜不惊,但夏硚可以肯定,此时的小人儿心里肯定不平静,不管他是故作冷静,还是根本心如止水,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一定要这个小人儿向自己服软,刚才似乎目的有一些达到了,心下高兴的天王,对凄清的霸道微微收敛了一些。 “天王,一路走来,如果没有司寇陪在左右,溥蜻是根本没命回夏国。”凄清微皱着眉,解释着。虽然看似很苍白的解释,却让天王受到沉重一击。不是料到了吗?小人儿的‘狡辩’永远是合情合理。 “小蜻儿的意思,没有司寇,你就会客死异乡?”夏硚搂在凄清腰间的大手似有若无的轻捏着那纤细的小腰。这个地方对凄清来说,毫无抵抗力,他的最敏感地方。夏噬飓当初就是抓住了他这一弱点,几次被他占了便宜。 强忍着自己快要软瘫的身子,凄清知道,夏硚那是在试探自己,他在寻找自己的软肋,如果自己熬不过,今晚必然成为他的盘中餐。他可不会天真到相信——夏硚真的会是一个君子,遵守与他的五年之约。 “作为十一国的首领天王,难道会猜不出溥蜻强留司寇在身边的目的?”强迫自己忍着腰间的酥麻?平静的面上没有任何的波澜。只是心里则是惊天巨浪,随时会被这巨浪给吞没的危机感,此时正在不紧不慢的拍打着凄清那颗已经开始坍塌一角的心。 “仅仅是为了让他保护你?”夏硚随意的问道,指尖却开始移向了凄清胸前。他在找凄清身体上的弱点,只要掌握了他的弱点,还怕他不张开腿等自己的临幸?!看着小人儿没有隐忍,只是平静,是不是没长开的身子,就没有敏感点了? 那在采蜻苑里的那些男宠们,也有未长开的身子的,只要自己手一碰到他们的身子,他们还不主动的张开腿,或者是浪叫着,求着自己进入他们。 夏硚心里开始有些难言的郁闷起来,为何会特别的在意这个小人儿,如果不在意他的心情,此时完全可以强要了他。但为何自己偏偏会如此在意他,甚至在意的舍不得看到他皱一下眉! 心里愤愤不平的想着,手却非常温柔的轻抚凄清的身子,粗糙的指尖开始加重了一些力道,摸向了凄清左前胸的那一颗几乎与肌肤同色的小点点。凄清身子开始有些僵硬,汗毛几乎在倒竖,脸上的平静开始变得有些诡异。 “蜻儿继续说,本王只是感受感受晴儿的热情,不会再做其他的,所以相信本王的手也不会打断你说话。”夏硚带着一分强硬,两分戏谑的看着凄清,一只手已经移到了凄清的腹下,似有若无的滑过凄清那已经被吓得严重萎缩的小东西上。轻抚着那最柔嫩的地方,时轻时重。凄清知道,如果再说不出爆炸性的事来影响夏硚,今日自己可谓是肉包子打狗…… “溥蜻之所以违抗天王之命,不让司寇提前回夏国,自然溥蜻猜到各国为了自己的利益,互相猜忌,互相利用的事屡屡发生。如果溥清一个不小心,客死在赶往蓝国的官道上,请问天王,是觉得蓝国置我于死地,还是离国,亦或是赤国?”不起波澜的声音,漆黑的眸子依旧一片平静,身上的那只大手却停止了抚摸的动作。 336.神较量,心之战 察觉到魔爪不再移动时,凄清知道自己搏对了。他决定就以这个为突破口再接再励: “天王现在已经统领十一国,然天王又不确定十一国对夏国的臣服,熬而他们是真心还是假意,相信天王自己也有个定夺。 事实上,这一路上,所碰到刺杀屡屡发生。但没有确凿的证据,我们都无法抓住对方欲置我于死地的真正理由,我们只有靠猜测,是谁想要天下大乱,而溥蜻也间接的成了制造大乱的直接原因。但溥蜻不想成为众矢之的,所以溥蜻最好的方法,是保住自己的命,以证明夏国不会被任何居心不良之人利用,即使出门在外,也没人能随意的伤得了。 如果当初放司寇回来,溥蜻必定回不到夏国,只是不知道这事最后会被哪国利用,哪国会得利,又是哪国会失利,然独独夏国不会获利。 所以天王与其在宫里烦恼、担心十国对夏国的阳奉阴违,不如邀他们一同来夏国,天王也好逐一试试,以确定他们是否有异心。” 夏硚开始沉吟,但手却又不知何时,在凄清的腿内侧轻抚着,似是在挑逗着凄清,又似只是在思考问题的习惯性动作。 直接无视,抚摸自己腿内侧的那只大手,凄清知道刚才的建议,对夏硚还是有冲击,他知道今日要自保,只得将厉害关系扩大化。夏硚是谁,绝不会因为某个人的三言两语而动心,更不会对谁会动情。正因为如此,他的强权、他的霸气让别国只敢远观,根本不敢靠近,同时即使不想臣服于他之下的君主们,也只得暗中使些小动作。 更何况夏硚此时那只色爪还在自己腿间游离,如果在前世,非狠狠甩他一耳光不可!然而现在自己还得装作什么事也没有发生,就如木头人一样,还真是不适合自己。 希望刚才的建议能起到作用,事实上,凄清确定,一定会有效果。不管是从夏硚那独霸天下的雄心,还是他一直唯我独尊的心思,这个建议可谓是一个上策。 为自己的清白,只得让自己的计划提前开始,凄清这一次是绝对的豁出去了——纹丝不动,做一个如同蜡人,唯有如此,今晚或许还能逃过一劫。他只有彻底的无视了色爪对自己肆意‘侵犯’,却依旧装作不知。 “小蜻儿继续说。”扣紧了小人儿的细腰,脸埋到了小人儿脖颈处,呼吸着属于小人儿的体香,甚至还伸舌轻舔了着那白嫩的小耳垂。 “不知天王还想听什么?如若天王觉得请十国的君主来夏国朝见是多余之事,那么天王自也不予理会就成。只是溥蜻之前已经开始……先前似乎有些做错了。”凄清冷静的说着,夏硚今日那若即若离的欲掌控自己的双手,那胸有成竹的志在必得。聪明如凄清,自然猜到了,之前自己认为做得极其隐蔽的事,被他发现了。夏噬飓三日未归,说明他遇到了困难,而发难人,肯定就是眼前这个阴险至极的天王——夏硚。 现在还不是撕破脸的时候,现在一定要保夏噬飓,但愿他还没认出夏噬飓的真实身份…… “说说如何想到请十国的国君到夏国来,他们来又能替我做什么?亦或他们能替你做什么?”说罢,掀开脖子处的领子,伸出舌头在凄清的脖子上轻舔,这让凄清浑身汗毛倒立。大有一种前世在看吸血鬼电影时的惊悚,不,现在更为惊悚。那舌头肆意划过的地方,有点冷。牙齿轻轻的在啃咬,凄清只觉得此时脖子上正被一条毒蛇缠着,而这条毒蛇正准备将自己当成猎物,随时准备开动 理智在提醒凄清,绝不能出错,他在怀疑了,不,他不是怀疑,他在肯定。那么自己之前的计划,他到底又知道多少?早知道想瞒过他的眼线,几乎是不可能,但自己还是抱着鱼死网破的念头,来一次突围。然现在,凄清只觉得有些可笑,不管自己怎么做,终究逃不出这个高智商天王的控制。 “天王此话何意?能为我所用,也是在为天王所用,不是吗?”反问,凄清微微皱眉,装糊涂吧。 “呵呵……小蜻儿,你真的很聪明。”夏硚突然站了起来,却依旧抱着凄清道:“似乎重了一点,一年未见,小蜻儿也长高了些。”完全与之前话题不一样,凄清心里‘咯噔’,几于是被插住脖子的窒息感悄然而至。 “人都会长大,长大之后,也会变老。”凄清淡淡的答了一声:“只是溥蜻不知天王是否愿意召来十国国君?” “邀他们来做甚?”夏硚冷冷的鄙夷了一声,在他眼里,那世国君算什么东西,他从未将他们放在自己眼里。 “让他们见识夏国的强大,让他们心甘情愿的俯昔称臣。”凄清的声音还是很淡,虽然被夏硚抱着的感觉很差,但凄清还是能分清自己的处境。 “小蜻儿想请他们过来?”夏硚明灭参奇的鹰眸闪过一丝阴狠,但眸底看起来却依旧温柔一片。 “他们的国君溥蜻又岂能请得动。”凄清带着一丝讪笑,随后又缓缓道:“在十国中,我倒与他们宫中的一些人相处得甚好,才离开,就已经开始相念他们了。所以我一回宫,自然是请他们来夏国,我也想尽尽地主之宜。”既你已知道我的行动,我也无需遮遮掩掩,省得到时候我的计划落空,最后沦为你的囚宠。 “哈哈哈哈……”夏硚突然放下了凄清,踱了两步,又低头仔细的打量着凄清的神情,却依旧没有发现任何的端倪。夏硚慢慢的重新落座,鹰眸开始显得有些冷然,他想不到这个时候,小人儿会将之前隐瞒的事给说出来。这还真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他本以为小人儿会隐瞒到底,说到底,小人儿似乎有他自己的打算,或者更为贴切的说——小人儿是想反自己! 但现在小人儿竟然亲口告诉自己,他已经在行动,已经在请那十国中举足轻重的人来夏国,这一事他早就得到汇报,只是此时他有些犹豫了,他看不懂小人儿的心思。 即使他还在刻意隐瞒,夏硚自然也不会逼问,但他会做好防范举措,直到小人儿自己露出马脚之后一举拿下他,让他再无办法反抗自己。 但如今,小人儿自己主动坦白了,他反倒有些不明白了,如果现在坦白了,之前为何要做得如此的隐蔽,隐瞒自己去请那些人到夏国来。他正在怀疑小人儿对他的居心时,他那时还在耻笑或者说是在等待凄清螳臂挡车的悲剧发生时,他会用事实让凄清知道,他的失手直接导致的后果。那么最后将他囊入自己的怀中,让他输得心服口服,让他最后永远都心甘情愿的被囚龙御宫。 夏硚这二十几年的人生里,他知道自己所需要的。旁人看他残暴无仁,宫中美人无数,却得不到他真正的宠幸。只有夏硚自己知道,他要的从来就不是什么美丽的女人、或者是男人。美丽不过是一个躯壳,不过几年,他们的美丽都不再。 初进宫的美人,自己看得上眼的,也就临幸几次,多的一年,少的两月就完事了。如果能替他生下子嗣的,人又本本分分的,老实不惹事的,给个封号。如果不老实本分的,自然是下场凄惨,最可悲的不是被自己玩死,而是当作慰劳品赏给军营里的那些壮男们玩死。他没什么善良之心,身在高位,他要保住自己的位置为首任,其他人对于他来说,都只是蝼蚁罢了。 而眼前这个小人儿,他明明已经在危及自己的高位,他不是没看出凄清对自己的抗拒与厌恶,他即使闭上眼,也能猜出来小人儿近似于面无表情之下,是何其的讨厌他。 也正是那份冷静的睿智,那份聪慧的大胆,对自己来说,这样的人不陪在自己身侧,如被别人占了先机,还真是他的奇耻大辱。这样的人,才有资格长伴他左右。虽然现在他还小,但他的心并不小,他的智慧也不是这里的凡夫俗子能比拟。 夏硚再一次没有开口,他仔细的看着凄清,那小小的身子,明明还未长开,明明还没得手,却让自己有一种欲仙欲死的飘飘然感觉。那精致的小脸,几乎是透明的凝脂肌肤,粉粉的小唇,此时紧紧的闭着。当然夏硚此时又开始不怀好意的回味着那唇内的滋味,真的很想将这个小人儿按在身下,狠狠的占有,占有独有的那一份美丽、那一份聪慧。 龙御殿内,冷静得异常,二人都在沉默,凄清在等夏硚的问话,他知道,以静制动的直接结果。而夏硚却想着自己的猜测之事,他料到了很多事,但他却料不到小人儿此时的坦白。 那些人会影响到什么,应该影响不到他的地位。但为何自己还是会惴惴不安,是小人儿的冷静?抑或是他的坦白?还有什么?夏硚百思不得其解,他只得细细的打量着那张几乎没什么变化的小脸。 那个面具少年,派出去的人,都有去无回。那少年到底是谁?小小年纪,竟有如此大的本事,那人留在小人儿身边,对自己来说无疑是最大的威胁。好在昨晚自己又再一次派出了几十个精锐刺手,他不能错失任何会影响到自己计划的人——留在凄清身边,那面具少年必除! 337.清岚殿,重聚首 天际开始发出白光时,凄清才慢慢地走进了清岚殿门内,一直等在院落的离,几步上前,将凄清那小小的身子一把紧紧地抱在怀中。他熬了一夜,他知道,小清在龙御殿里可能发生的种种,然而他却无能为力,他只能在这个该死的地方干着急。 还好,小清是自己走回来的,并不是被人抬回来,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了些。但一入屋内,看到凄清那脖子上的红点时,离的双目开始聚起了火光。那好色天王还是出手了,他一定在昨夜染指了小清。 心开始滴血,他在自责,为何自己要乖乖地守在清岚殿,而不是不计后果地冲入龙御殿,为何自己要听小清的安排。 “离,我没事,你放我下来。”淡淡的声音,透出一丝疲惫。 “小清,要洗澡吗?”离没有理会凄清的‘放我下来’,而是直接问了一个徘徊在他心里的问题。如果是需要洗澡,那么他就一定没猜错,那个该死的天王一定是染指了小清。 “打点水,我想擦一下即可。”凄清淡淡地说了句,平静的眸子一澜不起:“那澜,昨晚没事吧?” “小清何须去理会那人,他已经睡了一夜,而小清却在龙御殿里……” “离,小心隔墙有耳。”凄清微微叹息了一声,夏硚既然知道夏噬飓的存在,恐怕也知晓了离的身份吧。司寇的危机,不知道能否解除。夏硚是不会让他们全部留在自己身边,他又怎么可能等羽翼丰满后,才来对付自己! “司寇还未醒?”凄清淡淡地问。 “嗯,没醒。”离垂头回答,随后松开了双手,道:“小清先回房间吧,我去打点热水来。” “嗯,有劳。”凄清转身往房内走,一进入房间,直接趴到了床上,心里千头万绪,却理不清任何的思路。他知道,夏硚后来一语不发,只是直直地打量自己,在自己以为就快熬过去时,他竟然拿出了一只面具——双蛇拱灵鸟。 那双占有欲极强的鹰眸,赤裸裸地泄出了极其强势的欲念。即使夏硚强压着发自内心的冷笑,凄清却依然能察觉到那冰冷的目光里所含的特殊嘲讽,睥睨天下的鹰眸,刺得凄清心碎无痕……然而还得强迫自己压住心里的恐惧与绝望,他知道,不能对面具露出任何的感情色彩。 ‘我还能撑多久?还有多久才能解脱?’暗自问自己,心开始越来越冷,‘真的快撑不下去了,小飓……如果将你输了,我该怎么办……’ 泪水仿佛自己有意识一般,不停地流下来,不管凄清这样克制,还是不顾一切地一泄千里。门外传来了脚步声,凄清擦了一下眼睛,泪水被全部逼回原位。 “离,放着吧,我自己来,你去歇息吧。”凄清显得有些疲累,他不想让离看到自己脆弱的一面,即使这一世的他,才十岁。 “好。”离难得地顺从了,放热水放入内室,又拿来布巾放好,这才离开了房间。凄清坐了起来,走到桶边,没有脱衣,只是将布巾搓湿了,开始擦拭着脖子处。这个地方,夏硚的舌头经过,然而越擦,凄清越来越觉得自己似乎还是洗个澡,否则似乎洗不干净。夏硚所碰过的地方,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寒意,或许洗干净了,就不会再觉得脏了,冷了。 正当凄清还在努力地擦拭时,突然眼前多了一只手,手背上全部是鲜血淋淋的齿痕。凄清浑身的警惕在那一刻完全地放下了,全身的血液在那一刻全部被逆回,一下子无力地往后倒了过去,轻轻地呢喃道:“你终于回来了……” 夏噬飓面色复杂地看着床上的小人儿,是啊,终于回来了,但不知道能不能活着走出这个皇宫。他知道,三日之约早已过了,正因为如此,他不忍让小人儿为自己担忧,才会冒死潜入皇宫。即使身后有几十个欲置自己于死地的刺手,他也无怨无悔。 他在天黑时就已回到清岚殿,他一直在等清清的出现。当他看到离心神不定地守在院落时,他就知道,清清一定是被那个色鬼父亲给召到龙御殿。他甚至有一种冲动,就是冲到龙御殿内去抢出清清。然他知道,即使自己冲进去抢出了清清,恐怕才是真正地着了夏硚布下的天罗地网,到时候清清真的会被囚龙御殿内一辈子。正因为自己输不起,心才会有撕裂般的疼痛。手背上的伤,都是自己等不到清清时,咬了一次又一次,逼迫自己冷静,逼迫自己清醒,如果是自己在龙御殿内,清清会如何处理这种突发状况。 好不容易熬到了天亮,好不容易看到他回来了,然他那疲惫的神情,却纠痛了自己心。他的清清何时会这么软弱过,这般地无助。看到无助的清清时,他竟然不敢上前,去安慰他,他怕清清会责怪他,为何不出手去救他。然而当他看清楚凄清脖子上的那些红点时,血液齐齐往脑门上涌,他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彻底地毁了整个皇宫。 所以他不再忍耐,他走向了清清,想不到清清看到他,就晕了过去,一个晚上,他到底发生了什么? 当他小心地帮清清擦拭着身子的时候,却发现除了脖子之外,其他地方倒没有红点。难道那个色鬼父亲最后还是没有下手吃掉清清? 仔细地检查过清清的身子,尤其是身后那一处,精致的粉粉小皱褶,或许是害羞而整齐地缩拢在一起,根本不像是遭受过蹂躏。他这才放宽了心,但同时再一次为自己敲响了警钟。自己再不加快步伐,清清真的会被色鬼父亲给吃掉。即使被色鬼父亲吃掉,自己除了心痛,还是会一样,不,只会更心疼清清。清清那骄傲的心,一定会受挫,所以绝不能让清清被色鬼父亲染指。 看着呼吸平稳的凄清,夏噬飓若有所思地看着房门口,清清一定是与色鬼父亲智斗了一夜,所以在见到自己时,放松了戒心,而彻底地晕了过去。其实也不能说是晕过去,而是昏睡了过去,他太累了。 手指轻抚着那跳动的脖颈处,那红得有些发紫的斑点,异常地碍眼。但现在还不能除去,更不能再增加,夏噬飓知道,夏硚故意将这些斑点留在清清身上,而且还是那么的明显,就是在向皇宫里的人宣布,他已经染指了清清。 清清,你放心,我回来了,我不会再让你涉险。虽然我知道,目前我什么也不能为你做。但我会为了你不再被那色鬼欺凌,就算拼上我的命,我也要试一次,铲除他,即使你将来骂我逆天——弑父。 手伸入被窝,轻轻握住已经捂暖的小手,无比爱怜地轻轻抚摸着那细细的手指,察觉到小人儿微微动了动手指,夏噬飓轻轻地笑了。俯身在小人儿的唇上轻落一吻,随后伸舌在嫩唇上轻舔,最后还是克制不住地将舌探入了嫩唇之内。熟练地撬开嫩唇,开始汲取那里面的蜜汁,贪婪地吮着…… 突然舌尖传来了刺痛,吻得忘乎所以的夏噬飓睁眼一看,立即对上了摄他心魂的黑眸,依旧清澈,但略带着些许的血丝。讪讪地笑了,随后将吻落到了黑眸上,轻轻地,不带任何的占有欲,只是安慰式的亲吻。 肩上多了一双手,脖子被紧紧地抱住了。夏噬飓身子一震,清清从未有过的主动,今日竟然…… 伸出双手,紧紧地回抱小人儿,加深了吻,除了发出‘滋滋’声之外,还有心脏猛烈跳动的‘砰砰’声,许久许久,终于不舍地离开了些许的唇,中间连着暧昧的透明细丝带。 无言的对视,但却在诉说着千言万语。紧紧的拥抱,战栗的身子,都在无声地诉说着彼此的牵挂。何时开始,有了这份牵绊,凄清不知道,但他知道,夏噬飓在他今后的人生里,是不可或缺的人。虽然他不想承认,自己的心里已经住进了一个人——眼前这个明明腹黑到家,却时常装作无辜的少年。 轻轻地抚摸着那张已经被风霜染黑了些的俊脸,指尖抚过那道微扬的剑眉,眼睑,鼻子,甚至是嘴唇,颤抖着被吻到娇艳欲滴的嫩唇,轻轻启声道:“回来就好。” 心里突然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他可以输掉任何东西,其实他也没有什么东西可输,但他独独不能输掉眼前这个少年,不能输。 “清清,让你担心了……”几乎是耳语的声音,耳际传来了那温热的气息,在冰冷的空气中,温暖着凄清的整个身子。微不可察的轻轻点了点头,的确,是在为他担心着。从夏硚那意味深长的话语中,从那独占欲明显的眼神里,他知道,夏硚准备对夏噬飓出手了。 然而好在夏硚似乎只知道夏噬飓是面具人,却不知道夏噬飓是他的大王子,是他一心想除掉的大王子…… 338.调澜计,逛后宫 “人都邀到了?”已经从床上起来的凄清,靠在夏噬飓的怀里,淡淡地问道。 “清清想请的人,都已经请到,过两天,冥会陪在你身边。”轻轻地拥着凄清,夏噬飓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只是脸上开始浮现出了些许的疲惫。 “小飓,你累了吗?”抬起头,有些心疼夏噬飓:“你睡一会儿吧,我帮你看着。” “傻瓜,他们可都是刺手,怎么看得住。”夏噬飓笑了,当然不是嘲笑,是开心的笑。清清过于明显的关心,让他即使置身在危险中,也使他有着十几年来,从未有过的快慰。 “没关系,你睡吧。”凄清对视着夏噬飓,眸底荡起了一层淡淡的温柔,夏噬飓看得有些入神,他再一次将唇印到了凄清的眼睑上。 “清清,这一辈子,我只要你——只要你陪着我,好吗?”近似于乞求的声音,又似乎是在霸道的威胁的声音,但始终带着那浓浓的爱恋与痴情。 “……”无法给予的回应,凄清有些惭愧地垂下了头,长长的睫毛遮住了那双灵动的黑眸。夏噬飓见状,自然知道,清清还没有做好最后的准备。但不管怎么说,他正在一步一步地接受自己,他在关心自己,甚至也允许了自己的亲吻,不急,一步一步地将他拥入自己的怀中,直到让自己占据他的整颗心,整个身子…… “清清,那我睡了,你帮我看着点哦!”转开了话题,虽然心里还是难免有些失望,有一些不甘。但一想到,清清不是讨厌自己,才没有回答自己,他应该是对未来的不确定才无法回应自己吧,所以他还是聪明地选择了静静等待,等待清清最后能明白自己的内心。 心事重重的看着夏噬飓进入了梦乡,凄清帮他掖好了被子,他知道,清岚殿这个地方最危险,同样的却也是最安全。明明这个地方是被人盯得最紧,但也会在搜查时最容易被忽略的地方。房间里不会被盯得太紧,这还得谢谢夏硚对自己的独占欲所特有的弊病。也许只有在这里,夏噬飓才能休息好。其他的事,以后再谈,顺利或者失败,或许真的是天注定。 眼睑下,带着深沉的青色,小飓到底有多久没有好好睡觉了。心疼地看着露在外面受伤的手背,将那只比自己大了很多的手,轻轻地握到了自己手里,为它取暖。他知道,这些明显的牙齿印,一定是夏噬飓自己制造的。如果不是因为自己,恐怕这些伤痕根本不会存在。 希望这一刻,他能够安然地进入梦乡,而自己,就这样默默地陪着他吧。微微皱起的眉,紧抿的粉唇,黑色的眸子,水波荡漾,恰似那温柔的旋涡,将躺在床上的少年围溺其中。 此时的清岚殿,静悄悄。凄清知道,这是黎明前最黑暗、最静谧的时候。与夏的决战,即将拉开序幕。最终的鹿死谁手,谁将笑到最后,不到最后,谁都无法预料。 轻轻地从床边站起来,走到了窗前,看着外面射进来的第一缕阳光,凄清微不可查地闭上了双眼,调整了一下呼吸。他知道,天亮了,隐藏在黑暗中、见不得光的事,都将暴露在太阳下。这个房间,随时都会有人闯入,但只要自己站在门口,就不会有人敢闯入吧。只是……今日不一定还会有往日的宁静,夏噬飓隐藏在自己的清岚殿里,一定会将夏硚逼得下狠手。 夏噬飓对自己说的那个冥,不知道是不是那个孩子,那个聪慧,有胆大的孩子。凄清不知为何,对那个机灵的孩子有着明显的好感。虽然知道这世的自己与他年纪相仿,不应该将冥当成小孩子来看。只不过,不满十岁的孩子,终究还是孩子,而自己…… 前世的自己,22岁。这世的自己,10岁。22岁的自己被硬挤在10岁的身体里,凄清自然无法高兴起来。 微不可察地叹息了一声,今日不知道是不是还能安然度过。夏硚恐怕已经在后悔,昨晚到最后没有对自己出手,那么今日呢? 昨日他拿出面具来威胁自己,只是不知道那面具,是不是真的是小飓掉落的,又或者是夏硚自己命人新做的。对啊,完全有可能,是夏硚为了扰乱自己的心神,而故意重做的面具,让自己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将自己击垮最后的防备。 本想叫醒夏噬飓,却看到呼吸平稳的夏噬飓,他不忍叫醒。他是那么的劳累,难道自己还要将他难得得到的休息都要打扰。 将床幔拉严实了,这才走出房门,坐到了古筝前,有多久没有弹古筝了,凄清不想去计较。当然,他现在也不准备弹古筝,一弹古筝,房里的人势必会被自己吵醒。他不忍吵醒那个没有好好睡过觉的少年,他只想让他好好休息。 “小清,怎么出来了,不再睡一会儿?”离走到凄清的身旁,担心地看着凄清问道。 “睡不着,离怎么也这么早,昨晚一夜未眠,不如趁早上无事,先去休息一会吧。”凄清提议道。 “小清,说实话我是想休息的,但……” “你放心吧,司寇虽然在昏迷中,你也不必太劳神。那房里还有一只床,你就睡另一只床吧,我现在需要好好整理整理昨晚天王的话。”凄清意有所指地对离说,眼睛却似有若无地飘向了澜所居住的房间。 “好,小清,你不再休息一会儿吗?” 凄清摇了摇头,不语。离同样也摇了摇头,道:“不如我们说说话吧,自从回到这里,我们几乎不怎么说得上话。” “离,陪我出去走走吧,看一下澜起来了没,一起去看看吧。”凄清带着一丝浅笑,先前的疲惫已经荡然无存。 “清阳侯是在叫我吗?”澜显得有些怯懦的声音传来。 凄清转身看着澜,浅浅一笑道:“正是,有兴趣跟我们一起去逛逛园子吗?今日太阳大好。” “好!”澜显得有些兴奋,他来皇宫,一直被关在采蜻苑,根本没机会出来。若想离开采蜻苑,说穿了也就是被抛弃之日。 凄清淡淡地看着澜有些兴奋,又极力想掩饰兴奋的神情,这孩子,到底还小了。然而凄清此时的神情,落到了离眼里,离自然的在心里再一次轻笑起来。他的主子,总是会在不经意间,露出与他外貌极其不符的老气横秋的神情。 三人走出清岚殿,殿外两个侍卫紧随其后。看着冬日后宫里那萧条的景致,扫了眼澜,却发现此时澜显得有些沉闷。凄清没有打扰澜,只是淡淡的眼神里看不出任何的情愫。 离虽然不知道凄清带澜出来的目的,但他还是猜到了凄清不愿让澜单独留在清岚殿,至于为何,离说不好。虽然对澜的身份,他们都在怀疑,如果只是一个普通男宠,为何夏硚昨晚似乎还带着一丝怒意质问他,最后又将他留在清岚殿里当差?如果真的是不起眼的男宠,夏硚何必多此一举,直接扔出皇宫不就得了。当然,他们早在救回澜的那天,就已经断定,澜恐怕不是偶然出现在他们眼前。 “澜,清岚殿,你还住得习惯吗?”凄清有些没话找话,如果说要套这个少年的话,凄清已经觉得没必要了,如果想反利用澜,那还真有点困难。从昨晚他对夏硚的惧怕中就可以断定,给他两个胆子,他也不敢反夏硚。就算是让他死,他也会乖乖去死,而不会选择反抗。 “住得很好。”澜垂头小声地回答了一声。 “真的不打算出宫去?趁我现在还能做主时,你大可将自己的打算告诉我。”凄清一语双关,明知道对方不可能对自己说心里话,但凄清还是打算尝试一次,让这个少年尽早脱离苦海。 “谢谢清阳侯,可是澜觉得住在清岚殿里,已经是澜这辈子最大的福分了。”澜一脸恭敬回答着,没有丝毫的犹豫,显然他对清岚殿里的生活还是比较满意。 “随你。”凄清简短的回答了一句,目光却注视着不远处向他们走来的两人。待二人走近了,澜才看清那二人。一个少年,一个却还是一个才六七岁的孩童。但见他们二人走向了凄清,面上均带着笑意。 “回来了?植夫人还好吗?”凄清淡淡地问道。 “母亲很好,她让我们早些会来。”夏噬砥抬头看着凄清,又看着不认识的澜,问凄清道:“他是谁?” “他叫澜。”凄清做着介绍:“澜,这位是植夫人之子,也是天王的五王子。现在暂居清岚殿,你可叫他砥也可叫他五王子。旁边这位叫小氐,是在清岚殿当差。” “你们好。”澜先前显得有些精明的眸子,一下子兴致缺缺,这两人他早知道,只是没见过罢了。 凄清自然也看在了眼里,轻声道:“小氐,你们陪澜一起四处逛逛吧,我突然想起来,我与离还有事要去做。”不等他们回答,拉着离便往前走去,留下还在呆愣的三人。 “小清,怎么了?”离自然知道凄清这一举动反常,何时小人儿会有如此反常的举动了? 339.偏僻殿,草菅命 “离,以后你注意穿紫衣的人,这个我们之前已经有见过,只是看不到他的脸。”半道上,凄清说得很轻,是的,他再一次看到了那抹紫色的袖子,正因为看不懂此人是敌是友,才让凄清刚才急于离开。 “紫色……我们上次看到的?”离立即会意过来,他阴沉着脸。那紫色袖子那一次只看到一抹光泽,但今日,在小清的提醒下,他看到了一个背影。那个背影,自己又怎么会认不出来,想必小清也认出来了。 “那……” “离,我相信你。”淡淡地阻止了离的任何解释,一句肯定让离心里满怀感激。 主仆二人没有再作交谈,只是留意着身边的环境,注意着任何的风吹草动。二人知道那道紫色身影暂时不会对他们出手,但即使这样,背后经常出现一双眼睛盯着他们,还是让他们无法自在,如履薄冰。 突然不远处几个侍卫急急忙忙地像是在赶集一般,交错着从一处比较偏僻的宫殿里出来,似乎是冷宫,有些破败不堪的宫墙。凄清与离交换了一下眼神,他们觉得有些不寻常,他们不急不慢地像是路过一般,往那破败的宫墙走去。 越近越听到一些近似于压抑的喘息声,以及一个已经完全哑了,听不出是男人声音还是女人声音的求饶声。凄清自然猜到了里面发生了什么,此时正巧出来一个侍卫,衣摆处还沾染了些许的血迹。 “这位大哥,这里发生了什么事?”凄清厚着脸皮打探了起来,他完全可以装作不知道,但终究还是不忍里面的人受苦,虽然不知道那人是谁,是男还是女。 侍卫一开始还有些不屑地扫了眼凄清,但一看到凄清那身衣装时,立即恭敬地朝凄清做了一揖,虽然不知道凄清的真正身份,但那身衣服也已经足矣说明,此人的身份在普通王子之上。 “禀王子,里面正在惩罚一贱婢,天王赏赐给我们的玩物,犯了淫贱罪,所以她要好好陪兄弟们乐乐。这不,三天来,没有间断过,她还在陪我们乐着呢。只是不过看似快了,应该熬不过一炷香了吧,只有出气,已经没了进气,下身都是血……”讨好地说着极其残忍的屋内现状,凄清的心越发的冷然,夏硚,你真的是禽兽不如。 “我可以进去看看么?”凄清淡声问,但心里却满是狠戾,那女子,真是命不好,怎么会到夏国皇宫里来当差。 “当然可以。”侍卫又怎么敢拦这个小男童,虽然他不确定他的身份,但他可以肯定,这个男童得罪不起。 “离,我们进去吧。”凄清没有再看侍卫,此时里面又出来一个显然是勉强满足的侍卫,只见他一边走一边系着腰带,顺便还啐了一口痰。 骂骂咧咧道:“他娘的,竟然浑身是血,害老子回去还得洗澡,真是麻烦。” 当他看到凄清与离进来时,突然讪笑道:“这位王子,来此地还真是污浊了你那漂亮的眼睛,那贱婢长得实在不咋样,况且都快死了的人,还是不见的为好。”一看就是习惯于拍马奉承之徒。 凄清冷冷地看着侍卫,没有接口,那漆黑的眸底,有着不明不灭的幽暗光芒,浮浮沉沉的旋涡,直看得侍卫一阵胆寒,不由得垂头往门外挤去,落荒而逃。 房间里,凄清看到了淫靡不堪的一幕,一少女被绑成了大字形,一个侍卫此时正在用力地挺着腰杆,而站在上面的侍卫,正往少女嘴里插入了自己的狰狞,同时也正在卖力地挺动着腰杆。旁边还站了几个侍卫,显然是在等待着前面的人结束。凄清只看的浑身战栗,这与前世里,抗日战争期间,日本士兵对待那些慰安妇的残忍行为有何差异? 终于一身低吼声,侍卫从少女嘴里抽出已经软下来的物体,拖出长长的乳白色液体。 “澜……”神志不清的少女,嘴里却喃喃地叫着澜……凄清听了良久,终于听清这个字眼,大惊,他突然觉得,如果自己猜对了,那么自己的胜算又大了很多。不管眼前这一幕是自己无意撞见还是那人刻意安排。 “离,速将澜找来……”凄清心里焦急,面上平静,他冷冷地看着眼前一幕,却不出言阻止他们的行动。 “你是谁?”一个刚发泄好的侍卫,突然发现了凄清,只不过他们也不敢贸然得罪于他,因为这男童穿的衣服不是普通人能穿的绸缎,更不可能是采蜻苑里的男宠们能穿的布帛。这样的衣服,王子也不一定有拥有,应该是与天王同样高贵的布料,这个人会是谁? “拜见清阳侯!”突然一个侍卫跪倒在地,朝凄清匍匐叩首。他自然也是凭那身衣衫来判断男童的身份。 凄清微微一点头,这才问道:“她犯了什么事?” “不知道,此贱婢是将死之人。”一侍卫回答,其余几个侍卫也已经将衣衫穿戴整齐,跪倒在地。凄清捡起了地上一件衣服,将少女已经没有完好肌肤的身子遮了起来。 “将绳子解开。”平淡地吩咐着,恬静的眼神里,没有任何的情愫。漆黑的眸底,同样的没有任何一丝波光。 “清阳侯……”一侍卫欲阻止。 “解开,天王追究,就说是清阳侯的命令,天王自然不会再追究你们。”凄清语气淡淡的:“再说了,她活不过今晚。将死之人,尽量让她死得轻松些,将来我们都有死的一天。” 跪了一地的男人们,身子微颤,最后终有一侍卫上前,将绳子割断。而女子此时微微清醒了些,凄清心里清楚,只不过是临终前的回光返照罢了。希望她能撑到——嘴里说的那个澜正是自己三日前救下的澜来见她最后一面。 “你口里的澜,是不是采蜻苑里的澜?”凄清淡声问,一边拿起边上的碗,将里面的水,沾在软布上,轻轻地敷到那显然是因脱水而干裂的薄唇上。 女子先前还有些灰暗的眸子,一下子涌出神采,随后又变得死一样的沉寂。凄清心下了然,道:“或许对你来说有些残忍,但我还是这样做了。我刚才已经让人,去请他来看你,你既放不下他,至少你们也该见上最后一面。”言下之意,煞是清楚,你既然就要死了,至少让你知道现在的澜的近况,我说与你听,你未必会信,但如果让你亲眼见到了,你应该会相信了吧,也算是了你此生的心愿吧。 “刍……”凄厉的声音异常的突兀,尤其是现在特别静谧的破屋里。 少女的眸子亮了亮,无力地看着不远处的澜,待看清澜无异样之后,扯开唇,勉强地笑了笑,随后竟闭上了双眼。 凄清叹了一口气,对澜道:“我听到她在说澜,我想应该就是你吧……” “多谢清阳侯!”澜面如死灰,死一般的眼神,没有任何的光彩。跌跌撞撞地拖动着脚步,双眼却死命地盯着已经缩成一团的少女,最终扑倒在少女身上,泪如泉涌。 而先前有些跪倒在地的侍卫们,见任务完成,自然也准备离开。凄清冷冷地看着这些衣冠禽兽,冰冷一声:“站住!” 吓得侍卫们立即站住,随后重新跪在地上,一动不动。他们自然不敢得罪凄清,整个皇宫里,除了夏硚得罪不起,就是这个清阳侯了。他们不安地等待着凄清的惩罚,不过他们很快就安下心来。处死这个贱婢,是受天王之命,即使清阳侯再怎么恼怒,也不能随便惩罚他们,因为有天王这个保护伞帮他们。 仿佛是想通了一般,侍卫们相互使了个眼色,开始变得平静起来,只不过还是跪在地上,等待着凄清的最后发落。 “是谁让你们这样对待一个弱女子,我们谁没有兄弟姐妹,这一次,受罚的如果是你们当中的兄弟姐妹,你们是否也能如此狠心、如此惨绝人寰的对待?”凄清的声音有些清冷,但更多的则是愤怒,一条人命,就这样悄然而逝,这对前世生活在和平年代的凄清来说,是何等的残酷与震惊。 “我们是奉天王之命,天王即下令要以淫贱罪处死这贱婢,我们自然得以这个刑罚来处死她。”一侍卫斗胆解释,他说的是事实,不需要遮遮掩掩,天王是这里的天神,没有人能忤逆于他。即使清阳侯现在想追究,要怪也只能怪天王去。 殊不知,侍卫的话一说完,澜整个身子紧绷,黑色的眸子闪过滔天怒意与愤恨,暗暗地咬紧牙关,额头上的青筋不断地突起又陷平,随后又突起。黑眸时红时青,好在他是背对侍卫一行,否则一定会让所有人都惊吓不止吧。 “他死了,那么接下来该处置她的尸体?”凄清淡淡问,他没有为女子申冤,而是直接选择了事后处理。女子的冤情,凄清知道,有人会替她申,而他要做的,只是静观其变罢了。 “当然是扔出去喂狗,不过这么脏的身子,估计狗也不要吃了吧!”一侍卫讪讪地笑了起来,凄清的脸色越加的冷了起来,只是心里却在冷笑。 而背对着他们的澜,红色的眸子滴下了血泪,他不会让刍白死,他们会为此付了代价,一定让他们付出代价。尤其是那个九五之尊的天王——夏硚,我定叫你——不得好死! 340.夏硚心,无人识 “既然连狗都不愿啃食的身子,溥蜻就向你们要了她。”凄清淡淡地开口问道:“不知各位可否卖我薄面?” 清阳侯是谁,侍卫又岂会为一具尸体而得罪权力与天王几乎相等的男童,孰轻孰重一目了然。只不过还没有处理掉尸体,他们自然也不敢多说什么。 “你们可以离开了,天王问起来,将一切责任推于溥蜻即可。”凄清看出了侍卫们的不安,他知道自己能做的事,也只有将尸体留给澜。 “是!”冷眼看着房里还跪趴在尸体之上的澜,看着悲痛欲绝的澜,却没有出言安慰。 看了眼离道:“离,将她带回清岚殿吧。” “你要做什么?”澜黑眸警惕地盯着离,大有扑上来与离大干一场的架势,离冷冷扫了眼澜,道:“你想让她的尸体永远留在这里,还是让人扔出去给狗贱踏?时间久了的话,清阳侯保不了她的尸体。” 果然换来了澜的沉默与凄凉身影,他死死地抱住已经僵硬的尸体,却没有泪水,陷在沉默中。 “澜,你若想要保住她的尸体,就先让离将她带回清岚殿,否则夏硚一旦追究起来,我们都脱不了干系,最要紧的是现在将尸体转移。”凄清声音很淡,但却有说服力。澜伸出双手,轻松地抱起了刍,沉默地走出了破殿。凄清与离相视一眼,无言地跟在他身后。 凄清与离若有所思地看着澜走在前面,一直回到清岚殿内,将尸体放在院落里,澜双目空洞,此时的他,看上去并没有哀伤,有的只是冷漠与恨意。 “澜,即使到现在,你还不想出宫?”凄清有些冷然的声音,将澜拉回到现实中。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凄清,沉默的又将视线落到了刍那灰色的脸上。 “先将刍安葬吧。”见澜没有回答自己,凄清并没有不快,只是平静地安排着刍的身后事。 “哦……那贱婢死了,竟然还被带到清岚殿……”龙御殿内,夏硚优雅地靠在椅子上,鹰眸闪过狠戾。随后皱起了双眉,看来事情还有些不好办了。 “现在那死人还在清岚殿里?”不阴不阳地问跪在地上的侍卫。 “是。”侍卫跪在地上,身子不住地颤抖。他跪在阴晴不定的天王脚下,他不敢想象此时天王的心情到底是好还是坏。但他知道一点,即使现在他看不到天王的神情,猜不到天王的心思,但大家都知道一件事,那就是他们的天王心里只在意那个清岚殿里的小主子。 只是那小主子心思慎密,自己从受命监视清岚殿开始,不知不觉也被那个话不多,经常坐着沉思的小人儿所折服。即使在沉默中,他的一个沉寂的眼神,却有着别样的景致;即使在冰冷的冬夜,他凝望天空时的深邃,依旧如冬夜中的寒星一般,清冷中带着耀眼的光芒。 “你在想蜻儿?”鬼魅一般的声音,在龙御殿内响起。侍卫一个哆嗦,来不及辩解,便已经成了永远都无法开口说话的死尸。 冷冷地看着倒在地上的死尸,夏硚显得有些无奈,又有些阴冷,算起来,自己的眼线如此之多,但屡屡出意外。打探来的消息,永远也只是那小人儿的冰山一角。隐藏于你心底的人,会是我吗?还是那个面具少年,但我看不到你对那个面具少年有何感情。如果有感情,在看到那张面具时,竟然能无动于衷,你是隐藏得太好了,还是你根本就是一个无心之人。 真的很想知道,你到底用了什么方法,让我派出去的人,一个一个到最后都倒向你这边。 到最后,他们能瞒则瞒,能藏则藏。夏硚叹息了一声,难道真的要我狠下心来除掉你?你的存在,我已经预知了未来的危险,你的存在,一定会威胁到我的帝王之位,我应该怎么办,才能让你心甘情愿的臣服于我,成为我的人。 不安的思绪再一次浮上心头,那个面具少年,到底会是谁?为何他从昨晚开始,又一次消失在刺手的眼里,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小人儿的十国君主邀请,里面到底有多少是他的真正用意?他又想动什么样的心机,来利用这一次的十国邀请。此时的夏硚是害怕的,他有一种被人看透了心思的感觉。就是清岚殿里的那个小人儿,正是他,他似乎早就看穿了自己的真正心思。但他为何总是在隐忍,他在等什么? 这一次,他明知道麻烦,竟然还是带走了那个贱婢,那贱婢是澜的亲妹妹,是赤国送来的落难贵族。当晚自己就宠幸了澜,当然自己是难得的温柔对他,就是觉得这个澜,将来是可以利用之人。因为澜够冷静,识时务,从宠幸他时就已经知道,所以他会是一枚非常难得的好棋。 而那贱婢,却不是什么聪明之人,从自己第一次宠幸澜开始,她就屡次得罪自己,如果那晚她不是打扰到自己的平静之夜,他又怎么会与一个贱婢过不去。只不过一切都过去了,或许这一事件对澜来说,是让他伤心了,不过他是自己的男宠,也是自己的棋子,让他办的事,量他也不敢反抗。就他是一个识时务之人,所以夏硚还是决定相信澜一次,相信他不会背叛自己,他不敢! “来人!”冷冷一唤,立即上来一奴才,看到殿内的尸体,一点也不意外,只站在死尸旁边,跪在地上,等待着天王的吩咐。 “去采蜻苑,这人就拖出去喂狗。”无声的消失在大殿里,奴才沉默了阵,最后微微摇了摇头,今晚注定采蜻苑不得安生,只是不知道又会是谁倒霉了。但他什么也做不了,也不敢阻止天王,天王是他看着长大的人,然他明明看到天王的残暴无仁,竟然无法出言相劝,只因他太了解夏硚了。如果强行相劝,恐怕只会将自己陷入万劫不复之地,死轻于鸿毛,但就怕生不如死的结局。所以他选择了沉默,最终唤来了人,处理死尸的事。 “啊……饶……”采蜻苑内,一个十岁的男童,赤着全身,坐在成熟男人的腹上,小小的身子不断的被顶得飞起来,随后又被一根紫色的棒子狠狠贯穿于身后。他满眼是泪的乞求着男人饶过他,但男人越发独力的抬腰狠插,最后少年没有了声息。男人一个翻身,将男童翻身,面朝下,抬起男童的小腰,开始猛力的撞击,整个房间里,充斥着淫靡的血腥味…… 鲜血一滴一滴将布毯染红了,染成了一朵朵艳丽的大小不一的花朵。然还在挺动腰杆的男子,直接无视了那绝望的艳丽颜色。他看到了那些美艳的颜色从他们的连接处滴落,只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兴奋。他想象着容纳自己需要发泄物体的小人儿,是那个清冷的小人儿时,他就浑身快感无限,随时都有一种喷薄而出的欲望。 终于在他再一次满足之后,看着那具小小的身子瘫倒在床上,一动不动,只是露出了半边脸。男人欲望退后,看清了那张小脸时,脸上立即显露出无限的厌恶,仿佛刚才的快感是骗人的一般,一脚将小人儿踢下了床,小人儿摔落在地上,只发出身体撞击地板时的声音,却没有发出任何的呻吟声。 看着已经污浊了的床,夏硚冷冷地捡起了外套,徐徐套上,地上光着身子的小人儿,他连一眼都没有再瞧过,转身出屋。 不一会儿,一个腰都快弯折的老奴,走进了房间,看着趴在地上的小人儿,从床上掀起已经脏了的棉被,将小人儿卷了起来,随后开始换床褥。 最后又唤了一年轻的侍卫进屋,让侍卫将小人儿抱上床,道:“冷,我老了,这个可怜的孩子,你有机会带他出宫吧。当年,我被逼进宫为奴时,家里的孩子也是这般大小,可惜我终究没法再与他见上一面,也不知他过得好不好……一入皇宫深似海。” “叔,你放心吧,我会照顾好他,如果他想出宫,我一定会想办法出宫。”年轻侍卫同情地看了眼还在昏迷中的小人儿,叹息了一声。 “这是药,叔老了,看不清,这一次,还是麻烦你帮他上药吧。真希望你永远在这个采蜻苑里,不要出去当差了,也好帮我搭把手。”老奴满眼的担忧,他看着那张白入纸的小脸,闭上眼,仿佛看到了自己当年离开家时,自己唯一的孩子也正是这个年纪,懵懂地看着自己离开,懵懂地落下了在太阳照射下,发出刺伤他心的光芒——泪水。 今日,又看到这个男童,他知道这个男童的身份,所以更同情这个男童,他有什么罪,为何要到这里来被人糟贱得体无完肤。他看到他笑过,那时候他才被送来采蜻苑时,还不知道他将来真正的生活时。那种笑,与他的儿子没分别,天真、浪漫、无邪、还有没有任何的忧伤。但如今…… 叹息地看着小侍卫帮小人儿清洗着伤口,最后帮他涂上了来之不易的药膏。老奴在叹息声中,抱着已经肮脏不堪的床褥,退出了房间。 341.破晓分,离姜绝 ‘又离开了,离开也好。’凄清看着空无一人的床,心里暗自思量着。刍的下葬已经解决,只是不知道澜心里会作何打算。 他看出来了,澜不是普道人,他隐藏得很好,只是经过这一次事件,希望他能够熬过去。虽然不知道刍跟他真正身份与关系,但凄清可以肯定一件事,他们不是情人就是有着血缘关系。 澜是夏硚派来监视自己的棋子,这个不用再怀疑。司寇告诉过自己,澜在来的第二天,就潜入他的房间,寻找不知名的东西,甚至还连他的身子都搜查过。只是不知道那东西是什么,司寇百思不得其解,凄清也无法想到,他到底在寻找什么东西。 “小清,还没睡?”离站在门口,清澈的眸子闪过一丝疲惫。 “离,进来吧。”凄清抬眼看着离,不再做沉思,离这么晚过来,肯定有什么要事要说。 “小清,白天那紫衣人的事,我觉得我……” “我知道他是谁,离,这件事我们不要再谈了,这一次他潜在宫中,暗中注意我们,不知道是祸还是福。”若有所思的看着离,看到离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凄清叹息了一声道:“离,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我知道他已经与你无关。但他冒如此大的险,又不对我们出手,我想他应该是在等你吧”。 “离知道应该怎么做了。”离皱了皱眉,弯腰退出了房间。既然已经找来了,自然是要去面对他了。 “你终于肯单独见我了。”黑暗中,一男子紧紧的盯着离,眼里有着近乎于痴狂的贪婪,此人正是姜煜。“姜煜,我不知道你还追来做什么,是后悔那一剑没有要了我的命,不是想继续刺杀小清?我说过,有我在,你别想伤他一丝一毫。”冰冷的声音,冰冷的眼神,刺得姜煜眼睛很痛,心痛到更是绝望。 “离,看看你现在成什么样子?”姜煜嘲讽的声音,忍着心底的不安与心痛:“为了那个小贱人,你竟然露出你的真面目来。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十几年的潜伏,终将化为一滩水。” “我已经决定退出这场潜伏,我以后只想做心里想做的事,而不是一再的被人利用。”依旧显得有些冰冷的声音。 “离,我知道你一定有苦衷,我知道你心里的苦。我知道你怪我那一剑刺伤你,我知道你怪我后来一直没有来找你,我知道,你怪我为了自己的私欲,置你的生死于不顾……”姜煜看到冰冷的离,他心里一顿,离从未如此冷然的看自己。他不相信,离有一天真的会背叛离国,会弃他于不顾。 “姜煜,我今日来见你,只是想与你说清楚,前尘往事,我选择忘记。以后我会与小清一起生活一辈子,永远的不离不弃。所以如果你还要一意孤行,那么我们只有兵戎相见。”离打断了姜煜那滔滔不绝的话语,他来并不是来叙旧,他清楚自己现在要的是什么。 “离,别怪我不提醒你,你是离国的二王子,你的侄儿没有你,他是无法登上天王之位,那么等待他的只有死,离国皇宫易主,即使这样你也无所谓?”姜煜阴冷的逼视离,眼里飞快的闪过不屑。他坚信,没有人会讨厌最高权力,离的心,始终在离国皇宫里。即使不在自己身上又如何,将他带回皇宫,自己也在那里,他最终还是自己的。 虽然那时候在看到离的模样时,真的失望了。想不到十几年未见,扮成女人的他,竟然那么的丑陋。当时还以为他真的变丑了,所以也不再刻意装温柔对他,当时想让他也清楚,当初的承诺都已经过去了。然而…… “你错了,姜煜。”离向姜煜靠近了,只到一步之遥,缓声道:“姜煜,从我决定一辈子跟随小清开始,已经不是离国的二王子,离国所发生的一切,都将与我无关。 我从小就因为不是嫡出,所以在皇宫里注定我的一生是悲剧。你当初接近我,只是因为我是天王之子,有着比普通人更高贵的身份。而那时候的我,真的是将你当成我最好、最可以依赖的朋友。那时候的我,还小,小得无法分清事实与真相。 我一直相信你,相信你对我的感情是真,所以我觉得与你在一起,比在皇宫里温暖得多。父亲对我,一直是若即若离,当然我知道,对于他来说,我这个二儿子是可有可无。那时候的我,还天真的以为,父亲的眼里只有大哥。只到有一天,我无意间看到父亲在王后的宫殿里,刺死了王后,以及我的大哥。 之后便是宫里突然出现了久违的大乱,后宫里,大部分的夫人、美姬以及妾,都被处死了。而处死他们的名义正是查不出刺杀王后与大王子的凶手,所有的后宫的美人们都殉葬。那年,我八岁,我突然觉得皇宫比我以前所想像的更冷、更冰。 当你来告诉我,让我扮成一个无名无姓的女孩,送到夏国凄侯爷府上,做筝小姐的丫头时,我毫不犹豫的答应了。因为你知道,我看到了父亲刺死王后与大哥,所以你知道当时的我,只要有机会离开皇宫,我自然是不计后果、毫不犹豫的离开那个与阴曹地府一样的皇宫。 作为交换条件,我就是不定时的将在夏国所有的信息都汇报于你,我亦同意。因为后来我才知道,这本来就是一场交易,一场互相利用的交易。可是那时的我对你真的既仰慕又钦佩。只是在与筝小姐接触的时间久了,我慢慢的发现,在她身边,没有主子与奴才之分,她始终跟我说,我们是一样的身份。 我第一次觉得,自己作为一个潜伏者,埋伏在她身边,是多么的令人难过的事。而筝小姐一直信任于我,什么事都与我说。她喜欢上前天王,虽然前天王比她大很多,甚至是可以做她的父亲了。但筝小姐说,前天王是个仁爱之人,虽然年龄大了,但相信一定会受到他的疼爱,如果她去陪他,相信夏国一定会是一个繁荣昌盛的国家。 当我将这个信息传给你时,十日之后,筝小姐便被送到了耀国,成为了耀国天王溥苍穹的美姬。那时候,我看到了筝小姐的绝望与不甘,但最后她还是不得不让溥苍穹破了身,本来破身之后的她,会被处死。 可惜,她太美了,所以才被溥苍穹破例的临幸了半年,结果就在要处死她时,竟然发现已有身孕,当时的我,真不知是她的幸运,还是她的不幸。我曾打算,暴露自己的身份救下她,但终究我还是忍下来,没出手救她,这是我永远的病,也是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所以在她诞下小清时,我能做的,就是全心全意对小清,让他过上安全的日子。 然而你永远都不会知道,小清的聪明,不是常人能想得到的,我经常能察觉到,即使他还在襁褓里,但他平静的眼神,却已经是看透了万物苍生。他会说话时,竟将筝小姐临终前的话记得一清二楚,那时候的我,就知道他不是凡人。 你后来一直没有再收到我的信息,你以为我不方便再传信息,或者是没找到有价值的信息,才终止了送信息给你?但我现在可以告诉你,筝小姐的死,让我看清了你在利用我,一直都在利用我。如果没有将筝小姐喜欢前天王的事透露给你,筝小姐又怎么会被前天王派人送到耀国。被最爱的人送到敌国去送死的滋味,是怎样的?你没有尝过,我也没有尝过,但我从筝小姐的眼里,看到了那隐藏在平静之下的厌世!我知道,真正害死筝小姐的不是溥苍穹,不是夏国天王,不是你,而是我! 所以不管是作为赔罪,还是作为补偿,我都想陪在小清身边,他活我活,他死我死。在筝小姐死去的十年里,首次体会到温暖的感觉,我突然发现,冰冷的皇宫,因为有他,自己身上也会有暖意。 姜煜,我说了这么多,你应该知道我的决定吧,不要再做无谓又多余的事。否则,别怪我翻脸无情。” “哈哈哈哈……”姜煜狂妄的大笑了起来,扭曲的俊脸,在月光下显得狰狞恐怖,他一把扣住了离的肩膀道:“你难道忘记了,你答应过我什么?你回离宫后,会永远和我在一起。你现在竟然为了那个小男宠,你竟然抛弃了王子的身份,你竟然想背叛我们的誓言,你竟然……” “王子的身份?”离好笑的打断了姜煜的话,道:“你觉得我还是王子吗?你觉得失踪了十几年的王子,还能回离国皇宫吗?还会得到承认吗?结果你不是早知道了吗?我从离开离国皇宫开始,就再也进不了离国皇宫,从一开始你就知道结局,你还是让我离开了皇宫,成了你与离国的棋子。如今,我也不稀罕王子这个身份,因为就算是王子又如何,王子没有家,没有亲人。而我现在有家,有亲人,过得很充实,过得很幸福。”淡淡的带着一丝笑意,那是满足与幸福并存的笑容。闪亮了整个夜空,同样的也刺痛了姜煜的眼。 “姜煜,你也该清醒了,我是不会再帮你了。” “呵呵,怎么成了帮我,你在帮你的父亲做事。”姜煜冷然道。 “帮谁,不用细说,我知道你懂。”离淡淡的说道:“离国皇宫,早已是你的囊中之物,何么再自欺欺人呢!”轻轻一甩,躲过了姜煜的控制,回眸决绝一笑:“现在的我,只是一个普通的侍卫,是小清的侍卫,也是他的亲人。” “你会后悔的!”姜煜恼羞成怒的怒喊道:“你早晚都会来找我。” “我不会,就算是死,也不会和你回到过去。”离给了姜煜一个冰冷又冷绝的凝视,淡淡的结束了此次的谈话。 342.母子间,断情谊 “你还真是无能,精心培养的暗子竟然不再帮你!”夏硚冷笑的看着站在面前的姜煜,眼里的嘲讽与不屑溢于言表。他的确是在幸灾乐祸,他此时已经不在乎他们的合作计划会不会出纰漏。合作了十几年,他怎么会不知道姜煜这个心机深重的男人此时的心情。不过他也知道姜煜绝不像表面上看起来,温文而雅,心如止水,他一直都在四处找人合作,包括自己的妻舅——圜眄。 当然夏硚是不可能将这些蝼蚁放在眼里,他们都像是杂草一样的生存着,对他来说,根本没有任何的威胁。对他有威胁的,是那个一直处变不惊,冷静睿智的小人儿,这才是他心里最大的心病。除之不舍,放之危险,什么时候自己竟然走到了如此进退两难的地步。 “没什么要解释的吗?”夏硚带着一丝笑意,冷眼扫着姜煜。 “有什么好解释的,我们本来就是相互利用。”姜煜扫了眼夏硚道:“这么多年来,我为你做了这么多事,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现在的成就,难道就没有我一半的功劳?” “你?”夏硚像是听到了不知死话的笑话一般,冷冷一笑,随后又收起笑意,只是端坐在自己的高位上,冰冷的目光直刺姜煜的脸。 “离的身份到底是什么?”夏硚问道。 “他是离国的二王子。” “什么时候开始跟上了凄清?还是你刻意安排他们相遇?” “我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搞上的。” “搞上的?”不解的反问。 “我不知道他们怎么认识的,但现在离是铁定了要守在你的清阳侯身边,不会再听命于我。我给过他机会,是他没有好好把握。这样的人,非除不可。”姜煜不愿说出离正是当年的讙,他知道如果一旦说出这层关系,离将活不过今晚。离就算死,也必须得死在自己手上,只是到那那时,自己真的就能下手了? “除不除那是我的事,至于你,做好你自己的本分,别逾越了我的界限。”夏硚看出了姜煜的心神不宁,想不到这个一直是运筹帷幄的狐狸,也会有犹豫不决的时候,也会露出茫然的神情,还真是不适合他。 “天王所言差矣,清阳侯现在既是离的主子,姜煜自然要先除掉清阳侯再除掉离。”姜煜一副视死如归的眼神,他知道,他在虎嘴拔牙,但他没有退路可走了,离必除,那个小贱人更要除! “清阳侯是我的人,至于怎么处置他,是我的事。”夏硚右手有节奏的拍着扶手,鹰眸里装满了浓浓的不屑,睥睨着姜煜。 “别怪我不提醒你,你现在的犹豫不决,到时候只有死路一条。”姜煜冷笑回击,在他眼里,此时清岚殿里的人,应该死,都该死,必须死! “从现在开始,你不要再进皇宫了,我们的合作到此为止。筝死了,圜眄也除了,离国现在已经是你的囊中之物,对我来说,你也已经毫无利用价值了。你管好唾手可得的离国,也不枉我与你十几年的合作。出去之后,也不要插手清阳侯的事,至于离,你要是喜欢,待我得到清阳侯之后,将他赐于你。你记住我们合作之前的承诺,离国必须永远归附于我夏国。”夏硚手一挥,殿门被打开,姜煜毫不迟疑的走出了大殿,结束就结束,他己经得到了离国,没什么可遗憾的。 是啊,没什么可遗憾的!不就是曾经的那个漂亮小人儿,非常依赖自己的小人儿长大了,不要自己了。自己成了离国的天王之后,还有什么样的美人没有?每天都会有不同的美人来陪自己,这有什么!离,别以为没你,我就活不下去。你有什么了不起,你要亲情,你要亲人,好,你就围着那个小贱人转吧。我看他还能嚣张多久,得意多久,你们最终的结局一定是死路一条,到时候你别哭着来求我。当然你来求我,我会看在以前的情分上,卖你一次面子,只不过,到时候你就只能是我后宫里的一个最下贱的男宠了…… 太阳升起的时候,皇宫又恢复了以往的喧嚣,独清岚殿内,静悄悄。凄清坐在古筝前,心不在焉的看着古筝,却没有出手去拨动琴弦。离在凌晨才回来,他没有过去看离,因为他知道,离的心情一定是非常的低落。的确,离到此时还没有走出房间,肯定在想着心事吧。 “溥蜻,我今天想去看母亲。”夏噬砥突然走到古筝前,看着凄清道:“你也陪我一起去。” “为何我也要去?”凄清若有所思的看着夏噬砥。 “我想你陪我一起去,我不要那个死人脸陪我去。”夏噬砥满脸的鄙夷,他说的死人脸,凄清自然知道是谁,只是想不到他们二人朝夕相处,到最后竟然是现在的白热化的水深火热。再一次若有所思的看着夏噬砥,没有开口。 “主子!”小氐带着一脸的疲惫,站到了凄清的身边,与夏噬砥相对。夏噬砥显然没想到小氐此时会突然出现,脸上立即出现了不自然的尴尬,便耍赖似的拉着凄清的手,又白了眼小氐,急声道: “你陪我去见我母亲吧,我不要他陪。” “好,我陪你去见植夫人,但你不要这么急吧。” “我急是我不想看到死人脸!”毫不顾忌小氐的脸面,夏噬砥再一次鄙夷的说了句。 “你还是跟以前一样的任性,之前在十国游历的时候,我都以为你会成熟点。”凄清伸出右手,轻轻的摸了摸夏噬砥的头发,回眸看了眼小氐道:“一起去吧。” “溥蜻……”夏噬砥显然不满意凄清的安排,但看到凄清那似笑又非笑的神情时,立即收敛了先前的不满与嚣张,只是恨恨的再一次白了眼小氐,强硬的拉着凄清往殿外走。 “夫人可好?”一进崛植宫,凄清朝植夫人作了个揖。 植夫人正在用早膳,她看到凄清时,脸上略显意料之外,便放下碗,命人按礼数招待了凄清一行。当然他与夏噬砥说话时,也是按着主人与奴才的礼数,凄清微皱着眉看着植夫人。 她是个聪明的女人,凄清一直知道,但殿里没有他人,她还是按着礼数来,不是画蛇添足么?更何况,就算现在她身边都是夏硚的人又如何,就算被人告密了又如何,想必夏硚现在也不会追究。夏硚想追究的是她的父亲,那个位高权重的老人,老人早在一年前,就已经沦为奴隶,又岂会再追究植夫人? “母亲,我让清阳侯陪我来,我想母亲,但我一个人昨日受到母亲的告诫,不得再上崛植宫,可是我又太想母亲了……”夏噬砥毕竟还只是个孩子,他说得有些乱,但凄清听懂了。他拉上自己,是在担心母亲会骂他。 还是个未断奶的小娃子,凄清有些心疼夏噬砥,随后又想起那个腹黑的大王子夏噬飓,想必他当初小的时候,又不知道是怎么熬过来的。可惜现在的他,还要东躲西藏的,生在帝王家的悲哀吧。是作为夏硚子嗣的悲哀,没有一个王子过得比他更不如了。 夏噬砥虽然还是小孩子,但他心思敏锐,他前几天已经看出母亲优雅举止下的担忧,她在为清阳侯担忧还是在为自己担心?还有母亲为何总是喜欢将眼睛扫向小氐,在自己看不到的时候,她总是意犹未尽的看小氐。 这两天自从发现这个秘密开始,他就又开始讨厌小氐,都是这个不会笑的奴才,他敢抢自己自己的母亲,不给他点厉害瞧瞧,他还以为自己无能了。 “砥,你现在已经不是五王子,你要注意自己的言行,虽然我是你母亲,但我也无法保证你的安全。母亲有说过,乖乖留在清岚殿里,才可保你平安。母亲我现在不是夫人,只是一个美姬,没有了往日的风光,更没有昔日的风华。”凄清发现植夫人说此话时,眼里的落寞与哀伤。凄清心下震动,他突然觉得,或许夏噬飓的母亲并不是最悲剧的女人,最悲剧的女人而是眼前这个聪明的女人,这个为夏硚生了五王子的女人。正是因为她太聪明了,所以她才会看清了自己的处境,正因为看清了自己在夏硚眼中的价值,才会如此的不甘却又无可奈何。 凄清沉默,没有开口,他看着植夫人走到夏噬砥身边,伸手将夏噬砥揽在了怀里,轻声道:“你现在还小,很多事你不懂,清阳侯以后会教你,相信以后你都会懂。你会明白你父亲的决定,你会明白母亲的无奈,你会明白生在皇宫里的我们,不是不会幸福,而是没人敢去争取幸福。”叹了口气,又看着凄清,但始终抱着夏噬砥,再一次轻启朱唇道:“以后不要再来看我了,乖乖的留在清岚殿,你要变得聪明些,你是一个没有母亲的孩子了,你要学会活下去。” 拉着夏噬砥,走到了站在门边的小氐身前,缓缓道:“你叫小氐吧,以后我的砥就交给你来带了,该凶的时候就凶,该惩罚的时候就帮我惩罚他,以免以后丢了命还不知道为什么。”植夫人显得异常的疲惫,早膳也不用了,一副厌倦的神情,直接离开。将凄清一干人扔在了大堂内,凄清坐着没有动,回想着植夫人的一字一句,想猜出个端倪来,却不得而知。 而夏噬砥没有了昔日的犀利,只是在一个劲的流泪。小小的他,终于明白,母亲这一次,是真的撒手不管他了。小氐依旧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一切,仿佛一切都与他无关。即使刚才植夫人请他代为照顾夏噬砥,他也没有应允。 343.旧男宠,新男宠 看来植夫人是知道了什么,她已经无法再保护夏噬砥,那么是不是夏硚要将皇宫大洗牌。只是这一次,不知道又会死多少人,那些人中,会不会还有自己。这一次,夏硚到底又打算做出怎样的惊天骇人的大事来。 “主子,我们是否该回去了?”小氐突然出声,打断了凄清的思考。凄清淡淡的看着小氐,又看了眼还在抽泣的夏噬砥。 “砥,你终究是会长大的。植夫人想必也有不得已的苦衷吧。”一只手轻轻的为夏噬砥擦着眼泪,心里有一股难言的沉重‘欲加之罪,何患无词。’植允的政治生涯在一年前已经结束,那么接下来夏硚又会对付谁?应该是自己了吧,自己现在是羽翼渐丰,在还未长全前,他一定会拔除自己这颗眼中钉。 植夫人今日之举,表面上她还在让自己照顾夏噬砥,但实际,他已经让小氐照顾夏噬砥,她在暗示自己,清岚殿已经没有表面上的风光了,夏硚要对自己出手了。 凄清闭上了眼,沉淀了自己有些发散的思绪,看来计划真的要提前了。再睁开眼时,清冷的黑眸,没有一丝涟漪,从容的离开了崛植宫。 “小清,你一早去哪了?”才进清岚殿,就看到离满脸的担心。他一见凄清回来,立即上前抓着凄清追问。 “去看了植夫人,见你还在睡,也就不打扰你睡觉了。”凄清说得很淡,看着离的状态不是很好,他自然知道离有心事。想知道离的内心,但只要离还不想说,自己就绝对不追问。现在还不是时候,就目前,离会对自己有所保留,他是怕自己知道得太多,到时候反而会引火烧身吧。 “小清,以后不管什么时候,不管我在做什么,你要离开清岚殿时,一定要带上我。”离认真的嘱咐道。 “好,下一次我一定通知你。”凄清立马答应了,心疼离眼睛下的黑眼圈。就算你不想跟我走,我拖也要将你拖走——这个危险的境地。 “澜醒了没有?”凄清想到了澜,不知道他会不会接受自己的安排。 “他在房间里,不知道在忙些什么。”离回答得有些生硬,凄清闻言,看了看离,随后往澜的房间里走去。 “你要离开?”看着澜正在收拾包袱,凄清淡淡的问道。 “我要离开清岚殿,回采蜻苑去。”澜很是稀松平常的答了一句。 “你现在回采蜻苑,不是摆明了回去送死吗?如果不想出宫,就留在清岚殿吧,我以后也不会再对你提出宫的事。”凄清声音显得有些冷,只是黑眸依旧平淡如水。 “谢谢清阳侯,但我觉得我还是离开的好,省得到时候给清阳侯带来麻烦。”澜说得很诚恳,如果不是他眼里的闪躲,凄清还真信他在为清岚殿里的人担心。 “你已经给我们带来了麻烦,而且你现在离开,不仅是我们清岚殿里的麻烦,你若现在回采蜻苑,你将麻烦还带到了采蜻苑,你忍心看那些可怜的人一起陪你坠落深渊?”依旧很淡的声音,只是在讲一个事实,没有任何的煽情声调。 澜放下了手里的包袱,呆呆的注视着这个比自己小了三四岁的男童,他知道这个小人儿不简单,但想不到自己竟然还会有被他劝说的一天,竟然还会觉得他说得非常有道理。澜沉默着,没有看凄清,额前的留海遮住了他的双眼,没人能看出他眸底的情绪。 凄清站在门口,亦不再开口,他在等澜最后的决定,不管澜做了什么样的决定,他都不会阻止。他已经言尽于此,有些事,不可强求。 “我还是决定——回采蜻苑。”澜沉默了良久,最后轻轻的说了一句他的决定,他最后的命运。 “好,在离开清岚殿之前,能告诉我,你在找什么?”凄清淡淡的问。 澜一下子仿佛震惊到了,他呆呆的盯着凄清看,脸色惨白…… “很难回答吗?”凄清上前一步,盯着澜问。 “不难回答,只是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澜沉默了片刻,才道:“寻找之前天王的令牌,当时欲带司寇大人回宫的令牌。” “哦,知道了。”凄清没有回答令牌是否在清岚殿,他知道,澜已经不感兴趣了,不过他觉得还是有必要提醒澜一句,夏硚绝不是草包,他的手段不仅残酷和血腥,更是没有任何的同情心可言。 黑眸依旧带水波,只是复杂的看着澜,淡淡道:“离,送澜回采蜻苑。澜——保护好自己,不要以卵击石。” 手轻轻一挥,澜抱着自己的小包袱,朝凄清深深的弯下了腰,作了一个感谢之揖,转身默默的跟离离开了清岚殿。 深深的叹了口气,凄清知道,澜不会再从采蜻苑出来了,出来的一定会是他的尸体。既然无法说服他,就随他去吧。虽然结局残忍,但局外人又怎么能深涉其中。正当凄清还在为澜的命运感到婉惜与不值时,却看到了让他根本不想见到的人进入殿内: “蜻儿,昨晚睡得可好?”夏硚一进清岚殿,就抱住了凄清,将他放到自己膝盖上,鹰眸紧紧锁住凄清那精致的小脸。又毫不顾忌的在凄清的脸上落下一吻,甚至还轻舔了一下,这才放开了凄清。而跟在他身后,此时站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的一个容貌俊秀的少年,有些厌恶的看着凄清。 这个少年心里在冒酸,今天才被赤国的天王送到夏国,以侍奉天王,当然还有其他的目的,但他被夏硚那天生的王者霸气、以及俊朗的外表所吸引。他对夏硚早已经爱慕到了极致,反正自己的身子是服侍男人,更何况现在是服侍人中之龙的夏天王。如果被这样的男人宠幸,就算是死,那也值了,只要天王会认真的看上自己一眼。 然而此时他明显的察觉到,自己并没有入天王的眼,入天王眼的是这个被强抱在怀里的男童。即使他现在是面无表情的任由天王抱着,虽然没有挣扎,但从那平静神情之下,还有着明显的疏离。然天王似乎没有察觉一般,依旧抱着小人儿在亲热,心里不由得一阵刺痛,不是为小人儿心痛,是为天王没有抱自己而心痛。 此时男童甚至没有看夏天王,更没有抬眼看自己,仿佛天王在他眼里,就如不存在,更别说自己在他眼里的无足轻重,或者说自己根本没在他眼里。 凄清自然无视了夏硚更无视了夏硚带来的少年。他不知道夏硚为何还总是喜欢无所是事的来逗弄自己,仿佛自己非得像男宠一样的阿谀奉承,或许这样他才会放过自己。可惜的是,自己真的做不到这种小人行径,他知道自己有些洁癖,也有着莫名的清高,正因为自己的清高,才会让他对夏硚的举动很是不解,更是不屑。他也看出了少年对自己的不屑,以及那浓浓的酸意。 如果此时夏硚不在,他或许会提醒少年,别太认真。对一个不懂感情,只有野心的天王,不要花太多的心思去在意,一旦在意了,到最后受伤的只会是自己,伤心伤身到最后殇命…… 不过凄清更担心的则是今早才去过崛植宫,夏硚中午就过来,想必已经是收到消息吧。但看现在情形,似乎又不是来为难自己,更不像是在兴师问罪,那他来干什么? 而少年却在凄清那万年不变的脸色下,猛然发现自己还是有机会的,只要天王临幸自己,这个小人儿一定不是自己的对手。因此他开始有些趾高气昂,斜眼看看被夏硚抱在怀里的凄清。心里非常的轻蔑,装模作样,同样是男宠,装什么清高。这么小的身子,肯定不能满足天王。真不知道天王怎么会这么喜爱抱这个小身子,莫不是这是他的王子,不对,哪有父亲会这样对自己的儿子这般来调戏。 他今日一早才到夏国皇宫,他虽然不是什么皇宫里的王子,但他也算是名门之后。他在半道上时,还在惴惴不安,担心自己到夏国的日子不好过。毕竟男子不如女子那般容易受宠,男子不会有子嗣,到时候不受宠了,恐怕只会孤独终老。赤国自然是回不去了,即使任务完成了,恐怕自己的这具身子也会遭他的嫌弃。 不如在这里,先牢牢抓住天王的心再说,抓不住心,也该用自己的身子来勾住天王,让他先从身体上离不开自己。自己怎么说也是经过特殊训练而成的身子,比普通女人更柔软,后面那个入口,更是经过多少人的进入,才有今日的效果。即使不需要用任何外物帮助,也能够承受男人那东西的进入,而且进入性事时,身子里面与女人无异,会主动渗出液体来,以润滑甬道。 想到今晚会被天王临幸,少年的脸开始有些洋洋得意了。他现在的身子,可谓是没男人,还真是不行。那里面的水,随时都会满溢,甚至会沾湿整个亵裤。 他之所以会觉得夏硚会临幸于他,自然也有他的道理。一般他国送来的男宠,都会由奴才或者内侍领到居处,再等天王的召宠。然今日才到大殿之上朝拜,天王就亲自带他到后宫,这绝对是与众不同的待遇,运气好的话,或许今日就可以在天王的寝宫里被宠幸。所以他确信,他在夏国皇宫里的日子,一定会如鱼得水。虽然现在却在这个小男宠的宫殿里,但一看到如此冷漠的脸,相信天王也会兴致缺缺吧! 344.祸难料,福将至 新宠在期待夜晚的来临,他早闻夏国天王是个欲望旺盛的男人,他的身子配天王,真的是天作之合。只不过为何现在天还是这般亮,而眼前这个小人儿,看到自己眼里,渐渐的开始碍眼了。脸上极速变化的少年,但还是非常聪明的选择垂头站着,一动不动的谦卑,等待着天王想起自己来。 不过他又忍不住的开始用眼睛的余光打量起凄清来,那小人儿长得倒真是好看,虽然还小,粉雕玉琢的。可惜就是表情太少了,基本上没什么变化,不过他渐渐的又开始看不起凄清的。光有一张好看的脸,却一点也不知道撒娇,还一副冷清,仿佛天王欠了他什么一般,对待天王更是不冷不热的态度。他肯定不会讨天王的欢心,这样的男宠能受宠到几时,迟早会被天王冷落。 夏硚倒是真的没注意到新带来男宠的神情,他的注意力全部在那张精致却又没有任何表情的小人儿身上,哪还有闲情逸致来关心其他人。他是想利用这个最新的男宠,来看看小人儿会不会有一点点的震动,这次送来的这个男宠,长得还真是倾国倾城。但漂亮的东西,其实夏硚还真是更喜欢破坏掉。他最喜欢的可是聪明人,其次才是漂亮。清阳侯正是兼备了这两样,才会让他心痒得紧,才会让他愿意花时间来等小人儿的顺服。 “小蜻儿,今晚跟我一起去采蜻苑。”看似商量,实是命令,凄清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他秉承着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策略,船到桥头自然直。 一听到采蜻苑,少年脸色一下子显得有些难看了。他听说过采蜻苑这个地方,里面所住的全部是各国送给天王的男宠,那个院子里至今还未有过受宠之人。难道天王就是要亲自带自己去那个地方,而不是让自己独居一个宫殿?少年多少有些不乐意,但他还是完好的隐藏起心里的不快,慢慢来,只要天王尝过自己身子的味道,一定会对他爱不释手…… “天王,天色已晚,不如请天王先带这位公子到采蜻苑,溥蜻用好膳之后,便会赶到采蜻苑。”凄清不知道夏硚又犯什么病,他抱着自己整整一个下午,现在天都黑了,他竟然还不想走。难道还想在这里蹭饭吃?蹭饭,呵呵,还真是个好词。他想到了当初的夏噬飓,就是爱赖在他身边不走,蹭饭可是他的每日必修课。哎,不知道今晚他在哪里用饭了,不知道他说的那个冥有没有陪着他。不知道他将亦藏到哪里了,对了,这一次,希望亦也能出现在后宫里。 “小蜻儿,在想什么?”夏硚看出凄清有心事,他以为凄清是因为自己留在这里而心事重重。如果让他知道此时的凄清在想他的大儿子时,不知道又会是怎样的一副狰狞神情。 “天王要在清岚殿里用膳?”凄清终于与夏硚对视。 “怎么?不欢迎?”夏硚故意暧昧的连问。 “整个皇宫都是天王的,溥蜻也只是受天王照顾,又岂敢喧宾夺主,鸠占鹊巢呢。”凄清微微带着一丝笑意,他自然知道夏硚就算没听懂里面的含意,但估计他能猜出来吧。 “来人,摆膳,本王要在清岚殿用晚膳。”一声令下,外面的人立即忙开了,凄清冷眼看着忙碌的奴才、宫婢们,个个还真是够机灵的。哎……是祸躲不过! “天王,那这位公子?”凄清的意思很明显,你都将人带到这里来了,自然也要留在这里用膳。 “他?”夏硚此时才想起,中午自己还特意带了一个美人到清岚殿,是想看看凄清看到美人后的反应,这倒好,自己倒还真的是忘记了这个人了。不过想到这个美人,今晚会被他破坏掉,他心里就异常的高兴。漂亮的少年、男童都是供自己玩弄、发泄欲望,当然最美味的是他们的肉和鲜血。 “来人,送他到采蜻苑,清洗干净了在床上等着,本王今晚会好好享受他的身子,记住,今晚不得用食。”说罢手一挥,一个内侍走上前,将少年拉走了。凄清则依旧面无表情的看着少年被拖走,为少年晚上那悲惨的一夜,感到惋惜。仅仅是惋惜,但同时也对自己晚上要面对的那残忍戏码难受。 他知道,今晚,他会‘观赏’到夏硚临幸那个少年的全过程。夏硚会以他的实际行动来警告自己,这可能是他的底限了吧。让自己知道,他要让自己看清楚,男宠是应该怎样乖顺的承欢于他,讨好于他。而不是像自己这般,像根木头一样,不对,他在警告自己,下一次不要再避开他。更多的则是杀鸡儆猴,那只猴就是自己。 采蜻苑,真想就这样毁掉它,面无表情的凄清,心里冷冷的计划着。他没有看夏硚那明明长得英俊不凡,却让他只觉得猥琐无比的笑颜,在凄清的眼里,夏硚已然被冠上了‘变态’之名。 当夜,就在凄清在面无表情的洗漱之后,打算去采蜻苑时,夏硚不知道是不是心血来潮,竟然不让凄清跟随。看着夏硚突然急忙的离开清岚殿,神经一直紧绷的凄清终于松了一口气,否则他还真的担心自己怎么去面对那个新男宠的命运。亲眼目睹着他濒临死亡,那自然是做不到,如果不是在自己眼前死亡,那男宠的命运或许不会更悲惨。 “小清?”离看着凄清松了口气,他自己又何尝不是放松了心。 “离,你知道我们的处境了吧。”凄清转身看着离,离个子不高,但在凄清眼里,离在他心里却是个高大的人,只因他有一颗强大的心。 “知道,所以……不能坐以待毙。”离眼里满是怒意。 “嗯,可是计划似乎受到阻挠了。”凄清淡淡的说道,只有他自己知道,如果计划失败,他一定会选择死,绝不贪恋这里的人生。 “阻挠?”离有些不解的反问。 “正是,我现在就如一只想飞却飞不起来的鹰,或许是天要亡我吧。”凄清淡淡的笑了笑,只是那笑里有着太多的苍凉。 “主子”,小氐突然出现了,凄清沉思的看着小氐,道:“砥睡下了?” “是!”小氐答道,只是低垂的眸底闪过复杂的情绪。手握成拳很紧很紧,身子有些僵硬,凄清直接无视了。小氐在为谁效力,凄清大抵是猜到了,只是小氐的身份,凄清觉得有些茫然。 此时的他,希望猜对了,到时候还有翻身的机会,否则这样一个明目张胆的眼线,围着自己,还真是有些束手束脚了。好在自己早已对他有着防范之心,否则自己今日的计划,恐怕早已丧失了先机。 “照顾好砥,他是植夫人托你照顾好他,既然我已应允你照顾砥,以后所有的时间,都以砥为重,早些去休息吧。离你也去休息吧,帮司寇被子盖好,虽然他还未醒来,但万一病了,那真的是无术回天了。”凄清轻轻一声,终止了今晚的谈话。清明的黑眸深处,隐藏着怎样的犀利光芒。唇角轻扬,只有他自己知道,今晚注定会是个不祥之夜。 这一晚,凄清难得睡得很好,他知道,本来停滞的计划,随着夏噬飓的到来,就只差东风了。而今天,夏噬飓一定会出现,他一定会平安回来。 “你回来了?”子夜时分,凄清察觉到一股熟悉的气息,睁开眼,虽然看不清对方的脸,但他知道是谁来了。从容的从床上坐了起来,看着坐在床沿上的影子。 “嗯,我回来了,你要的人,都在宫外候着。相信他们说要见你,夏硚一定不会不准。”夏噬飓笑着轻言。 “辛苦你了,天还没亮,你睡一会儿吧。”从床上下来,亲手在炉上拿起温着的热水,搓好布巾,递向了夏噬飓。夏噬飓有些受宠若惊的看着凄清,久久没有伸手拿布巾。 微不可察的叹气声,凄清笑了笑,踮着脚,将布巾轻轻的敷上了那俊朗的面容,轻轻的擦拭着。 “清清……”有些哽咽的声音,却硬是被压回到肚里,伸手将凄清紧紧的抱入怀里,一只手轻抚那张精致的小脸,黑暗中,他看得很真切,那双一直波澜不惊的水眸深处,有着一股沁人心脾的笑意。 “早点去睡,这几天又没有好好睡上一觉吧。”凄清收起了软布,同时也将自己的小脸从夏噬飓那张手掌下‘逃离’出来。 “清清陪我一起。”也不待凄清回答,将布巾扔回到水盆里,一把轻松的就将凄清横抱了起来,轻轻放入被窝里,几乎是同时,自己也轻轻的钻入被窝里。习惯性的就将凄清抱在怀里,唇紧紧的贴到凄清的后颈处。脸上带着满足的笑意,闭上了双眼,睡了过去。 345.身份破,暗之首 天亮时,凄清睁开眼,背后早已没了那股温暖,他知道,夏噬飓离开了。他总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却不知道从何时起,他的离开,让自己感觉到了寒冷。坐在床上,冷冷的看着寝房里的一切,凄清知道,新的一天开始了,同时也离最后的黎明更近了一步。 “小清……”离那焦急的声音传入了房里,凄清立即跳下床,披了件外衫。离此时已经进房了,他脸上的神情有些慌张,凄清心里不由得一紧,但脸上依旧平静如水。 “何事如此慌张?”凄清问得不紧不慢,却在提醒离——你失态了。 离果然察觉到自己的失态,便站定在门口,吸了两口气之后,道:“小清,司寇没了呼吸。” “什么?”凄清脸色一顿,随后又恢复冷清:“带我去看看。” “是。”离应声,转身往司寇房里走去。 床上的司寇,脸色灰白,只是神情却如睡着了一般的安宁。凄清上前,伸出手探到了司寇的鼻下,察觉毫无气息。看来司寇真的离开了,脸上平静的对离道:“报上去,司寇已陨,请求安葬。” “是”,离领命而去。 凄清坐在床边,看着脸色灰白的司寇,神情复杂,眸中闪烁着难言的光芒。 “原大夫到!”突然院里传来了喧哗声,凄清站了起来,看来是不相信啊,是来验尸的吧,顺带着还是来验明正身吧。 冷冷一笑,站了起来,等待着大夫的进房。显得有些苍老的大夫,眼里却精明如炬,凄清朝大夫做了一揖道:“有劳原大夫。” “好说好说”,不咸不淡的话语,只是眼里根本没有看凄清一眼,这个清阳侯,只不过是一个男宠。现在宫里死了人,竟然还要自己来验尸,虽然天王信任他,关照过他,一定要验仔细了。但一想到为一个男宠的跟侍验尸,心情自然差到了极点。如果那个死人还是司寇大人的话,他来验尸,自然也觉得是应该的。 但现在司寇大人已经不再是以前的权倾朝野的司寇大人,他不再是天王跟前的红人,只是这个小男宠的跟班罢了,小男宠的面子还真是大,让他这个身份高贵的帝医来验尸,还真是有点不甘心。天王也真是糊涂了,天下什么美人没有,偏偏喜欢这个干瘪瘪的小男宠。精明的褐眸闪过一丝厌恶与不屑,聪明如凄清,又岂会不知老大夫对自己的偏见,当然,他也当作不知道对方对自己的厌恶与不屑。 “死了。”最后像是盖棺定论一般,冰冷的说出两字。转身离开了清岚殿,甚至连离端来的茶,都未曾看上一眼。 凄清看着离开的干瘦背影,他是夏硚的帝医,看来夏硚身边并不全是中庸之人,希望这个帝医,不要坏自己的事就好。 “天王口谕!”就在清岚殿里,忙着为已故的司寇‘尸体’擦洗身子时,外面传来了内侍的声音。凄清知道,看来,他们是确定了司寇已死,现在来要求埋葬司寇了吧。这么着急,验明正身之后,就迫不及待的让司寇入土,还真是绝情绝义。 冷静的出门,跪着接诣。内侍宣读之后,顺带着将凄清扶了起来,他自然知道,清阳侯虽然是男宠,却是天王朝思暮想的可人儿。侍候好他,将来的自己必定会飞黄腾达。 看着那些冥器,凄清知道,夏硚相信了司寇已亡之事。他动作还真是够快的,这么快就送来了陪葬物品。他都那么快,自己再不快,倒会招来怀疑一词了。 “离,你去安排安葬之事吧,越快越好。”说罢朝房门口的角落里扫上一眼,又道:“天王送来的陪葬物都有这么多,好好的将司寇安葬了,也算这一路他对我倾心照顾的报答吧。” “是,主子。”离答了一句,随后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道:“主子,司寇埋在哪里?” “看一下陪葬品里,应该会有图纸吧。”凄清淡淡的答了一句,随后又道:“若没有,再去问一下内务府吧。” “主子,以往死了德高望重的奴才时,会埋在离宫两里之外的望绝山上。”小氐突然出现了,解释着宫里的规矩。 凄清似有若无的将目光扫过小氐,对离轻轻道:“小氐帮离一起去办理吧。” 离带着小氐离开了清岚殿,去忙碌着下葬司寇的事。凄清清冷的眸子,冷冷的盯着小氐的背影,不带任何的波澜,却让人不敢对视那幽幽暗光闪烁不明的黑眸。 “埋掉了?”夜晚的龙御殿内,烛火通明,夏硚面色沉重的站在窗前,若有所思的看着窗外那冰冷的石山。 “是。”跪在地上的小氐,微敛眉低垂着头。 “你这是何神情?在为清阳侯不平还是在为那个死人不平?你最好管好你自己。”夏硚没有看小氐,但他自然也知道小氐此时心里的郁结。不过他是天王,他没心情去体贴别人难受与否。 “奴才不敢!”小氐垂头抱拳,心里多少还是有些紧张。天王,是将他培训成最高刺手,也是离天王最近的刺手。他从未被天王重用过,然而自从清阳侯来了,自己得到命令,想办法潜入清阳侯身边,这说明天王对清阳侯的志在必得。 “小氐,你对他出手了?”夏硚回头扫了眼小氐,不由自主的微微皱眉。 “是。”小氐垂头答道,其实他还来不及出手,他只是看到了离慌乱的神色,以及紧张的跑到主子房门口,他偷听到司寇死了。 当然即使司寇未死,他也会按天王的命令,取司寇性命,只是司寇突然在他出手之前死了,这样也省得麻烦。如果让天王知道自己拖着未下手杀司寇,不知道又会惹来什么样的对待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很好。今年你十三了吧?如果你不是我的暗首,今年应该帮你指婚了。可是你是暗首,注定这一生你都将无妻无子。”夏硚的鹰眸紧紧锁定小氐那有些苍白的脸,冰冷的目光有些刺眼。小氐对这种目光,早已经熟悉万分,自然也不会有任何的害怕之势。 他跪在地上,一动不动,等待着天王的最后命令,当然也不排除天王是否会再赏他一脚。喜怒无常的天王,拳脚相加自然是家常便饭,这些对小氐来说,早已过了害怕的年龄。 “无妻无子没关系,奴才只想努力完成天王交予奴才的任务。”小氐垂着头,不敢与夏硚对视,他肯定,天王正在审视他,正在看他是否在犹豫。所以他不会在此掉以轻心,他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犯错,到时候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你好自为之,小蜻儿那里,帮我盯着点。虽然他说天要亡他,但那小人儿心机深重,你切不可掉以轻心。暂时我也不会对他出手,五年之约,怎么说我也得做做样子,更何况现在才过了一年。”夏硚若有所思的对小氐说道,鹰眸却丝毫没有离开小氐的脸,他要看清楚,这个奴才是不是在骗他。他对自己身边的所有人,都不会全信。 “是!”垂头再一次配合的回答了一声,小氐知道,不出意外,夏硚会结束这一次召见。而自己给他带来清岚殿里的消息,尤其是凄清与离的对话,想必是天王最喜欢听到的。相信经过这一段对话,天王暂时不会对清岚殿里出手。 只是小氐心里还是在不安,他不知道这份不安是来自夏硚还是来自清岚殿里的小主子,他总觉得有什么大事即将发生。希望在发生之前,他能够捉到一丝丝的端倪,到时候自己也可以趁早做好准备,不管他们双方最后斗得如何,而他最后必定成为他们争斗中的牺牲品。 他倒不是怕死,从接受暗首开始,他的命就已经不是他自己。其实也不对,他不管接不接受暗首这一职,他的命都已经不是他的,从懂事起他就知道,他的命只属于夏天王。所以不管将来发生什么事,他都将与夏天王同生共死,当然如果夏天王想让他死,他就一定会遵照天王的命令去死。 从本能上,他不希望凄清出任何事,他从心底是想保护那个小人儿。即使他从一开始接受天王的命令,监视凄清的同时,也要保证凄清的安全。然而到现在,他都不确定,如果有朝一日,天王对凄清出手了,他会站在哪一边。 “你在想什么?”冰冷的声音响起,夏硚走到小氐跟前,蹲下身子,伸手捏住了小氐的下巴,指尖的力道很大,小氐痛得微微皱眉,但他知道不能在天王眼前皱眉的道理。强忍着疼痛,舒展开双眉,希望天王这一次能手下留情。 “小氐,我要你知道一件事,不要在我眼前走神,我会怀疑你对我的忠心。”夏硚甩开了小氐的下巴,小氐被甩在了地上,在天王站起来的同时,小氐又爬起来跪好,一动不动的等待着夏硚的最后裁定。 “你退下吧,注意小蜻儿的任何举动,司寇已死,那个离也算是小蜻儿的左膀右臂,你知道应该怎么做吧!”夏硚阴冷的目光扫到了小氐身上,小氐垂头,随后点头答了一声:“是。” 他知道,天王开始对主子身边的人动手了,一个一个的除去。直到只剩下主子一人,到时候还不是由天王说了算。心里猜到了主子的最后结局,心里自然不好受。虽然暗里他是夏硚的暗首,但与清阳侯的相处这段时间里,他就知道如果有一天,天王让他亲手处置清阳侯的话,他一定做不到。本该冷血冷情的他,似乎从接近清阳侯开始,已经发生了太大的变化。 最重要的是清阳侯明知道他的身份有问题,却始终没有揭穿他,并且一直是善待他,而他…… 垂头丧气的回到了清岚殿内,远远就听到清岚殿里的弦乐,他知道,他的主子在弹古筝。小氐并不懂乐曲,但他只觉得今日的乐声与以前那柔绵的乐声有着明显的差异。今日的音乐,更像是一种宣泄,一种与天抗争的味道,一种被压抑了很久的滔天怒意,又或者是对现世的无可奈何。听到这样的声音,小氐一人站在殿门外,不敢进殿,他的心也随着音乐的激荡而激动了起来,时而坠落到谷底,时而却被抛向了高空中,比他以前任何的艰苦训练更来得紧张与疼痛难忍…… 346.父子见,不相识 “你回来了?”琴音突然消失了,小氐还在犹豫间,凄清的话就已经在殿内响起。小氐不得不收起复杂心思,走向了凄清,点了点头。 “小氐,今天晚些时候,会有一个贵客来,我希望你送他去见天王。”淡淡的声音,透出一丝疲惫,仿佛刚才他很累一般。 “是,只是……” “先前救过我的恩人,我不知道你有没有见过他,我也只是见过他两次。天王说要见他,所以我想办法联系到他了,今天他会过来。还有,他喜欢戴面具。”凄清淡淡的‘回忆’着,又看着小氐道:“你帮我带他过去吧,我觉得你和他应该会比我跟他要说得来,你们的年龄应该差不多吧。” “可是……” “没有可是,我是让你带他去见天王,不是做见不得人的事,虽然按常理应该是我带去见天王。只是我现在没心情,司寇才走,心里总觉得难受。恐怕一时之间,会得罪天王,到时候就再也回不到清岚殿了。”微微敛眉,精致的小脸上竟有一丝笑意,恰似寒冬里的阳光一般,既耀眼又温暖。 “离”,此时离‘正好’从房间里出来,凄清喊住了他,沉默了片刻,道:“帮我出宫去看看,之前我邀请子迹他们,不知道是不是已经到夏国了。如果到了,帮我向天王禀报,看能不能让他们进来,或者我出宫去看看他们,也好叙叙旧,宫里太闷了。尤其是现在司寇走了,让我有些不想留在清岚殿里。”无限遗憾和感慨的声音,离默默的点了点头,而小氐则小心的思量着凄清的话中之意,又偷偷的察看凄清说话时的神情,却没有发现有何不妥…… “你是说,那面具少年来了?”夏硚有些怀疑的问小氐。 “正是,清阳侯让我带过来拜见天王。”小氐垂头,凝视着黑色的地板,他不可否认,他到现在也没有猜出清阳侯的用意。 “小蜻儿又在想什么?那人的关系与他很好?”夏硚有些怀疑的问。 “不知。”小氐垂头立即回答。 “你时刻伴他左右,竟不知此人与蜻儿的关系?”夏硚皱起了英眉,鹰眸显得有些阴鸷:“你先前的消息,是否有错误?那面具是否是我之前殿里的那张?” “的确是一样,天王。只不过那人我真的只见过一次。”小氐仔细的回忆着,保证着。他心里却在暗暗焦急,他不确定天王会不会因为人是自己带过来,到最后会不会召见那少年。小氐对那少年,虽然没什么好感,但也无恶感,只因那少年本就话不多,更何况那少年还是清阳侯托自己带来见天王。只是天王现在是何意,即不宣见,也不赶走,这多少让小氐的心有些悬了起来。 “也就是你都不知道,他曾来看过蜻儿?”夏硚阴鸷的眸子里开始有些阴暗,似有一股欲将小氐先杀而后快之感。 “奴才愚昧,确实未曾在其他时间有见过。”小氐有些颤抖的声音,他知道,天王在暴怒中,随时会要了他的性命。他很庆幸,天王让他跟在清阳侯身边,如果不是跟在清阳侯身边,对天王还有用,恐怕早已没了性命。 “他现在在什么地方?” “正在殿外候着。” “传他过来。” “是”。 “拜见天王。”夏噬飓一入殿内,规规矩矩的跪下行了参见之礼。 “抬起头来!”夏硚冷冷的盯着台阶下的夏噬飓,总觉得有一股难言的压迫感,终于见到这个少年了。以前只是在暗手们送来的消息中,才知道有这样一个人存在。说实话,夏硚自己也不确定对这个少年怀有怎样的心思,或者应该说是敌意更恰当。 “奴才不敢!”夏噬飓对夏硚太了解了,他在这个宫中生活了整整十四年,虽然他嘴上说着不敢,但还是配合的抬起了头。 “摘掉面具!”带着一丝不悦,在他面前竟敢还戴着面具。 “是”,谦卑的回答,摘下了面具。只是低下了头,显得很是胆小。 “抬起头来,别让我再说一遍。”听不出喜怒哀乐的声音,只是眸底闪过一抹惊异。这个少年给他的感觉很是不舒服,虽然他长相平平,黑黑的脸。只是那眼睛过于深邃,深邃中又略带着一丝寒意,那寒意有着难言的压迫感。 夏硚没有开口让少年起来,只是冷冷的盯着少年看,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夏硚觉得自己眼睛酸了,而跪在地上的夏噬飓膝盖骨开始有些生疼,夏硚这才开始发出那冰冷的声音:“起来吧。” 夏噬飓站了起来,依旧谦卑的低下了头,看着脚尖前的地板。夏硚的目光还是没有离开夏噬飓,总是想从夏噬飓那谦卑的神情中找出一丝端倪来,让他怀疑的端倪。这个少年是救过他小蜻儿的人,长得还真是不好看。 如果长得好看些,自己定当收下他当男宠来养着,也好断了小蜻儿的念想。虽然他并不确定小蜻儿与少年的关系,到底是普通的救命关系,还是他们有着其他的不可告人的关系。正是因为无法确定,才会难得的察觉到内心的忐忑,当然他也偶尔会想是不是自己多心了。不过少年那谦卑的神情,即使让他再不高兴,也无法发出怒火来,只得在心里暗暗猜疑。 坐在高位上,最后只得冷冷一笑,以发泄心中不满。少年听到冷笑,依旧低垂着头,一动不动,显然没有对天王的冷笑而胆怯。 “既然你是小蜻儿引荐的,那么你以后就留在我身边,做我的随行侍卫吧。”夏硚思量之后,决定还是将这个貌似会威胁到他的少年,留在自己的眼皮底下。他可从来不怕任何危险,能带给他危险的人,除了那个小人儿之外,似乎不会再有人能够威胁到他。让这个少年在自己眼皮底下,完全有可能牵制住小人儿,让小人儿即使有反他之心,也会有投鼠忌器的危险意识。 “你叫什么名字?”像是突然想起来一般,看着夏噬飓有些意外的眼神,夏硚我行我素的问道,甚至嘴角突然扯出一抹诡异笑颜。 “小人名风,无姓。”夏噬飓垂着眼帘,似乎并未发现夏硚那诡异的笑容,轻声回答道。 “风?好名字,赐夏姓。”若有所思的盯着少年看,随后又看了眼小氐道:“你去回清阳侯,风我留下了。”小氐领命下去,而夏噬飓依旧低垂着眼帘,没有丝毫的慌张,也没有丝毫的得意。夏硚的目光似有若无的扫过夏噬飓那张黑黝黝的脸,阴鸷的鹰眸闪过犀利的精明。 “你好像并不讨厌留在这里,更不意外被我留在身边?”夏硚戏谑的盯着夏噬飓,轻描淡写的说着,只是阴鸷的眸底闪过杀意。 “普天之下,莫非皇土。现在我有幸成为夏天王的随侍,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更何况奴才当初只是机缘巧合之下救了清阳侯,就能获得如此大的好差事,自然是求之不得。”夏噬飓回答得滴水不漏,夏硚冷冷的盯着夏噬飓看。越看不出破绽,就一定有问题,这是他赖以生存的法则,尤其是在皇宫里的生存法则。 他对少年更是怀疑加深,只是可惜找不出破绽。如果这少年与小人儿的关系匪浅,那么这样也好,将这个危险之人留在身边,就等同于将小人儿的手臂斩断了一只。 嘴角扬起了一抹并不寒冷的笑意,只是眼里并没有少年的存在。他对少年从一开始就怀疑,他是不是刻意的接受小人儿,又或者是小人儿故意安排他到自己身边来。 小人儿又是出于何意,让小氐带他过来,这样做对小人儿有何好处,难道不怕自己龙颜大怒!还是小人儿想暗示自己,少年对他来说,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关系。他们的关系并不是暗手们带回来的那种复杂关系?按小人儿的做法,他并不在乎自己对他的看法,也不在乎他对其他人的看法,那如此做法,又是何意? 夏硚可是根本不相信,小人儿会真的为司寇的死亡而陷入哀伤中,即使如此,他应该也会很快的埋藏好心事,带这个少年到自己眼前来。按小人儿的做事方法,不会出如此大的漏洞给自己,让自己捉到他的把柄。 只是小人儿的心机太深,假亦真时真亦假,让夏硚还是有些看不懂,他知道小人儿是个聪明人,不仅聪明,还是个非常有心机的人。如果换成是其他人,在他眼前耍心眼的话,估计早已死上千百回了。 只不过在他眼前耍心眼的人是那个让他心痒难忍的小人儿,自己就是下不去狠心责罚他,处死他,夏硚为自己无法狠下心而悲哀着。当然他更多的则是对小人儿的势在必得,他是天王,即使小人儿玩的是欲擒故纵游戏,他也愿意奉陪,直到小人儿心甘情愿的顺服于他。 冷漠的看着大殿内,阳光投入到桌上,使桌下拉出一条宽厚的黑影,夏硚看着那影子,又看着黑衣少年,少年手中那黑色的面具,与桌子下的影子,几乎形成了一个颜色——黑色。但是,夏硚却看到了黑暗中透出的那一丝不和谐的光明。看着这样的影子,夏硚的心情不由自主的开始沉重起来,这个少年,为何让自己有一种难言的厌恶,皱眉看着少年。 “来人!”突然一声呼唤,立即进来几个内侍,他们跪在地上,等待着天王的命令。 “带风去换身行头,还有以后他是我的随行侍卫,你们好好的去侍候着。”夏硚一挥手,让他们将夏噬飓带了下去。随后又撑着下颚,面无表情的看着屋顶,屋顶上除了那横梁支撑着整个大殿之外,还会有什么作用? 夏硚嘲讽的笑了起来,小蜻儿,不管你有什么样的心机,你都无法逃脱留在龙御殿里陪我的命运。没有我的支撑,你又岂能在夏国皇宫里安然无恙的生存下来。没有我的支撑,你会和采蜻苑里的男宠们一样的命运,即使那采蜻苑只是为你而建。 嘴角扯出一抹冷嘲,那少年,只要有自己在,他永远也回不到清岚殿。虽然这是一步险棋,但还是要将这个危险留在自己眼前,那少年,注定是他与小人儿之间的最后较量中的棋子…… 347.强分离,硚铁腕 “禀天王,采蜻苑的林公子邀天王一起用午膳。”突然进来一奴才,打乱了夏硚正在遐想的思绪,他鹰眸一翻,冷冷的撇了眼小奴才,心里冷哼一声。 这才想起昨晚那个新送来的男宠,身子倒是能完全的满足到他,只不过那男宠过于放浪,竟然主动勾引他,胆子倒不小。本来昨晚就想玩死他,只是结果很意外,被他那样的玩法,竟然只是撕裂了一点点,流出的血颜色也并不能引起他的兴奋,这还是让他很不快。他要看到他们流出大量红艳艳的鲜血来,看他们因自己的动作而痛苦到哭泣。 可惜昨日未能如愿,今晚再继续吧,主动勾引自己的男宠,必须得付出代价。不识时务的男宠,只不过是个男宠,竟然还以为自己真的会宠他。别以为昨晚宠幸了他一次,他就可以当自己是宫中的主人了,为所欲为的不知天高地厚,竟然还差奴才来请自己一起用午膳。用膳啊,这可是个好机会。 长得好看又如何,自然是玩几次就扔,这一次,玩过之后,身子韧性不错,就再找几个人一起玩他,看他还不死。现在眼下不是又有了更好的方法来玩了吗!就带那个少年去开开眼界吧……呵呵…… “小氐,送到了?”凄清淡淡的问回来的小氐,只是他依旧坐在古筝前,弹奏着,却没有看小氐一眼。 “嗯,天王让我转告主子,天王留下他做随侍。”小氐垂下了眼帘,他不敢与那双漆黑又慑人心魂的眸子对上,他知道一旦对上,一定会败下阵来。 “哦。”淡淡的答了一句,很好,看来自己又赌对了。夏硚再狡猾,再深谋远虑又如何,他留下了夏噬飓,虽然深层原因是监视,在他的眼皮底下,更难自由的办事。不过没关系了,只要小飓留在夏硚身边就可。虽然伴君如伴虎,但自己很快就将他带离夏硚身边,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至少现在夏噬飓不会有生命危险。 “你下去吧。”凄清淡淡的说了一句,又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抬眼盯着小氐,小氐才刚松了口气,正朝凄清看了看。不凑巧的二人目光相撞,诡异的交织在一起,气氛却变成异常的尴尬。一双漆黑又清冷,一双则有些慌乱且胆怯,甚至到最后缩回了目光,借用眼帘来掩盖眸里的慌张。 “照顾好砥,别忘记了植夫人的嘱托。”补充了一句,便收回了目光,低头开始弹奏起来。 余光看着那个显得有些落寞的背影。暗自叹息了一声,但面上,却丝毫没有任何泄漏出可疑迹象来。 “小清,他们都在宫外候着,他们在等天王召见。”离一回来,就直接汇报给凄清,宫外应邀而来的人。 “嗯,报于天王吧,请他酌情安排。”凄清淡淡的道了一声,看来自己还是得去趟龙御殿,只不过自己不能与夏噬飓见面,否则狡猾如夏硚,一定会被他看出他们之间——那并不简单的关系。 让离去吗?离的易容术,凄清并不担心,他前后判若两人,相信夏硚也不会认出他就是当初的那个病人——X(欢)。 “欢,陪我去趟龙御殿吧。”凄清站了起来,便往龙御殿方向走去。小氐站在门后,忐忑的看着凄清与欢的背影。 “你在看什么?”身后,夏噬砥冷冷的盯着小氐,他从回宫之后,开始越来越不喜欢小氐。他觉得小氐是一个危险人物,他怀疑小氐对凄清的目的,在他眼里,小氐俨然成为了一个坏人。 “主子与欢去天王那里了……” “那你就在这里偷窥?”鄙夷的扫了眼小氐,一把将小氐推出了门外,冷哼一声,就往殿外跑去。 “你站住!”小氐一把将夏噬砥抓住,控制住夏噬砥的身子之后,冰冷道:“你到哪里去?我是奉了植夫人之命——照顾你。所以你以后想走出清岚殿,必须有我的准许。”说完就往房里走去,丝毫不理会夏噬砥的拳打脚踢,将夏噬砥扔到了床上。 夏噬砥只觉得眼前一阵昏暗,随后黑暗中的点点星光,他立即从床上爬了起来,一拳打向了小氐,却被小氐接住。反手一个耳光,将夏噬砥甩到了地上。 “你敢打我,你这个贱畜!”夏噬砥从地上爬了起来,再一次不怕死的扑向了小氐。小氐冷冷的闪身躲过,一把掐住了夏噬砥的脖子,只要稍一用力,夏噬砥必死无疑。 冰冷的眸子开始射出火红的光,看着夏噬砥因无法呼吸,而脸色变得通红到已经开始发紫的小脸,冷冷一笑道:“现在主子不在,别不识好歹,否则定叫你生不如死。” “你有本事弄死我,否则我一定会告诉溥蜻。”夏噬砥脾气并不好,即使他的年龄甚小,但从小就在宫中生活,所以他自然知道,刚才小氐是想要了他的命。心里虽然寒意满满,但他知道,能保他命的除了溥蜻之外,再无他人。 “哼,你觉得主子会相信你?你本就任性妄为的笨蛋一个,一年前,你还是王子,你的地位在我之上,但如今的你,什么也不是。你只是一个无依无靠的小畜人罢了,连你母亲也帮不了你的畜人。”小氐用冰冷的话凌辱着夏噬砥:“你也给我适可而止,不要以为每个人都像主子那般,一再的容忍你。我们可以容忍你,同样的,也可以鄙视你,直到杀了你!” 僵硬的走到门口,回头再一次冷冷的看着呆立着,显然是被刚才的话惊呆了的夏噬砥道:“这是皇宫,不要再认为你的地位有多高,你现在只是一个不如奴才的无姓畜人,你不再有高贵的身份和地位。好好在房里呆着,好好的想想你应该怎样活下去。” ‘砰’的一声,门被大力的关上,夏噬砥呆呆的站在空无一人的房间里,一股从未有过的恐惧占据了他的整个心灵。是啊,他早就一无所有了,他早已经是一个畜人,他本在宫外时,他还记得的。为何一回到宫里,怎么又开始犯糊涂了。为何到今天他竟然还以为自己是主子,他竟然还不知死活的向死人脸挑战。那死人脸说得没错,母亲保护不了自己,在溥蜻眼前,或许会被保护。但离开溥蜻的眼前呢?谁会愿意主动来保护自己?呵呵……小小的身子,蜷缩成一团,泪水滚落了下来…… 门外,一双冰冷的眸子,开始有了松动,从门缝里静静的看着缩成一团的小人儿,眸底闪过怜惜与心疼,一再交替的复杂眼神,直到最后再一次渲染了冰冷…… “小蜻儿此时到龙御殿来,莫非是想通了?”对于凄清的突然到访,夏硚高兴的戏谑道。 “天王,溥蜻此时来找天王,实在是有一急事,不得耽搁。”凄清垂着眼帘,遮住了那双与日月争辉的漆黑眸子。 “何急事,但说无妨。”夏硚收起了戏谑之语,认真的看着凄清。虽然知道凄清来的目的,但他还是想从小人儿嘴里亲自说出来,那种感觉很惬意,也让他很满足。 “天王,溥蜻之前所说,已经邀请了十国的朋友来夏国,现在他们都在宫外候着。溥蜻想天王恩准,去宫外与他们相会。”凄清淡淡的说道。 “哦……”夏硚收起了笑意,这么急着想逃离皇宫,想到宫外去,偏不如你愿。 “风,派人通知下去,让他们进宫吧。” 夏噬飓恭敬的领命下去,凄清没有抬眼看夏噬飓,依旧是垂着眼帘。只是清秀的长眉此时微微敛着,让人看不懂他竟是在沉思还是在等待天王的再一次开口。 “小蜻儿,怎么不说话?” “天王,风就是当初救我的面具少年吧?”凄清淡淡的叹了口气,答非所问的说了一句,随后又淡淡的叹了口气。 “你不知道他名字?”夏硚怀疑的问道。 “不知,当时救我时出乎意料,每一次他来时很匆忙,去时则更匆忙。”凄清一语双关,他知道夏硚肯定知道夏噬飓的存在,因而聪明的选择不作多次见面的隐瞒。 “哦”,轻轻答了一声,鹰眸却依旧停留在那张倾世容颜上,瞳孔深处的漩涡时隐时现。 “风——以后留在我身边,小蜻儿会有不甘吗?如果不甘的话——”故意停止了先前的话,等待着凄清的反应。 “天王慧眼,觉得风是个人才,才会留在身边吧。溥蜻自然愿意让风留在天王身边,更何况,这对风也是至高无上的荣耀。”凄清淡淡的笑答,根本没有任何的一丝不快或不安。 “既然小蜻儿不在意,那就这样决定了。”夏硚满脸的笑意,只是眼底并无笑意。他看着站在凄清身边的离,突然开口道:“蜻儿,这个就是离吧,能否我也借用几天?”意有所指的说着,离一听,心里‘咯噔’,差点停止了心跳。夏硚那双赤裸裸的眼神,毫不隐瞒的露出了危险的信息…… 348.天王心,海底针 “天王,离在半道上,亦是救溥蜻的恩人。如果天王赏识,想要离做你的随侍,溥蜻自然非常高兴。”凄清带着一丝欣慰,看着离道:“离,天王赏识你,是你三生修来的福气,你以后就好好的留在天王身边,为天王多办事吧。” 凄清说得很淡然,夏硚则死死的盯着凄清,想找出任何的蛛丝马迹来,可惜的是,他没有发现任何的问题。心里沉吟着,将离留在自己身边的可能性,以及将小人儿身边所有人都调开,小人儿会不会隐藏起他之前预定的计划?那么他永远都不反自己,难道自己真的要再等上四年?不,他肯定等不了四年…… 现在看到凄清毫不在意离,与对那个少年态度无异,难道这两人真的是他并不在意的人,还是他故意留给自己,反过来监视自己?!呵呵,是或者不是,一会儿试一下就知道了。 “来人!” 几个奴才进来,夏硚带着一丝笑意道:“送清阳侯回清岚殿。” 若有所思的看着小人儿离开,双目却似有若无的睨向了站在殿内的两人。心里冷哼一声,看来,先从你们身上下手了。 “天王……”突然一个内侍走到了夏硚身前,轻轻的耳语了几句,夏硚扫了眼前两人,道:“你们先在这里等本王,我先去处理一件事。”说罢,就直接往寝房走去…… 一柱香之后,夏硚一脸平静的走了出来,冷冷的一声:“走吧,陪我去采蜻苑。”说罢,毫不停留的往殿处走去。夏噬飓与离对视一眼,恭顺的跟在天王的身后。 采蜻苑,夏噬飓第一次进入,风景倒也别致,并不大气的院落,里面三三两两的坐着几个清秀的男子,当然还有一些只是男童,看着他们都坐在属于自己的位置上,惬意的晒着太阳。夏噬飓低头装作没有看到,而那些秀气的男子或者男童,一看到天王到来,立即跪倒在地,诚惶诚恐。 “都起来吧,你们继续晒太阳吧。”夏硚难得的体贴,但鹰眸并无半分柔情,冷冷的扫视着众男宠,没有作半分停留的往最里间的屋子走去。 “天王,你来了?”满眼的惊喜,虽然是大冬天,此少年穿着单薄,领子拉得大开,里面露出了点点红驳,一看就知道昨晚的欢愉之事是何等的激烈。 “林邀请本王,本王岂有不来之理。”冷冷一笑,右手并不温柔的在林那张白皙的小脸上,留下两点红晕。 林咧了咧嘴,是疼的,但他还是忍住了。只是满眸盛水,楚楚可怜的看着夏硚,一副小鸟依人之姿。 “呵呵,”眸底并无笑意的夏硚,伸手揽住了林,当着夏噬飓与离的面,一只手探入了林的领内,摸到了那微凸的粉点上,有些恶意的揉了起来。 心却如明镜一般,就在刚才来之前,收到了关于这个‘玩不坏’男宠的真正身份。 身份这一词,还真是有深度啊!别看他娇娇弱弱,他的身份可不简单,是赤国的国舅,还有一个更隐蔽的身份,那就是赤国天王赤缜最宠爱的男宠。 赤缜还真是大手笔,竟然将最宠爱的男宠送到自己身边来,可惜啊可惜,他算错了。他夏硚是谁,冷笑的看着林那娇羞的样子,心里止不住的厌恶。装腔作势的贱货,在陪赤国天王赤缜在无数个日夜里巫山云雨之时,还与无数男人都有过数不清的床第之事,竟然还在装害羞。 他的身子昨晚那样玩法还未玩坏,自然是经过了非常高超的调教。今日又开始如此明目张胆的来勾引自己,被无数人玩过了,如此的敏感身子,当真是没男人还不行的贱货。既然没男人不行,本王就成全你。 赤缜竟敢送一只被无数人玩过的脏东西给本王,还真是大胆到不知死活。感觉到指尖那小点点开始有点小硬时,突然用指甲狠狠的刮中带抠的刺激着那小点。先前还窝在他怀里的少年发出淫靡呻吟,身子一阵哆嗦,换来夏硚心底的冷笑以及脸上的鄙夷。那个重度,皮肯定是破掉了,夏硚显然因为自己的破坏而感到高兴。 看着那即使受痛还摆着讨好的笑脸,夏硚展颜一笑道:“去清洗干净了,在床上等我。” “天王,可现在……是白天?”少年那软绵的声音,带着三分媚意,媚颜含春的看着夏硚,意有所指的轻轻娇嗔。 “呵呵,白天又有什么,本王想要就要,你还不快去!”一把将少年推入了进来的内侍怀里,道:“带林公子去好好清洗干净了,对了,一会儿不准用午膳,以免到时候弄脏本王。”你邀我来用午膳,还不是为此事,今日本王就成全你。 看着还在‘扭捏’的少年被带下去了,离与夏噬飓心里一紧,但他们却没有相互对视,就如从不认识一般,事实上,他们的确不太熟。 “二位爱卿觉得那林公子如何?”夏硚一语双关的问,他所说的林公子如何,那话中的深意,二人自然懂。 夏硚问得像是并不在意,但里面真正的含意又会是什么,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不相信,以林的狐媚相,会勾引不到这两个人,年轻就是好,有冲动的资本。如果将他们拉下水,不知道清岚殿里的那个小人儿又会有怎样的表情,还真是期待。 “小人不敢对天王的人妄下评断。”回答的是夏噬飓,他此时依旧低垂着头,只有十足的敬畏。 “哦?为何?”夏硚好奇的追问,鹰眸却紧紧的盯住站在一边的离,见夏噬飓没有回答,这才装作像是知道了原因一般,网开一面道:“但说无妨,本王恕你无罪。” “奴才觉得,林公子始终是个男人,再好看依旧只是个男人,奴才觉得还是女子更适合男子。”夏噬飓小声的回答,显得他有些害怕天王。看在别人眼里,似乎他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怎么?不喜欢男人?”夏硚突然冷眼盯紧了夏噬飓,他觉得这个少年虽然露出了害怕的神情,但话语清晰,条理清楚。或许从骨子里,他并不是真正的害怕自己。夏硚突然觉得很不快,当即鹰眸冷然。 “正是。”夏噬飓老实的回答道。 “那风告诉本王,喜欢什么样的女子?本王到时候帮你物色几个女子。”夏硚说的绝不是什么敷衍的话,他倒是想帮夏噬飓指婚,让他多娶几个女人,沉溺在温柔乡里,到时候完全的忽略到清岚殿里的那个小人儿,何乐而不为。 “不敢让天王为奴才费心!”夏噬飓仿佛是受到了惊吓一般,立即跪倒在地,脸上露出惊恐万状的神情。夏硚看了,心情大好,但心情好又如何,今日的节目还是要进行下去。 “离,你呢?对林公子有何想法?但说无妨,本王恕你无罪。”夏硚转眼看着离,坦荡荡道。 “说实话,天王,奴才也只喜欢软软的女子之身,男子么,总觉得有点……”故意停止了后面的话,他无法说下去,显然是因为眼前的男子是天王,大有太露骨的话,不能随便说出来之势。 “呵呵,既然如此,一会儿让你们见见,男子的妩媚,不输于女子;男子的承受能力,也不逊于女子。”夏硚意有所指的说道,满脸笑得有些不怀好意:“来,二位爱卿,先陪我用膳,一会儿陪我去林公子房间,看林公子被本王宠幸时,他的身子比女人更淫荡、更滋润本王。” 二人闻言,不约而同的脸上带着尴尬,再一次的诚惶诚恐走到夏硚身边,在夏硚指定的位置上坐下,无语的用膳。 “天王,林公子……” “哦,这么急?你去外面,再帮我召十个身强力壮的侍卫到此处来候着。”虽然不明白天王的用意,但内侍还是领命下去。 而此时夏噬飓与离,这才不解的对视一眼,又将目光落到了夏硚身上,只是他们不敢长时间将目光留在夏硚脸上,只得低头等待着夏硚的开口。 “天王,人已经在外候着了。”很快的,内侍回来了,跪在地上复命。 “很好!”夏硚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站了起来,掸了掸并没有灰尘的衣衫,又轻扫了此时已经站在他身边的二人,嘴角扬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道:“让侍卫进来,等我的传唤,你们跟我进房去看看我的玩物。”让你们见识一下,男人下贱时的淫荡样,承欢于男人身下的贱货,让所有想算计本王的贱人后悔他们的生不逢时。 349.悲惨林,子迹来 床上,少年早已躲在被窝中,听到脚步声时,羞涩中带着媚意的水眸,含情脉脉的注视着天王,就如少女怀春看着情人。 但当他看到夏硚身后还跟着另外的人时,水眸含着疑惑,一副可怜与害羞到极致的神情,当真别说,这样的容貌,配如此的神情;只要还是正常的男人,恐怕没办法控制住自己的下半身吧。夏硚心里对这个少年更是鄙夷万分,喜欢玩,那就好好玩吧。 夏硚缓缓上前,在少年显得有些诧异的眼神中,掀开被子,少年立即冻得一阵哆嗦,白嫩的身子全部裸露在空气中。或许是因为有外人在,又或是天太冷了,少年害羞的想往被窝里躲,天王却突然将少年控制在被窝外面。看着白皙的肌肤站起了小疙瘩,夏硚用冰冷的手抚摸着少年的身子。 冷冷的看着少年此时已经被冻得嘴唇都有点发青,身子在不断的哆嗦,夏硚显得有些粗暴的用两根手指,捏起那尖尖的下巴,扬眉冷笑道:“来,用嘴满足我!” 少年闻言,伸出手欲替夏硚宽衣,夏硚伸手阻止了少年为他宽衣的动作,道:“只要满足它就行。”一只手从亵裤里掏出还绵软的紫物,少年跪在床上,双手托住那紫黑色狰狞,开始用嘴小心翼翼的侍候起来。 房间里传出了夸张的‘滋滋’声,里面还会有‘啵’声,以及少年嘴里发出的似有若无的呻吟声,在舔着天王已经完全勃起的紫棍时,时不时的扭动着纤细小腰。夏噬飓与离面面相觑,但始终没有开口打扰这诡异的一幕。他们不知道夏硚是何意,看他们交配真的有意思么?还是想看他们的反应? 声音越来越大,愉悦的喘息声、还有痛苦的干呕声,肉体相撞的‘啪啪’声,整个房间充斥着某种令旁人尴尬的膻腥味。 不知道过了多久,少年只觉得嘴酸得已经不像是他的了,而腹中满满的排山倒海之势,随时都会将腹里的东西全部吐出来一般。但好在他受过训练,所以还能勉强撑住。只是身子冷得已经没有知觉了,而男人的力道越来越足,喘息声越来越急促。而干呕声也越来越明显,越来越短暂…… 站着的男人猛烈运动的腰部突然力度加大到让人无法想象,扣住少年的后脑,连续三个用力的挺身,便按住他的脑袋,明明已经到底了,却依旧能继续挺进,完全的插入到他的深喉处,一股滚烫的伴随着膻骚味的液体直接射入他的喉咙深处…… 一把将少年甩到床上,优雅的将裤子拴好,这才转身看着房内的另二人,笑着走向他们,朝门外道:“都进来吧。” 立即进来十名一看就是身强力壮的侍卫,夏硚道:“贱货赏给你们了,慢慢玩,让本王好好欣赏欣赏。” 侍卫一听命,立即开始宽衣的宽衣,解带的解带,有的甚至连衣服都来不及脱,扑到床上,也不管少年惊慌万分,拼命反抗,但不等他呼救,他就已经被控制得动弹不得。有手在他胸前抚摸;有手在捋着那根被吓得缩起来的粉根;有手指已经进入了他那张因害怕紧闭的唇内;也有手指已经进入了他后面之前开始渗出透明汁液的小嘴里,搅动着。挣扎的少年,渐渐的失去了反抗的力量,腿被人拉得大开,腹下所有的隐秘地方都暴露在众人眼前。床上再一次上演了那不堪入目的原始本能运动,可想而知,一个少年承受十人的同时侵犯,除了夏硚之外,另二人看得只觉得荒诞到恶心…… “来,坐下,陪本王一起好好看看,我的侍卫们是怎样好好疼爱这个贱人,今日本王心情好,让他在房间里接受宠幸,换在平时,可是会被我扔出采蜻苑,让他在风里被别人玩。”夏硚一本正经的说着,满脸的惋惜之情,只看得另二人毛骨悚然。 天黑了,少年已经昏迷了过去,而他的嘴与后面的那处供人发泄的地方,根本就没有得到休息,侍卫们配合得很好,一个一个轮番上。 “救……求……”少年醒来时,不知道是想说救还是求,满眼的企求,看着夏硚。夏硚突然摆了摆手,道:“我的好侍卫们,先停停,让我们一起来听听小玩物的话。” 一侍卫立即抽出,让少年说话。少年口齿不清道:“天王,求……你……放……” “放过你?你错了,我现在正在帮你找男人满足你,你看你,没人陪你玩,你的裤子可会一天到晚都会湿掉哦!”明明带着戏谑的眼神,然而阴鸷的眸底并无笑意,只有阴森。一扬手道:“继续吧,小玩物还要你们继续宠爱他。给我卖力些,你们或者可以试试两人同时进入他后面……” 天王下令,侍卫哪敢不从,立即将少年抬了起来,于是一个在身后,一个在身前,拼命的挤入了那已经红肿不堪,此时却被硬挤入的硬物刺穿,直到撕裂,少年来不及哼一声,再一次晕了过去。鲜血从连接处不断的渗出来,染红了不属于他身体的两双腿;床上也被染得艳红一片…… “二位,想不想加入?”夏硚突然站了起来,看着两人。不约而同的摇了摇头,夏硚点了点头,突然一伸手,摸向了二人的胯下,结果却出乎他意料,二人的物体根本没有硬起来。夏硚若有所思的盯着两人看,最后突然冷冷一笑道:“本以为二位是想欺骗本王,对男人没兴趣。现在想来,你们果然看到男人在交欢的事,是在排斥吧。也罢,随我出去吧,这里,不适合你们二位。” 率先往屋外走去,而身后的二人则波澜不惊的松了一口气。二人均知道,过关了。想不到夏硚不仅是暴君,还是个淫邪到极限的暴君。 清岚殿内,望着冷冷清清的大殿,心里有一股难言的沉重,他知道,夏硚不可能轻易的放过自己身边的人。然他却什么也做不了,只有靠他们自己了。如果一旦被夏硚发现他们二人的真实身份,恐怕他们二人活不过今晚。而自己…… 不能再往下想,或许他们此时正在接受试探,或许他们已经过关了…… 坐到古筝前,开始轻轻的拨动着琴弦,漆黑的眸子波光潋滟,却没有任何的情愫。指尖舞动的速度越来越快,缠绵的乐声传出了殿外,影响到了殿外的小人儿。 小人儿身后还跟着两个随从,一个帮他抱着古筝,还有一人帮他背着包袱。小人儿三步并做两步,欲闯入殿内。门口的侍卫拦住了,并没有往殿里去禀报,只是冷冷的看着子迹。 子迹小小的嘴嘟了起来,看着身后的两个随从,显然随从并不敢得罪夏宫里的人,子迹最后只得有点赌气道:“我回去,一定会告诉我王叔,你们不让我见清阳侯。” 看着有些孩子气的子迹,身后一随从朝侍卫作了一揖道:“有劳二位大哥通报清阳侯,我们是从西虢国而来。” “等等,没听到清阳侯正在弹曲吗!”侍卫根本不理会子迹一行的请求,在清岚殿里当差,万事都得小心,特别是今天接到的命令,不管是谁,想进入清岚殿,必须有天王的首肯。去禀报天王的暗卫还未回来,自然不能放行。 “进去吧!”半柱香之后,琴音还未断,侍卫去通融了。 闻言,三人立即往清岚殿里赶,尤其是子迹,他很想清阳侯,之前清阳侯给他的谱子,他都已经能非常熟练的弹奏出来,现在更是迫不及待的想让清阳侯看看,他现在的水平。王叔是说他弹得比清阳侯更纯熟,但自己还是觉得有些忐忑。 “凄清……”子迹一入大殿,正好琴音断,子迹恰好开口。凄清抬眼看到子迹时,站了起来,缓缓向子迹走去。两个身高差不多的少年,都有着一张倾世容颜,甚至连眼睛都长得有些相似,让人看了赏心悦目。 “上茶。”凄清淡淡的吩咐下去,随后拉都会子迹进入了房间,按着子迹坐下之后,凄清笑问:“你一人到夏国来?子庄王放心?”调侃的问题,子迹自然听出来了。 “王叔在驿馆里,我晚上还要回驿馆。”子迹红着脸,不敢看凄清。 “哦,那为何不陪你一起进宫来?” “那个王叔说,后宫都是女眷,男子进宫不方便。” “呵呵,他倒会推托。”凄清笑了起来,那子庄王肯定有自己的事要办,否则又怎么会放心他的宝贝一人进宫。 “不是啦,是真的,王叔答应子迹的,只要晚上回去,他还是会跟以前一样疼爱子迹的。”天真的孩子,说着无忌的话语,虽然他略微知道了一些情事,偶尔也会用双手或者腿来满足王叔,但王叔至今还不舍得伤他。所以子迹印象中的疼爱,还是孩子阶段的疼爱。然凄清也没有仔细的去多想,总觉得他们叔侄二人真的是情投意合,有情人终成眷属。心里除了恭喜他们之外,倒也没有感觉到男子相爱有何不好。 “凄清,这是我跟王叔要的,送给你。”子迹从怀里掏出一枚玉帛,那玉帛有些偏大,约有凄清的两只手掌那般大小。 凄清看着几乎是半透明的玉帛,不解的看着子迹道:“为何突然送我礼物?” “子迹当初收了你的古筝,现在我是在回礼给你。”子迹脸上浮现了可疑的粉色,甚至连耳朵都有些红了。 “那就谢谢子迹了。”凄清带着一丝笑意,收起了玉帛,他也不忍心再逼问子迹,送这玉帛,估计那个宠子迹宠上天的王爷还不知道吧,要是知道了他的子迹拿他的玉帛送给自己,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神情?会不会将子迹教训一顿,又或者逼子迹将玉帛要回来?或者子庄王早猜到这玉帛最终会落到自己手里,他只是睁一眼闭一眼罢了? 但来不及多想,子迹已经让随从摆好了古筝,二人开始在殿堂里弹奏起来,子迹古筝的确有一些天赋,他弹的曲子,凄清听出来了,并没有跑音。微微一笑,觉得今后有事可做了。 “清阳侯,外面有一位叫小二的少年——虞国的俞敖求见。”一内侍进来,打断了琴音。凄清听了,轻声道:“快请。” 350.事难料,心想成 “子迹,你先弹吧,我一会儿介绍俞敖给你认识,他是虞国的小王子。” “好啊,不过我不弹了,弹琴有的是机会,在西虢时,我天天都有弹。”子迹天真的说道,清澈的眸子装满了笑意:“我在庄王府时,王叔就最喜欢听我弹琴了。” 凄清浅浅的笑了,他印象中的子庄王,那张既嚣张又跋扈的俊脸,只有在面对小子迹时——那么的温柔如水,情意绵绵。 “清阳侯,”声音不是很大,但有些似近于亲热,凄清笑了,小二俞敖,那个乖巧又老实的小二来了。两步上前,拉住了小二的手,看着他的身后,道:“俞直没跟你一起来?” “哥哥要过几天才到,天王驾崩了。”小二先前还有一丝笑意的脸上,一下子闪过了落寞。 ‘俞蕴死了’,凄清心里暗想,那个俞蕴不死才怪,他的死因估计也只有一个——纵欲过度。 “那虞睢夫人呢?”凄清很好奇,那个美人的身份,现在俞蕴已死,估计她也不会在皇宫了吧。 “她殉葬。”小二本因激动而显得有些红润的脸,此时恢复了一片苍白,眼神有些迷离。 “殉葬?”凄清一惊,俞直还真是心狠,只要有一丁点的怀疑,他就会连根拔除。 “天王死之前,关照过所有宫人,殉葬的除了虞睢夫人,还有大祭司,因为大祭司可以替夫人看病。”小二解释着,只是眼里还是带着不忍与害怕。 “小二觉得很残忍?”凄清抓住了小二那不忍,但他知道,小二绝对不敢违背俞直的安排。 “我……”颤抖着唇,似乎很难回答,看着凄清,好半天才道:“哥哥说我不懂,大人之间关系太复杂。天王舍不得虞睢一人留在世上,所以下葬时,虞睢夫人必须一同随葬。” “好了,小二,我们不说这个话题了,已经发生的事,我们都没办法去更改。你这一路上累了吧,我一会儿去请示天王,看将你安排到哪个殿比较好。”见小二点了点头,凄清这才放下心来,那个问题过于沉重,所以俞直不忍心对小二提,所以才会这么快将小二送到夏国来。看来,俞直对小二,的确是上心了。 “主子,到时辰用药了。”突然,俞敖的身后,一个穿着奴才衣饰的少年开口了,顺便还从自己的怀中掏出一个小白陶瓶。凄清看着这个少年,觉得眼熟,突然心底一闪而过的欣喜,那人不是亦吗!看来夏噬飓真的将一切都安排好了。只是不知道那个冥又会安排在谁的身边,这可不得而知了。 亦始终是低着头,半弯着腰,这样的动作,是凄清以前就曾见到过。那个喜欢着纪然的纯情少年,当初在驿馆里,就是一直在谦卑的活着,无怨无悔的等待着纪然能发现他的心思…… 这一天,整个清岚殿里,非常的热闹,热闹到凄清都快累得垮倒在地上。而身边则又少了两个最得力的助手,只剩下小氐,以及夏噬砥。但凄清不想让他们二人太忙碌,尤其是对夏噬砥,他已经察觉到夏噬砥的沉默与心事重重。可惜他没有时间去问夏噬砥,对夏噬砥,凄清则更多的带了长辈的身份看待他。 “清阳侯,我可以留在宫里吗?”小二小心翼翼的问凄清:“哥哥说,让我在宫里乖乖的等他来接我,外面的驿馆不准我住,说那里人多口杂,我不适合在那里住。” 凄清心里暗笑,那个俞直还真是个控制欲极强的男人,弟弟都到夏国了,他还在虞国指挥着弟弟的行程。 “我一会儿派人去问天王吧。”凄清其实心里也并没有底,夏硚是怎样的人,凄清又岂会不知。他生性多疑,如果自己主动留下他们,夏硚一定会防范,不如让夏硚去决定他们的居住吧。 “主子,晚膳……”见天已进黄昏,小氐出来问凄清,毕竟今天殿里多了两位客人,也不知道还会不会有其他人一起过来。 “在清岚殿里,自己做吧。”凄清淡淡的对小氐吩咐了一句,他不担心做不出普通的菜色来,整个清岚殿里,内侍外加宫婢以及奴才,不下十几人。现在只有两个客人,另几个客人应该也会很快到来吧。 “小蜻儿,今天这里很热闹嘛!”入夜时分,夏硚带着一行随侍以及宫婢、奴才们,进入了清岚殿,他来这里的目的,自然不仅仅是来看凄清。更重要的目的就是看看凄清邀请过来的人,他得知道那些人是否对他构成威胁,这个才是他所担心的。 现在看到那两个弱弱的少年、孩童,心里突然涌上一种怪异,这两人若收入采蜻苑,做自己的男宠还真是适合。特别是那个还会弹古筝的孩子,长得与小蜻儿还真是像。呵呵,不错的替代品…… “你叫什么名字?”看着跪在地上的子迹,夏硚难得温和的问。 “小人叫子迹。”子迹低头恭敬的回答道,他没有看夏硚,但他察觉到夏硚的目光看得他有些不舒服,甚至觉得天王在对他不怀好意。 “子迹?西虢国的子迹王子?”夏硚有些意外,他没想到凄清竟能将西虢国国主最宠爱的儿子邀到夏国来。不过,似乎也不算是意料之外,凄清本就是看似面冷,但他的聪慧,又岂会邀不到呼风唤雨之人,如果有一天,他对自己发出邀请,恐怕自己也绝不会推辞吧。 只不过刚才想填充采蜻苑的事,似乎不太容易了。想得到这个子迹,还得花点时间了,子迹,长得倒还真是不错。色迷迷的想着,鹰眸闪过一丝让人看不懂的狼意。子迹,他暂时不会出手,因为他知道,西虢国的子庄王对自己的侄儿那是绝对的保护与宠爱。谁若欺负了子迹,子庄王定会倾国之力予以教训。子迹又是西虢国天王唯一的儿子,就算自己再想得到子迹,也需要从长计议,绝不能冒然出手。 “你起来吧。”突然想到让子庄王的宝贝侄子跪了一柱香时间,不知道子庄王的脸色会变得如何的难看。还是适时的让子迹起来,他真是看不出来,那么一个小小的软糯的小子迹,将来怎么可能当上天王,可惜他不当天王,还会有谁能当上天王?他是西虢国唯一的王子。 无法想象了,夏硚终止了自己心底的困惑,目光却看到了此时站在子迹身后非常清秀的少年,这少年,倒与下午让人处罚的林贱人有些相似,只是此少年看上去稍显清冷罢了。凄清站在夏硚的不远处,看到夏硚那狩猎一般的目光停留在亦的脸上时,他知道糟糕,这个变态天王,恐怕在打亦的主意。不能,亦的身世已经够可怜了,以前的生活也够凄惨了,不能让他被这个夏硚欺凌。 “天王,这位是子迹的随从,子迹与子庄王一直将他当成自己人看,上一次我在西虢国时,还深得他的帮助。”凄清打断了夏硚的遐想,他知道,不能让夏硚对亦有任何的遐想。否则亦才出虎窝又入狼嘴。 “亦,你过来。”子迹这才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对夏硚道:“他叫亦,已经是我的义兄,父亲在我来夏国之前,认的义子。” 夏硚鹰眸微闪,有这么凑巧吗?抑或是你们看出了我的心事,想在此找理由阻止我?可惜的是,本王做事,从不需要任何理由和借口。正当他想再一次开口,准备先声夺人时,凄清那清脆的声音再一次响起: “亦,此次陪子迹来夏国,天王可有何交待与你重要之事?”凄清表面上冷静的提问,心里却不得不捏把汗,他不知道子迹的话里有多少是真的,万一并没有认亦做义子,到时候亦会死得很惨。夏硚又岂是可以随便唬弄的。 “天王要我保护好子迹弟弟,还有子庄王也一再的关照亦,子迹是西虢国将来的国君,而我则是西虢国将来国君之兄,一切应以西虢国为重。”亦一字一句的说得煞是清楚。 夏硚冷冷的盯着亦瞧,随后将目光又落到凄清的脸上,他从未抱希望能在凄清脸上找出任何的破绽,所以这一次他也没抱多大的希望。事实再一次证明了他的想法是对的,他依旧没能从凄清的脸上看出任何的破绽。 子迹那张神情丰富的小脸上,除了傻傻的喜悦还是傻傻的。夏硚不可置否的闭了闭鹰眸,冷冷的转身,重新入座。又冷冷的横扫全场,却发现没一个人,能满足他此时隐藏在心底的暴戾以及淫欲,整个大殿内,没一个人他能看得顺眼。这里虽然都是美人,他竟然都不能出手,出手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最重要的还有一个原因,那个放在心底深处的小人儿,他是无论如何都下不去手用强的,心里还真是有些窝火。 又想到午膳时,那采蜻苑里的男宠们,对自己的战战兢兢,当然还有一些是想粘上来,恨不得剥光了躺在自己身下,任凭自己的临幸。又想到那个贱人,不知道又是一副怎样的贱样,估计现在应该和死鱼没什么差别了吧。距自己离开采蜻苑,应该已经过了两个时辰了,这一次应该真的是坏掉了。坏掉没关系,现在他还不能死,没让赤缜看到被玩坏掉的心爱之人,自己就无法痛快。 林贱人既然已经在夏国皇宫里,不如请赤缜来夏国,让他亲眼看看他心爱之人,到夏国之后的惨样——万人骑的贱货!对,就这么办。 不过今天还是要去采蜻苑,找个少年来满足自己,今天才发泄了一回,当然是远远不够。虽然没什么兴致,但不折磨那些男宠,难平自己心里的窝火。想着,夏硚也不再矫情,也不愿再留在清岚殿里,看着那些低头不语的身份不可亵渎的少年们…… 351.人做事,天在看 转身又看了眼离,觉得将离强带在身边,其实也毫无意义,虽然不知道清阳侯为何将他带在身边,只不过是救过他一命,不应该给点钱财打发了吗?不过貌似这个人不会对自己构成威胁,因为他对男子并无兴趣,想必对清阳侯也无兴趣。 但另一个少年,他可不愿将他留在凄清身边,他也不知是什么原因,总觉得这个少年有着不容忽视的压迫感。但他又不愿承认自己会看走眼,对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少年惧怕,他要克服这一个致命的弱点,所以决定留下少年在自己身边。 他沉吟着是将离留在清岚殿还是继续带走,最后他还是没有将离留在清岚殿,他还是相信自己心中的怀疑——离留在清阳侯身边的居心。既然已经跟小蜻儿要了这个人,那么就不放他回清岚殿了,以后多加利用吧。 “本王先回龙御殿了,你们就暂居清岚殿吧。”夏硚轻轻一挥袖,转身往采蜻苑走去,离与夏噬飓相视一眼,默默的跟在他的身后。 天还未亮,采蜻苑被抬出一具浑身是血的少年。少年此时还有鼻息,但估计活不了多久,眼睛无法睁开,脸上到处都是干涸或还在流淌的血渍,以及已经干固化的白色薄片粘在那青紫的肌肤上,使少年看起来异常的肮脏不堪。内侍将少年抬出了殿门外,待宫外早已等候的人将一片木牌交到内侍手上,内侍仔细检查之后,才将少年交到他手中。 “天王有令——别让他过得太轻松,但也不能让他死。每天最少得接十个男人,如果他的身子承受不了时,就给他用最好的药,吊着一口气就好。”内侍不冷不热的关照了一句,随后又回头看着蒙着黑布的男子道:“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男人点了点头,将近似于死尸的少年,扔到了残破不堪的拖车上,也不等内侍再发话,便拉起车子往外走去,车子发出了‘咯吱咯吱’,在没有行人的路上,显得有些突兀。 “他肯定长得很丑,否则脸上又怎么会蒙块布。”一内侍道。 “哥,我觉得那人有问题。”另一小个子内侍道。 “怎么说?”身后另一个内侍问。 “他不说话,跟以前的那个来接人的不一样。”小个子内侍说出了心里的疑惑:“这个看起来,不像是女闾阁里的人,以往不都会开口说话的吗?” “不像你个头,那人是哑巴,你别告诉我,你现在才知道。”拿着木牌的内侍突然开口:“别担心有的没的,有交接牌在手,别再疑神疑鬼了。” 拉着车的男子,看着拖车上的少年,道:“做什么不好,偏生去做男宠,你死了,恐怕连个名字也没有吧,当真是可怜。”叹了一口气,又恨恨道:“我也真是倒霉,想我司寇什么大事未做过,现在竟然还要接手男宠的事,真是倒霉透顶。” 到了一座偏僻的院落前,司寇轻松的将少年抱了起来,将他放到了床上。粗鲁的将被子盖到少年身上,顺便拿来水帮他的脸洗净,又看了眼少年,嘴里轻佻道:“长得还真不赖,可惜你呀,命不好,怎么就让赤缜送到那个变态手里,要不是清阳侯让我来接你,恐怕你已经被送到女闾阁,任人玩弄。” 冷哼一声,又叹了一口气道:“你身上的东西,恐怕连你自己都不知道是谁的吧!”厌恶的拎开被子,将裹在少年身上的白布给拉开,看到少年身上无一块好肉,不由得一皱眉。 “还真是够狠的,到底让多少男人玩过你!”认命一般的帮少年盖上了厚厚的被子,道:“老子去烧水,你乖乖的躺着。”站了起来,走出了房间。 天大亮时,皇宫里天王下了一道诣旨——召见十国的国君,算是首次十一国聚首。天王的命令一出,所有人都出意外,最出意外的是清岚殿里的凄清。他不知道这个男人又哪根筋不对,竟然会邀请十国的国君来。他不知道这是不是夏硚的陷阱,逼迫自己露出马脚的陷阱,但不管怎样,离他的目的又近了一步。即使是陷阱,他也只有跳了,没有退路,采蜻苑那个院子,压得他透不出气来。 “小蜻儿,你这里还真是热闹。”夏硚一进清岚殿,就看到这里凄清与几个漂亮的小人儿在一起,弹琴的弹琴,玩耍的玩耍,好一副美景,丝毫没有皇宫里的拘谨。 “拜见天王。”里面的气氛一下子被夏硚的一句话给破坏了,所有人都停止了动作,跪在地上。夏硚突然感到有些怒意,平时见别人拜自己时,也没有不快,他刚才觉得眼前一幕赏心悦目,然现在赏心悦目的一幕没了…… 脸色有些阴沉,但看到还跪在地上的众人,便又露出一丝‘笑意’道:“大家继续,就如在自己皇宫里一样,放轻松。” “小蜻儿,这段时间,可还会有你邀请的人过来?”夏硚不起波澜的问凄清,鹰眸显得有些冷意。 “禀天王,只请了子迹和俞敖。”凄清认真的回答,随后又补充道:“本来是请了六位,但现在他们都没来,我想他们应该不会来了吧。” “哦……”若有所思的看着凄清,鹰眸一闪再闪,怀疑、确定、抑或…… 凄清猜得出夏硚此时看自己的眼神,他没有与夏硚对视,而是垂头看着脚尖,藏在袖子里的小手,握得很紧。他怕自己不握紧手,身子会发抖,进而会让夏硚看出自己的不安。 “你们继续吧,摆架回宫。”问不出自己想要的答案,也看不出任何的破绽,到底是怎么了。明明察觉到危险,却依旧找不到任何的证据,难道自己的判断真的开始有问题了。夏硚坐上龙辇,阴沉的鹰眸收敛起了杀戮,而他身后的离和夏噬飓,察觉到了夏硚心里的寝食难安之势…… 三日后,偏僻的院落里,蒙着黑布的男人,走入屋内,看着已经睁开眼的少年,端来小半碗粥,道:“喝吧。” 少年挣扎着坐了起来,浑身的酸痛在告诉他,那个噩梦是真的,他真的被几十人玩了几乎是一天一夜,玩得晕了又醒,醒了又晕。以前只觉得床第之事,是何等的欢愉。然现在,他却害怕,那种疼痛只有他自己知道,这样残破不堪的身子,再也回不到赤国去了,眼里闪过了绝望。 “你别想寻死,我警告你,若不是我受人所托,将你接来养伤,你现在早已在女闾阁里接客,而且每天不能少于十人,只要让你吊着一口气就成。”蒙面男冷笑道:“你应该庆幸——你现在在这里。” 少年一语不发的喝着温温的粥,黑眸深处,看不出任何的情绪,被人玩过又怎样,以前自己还不是让很多人玩。只不过那时都是一对一的玩,然而这一次,竟然被几十个男人同时玩,而自己竟然没死。 脸上露出了嘲讽的笑,并不是觉得痛心,而是觉得自己真的很笨,明知道是来送死的事,还义无反顾的自告奋勇的到夏国来,不正是觉得夏硚会喜欢上自己。然而事实证明了,夏硚只是玩弄自己,缜这一次,算是遇到对手了。然自己现在根本帮不了缜的任何忙,算了,一切都过去了。 “托你救我的人是谁?”少年将空碗递到了男人手里,男人冷哼一声道:“别想太多,等时机成熟了,自然会告诉你。当然也有可能,永远都不会告诉你,他是谁。” “难道你想让我永远都不知道自己的救命恩人?”少年抬脸狠瞪着男人,也跟着冷哼一声:“光天化日之下,竟然蒙着脸,一定是做了见不得人的事。” “你说对了,林,我就是要让你看不到我的脸。”蒙面男人一双褐色眸子里闪过了狡猾。 少年没有再开口,重新躺下,不料被子里多了一双手,少年一惊,欲挣扎。却被男人控制住,冷冷道:“就你那被玩残的身子,我还不感兴趣,我给你上药。你后面那张嘴,若不是上药及时,恐怕是废了。” 看着呆滞的少年,男人的眼睛一冷,少年是光着身子,很容易就将药膏送入那还未完全闭合,依旧红肿不堪的小嘴里,直到手指划出的最深处。换来少年的一阵轻吟,男子眼里闪过戏谑,还真是天生的尤物,若不是自己有的是定力,恐怕也会忍不住吧。 “你不能解开布,让我看看你吗?”药上完了,少年喝了口水,问男人。 “想看我的脸?”戏谑的问,只是眸底并无笑意。 “……” 坐在床沿上,竟然配合的解开了脸上的黑布,只看得少年一下子呆傻住了。并没有意料中的恐怖面容,这样的俊朗,比夏硚有过之而无不及,比缜更为成熟的英俊面容,尤其是那双褐眼,此时却略带着笑意看着自己。 “怎么?看傻了?”戏谑道。 “你……叫什么……名字?”少年睁大了眼睛,努力使自己冷静下来。 “名字只是一个代号罢了,你又何须知道。”男人站了起来,冷冷道:“我的脸看也让你看了,你就乖乖的呆在这里,好好养伤,等你完全好了之后,送你到赤缜的身边去。别在夏硚这里吃尽了苦头,还不知危险的拼命。如果赤缜知道你曾经被人玩坏了,你觉得他还会要你吗?” 扔下坐在床上发呆的少年,男人走出屋去。少年突然泪如泉涌,他还会要我吗?还会要吗?心被撕裂了一道口子,他知道男人说得不错,被人玩残…… 半旬后,夏硚看着侍卫们的报告,十国的国君,已经有九人到,只差赤缜一人了。挥挥手,让侍卫们下去之后,夏硚冷冷一笑。赤缜在半道上突然离奇失踪,至今未有消息。 此次邀请正是为赤缜而人,现在主角还未到场,其他配角倒都先来了,但离奇失踪,还真是意外啊,派人去查查吧,可千万不要死啊,如果死了,那接下来还怎么玩…… 五日后,赤缜被派出去的暗卫带回,只是他的脸色异常的苍白。夏硚派出去的侍卫也是在山林间发现昏倒的赤缜,看来他是逃出来的。身上各处都有伤痕,而他昏倒应该是饿极了,再加上神经高度紧绷,最后饥饿与疲劳交加而昏倒。 夏硚满脸的‘关心’,看着赤缜,心底却暗自庆幸,还好没死,否则后面的戏还怎么唱下去…… 352.宴请客,澜刺硚 到底是天王,仅仅过了一夜,赤缜就已经恢复了正常的体力。他是少年天王,在夏国所受到的礼遇,比任何一个年龄长于他的天王更为周到。 “赤天王,今晚天王会设国宴,到时赤天王一定要到场!”一个内侍走入大殿内,算是通知。赤缜一副受宠若惊,但很快的掩饰了,他打赏了来通知的内侍。 夜晚来临了,十国的国君以及凄清邀请的两位王子,都已经入席。凄清自然是坐到了夏硚的身边,他的小脸一直是波澜不惊,平静得让人看不出他的喜怒哀乐。 “本王请诸位天王到夏国来小居,自是为你们曾经非常周到款待本国的清阳侯,以示感谢。”夏硚的声音很洪亮,让人不得不佩服他的威严。 “来,本王先敬你们一杯!”夏硚何时会如此的屈尊,凄清心下不解,恐怕下面还会有了不得的事吧。 夏硚已经喝下了杯中酒,座下的几十人自然也依次的喝下了酒。他们身边均坐着对他们来说是最重要的人,看着他们之间的互动,凄清冷静的眸子,闪过层层叠叠的波光。 “谢谢各位天王、王子;在溥蜻出访时,为我做出的特殊照顾。”凄清淡淡的说着感谢的话,随后抿了一口酒。他的目光落到溥苍穹身上,这个是他生理上的父亲,当日离开耀国时,他可派人来追杀自己。而坐在他身侧的不正是溥耀以及他的那个当初来刺杀自己的王叔? 凄清嘴角划过一抹冷艳的弧度,朝他们的方向扬了扬杯,轻轻再一次抿了一口酒。让三人看得同时闪了眼,这竟是出自他们冷宫里的小王子? 西虢国来的不是天王,只是子庄王。不过夏硚并无怪罪,他知道,在西虢国,子庄王的威名远在他兄长之上。不过夏硚还是皱起了眉头,那是因为他看到了子庄王毫不顾忌的将子迹搂在怀里。竟还时不时的亲吻着那个软糯糯的小王子,那小王子与坐在他身边的小人儿有着惊人的相似。 目光开始打量着凄清那一成不变的神情,他就是想不明白,明明才十岁,为何总能做出如此成熟的神情,总能让人看了不自觉的想去窥探他的内心,想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此时他看到小人儿那双平静的黑眸,正看着最远处的膳桌边坐着的二人。那二人不正是虞国的新天王俞直与俞敖么,对那个俞敖,夏硚是打算忽略不计。但俞直还是不得不认真对待,这个虽然才上阵一月的天王,却将原先普通的虞国,一下子经营得超过了他们的邻国——魏国。这对夏硚来说,并不算什么好消息。 只是小人儿现在盯着他们看,是何意?正当夏硚还在猜测凄清的真正心思时,却又看到小人儿的目光落到了最近的纪国天王那一膳桌上。纪然与他的得力表弟纪晓以及纪尧,三人依次坐着。 夏硚开始皱眉,他不明白,小人儿怎么敢如此明目张胆的看着他以外的人。他们的身份没有自己高贵,他们的权力也没有自己那么的广大。 他看着顺眼的凄清,又将目光移到了看不顺眼的那纪氏三人。而在纪氏兄弟三人之后,站着一个与自己身边小人儿年龄差不多的小孩子。这么小的孩子跟着纪氏三兄弟,不会是纪然的娈童吧? 下意识的将目光落到了那小人儿的脸上,小人儿除了肌肤微黑之外,长得倒也是五官端正,目光有神,也算是标志的小人儿了。夏硚此时才发现,凄清的目光不是落在那三人身上,而是落到了小人儿身上。 “小蜻儿认识他?”意有所指的问。 “觉得很是眼熟,只是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了。”凄清回答得很顺口,他当然认识,但不能对夏硚说穿冥的身份。故意让自己的目光暴露在夏硚的眼皮底下,故意的打草惊蛇,夏硚,恐怕你现在也会对他有所怀疑吧。 “天王,能否请纪天王他们将那个孩子交给我?”夏硚不解的看着凄清,他不明白,对任何事、任何人都不上心的小人儿,可以说是冷情冷心的小人儿,会对那个男孩感兴趣? “哦?既然小蜻儿喜欢,那我就帮你要了他。”夏硚说罢,便朝跪在自己身边帮忙倒酒的内侍耳语了几句。内侍下去,走到了纪然的身边,随后又说了几句。纪然不解的回头看看冥,又看看纪晓,最后才将目光落到了夏硚身上,他不明白,天王怎么会专门差人来跟自己说,要那个小人儿。 “天王既然要他,就将冥给他吧。”纪晓答了一句,纪尧刚想反驳,却被纪晓那带着侵略眼神给吓得退缩了。 宴会在一片欢歌笑语中结束了,凄清一行带着冥回清岚殿。 夏硚冷眼看着凄清的背影,朝暗自一招手,立即跳下一暗卫,夏硚道:“好好去查查,那孩子的底细,看清阳侯何时与他接触过!天亮之前给我消息。” 坐上属于自己的高位,手显得慵懒的放到了扶手上,有节奏的敲着扶手,脸上开始浮现出一抹冷意,鹰眸豁然睁开,冷冷的看着冷清的寝房,看来自己的寝房真的该添个人来住了,小蜻儿,你就陪我一起孤独吧。眼前浮现了那双清冷的黑眸,那黑眸凝望的人永远都不是自己。那个孩子会是谁,轻而易举的吸引了小蜻儿的目光。 清岚殿里带出来的两人,自己竟然还是看不出任何的破绽,现在就连夏硚都觉得,自己在重复的做着无用的事。特别是对上小人儿那根本不在意的眼神,心里还真不是滋味。今日的晚宴,清阳侯的目光过于明显的,只是淡淡的扫过那两人,之后就再也没有看过那两人。是自己从一开始怀疑的方向就是错误的吗?夏硚又岂会承认自己的失策,他是天王,一切都应以他的自我感觉才是最重要。 离天亮还有几个时辰,不如到采蜻苑去,随便找个男宠来满足自己吧。想罢,便阴冷开口道:“摆架,去采蜻苑。” 采蜻苑内,老奴跪在地上,等待着天王的确定,今晚临幸的是哪个男宠。 “站住!”突然不远处一个身影走过,那是个少年。身影一顿,立即跪在原地,夏硚缓步上前,看着那恭顺的后背,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冷笑。 “怎么了,不住在清岚殿里?也对,清岚殿里没人能满足你吧,还是想得到本王的临幸?”刻薄的羞辱跪在地上的少年,眸底一闪而过的冷然。 “澜……不敢。”少年战战兢兢的抖动着全身,夏硚冷冷一笑,转身对着老奴道:“既然他耐不住寂寞,今晚就他了。” “澜公子,还不赶紧带路,天王既已让你今晚服侍,还不快点……”老奴明着是在训斥澜,实际澜自然也知道,他是好心的提醒自己。看他为自己着急的发狠,他多少也了解天王的脾气,他是不想让天王再找其他的理由,来虐这个身子骨已经不太健康的自己。 “是!”少年从地上爬了起来,夏硚扫了眼老奴道:“带他去沐浴,洗得干净些。” 老奴应声退下,另外两个内侍就将天王带到了澜的居处。冷冷的看着并不奢华的房间,除了床上用品还算完备之外,其他的应该算是过于简陋。 澜重新回到居处时,就看到夏硚正靠在床上养神。澜懂事的爬上床,将自己脱了个干净,乖顺的将脑袋埋到夏硚的腿间,开始侍候那根一会儿准会撕裂自己后面的祸根…… 夏硚看到澜那恭顺的样子,便又重新闭上了双眼,享受着少年那熟练的服侍技巧,胯下开始一浪高过一浪的呻吟,但就是没有射出。嘲笑着少年那拼命卖力讨好于自己而扭动着腰肢的身子,察觉到少年一只手已经轻轻的揽住自己的腰,厌恶的拨开少年的手,按住他的后脑,进行深入的抽插。 终于泄出了第一次,又让少年继续用嘴满足自己,直到第二次硬起来时,将少年一个翻身,面朝上,拉开双腿,势如破竹般的侵城掠池。少年忍着被撕裂的疼痛,闭上双眼,心底一片清明。手悄悄的伸入了垫子下,依旧闭上眼,痛苦的皱着双眉。 就在身上的人不断的加速占有自己时,在男人一阵战栗时,澜的一只手紧紧的抓住了天王的后背上,随后只听得‘扑’的一声,身下的澜便被男人给一把甩向了墙角,发出了‘嘭’的一声。随后只听得一声‘扑’,澜倚墙而坐,嘴里不断的涌出鲜血。 夏硚此时并没有唤外面的侍卫进来,只是一步一步的逼向了少年,高傲的俯身冷冷的注视着裸着全身的少年,正准备再补上一脚时,突然少年再一次扑向了夏硚。 同时响起了‘扑通’声,夏硚倒地,而少年再一次被甩到了墙上,犹如风中的风筝一般,从墙上慢慢的飘落到地上,鲜血不断的渗出…… 夏硚终于忍受不住,高喊一声:“来人!” 眼前一黑,就在刚才,他的右胸被深深的扎了一刀,外面的侍卫冲进来时,就看到倒在地上的两人,均浸在血泊之中…… 353.疑软禁,困难解 天王当夜宴请十国来客,半夜临幸采蜻苑的男宠时,被人刺伤,这在夏国绝对算是丑闻一桩。尽管夏硚想尽了办法,依旧没有堵住悠悠众口。 皇宫里的消息永远散播得非常之快,就如雨后春笋般的到处肆虐。天还未亮,清岚殿里就已经收到消息。 凄清并没有从床上起来,而是脸色略显苍白,他害怕夏硚的被刺,会波及到夏噬飓与离,不管怎么说,他们二人现在是夏硚的随侍。夏硚正好借这个理由,一下子除掉他们二人。行刺的会是谁,难道是澜? 凄清慌乱的套着衣衫,他知道不能干坐着,等夏硚清醒过来时,处死那二人。便立即召唤了小氐,陪自己去龙御殿内,试探夏硚是否会迁怒于那二人。时间紧迫,他根本没来得及细细思量,人就已经站在了龙御殿外。 “清阳候,天王在昏迷之前,有交代,朝中所有事务,均由你代理。”才一进入殿内,就听到从未见过的男子,衣着与自己相差无几的男人,对他道,凄清猜想这个或许就是夏硚的心腹暗卫吧。 轻轻的点了点头,心里暗自在猜,谁会信服自己,恐怕这也是夏硚的一个计谋吧,将自己推到了风口浪尖上,让自己去承受那些本不该他来承受的事。 宽大的龙床上,夏硚脸色苍白,甚至有些透明。凄清看得心里‘咯噔’,看还所受的伤,还不是普通的厉害。他转头看着那暗卫,那眼神满是疑惑。 “天王昏迷之后,就没有再醒来。”暗侍有些无奈,但更多的则是焦心。他又似有若无的睨了眼夏噬飓和离,显然对他们的护架不利有着非常大的怨恨。但凄清知道,夏硚遇刺,与他们根本无关,那是夏硚平时作恶多端惯了,现在只是第一个报应罢了。 确定了夏硚短时间不会醒来,凄清心里暗自揣摩,夏硚被刺是意外,但夏硚是真心想让自己帮他,还只是故意的打草惊蛇,给自己一个破绽,好让自己掉进他挖好的坑里。 “你们二位,平时在我清岚殿里,不是一直反应极快,昨晚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此护架不利?”凄清脸色显得有些难看,冷冷地盯着夏噬飓与离。 “属下疏忽……”夏噬飓垂头认错,而离则满眼的鄙夷,他的目光毫不顾忌的直接落到了夏硚身上。 “你叫什么名字,竟敢如此看我们的天王,来人,将他抱下去剜去双目。”暗卫看到了离那过于嚣张的眼神,本就心里在暗暗生恨。刚才又看到如此鄙夷的眼神,敢如此看天王的人,自然在这一刻全部的暴发出来了。以你们昨晚的护架不利,让你活着就已经是上天的恩赐了。 “这位大哥,请先息怒,为今之计,我们正在用人之计。天王现在昏迷不醒,这两个随侍虽然先前失职,但天王也没有要取他们性命,不如就让他们留在龙御殿里将功补过。”凄清不急不慢的劝解着暗卫,只是清冷的眸子没有任何的商量意思,而是直接的在命令。 “是,主子。”离立即身凄清做了一揖,收回了之前对夏硚的鄙夷目光,又恭敬地看着暗卫道:“这位兄台,刚才多有失礼之处,还请海涵。” “别再有下次。”碍于清阳候的面子,他也不能做得太露骨,虽然这个离让他看得很是不顺眼。但谁让天王昏迷之前并没有责难他们,反倒是让他们继续留守龙御殿,也不知道天王何时会变得如此心软,以往这种情况发生,随侍必死无疑。 “那个凶手在哪里?”凄清看着离问道。 “已被押入土牢。”离回答道。 “知道他是谁吗?”凄清故意装作不知地问道。 “呵呵,是谁,清阳候会不知吗?整件事串起来,其实不难解释。之前清阳候在采蜻苑里救了一个男宠,后来这个男宠又是为了什么重回采蜻苑,难道清阳候还想说与你无关吗?其实最该怀疑的人就是你!”暗卫冷笑的突然语出惊人,清阳候是夏硚的什么人,他自然知道,但他却更恨这个小人儿夺走了夏硚的注意力。 “确实不知,也确实无关。”凄清两个确实,明显说得很沉重,显然他的确不知此事。只不过凄清早已猜到了澜重回采蜻苑的目的,同样的也知道了他的最后结局。只是真正的结局出来了,凄清心里却涌起了无言的痛心。 “怎么,清阳候现在不想去看看他吗?”暗卫嘲讽道。 “想去看他,想问他为何这么的不珍惜自己的命,早知道会如此,当初不如不救他。”凄清冷冷地说了一句,又回眸看了眼正在打量他的小氐道:“小氐,你看关于澜,应该如何处置?” 他这一问,倒让暗卫大吃一惊,眼前那个一直垂着头的人,正是他的首领。原本组织的欲再一次打击小人儿的话语,竟一句也说不上来。 “处置澜的事,要待天王清醒之后再做决定,还是要听天王的意思。”回答的是暗卫,他不能让首领暴露,现在清岚殿里,到处都是他们的人。虽然清岚殿里现在人多口杂的,但准确的信息一直能收到。 “那我们回清岚殿。”凄清匆匆结束了这一次探望,看着依旧在床上昏睡着的夏硚,他突然恶毒的想,如果夏硚就这样静静的死去,未偿就不是一件好事。 由于天王遇刺,刺杀者是谁,宾客们都不知是何原因,因此也被此事件给担搁了回程,他们都只得住在皇宫里,等待着夏国诸候们的‘盘查’。当然,同时也算是非常客气的让他们等着天王的清醒——被软禁了。 整个皇宫,除了清岚殿里的清阳候可以走动之外,其他人根本不敢走动,生怕自己无意一个举动,便会招来杀身之祸。 凄清看着人人自危,草木皆兵的夏国皇宫,心里一阵惘怅。所幸现在各国的国君都在这里,如果不是,他们随便找个理由来攻打夏国,恐怕夏国早已名存实亡了。只是他们都被迫长留在此地,亦不是办法,恐怕后面还会有更多更大的波澜吧。 “你们出去吧。”凄清一行离开之后,暗卫对夏噬飓与离道,二人见状,立即离开。 本来已经苍白到透明的脸,紧闭的鹰眸此时犀利的睁开了,正冷冷地盯着暗卫。暗卫吓得立即跪倒在地上,他知道,天王正在发怒了。 “黑,谁给你这个胆子的,让你大放厥词!”说话时的语气一点也听不出受伤,反倒是中气十足。 “天王恕罪,黑只是看不惯清阳候……” “点到即止,他是个聪明人,自然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件事。还有我醒来的事,暂时不要告诉任何人。”夏硚重新闭上眼,手困难的挥了挥道:“那两人,留着还有用,你派人给我盯紧了,那二人心机深重,可以说不下于小蜻儿,不要让他们单独与蜻儿见面。” “是!” 里面再无其他声响,而梁上的夏噬飓与离他们二人相视一眼,他们完全的意外了,原来夏硚是装昏迷。这一招不正是司寇用过的那一招吗?离心里暗惊,眼前这个黑脸少年,对小清的忠心度又不知是多少,不得不对小清将要面对的生活越发警惕起来,恨不得立即回到小清身边。同时也将床上的夏硚骂了个几十遍,这个阴险小人,竟然在算计清岚殿,他的目的一定还是和当初一样,想得到小清,这个龌龊的卑鄙小人。 “你怎么看?”假意离开,在梁上看到夏硚算计的那一幕,不得不开始互相探讨起来。他们必须在夏硚对付凄清前更早的时候找出突破口。夏硚对凄清的执着他们自然知道,一想到这个残暴的暴君,一旦不计后果的对凄清出手,那个清冷的小人儿对夏硚的避让态度,估计会选择一死吧。 “当务之急,自然是先让夏硚已经清醒的消息传到各位君王耳里,至于其他的,我们再慢慢讨论吧。”夏噬飓声音有些低沉,英挺的剑眉此时微敛,他知道清岚殿此时已经到了岌岌可危的地步了。 “也好,你在在这里,盯着他们。至于散布消息,就由我去做。”离条理清楚的安排着,见少年点了点头,二人这才分散行动。 “天王醒了?”某一处,纪国的三人开始讨论了,夏硚醒了既不召见他们,也不放他们回国,很是值得怀疑。 随后整个皇宫里,外来的各国国君们开始揣测起来,不知道这消息是真是假。 同时,凄清也知道了这个消息,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剧烈,他觉得自己的处境越来越危险了,甚至他此时不得不怀疑,夏硚如此做法的真正原因。恐怕真正的原因,不仅仅是因为自己,更多的是不是有了准备将十一国换国君的做法了。 现在十国的国君等于变相的软禁于夏国,恐怕现在他们想全身而退,已经成为奢望了…… 既然是如此,机会与风险是相同的,那么就搏这一次了! 354.静谧中,硚清醒 “清阳侯求见。”纪然三兄弟暂居的宫殿里,一内侍通报后,让正在困惑的三人仿佛看到了曙光。他们被困此殿里已经四日了,本应该离开皇宫,回纪国去,然而却得到消息,夏硚未醒之前,所有人都不得离开。 夏国除夏硚之外,就数清阳侯地位高,而且现在的清阳侯是代理天王一职,虽然是名不正,言不顺,但不管怎样,现在是他来见他们,说明事情开始有了转圜的余地了。当然他们只希望能够尽早的离开夏国,至于其他的,他们不要求。 纪然坐正了身子,等待着凄清的进来,当他看到凄清时,刚想唤凄清坐下时,突然脸色大变,手中的茶杯跌落在地。凄清丝毫不曾意外,而纪晓显然也是大吃一惊,只是他并没有多少的失态,只是一瞬间的僵硬,随后就恢复了正常。 凄清看着纪然,微微笑道:“怎么了,纪天王,我来介绍一下这两位客人。” 丝毫不顾忌纪然那突变的脸色,以及带着可疑的激动,凄清悠然自得的继续道:“这位是亦,他是我清岚殿里的客人,不过以后会长居清岚殿。” “这位是冥,以后也会留在我身边。”凄清说得很清楚,但纪然只听到前面半段话,后面的话他根本没放入心里。他所有的注意力全部在那个失踪不见的少年身上,看神采比以前更出众,少年朝自己做了揖,却没有朝自己看一眼,仿佛自己与他之间什么也不曾发生过,心下百感交集…… 他当初不是跟一个少年私奔了么,怎么又会出现在夏国皇宫,难道是夏硚…… 不敢往下想的纪然,只想问清楚,可惜的是他还来不及问出问题来,凄清就已经接着亦道:“亦,陪冥出去走走,我有话要与纪天王说。” “是”,亦垂着眸子,简短的答了一句,便拉着冥的手,往殿外走去。由始至终,他都没有朝纪然看上一眼。 纪然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心里的怒火越来越狂妄,尤其是亦现在牵的手是其他人的手,竟然那个其他人还只是个孩子。正当他准备呵斥亦时,案下的手却被纪晓按住了,纪然猛然醒悟,即使现在夏硚是在昏迷中,但现在是在夏国的皇宫里。如果让夏硚知道亦的存在,知道自己与亦的关系不一般,恐怕会节外生枝,或许亦就是夏硚最好的棋子了。 眼睁睁的看着亦的背景清失在自己眼前,纪然之前燃烧的心也逐渐恢复冷清。他不知道这个小小的清阳侯,为何会将亦带到他眼前,看来接下来才是这个小人儿的真正目的吧。自己对亦的心情,只怕是瞒不过这个小人儿了。 “纪天王,现在夏天王还未有清醒的迹象,所以你们还得继续留在夏国皇宫里。虽然溥蜻也知道,国不可一日无君,只是像纪国,人才辈出,就算纪天王长期逗留他国,也不会有什么大麻烦吧。”凄清说得很是委婉,但聪明如纪然,自然是听出了话中之意。他离开的时间越久,纪国能保持不出乱子的话,那么恐怕是纪国已经易主了。这让他兄弟三人无论如何也坐不住了,他们此时再无先前的坦荡之势,已然是心急如焚。 “还请清阳侯赐教。”纪然很谦虚的问凄清,他知道,唯今之计,只有听从这个临时统管整个夏国的清阳侯了。 “溥蜻自然是想让你们早日回国,以免各位在回国路上遇到阻挠。”凄清说得很淡然,仿佛在说的只是一件非常平常的事罢了。 ‘阻挠’两字,却如惊天霹雳一般,让三人有些心堵,清阳侯说的没错,再不想办法回国,纪国的主人就已经不再姓纪了。 “请问清阳侯有何高见?” 凄清看着纪然,只是浅笑,并没有说出自己的计划,随后又将唇凑到了纪晓的耳旁,轻声耳语。看得纪然有些不适,他是纪国的天王,为何清阳侯将秘密讲于纪晓,而并不是他这个国君。 但再不满他还是要忍下来,之前亦的事也能忍下来,此时更能忍了。他有一个直觉,清阳侯似乎是故意给纪晓听,仿佛与纪晓是老相识一般。虽然他想不明白,真正的原因是何,但看到纪晓那警告自己的眼神时,他就确定了,清阳侯在帮他们,自己现在能做的,只能是心里的‘不满’。 凄清离开时,纪然欲言又止,最后纪晓却突然开口对凄清道:“那个少年不错,不如留下来陪伴我们的纪天王。” 漆黑的眸子如一坛死水,平静的扫着纪晓,冷冷道:“清岚殿里的人自然是由夏天王做主,溥蜻做不了主。如果你们真喜欢他的话,就等天王醒来后再定夺吧。” “他真的这么说?”龙御殿内,床上的‘病人’追问着,跪在地上的暗卫再一次认真的确认了。 “想不到,小蜻儿现在还会找理由推托了。你去查一下那个亦的背景,不得马虎,看这个人是不是可以送给纪然。还有,既然十国客人那边去拜访到了,那么你认为有何不妥之处,或者有没有打探到他们在里面说了些什么?”夏硚盯着暗卫,问道。 “没有,只是普通的家常,还有就是请他们少安毋躁,说天王很快就会醒来,之后就能让他们回各国去。”暗卫有条不紊的回答,显然清阳侯的话语,他是知道得一清二楚。 “你退下吧。”夏硚有些累了,重新躺下,又恢复了之前的死寂,他静静的考虑着小人儿的话,却查不出话里有话的意思…… “清阳侯,我家子迹你好放他出来了,你也知道,我一日不可无子迹。”清岚殿内子庄王一副深仇大恨的盯着凄清,恨恨道。 “子迹还是个孩子,子庄王还真是性急,现在是在清岚殿,不是在你庄王府,你的要求,我会去征求子迹的回答。如果他说要跟你一起,我自然会举双手赞成。”凄清回答的异常干脆,仿佛子迹不见子庄王,根本就是子迹本人的意思,与他丝毫没关系。 两日后。 “我不管,我今天一定要见到子迹。”子庄王可急了,开玩笑,三天未见面了,他都想死了那个小人儿,他身上那淡淡的奶香味,以及软软的小身子,特别是那软糯糯的一声‘王叔’,都让他感动得只想紧紧的拥住那小小的身子。 “小氐,去请子迹王子出来,看看他是愿意跟他的子庄王走,还是愿意留在我的清岚殿里。”凄清说的很淡,只是漆黑的眸底一片清明,以及笃定。子庄王只看得心神不宁,他总觉得今日来会坏事,这个清阳侯早就想好了对策,今日自己是带不回小子迹了。 “王叔,你怎么来了?”突然软软的声音传来,随后一个小身子投入到了子庄王的怀里,那一副理所当然的亲近样,让子庄王先前的不安立即化为灰烬。他的子迹没有忘记他,现在还是和以前一样的依赖自己。不安的心开始放了下来,有些挑衅的看着凄清,眉毛甚至还挑了挑,看在凄清眼里,心里暗笑。 “子迹,一会儿我们还有合奏一段乐曲,你看……” “王叔,”那绝对带着撒娇的意味,水水的黑眸里一片光泽,只看得子庄王心痒难忍,他知道,今日又栽了。他不忍拒绝小人儿的任何一个要求,只得勉为其难的点了点头,却在子迹看不到的地方,恨恨的剜了眼凄清。 后者一笑而过,拉着子迹,轻易的脱离了子庄王的视线,子庄王恨得满眼火烧。却只得到两抹娇小,又毫不留恋的背影。子庄王败下阵来,悻悻的走出了清岚殿。心中暗暗咬牙发誓,一定要尽早离开这个鬼皇宫,将宝贝拐回西虢国去。然后就毫不犹豫的占有,再也不能不忍心。 接下来,每天都会有各国的‘客人’来清岚殿,他们的目的很明显,就是来追问他们何时能回国。等到的答案都是要等夏硚醒来之后再定夺,言外之意,也就是天王未醒,他们一个也不能离开。这让他们如何甘心…… 五日后,内侍来报,天王醒了,要召见凄清。凄清闻言之后,看来夏硚准备清算了,澜的大限已到。虽然有安排过,让澜过得并不是很糟,但关在土牢里的日子,与外面毕竟还是有不容忽视的差距。 “清阳侯,这段时间辛苦你了。”凄清一进入龙御殿内,就听到夏硚那硬朗的声音,很少叫他清阳侯的天王,此次叫他清阳侯,是不是意味着经过这一事件之后,他是真的决定让自己做他的臣子? “这是作为臣子,应该做的事”,凄清说得很平淡,心下却早已在揣测,他不知道夏硚此次召见自己,是在试探自己,还是他还有更多的其他目的。 “十国的客人都还在吧?”夏硚明知故问。 “正是,等待天王的发落”凄清说得很坦然。 “那么容我再想想。”夏硚心下盘算着,虽然自己遇刺,好在自己无碍,但自己的目的还未达到,这样岂不是太对不起自己的一番‘苦心’了。 赤缜这个小人,自己还没对付,那贱东西应该还没被人玩死,正好趁各国的国君都在,好好利用这次机会,来个杀一儆百。 “清阳侯,你帮我再留他们三日,三日后,我定送他们回国。”夏硚决定将这个人心惶惶的任务交给了凄清,至于其他的安排,自然是他来安排了。 355.静止水,暗潮汹 次日一早,夏硚坐着龙辇,召集了各国的君主往夏国最大的女闾阁去。明说是宴请,实则自然是想请他们看一出戏。 如此庞大的队伍出现在女闾阁,若不是早先有安排,这里恐怕根本就无法立足。在一块宽阔的空地上,一张大桌上,一个全身赤裸的少年,不知道是死是活。少年大张着腿,被一个衣冠整齐的男人,胯下的狰狞推动着少年不断被顶到桌子边缘,又重新被拉回来,继续着那最原始的运动。而在男子不远处,很多人都排着队,准备着跃跃欲试。显然这幕戏才刚刚开始…… 夏硚带着笑意的目光扫着各国国君,最后将目光似有若无的停在了赤缜身上,赤缜从先前的不解,到刚才的惊恐,以及此时的怒意,仅仅是一瞬间,他都收敛起了心里的怒意。又恢复了平时的那张无辜脸,面无表情地看着那场欢爱。 一个结束了,另一个继续上去,少年由始至终没有发出一点声音,或许他早已经死了。而此时,十国的国君们开始惴惴不安了,他们不是普通人,他们自然猜到了夏硚的用意。只是这与他们有何关系,除了赤缜面如死灰。凄清冷冷地看着那幕上演的变态活春宫图,夏硚毕竟是夏硚,他是残忍的代表。 “诸位天王,看得过瘾吗?如果不过瘾的话,不如让几个人一起上,如何?”夏硚突然转头看着赤缜道。 “夏天王说笑了……”凄清一听如此耳熟的声音,不由得一愣,这不是姜煜又会是谁?他何时到夏国皇宫的? “呵呵,没有说话,既然请你们过来看戏,自然要满足大家的眼睛。”夏硚婉惜的意有所指道:“东西脏了只会更脏,再怎么洗也是洗不干净。” 赤缜终于抬起头,目光有些散乱,看着夏硚道:“脏于不脏,要看天王的感受。如果用上去舒服,那再脏的东西也不脏了,如果看不顺眼的,再干净的,在天王眼里就如垃圾一般。” “不算是垃圾,是出恭!”夏硚冷冷的答了一句,道:“你们觉得要看多人式的还是一对一?” “不用了,子庄王先告退。”子庄王明显的怒气冲冲,此时他早已闪到了子迹的身后,左手捂住了子迹的眼睛。污秽不堪的画面,竟然给他的子迹宝贝看,怒火中烧到怒发冲冠。 “准,那么子庄王先退下吧。”夏硚带着高深莫测的笑意,只看得留下来的国君们一阵恶寒,今日之事,很明显是一个警告。从刚才他与赤缜的对话中,他们自然是猜到了事件起因应该与赤国有关联。只是夏硚如此做法,不止是普通的恶毒,简直是让他们退避三舍的胆战。 陆陆续续的各国天王先后告退,直到只剩下赤缜一人,夏硚依旧保持着他那高深的笑意,只是眼底并无笑意,只有肃杀。 “天王,明人不说暗话,今日天王之意,恐怕是因为赤缜送你的林,让你不满意了?”赤缜怒极反笑,以前他对夏硚,表面上一直很恭敬,但现在,他不会再恭敬了。他疼爱的妻舅,自己忍痛割爱的人,送到夏国来,下场竟会是如此的凄惨,被他当成垃圾来处理。这让年少气盛的赤缜,心里对夏硚的不满已经升级到怒火攻心。要不是碍于自己身在夏国,恐怕早就领兵来攻打夏国了,哪怕是以卵击石。 凄清见状不对,他知道如果再让赤缜与夏硚对话下去,恐怕后果不堪设想。立即上前阻止道:“二位有何话,不如回去之后再讨论,现在是在女闾阁,不宜久留。如果赤天王对夏天王这场安排不满意的话,那么就先请夏天王停止这场游戏。” “……” “好了,本王也看得有些累了,今日是否接足了十个男人了?”夏硚问女闾阁里的老鸨。 “禀天王,还差两人。”老鹊老实的回答道。 “那么继续,今日若不死,明日继续,只要还有一口气,就让他每日接足十人男人的客,反正他在夏国皇宫里的花销,就让他这具卑贱的身子偿还回来。只不过不知道他的身子还能撑多久,现在他的卖身价很低廉,不过总比没人买他要来得强。即使是死了,如果还有人愿意买他的话,继续让他接客。”拐弯抹角的贬低着林的身价,又看着即将与自己再起争执的赤缜道:“好了,随本王回宫。” 这一日,赤缜坐立难安,最后他直冲清岚殿,不经通报,就闯入清岚殿中。看到小人儿面无表情的坐着弹古筝时,他的怒气越发的明显起来。 “那日让我看到林过得很平安,为何今日……” “你觉得那人是林?”冰冷的声音,冰冷的眼神直逼赤缜。 “……”看不懂任何情愫的眼神,茫然的赤缜。 “那人是不是林,与我何干?”凄清冷冷的开口,随后一挥手道:“你不要随意到我清岚殿里来,若再有下次,谁都保不了你。” 颓废的走出了清岚殿,赤缜心里莫名的惘怅万分,何去何从,他不知道,回想着失踪的那几日,那个成熟的男子,长得有些邪魅,挑眉让他亲眼看到林生活得很平静,很安全。警告自己,清阳候不管做什么事,都必须按清阳候的意思来做,适当的时候,要起到带头作用。告诉他,如果还想将林带回赤国的话,必须按他说的去办。现在亲眼目睹了如果那少年正是林的话,哪还有机会活着离开夏国。 起先还不相信那男子所言,然今日亲眼所见,他不得不相信,夏硚根本就不会被美色所迷。一定要带林回赤国,夏硚根本就是在往死里整林,他整林的同时,一定会发兵攻打自己赤国。虽然赤国已经是今非昔比,真的到了对战的时候,赤国未必会输。但——他还是不能置林的生死于不顾。 “那赤缜回居处了?”高高在上的声音,睥睨着脚下的小氐。 “是。”小氐恭敬的回答。 “那么清阳候看起来是否有问题?”冰冷的目光停留在小氐的背上,对这个棋子,他还是相当满意的。留在清阳候身边这么久,没有发现小氐的真实身份,看来这小子还是有点用处。 “没问题,他没有参与赤缜的意见。”小氐垂头回答,其实他再一次话只说了一半,他不能让夏硚怀疑凄清的居心,否则…… “去传清阳候来见本王。”略一沉思,夏硚突然开口道。 “天王召溥蜻,不知是何事?”凄清淡淡的问夏硚。 “呵呵,也没什么事。只是各国的国君来夏国时日已久,本王也不与他们耗下去,准备在三日后为他们准备践行酒,具体的就清阳候去安排吧。”夏硚风轻云淡地说道,眸底闪过一丝笑意,只是那笑显得有些惊悚。 “是。”凄清淡淡的答了一句,却并没有像往常那样,立即转身离开。 “莫非清阳候舍不得立即离开本王?”夏硚好笑的问凄清,虽然知道答案并非如此,但有机会来揶揄小人儿,他还是会加以利用。 “天王,有句话,溥蜻不知当讲不当讲。”凄清微微敛眉,显得有些小心翼翼。 “你说吧,何事?”奇怪地看着凄清,什么时候小人儿会变得如此的小心翼翼? “天王,自从各国的国君都到夏国来之后,事故不断,而他们早已对皇宫里的一切,应该是有着某种抗议心理。如今天王欲为他们践行,不如将夏国的诸候们一起召来,共同为他们践行。这样也能让他们感觉到,夏国所有人与他们主动的亲近,让他们知道,夏国对他们的此行,非常的重视。”凄清说得没有任何的波澜,对夏硚来说,却非常的有说服力。 “既是如此,那么就清清阳候去安排吧。”夏硚淡淡地说了一句。 看着凄清远去的背影,总觉得小人儿似乎会永远的退出自己的眼前。轻轻一击掌,进来了暗卫,面色沉重道:“暗中好好看着清阳候,有任何风吹草动,立即来报。还有,不要暴露你的身份,即使在零号前也不能暴露。” 三日后,皇宫里热闹非凡,天王在朝堂之上,开设了临时膳堂。在凄清的建议下,十国的国君、以及本国的诸候们在临时膳堂里用膳。而他们的家眷们,则在后宫里的膳堂用膳。当然凄清留在后宫里,与那些家眷们一起用膳。 由于女子、孩子偏多,凄清在用好午膳之后,便组织做起游戏来。当然凄清与子迹表演合奏古筝,也有人开始吹笙,有人吹着笛子…… 无才艺的则坐在一旁,规矩地看着、听着会有艺的人表演。脸上满是惬意与欢欣,看来他们是非常满意此次的活动。 由于夏硚很少宴请诸候们的家眷来皇宫,故此次来的家眷们,都是深得他们当家重视的人。凄清见时机成熟,便笑道:“现在还有很多时间,不如我们大家来玩个游戏吧。” 所有人都立即答应了,尤其是小孩子们,个个欢呼雀跃。他们很高兴这样的活动,甚至有几个有五六岁的孩子,已经开始习惯的依赖在凄清的身边,一副有清万事足的样子。这令他们的母亲有些不好意思,自己的孩子有些不懂规矩了,但看到身份极高的清阳候丝毫没有不悦,她们亦不再坚持。 “这个游戏很简单,就是将你们的配饰解下来,放于盘中,然后传到你们的父亲大人、夫君大人那边,看他们能否认出你们的配饰。”凄清浅笑盈盈的道了一句,示意着奴仆们端来木盘。 没有回答声,却只听得‘叮叮当当’的解配饰声,他们也想知道,自己的配饰,自己的夫君、父亲是否能认出来,对此他们自然是非常的期待。 临时膳堂里,一行奴仆突然出现,他们端着一只只盘,非常有规律地走到不同桌前,让他们指认自己家眷的饰物。诸候们看着盆中饰物,自然而然的挑出了自己家眷的饰物,竟无一人选错。 “既然大家都选对了饰物,那么一会儿践行宴结束之后,还清各位大人们亲手为家眷们戴上饰物吧。”冥高声的说着,明明是小小的孩童,却说得字字掷地有声。 “另外,清阳候还有一事要在下问大家……”说此话的人正是亦,淡淡的眼神,面露一丝笑意,缓缓道:“诸位在夏国皇宫里,住得是否都还满意?” 356.最终较量,江山易主 “……”万籁寂静的大堂上,没有了碗碟的声音,更没有人们对话的声音,只有彼此显得有些激烈的心跳声…… ‘砰’的一声,夏硚将碗打翻在地,冰冷的声音悬于梁顶:“带清阳候过来!” “今日是清阳候陪诸位家眷,不管是任何人,都不得去骚扰,否则惊扰到高贵的家眷们,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亦说得很平静,仿佛只是在通知临时膳堂上所有人。 直到现在,正在用膳的人心里开始有些犯浑了,只不过很快的,他们就开始镇定自如。他们又岂是范范之辈,他们有一个直觉,也就是夏国要变天了。天王的命令那个小孩子显然早已在预算之内,那么小人儿到底想做什么?这难道真的只是一场游戏? “来人!”夏硚大怒,立即开始唤人,先不管以后怎么发落这个小人儿,现在就要眼前这两个碍事之人除掉。 “来人!”再一次怒喝,竟无侍卫上殿。夏硚满脸冷然,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怒喝道:“风!” 一个身影,无声无息的闪到了夏硚跟前,夏硚倒吸一口冷气,突然一个横扫,欲拿下风。然而突然眼前一个黑影晃过,那身影过快,没有人看清到底是谁。夏硚突然发现自己的无力,心下暗道:‘天亡我也’。 “大胆,竟敢行刺天王!”突然人群开始骚乱起来,他们毕竟还知道自己身处皇宫,又岂能冷眼旁观,自然是要站在夏硚一边,否则怎么能逃脱被蒸的命运。 “各位稍安勿躁。”亦那淡淡的声音再一次响起,而无法动弹的夏硚,被风‘搀扶’着,当然,他的诸候们还是一眼就看穿了天王的无奈和被迫。 “清阳候说了,早一点解决用膳之事,你们也可早一点与家眷们重聚。”此话说得甚是清楚,亦就是膳堂上的事不解决,他们休想再见到他们的家眷。诸候们以及十国的国主们,此时才恍然大悟。那个小人儿,说什么让他们认配饰,根本就是在提醒他们,如果今日不按他所说的去做,他们的家眷一定会成为这一次事件的殉葬品。所有人又急又气又怒,却也不敢发怒,他们恨不得冲进后宫里,去将他们的宝贝给抢出来,或者将那个小人儿撕碎了…… 亦见所有人都若有所思,没有人再帮夏硚出头说话时,朝姜煜看了一眼道:“你就是姜煜吧,谢谢你的帮忙,清阳候说,这件东西就交还于你。” 说罢从怀中掏出一枚枫叶贝壳,递到了姜煜的手中。而姜煜之前还有些幸灾乐祸的神情,一下子被贝壳晃得有些眼睛生疼。四周的人都恨恨地盯着他看,他知道,此次他被人利用了。而且是让他百口莫辨,什么时候被人利用?到底是谁在暗处利用他,他不知道。但他知道,他已经成了这里所有人怀疑的对像,更是那个全身无力的夏硚,成了他的眼中钉。 他自然也看出了夏硚此时的无力,那软骨散还是自己配置的,现在不管说什么,恐怕也无人相信此事与他无关。然什么时候那药流传出去,他的确是一丁点也想不起来。 他无奈的接过那贝壳,寻思着怎样离开这里,又或者怎样拿下那个小人儿。他朝怒目圆睁的夏硚看了一眼,眼里闪过了不屑,想不到这个睥睨天下的男人,也会有这一天。胡思乱想的姜煜,他知道今日是躲不过背黑锅的命运,只得打掉门牙和着血往肚里吞。 “各位,清阳候有一句话让亦带过来——夏国天王夏硚,敲剥天下之骨髓,离散天下之子女,以奉他一人之淫乐,视为当然。已经完全的背离了天下百姓、黎民的意愿。置黎民百姓生死于不顾,只顾着他一人享乐,已经完全不再是一个为民办事的好天王。夏国欲与十国结交,但却一直高高在上,有着莫名的优越感。实际,夏国的强大,离不开十国的支持,夏硚他永远也看不到这一点。如今,夏国已经到了不得不更换国君的时机了。” “……”底下的人开始喃喃自语,也有人窃窃私语,更有人开始面面相觑,如果平时有人敢在朝堂之上说换国君,那是叛乱,定当判剐刑,或者是蒸煮之刑。现在这个少年显然是代表清阳候在此地,说着他的计划,这不是叛乱,又是什么?! “那么请直接告诉我们,夏国的下一任天王会是谁?”人群中,有一个开始发问。此人不是别人,正是赤缜。他此时才想起来,那日别院所见的男子对自己的话,必要时要带头。为了要,他也算是豁出去了。 “据我们所知,夏天王的子嗣,除了大王子与二王子都已经离世,还有一个五王子,已经被剥去姓氏,再无其他继位子嗣……”见有人发言了,另一人也开始发言了,此人正是纪然。他再一次见到亦时,就已经知道,自己对亦的感情。虽然不知道亦在这一次事件中热扮演了什么角色,但他知道一件事,这一次,他就是绑也要将亦绑回纪国去。至于夏国会发生什么,与他无关,换不换主,与他更无关。当然,他只想尽快的离开夏国,与亦一起离开夏国…… “对……”开始有人附合着,夏国换不换国君,对他们来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不能让那个不露声色的凄清来做天王。此时的他们,还觉得是凄清想夺这个皇位,这是他们决不允许发生的事,否则他们将来如何去面对自己的列祖列宗们。然而现在的他们,根本什么都做不了。他们就如一条条被掐住七寸的蛇一般,明明快要窒息了,却依旧动弹不得。 “也就是,只要是那三人中的一人在这里,就可以成为国君?”亦再一次发问。 “正是!”一些为难的声音响起。 而此时另一些声音也开始响了起来:“如果在这个大殿之上,能有天王的子嗣在,那么我们就承认他是我们的国君,替代天王夏硚。”这些人自以为聪明的相信着,堂上根本就没有夏硚的子嗣,他们自然也是想保夏硚。夏硚是怎样的人,他们不会不知,但即使这样,他们还是要保夏硚。否则一旦夏硚翻身的话,那么等待他们的一定是灭族之祸。 “那么天王是否也有此意?”突然冥转头看着夏硚,一脸的认真,仿佛他还是个孩子,不懂得如何转开话题。 “呵呵,本王正有此意。”夏硚心里冷笑,那个五王子,已经不是自己的子嗣了,更何况他现在并不在此膳堂。而夏噬飓早已命丧逐鹿,还有谁继承他的天王之位。至于二王子,他压根儿就没见过面,早已天折了。 “那么,大家是否也有此意?”亦突然提高了声音问道,只是那声音虽然高了,但还是静如止水。 “正是……” “是。” 天王都已经应允了下来,他们自然是赞成。 “那好吧,那么就请今日所有人都做个见证。”冥突然朝风跪拜着做了一揖,清脆的声音却震得所有人大吃一惊:“大王子,请你显出本来面目。” 风将夏硚扶到椅子上坐好,又让冥站在夏硚身边,以防万一。大堂之上,寂静无声,除了水声。沾上一些不知名的灰色粉沫,轻轻的和着水擦拭着,原先黝黑的脸,此时变得白净,眉目越来越清晰,高位上的夏硚一声似有若无的叹息…… 刚才的风已然不见了,此时这张脸不是那个傻王子,还会有谁?诸候们知道,看来这一次,不仅是他们栽了,连夏硚都栽狠了。这一栽,恐怕是永无翻身之日。而自己的家眷都还在那个清冷的小人儿手里,他们即使有能力反抗,也不敢造次。 “那么现在你们还有什么疑惑需要我来为你们解答?” “你真的是大王子?”极度怀疑的声音,谁不知道大王子是一傻子,若不是长得酷似,他们才不会相信眼前这个有着极强的压迫感,又有些冷魅的少年,竟和那个傻王子是同一人。 “有何证物?”有些不甘心的人开始反问。 “随便拉个人上来,就说自己是大王子!”夏硚冷冷一言,让已经相信此人正是夏噬飓的诸候们再一次动荡起来。 “不需要证物了,他是夏噬飓。”门口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众人闻声看去,此人不正是植夫人以及另一个被抬进来的女子。年长的候爷们还能认出来,那人是圜夫人。 认出圜夫人的老候爷们,朝夫人做了的一揖,圜夫人轻轻一笑,还以一礼道:“我作证,他是我的飓儿。” “圜夫人不是不能说话了吗?”有人开始质疑了。 “圜夫人不能说话,要问天王了……”植夫人突然开口道:“天王早对圜夫人厌倦,当初因圜国丈与圜舅爷权势过大,天王不得不让圜夫人活下来,但却让圜夫人成了一个不能说话的活死人。” “不用再追查了。”说话的竟是夏硚,这让所有人再一次大吃一惊,天王都放弃挣扎了,更何况是他们?他们的家眷可还在别人手里,不知道此时有没有被虐待。 “你还当真厉害,竟然装傻骗过本王……”夏硚冷哼一声,他没有接植夫人的话,只是冷冷的看着夏噬飓。 他知道,他被那个小人儿设计了。想不到那小人儿想逃离自己,竟然不惜让江山易主,夺去自己的天王之位。宁可得罪天下,亦要逃离自己身边。心中不仅仅是怒气冲天,更多的则是心痛。 “如果不装傻,我早就死在皇宫里了。逐鹿被杀之人,正是替我而死。事实上,我从未离开过夏国皇宫,否则一切还不都在父亲的预料之中。”夏噬飓说得很坦然,低沉的声音里,竟有一丝威严,两分犀利,三分冷然,更多的则是帝王的霸气。 大堂里再一次没有声息,众人都在等最后的结局。他们想看看,这个一直装傻充愣的大王子,此次竟敢谋逆篡位,想不到他竟会有如此深的心机。而他们,更是做梦也想不到,竟会被算计在内…… “我从未想过要篡位,但如果不得此位,我恐怕不知要死多少次,才能泄某人心头之恨。”少年特有的低沉嗓音,却让人无端的感觉到出自骨子里的沧桑。 “……” “夏硚,你有何话要说?”夏噬飓朝夏硚做了一揖,坦然问道。 “哈哈哈哈……”夏硚狂笑道:“你得此位,名不正言不顺,现在竟然还在问我有何话说!” “父亲当年的天王之位,难道是爷爷传位于你?”没有丝毫温度的声音,让夏硚顿时语塞,脸色变得极度难看。 “我们都要为自己做的糊涂事付出代价。”夏噬飓说得很平静,冷眼扫了全场道:“诸候们,现在可有话说?” “……” “大家都不出声,我就当成是你们同意了!”说罢便走到夏硚身前,小冥见状,立即将夏硚扶了起来。 夏噬飓朝夏硚做了的一揖,又向朝堂上的人群作了一揖道:“夏硚虽圣无仁,在夏国统治十三载,有才却无德,随意草菅人命,不体恤自己的子民。现在,本王决定,剥去夏硚天王之位,但念在他是本王的父亲,故仍享有天王之礼遇,继续留在龙御殿。” “如果尔等赞同,请参拜夏国新主,夏噬飓天王。以往所犯之事,既往不咎。”开口的亦,依旧平淡如水的声音,根本不起任何涟漪…… ——卷二·惊变宫闱·完——  卷三:攻高媚主 357.五年之约 五年后。 夏国易主,如今的天王正是当初最被人瞧不起的傻子大王子夏噬飓。然而仅仅半个时辰,他就登上了天王的宝座。并且是在诸候以及十国国君眼前,堂而皇之的成为了夏国的第五代天王——禹帝。 当然,十国以及诸候们,当初对那个清阳候的确是恨之入骨,被人捏住软肋而动弹不得的滋味,这辈子都不想再尝试了。当然当他们看到自己的重要的人时,才发现一切都不如想得那般严重,甚至他们的宝贝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并且还玩得不亦乐乎,还不想离开皇宫,还要与清阳候在一起。当时的他们的确是气得直呕血,但五年过去了,一切都朝他们有利的方向发展着,那些恨早已显得微不足道。 虽然黎民们都不知道当年宫廷里所发生的一切,而诸候们,以及十国的国君们,从当初的恨到现在的支持,他们更不可能将事实公布天下,现在的他们并不后悔当初的决定。 五年来,他们看到了不一样的夏国天王,看到了与他们结交的公平公正,互惠互利,而不再是五年前夏硚当帝时的唯我独尊。 只是禹帝登位五载,却没有纳一美姬伴其左右,不管诸候还是他国送来的美人,他都不曾留在后宫之中。而是帮她们牵线,让她们找到属于自己的如意郎君。 而他的父亲夏硚,倒是美人不断,男女不忌,夜夜笙歌。而禹帝除了不让夏硚出宫之外,其他事倒也是尽量满足这个荒淫无道的父亲。当然前提是服侍父亲的人,都要自愿,一旦不是出自自愿,禹帝都会酌情换人。 陪在禹帝身边的,除了一个十五岁的俊秀少年,因此也有人怀疑,禹帝不接女人入后宫,或许正与此人有关,此人正是夏国的冥相。禹帝对他非常的倚重,非常的信任。 然而只有冥知道,禹帝对他的信任、倚重与不远处,那个依湖而居的绝世人儿有关。那绝世人儿,喜欢抚琴,从五年前,帮禹帝夺得帝位之后,他就销声匿迹。当然宫里除了禹帝与自己知道之外,再无他人知道他的居处。 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禹帝都会独自一人,散步到清岚殿里,那里早已没有了当初的繁华,就如一处被废弃的冷宫一般。然而只有冥知道,那里的一桌一物,禹帝每隔一日都会过去,他进去只会永远只做一件事,那就是打扫。 每次打扫干净之后,他都会极其小心的轻抚那里面的物件,就如那些东西都是稀世珍宝。冥每次都会在远处看着禹帝的小心翼翼,以及眼里的寂寞,却始终没有跨越那一道障碍。然而禹帝总是会在那里过夜,至天明。 冥知道,禹帝在等,他在等那个人儿愿意重新回来。只是那人似乎不会再回来,即使住得不远,即使禹帝总会面朝着那人所住的方向,眼里总会浮现出少有的柔情。他知道,禹帝每一次看着那个方向,就如与那人对视一般,那星眸里的爱恋都会多上几分,同时又会痛苦几分。只是不知道那人儿到底在想些什么,为何总是让禹帝为他伤心,却从来都只是一笑而过。 冥还有一点无论怎么想都想不明白,那就是禹帝在每个月里,总有一日会去女闾阁,留宿一夜。次日有时总是会心事重重,有时又会心花怒放,这样的神情,让冥总觉得禹帝是否被某人牵动着心思。只是冥知道,能牵动禹帝心思的人,除了那人还会有谁? “你得到你想要的,我得到我想要的,我们是互惠互利。如今你是禹帝,不再是那个夏噬飓,天下苍生都系于你身,你好好做一代帝王,不要构泥于儿女情长。”他还深深记得,五年前,那双漆黑的眸底深处带着冰冷的漩涡,那份冷清,却让人看得心痛,冥知道,禹帝硬不起心肠去强迫那双黑眸的主人。所以才造就了今日禹帝的孤寂,他宁可自己心痛、冷清,也不愿强迫那人儿半分。 “飓哥哥……”今日又是这样,看着在案前忙碌的禹帝,冥端着一碗蜂蜜水,递给了夏噬飓。 “这是他差人送来的。”冥平静的说着,他在五年前,对飓哥哥有着莫名的依恋与爱慕。然而从在看到飓哥哥心仪的人之后,他就知道,自己此生不会再对飓哥哥有半分非分之想。当然,他所能做的,就是希望能看到飓哥哥得到心仪之人,看着他们一起幸福。然而冥偶尔还是会恨上那个漂亮人儿,因为他,飓哥哥才会如此的忙碌,如此的孤寂。 “那人说了些什么?”夏噬飓喝了一口蜂蜜水。 “那人说,天王再忙,也要记得保重身子,这样才能将国家治理得井井有条。”冥说的那人,自然是送东西过来的离。 五年中,夏噬飓知道离,就是当年那个一直陪着清清的女奴讙。他对讙,自然是感激万分,若没有他,当初清清又怎能熬过那耀国的冷宫日子。现在他还是陪在清清身边,永远的不离不弃。只是陪在清清身边的,还有一人,那人正是司寇。司寇自从装死之后,一直属于暗藏在清清身边的高人。当然这一点,夏硚并不知道,夏噬飓当然也不可能会去告诉他。 “离还有说其他的了吗?”夏噬飓追问道。 “没了,不过飓哥哥这么想他的话,为何不自己过去看看他?”冥有些急了,飓哥哥忍得很辛苦,却依旧执念不改。 “我答应过他的,五年内不得去找他。”夏噬飓有些沙哑的声音,透出一丝疲惫:“我唯一后悔的就是答应了这个条件。” “那不是已经过了五年吗?”冥有些不满的反问。 “呵呵,冥还真是性急,我怕见到他时,会失控。”夏噬飓脸上露出一丝可疑的痕迹。 “那飓哥哥,今晚……”昨晚去过了那清岚殿,今日按惯例,应该会去女闾阁了。只是冥不知道,他的飓哥哥明明不好色,为何总是去女闾阁,还尽找些男人,每晚不止是一个男人,是很多人,一夜到天明。 这些事可千万不要让那个绝世人儿知道,否则即使将来他真的愿意留在飓哥哥身边,恐怕也会心生怒意吧,而自己又根本阻止不了。他对那人也存在着一种说不明的佩服之心,是感谢他当初教自己,还是他将飓哥哥托付给自己,冥总是不止一次的问自己。如果此生没有遇到他,自己会不会就一直独占飓哥哥,不管是谁,他都不会放手。 “去女闾阁。”夏噬飓道了一声,随后放下了手中的牌子,便站了起来,接过冥递上来的帕子,轻轻的擦了擦脸,递还给冥道:“冥今晚再陪我去?” “飓哥哥自己看着办吧,需要我去,我就去。”冥与夏噬飓丝毫没有客气之势,他总是将夏噬飓当成自己的哥哥来看待。而夏噬飓自然也喜欢冥叫他飓哥哥,而没有将他当成一个帝王来看。如今的他,已经是十九岁的少年天王,也是统领十国的国君。 “今晚跟我去,明日帮我去看看他,可好?”夏噬飓说得有些小声,冥自然知道,他想自己去做什么。 “知道了,你现在是天王,还有什么你能得不到的,我不知道你为何总是对他畏手畏脚。”冥白了眼夏噬飓,眼里却没有丝毫的不屑,而是带着一丝不解。 “你不会明白,我与他之间……”夏噬飓叹息了一声,他知道如果当初自己不是强行占清清的便宜,也不至于让清清对自己退避三舍。 “飓哥哥永远都说小冥不会知道,不会明白,是,小冥不知道,也不明白,你可以将整个夏国治理得国泰民安,为何却不能虏获清阳候的心?”小冥有些怨意:“你既如此的辛苦,又进不入他的心,你不如放弃吧。” “能放弃的话,我当初就不会想要这个位置了。”夏噬飓带着一丝笑意,那笑竟是那般的怅然若失。 “走吧,陪哥哥去女闾阁。”说罢在小冥跟前,换了外面的衣衫,穿着普通的贵族衣衫,便翻墙出宫去了。小冥白了眼走在他前面的夏噬飓,要是让清阳候知道,夏噬飓还是很不成熟的翻墙出宫,不知道那个漂亮又冷清的少年,会有什么样的表面,又或者还是那张近似于面瘫的小脸来示人? “要是让清阳候知道,你每月一次必到女闾阁留宿,我不知道清阳候还会不会接受你?”小冥带着威胁的口气质问夏噬飓。 然而前者却只是身影微顿,没有回头道:“我就怕他不知道,我巴不得他知道,然后将我暴打一顿,拖回皇宫。” “你……”某少年郁闷死了,随后他又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怎么以前没想到呢?既然是你在提醒我,巴不得清阳候知道你到女闾阁的事,那么本小爷就帮你去做这件事,希望你到时不要死得太难看。 358.被拒门外,神仙出世 次日,从女闾阁出来,小冥盯着夏噬飓,看来他又是一晚未睡,但双眼却炯炯有神。 “哥哥,你昨晚唤了三个少年进房!”嘴角一撇,翻了个白眼,随后越过夏噬飓,飞快的朝静湖方向走去。 “小冥,你走慢点……”夏噬飓带着一丝担心,完全是将小冥当成自己的弟弟在关心。 “不用你关心!”小冥自己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气什么,只知道不能让夏噬飓在这样下去了,昨晚,先后进去了三个少年。每个少年差不多都呆了一个时辰,这么久,只要是人,都知道他们在里面干什么。当他看到每个少年走出房间时,都是颤抖着双腿走出来,自然猜到一定是夏噬飓玩过分了。 “我现在去找清阳侯,你就一个人去孤家寡人吧。”小冥嘴上可绝对不是肯吃亏的主,他的性子也是夏噬飓惯出来的。 “呵呵,小冥……”夏噬飓嘴角带着一丝让人看不懂的笑意,那墨色的眸底闪过一抹可疑的柔情。可惜的是小冥并没有看到,他还在埋怨夏噬飓那不可理喻的作法。 “昨晚的事,你想告诉清清,就告诉他吧。”夏噬飓摆明了火上添材的作法,让小冥恶狠狠地眼神终于停留在这个名义哥哥的身上。 “我一定会一字不漏的告诉他,你放心吧!”翻了一个白眼,转身就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他要去看那个与自己同年的少年。如今的他们,都已经长大了,五年没见面了,当然自己去过了很多次了。 但总被那两尊门神以各种理由挡在了门外,所以他能见到的就是陪在那个清冷的,小人儿身边的那两人。也不知道如今的他,长得是否还以当年一般,又或许比当年更倾世了? 一阵悠扬的琴音传到了小冥的耳中,就是这里。如今看来运气很好,应该能见到他了。小冥快速的走过去。 “你到这里来做什么?”有些冷意的声音,小冥回头看,身后站着比自己还矮的离,见他手中端着托盘,里面是还冒着热气的银耳羹。如果能忽略离脸上的那臭臭的神情,小冥或许会觉得非常的高兴。离每次对他的到来,很不欢迎。 “我来看清阳侯。”小冥这些年早让夏噬飓宠的无法无天,当然也未将离放在眼里,只不过念在他是清阳侯身边的人,故还是勉为其难的回答了一句。 “有什么好看的,他现在正在弹琴,你没事不要过来。还有,以后不得唤他清阳侯,他已经不是清阳侯了。”说完离转身就往屋里走去。 “什么嘛,他是不是清阳侯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对我来说很重要,对某人来说更重要。”小冥说着令离困惑的话,离冷冷的回视,停止了前进的步法。 道“冥相,请回,筝清小筑不欢迎你,就算是你们的天王来了,也是一样的结果。”离说罢转身进屋,随后砰的一声,将门关上。里面的音乐也戛然而止,冥将耳朵贴到了门上,希望听到一点点那少年话语。可惜他没能听见,过了不久,门重新被打开,里面的琴声却没有再响起。 “为何我每次想见清阳侯,你总是百般阻挠,我知道,你喜欢清阳侯……”冥突然像是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一般,道:“你想独占清阳侯,我算是知道了。” “你知道?你知道个屁!”离握紧了手里的托盘,恨恨的盯着冥,冰冷的一声:“滚!” “我不会滚,我今天一定要见到清阳侯!不管你这个奸人用什么方法激我走,本少爷还就是不走了。”此时的冥,哪还有一国之相的尊容,此时完全是一个耍泼的小无赖。 “这不是冥相么?”俊朗的成熟男子,临空而降,带着魅惑的笑意,似有若无的扫过了离得身影。 “司寇大人……”冥立即面带笑意,欲往司寇走去。 “停,冥相大人,我已不是大人了,至于名字么你还是叫我司寇。只是今日不知名、冥相大人来此处有何事?”司寇依旧带着那不变的神情,那似笑非笑,让人不得不怀疑,这人是不是永远都只有这种表情。 “让我见见清阳侯。”冥觉得司寇比那个矮子离总归要好说话些。 “见清阳侯?这里有请阳侯么?离?”三个反问,冥才发现,这更本就是一只笑面狐狸。 “我要见傅蜻。”冥有一种咬碎了银牙往肚里吞的冲动。你们爱玩,是不是,本少爷就陪你们玩玩。 “要吵,到外面去吵在这里会影响到主子。”离得声音适时的插入,让两人停止了一触即发的争吵。 “到外面去就到外面去。”冥突然冷眼斜视着司寇,后者依旧那似笑非笑的神情。翻了个白眼,随后转身往院外走去。才一出门,猛然想到不对劲,院落的门却被关上了。 “混蛋司寇,还以为本小爷不会爬墙啊,本小爷怎么说也跟着飓哥哥爬了几十次墙了,那宫墙可比这里高多了。”冥嘴里骂骂咧咧的很快爬上了墙,院墙处正好有一枚并不大的树,冥猜也猜得到,这树肯定是当初清阳侯搬过来时才种的。 他跳到树杈上,随后慢慢的溜滑下来,一个大意,竟滑过了头,一屁股坐到了地上。讪讪的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手掌,转身却看到距离自己不到一步,身高在自己之上的少年身影。漆黑的眸子正冷冷的看着,那眸子的颜色依旧胜过白雪的肌肤,退却了些许婴儿肥,显得念发的清瘦;只是五年前那淡淡的眉,此时略浓了些,曾经圆挺的小鼻子,如今竟长得异常有棱有角,嘴唇依旧淡粉,只是棱角开始变得清晰了;即使站着不动,脸上亦无神采,被风吹舞的白衣飘飘,就如人世间最美的仙境一般;脚蹬一双雪白的软布鞋,被风吹得有些散乱的黑发间,随意的用一枚乳白圆玉固定,随风飘扬…… “神仙……”小冥有瞬间的闪神,或许是受惊又或许是被眼前的少年的容貌给惊呆了。他知道他是清阳侯,他知道错不了,然而真正见到时,竟有一种天人相隔的感觉,那人不是凡人,小冥再一次跌落在地上,坐在地上,看着那个冷清依旧的清阳侯。 但见少年眉头微敛,被他的一句‘神仙’给惹得不痛快,随后松开微敛的眉。淡淡地问道:“小冥?” 天籁般的声音,不似孩童时的清脆,亦不似飓哥哥那般的低沉,他的声音介于二者之间,比自己的声音好听多了。小冥依旧坐在地上,没有站起来,只是机械的连续点头。 “你不在朝堂上守着天王,怎么跑到这里来?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少年没有再理会坐在地上的小冥,转身离去,那袍角被吹拂到小冥的脸上,小冥心里有一种荡漾的感觉。远远的望着那渐行渐远的白色身影,修长又显得落寞,飘逸又真实的身影慢慢的消失在他眼前。 他突然明白了,为何飓哥哥宁可空着后宫,为何总会一人在那冷清的清岚殿里,流连忘返的做着同一件事。他宁愿痛苦,宁愿想念,也不敢出现在那人眼前。 飓哥哥说害怕自己会失控,当时还无法理解,现在他可以理解,连自己见到他时,都手足无措了,大脑空白,尤其是对上那双漆黑的眸子时,清冷又仙逸的黑眸,小冥知道自己应该要说些什么,可是现在人呢? …… “清阳侯……”猛然像是清醒过来的小冥,他不甘心的喊了一声,才见到面,他还有很多话要告诉他,关于飓哥哥的。然而哪还有少年的影子,小冥跺了跺脚,不管了,即使不认识,也要硬闯了。好在自己功夫不差,虽然与那两人打时,从未占到过便宜。当然他们也不算真正的对付,正是不让自己闯入院落去见清阳侯罢了。 “你还真厚颜无耻!”身后离那讨厌的声音再一次响起,小冥气结。 怒气冲冲道:“我现在终于知道了,我要见清阳侯总被你们百般阻挠,恐怕就是想独占清阳侯吧。清阳侯长得就不似凡人,而你们这两个凡人就是想占为己有吧,说吧,你们是不是经常偷看清阳侯洗澡……”言不由衷的说着心里的猜测,小冥知道自己有些卑鄙,故意人为的刺激那二人。 “你住嘴!”离万年不变得冷脸,此时已经怒到扭曲:“滚出去,回你的夏国皇宫,只要有我在的一天,你们就休想打清阳侯的主意。你不能,那个夏噬飓更不能!” “离……”突然身后那如仙乐的声音响起,小冥立即狗腿的跑到少年身边,在少年身后朝离办了个鬼脸,离果然再一次被气得七窍生烟。 “冥相,请回吧。小筑太小,不便久留。离,送客。”少年轻挥袖,小冥欲上前拉凄清的衣衫,却被离一把扣住那只手。 “傅蜻,你知不知道,飓哥哥很寂寞,很孤独……”不死心的小冥,欲做最后的生死针扎,他今天来的目的,并不是来捣乱的,他是来撮合飓哥哥和清阳侯的喜事。 “一代帝王,没得选择,如果想做没有缺点的帝王,注定孤独终老,没有七情六欲,”没有回头看不到他的眼神,冥却听到了那声音里不易察觉的涟漪。 “离,送冥相出筑,以后若再擅入小筑,不必客气。”淡淡地口吻,亦如五年前的口吻,只是那修长的身影,再一次消失在冥的眼前。 “飓哥哥不会放弃的!”被强制拉出小筑的冥,最后高呼了一声,他不相信此人会对他的飓哥哥毫无感情。 “小清,人送走了。”离有些担心的看着凄清,作为陪伴凄清时间最长的他,又岂会不知道他的心意。只怕是难走出心里的魔障吧,所以才会一躲再躲。 “离,上午我们去对岸,去看看它们吧。”凄清转身看着离,轻声道。 “好!” “我也一起去。”司寇不知何时出现了,他现在是凄清暗处的影子,但时不时的会突然出现。 359.兄友弟恭,忆往事兮 “你见到清清了?”夏噬飓放下手中的碗,忐忑地盯着冥看,这是他连续第三次问冥了。 “是啊,见到了,你要问我多少遍啊!我说,你干嘛不问我,现在你的清清长成什么样子了?”小冥翻了个白眼。 “不重要,只要是清清就好。”夏噬飓毫不隐瞒眼里的热烈,唇角扬起了久违的笑意。 “哼,他长得不像人类。”小冥突然觉得现在能耍耍这个冷面天王也不错。谁让他的后宫都空着,却要跑女闾阁去鬼混。还巴不得让那仙人知道,不知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不像人类?”怀疑地反问。 “反正不是普通人啦,反正……反正就是跟神仙一样啦……”小冥词用尽了,最后还是凭本能的说了‘神仙’二字。 “还有,我告诉他了,说你朝三暮四,在女闾阁找少年……”小冥开始胡诌,他就不相信,他的飓哥哥对清阳侯知道此事,还能无动于衷。然而事实就是他的飓哥哥真的无动于衷,应该是脸色变得异常的阴沉。 “他知道了,也没跟你一起来?”夏噬飓那显得特别低沉的声音,配着阴森的表情,小冥一下子竟有些害怕起来。突然发现,他的飓哥哥实际很可怕,他的和善也只是对自己与那个人,如今他因为那个人,脸色变得如此的阴冷。 “你怎么不说话?”夏噬飓冷冷地盯着小冥,墨色眸子的最深处骤然紧缩。 “我只是看到他了,还来不及说你在女闾阁,便被赶回来了,这样行了吧!”小冥不得不说了实情。 “也就是他还是不知道?”脸色微微好转的夏噬飓,黑色的瞳孔依旧在不断的紧缩,仿佛带着深深的寒意。 “至少他现在是不知道,不过以后他是否会知道,就很难说了。你这么想见他,不如今晚咱们去偷窥……”后面的话立即被咽回了肚子里,他的飓哥哥脸色刚有好转,却因他的那句话而变得难看,不止一点点难看。 “清清本来就是我的,何来偷窥一说。”低沉的声音,透出一丝冷意。现在去看清清,也只能是偷窥,最担心的还是害怕自己无法控制住,到时候伤到了清清,恐怕那时候,自己就真的会被他永远的避而不见。 “你想不想去看看他,小冥陪哥哥一起去,如果哥哥犯浑,小冥就拉住哥哥,不让哥哥犯浑。”小冥安慰着夏噬飓,他知道,当一人相思成灾时,若真正见面时,失控是很正常的事。 “哥哥,为何不让砥去见清阳侯?”小冥突然想到了那孩子,那个重新回崛植宫的孩子。 “或者让小氐一起陪着去?”又补充了一句。 “不用了,这是我与清清之间的事,不想假借他人的手。”夏噬飓失神地看着清岚殿的方向,随后道:“植夫人也该离宫了吧,约定的时间到了。” “是的,不过植夫人想带砥与小氐离开皇宫,他们想与植允一起居住国丈府。”小冥对夏噬飓适时地说了,最近植夫人曾跟他说过的话。 “准了,只是小氐与砥都是我的弟弟,带他们来见我,我与他们好好谈谈,若他们愿留在皇宫里,依旧让他们居住崛植宫。”夏噬飓轻轻地自喃道:“我们活得本就不易。” “拜见天王!”夏噬砥已经是十一岁,他不再是当年的那个小孩子了,他看着夏噬飓,他已经完全地学会了君臣之礼。 “砥,你不用向我行礼,就当我们是寻常百姓家中的兄弟一样,如何?”夏噬飓扶起了砥,又看了眼跪在一边的小氐,道:“小氐,你也起来吧,我们三人虽然不是一母所出,但我们始终是兄弟。以后也不用再行如此的大礼,当年若不得植夫人的帮助,我母亲也不可能会说话。对植夫人,我当她是生母一般的尊敬。” “谢谢大哥。”小氐垂头,五年过去了,小氐的心事让夏噬飓看不懂,甚至连植夫人也看不懂,他们私下不止一次的谈论过,却始终找不出症结。 小氐是植夫人与夏硚所生,当年夏硚年少气盛,宫中美人无数,聪明的植夫人看出天王并不喜欢王子,或许是与他当初逼死生父有关,所以他总在怀疑儿子最后会对他构成威胁。聪明的植夫人自然为保儿子周全,忍痛将小氐送出宫去,让父亲植允安排,成为一个有武之人。再在适当的时候送到夏硚的眼前,果不出意料,优秀的小氐,让夏硚另眼相看,最后成了暗手的首领。 在五年前,植夫人与夏噬飓联手之后,为斩断夏硚最后的支撑,植夫人向小氐说明了他的身世,并告诉他,之前的不得已,之后的故意,让他权衡利弊,最后小氐选择了母亲与夏噬飓。 或许旁人都以为,他小氐是为了感谢母亲当初为留他一命,而不得不选择帮他们。然小氐自己清楚,在最后关头,他选择的是保住清阳侯。因为那人是他最不想伤害的人,正是那个从未将他当成是下人,也未当他是敌人,即使明知道他的身份不简单,明知道他随时有可能出卖他的人,最后却依旧没有抛弃自己的人。 “小氐,相信你也知道,当初留母亲在宫里五年的真正目的,现在五年之期到了,我再也没理由强留夫人在宫中。”夏噬飓微微叹息一声,道:“其实,我还是希望植夫人能永远留在宫里,陪我母亲,我这一辈子,都会将她当成自己的母亲来尊敬、孝顺。” “哥哥,五年到了,如今哥哥的地位,已经稳固,即使没有了我们,旁人也不能再指责哥哥。如今的哥哥,将夏国带上了从未有过的高峰,让所有的百姓都明白,夏国的子民越过越好的事实。所以就算我们不在,相信他们也会继续支持哥哥。”小氐自然知道夏噬飓的心思,同样的他也知道,这个哥哥,对他们来说,的确比夏硚要安全得多。 夏硚可以不记亲情,不念旧情,而随时会要了他们的命。即使知道他们是他的子嗣,但为了一己私利,随时都会将他们抛入无底深渊中去。但哥哥不会,哥哥一直将他们当自己的弟弟来待,从未曾亏待过他们,哪怕是他们一丁点细微的琐事,他都很在意,甚至是帮他们安排妥当。 因此砥才会很依赖夏噬飓,不仅是砥,连自己对这个哥哥也是无话可说。他知道除了支持他之外,其他的事他根本不用担心。如今他想出宫,他想去找那个不动声色,一场午膳就让江山易主的小人儿。如今的他,已经是少年了吧,不知道再见他时,他是否还会记得自己。 “你想去见他?”夏噬飓的声音轻轻地响起,小氐有些不适地点了点头,他听出了哥哥的酸意,但他知道,自己不会成为哥哥的威胁。 “他永远是小氐的主子。”小氐淡淡地答了一句,随后便告退拉着夏噬砥走出了清风殿。 “为何不告诉他们,清阳侯现在住的地方。”小冥有些不满了,那两人,明明可以利用到的。 “他们是我的弟弟,不是我感情上的棋子。”夏噬飓轻声道:“我想做一个杰出的帝王,也想拥有一份完美的爱情。难道这真的会冲突吗?” “冲不冲突我不知道,但事在人为。”小冥调皮地说了一声。 “那你的意思?” “死缠烂打!” “五年前我就用过了,却让他下狠心拒绝见我。”夏噬飓叹息了一声。 “五年前是五年前,现在是现在。现在的夏噬飓天王,长得英俊不凡,又对他如此的专情……不对,你还去过女闾阁了,不能说你专情,应该说你风流成性!”小冥一边赞扬着一边又不自觉地贬低着,完全的一副怨恨之势。 “小冥,你今日见到他时,除了那两人在他身边,是否还有其他人陪在身边?”夏噬飓轻声问道,眸底再一次柔情四溢。 “没了。有那两门神足够矣,将他护得极好,将他当成宝贝。”小冥说得虽然轻蔑,但更多的则是心满意足:“那两人,对清阳侯还真是忠心。不过飓哥哥,别怪我不提醒你,你要是永远躲在一边不去打扰,我看那两人一定会对清阳侯出手。他们对清阳侯可不是一点点动心哦!” 冥知道自己有些恶劣,那两人对清阳侯的保护欲,他看得很清楚。他们对清阳侯,绝没有那种男男之情,而是将清阳侯看成了自己最重要的亲人般的疼爱与保护。就是因为冥太了解夏噬飓了,他对清阳侯那近乎于偏执的执念,再不将清阳侯留在身边,估计这个天王,真的有一天会做出什么失控的事来。 既然是如此,那么他一定要将飓哥哥给说醒、骂醒,必要时就来个大哭特哭,反正一定要让他下狠心,对清阳侯穷追不舍,省得到时侯便宜都让别人占去了。 今日见到的那少年,想不到五年来与清阳侯首次聚首,竟会是那般情景。那人儿依旧冷清,只是为何他能做到将他们都当成了过去,丝毫不在意他们曾经一起度过的日子。他们明明曾经是那么的亲近…… “哥哥,我们今晚夜探筝清小筑,你看如何?”冥提议道,自从再一次见到清阳侯时,不知为何,只要一想到那双漆黑的冷清眸子凝视自己的时候,他就血液沸腾…… 360.水中精灵,他的清清 夜晚来临了,夏噬飓独自一人,躲在了暗处,看着黑漆漆的屋内,他知道,此时小院里并无他人。不知道清清上哪去了,他有些沮丧地等待着清清的回来。虽然他不确定他们何时回来,但今晚他有的是时间。 不知道过了多久,脚步声慢慢的近了,一个欢愉的声音响起:“小清,今日他们兄妹看上去甚是高兴。”那声音正是离。 “嗯,以后我会多抽空去看看它们,毕竟我有好些天没去看它们了。”一个清朗的声音响起,听到夏噬飓耳里,一阵热浪扑面而来,随后竟然不断地被热浪包围,层层叠叠地将他覆在中央,甚至已经是到了无法呼吸的地步。 人影越来越近,黑夜中,墨色瞳孔突然骤紧,发出一道幽蓝至发绿的光芒,映入墨瞳的是一个修长的身影,白衣飘飘,随风飘扬。依旧是那如寒玉般的嫩脸,长长的秀眉却因浅笑而微弯,那双如黑夜繁星的水眸,也因笑意眼睑弯弯,真的好想将他揽入怀中,连同那一份美丽都揽入自己怀中。夏噬飓喉咙一紧,他知道,自己又在想入非非了。 “小清,是先去冬泳,还是去吃点甜点?”离转身看着凄清,问道。 “吃不下了,我先去静湖游泳,你们要不要也一起去?”凄清问离。 “不用了,我与司寇还有事,一会儿再洗。”离轻声回答,那声音带着一丝飘忽。 “也好,我先去了,对了,你们不用等我了,早些休息吧。”凄清淡淡地答了一句,转身往房间走去,离立即持着火烛跟上,将烛固定好,随后欲帮凄清准备洗漱之物。却见凄清正在笑看他,离立即收回双手,站着等待这凄清的开口。 凄清从柜里拿出衣物,软布,转头对离笑道:“离是我哥哥,不是已经说好了,不要什么事都帮小清打理好,否则小清就会变成一个废人了。” 站在湖边少年天王,望着在皎洁月光将黑漆漆的湖面,硬是撒上闪亮的波澜时,而那水波则层层叠叠地不断荡漾开来。水中时不时会有精灵出没,精灵正在肆意地窜入水底又突然跃出水面…… 虽然是在春天,但夜晚还是奇冷,夏噬飓心疼地看着那个少年,在水里不断出现和消失的少年。他不知道这么寒冷的水,他的清清怎么就那么喜欢冰冷的水,能在冰水里游泳。难道不怕生病吗? 继续了半个时辰之后,精灵不再移动,而是静止的水面之上,纹丝不动的随着水波飘荡,皎洁的月光无法与他媲美。或许是过于完美的少年身子,在水中若隐若现,让月亮羞红了脸,渐渐地躲藏到云层中去。 小半柱香之后,湖面上依旧没有任何的动静,夏噬飓一急,从暗中闪出,正欲跃入水中时,却看到少年突然从平静的湖面上再一次跃起,那带着水渍的小脸,即使在月光下,也能看到那淡淡的红晕。然而夏噬飓还来不及躲开时,黑眸已经与他对上,二人一人在水中一人在岸边,谁都没有开口。 或许他们二人,谁都没有想到,重逢会是如此尴尬的境地。少年原先略带红晕的脸,因被突然出现的人而给击得粉碎,只剩下一片苍白。先前的灵气一扫而空,他没有爬上岸,只是浮在水中,与对方对视。 “清清……”很多很多话,此时全部都堵在喉咙里,无法说出口。呆呆地看着水中的精灵,那被水浸染的俊容此时只剩下一片冷然,就如水的温度一般,冰冷刺骨。 “转过身去!”果然,与湖水一般的温度,那声音亦是那么的清冷,夏噬飓乖乖地转过身去,没有再看。身后传来了水波荡漾的声音,随后便是静悄悄。夏噬飓猛然想到,清清刚才竟然邀请离与司寇一起来洗澡,为何自己还得背对着他。 猛地转身,看到衣衫不整、露出大片赤裸的少年,被他突然的动作给吓得后退了几步。手忙脚乱的系好衣衫,头也不回地准备离开。本想质问的夏噬飓,眼看着人就要跑了,他哪肯干,立即跑上前,双手欲抱住准备落跑的少年,却又碍于少年那警告的眼神,手伸在半空中,僵持着。 “不许跟来!”转身回快步伐,可惜少年的衣衫还未全部系好,拖在地上的衫角被踩住了,就在他以这一次一定会摔倒在地时,身后一双强有力的臂膀揽住了他,紧紧的。 “我没事。”说罢就准备推开那双手,却被禁锢得更紧。 耳边传来了炙热的气息,那喷薄而出的热浪,激得才从冷水里出来的少年一阵晕眩。他知道,不能继续下去,否则…… “放手,你放手!”被禁锢得都有些呼吸困难了,凄清心下焦急,五年了,没有再碰触到滚烫的温度,如今自己又再一次被他强抱在怀中,心开始颤抖,空气渐渐变得稀薄。而身后的始作俑者依旧紧紧地拥住他,仿佛是在抓住了他自己的命一般。 滚烫的呼吸再一次吹到他的脖子处,当初以为拖上五年,这个少年天子,一定不会再像当初那般的来执着于自己。站在最高处,他会看得更远,他的身边不会缺美人,也不会再缺少奉承拍马之人。但那些与他无关,他的目的只是要离开夏硚,离开那个让他窒息的皇宫。 的确,他做到了,离开了那个皇宫,离开了这个少年,然而这五年来,他过得其实并不是很舒心。 他知道,他中了那个傻王子的毒,只是他强迫自己,即使中毒也没关系,慢慢的让时间来抹去这种毒。如今,五年过去了,这个少年依旧出现在自己以前,仿佛自己从来就没有与他分开过一般。他还是如以前那般的喜欢粘着自己,或许他从来就没变过。 从先前的抗拒躲避,到此时的坦然面对,也不过半柱香的时间。凄清轻轻地推开了夏噬飓,轻声道:“我现在不走,夏噬飓,你可以放手了没有?” “不放,清清说话不算话。明明说好了五年不见面,小飓已经做到了。现在五年过去了,我来见清清,为何清清还要躲我?”夏噬飓依旧如五年前那般,明明他有着一股让人不可逼视的傲骨与冷然,却在少年面前,显得不堪一击。就如一个孩子,看到了自己的父母一般的依赖着。 脸习惯的埋入对方的脖颈处,趁机拼命地汲取对方的体香与温度,仿佛只有如此,才能在对方身上印下烙印。 “小飓,你现在已经是天王,十国之首,你不能再任性。”凄清淡淡的声音,亦如五年前那般,明明比对方小了很多岁,但说话的语气与动作,就如一个长辈一般,无形之间总会露出宠溺的神情来。 “清清陪我,小飓就不再任性。”夏噬飓撒娇般的紧紧抱住凄清,大有一副死也不撒手之势。 “小飓!”愠怒的声音,夏噬飓双臂微微一抖,立即又恢复死不撒手之势。 “我很想很想清清,为何清清总能将小飓忘记?为何清清总不陪小飓?”孩子在向母亲哭诉,在责问为何将自己宠上天之后,又撒手不管他了。凄清只觉得脑门发热,被夏噬飓责问,竟内疚得不知所措。 先前的清冷,此时荡然无存,夏噬飓却依旧紧紧抱住怀中那已经不再是五年前的小身板了。嘴里再一次轻喃:“清清……” “小飓……”无奈又带着些迷离的声音,让夏噬飓身子再次发紧,他死死的抱着凄清,身子也紧紧地贴着凄清,毫无缝隙可言。 “你先松开,好不好?”带着诱哄的声音,不经意透出一丝宠爱。 “清清不走?”不松手的问题。 “不走。”松手的条件。 “好。”轻轻地松开双臂,改由紧紧握住那只不算大的手,轻轻抚过那指尖,指尖因常年弹奏古筝而有着厚厚的茧。轻轻执起那只手,又轻轻地吹过那并不细腻的指尖,小心地亲吻十指。 手指在跳动,欲逃离被吮吸的命运,最终在那强势的薄唇掠夺下,全军覆没。只留下面红耳赤的主人,尴尬的被揽入怀。 “清清,小飓知道清清在担心什么,可是清清不能因为自己的担心,而不要小飓。小飓会让你知道,不会做任何对不起清清的事,更不会伤害清清……所以,清清,不要拒绝我,也不要躲我,好不好?”近似于乞求的声音,小心地看着被揽入怀中的少年,彼此的个子都又长高了,只是清清还是比他矮。 清清长得比以前更好看,更有男人味了。只是不管他长成什么样,他还是自己的清清,唯一的清清。 “小飓,我是男人,我不愿与另一个男人过一辈子,如果只是兄弟相称,那也无妨。但我真的……” 361.重温旧梦,小筑抢人 “清清如果是觉得我们不能有夫妻一样的感情,那清清就错了。从小,我就知道我与普通人不一样,其他王子在不过十岁时,就已经有了宠幸的宫婢或者有了美姬。而我,从懂事起就知道,我近不得女儿身,总觉得她们身上有味道,我觉得她们很脏。 那时候的我,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我一直觉得,我不受宠也是好事,至少没有什么名门之后会与我这个不受宠的傻王子联姻……没有谁会将他们的女儿许配给我这个无权无势的傻瓜王子。 然而,我却听说了耀国有一个王子,一个不受宠的小王子,会被送来夏国做质子。那时候我就在期待,我在期待与我一样命运的你,我们一定会成为莫逆之交。 可是在我第一次,在窗口看到清清时,只是那无意的一撇,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心从未跳得那么快过,甚至我觉得自己的身子都在抖。那时候的我,竟然站不住,所以我坐在椅子上喘息着,想着你看万物的眼神,那么的干净,又那么的清澈,仿佛一切都让你看穿了一般。 我想不明白,为何拥有如此明亮眼睛的你,在耀国却会不受宠,一定是哪里出错了。那天天很冷,我就傻傻地坐着,竟然忘记要让你进殿来,是我太紧张了,那时的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虽然我们是第一次见面,虽然我知道此次见面,是夏硚故意来刁难你我。可是到最后,却是我自己先失态了。 当我想起外面很冷,让你进来时,天已经完全的黑了,我竟然让你在冷风里站了一天。我想谁都不会知道我的紧张,可是我担心所有人都能听到我的心跳声。尤其是与你对视的时候,你竟然面无表情,一点点期盼都不留给我。而我竟然还是忍不住的心动。忍不住的想靠近你。 从我懂事以来,一直装傻的我,在对上你眼睛的那一刻,我不愿再装傻,我想让你看到——我不笨,也不傻。即使为此会换来杀身之祸,我也在所不惜。 再一次见到你时,你只是淡淡的扫了我一眼,并没有任何的感情,明知道我不傻,你也没有向夏硚出卖我,以换得荣华富贵。尤其是知道我不受宠,也没有像他们那样的势利,不屑于我。从那时候起,我就更加的想靠近你,所以我厚颜无耻的赖在你身边,我甚至还不顾一切的赖上你的床。我知道我很卑鄙,我知道清清不会对我有那种感情,但我还是忍不住想让清清能有一天,会注意到我,甚至是会在意我。 偶尔我也会不断的问自己,为何独独对清清念念不忘。曾经的我从未想过要什么,只想尽快长大,带母亲离开皇宫,与舅舅一起生活。然而舅舅的野心,母亲的沧桑,即使这些我都看在眼里,我仍然觉得自己无欲无求。 可是却让我见到了清清你,无欲无求的心终结了。我知道,我的欲我的求,都只有你——清清。”夏噬飓说得很顺畅,他不要再等五年,他的清清现在越来越出挑了,越来越吸人了。 他甚至在自私的想着,将清清囚禁起来,囚禁到任何人都看不到的地方。哪怕是那两尊门神也不能看到清清的美丽,清清的美丽,只能为他一人绽放。当然,他聪明的将心里想的话,没有说出来。 看着少年在月光下,显得越来越迷人的脸庞,夏噬飓紧紧地揽着凄清,在凄清的耳边轻声道了一句:“我先送你回去。”却没有松开凄清,依旧紧紧地抱着凄清。 “不是说要送我回去吗?那就走吧。”凄清绝对是一个见好就收的人,他可不愿自己衣衫不整时,与这个眼睛已经发出蓝幽幽光芒的少年天王多纠缠。 “再让我抱一会儿。”得寸进尺的道了一句,突然将凄清打横抱了起来,轻声道:“清清,我们永远在一起,好不好?”这才是他前面说了这么多的真正目的,聪明如凄清,又岂会不知。 他没有应允,也没有反驳,他知道,此时反驳,于他不利。不如现在沉默吧,反正自己是不可能答应的,一旦答应了,恐怕自己将永无宁日了,一定会被这个狗皮膏药粘死。 “清清,怎么不说话?”夏噬飓有些着急,但看到一脸冷静的凄清,他明明想追问的话,一下子又咽回了肚子。即使再不甘心,却也只能悻悻作罢。 “现在可以放我下来了吗?”抬眼看着夏噬飓,比月亮更皎洁的眸子,透出了粼粼波光。夏噬飓看着这样的水眸,渐渐的悻悻神情不再,不知不觉的将唇贴上了那薄薄的红唇上…… 五年后的今天,竟然能再一次品尝到那甜美的滋味,怀中人开始似有若无的抗拒,却引得某狼一阵痉挛,双臂的力道越来越重,气息越来越不稳…… 舌自然的送入了那薄薄的红唇内,轻舔着那只属于自己的甜美,由内而外,不断的尝试着进入,强势的进入,让本该抵死反抗的红唇里的一切防卫完全的失效,到最后的丢盔弃甲。来不及吸入的透明汁液顺着唇角不断的渗出,沿到了耳垂边,双手缓缓地攀上了宽阔的肩膀…… 呼吸被全部夺走了,心跳也被全部夺走了,凄清闭上了带着迷离的黑眸,任凭少年的强势夺吻。抱着自己的大掌,隔着衣服,也能察觉到那滚烫的温度,由衣服外传到腰上。凄清的身子开始颤抖了,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对方的手过烫而被烫到了才发抖。 “清……清……我……想……要你……”松开唇急急的道了一句,随后又吻上了已经被吮肿的唇瓣。那粗重的喘息声,将陷在迷离中的凄清惊醒过来。他竟然在五年后,再一次的把持不住,竟与这个色胚再一次吻上了…… 不计后果的开始挣扎起来,然而为时晚矣,根本无法动弹的少年,被禁锢在另一个少年胸前,甚至是连脚都不着地。不得不说此时的凄清,没有任何一点安全感可言,直到最后被吻得晕头转向,直到少年色胚放过他的薄唇,轻轻地舔去不知道属于谁的津液,滚烫的手依旧毫不停歇地在摩挲着…… “小飓,你先放我下来。”喘过气来的某少年,发现自己还活着,提出了一个软弱的要求。 “好,那让我今晚留在你那里,好不好?”绝对是可怜,但这样的神情,对于凄清来说,五年前就已经见过了。五年后的今天,他绝不会再引狼入室,拒绝他,但不是现在。等回到小筑之后,让离与司寇赶走他吧。 “回去再说吧,你现在是天王,不住在宫内,到时候万一被人发现,你该如何自处?”凄清甩开了话题,示意少年将自己放下来。 “那我先说好了,我放你下来,全你今晚一定要收留我。”夏噬飓一副没得商量的口吻,直直地盯着凄清看,一副今晚我没地方住。 “走吧。”见夏噬飓终于将自己放下了,便朝小筑方向走去。夏噬飓立即跟上,是紧随其后,一步也不愿落下。 “小清”离那欣喜的声音,随后立即停止了,显然是被后面的那个不速之客给惊扰到了。 “他怎么来了?”离面无表情的问凄清,但眼睛却停在了夏噬飓身上,满眼的不满。看到这样的眼神,夏噬飓自然知道了,冥为何那天会骗自己了,这样的眼神,谁都不会喜欢吧。 “为何我不能来?”温和的反问。 “天王不是在五年前答应了,不来打扰我们吗?”离冷冷的说道。 “我答应清清,只有五年不来找他,现在已经过了五年,我为何不能来找清清?还是说,你们在五年前就是打算——不兑现承诺?”夏噬飓不怒而威的反问。 “离,帮夏天王安排一个房间,他说没地方住。”凄清淡淡的道了一句。 “什么?”回答的是两个不同的声音,却是相同的字。 “夏天王说没地方住,要在小筑里借个地方住,你帮他准备一个房间吧。”凄清淡淡补说了一遍,转身就往自己房间里走去。少年色胚太危险,如与他同房,不被他拆骨吃入腹,明天的太阳一定不会升起。在杜绝一切危险发生的可能,尤其是这个看自己时,那双眼睛发出蓝幽幽的光的人。 “夏天王,请跟我来。”离好笑的扫了眼夏噬飓,转身就带路。但他没有听到脚步声,回头一看,那夏噬飓哪还有影子。离暗道一声不好,立即扑向了凄清的房间,房间门早已被反锁上。而房内却静得出奇,离大急,拼命的敲门喊道:“小清,快开门……” 里面依旧无声无息,离立即感觉到出问题了,大声责问道:“夏天王,你这样做是何意,小清怎么说也是你的恩人,难道你现在想恩将仇报?” 里面依旧没有声音,离开始砸门了,但里面依旧没有声音,此时身后传来了脚步声,里回身一看,就看到司寇冷着脸看着里道:“真是没用,竟然连清阳侯都看不住,被那人掳走了。” “掳走了,那人……那色鬼夏噬飓?”离睁大了双眼,怒目圆睁道:“既然你看到了,为何不拦住?!” “我为何要拦,清阳侯对那人并不无情,为何我们一定要做坏人?”司寇冷冷的反问。 “你……我看你这五年的饭是白吃了,你的脑袋肯定被门夹扁了。”离气得破口大骂,开始挥拳向司寇击了过去。 “你有时间,不如现在去追清阳侯,在这里找我晦气有用吗?”司寇接了一招,随后一手甩开,一副事不关己,嘴角带着高深莫测的笑意。看着离那并不强壮的背影消失有眼前,怅然若失道:“我真是怀疑,清阳侯在你心里,到底是个怎样的存在……” 362.退求其次,司寇戏离 房间内,凄清被少年狼给压在身下,双手被死死的扣住,动弹不得,唇早已被掠夺得麻木。原先还期待离的闯入,此时自然已经不可能等离来救自己了。刚才司寇的话,他不是没听到,想不到关键时候,司寇竟然会调开离,而离竟然也上当了。 现在那色胚还压着他,甚至没有丝毫松开的意思,凄清开始拼命的挣扎,怎奈力气过小,根本不是狼的对手。狼还在侵略,肆意地亲吻已经从嘴唇到此时的脖子,衣衫已经被他解开,那粗重的喘息声,让凄清心惊万分。他想叫醒那只色胚,可惜自己无法发音,一旦自己能发出声音时,微张嘴就被他吻住。 滚烫的手,已经在他身上到处游走,虽然是隔着衣衫,依旧能感觉到那烫人的热度,腿被强势的分开,硬物早已紧贴着他的柔软,时不时的摩挲着,吻还在继续…… 门外,司寇若有所思的看着紧闭的门,嘴角再一次扬起高深莫测的笑意,只是那笑似有若无的带着些许的无奈。或许是该到看清真心的时候了,如果清阳侯不愿意,一定会出声唤出自己来,如果他半推半就的话,不如自己当作不知吧,也要彻底的做个了断,让自己彻底的绝了那个念想。 里面的声音越来越大,不仅是喘息声,更多的则是闷哼声,不对,那是清阳侯在求救?司寇犹豫了,不正是希望清阳侯反抗吗?可是为何听到反抗声时,心里没有欣喜,反而是被荡到了谷底?为何会如此? ‘嘭’,里面与外面同时传来了相同的声音,司寇选择性的踢开了房门,入目的却让他头痛欲裂,明知道用脚都能想出来的画面,真正摆在眼前,却是令他如此的不甘。 心中的完人,雪白的身体,完全的暴露在空气中,那红润的唇此时已经闭合不上,唯独可以看清的是那双水眸,此时没有了清冷,只有如丝的媚意…… 这……这是他们的清阳侯吗?那个清冷、又美艳得不似凡人的清阳侯吗?被震惊到的司寇,此时竟无力再跨出一步。 而在那完人身上的少年,恶狠狠地回头盯着站在门口的司寇,咬牙切齿道:“滚!” 司寇竟被那带着狂风骤雨的眼神给惊到,这就是当年清阳侯甘愿冒天下大不违,而冒险捧上高座的天王。但即使如此,司寇也不会退缩,他准备干什么?竟然强上清阳侯吗?这与当年的夏硚又有何区别。 不对,有区别,那区别不在他身上,而在清阳侯。清阳侯不再清冷的水眸里,带着不易察觉、却又胜似明显的媚意…… 此时媚意已经消失的凄清,脸上恢复清冷,趁着夏噬飓还在发怒分心时,推开了他。慌乱的整理着衣衫,司寇走到床边,当着夏噬飓的面,替凄清整理起衣衫来。脖子处那明显的红点,几乎已经镶嵌满整个雪肤上。司寇微微叹息一声,在夏噬飓暴怒之前,轻声道: “清阳侯可甘愿?” 凄清身子一僵,而夏噬飓那骤然紧缩的瞳孔,也在适时的说明着他此时内心的紧张。先前的热情与独占欲,此时只剩下紧张与彷徨,眸底一片怨意。 “我出去了,你们好好考虑清楚。”司寇最终还是决定无声的退出,希望床上的两人能真正的冷静下来。 门外,靠着另一个,嘴角带着一抹嘲讽的笑意,看着有些狼狈退出来的司寇,冷冷道:“这就是你调开我的原因?” “……” “小冥?”看着被绑成一团的少年,正沮丧的缩在院落的一角,司寇皱起了眉头,冷冷扫了眼离,上前就将小冥身上的绳子给扯断。 “司寇,这矮子太过分了。”小冥说的矮子自然是离,他想不到清秀的离,力气及功夫竟然是那般的大,将他打败不说,还随意的拉过他的腰带来当作绳子用。真是扫面子的事,想不到自己竟被这个长得像女人一样的男人给绑了,还绑得如此结实。 “呵呵,是你技不如人。”司寇取笑着小冥,但目光却落到了还靠在门口的离身上,那显得有些娇小的身体,此时有些僵硬。司寇知道,如再不上前拉住这人,恐怕今日他一定会得罪那少年天王。 向冥挥了挥手,示意他先离开,冥会意,当下无声息的离开。而司寇则突然将离拦腰抱起,离受惊了似的开始捶打司寇,却被司寇在腰下指尖戳过,里身子一颤,便无法动弹。睁大了吃惊不小的大眼,略带着一丝怒意,却无力反抗,只得任由司寇抱入了并不属于自己的房间。来不及细想,已经被放到了床上,散乱的衣衫,却司寇的大手随意一翻,露出了雪白的胸膛。 “我怎么忘记了,你曾经在清阳侯身边可一直是以女人的身份,那么今天,就让你做我的女人,如何?”恶劣的笑着,对另一个房间里的事,一定要统统抹去。清阳侯永远都不会属于自己。 “已经够了,五年的时间,我们都一样为清阳侯尽心尽力,那是他值得我们如此小心、珍惜,但不该我们想的,还是彻底的忘记掉吧。你与我,都一样,永远都只有在暗处。今日,不如让我们一直在暗处的人,放肆一回如何?”司寇轻声说道,盯着那雪白胸膛上的粉色两点,招摇的挺立着,诱使他来品尝。 司寇俯下头,轻轻含住了一点,发出了‘滋滋’声,随后不顾已经瘫软的人,他的反抗无疑是在增加他的占有欲望。松开那粉粉的小点,色情的舔了舔唇,叹息道:“清阳侯不是我可以得到的人,早在五年前,我就放弃了。我打算这一辈子永远守着他,守着他的那份美好,等到有人来采撷。如今我等到了那个人,你难道还在不甘心?就算是为了你的小清弟弟,今晚就好好陪陪我吧!” 也不待离的反驳,反正离现在也说不出话来。自顾自的吻上了那两片薄唇,探舌入内,汲取那一份不会再属于他人的甜美。看着被自己吻得头晕眼花、又被刺激得魂飞魄散的离,丝毫不给他一毫的喘息机会,一只手探入了他的腰间,摸到了后面,在那微凹陷的一点上,感受着那小皱褶在指尖被强行抚平之后抗议似的收缩。 轻轻探入一指,强行将小皱褶打开了些许,吻还在继续着,拇指轻抚那球囊中央,时轻时重,引来无法动弹的人儿一阵轻颤,嘴里开始发出引人犯罪的轻吟声。只是大眼里闪过不甘与怒意,司寇自动无视了。 “放心,离,我会让你非常满意的。”司寇一边强迫着,一边又在安慰着,进入的手指开始轻轻地抽动,再一次引起某人的战栗。见状,加快了抽动的速度,看着那反抗不了又露出极不甘愿神情的离,司寇再一次轻笑起来:“我本来是想待清阳侯那样的待你,你其实长得很好看。可是现在我改变主意了,有时候等待,并不是好事。我现在要先下手为强,等你发现我的存在,我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以你的迟钝了,估计会被其他人占上先机,所以我现在不想等了,也等不了了,这里要爆掉了,离!” 拉着离的手,强势的引导那只手抚到了自己早已硬如热铁的铁柱上,拉下自己的亵裤,轻声道:“帮我撸,弄出来了,今晚就不要你的身体来满足,否则么……”故意将下面威胁的话语不说出口,强势地开始摩挲着那只手,示意无法动弹的人给予回应。 看着大惊失色的离,真是可爱。离的可爱,他早就发现了,只是他曾经一直在考虑离与自己喜欢的是清阳侯。可惜直到刚才,他在确定了,离对清阳侯的感情,那胜似亲人的感情。他看到夏噬飓与凄清在床上,那神情只是在嘲讽自己,而不是妒火中烧。害他司寇白白错过了五年,早知道他们是亲人的感情,他或许早就对离出手了。何时变得对男人也有感觉,司寇不打算细究,反正有感觉了就要抓牢,这就是司寇的准则。 在自己手的‘帮助’下,长时间未得到释放的铁柱,终于一倾入注,浓浓的膻味充斥着整个房间,司寇轻吟的满足,享受着那一刻的释放。手指依旧停留在离身后的小嘴里,时轻时重的深入浅出,带着坏坏的笑意道:“今天先惩罚不乖的你,就让你放出三次,对你这个清心寡欲的人来说,连射三次,你明天应该会腿软吧。” 指尖轻抚过那小嘴里的小凸点,突然重重一按,前面萎靡不振的小肉条,立即被刺激得站了起来,似乎是充血了一般,粗大的挺立着。再按一次,肉条不明显的弹了弹,司寇将另一只手轻扫那小眼处,泪水开始四溢,不受控制的四溢。而主人此时满眼的惊慌,可惜他现在无法说话,司寇可以肯定,如果他能说出话来,不是乞求肯定就是破口大骂。 没关系,他会让他食髓知味。那个姜煜真是够笨的,明明喜欢离,却因为离对他的讨厌,望而却步,也不想想,先从身体上占有,让他食髓知味之后,他还跑得了…… “你看你,眼睛睁得这么大,不是想勾引我吧?也好,我今晚就累死在你身上吧!”说着气死离不偿命的话,占着便宜继续卖着乖的司寇,突然张嘴含住了离那还未经人事、眼泪四溢的肉柱,重重一吸,轻轻一松,再一次重复着,里突然一声尖叫,胯下的快感使他全身痉挛,眼神迷离…… “怎么样?从未享受的感觉,是不是让你欲仙欲死得想哭?”司寇继续像个欢场高手的调笑着还是雏鸟的离,而实际上,他的确是欢场高手,只是五年没有动过手了。 “……”怒目瞪视着,颤抖的唇却始终无法说出话来。 “怎么了,还不满意,那么我们再继续。”司寇继续开始第二轮手指进攻,看着离那恨不得撕碎自己的眼神时,司寇放肆的笑了起来:“是不是很恨我,不过没关系,你这里,以后会求着我进入……” 不顾离那杀人的眼光,继续着他那可恶的手指运动,离在最后一次被快感淹没时,终于昏了过去,迷迷糊糊之间,他似乎听到了那个恶魔的声音:“不懂情事的你,又怎么会懂得男人之间的爱情,有时候是需要宣泄……” 363.掳回皇宫,软硬兼施 同时,另一个房间内,凄清被夏噬飓强硬的抱着,只是呼噜噜如野兽一般的喘息着,‘凶狠’的道了声:“不许再推开我,睡觉!” 倒也没有再做其他恶劣的事,只是凄清依旧难以入眠,有多久没有让他这么抱着了,五年多了。如今再一次被他拥在怀里,那滚烫的怀抱,再一次将他围困。腰间被那硬物搁着,却始终不见少年再强迫自己,即使知道他不会‘欺负’自己,但还是不能太大意,在武力上,他根本不是少年的对手。茫然的睁着水眸,心下百感交集。 “是因为我睡在清清身边,所以才睡不着吧……”低沉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满,脖子处突然一阵酥麻,水眸被迫合上。 天亮了,昨晚一直睡得不稳的少年,睁开眼看到了并不算陌生的床顶,凄清一下从床上跳了起来。他这才确定,此处不再是他的小筑,这里他不会忘记,这不正是他已经逃出去的清岚殿吗? “醒来了?”独有的低沉嗓音,少年那俊朗的面容几乎贴到了他的脸上,鼻尖轻触。 “夏噬飓……”凄清心中不安,但还是忍不住欲反抗。 “是清清先食言。”不容置疑的声音,站了起来,直直地盯着凄清,墨色的眸子一片强硬,但如果仔细看,里面还有隐藏得极好的胆怯。 “做好准备——成为我的人。”骄傲的扬起了头,像极了孩子得到糖果的开心与满足。 凄清苦笑道:“别让我后悔曾经不顾一切的助你。” “清清,你没得选择,你不帮我,这五年里,我死了,你也早就成了我那色鬼父亲的禁娈。”冰冷的声音里满是怒意与怨意。 “那我现在还不是一样?”凄清怒道。 “不一样,我与夏硚对你的心完全不一样。”夏噬飓焦急地辩解道:“清清为何总是这么残忍,将我与那人相比。我对清清的心,一直是一心一意,而清清你呢?为何总是一躲再躲,我有时候真的怀疑,清清难道真的是石头做的?为何的总是一再的舍得伤我心?我心痛得要死掉了,为何清清却如事外人一般?!” “……”无言以对的凄清,清冷的眸子此时有些犹豫,夏噬飓那近似于疯狂的怒吼声,里面透出的却是满满的哀戚与绝望。他沉默的看着夏噬飓,犹豫的眸子却变得茫然,看着那张满脸委屈与哀怨的俊容时,不受理智控制的伸手将那人搂在了怀里,心疼的抱着那比自己结实了很多、又高大了很多的少年。 轻轻地抚摸着那张比繁星更耀眼的脸庞,满脸的疼惜,只是手足无措的摩挲着那面容。少年却趁机反手将凄清抱在了怀中,吻上了那两片不自觉张开的唇。 手在肆意的轻抚那吸引着自己所有注意力的身子,轻轻地解开了里衣,探入了胸前,用手指轻轻揉着胸前一点…… 换来一阵轻颤与低吟,更卖力的讨好着少年,白嫩的身子因手指的抚弄,而变得敏感异常,若隐若现的浮着粉色,全身都在战栗。昨晚留下的斑驳上,再一次肆意的补上大小不一的斑驳,在不安扭动的身子上,唇终于落到了已经挺立起来的小红晕上。毫不迟疑的一口含上了那小凸点,由轻至重的吮吸着,发出了让人脸红心跳的‘啧啧’声。 滚烫的手开始探到了腰下,摸到了那正昂扬的欲望上,尝试着温柔的对待它,宠爱它,直到被疼爱得那脉络开始凸现出来,跳跃着流出了白色激液。迷离的水眸半眯着,就如一只慵懒的小猫咪一般,任由主人的随意挑弄而配合着。 重新捉住了那艳红的薄唇,吮着吸着,探舌去操控唇内的一切,手指在身后那隐藏在精致褶皱下的入口处轻揉,气息在双方的热吻中再一次失去了方向一般,滚烫的手指在低吟中进入…… 唇内发出‘啧啧’声的同时,手指的进出也带出了‘扑哧’声,抽出三根手指,看着手指上粘到的透明粘液,轻轻地将唇移到了身下人的耳际,轻声道:“清清,让小飓进去,好不好?”身下人脸色一僵,微不可察的微微紧了紧身子,良久才轻若蚊音的声音:“好……” 只听得衣衫被撕碎的声音,少年狼哪还等得了这么久,猴急的撕碎了自己的衣衫与亵裤,那硬如铁柱的热铁,虽然强势却不失温柔的徘徊在入口处。吻着少年的唇,道:“清清,准备好了吗?我太想好好爱你了,今天你就别下床了,我会疼爱你——到死去活来。” “你……”挣扎的少年哪是有功夫底子某狼的对手,趁挣扎的少年被自己强吻而放松了身子时,进入了一半,看着少年因自己的进入,而脸色僵住时,上面的人没有再进入,而是紧紧的抱住身下人的身子,紧紧的拥住。此时交叠在一起的身子,连接的那处异常的难受,进退两难…… “我不进去,清清莫怕……”那温柔的蛊惑,还有内疚中的心疼。 让之前还在僵硬中的凄清,自责冲昏了头脑,轻声道:“我不疼。” 疼字消失的同时,那异物已是整根没入,那是他的宝贝,他们的身体终于在相爱了,心疼的吻着因痛而张开嘴呻吟的人儿;额头、眉眼、鼻子、嘴唇、脸庞……彼此安慰似的亲吻着,等待着彼此的适应。那微不可闻的轻吟声,就是最好的催情药,随后缓慢的抽送中。 身下的床板发出了缓慢的‘咯吱声’,与身体相撞时那引人血脉喷张的‘扑哧’声,交融在一起,形成了世上最美妙的仙乐声。 这一天,外面的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们的天王五年来,第一次没有上朝堂,而清岚殿的主房里,床板‘咯吱’了一整天,直到子夜时分才停止了摇晃…… 轻轻抱着被自己不知道做晕过去几次的少年,餍足了的夏噬飓,吻着终于肯为自己绽放的人儿,满足的抱起了那轻软的身子,来到了里间,看着早已引过来的温泉水,抱着人儿跨入了温水中。 看着被自己使用过度而红肿的小嘴,不舍得再用手指进入,俯首将舌送了进去,柔软又温柔的引诱,使得那红肿的小嘴,收缩着,最后乖乖的将里面的浊液全部排出。看着红白交融的浊液滴到了水中,一圈圈的荡在水中,炫丽得耀眼,就如他此时的心一样,在涟漪中柔情万千。那些都是自己留在他身体里的,那是他们身体相爱后的证明。 重新抱着凄清走入房间时,却看到小冥坐在椅子上,正撑着下巴,似乎在等待着他们的出现。毫不意外他此时会出现,看着全然一新的被褥时,朝小冥笑道:“真聪明!” 将凄清小心地放入床内,拉过被子轻轻盖好,自己却拿起了外衫,当着小冥的面,将外衫披好,等待着小冥的发问。 “你做了十个时辰?”冥挑了挑眉问。 “十个时辰没足,中间还有歇过。”有些不满的回答,显然在对自己中间的休息觉得可惜了。 “如此漂亮的清阳侯,终于还是被你得到了。这下你再无什么憾事了吧?” “暂时没有,大半夜的,现在你消失的话,我会更满足的。”毫不客气的逐客令。 “哥哥还真是过河拆桥。”冥站了起来,指了指桌上还冒着热气的食物,故作无奈的翻了个白眼,转身离开。 从柜里掏出一小瓶,挖了一点粉色的膏体,轻轻抹到了那红肿处,送了些进去…… 一炷香之后,开始用嘴喂食着还在昏睡中的宝贝,直到碗里最后一滴薄粥全部送入,这才放下碗,一只手还是抱着昏睡中的少年。腾出一只手,放到了那被做得累昏的人儿腰侧,轻轻地捏着,以减少少年清醒后的不适。 半个时辰之后,天逐渐露出了鱼肚白,少年天子才心满意足的拥着怀中人,睡了过去…… 凄清醒来时,天已经大亮,而身边早已没人,凄清仿佛觉得,昨天做了一个可怕又引人的噩梦。现在梦醒了,他毫无预警的坐了起来,谁知后面的疼痛让他重新摔倒在床上。汗开始不断的从额头、后背渗出,如此疼痛,昨晚……真的……还是——做了!咬牙忍着剧痛,欲从床上再一次爬起来时。 “清阳侯,飓哥哥说了,你不能起床,需要好好休息。”强忍着笑意的冥,出现在床前,手里捧着一套白色的衣衫。只是眼睛却贼贼的打量着凄清。比之前更漂亮了,明明被飓哥哥做了十个时辰,不应该很憔悴吗?为何看上去更水了?冥下意识的拧了下自己的大腿外侧,有些不相信似的确认着。痛死了,是真的,越来越水润了! “那……那夏噬飓呢?”随后就后悔的凄清,他干嘛要问他,仿佛在责怪那人做完了不对他负责一般。自己又不是女人,就当自己昨晚脑犯浑,被人占了便宜。不对,什么便宜不便宜的,昨晚的事当作不知道吧。怎么可能不知道,那后面的疼痛,那么的明显,虽然腰倒没有想象中的酸痛…… “哥哥现在在朝堂上,今天的哥哥看上去可是五年来最意气风发,他肯定是发生了什么好事吧!”明知故问的冥,此时坐到了床边,将衣服一件一件松开,道:“是哥哥临时准备的,他说清阳侯爱干净。” 从被窝里伸出一只白嫩的小手,可惜的是胳膊上到处都是青紫色,显然昨晚被哥哥过分疼爱了,不知道那引人犯罪的身体上,又会是怎样的风景?不怀好意的小冥,心里坏坏的打着主意,今天就要看看飓哥哥宝贝的身体,嘿嘿。虽然这样做,一定会让飓哥哥生气,可是不重要,看看他的身子,死也值了吧。 “清阳侯,我帮你穿衣服。”说得很客气,但绝不容反驳。一抬手,就开始掀被子,却被被窝里的少年死死拉住被子。冥竟一下子无法得手,计谋肯定被看穿了。 讪讪一笑,道:“那我出去了,你自己穿啊,我在外面候着,如果有需要,一定要叫我啊。” “你怎么还在这里,不是让你送好衣服就离开吗?”夏噬飓那低沉又不满的声音传了进来,屋内二人身子同时一震,一人是不满,另一人是紧张。 364.重归小筑,温情脉脉 “飓哥哥……对了……我还有事。”做贼心虚的冥立即选择了逃跑,他知道再呆下去,一定会被夏噬飓给‘教训’一顿。所以他聪明的选择逃跑了,将之前想看被窝里的身体之事早已抛到九霄云外。 “清清,身子还好吧?”夏噬飓半跪到床上,俯身连着被子就将凄清抱入了怀里,在额头落下一吻。深深的望着凄清,欲望入那双漆黑的眸底深处。后者则微微将脸撇开了些,那炙热的气息毫不客气的直扑到他脸上,烫红了他的脸。 墨色眸底,笑意满满的贴近了那张带着红晕的嫩脸,满脸关切的问道:“不累吗?想起来?” 微敛的双眸,轻轻的点了点头,略显得有些苍白的小脸,比先前更红的脸,已经渲染到脖子,甚至连耳垂都带着可疑的粉色。 “我要起来,你先松手。” “好啊……”不紧不慢的答了一句,随后轻轻的将凄清抱了起来,一只手探入被窝,轻轻的抚着那光洁的腰侧:“确定要起来?” “嗯,我要回小筑,离他们该担心了。”露出了光洁,可惜却满是青紫的斑驳,眼神微闪,随后又开始道貌岸然的拿起里衣,小心的将凄清给包了起来, “那我陪清清回去。”说着就开始拿起中衣,为凄清给穿上。看着那令自己销魂的身子终于给包裹了起来,在凄清的侧脸上又偷亲了一口,笑得有些得意,又有些不舍。 “我们去后,再回来,好不好?”不舍得远胜于不甘心的问了一声。 “我自己回去。”倔强的扭头不看昨晚将他做昏过去的人。 “我送你。”坚持道:“清清的身子,根本不适合再走路,我送。”顺便晚上再带你回来,经过了昨天,以后别想再甩开我。 说罢,拿起亵裤,在凄清极不自然的神色下,应付自如的帮凄清套上,自然在偷吃豆腐的同时,顺带着检查了上过药的那处禁地,已经乖巧的合上了,恢复了淡粉色,不知道里面怎样了。 “还痛不痛?”担心的看着凄清,刚才看到凄清站起来时,有些打颤,昨晚自己做得有些狠了,那可是他憋了整整五年,从未找人发泄过,这一次算是做回本来了。只是看着凄清那摇摇欲坠的身子时,心里骂了自己不下千百遍,以后绝不让凄清这么累。 “先用点午膳吧,喝点粥。”夏噬飓理所当然的道了一句,然后又想了想道:“我知道清清喜欢吃鱼,所以让膳堂做了鱼片粥,这会儿也应该送过来了。” 看着那张小脸有些软下来,夏噬飓继续讨好道:“清清,不生小飓的气好不好?”可怜的企望着凄清,仿佛他真的是一个无辜的孩子。 “我没生气。”闷闷的低头,努力让自己不去看那张英俊不凡的脸,五年前,他就是如此‘可怜’的望着自己,让自己毫无防备的收留他,到最后他们自然而然的成了同盟。五年后,他还是如此‘可怜’的望着自己,却已经将自己吃干抹净了。 转身摇晃着向殿外走去,夏噬飓立即跟上,半抱着凄清道:“清清,我们以后会永远在一起的,对吧?” 转头,盯着夏噬飓,黑漆漆的眸底,没有一丝涟漪,转回头不再与他对视,直想快点消失在这个男人眼前。快走出院落时,夏噬飓又道:“清清不愿意也罢,反正我是不会放手了。清清都是我的人了,我不会给你反悔的机会。”突然骄傲的抱起了凄清,往膳堂走去。 他改变主意了,不等他们送来,自己带着清清去吃,让所有人都知道,他不再是一个人,他身边一直有这个人在。 当然他还要带着清清去见他的母亲,他娘曾经问过他,那个孩子是谁。看得出来,母亲喜欢清清,而且不是普通的喜欢。只是自己还未告诉她,那人就是自己的另一半,他的妻,只此一人足矣。 心下有些得意的夏噬飓,满心的期待着凄清与他娘相会的那一刻,他会让母亲知道,他这一辈子,他心里的人终于给他回应了。 “小清,你终于回来了!”一回到小筑,离就看到凄清是被夏噬飓抱下马车,清秀的脸立即变得异常的冷峻。 “小清……”看着凄清有些不自然的走路姿势,离再愚笨也自然知道,凄清发生了什么事。更何况昨晚自己也被某个疯子给折腾了半天,好不容易自己醒来时,身体也是痛楚万分。小清看来是被那个天王给…… “你对小清做了什么?”离在凄清听不到的情况下,怒目狠瞪着夏噬飓。 “做了什么?我从认识他开始就想做的事,该做的不该做的,昨晚一起做全了。”夏噬飓一副自然,丝毫没有任何见不得人的说将了出来。 “小清是男的!”离吃惊不小,虽然他自己曾经喜欢的也是个男人,但看到小清被其他男人染指,多少还是有些心疼万分。昨晚自己被那个疯子只是用手指进入,今日还是有些明显的不适,更何况是小清,那么娇嫩的身子。 “不用你提醒,我看得一清二楚,这与我对他的爱没有关系。”夏噬飓站得笔直,望着凄清的方向,小声道:“这辈子,我认定的人就是他了。你别从中使坏,不管是谁,破坏我与小清的关系,杀无赦。” “你是天王,你将来会有王后。”离不甘示弱的反击道:“难道你只是将小清当成男宠?” “我这辈子身边只要他,其他人,我一个也不稀罕。”夏噬飓突然脸有些扭曲,冷冷道:“谁敢说小清是男宠,我让他这辈子无法再开口说话。” “你在威胁我?” “哼,我只是在跟你说实话,你听清楚了,小清不是男宠,是我夏噬飓最爱的人,你要是懂了,就给我闭嘴。”一挥袖,转身就往凄清半躺着的软榻走去。转身的同时,脸上浮现了诱惑人心的浅笑。 看着心仪的人儿此时正闭着双眼在小憩,丝毫不去打扰,轻手轻脚走到软塌前,将已经垂地的小被轻轻拉起,掖好,这才轻轻的坐到软塌旁的木椅上,却没有闭眼,只是痴痴的看着那小憩的人儿。平稳的呼吸,身子随着呼吸轻微的起伏。坐着的人呼吸也随着那不断起伏的身子而交换着。 “还没看够?”微敛的长眉,没有睁开眼,只是静静的淡声问道。 “嗯,一辈子也看不够,怎么办?”低沉中带着满满的幸福:“清清,我觉得自己好幸福。”伸手轻执那白嫩的手,轻抚着那带着薄茧的指尖,放到鼻下贪婪的嗅着。 手指在反抗了,却依旧被掌控在他人手里,凄清脸色开始变得红润了,挣不脱手,只得放任那只大掌将自己的两只手完全的握紧。掌心的温度,依旧如平时那般的炙热。 长长的睫毛微微下垂,遮住了水眸里那荡漾的温情,夏噬飓看到了,坐到了软塌上。小心的将凄清揽入怀中,覆唇亲吻那薄薄的淡色粉唇。 心里暗自发誓道:‘这辈子,我都会对你好,只对你一人好。’紧紧的拥住属于自己的人儿,小心的亲吻着,直接忽视了此时正目瞪口呆站着的离。 看着眼前这一幕,虽然觉得并不刺眼,但心里还是闷闷的离,总觉得自己重要的人被人抢走了。说不上心痛,却有一种难言的失落,尤其是昨晚被那个疯子染指之后,心里开始有了阴影。落寞的走了出去,才走出门口,便被司寇一把捉住,也不待他破口大骂,就已经被拉出了院落。 “你干什么!”怒意十足的冷冷盯着司寇,对这个男人,不曾有过任何的好感。 “不干什么,只是来提醒你,以后不要太大意了,你这张脸其实还是挺招人的。”轻浮的调笑离,司寇那双略带着侵略性的目光,直直的扫在离的脸上,褐色的眸子闪过狡黠。 “司寇,你离我远点,我不想跟你吵!”离挣脱了司寇控制的手,转身快步往院外走去,司寇紧紧跟随,却没有再出言相激。 “你要跟我到什么时候?”转身冷冷盯着司寇,昨晚的事,他已经决定不再追究,这个疯子为何会如此的厚颜无耻。 “你什么时候成为我的人之后,我就不会再这样跟着你了。到时候你什么地方也不用去了,就等着我宠爱你吧。” “去死!”本想安静的出去走走的离,终于被司寇给彻底激怒了,倾身挥掌,只听得一阵风声,某人闪身躲过。又羞又恨的离,自然加重了手中的力道,而司寇对离的怒意显然并未放在眼里。 离的功夫本与他应该是不相上下,只是昨晚他的一时大意,让自己夺得了先机。不过此时离发怒了,所以司寇也只得半带着玩耍的心情,逗弄着离,但还是认真的接上几招,以免招来对方的杀意。 离见司寇一半认真一半玩弄的与自己对招,愈加的恨司寇,可以说是怒意滔天。拿起身边任何可以作为武器的东西,直接与司寇对上了。 此时司寇才发现,真的将离给惹怒了,想不到他还真的会发怒,司寇有些好笑,又有些无奈,最后只得故意落了个下风,任离拳打脚踢了一阵。虽然痛得很,但也算是自己‘得罪人’之后的惩罚吧,然后自然是预计中的‘落荒而逃’。 365.亲密嬉戏,诱人条件 “小飓,你还不回去?”软榻上,被强吻了半天的凄清,终于逃离了唇被吻麻掉的命运,肩上的胳膊估计是在离开之前,是不会松开了。 “我不想回去,那里没有清清在,很冷清,很寂寞。”夏噬飓情绪低落的回答了一声,收紧了胳膊,轻声道:“真想和清清永远像现在这样,没有旁人来打扰我们。” “就算有人打扰了,你也会无视。”直接反驳着夏噬飓的话,显然是没将少年当成天王看待。然而这个明显的抗议话题,却让夏噬飓心里暗喜,他的清清,果然与常人不一样。他能接受所有人都见自己惧怕,独独不能让眼前这个宝贝见他害怕。 继续‘厚颜无耻’的揽着凄清,趁机又在那白嫩的脸上轻吻了几下,又开始将脸习惯性的埋入凄清的脖颈处,久久不肯松开。 “你都几岁了,怎么还像个孩子一样。”似有若无的指责,却惹来少年狼的轻笑,伸舌在动脉处轻舔了一下,随后再一下,带着炙热的气息与满满的色情之意。被抱之人立即僵硬着全身,猛然想起,抱着他的可是一只狼,还是一只很色的狼。 见凄清身子僵硬了,自然是知道凄清开始提高防备,是在对自己提高防备,看来自己还是做得太明了。为了以后能多多的翻云覆雨,现在自然是要心上插把刀——忍。这个字还是清清教会他的,他可将凄清教的东西全藏在脑子里了。 “清清……” “嗯”。 “我喜欢你……” “嗯”。 “我很喜欢你……” “嗯”。 “为什么你不说喜欢我?”绝对任性的要求。 “我喜欢听话时的小飓。”带着一丝调侃,温柔的抬起眼帘,看着搂住自己的夏噬飓,看到那双灿如繁星的眸子,笑意盎然。心情也开始好的凄清,微弯着眼睑,抿嘴轻笑,唇边那两个似有若无的梨窝轻轻荡漾开来。 “清清一定要赶小飓走?”收敛起了笑意,满脸哀怨,仿佛是被抛弃了的小娘子般,双手却死死的搂着那比自己小很多的肩膀。 “你是天王,有很多事要处理,从昨天到现在,你都没有好好管理你的国事!”很淡的声音里,但还是透出一丝严厉。国家大事,又岂能儿戏。 “看来那十个时辰,我并没有足够的努力。我怎么觉得我的清清精神还这么好,还有力气来指责我。”夏噬飓一脸的‘邪恶’,坏坏的搂紧了怀里的小人儿,将唇贴到小人儿的耳际,轻轻吹着气,细声道:“以后小飓会更努力的,努力到——让清清无法动弹。” 怀中人突然猛烈的挣扎起来,见挣扎不脱,便毫不留情的张嘴咬上了某个得了便宜还卖乖的狼,那粗壮的胳膊隔着衣服依旧能感觉到痛。 “很痛的,清清。”一边咬牙忍着痛,一边委屈的向肇事者投诉着,暗示着自己的‘痛楚’。 “活该!”那张曾经冷淡的小脸,再次浮现了可疑的红晕,粉粉的耳垂引诱着色狼的舔舐。轻轻的含住了那略带粉色的耳垂,轻吮着,一只手在战栗身子反抗前,早已探入了腰侧,轻轻一捏,反抗的身子瘫软在他怀里。呼吸不稳的俏人儿,只得用水汪汪的黑眸警惕的瞪着,在他身上肆意妄为的人。这样的无意识的反抗,无疑是小情人之间的催情剂。 眼帘被迫闭上了,薄唇轻轻的贴在他的眼帘上,温热柔软的舌在眼帘上轻扫着。原先停留在腰侧的手,已经移到了胯下,在那柔嫩的腿内侧轻抚着,又暧昧的移动到那开始昂扬的半硬热体上。 “小……飓,别……别……”害怕与理智交替的少年,开始慌乱起来,不安的扭动着身子,以示自己的不适。然而他的不安,让少年越发的沉溺其中。 “我们去房间……”某狼摆明了不会停下来,从软榻上站了起来,伸手就将已经软化的爱人横抱在胸,直冲房间。 “清清昨天才射了三次,今天小飓再让清清射三次,好不好?”强硬的问着话,却根本不等凄清的回答,就将人儿塞入了被窝,自己倒也没忘将房门闩上。随后自己跳上床,开始强势的将宝贝的衣衫褪尽。虚覆在美妙的身子上,忘情的伸舌将身下人唇内尝了个遍,又诱着那小舌与自己痴缠。 缓慢的将唇移到了胸前,含住那一点,犹如饿极了的奶娃一般,贪婪的吮着那小小的红晕。一只手轻抚着腿内侧,又似有若无的轻扫着那两只小球囊中间。缓缓的将指尖移到了已经勃发的嫩芽上,轻而缓慢的撸动着,唇缓缓的移动到嫩芽上,轻轻的亲吻着嫩芽。 嫩芽终于受到了感动一般,开始流出了珍贵的透明泪珠,一滴一滴……薄唇轻轻将泪眼含入了嘴里,开始吸食。而被吸食的少车,嘴里开始低吟了起来,腿想合上又舍不得合上,只得全身无力的任某狼继续品尝那一处,带给他无以伦比的致命快感。 一波高过一波,一浪强过一浪的快感,终于让嫩芽一吐为快,喷薄而出的蜜汁,狼毫不迟疑的全部咽下。抬起头,对上了那双因害羞而半眯的水眸时,少年突然恶狠狠的吻上了那粉唇,如狼似虎般的啃着…… 将身下人的双腿合了起来,三下五除二的扯下自己的亵裤,早已昂立的浅色硬物,弹跳了出来,正可耻的流着口水,滴落到粉色的肌肤上。身下人轻轻一吟,墨色瞳孔骤然紧缩,毫无温柔可言的插入交叠的双腿间,开始用力的抽动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少年连续射了两次,这才放开被紧抱的少年。看着少年那被自己插得有些红肿的嫩肌上,心疼的连连吹气。 “哼!”身下人的一声故作冷淡的轻哼,却让少年狼立即恢复了十足的底气。 “清清,我好舒服,等你这里好了,我要进去。”不容质疑的声音,目光紧紧锁着还躺在床上休息的少年。拿起软布,开始擦拭着被自己射出的浊液弄脏的那美味身子,又将自己也打理干净了,这才重新抱着凄清躺下。 “你……你怎么还赖在这里,你回皇宫去!”吃惊不小的凄清,自然知道,这色胚留在自己床上,肯定没什么好事。恐怕到半夜里,又会偷袭自己吧。 “我才不回皇宫,皇宫里没有清清,我不回去。”凄清终于明白了,孔子为何会说到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现在的夏噬飓,明明已经十九岁了,在旁人面前,可以做到冷若冰霜,可在自己面前,怎么就成了一个无赖小儿了? “你要怎样才回去?”败下阵来的凄清,自然知道夏噬飓在威胁自己,虽然不想上套,但一看到撒娇的夏噬飓,他就没撤了。 “凄清让我每天来小筑看你!”完全没得商量的口气,让凄清吓了一跳。只是来看自己,那倒是好说。只要他将江山打理好,子民们能安居乐业,至于自己么,相信他也不会来为难自己。仅仅只是看看自己…… “好,你以后有时间就来看我,我不会不见你。”凄清无奈的答了一句,轻轻的推了推少年,道:“现在你可以乖乖的回宫了吗?” “那清清先亲亲我。”得寸进尺的要求道,只是墨色眸底的期待,让凄清心里还是一紧,呼吸有些不顺畅,勉强支撑起自己的身子,将唇凑到狼的唇前。 “啵”,狼身子一颤,突然发狂似的将凄清重新抱入怀里,半吻半啃,喃喃的说着凄清听不懂的话。但凄清还是选择轻轻的反手回抱着夏噬飓,轻轻的拍着那厚实的后背。自己一个小小的动作,却能让他狂喜上半天的人。 “清清,我可不可以不走了?”耍赖一般的哀求道。 “不可以,君王怎能说话不算话?”凄清冷冷的扫了眼夏噬飓,脸上带着明显的不满,只是那不满之后还有可疑的红晕。 “好,清清可要记得,今天所说的话。我先回宫了,有时间我就来——好好——看你。”故意将‘看你’两字说得很重,凄清总觉得心里闹得慌,他有一个非常不好的直觉,那就是他知道已经上套了…… 无言的目送夏噬飓离开,心却开始不安起来,他总觉得那‘看你’二字有问题。可是又能有什么,更不可理喻的事都已经做了,再坏也坏不过被他压吧。自我安慰的凄清,反正船到桥头自然停。 “终于回来了。”小冥站在清岚殿外,目光有些冷意,看着夏噬飓道:“飓哥哥,今晚龙御殿内的那位要三人去陪他,两男一女。” “荒唐!”俊朗的脸,闪过不满与怒意:“三日内让他一人过。” “那他一会儿又要闹了怎么办?”冥见好不收的再问。 “闹!”夏噬飓冷冷一笑道:“也好,我让他认清事实。” 366.两代天王,只争一人 “怎么,坐上天王之位才五年,就已经巴不得我这个老家伙快去死了?禹帝!”惰懒的半倚在床上,腿间跪着一美人,正小心的舔弄着那紫黑色的狰狞,夏硚却还能腾出心思来嘲讽他曾经最没放在眼里的长子,当年真是棋差一着。 “父亲,当初让你留在龙御殿内,是考虑到逐你出宫,必死无疑,但这也不是纵容你继续荒淫下去的理由。”夏噬飓站得笔直,冰冷的眸子一片肃杀。 “是啊,我荒淫又怎么了,你呢?几岁了?快二十了吧,怎么连个美姬都不用,你那根是不是根本就是无能?”夏硚冷笑的斜睨着代替自己坐上天王之位的大儿子,当年那个消息是假的,他竟然没死! “父亲,我有没有用,只要清清知道就行了,别人的话,我不在意。”带着一丝笑意,只是眸底一片冷清:“今晚的要求,不能满足你了。” 脸色一沉,阴鸷的眸底一片杀意:“我喜欢一次几人供我玩,为何不能?我喜欢……” “你喜欢,你可曾有想过,为何在五年前,你会众叛亲离?”夏噬飓依旧不动,冷眼看着夏硚那惰懒的身影。腿间的美人依旧卖力的讨好着,英眉不由得一皱,刚欲开口让那美人退下时。 夏硚突然将那美人翻身压在身下,一用力,美人身上的衣衫破尽,露出了女子特有的曼妙身材。夏噬飓冷冷的看着夏硚,他知道夏硚接下来会做什么,但他还是刻意的让自己看起来毫不在意。夏硚不正是想将不堪入目的一幕暴露在自己眼前,让自己受不了,而败下阵来。 夏硚带着一丝笑意,拉开美人的大腿。最隐秘的地方暴露在两个男人眼前,夏噬飓不自觉的将脸撇向了一边。夏硚似乎并不满足,一根手指插入了隐秘处,不停的快速抽插。对着夏噬飓道:“以前是我失职,没有好好教你怎样享受快乐,今天你正好来了,我教你怎样让女人欲仙欲死,怎样征服那些贱人们来满足我们自己。” 手指依旧深入,紫黑色狰狞随后也插了进去,只听得美人那贪婪的呻吟声,渐渐的成了浪叫声盖过了淫糜的‘扑哧’声…… 夏噬飓冷冷的盯着眼前这一幕,他知道夏硚在嘲笑自己的无能,不能将他怎样。五年来,他时不时的借机来报复自己,报复自己的夺位之仇。只是不管怎样,都不能发怒,一旦发怒了,就证明自己拿他没撤。 “怎么了,要不要也加入?女人身上可有很多洞来满足我们男人,你没试过,是不会懂那销魂的滋味!” 夏硚第一次射出之后,嘲笑的看着被自己送入高潮后媚眼如丝的美人,突然又阴险的笑了起来,将阴鸷的眸子射向了那还隐藏在凤毛之下,张开的花蕾,从幽深幽深的地方开始淌出乳白色的液体,那里面的东西全是他的。 “看到了吗?飓儿,现在父亲再教你另一个满足方法。”说罢,直接忽视了夏噬飓那堪比冰霜的俊脸。 将美人一个翻身,面朝下,美人还沉浸在先前的激烈性事中,后面就被一硬物强行进入,一声惨叫,欲挣扎,却被男人拉了回来,狠狠贯穿…… 夏噬飓原先放于背后的手,青筋脉络全部跳跃,他知道,已经到他的极限了,看着美人那满脸的水,不知道是泪水还是汗水,已经是昏了过去。 “啪啪啪”连续三声,夏硚拍着那双丰臀,随后又开始猛烈的拉动美人的腰部以满足自己的欲望。鲜血从二人的连接处渗出,一滴一滴,到此时的血流成河。夏噬飓强压着心里的不适,他知道夏硚是故意的,让自己知道,在他眼里,他人从来都只是玩物。 “看清楚了没?禹帝——飓儿,女人后面也能做哦!”放肆的笑着,挺动得更快速,阴鸷的眸子扫向了站得笔直,脸色阴冷的夏噬飓脸上。 “不用这么看着我,我知道,你喜欢的是他的这个地方吧,让你尝过滋味了没?”不怀好意的问道,若不是仔细看,根本看不出阴鸷眸底那骤然凝聚的冷意。 “与你有关?”夏噬飓冷冷的反问。 “我今天的一切都是拜他所赐,你说他要是落到我手里,我会怎么对他?”夏硚突然加速了抽插的动作,随着一声低吼:“吼……小……蜻儿……”一把推开了已经陷入昏迷的美人,抽出的紫黑色狰狞射出乳白色的液体,直喷美人的美臀上。 不远处那硕长的身子立即僵硬如铁,墨色眸子形成了无数的漩涡,那眼底一眸杀意: “他是我的,这辈子,你都别想得到他。” “呵呵,是你的?那人会成为你的?!”嘲讽的声音里透出太多的好笑。 “他已经是我的人——就在昨晚。”直接无视了床上那张欲撕碎自己的怒意滔天的脸,冰冷的声音里竟透出一丝暖意:“我这辈子,只要他一人,其他人我都不要。所以父亲,你就死心吧!你当初是既要王位,又要清清。而今,你失去了你的王位,但他从来都不是你的。而我,却得到了他,也得到了王位。可惜的是,王位从来我就不稀罕,但我却必须坐到这个位置上,因为只有这个位置,才能保住我的命,才能配得上我的清清。” “你是不是很恨我?可惜就算是恨我,你也改变不了——清清是我的人的事实,对清清,我一辈子也不会放手,不死不休。”夏噬飓看着裸着下体的父亲,墨色眸子突然闪过一抹厌恶,掷地有声道:“父亲,你配不上我的清清,你那东西,太脏了!”将目光落在夏硚那开始疲软的物件上,转身吩咐侍卫道:“好好侍候前天王,记住,不可让他太过纵欲。以后三天只能送一次美人过来,只得留宿一夜。” “夏噬飓……”身后极度愤怒的声音响起…… 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脸上突又浮现一丝笑意,明天将清清拐入宫来,不过要怎样拐呢?呵呵,有了! “你怎么又来了?”天才擦黑,夏噬飓就如五年前初到清岚殿那般,一脸的可怜,站在小筑外。不用仔细看,也能看到穿得甚是单薄,凄清有点愠怒,怎么觉得自己从一开始就不应该同情这只色胚。 “离,送禹帝回宫。”转身就往屋内走,夏噬飓跟在他的身后,离挡在夏噬飓身前。 “离,你知道清清喜欢我的,对不对?”说得满眼的期待,一个快二十岁的少年天子,他是当今的禹帝。如传到十国国主那里去,此时的禹帝正露出如此的‘可爱’样,不知道会闹出何种笑话来,离奇怪的白了眼夏噬飓。 冰冷道:“天王,请自重,小清让我送你回宫。”说罢,一个伸手,就准备将夏噬飓推出小筑外。谁知手还没碰到夏噬飓,后者竟摔倒在地上,脸色苍白。 “你……” “我没事,让我在这里用晚膳,行吗?嘶……”薄唇微微的扯了扯,一只手捂着身后,离怀疑的看了眼夏噬飓。不得不怀疑,这人诡计多端,狡猾得紧,当初不正是被他骗过去了。只是按小清那般的聪明,怎么就没看出这个人竟是如此的难甩掉。 “疼”,一边说着,一边早已从地上爬起来,一瘸一拐堂而皇之的走进了院落,绕过还在想心事的离,大大方方的走到了膳桌旁,在凄清那愠怒的注视下,小心的坐了下来。 “夏噬飓……”凄清忍无可忍的盯着夏噬飓,放下了饭碗,咬牙切齿道:“你——到底——要——怎样?” “清清说了,我可以在有时间的情况下,来看清清,清清一定不会不见我。”夏噬飓一副理所当然,顺便还帮着凄清回忆道:“这些就在我今天离开时清清说过的,小飓不会忘记的。” “哼!”后者鼻翼发出轻微的冷哼,便重新端起碗来继续优雅的用着膳。离见状,自知小清今日不会赶这狗皮膏药走了。便重拿了一套碗,为夏噬飓添了饭,后者道了声谢,便端起碗来大吃特吃。 随后又反客为主,忙着为凄清布菜。离直看得摇头,而暗处的司寇不由得带着一份笑意,这样的夏噬飓,很真实。与夏硚,完全是不一样,或许正是因为如此,清阳侯与他的关系不一般,他不去深究,反倒是觉得清阳侯与夏噬飓真能在一起,他倒也能放心。 “用好膳就回宫去吧,小飓。”凄清吃好了饭之后,放下碗,没有再看夏噬飓,转身往院落外走去。一柱香之后,重又走回来,看到夏噬飓正坐在他床上,没有任何的动作,显然是在等他回来。 “你既已看到我了,就快点回去吧。”凄清见夏噬飓还赖着不是,心想即使翻脸,恐怕也拿他没辙。不如平静的与他谈谈,看他到底想怎样。 “清清,我来看你的,我还没看好,我不会回去的。”夏噬飓轻声道,随后又开始叹气道:“我今天去了龙御殿,结果受伤了。” “受伤?”凄清愣住了,走到夏噬飓跟前,追问道:“伤哪了?” “这里。”委屈的道了一声,手指到了自己的后腰。 “怎么会伤到这里?”凄清不解的追问,心里开始为他担心起来,腰伤可是大事。 367.留下有门,再次得逞 “与夏硚斗狠了,后来到这里又被离推了一跤,现在真的很痛。”夏噬飓一脸苦楚。 “我看看。”凄清上前,亲手解开对方的腰带,闻着那特有的雄性体味,凄清有些脸红了。当他颤抖着双手拉开衣衫时,就看到后腰处有一大块青紫,不由得大惊:“怎么伤得这么严重?被他踹到了?” “还好,并不是很严重,我能在这里休息吗?”夏噬飓受伤的星眸看着凄清,凄清沉思了一阵,心想他的腰都受伤了,今晚谅他也不会对自己做出什么越轨的事,便点了点头:“你先睡吧,我去游一会泳,一个时辰之后回来。” 夏噬飓‘困难’的爬上了床,看着凄清收拾着衣服和软布,离开了房间。后者立即翻身出屋,远远的尾随着凄清。看着少年在月光下,褪尽衣衫,白嫩的身子在月光的照射下,被镀上了一层淡淡的光晕,那发白的光晕闪耀了夏噬飓的眼,迷乱了夏噬飓的心,绿幽幽的光芒再次射出。 但他还是很好的控制住心里的魔火,跃到树梢上,远望着那乳白色身子缓缓的潜入水中,再一次如水中精灵一般,荡漾着的水波,无声的宣誓着,水中的精灵王,正在享受冰水的洗礼。 少年上岸,树梢上的偷窥者在趁少年用软布擦干身子时,便闪身回小筑,将自己剥了个干净,用温水草草的洗了洗身子,便躲入了被窝里,等待着少年的回来。 凄清回到房间,就看到早已进入到‘梦乡’的夏噬飓,心想他毕竟是天王,处理的事务太多,到底还是累了,心疼的帮他掖好被子。自己则又取出一条被子,放到了夏噬飓的旁边,随后脱了衣衫,只剩下里衣,才钻入被窝。突然被一股强力,将自己拖入了另一被窝中,凄清知道自己又上当了。 突然他又发现更不对劲的是——手不自觉的摸到了对方那裸着的身体。惊道:“你……你竟然……裸……裸睡?” 准备坐起来,却被紧紧的禁锢住,动弹不得。少年只得发出呼噜噜的喘息声,仿佛狼发现了猎物一般,一只手已经伸入他的里衣内,轻抚着那略显得凉意的肌肤。 “清清,你别动哦,你还欠我的事没做了。”赤裸裸的威胁。 “还欠你什么事?”凄清这下子倒真的觉得奇怪了,先前的慌张倒是没了,准备坐起来,却发现那双有力的胳膊还是搂着他,让他动弹不得。 “那我说了,你可不许反悔哦!”那声音怎么听就怎么觉得怪异,凄清不由得开始怀疑是不是又被上套了。 “到底是什么事,你快点说,说完睡觉!”不耐烦了,又担心自己被他设计了,但一想到昨晚最不该发生的事都已经发生了,接下来不会再有比那件事更难为情的事了吧,“你说吧,我能做到,就一定做到。” “我说了,我要好好的看看你!”夏噬飓说得很轻声,借着烛火,却能看到他的脸色竟然浮现了少有的红晕。凄清一怔,有些茫然的看着夏噬飓,不知道这一次,他又准备做什么。 “清清,我要看你。”夏噬飓无耻的提醒道。 “你不是已经看到了吗?”凄清不解的反问,这个夏噬飓,这一次又想搞什么花样! 夏噬飓突然轻声的笑了起来,随后突然掀开被子,将自己的裸体暴露在凄清的眼前,道:“我是指这样的看。” “你做梦!”冷冷的反对道,心里又慌又怒,只得不再理睬那个流氓色狼。闭上眼,不甘心的说道:“你要是不想留在这里,赶紧给我走人。” “我不走,清清又骗人!”夏噬飓不依不饶的将被子盖上,拥住凄清的身子,甚至是拿双腿都夹住了凄清的腰,嘴里又开始埋怨道:“清清今早还说了,答应过的事要做到,现在自己又做不到……” “你……” “我不管,我要看。”说罢,就如一个撒娇孩子一般,强势的解开了凄清的里衣,露出了大片雪白的胸膛,看着那胸前的两点红晕,夏噬飓像是吃到鱼的猫咪一样,慵懒又回味无穷。在凄清的挣扎下,下装也被扔到了地上,二人‘坦诚’相对,紧紧的贴到了一起。狼那硬如炙铁的雄壮摩挲着那柔韧的细腰,让对方无法逃脱的接受着他的反应。水开始溢出泪眼…… 这是什么情况?凄清刚才还心静如水,现在是怎么也静不下来。他开始不知所措了,他对这方面的事,说不上很喜欢,但也不讨厌。然而身边现在贴着这样一只色狼,还专门对他做着各种不是奇怪就是非常猥琐的事。 睁着眼,有些难堪的看着夏噬飓,少年那渴望的眼睛紧紧的盯着凄清,小心的将唇贴邓凄清的脸上,腰继续的耸动着,摩挲着凄清的腰侧。隔着被窝,也能听到那湿濡的声音,脸开始烧了起来,垂下了眸子。狼见状,抱紧了凄清,一个翻身,将凄清压到了身下,重重的吻着,开始轻啃那淡淡的粉唇。 “清清……给我看……还是……让我做?”夏噬飓孩子气的威胁道。 撇开头不再看夏噬飓的凄清,心脏被刺激到跳得毫无章法,不敢再对上那双欲独占自己的眼睛,那肆意在自己身上留下痕迹的少年,对自己的执着,却让凄清无法讨厌。即使他对自己做很过分的事,就像现在那样,那硬物已经抵着自己的敏感地带,那溢出来的粘液,滴到了自己的敏感上,他都不觉得脏,也无法觉得讨厌。他只有一种窒息的感觉,那种想被人疼爱的感觉,而带给他这种感觉的人,正是在‘小心’征求自己的少年。 凄清此时终于明白了,夏噬飓上午离开时的‘好好看看你’的真正意思,但现在这个情况,恐怕是被他看好之后,还是会被吃掉吧。腿被迫的张开着,少年那结实的双腿挤在他的腿间,一只手已经伸到了他的腰下,描绘着他的身体边缘。推不开压在身上的人,又挪不开抚在后臀的手,那手指更是移到了他后面那柔软的禁地。在外围处轻轻的打着转,轻柔的抚弄,禁地不知是紧张还是刺激,竟配合的收缩起来。 这无疑让手的主人越发的兴奋起来,那手指开始加重了一点力道,搓着、揉着……就在凄清被揉得身子就像是被抽掉脊梁一般,如软体动物那般瘫在床上,此时那只万恶之源的手终于离开了。 就在凄清以为今日交到好运了,这只色胚放过自己时,手指再一次回来,带着一丝凉意,轻轻的进入到那已经柔软万分的禁地中心。 “滋……滋……”先前不适完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战栗,凄清甚至还悲惨的发现了一个严重问题,那就是他前面那敏感之地,已经开始发胀,急需缓解。 从未有过的难忍,让凄清慌乱,甚至已经是不知所措。手开始不自觉的伸向了自己的胯下,结果却被一只滚烫的手给制止了。夏噬飓双目发出摄人心魂的光芒,让凄清无法抵挡,只得被动的接受着,那高于常人温度的手,已经握住了自己那肿胀之处,安抚的轻搓着,带着些许薄茧的手指时不时轻揉那开始滴泪的地方,引来凄清一阵阵因快感而战栗,身子不自觉的扭动着,不知今夕何夕。 夏噬飓没有丝毫的怠慢,而是继续着手上那轻柔的动作,小心的如对待珍宝一样的对待那漂亮的小宝贝。慢慢的将那已经蓄势待发的勃物以极其缓慢的速度吞入口中,深入咽喉…… “小飓……嗯……飓……”准备说着拒绝的话,却被对方那包裹在口腔里特有的温度和湿濡击得粉碎,腰开始不自然的挺动起来。夏噬飓显然看出来了,终于被自己的动作给扰乱了心智的清冷小人儿,现在已经完全的沉溺在自己的嘴上功夫里了。手指悄无声息的增加了两根,嵌入了那神秘之地,缓慢的蠕动着进入,又缓缓的退出……带出丝丝相缠的媚液…… 被欲望控制的凄清,早已辨不清东南西北了,他所有的思维都被对方控制在嘴里,直到浑身痉挛的射了出来,并不浓的透明液体。品尝的人,如愿的喝下了那已经不浓的精华,重又爬上少年的身上,强势的吻上少年的红唇。 只吻得少年迷乱全身瘫软,任身上的人为所欲为。迷离的眸子落到了身上那张魅惑人心的俊颜,手缓缓的攀上了对方宽厚的肩膀,身体被再次贯满。没有预想中的疼痛,但也不怎么好受。好在身上的人似乎知道自己此时会不适,进入之后,一直没有挺动。 只是等着他的慢慢适应,慢慢的终于感觉到自己开始被湿濡包裹时,开始慢慢的抽动起来。 身上人的挺动,少年随着挺动的动作,而被顶到了床头,头顶上被一只大手按着,以阻隔床顶碰触到少年的发顶。即使身上人的挺动幅度很大,很猛,被顶的少年除了能嘴里发出‘咿呀’的声音之外,身体似乎已经不是他的,体内被贯穿的地方,除了酥麻之外,还有一种凄清自己也说不上来的感觉…… 被窝里的温度因二人的缠绵而不断的升温,烫得二人此时大汗淋漓,却丝毫不能影响某狼越来越勇猛的挺动。双腿不自觉的缠上了努力劳作的腰,温润的水眸迷离的注视着,在自己身上还在不断勇猛进攻的少年。 身体内部随着那巨物的进出而不断发出的‘滋滋’声,里面阵阵酥麻急速膨胀,手指开始蜷曲的扣在了对方的肩上,嘴里那强抵制的轻吟终于破唇而出…… 上面的人越来越快速,吻住那发出轻吟声的薄唇,突然连续几个深挺,一股股滚烫的热浪射出,烫沸了凄清的整个身体,前面那敏感的地方终于不顾一切的再次喷薄而出,溅到了停止挺动的少年腹上。身体依旧还连接着,但位置却换了,凄清趴在少年身上,软得一动也不想动,而少年似乎也看出凄清的瘫软,一只手在轻轻的拍着那挺直的后背,一只手轻抚着那精致的五官,汗水的粘腻彼此沾染着。 “清清,先睡会儿,我帮清清清理。”抬头亲吻着那还在微喘的小嘴,半硬的巨大终于在万分不舍下退出了销魂禁地,将已经陷入迷糊的人儿轻轻的放到床上,拿了件外衫,披上衣服,就到外面院子去。 一出院子就看到离,那张堪比黑碳的脸,即使在月光下,也看不出一丝丝的光亮之色…… 368.被疯狗咬,送药惹事 “你胆子还真是不小,竟敢装伤又骗了小清,这一次,我不会再对你手下留情了。禹帝,接招吧!”离说罢就毫不迟疑的挥掌朝夏噬飓击了过去。 ‘嘭’的一声,摔倒的却是离,夏噬飓站定在地上,冷声道:“你有何不满,待我将清清洗干净了再来。”说罢转身就往井边走去。 “热水在膳堂里温着!”离道了一声,低落的神情,让夏噬飓一怔,他不知道离怎么会有如此的神情。 “欢,如果你在担心我将来会负清清,我请你放心,这一辈子,我决不负清清,至死方休。”夏噬飓像是看穿了离的担心,坦诚道:“我并不是一个很善良的人,我也不是一个很诚实的人,但我对清清,绝对是真心,这辈子非他不可。” “你是一代天王,是夏国的禹帝,你将来会有你的后,你说,这样的你,怎么能陪小清一辈子。小清不在乎你的地位,但他会在乎,他的另一半,只能拥有他一人,你能做到吗?”离清澈的眼睛此时却露出一丝狰狞。 “我一直知道,清清在意的是什么。”夏噬飓带着一丝笑意,朝房间的方向望着:“待我将夏国的事安排好之后,我会陪着清清,永远的离开这个牢笼。” “希望你记住今日的话。”离的脸色没有先前那般难看,但也不怎么好看。转身往属于自己的房间走去。 “你管得还真多,禹帝不是那个荒淫的夏硚,自然不会做荒唐的事。”才进房间,司寇那嘲讽的声音就传到了离的耳里。 “司寇,我不知道你到底在想什么,又想做什么,但是,我警告你,别将你心里龌龊的想法,强加到我身上。”离冷淡的扫了眼司寇,随后补充道:“现在请离开我的床,离开我的房间。” “如果我说不呢?”司寇笑意。 “别迫我出手!”离冷冷的道了一句,其实他也知道,一旦出手,自己也讨不了好,而司寇自然也占不到自己便宜。但如果他们二人以后一直以这种模式相处下去,到时候估计为难的是小清。 “我知道你不会的。”司寇笃定的说道:“你不想让你的小清弟弟为难。” “滚!”离压低声音,但怒意毫不掩饰。 “离,你见我怕?”司寇慢悠悠的问道。 “……滚!” “呵呵,知道了,我立即就滚!”司寇站了起来,往房间外走去,看着司寇终于走到房门口了,离这才放松了警惕,转身往床边走去。身后一阵疾风,离下意识的反击回去,一股清香扑鼻而来,离身子一闪,为时已晚,那清香直沁心脾。 “司寇,你竟然使诈!”离怒意十足,再一次扑向了司寇,司寇带着贯有的轻浮,闪身躲过,便看到离一个趔趄,勉强站稳。 “你越怒越发力,药效越快!”伸出食指,轻轻一推,离脸色苍白的倒在床上。司寇突然邪邪一笑道:“离,你这辈子是逃不了了,我突然发现逗你其实也是非常有意思的事。” 大掌一翻,便将离身上的衣衫剥了个尽:“今晚进行前晚的游戏,如何?”司寇邪恶的笑问。 “你去死!”离冷冷骂道。 “你除了骂人之外,还会说些什么?我最喜欢看的就是你现在动弹不得,除了这张小嘴还能骂人之外。”司寇一副调笑的看着离,又道:“离,今晚就好好的陪我吧。” “司寇——你这个——疯子!”咬牙切齿的声音,又不敢过响,引起他人的注意,而被发现自己此时的狼狈。 “如你所愿,今晚就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疯子。”司寇将裸着全身的离,邪恶的伸手在离的胸前两点上随意停留,抚摸。 “司寇,你真是个疯子!”离再一次骂道,他现在的确除了骂人之外,再也无法做其他的事了,那药不知是什么,司寇这里永远都会出现新奇的东西,而那些新奇的东西都出自歪门邪道。 “你到现在还想骂我,留点力气一会儿就在床上好好表现吧!”依旧那轻浮的声音,依旧是邪恶的神情,离气得两眼发直,最后的确是很不争气的翻白眼昏了过去…… “离,你怎么了?”凄清一早起来,就看到离双眼发黑,奇怪的走路姿势:“你昨晚受伤了?”不确定的问道。 “没什么,只是去洗澡时被突然蹿出来的疯狗咬到了。”离一边漫不经心的解释,一边又无聊的四处查看。 “那有没有清洗过伤口?伤口在哪里,给我看看!”凄清可着急了,前世里被狗咬,是要注射疫苗,但这个社会,是不可能有疫苗注射,能做的无非是将伤口清洗干净,然后期待那条狗没携带什么病毒。 然而凄清很快就发现了离的脸色很不自然,转而一想,这里何时会有狗出没。平静的观察着离的脸色,又看着他走路的姿势,突然有一个很不好的感觉浮在脑际。 看着离消失在自己眼前,凄清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突然轻声道:“司寇。” 司寇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凄清跟前,站定,一副为即将到来的事做好了准备。 “我想你知道,我也就不拐弯抹角了。”凄清抬眼看着司寇,说得很坦然:“离身上的伤,是你制造的吧!” “清阳侯真聪明。”司寇笑着大方的承认了。 “司寇,我不管你过去的风流史,如果你对离也是跟以前一样的想法,那么我劝不要去招惹离。离是怎样的人,我清楚的很,别将你自己都不确定的心,去扰乱离那平静的心。否则,你应该知道后果是什么。”那漆黑的水眸深邃不见底,看似平静,司寇却知道,那眸底的暗潮汹涌。 “清阳侯,如果我对离只是玩玩的话,想我司寇还不至于如此的饥不择食,与一个男人发生这种关系。”司寇褐色的眼睛难得的认真,对上凄清的黑眸,静谧中的对视…… “但愿如此,如果让我知道,你只是捉弄离,让离付出如此大的代价,你就收拾收拾,离开吧。”站了起来,往屋外走去,屋外一个身影立即闪身消失。 “还真是护奴,清阳侯,我果真没看错你。”司寇无谓的笑了笑,也走向了门外。 “清阳侯!”身后一个喜悦的声音,凄清转身看着叫自己的人,是小冥。二人同岁,个子凄清却要高半头。 “冥相,何事会来小筑?”凄清尽量用着平淡的口气问,他知道冥来,一定是受了夏噬飓的关照吧。 “飓哥哥让我过来看看你,怕你身子不适。”说罢,从怀中掏出一个小陶瓶,递了过来。 凄清没有接过瓶,有些不解的看着瓶子,又看着冥,这东西是什么?他不知道。 “这是飓哥哥让我带过来给你的,我是很想帮你上药的啦,可要是飓哥哥知道我看了清阳侯的身子,我想我会被他劈成两瓣……”冥调皮的伸出舌头,一副笑意盎然。 “不需要。”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凄清还不知道这瓶中是何物的话,那他还真是变蠢了。脸色有些红润,眸底闪过一丝不满,夏噬飓这个笨蛋,他搞什么,难道他……呵呵,他的性子,自然是想将自己摆到所有人眼前,恨不得诏告天下吧。 “有劳冥相了。”凄清大方的接过那瓶可恨的东西,心里才起一个疑问,冥似乎看出来了,脸上带着一丝笑意。 讨好道:“这可是飓哥哥从女闾阁里要来的。” “女闾阁?”凄清眉头一皱,简直是胡闹,一代帝王,竟跑到女闾阁去,还去要这种见不得人的药。 “清阳侯啊,你不知道我家飓哥哥,他可是每月都会去女闾阁,每次召见各种各样的男……”冥突然发现自己多嘴了,虽然以前他是想让凄清知道。但现在他们都在一起了,他暗恨自己多嘴,很担心清阳侯追究起来。刚才自己急着讨好他,竟将这事脱口而出,恐怕事情不好收拾了。然清阳侯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罢了,除了脸色有些苍白之外,再无其他神情。不知道现在飓哥哥知道了,会不会发怒…… 目光紧紧的锁住那陶瓶,面无表情的道了一声:“多谢你家禹帝的费心,溥蜻会好好用的。”那声音很淡然,亦平常,却让人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疏离感。 冥自知闯下大祸,只是他还是抱着一丝挽救的心思道:“哥哥心里从来就只有清阳侯一人……” 369.离开小筑,回归自然 “谢谢冥相来看溥蜻,只是小筑太小,不宜留高贵身份的冥相,东西我已收下,冥相请代溥蜻向禹帝表示谢意,请回吧。”也不等冥再开口,转身回房,将药扔到了桌上,瓶盖松了,里面的乳白色液体淌到桌上,凄清冷冷扫了眼那液体,露出一丝玩味的笑意,浅浅的梨窝似有若无的荡起了一丝苦涩。 “离,身子还行吗?” “小清想去哪里?” “对岸,去看看两兄妹。” “没问题,我们现在就走。” “收拾一下,多带点东西吧,恐怕在那里要小住一段时间。” “留宿?好。” 皇宫里,禹帝满面春风,没有看坐立不安的冥相,只是唇角带着欢快的笑意问:“药送到了?” “是。” “清清有没有生气?” “没有。” “说了什么吗?” “没有。” “今天真是难得,我问什么你就答什么,什么时候我家的小冥变得如此的温驯了?”夏噬飓打趣道,随后猛的抬眼冷冷的盯着冥,强势的问道:“你做了什么事?” “……” “你对清清说了什么?”夏噬飓猛的站了起来,脸色堪比碳更黑。 “飓哥哥……”小冥突然跪在地上,抬眼时已经泪眼朦胧,“小冥该死……小冥做错了……” “你说清楚,做了什么?”声音高了五分,更多了五分冷意。 “我说漏嘴了,你在女闾阁找男人……”小冥战战兢兢的哭丧着脸回答道。 “你……”夏噬飓心一惊,但随后又放下心问道:“清清生气了没有?” “看……看不出他有生气的样子,只是……” “只是什么?”紧张追问。 “脸色有些白。”冥迟疑的回答。 清清还是在意自己的,真好。但……不行,还是赶紧去解释清楚,以免夜长梦多。 “你还站着干什么,一起去小筑。”看着还呆站着的冥,只是那头几乎是缩到脖子里了。想了良久良久: “清阳侯还有一句话,让我带给飓哥哥。”小冥自知闯下大祸,从飓哥哥的神情中已经知道,如果能瞒,他真的很想瞒住,可是瞒下去,对飓哥哥的终身大事肯定不利。哎,死就死了。 “清阳侯说……说‘东西我已收下,冥相请代溥蜻向禹帝表示谢意’……” “够了!”声音飚升到刺耳,吓得冥浑身哆嗦,跪倒在地上,不敢看夏噬飓。哥哥从来没有如此狂躁的对自己,墨色眸子里的惊恐大过怒意,再想看时,那身影已经消失在自己眼前。冥立即从地上爬起来,以最快的速度向小筑赶去。 小筑的门是锁上的,但冥知道,夏噬飓肯定已经在房内。想也不想便爬上墙跳入了院内,走向了凄清的房间,就看到夏噬飓僵硬的站着,看着桌子的方向一动不动。 桌上的那已经松了瓶口的小陶瓶,不正是自己之前才送来的,完了完了,一定是清阳侯生气了,将瓶随意的扔到了桌上,看着已经快凝固的液体,冥知道今日的祸算是闯大了。 失魂落魄的坐到凳子上,夏噬飓全身无力,黑色眸子一片死寂。他怎么会不知道‘溥蜻’二字的意思,这个名字从来就是被凄清当作一个幌子来敷衍,来敷衍那些对他来说,可有可无,甚至是根本就是他一心逃避的人。当初就是因为知道他的意思,才会不顾一切的叫他清清。 现在,清清竟叫自己禹帝,他自己则是溥蜻……禹帝,多么可耻的两个字,将小陶瓶扫到了地上,发出了沉闷的‘砰’声,瓶碎裂了,就如夏噬飓的最后一丝期待也被击碎了。 冥满脸懊恼的站在一旁,后悔自不当说,只是清阳侯会去哪里?而且还是这么快的速度? “呼”一声叹息之后,夏噬飓站了起来,翻墙出院,往静湖方向跑去。静湖,如名字一般,那平静的湖面不起任何一丝涟漪。 五年后初见面的那情景浮现,那晚,那个如精灵一样的人儿,在月亮的挥洒下,被镀上的光晕依旧是那么的清晰。他看着自己那冷淡目光,又不露声色的逃避自己,然而现在,恐怕是不屑于自己…… 看着那密林深处的山峦,夏噬飓对小冥道:“我要过湖去,去想办法。” “这里有脚印。”傍晚时分,夏噬飓已经到了那山峦脚下,此山峦四面环水,若无竹排,根本无法上岛。 “飓哥哥,天快黑了,不如我们明天一早就来,这里……” “他都能在这里,我为何不能在这里?”夏噬飓有些迷茫的声音里,透出一丝倔强,回头冷淡的看了眼冥,道:“你回去吧,我暂时不想看到你。” “飓哥哥……”冥眼睛红了,满脸的委屈,他又不是故意的,怎么知道自己说得这么快,想收回时已经来不及了。 “你回去,我在这里等清清。”夏噬飓心不在焉的回答道,眼睛却扫到了不远处的那一排足迹。 “你怎么就确定他在这里,或许他早回小筑了。”冥想劝夏噬飓离开,毕竟这里毫无人烟,万一出现可怕的动物,那该怎么办。 “那你回小筑去看看,他回来了没。”夏噬飓淡淡的说了一句,那声音没有任何的起伏,双目依旧寻找着任何不能错过的痕迹。 “飓哥哥,我不回去,我留在这里陪哥哥。”他是禹帝,怎么可以在这个毫无人烟的地方留下他一人,万一面对危险时,他该怎么办?如果自己留在他身边,至少还可以帮他挡上一阵。 “冥,你先回去,天亮时再来。”夏噬飓冷冷的扔下一句,头也不回的往丛林深处走去。 冥无奈又委屈的看着夏噬飓消失在他眼前,万般惆怅从胸口全然奔涌而出,折磨得他站立不稳,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全身无力的瘫倒在地上。泪水滑了下来,如果飓哥哥在这里出什么事的话,自己就以死谢罪吧。如果清阳侯因为这件事,而不要飓哥哥,那么自己也以死谢罪吧。想通了,冥倒也恢复了全力,站了起来,上了竹排,往湖的对岸撑去,他去小筑那里守着,等清阳侯回来。 “小清,今晚真的要在这里过夜?”离小声的问,看到凄清正若有所思的喂食着蹲在地上的两只大虫,不知为何,他觉得小清有心事。 “嗯,我们之前搭的木屋还在吧,这段时间就暂时住在这里,等我想通了就回去。如果离不想留在这里,可以先回小筑。”凄清叹了一口气,没什么大不了的,等能用平常心去对那人了,自然就回去了。只不过将之前的错误纠正过来罢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为何心还是这么的难受,甚至连呼吸这种小事都变得很困难了。 “离陪小清。”离坚定的道了一句,便走向木屋。铺开了刚晒过的被褥,闻着还带着阳光味道的床铺,这才发现窗外,司寇的显得有些孤单的背影,突然发现这抹身影里有自己的影子。随即又想到这个疯子,调戏自己在前,强暴自己在后,为何要去注意他。立即转身走出了屋子,开始做起了晚饭。 “啊呜!”一声,一只琥珀色眼睛的老虎,身子略显得苗条,虽然不是很大,但也不小了。看起来比普通的狗大了一些罢了,凄清笑了起来,道:“琥珀又调皮了?” 被叫做琥珀的老虎,讨好的用头拱了拱凄清的胸口,凄清笑了,压抑了一整日的窒息感觉被琥珀的这个动作逗笑了。随后另一只体形稍大些的碧绿眼睛的老虎也靠了过来,只是挨着凄清坐着,头枕到了凄清的腿上。 凄清伸手帮它抚摸了头顶,又伸手到他脖子下开始轻抓着,慵懒的老虎享受着这份舒服,闭上了碧绿的眼睛,仿佛是进入了睡眠中。而琥珀却只是自顾自的在翻来覆去,独自玩耍。 离看着此时已经放松心情的凄清,心也同时放了下来。拿起了一些野菜,便往露天炉灶走去。 “你在干嘛?”看到司寇已经坐到火灶边,正往里添柴火,这样的司寇很少见,离很是意外。 “呵呵,看不懂吗?正在帮你干活。”司寇难得没有轻浮,但回答的时候,还是无法隐藏起那分油嘴滑舌。 “你会这么好心?”离警惕的注视着司寇,这个疯子,不知道又是唱哪出。 “我是没这么好心,但看在昨晚你那么配合的态度上,司寇我又岂能不照顾照顾我的女人。”司寇一副大义凛然,唇角依旧扬起显得有些邪邪的笑意。 “司寇,我没什么时间跟你耍嘴皮子,你有多远滚多远,昨晚的事忘记了吧,我当是被疯狗咬了。”离毫不上套的直接断绝了先前的话题。 370.暗夜禹帝,讨厌老虎 ‘竟然敢明指我是疯狗,离,看来我对你还不够狠,你这个迟钝的磨人精。’司寇心里暗自咬牙,褐色眸子闪过一丝狡猾,随后唇角扬起一抹高深莫测的笑意,便在灶火里扔进最后一根柴火,走向了远处。 “清清……”天开始黑了,夏噬飓心里焦急,他知道凄清还在岛上,他肯定他还没离开,可是自己绕了一大圈,硬是没找到他,这让他怎能不着急。什么事都可以解释,但重要的是要见到人,然而现在人都不在,他要向谁去解释! “清清……”回声荡回到夏噬飓的耳里,却听到夏噬飓耳里,无比的讽刺。跃上了树,决定从树上行走,从高处能看得更远些。夏噬飓这样想着,无论如何也要在天黑之前找到凄清,可惜他越走越远,却始终没有看到自己想要找的人。 夜晚已经来临,突然不远处的一处炊烟,让他一下子精神振奋,往烟雾齐聚的地方赶去。果然,即使在黑暗中,他依然能看清树下,那独一无二的晶透人儿,正看着离他不远处正在嘶咬的两只——老虎! 仔细看那两只老虎,并不大,应该还是小虎崽了。夏噬飓想下树,拉起凄清就离开。但一想到之前与冥说的,要他明天一早来接他,夏噬飓就放弃了下树,今晚就这样远远看着他吧。不管今夜有多难熬,就这样熬一晚吧。 “小清,要去游泳吗?”说话的是离。 “嗯,我去拿衣服,离要一起去吗?”凄清笑着问离。 “嗯,一起去吧。”离点了点头,也好,去洗洗干净,被那个疯子进入过的地方,还真是够脏的。 “离,你要是觉得太冷的话,就回屋去,用点热水洗吧。”湖里,凄清看着还站在岸上,身子却在哆嗦个不停的离,关心的出言劝离道。 “我是不放心小清一人在这里。”离直接道出了心里的话,虽然他是想下湖去洗一下,但水温太冷,他怕自己会冻僵在水里。 “放心吧,离,这么冷的水里,是不会有人傻到入水里来对付我。”凄清安慰着,又补充道:“我们这可是在孤岛上,不会有人过来。” 看着离终于放心的走了,凄清收敛起了脸上那淡淡的笑意,突然将整个脸都埋入到水里,一柱香之后,在湖中心,看到了一条人鱼,在水中消失了又重新浮现。当湖面恢复一片平静之后,便会从水中跃出一条镀上银色的人鱼,离岸边却越来越远…… 夏噬飓坐在树梢上,丝毫不敢大意,既担心凄清的消失,又担心凄清着凉。正等得心发急的时候,人影离自己越来越近了,终于沾光粼粼的乳白色身子,浮现于水面,上岸之后,拿起软布,随意的擦拭着身子。之后套上衣衫,这才开始擦拭着头发,边走边擦,树上一人紧随其后。 几次欲下树,却迟迟又不敢露面,他不知道此时的自己在害怕什么,但他有一点可以确定,清清他在乎自己,但女闾阁一事,他一定会当成一个甩开自己的理由。不能让清清达到这样的目的,一定要想好办法,清清很聪明,好在自己也不笨。 看着那人已经消失在木屋里,夏噬飓沮丧的发现,今晚他一点办法也没有,更不敢在没有想好对策的时候,出现在凄清的眼前。他半躺在树干上,今晚看来只能在这里过上一夜了。 突然树枝微动,夏噬飓敏感的察觉到危险的逼近,拉开架势转身应对,看到那黑影时,夏噬飓放下了防备的举动,微带一丝苦涩的笑意,轻声道:“司寇。” “你无端去女闾阁干嘛?”司寇显然是不解,如果说他无事去女闾阁,那还能解释得通,他本就是一个到处留情的人,而夏噬飓,这个禹帝与他们都不同,他是一个专情专心之人,没事去女闾阁,想必也是难熬寂寞,还是去找人宣泄去了。哎,说到底,男人都一样,耐不住寂寞啊。 “我没做对不起清清的事,可是我现在又不知道该怎么跟清清说这些事,我怕清清会看不起我。”夏噬飓皱着眉,虚心的向司寇讨教着。 “说实话,我是不希望清阳侯与你在一起,论私心,我比你更想得到清阳侯。但我却知道,清阳侯心里的那人是谁,以前的司寇是不会在乎对方的心里有谁,但现在的司寇会在乎。”司寇扯出一抹难看的笑意道:“在乎的人多了,也会影响到自己的判断,会成为自己的软肋,将来甚至还会成为你在人前的包袱。” “司寇在提醒我,要适可而止?”夏噬飓是聪明人,他一听司寇那话中有话的意思,心下百感交集,但他知道,绝不会放弃清清。 “是在提醒你,禹帝,你现在是一代天王,你的这个位置,是清阳侯当初冒着成为十一国的敌人,甚至会被判千刀万剐的罪行,帮你夺得的。 如今你称帝五年,但将国家治理得井井有条,清阳侯也看在了眼里。所以你来小筑,清阳侯也不拒绝。在感情上,凄清不拒绝你,是因为看到你五年来的坚守,感动了他,所以他接受了你。以清阳侯的清高,他不会接受一个以淫乐为道的天王。 女闾阁一事,这事放在任何一个正常的男人身上,都会引起怀疑。我听说你的后宫,无美姬,无妻妾,无男宠,什么都没有的禹帝,本就是一件引人怀疑的事。如今你倒好,去女闾阁,还招各种各样的男人,是那里的男倌吧。 你让清阳侯情何以堪,他如此高洁之人,又怎么能接受他的男人,屡进女闾阁之事。当然,我也深信,以冥相的为人,是不会编造谎话来骗清阳侯。如今清阳侯他需要一个人好好冷静,沉思你们的事。其实你我可能是想到一处去了,清阳侯或许会利用这一次的机会,来彻底与你做个了断。说他自私也好,说他逃避也好,说到底,与你的事,他自己心里一直有一道坎,那道坎很难越过。” “司寇的意思,我清楚了,谢谢司寇的提醒,我不会给清清逃走的机会。既然我们已经开始了,我就不会给他后悔的机会和时间,他终究是我的。司寇就当做什么也不知道吧,你放心,我不会伤他,也不会逼他,但我会让他看清楚,我夏噬飓这辈子非他不可。”夏噬飓一脸的坚毅,司寇了然的笑了起来,没有再开口,看着屋内已经一片漆黑,他知道,那二人都已经睡下了。 “今晚与我一起睡吧!如果你真在外面呆一夜,清阳侯那颗清冷的心,也是会疼的。”司寇打趣道。 “为何帮我?”夏噬飓早已看出司寇对凄清的用心,只是为何这一次,看上去却有些不同了? “大王子,我还是喜欢这样叫你。我想你是在见了清阳侯之后就喜欢上他的吧。而我却不是,我是在出宫之后,陪着他经过一些事之后,被他的冷静、睿智,还有处变不惊给彻底征服了。那年,他明明才十岁,有着惊世骇俗的雄才大略,却被他隐藏得极好。更吸引我的,还是那为朋友两肋插刀,他屡次从夏硚派来的暗手中救下我,宁可冒着得罪天王,也不放任我被天王私下处决。”司寇突然轻轻的笑了起来,五年前的事,又历历在目。 “也许你觉得我现在还是喜欢清阳侯吧,不过事实也是,我喜欢清阳侯,应该是在意料之中。喜欢他已经有五个年头了,但这种喜欢已经从原先的想占有,到现在的想看到他幸福,并且陪着他一起幸福下去,你说,这是不是很怪?”司寇突然带着一丝看不懂的笑,看着夏噬飓。 “司寇……或许你说得对,你曾经想占有他,现在是想看到他幸福。而我现在却还是想占有他,他的幸福我会给他,他的快乐我也会给他。但我到现在,还是不能接受他躲开我,他逃避我的事实。我会想办法让他听我解释,即使他不愿意,我也要他听我解释,即使我的解释他不相信,他还是不要我,那么我真的会强迫带他回宫。”墨色眸子闪过很深很烈的破痕,那痕迹闪到了司寇的眼里,褐色的眸子里却浮现了一丝笑意。男人之间的爱,有时候是不得不强势些,软硬兼施未偿不是好事。 天才亮,夏噬飓就听到隔壁房间里的脚步声,他知道,凄清起来了。便也立即穿衣下床,悄悄的走到门缝里,看到凄清正往屋外走去。毫不迟疑的紧随其后,跟着少年往林中走去。 “琥珀,别闹了……”少年那犹如天籁般的声音,略微带着宠溺的声调,轻推那只几乎是挂在他身上的老虎,而后面还跟着一只绿眼的稍大一些的老虎,夏噬飓只看得有些心惊,他不是怕老虎,而是担心老虎发兽心,会伤到凄清。 看到凄清逗了好一会儿老虎,两只老虎才从凄清身上下来,开始一左一右的走在凄清的身边。在一处大石上,凄清平躺在石头上,两只老虎同时扑到了凄清的身上,绿眼的老虎此时却伸出舌头,大肆的舔着凄清的脸,引得凄清一阵躲闪,嘴里笑道:“绿珠,别闹了。”说罢将脸转向了另一边,结果琥珀也粘上来凑热闹,这样的场景,让凄清避闪不及。 树上的某人只看得墨眼发绿,那酸酸的醋意很是明显,他恨那两只该死的老虎,竟然舔他的清清,清清身上所有的地方都只有他才能品尝…… 371.强行掳走,怒极强吻 “小清,该用早膳了。”离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凄清推开了还在他脸上涂口水的两只老虎,微带一丝恼意,从怀中掏出一软布,开始擦着脸上的透明汁液。 对着两只老虎调皮一笑道:“幸亏我早有准备,你们两只笨虎。”说罢转身便走,树上的夏噬飓则满眼的呆愣,他的清清原来会那么笑…… 夏噬飓的目光追随着凄清消失的背影,突然看到了隐藏在杂草丛中的一方竹排,夏噬飓唇角扬起了一抹邪邪的笑意。 “离,我去洗碗,你帮我照看那两个淘气的兄妹吧。”用完早膳,凄清开始收拾起碗筷来。离点头同意,司寇的目光却看向了不知道的方向。 凄清捧着几只碗,才到湖边,刚放下碗,突然凄清脸色一变,转身往木屋方向跑去,却撞到了一个结实的胸膛。凄清压住心里的恐慌,抬头一看,果然那张扰乱他心神的脸出现了,后退几步,冷冷的看着这个夏国的天王——禹帝。 “原来是禹帝。”淡淡的说了一声,没有再理睬夏噬飓,回到湖边,开始洗碗了。夏噬飓见凄清没有理睬自己的心思,几步上前,蹲在凄清的身边,抢过凄清手里的碗,开始熟络的洗了起来。洗碗,小事情,对他这个曾经不受宠的王子来说,他可是每天都在做。 “禹帝到此地来,不会只是想帮溥蜻洗碗吧?”凄清面无表情的看着那双根本不应该来洗碗的大手。 “清清会不知道我来这里的原因?”夏噬飓冷起了整张脸,反正竹排他已经准备好了,凄清不管愿意也好,不愿意也好,碗洗好之后,必须将他带离此地。 “知道与不知道,与禹帝无关。”凄清站了起来,轻轻一挥袖,转身往来时的方向走去。夏噬飓没有作声,将碗洗净之后,捧起碗不紧不慢的随着来时的方向走去。 “小清?”离看到手中无物的凄清回来,当下正觉得奇怪,却看到凄清身后不远处,另一个玄衣男子跟进。不由得皱起了眉头。猛的扔下手中的野鸡,站了起来,几步上前,将凄清拉到了身后,全身进入了备战状态。 “离,没事,他不会拿我怎样。”凄清安慰着离,正准备拿起鸡,欲喂食两只小虎时,鸡却被司寇拿走了。沉默的将鸡送到了两只小虎嘴边,两只小虎立即扑上来将一只半活的鸡给消灭了。 “清清……”轻唤着凄清的名字,凄清平静的看了眼夏噬飓,缓缓道:“禹帝好兴致啊,快到你上朝的时间了,相信宫里已经有人来接你了吧。” “离,送客。”凄清淡声道了一句,转身往已经吃好早膳的小虎走去。 “走吧,禹帝,国事为重。”离将国事二字说得很重,以警告夏噬飓离凄清远点。让小清生气、伤神的人,都让离非常的讨厌。 “离,让我在这里等一会儿清清吧,他不会不理我的。”夏噬飓坚持着,离冷冷的翻了个白眼道:“别自欺欺人了,禹帝,这里不欢迎你。” 眼看二人就要动武,司寇突然横在二人中间,朝禹帝使了个眼色道:“禹帝,请吧。” 夏噬飓无奈的点了点头,一步三回头的看着凄清,然而离始终跟在他身后,以防他后悔,冲上来抢人。 “飓哥哥……”竹排上,冥看到夏噬飓来了,但后面那人是谁?冥打量着,才发现那人是离。心里一阵哆嗦,看来飓哥哥没有将人带回来,心里多少有着不甘与不安,紧紧的咬着唇,大有将唇咬破之势。 “好了,快走吧。”离冷冷的道了一声,这主仆二人,一个也看不顺眼。终于看着竹排划到了湖中心,渐渐的越来越小,直到看不清了,离这才转回身往木屋走去。 竹排上,夏噬飓道:“小冥,调头回去。” “飓哥哥……” “听话,快点。” 竹排一上岸,夏噬飓道:“在这里等我,一柱香之后,我会回来,做好出发的准备。”小冥虽然听不懂是何意,但飓哥哥如此说了,自然是要配合着,立即走向了竹排后,严阵以待的准备着再一次启航。 “送走了?” “嗯,一直到看不到他们了,我才回来的。小清不后悔吗?”虽然看不惯夏噬飓拈花惹草,还好色成性,但看到小清有些落寞的神情,心疼万分,总想找点话来安慰他。 “没事,离,我没事的。”凄清看穿了离的心思,勉强的笑了笑,安慰他道:“我会忘记他,一切都可会重来。” “清清原来还想重来,只怕重来时没有我夏噬飓的份了吧!”凄清一惊,刚欲转身,便被一双有力的胳膊紧紧抱住,还未开口,脚已离地。随后是离那惊呼的声音,却见离倒在地上,身后站着司寇,司寇对凄清笑道:“清阳侯,不管对禹帝有何不满,还是应该听听禹帝的解释,不是吗?一味的逃避也不是办法,如果是禹帝真的对不起你,那么我司寇第一个不放过他,我可不管他是帝还是民。” 话越来越模糊,就被夏噬飓给抱出了老远,心里大乱的凄清,挣扎不得,有些负气的闭上了眼睛,不去看那张令他心乱的脸,这张脸,如果不再出现,自己或许真的会忘记他的吧。 “冥,快走。”夏噬飓一踏上竹排,就立即吩咐冥。而此时,离追过来了,虽然他追的步伐有些紊乱,有些力不从心,但他不管。小清被这个骗子给抢走了,不能让他抢走小清。 再看到离身后不远的司寇,不紧不慢的缓缓踱步而来。就在离准备跨入河再追时,却被司寇强抱上岸,潇洒的朝竹排上的人挥了挥手,远远传来一句:“夏噬飓,如果清阳侯听了你的解释,还是要回来,麻烦你送他回来。别让我知道,你逼迫他,否则我就是赔上这一条命,也会向你来索命。” 后者紧紧抱着怀中人,点了点头。凄清想不通了,什么时候夏噬飓与司寇给勾结上了,将自己出卖了。不过现在的他来不及为自己担心,他在为离担心。司寇是故意卖个情面给夏噬飓,他是要对离出手啊,不知道离这个性子,能不能逃过司寇那个魔鬼男人的魔掌。 “放我下来!”良久,被强抱在他人怀里,却有一股说不出来的暖意,但凄清知道,不能再贪恋这一份温暖,这个怀抱,将来会有他的后占有。 “我不放,一放下来,清清肯定会逃走。”夏噬飓一脸认真,又一脸的倔强,明明很硬朗的五官,此时却全部扭在一起,仿佛是受了天大的委屈,正在向家长诉苦一般。 “你放我下来!我不逃。”凄清冷静的分析了一下现状,自己根本不是夏噬飓的对手,更何况还有一个冥。被他抱在怀里,实在是太难看,不想如此尴尬的与他相处。 “清清,你想逃跑,就死了这条心吧,我告诉你,今天你不听我解释,我就不放你回去。小筑你也回不了,木屋你更别想再回去。”你竟然让那两只色虎舔你的脸!墨色的眼睛一下子又开始发绿了,紧紧的盯着凄清那张嫩脸,突然伸出舌头,在凄清的脸上肆意的舔舐着。将凄清的脸弄得湿濡异常,凄清反抗不得,又逃不脱,虽然不知道夏噬飓又吃错什么药了,竟然当着他的冥相,强吻自己。 “你……你停下来!”凄清又羞又恼,被强吻不算,现在竟然还将舌头滑入自己的嘴里,差一点被吻窒息了。好不容易得到换气的时间,凄清不计后果的大声说道。 “我是谁?”没有再吻凄清,但却越抱越紧,仿佛又回到初见时那样,死不撒手。 “你是禹帝。”凄清冷冷的回答了一句,不知道这个夏噬飓又在搞什么,但对他来说,他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必须要离开他。 “我提醒你一次,我是你什么人?”夏噬飓将滚烫的气息喷到了凄清的脸上,那气息将凄清的整个人都烫成粉红。 “清清为何不回答?是怕这个答案吗?”夏噬飓不罢休的再一次追问,凄清撇开头,没有看夏噬飓。然后腰际的力量越来越大,腰被收得越来越紧。 凄清咬着唇忍着那股疼痛,额头开始冒出细密的汗,夏噬飓自然是看到了,心下不舍得。但一想到现在不舍得,就会被这个小人儿逃跑了,不如现在硬起心肠来,让他看到自己。为了得到他,从他登上帝位开始,就已经很努力的在学着做一个好丈夫了。 女闾阁门口,一个英俊高大的少年,怀抱着一个年纪较小的少年,被抱的少年一动不动,眉清目秀,漆黑的眸子像极了似乎会说话的灵鸟。只是细看那眸子,里面却装满了不易察觉的怒意。 372.访女闾阁,抱入皇宫 守门的武夫一看到那怀中的小少年,如此漂亮的人儿,还真是极品,难道是送来卖的?这回还真的会赚大了。再看到抱着他的少年,他似乎想不通了。他们并不陌生,虽然来只是每月来一次,但给的贝币非常之多,算是出手大方一类的客人。只是此人似乎有着明显的不良绪好,每一次陪他玩的小倌们可惨了,抖着双腿出来之后,至少要休息两三日。特别是在两三日之内,他们都不说话,也不用膳,任凭怎么问,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有些小倌过了两三日,有些小倌则是过了六七日,才能正常接客。 好在小倌们都无性命之忧,再者看在钱的份上,他们自然也不会计较这种不良绪好。反正这里的男女都是出来卖的,只要贝币给得高,没什么可玩不起来。不过今日送这么个极品过来,难道……哦,应该是请他们来帮忙调教! “这位爷,小人这就给你带路。”说罢就一个请势,将夏噬飓领进了院子,引路的方向却是与以往不同的方向走去。 “照老规矩。”夏噬飓冷冷道了一声。 “是!”只是呆愣一瞬间,立即恢复常态引路。 进入到房间,小心的将凄清放到床上,拉下床使,只留下一道可以看到房间里的细缝,便坐到椅子上,等待着侍候的人到来。 “这位爷,这一次你可提早来了。这一次想要什么样的美人啊?对了,这一次,我们这里才被开苞的小少爷们,又有四人,怎么样,要不要将他们唤来?”女人尖细又特有的讨好声音,一进屋却是在点头哈腰地说道,没有像电视上看到的那些老鸨们扭捏作态,这是凄清的唯一感觉。 ‘哗啦’一声,夏噬飓将十几司贝币扔到了桌上,道:“行,那四人每隔一柱香进来。” “得咧!”女人领命下去。 夏噬飓带着一丝邪笑,看着床上无法动弹的凄清,隔着床使,吹了口气,将床使吹得飘摇起来。带着一丝坏笑,轻声道:“清清,一会儿就让你看看,你男人到这里来,做的是什么事。” “爷……”进来一个瘦弱又清秀的少年,夏噬飓回头看了眼少年,坐回到自己的椅子上,又冷淡地看了眼少年。少年慢慢的走向了夏噬飓,手开始不安份的摸到了夏噬飓的肩上,分开腿欲坐到夏噬飓腿上,只听得‘砰’的一声,桌上多了一把乌色的比刀剑要短小很多的刀。刀口闪亮闪亮,正发出阴冷的冰光。少年看着,一下子僵在原地,分开的腿同时依旧还分开着,正尴尬的张着腿半站着,却不敢坐到客人的腿上。 “站着说吧。”冰冷的声音,听不出任何的情愫:“给爷说说,第一次接客时,客人怎么做时,你会觉得快乐,或者说是舒服,能让你兴奋的姿势?” “?”显然少年没懂夏噬飓的话中之意,不解地看着说话夏噬飓。后者见状,便又补充道:“怎么?没听懂?” “客人,我已经不是什么第一次……” “说吧,第一次买你的客人,有没有让你很舒服……” “我相信客人会让我更舒服……”讨好的往夏噬飓身边靠了过去,夏噬飓突然拿起那黑色的匕首扬到了少年的眼前,轻轻的晃,少年精心垂着额前,显得妩媚的头发已经离开了那颗脑袋。少年吓了一大跳,习惯性的往后退了过去,却被夏噬飓轻轻的一拉,便又重新站到了夏噬飓跟前。全身开始哆嗦的少年,拼命的挣扎,却换来轻蔑的笑意。 “你躲什么,不是想要引起本爷的注意么?站好说话,你放心,本爷对你的身体和人都不感兴趣,只是有话要问。如果再不按我问的老实回答,那么只有请我这匕首来品尝你后面的味道了。”那阴风测骨的声音,饶是少年经过特殊调教,却还是会被吓得脸色苍白。 而床上的凄清,更是怒意万分,却无法动弹,只得怒睁水眸,眼睁睁地看着夏噬飓与夏硚一样,还真是父子二人,变态组合。至于少年说了些什么,凄清没有去细听,他只躺在床上冷眼看着,夏噬飓一边晃着那黑漆漆的匕首,时不时的轻舔一番。而这个动作无疑让正在诉说的少年,浑身就如狂风中的树叶一般,颤抖得可怜。 “记住了在这里与我的说的话,不得让第三个人知道,否则你会跟这张椅子一样。”话音落,那匕首就落到了椅脚上,硬生生断了一条椅子腿,少年看得连连点头。 “既然知道了,还不快走!”夏噬飓突然带着一丝阴森的笑意,吓得少年跌跌撞撞的摇晃着出了门外。 “清清,看到了吗?”几步上前,撩开床径,看着睁着的双眼,漆黑的眸子一片死寂,但眸底却没有自己的影子。夏噬飓咬了咬唇,咬牙问道:“清清是还想看小飓接下来的表演?”见凄清没有理睬自己的意思,他有些不耐烦了,一把将凄清抱了起来,这才像是突然明白过来,讪讪道:“我忘记了,清清不会说话哦。”在凄清的后背处轻轻的推揉了几下。 “清清,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夏噬飓讨好地问道。 “还是不想理我吗?清清?”夏噬飓不甘的追问。 “那我就继续叫他们进来了!”无限遗憾的声音,站了起来,却没将床使拉起来。 “够了!”凄清终于冷冷道了一声,有些痛心的闭上了双眼。他又岂会不明白夏噬飓对他的用心,他跑来这里的事,他已经猜到了。至于如此大费周章,只是想让自己与他的第一次,让自己的心里没有任何的阴影…… 可是这种事,他竟然也想得出来,把伤痛撒到那些可怜的小倌身上。这样的夏噬飓无疑是陌生的,可又在情理之中。 看着夏噬飓那僵立的背影,凄清有一瞬间,鼻子酸楚。责怪他的话,却一句也说不上来。先前想好要利用这一次机会,与他划清界限,然而现在竟也说不出口。他不知道所谓的‘够了’是对夏噬飓说还是在对自己说。 “不够,清清永远都不会知道,清清对小飓来说,到底有多重要。只要是为清清,任何事我都会做得出来。所以,清清,你不要再躲我,也不要想找任何的理由来离开我。我是不可能给你机会离开我,尤其是我们都已经有过夫妻之实了。”夏噬飓一扫先前的失望与哀伤,而是一副道貌岸然的走向了床边,俯身将凄清重新抱了起来。轻舔着凄清的唇,沿着唇不断往上舔,沿着鼻梁往上,缓缓的移到了凄清的额头上。又重新慢慢的往下移,描绘着凄清整个脸庞。凄清只觉得脸上一阵一阵湿濡且麻痒,可惜身子却动弹不得。 “你先放开我,我身子难受。”凄清抬眼看着夏噬飓,没有波澜的水眸深处,有一丝的不自然。夏噬飓看到了,他突然浅浅一笑道: “好,不过清清能不能回答我,马上要到一柱香了,以前我可是故意留那些小倌半个时辰的不将他们吓个半死,他们是出不了这个房门!”那声音里透出一丝得意。 “你太过分了,你竟然这样吓他们……”凄清有些不满道。 “你别看他们现在这么服服帖帖,当时我瞪见到他们时,我还被他们揩了油,我也是被迫无奈啊!”满腹的委屈,可想而知当初他那个愣头青初来乍到时,一定吃到了那些调情高手的亏吧。凄清能想到当时的夏噬飓手忙脚乱时的惨景,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了。 “清清,那你不生气了?”立即见缝插针地问道。 “我没生气,你现在可以让我动了吧!”凄清像是想明白了道。 “真的,你不准骗我。”夏噬飓满脸期待,仿佛在等一个回答。 “没骗你,我再不动,以后真的动不了了。”凄清有些埋怨道。 “没问题,我马上解开你的穴道。”说罢便开始伸手去担凄清的腰部,随后像是想到了什么,再一次确认道:“你不是在用缓兵之计吧?” “司寇都与你是一伙的,我还缓兵个什么计?”凄清不由得暗惊夏噬飓的警惕之心,或许他得另想他法吧,可是真的要与这个一根筋钻到底的傻瓜分开吗? “小飓,你动作快点!我不想留在这里。”凄清催促道。 “好!”又趁机的多捏了几下,还将手伸到了凄清那挺翘的小臀上轻揉了几下。吃够了豆腐,才让凄清终于能恢复自如的运动。也不待凄清下床,自己早已伸胳膊将凄清抱在了怀里,将才进屋的秀丽男倌甩在一边,不予理会。 “你放我下来!”一路上,夏噬飓就如抱着一个心爱的玩具般,紧紧的搂着凄清,不撇手。凄清则满脸的尴尬,看着路人投过来的眼神,有奇怪的,有羡慕的,有鄙视的…… 在二人的争吵中,凄清最终还是没有被放下来,他甚至还悲惨的发现,自己被抱进了皇宫。 脸色变得如番茄一样的凄清,恨不得将夏噬飓暴打一顿,现在的他一入皇宫,以后还怎么出宫。他是被这个可恶的禹帝——抱进皇宫…… 373.意料中事,虞魏告急 一步也不停歇地赶到了清岚殿里,被放到了床上,凄清此时的心可以说是又气又急,却又挣不脱夏噬飓的禁锢。夏噬飓非常的熟练,将凄清剥了个精光,塞入被窝里,竟还理所当然道:“你在生气中,我知道,可是我想清清永远陪在我身边,不过为了防止清清逃跑,所以现在就麻烦清清躺在床上,乖乖的,能保证不逃跑时,我就给清清穿上衣服。”恶劣的将衣服放到鼻子下,嗅着从某人身上强剥下来的衣衫。 随后又重新走到床边,肆无忌惮的将鼻子凑到了凄清的脖子处,有些骄纵的嗅着凄清的脖子,头发,渐渐的情况似乎有些失控。凄清从先前的担惊受怕,到此时的彻底打击,他伸手推开了夏噬飓的脸,从床上爬了起来,然后身子一冷,他立即想到自己还光着全身,不由得大窘,想重新钻入被子,却被夏噬飓一把扣住腰际,将他拉向了自己,紧紧贴住,一丝缝隙也不留。 狡猾的笑了起来,立即脱下自己的衣衫,与凄清一同赤裸着全身,钻入了被窝,道:“我当做是清清在留我。” 他将凄清翻趴到自己身上,吻着凄清的唇,也不管凄清的反抗,对他来说,那些反抗,就如一个奶娃在与成人的较量,谁输谁赢,自然不用想也知道。将舌硬塞到对方的唇内,开始进行了毫无顾忌的掠夺之吻。将那抗拒自己的小舌给俘虏了过来,开始由轻至重的吮着那柔软…… 渐渐的身上人的不再挣扎,之前还在想硬撑起自己身子的那双手,绵软无力,夏噬飓自然知道凄清开始进入状态了。一只大掌早已揽住了柔韧的小腰,一只手指却从脸庞移到了那胸前粉色的小点上,在凄清察觉到危险时,瞬间就将凄清翻身压到了身下。大肆的吻着凄清的身子,直到含住了腿间因摩擦而半硬的小东西时,小人儿一声低吟,让禹帝立马成了一只发情的狼。 吞噬着对方那半硬到深喉处,又缓缓的将它吐出一半,又重新吞入。这样的刺激,对凄清这种情欲并不是很高、经验又不丰富的小少年来说,无疑是毫无免疫力。腿被迫张得大开,身后那一朵含苞待放的花蕾,此时受前面的刺激,而在不断的收缩着,仿佛在邀请某人的进入一般。 一根手指被完全的吸附入内,享受着至高无上的甜蜜吮吸。在一处微凸的地方,轻轻一按,少年就如放入油锅里的小鱼儿一般,弹跳了起来,却又被强势的压制动弹不得。只得将腿越分越开,需求越来越多。迷离的水眸看着还在他腿间忙碌的黑色脑袋,两只手却不由自主的插入了对方的黑发中,由轻扯成了轻按…… 夏国再一次发生了匪疑所思的事,那就是他们年轻的禹帝,继位以来第二次无缘由的未上朝,由冥相代上朝。只不过这一次,他们的禹帝从外面抱回来一个漂亮得不似凡人的少年,那少年似乎正是五年前,帮禹帝抢得天王之位的清阳候。 也就在这一天,他们接到了虞国与魏国的告急,不知从何时起,他们两国共用的大湖里,突然出现了一批看似以湖为生,但他们专抢普通百姓、黎民的货物,看到美女也抢去以供他们玩乐——一群水上强盗。 冥一退朝,明知道此时去打扰他的飓哥哥,是非常不明智的事,但他还是忍不住的疾步走向了清岚殿,直闯寝宫。 还好,飓哥哥此时只是抱着那漂亮的清阳候,并没有在翻云覆雨。仔细看时,应该是刚翻云覆雨结束吧,清阳候脸上那带着的红潮,慵懒地靠在飓哥哥怀里,就是最好的证明。 飓哥哥或许刚享经过温柔乡,看自己的眼神也带着温暖的笑意,并无任何的凌厉。冥就站在床前,将发生在朝堂上的事说了一遍。 “知道了,冥先下去,我很快就回清风殿,你到那边等我。”夏噬飓吩咐了一声。见冥离开,这才光着身子,穿起了衣衫,看到凄清那还未退却的潮红小脸,温柔一笑,俯身在凄清的脸上落下深情一吻道:“清清,累了吧,先歇一会儿。我处理好之后就回来。” 凄清若有所思地看着夏噬飓,道:“不带我过去一起听听?” “我知道清清有本事,可是我带清清回宫,不是想让清清再操劳,你男人其实也不差的哦,能处理好。”夏噬飓带着那餍足的笑意,又轻轻的舔了舔凄清那已经被吻肿的红唇,道:“桌上有水,一会儿喝吧。不过衣服我还是不能给你,我怕我会后悔。” 说罢逃也似的逃出了屋子,凄清带着一丝怒意,看着那身影消失在自己眼前。光着身子的自己,自然哪儿也去不了了。好在这个色胚,帮自己身子清理过了,不如休养一下吧,刚才的确是累了。 “事情处理得怎么样了?”午膳时分,夏噬飓亲手托着木盘,里面放着一些小菜与一碗薄粥,还有一个包袱。 听到凄清问他,手微微顿了顿,道:“处理好了,对了,清清,你就乖乖的躺着,我喂你吃粥。 “小飓,我知道你能干,但有问题时,你希望你也能告诉我,至少两个人的主意,比一个人来得强,对吗?”凄清看出了夏噬飓的迟疑:“如果我真的累,一定会告诉你。” “我知道,你担心我太操劳,但你就忍心虞国与魏国的黎民们陷入水深火热之中,终日惶惶不安的度日如年?” “清清,我……” “我知道你有办法去跟他们较量,但我希望你能以最小的牺牲,换得最大的利益,这样不好吗?”看着坐在床沿上的夏噬飓,凄清伸手握住了夏噬飓的手,平淡地说道:“我会陪在你身边,不好吗?” 粥被放到了桌上,轻盈的身子再一次被拥入怀,火热的心跳不断的快速跳动,有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在夏噬飓的胸口奔腾着,那股火热奔腾着欲要喷薄而出的跳出胸口…… 裸露在空气中那精美的锁骨,上面点点红晕,都在诉说着之前的欢爱,是那么的激烈,但夏噬飓知道,他从来就不觉得清清带给他的欢爱够激烈了,他只觉得永远都要不够这个可爱的人儿。现在这个人儿在告诉他,会陪在他身边,这样的一个认识,让夏噬飓滚烫的心跳再一次沸腾起来,他不知道该如何表达内心的激烈,他现在只想紧紧的抱着这个少年一只属于他一个人的,他的清清。 “小飓,你放手,我都不能呼吸了。”凄清困难的提醒着夏噬飓,真不知道他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力气,身子骨都快被挤入他的身体里了。 呼吸终于回来了,可是还不到他喘上一口气的时间,唇内已经被另一条软滑的东西占有,凄清知道,夏噬飓趁他不注意,已经在吻他了。他无奈的张开嘴,任由他的舔食,甚至还伸舌配合的与那条舌一起缠绵,他感觉到夏噬飓整个身子越来越僵硬,火热的触感再一次袭击他的全身。 开始后悔的凄清,伸手欲推开失控的少年,却被越抱越紧,吻从唇内开始移到脖颈,前胸,待他发现自己此时挣扎已经是徒劳时,凄清有一种欲哭无泪的神情。一早被弄得射了两次,午膳时间再射的话,自己估计会成为第一个精尽人亡的人吧。越想越后怕的凄清,嘴里开始求饶道: “小飓……我不……要了。”那哀哀的求饶声,却让夏噬飓如同被打了鸡血一般的兴奋难当,毫不犹豫的将那硬勃之物含入了嘴里…… 当白光闪现的时候,凄清已经浑身无力的歪在床上,除了身体上无法抑制的痉孪抽搐。而被窝里埋在他腿间的罪魁祸首,还在吸着他已经无法再射出东西的海绵体。凄清难言的羞耻感,有一种被人窥视到内心深处的不安全感,侵袭他的全身。 终于觉得那人会放过他时,却不料那人将他下半身的被子掀开了,像是在研究着什么,凄清看到那发绿的眼神,一下子就觉得五雷轰顶,那人在研究他最隐秘的地方…… 毫不客气的一脚将那人踹到了地上,一种说不出来的郁闷困扰着凄清,死色胚!拉起被子,将自己全部裹了起来,道:“给我衣服。” 摔在地上的禹帝,脸上带着满足的笑意,色情的擦掉了唇角那可疑的液体,乐淘淘地跑到桌边。打开了先前带来的包袱,里面是几套衣服。白色、紫色,随意的挑了三件,便又跑到床边,不顾后者的拒绝,一边吃豆腐,一边开始‘好心’的帮板着脸的凄清穿衣系带。 “清清,一早没累着吧!”讨好的问着凄清,趁机又在凄清的臀上摸了一把,后者咬牙道了一声:“夏噬飓!” “在,清清,小飓在!”再一次一副无辜到极致的可怜样,低头看着凄清,仿佛做了十恶不赦之事的人是凄清,他只是被害者而已。 “去清风殿吧!”无奈之下,凄清只得转移话题,怪他吗?硬不起心肠。 白了他一眼,转身就往外走,头发也不束,就披着黑色的长发。被拉住了,回头一看,又是夏噬飓那讨好的笑脸,只是凄清发现他的笑里,还隐藏着很不明显的得意。 “做什么?”冷冷问道,这个夏噬飓,看来该给他点颜色瞧瞧。 374.渐入佳境,欲见夏乔 “那些湖上强盗,他们是两国都抢吗?”凄清问冥。 “使者说,他们沿河岸,两国居民都抢。”冥回答道,眉头开始微微皱了起来,他看到夏噬飓一只手在清阳候的腰间不断的捏着,脸上露出非常暧昧的神情,还有一丝怎么都看不惯的傻笑。 “哦……”低垂的眸子,没有理睬在他腰间动作的手掌,他知道夏噬飓没有轻薄自己的意思,所以也就纵容他的揉捏。 “俞直与魏韦他们有没有什么对策?可有说过?”再一次问冥。冥看着夏噬飓,这个飓哥哥怎么回事,现在什么事也不管了,只知道用手揉捏着清阳候的腰。这还是他的飓哥哥吗?一点也不像他的飓哥哥。 当然如果他要是知道,他的飓哥哥在听到凄清的那句‘陪着他’,比任何的实际行动更能打动他。今日,应该是他出生以来,最满足最快意的一天了。 “他说,两国都派出精锐去了,但没有收到任何的效果。而且现在还有传闻,那群以湖为生的强盗们,与赤国有着密切的关系。”冥回忆着答道。 “赤国?”凄清有些不相信地问道,如果自己没记错的话,当初可是将量费的妻舅完好的送回他手中,他怎么会又卷土重来。不过细想起来,或许还是有疑点,当初他可是亲自看到赤国的军队,那不易察觉的整齐与统一性。 如果真的与赤国有关,那还真是不好办了。水寇加上军队,他们集在一起的力量,要分别摧毁虞国与魏国并不费力。要在他们真正进攻前,先瓦解那水寇的力量。 “他们上岸抢劫的周期可有调查?”凄清问冥,夏噬飓手中的动作瞬间停止,面色显得有些沉重起来。认真的听着二人的对话。 “一月两次,一次在虞国,一次在魏国。”冥答道:“每次他们抢完虞国的货物之后,就将他们的旧船毁掉,到虞国的造船厂,更换新船。”冥答。 “哦……”若有所思的应了一声,垂下的眼帘,任谁也看不透他眸底的神采。夏噬飓倒了杯水,递到凄清的手里。接过来一饮而下,抬眼看着冥道:“传令到虞国,为抵抗水寇们的肆意掠夺,夏国禹帝赏赐珍贵宝物、药材、以及各种布帛、粮食,让虞国做好接收的准备。” “清清是欲帮虞国和魏国?”小冥离开了,夏噬飓问道,他倒并不是心疼那些东西,但他还是没有完全的猜透凄清的用意。只是他不明白,为何要将消息走漏出去。 “到虞国,要路过赤国。”凄清抬眼看着夏噬飓,水眸显得异常的温润,眸底还荡着一丝浅笑。 “呵呵……”紧紧的抱着凄清,此时显然他已经知道了凄清的真正用意。没有开口,只是安静的搂着凄清那略显单薄的窄肩。 “你殿里的人都换了?”凄清问道,他看到了这里的宫婢与奴才们,都已经不是往昔所看到的那些人。 “我还没那么大方,还会留着那些瞧不起我的人。但我也不会追究,他们个个是瞎子,我没必要和瞎子穷讲究。”夏噬飓有些得瑟的回答道。 “你这个叫什么,小人得志!”凄清挖苦道。 “竟然挖苦我!”夏噬飓可不干了,伸手开始挠凄清的腰,他知道这个地方是凄清的敏感地方,看着凄清软倒在他的怀里,再一次得意万分道:“我的小人得志,还不是清清惯出来的。” “是,是,是,我收回,可以吗?”凄清笑着回答道,随后又像是想起了什么,认真道:“帮我唤司寇进宫来。” “有事?” “不告诉你!”逃离了夏噬飓的铁臂,露出一丝调皮地笑,波光流转的瞬间,却被夏噬飓给一把给重新抱回了怀里。 “说不说?否则飓大爷大刑侍候!”说罢就挺了挺自己的腰部,将已经勃发的硬物抵到了凄清的腰间。言外之意,凄清自然懂,脸色一红,道:“你这个样子,哪还有天王的样子,怎么还这么孩子气。” “噢,孩子气么?孩子能让清清射出来吗?”故作沉思地看着凄清,脸上浮现了一抹不易察觉的坏笑。 “你……”语寒的凄清,转身就往殿外走去。 “清清,你上哪儿去?”丝毫没有悔改之意的天王,狗退的紧紧跟在凄清身后。 “我回清岚殿。”没有回头看身后的得意之人。 “不准!”说罢就将凄清扛了起来,抱回清风殿。 “夏噬飓,禹帝大人,凄清不才,现在要回清岚殿。”气糊涂的凄清嘲讽着夏噬飓,虽然他也知道这么说,或许会引来夏噬飓的狂性大发。 “清清是不馋,扔下未满足的夫婿,竟然想逃跑,今日为夫一定要大刑侍候,严刑逼供!”说罢,就开始作势解起衣衫来。 凄清忍不住‘扑哧’笑出声来,伸手轻推了一下那宽厚的胸膛道:“好了好了,没个正经样。现在我们说说正经的,让司寇今晚来见我,不要让其他人知道。还有,一会儿陪我去看看植夫人和小氐他们吧。” “好。”一把将凄清重新捞回怀里,仔细地看着凄清那精致的五官,问道:“你见植夫人我还能理解,为何连小氐也要见?”那是明显的不满意——还带了明显的酸意。 “小氐跟了我也有一年,他明明是夏硚的人,在最后关头,还是帮了我们,难道我就不应该感谢他吗?”凄清‘冷冷’的扫了眼夏噬飓,有些无奈,又有些好笑,轻声道:“你不会连弟弟的醋都吃吧!” “有一点!”老实的回答,脸上再一次浮现出了惯有的委屈:“我很怕清清不要我,觉得小飓……” “好了,又要开始了。”凄清反手搂住了夏噬飓的腰道:“你是天王,是禹帝,要相信自己,同时你也应该相信我。” “哦,那不如我们现在就去?”见太阳还高,夏噬飓提议道。反正他也想去看看植夫人,与两个弟弟还有些话想说了。 “清阳候,想不到隔了五年,我们还能再在这个宫里见面。”植夫人没有了曾经的故作姿态,那是必然,如今没有了夏硚的眼线,自然活得干净洒脱。 凄清朝植夫人作了一揖道:“五年前,多谢夫人仗义力挺大王子称帝。” “清阳候何足挂齿,对我来说,能为我保住小氐与砥一双儿子的性命,那就是我的再造父母。况且我初入宫时,还得圜夫人倾心照顾,那时恰好有机会回报,自然是回报了。更何况,夏硚是无德之帝,我们早晚都会朝不保夕,自然也想有机会逃离他的控制。”植夫人悠悠道:“如果没有清阳候的那一次全面逼宫,我想我们还在水深火热中,或者说是担惊受怕之中度日。” “如今五年之期早已过了,我亦准备离开皇宫,与二子回国丈府定居,到时候清阳候可记得要来看我们。”植夫人带着一丝笑意,温和道:“清阳候的恩情,我们母子三人感激不尽。” “植夫人真的看开了?不与前天王道别?”凄清意有所指地问道,五年前他就看出了,整个皇宫里最不幸的女人,其实是植夫人。她对夏硚的心,恐怕整个皇宫里,没有人能与她相比。可惜夏硚看不到,也不会花心思去思考。 “母亲,你找我们?”传来了夏噬砥的声音,随后他看到了凄清,抬头仔细地看了一困道:“溥蜻?”甚至还忽略了他的天王大哥。 见凄清没有回答,只是浅笑,唇边的两个梨窝,让夏噬砥确定了下来,立即跑上前,拉着凄清的手,惊喜道:“你是来看我们的吗?” “不是来看你们,又岂会到崛植宫!”反问道,只是依旧带着浅浅的笑容。小氐低垂着头,不发一言,任谁都看不懂他在想些什么。 “小氐,这些年过得还好吧?”凄清看着小氐,黑眸闪过惯有的关心。对小氐,当初刻意靠近自己,他不打算去深究,这些事早已成过往。 “在母亲身边,很好。”小氐垂眸轻声回答,没有与凄清对上一眼。 几人又寒喧之后,就在凄清准备离开之时,小氐突然拉住凄清的手道:“主子……” “我不是你主子,小氐忘记了?”凄清盈盈一笑,眸底潋滟波光泛出。 “那个……清阳候,你去龙御殿,看看……夏硚吧。”小氐垂着眸子,依旧没有看凄清,脸上露出一丝尴尬。 良久良久的沉默,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凄清不会答应时,却听到了一个脆脆的“好”字。 单薄的身子走到门口时,突然回眸笑看小氐道:“我现在过去看他,小氐要一起去吗?” 375.不欢而散,安慰禹帝 “我陪你去!”夏噬飓的声音有力的在空中响起。 “小飓,你不要陪我去了,让小氐陪我一起去吧。”给了夏噬飓一个安心的眼神,看着太阳快要下山了,丝毫没有再做任何的停留,往殿外走去。小氐与夏噬砥紧跟在后,植夫人脸上隐隐不安起来。毕竟此去,有他两个儿子陪同,不知道那个无亲情可言的夏硚,会不会放过他们。 “清阳候,怎么有空来看我这把老骨头了?”夏硚调笑地看着凄清,纵欲过头的阴鸷双眼,此时看上去已经露出了老态的疲惫之势。 “不是夏天王一直想见我吗?”凄清淡笑的回问道。 “呵呵,如你所愿,本天王是一直想见你,恨不得亲手掐死你!”夏硚一脸的冷然,疲惫的脸上露出一丝狂妄。 “天王为何不自我检讨,为何到最后众叛亲离,甚至连你自己都没有再坚持?”凄清平静的看着夏硚,漆黑的眸底犹如五年前那般,波澜不惊。 “那些我都不想知道了,我最想知道的就只有一件事。”夏硚若有所思地看着门口,缓缓道:“我一直想知道,当初膳堂之上,如果没有人拥立夏噬飓为天王,他们到最后宁可放弃他们的家眷,你会如何做?” “天王想知道?”凄清带着一丝笑意,那若即若离的梨窝再一次浮现,荡出的却是让人看不懂的涟漪。 “很想知道,五年来一直会想这件事。”夏硚没有任何的掩饰,直接说出了心里的困惑。 “如果他们冥顽不灵,那么就让他们的家眷为我们的失败——一起陪葬。”凄清坐在椅子上,平静地说道,甚至连那一丝浅笑也收敛了,漆黑的眸子一片寂静,仿佛再一次回到了五年前那生死存亡的时刻。 “你还真是够狠!”夏硚亦收敛了之前的嘲讽与冷然,有些饮佩地看着凄清,转而突然带着笑意道:“真不知道禹帝得到你,是好事还是坏事!” “好事与坏事,因人而异。”凄清淡淡的道了声,又看着夏硚道:“夏天王还有何问题想问? “小蜻儿,你被禹帝做了?你最终还是被男人压了!哈哈……”夏硚突然爆笑起来,那笑竟还带着邪肆。 “那是我的事,与夏天王无关。”凄清脸色微红,眸底却依旧平静,只是心里还是有些影响,毕竟最私密的事,让这个色魔知晓了:“天王还有何事?” “没有了,五年前,如果我强迫了你,你会如何待我?”夏硚突然提出了一个连凄清都意外的问题。 “我想明着我弄不死你,暗地里也会让你死吧。”凄清缓缓道。 “为何当初要帮他?要知道整个皇宫里最不得势的那个人就是他。”夏硚带着冷笑问凄清,那明显的意有所指。 “宫里,哪有得势之人,都是你利用的棋子罢了。夏噬飓如此,植夫人如此,甚至连自己的五王子夏噬砥亦是如此,这样的皇宫里,太冰冷了。况且对于小飓的事,是我自己想帮他。知道为什么吗?”凄清扫了眼夏硚,意料之中看到夏硚一脸的沉思,没有给夏硚回答的时间,而是直接又说道:“你是有才无德,对于黎民来说,有才无德的帝王才是最可怕。你会用你的才来满足你一人的欲望,而会忽略百姓们的需求,即使你的枕边人,你也不曾放在眼里。而小飓与你完全的不同,他不是很有才,但才可以后天培养,我会守在他身边,与他一起面对将来未知的事。小飓天生有一颗仁心,这一点,从五年前他得到帝位开始,没有结束你的性命,也没有将你逐出宫外,而是留在龙御殿里,仅此一点,他的仁,我看到了。我刚从崛植宫过来,对植夫人母子三人,他更是照顾周到。他对帮助过他的人,明知道有威胁,还是会出手相助,从这一点来看,他依旧心中有仁。” “呵呵,让禹帝上了你,你就没有丝毫报复他的意念?”夏硚不怀好意地问道,仿佛刚才所说的他一字也没听到一般。心里一震,突然明白了夏硚此话的真正用意。 无谓的笑了笑,俊美非凡的小脸上,露出几分坦然,回答道:“夏天王,禹帝与你不一样,而且我也不喜欢称他为禹帝,他或许在别人眼里是禹帝。但他在我眼里,永远都是当年那个信任我的夏噬飓,就如我对他的信任一样。更重要的是,我清楚自己的心。”凄清淡淡的道了一声。看着笑意在夏硚眼里渐渐消失,而自己眸底却神采飞扬。 “呵呵……”夏硚最后冷冷一笑,站了起来,冰冷刺骨的笑意突然直刺凄清,道:“那么清阳候就拭目以待吧,看你的眼光准还是我的眼光准!送客!” “溥蜻告辞。”凄清站了起来,毫不留恋的走出了龙御殿,夏硚的话,他懂。但他更知道,这是夏硚的攻心计罢了。那人恨透了夏噬飓,不过他应该更恨自己,现在想利用自己二人互相怀疑来伤害他们的关系。嘴角微微苦涩一笑,都到这个份上了,还不能放弃父子间的仇恨吗?夏噬飓对他已经是仁至义尽了。再一次为夏噬飓有这样的父亲而感到悲哀,那个可怜的禹帝,心里对他的经历又多了几分疼惜。 “清清……”站在清岚殿门口的夏噬飓,满脸的忧郁,让凄清的心一紧,带着一丝难受,轻轻的捧住那张忧郁的俊脸安慰道:“放心,清清不是笨蛋。” “我以为你去了以后,就会离开皇宫了。”夏噬飓垂头丧气道。 “你不放行,我能出宫吗?还是说现在你巴不得我离宫?”凄清冷冷的反问道。 “不是……”夏噬飓慌张的抬头,却看到凄清似笑非笑的神情,就知道他在憋着笑。 “好哇,你敢嘲笑本大爷!”说罢,不顾凄清的告饶,还是将凄清抱上床,一阵狂轰乱炸之后,将凄清的衣衫都退尽。在那雪白的肌肤上,留下以新代旧的红晕,这才作罢,抱着那白嫩的身子,进入了温泉池中。 在微带着抗议的推拒中,直吻到那人主动攀上他的肩,乖乖的任由他上下齐手,前后夹击,直到他的硕大进入,承受他那近似于疯狂的挺进…… 在他肆意的抽插过程中,似乎听到快要昏死过去的小人儿道了一声:“我真的要被你做死了,夏噬飓……” 吓得他立即暴发了一回,再不敢要第二回,小心的将小人儿身子清理干净,自从坐实了夫妻之事之后,首次非常老实的只抱着上床睡觉,没有再做其他的动作。 半夜时分,凄清清醒了过来,起床托着自己的腰,坐在椅子上等待着司寇地到来。而至高无上的禹帝就负责端茶倒水…… “司寇,你终于来了,此次唤你来,想跟你要一点东西。”凄清看着司寇,脸上难得的浮现一丝笑意。 “哦,是什么东西?”司寇不解的反问,他确信,半夜唤自己进宫,要的东西绝非是普通东西。 “要一种软骨散。”凄清用着只有二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要这个?”司寇有些怀疑的反问。 “嗯,要得数量也不少。”凄清再一次对司寇确定道。 “行,明晚我亲自送来。”司寇立即答道。 “司寇,离还好吧?”凄清那有些不自然的问话,让司寇立即知道了言外之意。 他显得有些讪讪的,强忍住心里的压抑道:“还好,就是不配合时,我会给他服软骨散。” “你……”凄清抬眼盯着司寇,司寇自觉的低垂下眼审道:“清阳候,我也拿他没辙啊,他不听话,这个家伙还真是迟钝,我对他的心思,他只看到我对他的轻薄,却没有看到我对他的认真。”一脸的不满。 “离是个重情重义之人,你不要做得太过火,相信滴水能穿石,司寇你应该也懂吧。”凄清提醒道:“我也希望离能够找到一个真正关心他的人,而不是利用他的人。离与司寇而言,我相信没有任何的利用关系,所以我才没有阻止你对离出手。” “我知道清阳候的意思了,多谢清阳候提醒。”司寇站了起来,朝凄清做了一个告别之揖道:“明晚我再来,会带他一起来。” “嗯,这样最好,相信离也会感激你。”凄清点了点头道:“好好对离,他会懂的。” 次日,夏国颁了一道旨,那道旨意煞是清楚:“为了助虞国、魏国抵抗水寇,夏国特意出财出物为两国提供经济支援,以供不时之需。” “清阳候,我们来了。”夜幕降临,司寇与离已经潜入到皇宫的清岚殿,夏噬飓与凄清早已等候。 376.谁算计谁,待人接物 “东西带来了,小清。”离解下身上的包袱,递到了凄清的手里。凄清笑着接过,向司寇看了一眼,又看到离脸色微不自然,但还是隐藏得极好。 “离,我要麻烦你帮我去做一件事。”凄清拿着手里的包袱,缓缓道。 “说吧,小清。”离看到凄清将包袱重新递到他手中,自然的接过包袱,并凑耳到凄清的唇边,时而表情沉重,时而连连点头,时而偷偷笑了起来。 “你们神神秘秘的在说什么?”旁边的两个男人显然有点吃味了,只换来二人的冷冷一眼,便识相的停止追问,只得悻悻地看着他们继续‘亲密’耳语。 “刚才说了什么?”待离与司寇离开之后,夏噬飓抱着凄清,威胁地问道。 “不告诉你,你是天王,那么忙,小事就让我帮你做了吧。”斜睨眼夏噬飓,那风情万种的妩媚,看得某王恨不得立即化身为狼,狠狠疼爱上他千百回。 “当心我严刑拷问!”赤裸裸的威胁,星眸闪过一丝坏笑。 “好了,严刑拷问不是这么用的,再说了,你舍得‘严刑拷问’我么?”凄清牙尖嘴利的反问道。 “知道了,竟然利用我对你的喜欢,反过来取笑我!”故作无奈地说道。 “好了,我才没有取笑你!”转身就开始宽衣解带,却猛然察觉到背后那烫人的目光。转身就看到身后那狼又开始发出绿幽幽的光时,条件反射的紧张问道:“你……你要干嘛?” “没干嘛,来看看我的清清主动宽衣解带顺便再……” “大半夜的,你敢!”凄清睁着大水眸,那装着满满的‘恶狠狠’。 “不敢,小的再也不敢了。”说完就一个打横,将凄清抱到床上,剥得只剩下一件里衣,这才作罢,盖上被子,自己却剥光了衣衫,立即拥抱着只着一件里衣的凄清,依旧从吃豆腐开始,到最后的翻云覆雨。 这一夜,清岚殿里的主房里,那无法压抑的破碎呻吟断断续续的传出,而那张结实的木床又‘咯吱’了一晚上,到天空渐发白时才停止了摇晃。 第一道阳光照进屋子的时候,夏噬飓已经醒来了,看着窝在他怀中的少年,静静的,长长的睫毛微闪,却没有掀开的痕迹。满足的又轻轻的搂紧了怀中人,唇扬起了满足的笑容。在那乌黑的发顶,落下轻轻一吻。这才不舍的将胳膊从颈下抽出,蹑手蹑脚的穿衣系带,唇角始终带着轻笑,星眸里都荡着无限的暖意…… 十日后,夏国接到消息,贵重的物品在赤国遭劫,对方个个是蒙面玄衣,且是训练有素,看似军队的人。消息在十国举国震惊,而夏国皇宫的清岚殿里,某人却一点也不意外。 带着那盅惑人心的浅笑,优雅的弹奏着古筝,唇边的梨窝若隐若现,看得正在听琴之人春心荡漾,恨不得立即扑上去将那引人犯罪之人抱在怀里,好好疼爱上千百回。 一曲终罢,夏噬飓踱步到凄清身后,弯腰揽着凄清,唇贴到凄清脖颈处,轻声道:“清清,第一步计划看来是成功了,接下来呢?” “小飓觉得呢?”握住抱在胸前的大手。 “应该会来向我们示好吧。”夏噬飓轻声道。 “嗯,不管怎样的示好,都接受,知道吗?”凄清带着一丝笑意:“我们必须都接受!” “那他们送美人来呢?”夏噬飓狡猾的反问道。 “送的一定会有美人!你也必须接受——美人在怀,好好享受!”凄清抬头斜睨着身后之人,却不料那潋滟之光中的无限妩媚。 “如清清所愿,美人在怀,本爷就好好享受。”不顾凄清的挣扎,抱起就往房间里走去,很快的,里面传出了引人脸红心跳的暧昧声音…… 这个声音传到了正接待赤国,处理好赤国示好之事,准备来汇报的冥耳里,心里哀叹一声,面红耳赤的落荒而逃…… “飓哥哥,赤国来使说,为在赤国消失的那些贵重赏赐,他们负责。为请你息怒,他们特意送了很多的贡品,当然也包括了……”抬眼朝凄清看去,却见后者神色自如,除了脸上还带着一丝不正常的红潮之外,心里暗自骂自己眼太尖,继续说道:“他们还送来了美女和……少年……” 眼睛却始终没有离开凄清,他想看到凄清那紧张的神色,可惜他没有看到。他只看到凄清唇边的梨窝,荡漾着无限风情的妩媚。 夏噬飓似乎早有所料,看着冥笑道:“送来的全要,去跟来使说,谢谢肯费天王的盛情。” 冥点头答应,却总觉得今日哥哥的笑看上去很危险,那危险似乎是想吃人…… “清清,你说,他们如此讨好我们……” “呵呵,这个哑亏对蚩费来说,一定是得不偿失,接下来他会有更头疼的事,所以于夏国,他唯有讨好。”凄清淡然的分析着。 “现在算算,离与司寇应该到虞国了吧。”凄清走在古筝前,指尖轻轻的撩拨着琴弦,发出一阵阵的缠绵之乐。 “希望他们能成功。”胸有成竹的道了一声,回头看着站在自己身边的夏噬飓道:“还不去朝堂?最近你每日应该上两次朝堂才对。” “已经处理好了,有冥……” “不要所有事都丢给冥去做,你才是天王,冥该到了娶亲的时候了。”凄清抬眼看着夏噬飓,打趣笑道:“你也该娶亲了。” “我不是已经有你了么?”夏噬飓满脸得意,将凄清整个搂进怀里,紧紧的拥抱,还夹杂着一丝笑意。 “说实话,小飓,我是万般不愿让你娶亲,但你是夏国的天王,将来一定要有子嗣,你说,到那时,你又该怎么办?”凄清带着一丝笑意,只是笑里含着不易察觉的苦涩。 “我不需要什么子嗣,我只要清清足够了。至于这个帝位,我下面还有两个弟弟,我到时候会选一个。然后我带着清清,永远离开这里,我们去过自由自在的日子,快快乐乐的一起生活——一辈子。”夏噬飓描绘着将来的蓝图,凄清有些艳羡地看着他,原来他早就打算好了,这一辈子,自己或许真的应该相信这个少年。 “你不做帝王了?” “那是为了保命,更重要的是登上这个位置,才能拥有清清,不是吗?” “你怎么不说你现在是人权两得!”凄清挖苦道。 “清清,我发现你越来越会挖苦我了,要不要我们再到床上大战三百回合?这样你是不是会学乖一点了?”赤裸裸的威胁。 “我害怕死了,可以吗?再说了,将我做死了,你舍得吗?”冷哼了声,转身就往殿外走去。 就如一只骄傲的猫咪一般,慵懒又不失敏捷。 后面的禹帝立即屁颠屁颠的跟在身后,根本没有一点帝王的架势,反倒更适合当一个小跟班,小奴才…… 一月后,夏国皇宫里是五年来最热闹一次。那是禹帝接受赤国送贡品,禹帝没去,接待的人是冥。冥在去待人接物时,曾受到凄清的关照:“看清楚送来的人之中,可有不愿意之人。” 对于蚩费刻意的讨好,夏噬飓当然是照单全收。只是人他收下了,至于怎么用,那还得去问他的宝贝清清了。 清风殿里,凄清坐在属于天王的大位置上,慵懒的等待着夏噬飓的侍候。夏噬飓此时正狗腿的剥着一个枇杷,剥好之后,熟络地取出核,这才小心的将果肉送入凄清的嘴里。幸福满满地看着果肉消失在凄清的嘴里,那是一种比自己吃到嘴里更为幸福的滋味。 “清清,人都送到了北苑去了,接下来怎么做?”夏噬飓又剥好了颗果肉,扔进了自己的嘴里,然后趁凄清不注意时,用舌将果肉塞入了那粉唇内。 北苑,就是当年的采蜻苑,这个名字在夏噬飓即位时,就将那处改名了。那里之前所有囚禁在内的男宠们,全部遣散回原处。当然送了不匪的遣散费,够他们过两三辈子了。毕竟他们在宫里是男宠的事,路人皆知,如果再不给他们足够的生活保障,恐怕到最后他们死后都无人收尸吧。 “一起去看看吧,六年前,我就是这样被送来的吧。”凄清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惘怅,抬头看着夏噬飓。 “我们不想很久以前的事,好吗?”夏噬飓一想到第一次接见凄清时,自己所犯下的错,不知道是懊恼多还是心疼多。 “蚩费还真是大手笔啊!”凄清与夏噬飓坐在高位上,看着站在眼前的八个美若天仙的少女,以及八个俊美不凡的少年。 少年与少女们,小心的打量着凄清,有羡慕的,有害怕的,也有嫉妒的。凄清一个一个打量着,突然一个少年,让他身子一呆。 甚至连夏噬飓都察觉了,他随着凄清的目光,看向了那人,只觉得眼熟,对,那双眼睛,竟跟清清的几乎一样。漆黑中带着粼粼波光,无限的潋滟光泽…… 377.子迹男宠,事过蹊跷 他开始打量着其他几个少年,一个一个都有着类似点,他们的类似点——与坐在身边的凄清或多或少有着相似。看到眼前的八个少年,夏噬飓的心越来越冷,墨黑色的眸子闪过杀戮,甚至能看到若隐若现的腥红。 凄清没有说话,认真的看着夏噬飓能察觉到凄清藏在袖子底下的小手,正紧张的握在一起。也不等夏噬飓开口问自己,凄清站了起来,走向了与自己眸子相似的少年,比凄清稍矮一些的个子。少年抬头望着凄清,眼睛变得头通红,委屈、无奈、求助……伸出手拉起了少年的双手,袖子盖住了他们握在一起,那双手的动作。轻轻抚摸着那指尖,眸底闪过心痛,回头看着夏噬飓,道:“禹帝,我向你要了他!” “好,随清清挑吧,所有人都由清阳侯来安排。”朝站在一边的总管侍卫道了一声,转身往院落外走去。 看着夏噬飓走远了,凄清这才转身看着侍候这里的总管侍卫道:“他,我带走了,其他人,你们好生侍候着。” “你就在这里住吧。”一进入清岚殿里,凄清朝少年友好一笑,却见少年满眼焦急,眼泪汪汪的看着自己,却无法说话。凄清没有理他,拉着他的手,走向了古筝:“弹一首给我听吧。” 少年仿佛是见到了救星一般,开始抚起了琴,那乐谱还是自己给他的。凄清盯着那双如白玉般的嫩手,这双手没有经过任何的劳作,可想而知,他是一个娇生惯养的少爷。可是他的指尖却有着明显的茧,那是与自己一样,长期弹古筝而造成的茧。 能与自己长得如此相似,指尖都一样的长有茧,那么此人一定是他没错,只是为何他会流落到齿国,还被作为男宠送入夏国皇宫,甚至他现在还不能说话,难道是西虢国出什么事了? 一曲终罢,少年泪水早已湿润了他的脸庞,凄清从怀里掏出软布,为他擦着脸上的泪水。 “不哭,子迹,现在你不能说话,我也不知道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就先住在清岚殿里,五年前你有住过,就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我派人去找子庄王,告诉他你在我们这里一事……”手背少年紧紧抓住,只抓得凄清手腕疼痛万分,想不到当年那软糯糯的子迹,竟然也会有这么大的劲、 回头看着子迹,见少年不断的掉泪摇头,那头已经摇得如同拨浪鼓一样,泪水也随之而溢出。 凄清心里一窒,难道子庄王……不会的,一定不会是子庄王抛弃子迹,一定是出了什么事!看来得好好与小飓商量对策了,这样的子迹,让人看了心痛万分。 “子迹,你乖乖的在这里,我让他们照顾你,我去找小飓,你放心,我们一定能照顾好你,别害怕。”凄清软言安慰着子迹,心里却越来越不安,他不相信子迹那悲伤的眼神,但他始终相信那个高傲到跋扈的子庄王,定不会负子迹。 “清清你来了。”凄清一进入清风殿,就看到夏噬飓正在研究一张地图,想必夏噬飓刚才已经猜到了什么,所以才会匆忙离开。 “那人是谁?”夏噬飓还是在研究地图,指尖正指着虞国与赤国之间的位置,却将目光落到了凄清的脸上。 “小飓,此事并不简单。”凄清拉着夏噬飓的手道:“没想到,这么快就出手。” “什么事?”凄清反手拉着凄清问。 “还记得当时我有对夏乔提过赤国的事,他们的军队有着非常严谨的纪律。”凄清回忆道:“那时候我就怀疑他是否欲与夏国争一高低,没想到,他们现在似乎还想对其他国一举拿下。如果没有达到如此大的能耐,想必蚩费根本不敢如此做。看来五年的时间,他早已养精蓄锐,迫不及待的想要对各国出手了。只是他认为做得非常的隐秘罢了,可惜百密一疏,让子迹混入在男宠中。或许这与他们知道了你的喜好,认为投你所好,找些与我相似的人送入宫来。如果能被你看中,一旦宠幸于他们,那么他们就能得到他们想要的消息了。可惜事隔五年,他们没有认出子迹来,才会误打误撞的让子迹进宫。” “那人竟是子迹?”夏噬飓大吃一惊,他虽对自己不是很熟,但他还是有听说过,西虢国子庄王的宝贝——自己一事:“那现在如何是好?” “将计就计!”凄清看着夏噬飓,调笑道:“这还得禹帝你的配合了!” “知道了,清清。”夏噬飓突然坏笑道:“这下子,飓大爷是不是要左拥右抱了。” 说罢就将凄清抱在了怀里,又邪恶一笑,贴着凄清的耳际轻声坏坏道:“宝贝,我可以去假宠幸子迹,不过你得好好勾引爷一次。” “是吗?”虽然脚已经不着地,身子已经被某人控制在怀中,但凄清毫不胆怯的睨着夏噬飓,突然带着调皮的笑意道:“我还需要来——勾引你吗?” “吼……”一只低吼,在凄清那调皮的笑意下,化身为狼,威胁道:“爷现在就要了你!不许反抗,反抗做三天。” 将凄清几乎是扔到床上,随后便欺身而上,压制住凄清,不让凄清动弹。凄清无奈的只得接受着他上下其手,唇舌交缠。最后终于吻够了,凄清终于找到了机会开口,喘着气道:“小飓,别闹了,说正经的。” 这一次,夏噬飓难得的特别配合,拉着凄清,将他散乱的衣衫给整理好,重新搂进怀里道:“说罢,清清,我在听。” “我们要从长计议了,还有,召冥晚上进宫,子迹那边我设法与他好好谈谈,现在他都无法开口说话。”凄清表情有些沉重:“你与冥商量一下,找可靠之人暗中到西虢国,查探子迹离开的原因,只盼现在的子庄王府乱作一团,到时候子庄王意气用事,让西虢国民不聊生,我主要是要知道子迹怎么会离开子庄王府。” “清清,我今晚随你去清岚殿吧。”夏噬飓提议道。 “也好。”凄清点了点头,随后又关照道:“你别去吓唬子迹,知道吗?” “放心吧,子迹又不是女闾阁里的那些调情高手,我为何要去吓他。”夏噬飓脸色有些难看了,他又不是什么好色之徒,更不是什么变态。 凄清无奈的撇了眼夏噬飓,道:“走吧。” 一进入清岚殿,就看到子迹还呆呆的坐到古筝边,脸上带着无限的惊恐与哀戚。凄清心里难受,刚想上前,却被夏噬飓握住了手,朝他轻轻的摇了摇头。 二人站在一边,默默的看着子迹一人垂泪,心下也难受,如此精致的小人儿,看上去是那么的满目疮痍。想去安慰他,去又不知从何出口,凄清从出生在这个世上,第一次感觉到为难与无力。 看着子迹无神的将手按到琴弦上,却不动一指,那眼底露出的哀伤,让二人心中都有一种说不上来的压抑,不自觉的走到子迹身前,只是关切的看着子迹。 “子迹……”凄清上前,看着已经停止抚琴的子迹。 “嗯”点了点头的子迹,无辜的眼神看着凄清,抿着嘴,强迫自己不能在掉泪,否则会让人瞧不起。 “发生了什么事?子迹如果不能说,如果我猜的不对,子迹就摇摇头,如果我猜得对,子迹就点点头,不可隐瞒,知道吗?”凄清认真的看着子迹的眼睛,说道。见子迹点着头,有欲言却言不出来的痛苦,凄清上前一步,将子迹抱住,安慰道:“不要再痛苦了,我会帮你。” “是啊,子迹,我们会帮你。”夏噬飓走上前,不着痕迹的将子迹和凄清分开,脸上依旧带着和蔼的笑意,一只手揽住了凄清的腰,请捏一下,以示警告。凄清又岂会不知道这个夏噬飓胸中的酸意,今晚难免又要被他欺负了。 推开夏噬飓的手,给了一个警告的眼神,走下来了子迹道:“今晚子迹留在清岚殿里,明日送你去清风殿,记住,从明日进殿内开始,就不要出寝宫,等我的消息。” 见子迹身子发抖,凄清安慰道:“你放心吧,禹帝他不会伤你,你不用担心他会真的临幸于你,你是子庄王的,虽然现在我们还不知道你吗什么会分开,但我相信,子庄王对你的感情,或许可以骗过所有人,但却骗不了我。” “唔……”无法说话的子迹,满眼的泪痕,一听到子庄王的称呼,只是愈发的伤心。 “子迹,现在我问你。”凄清扫了眼阻止自己前进的夏噬飓,后者一脸的担忧,便将手轻轻的捏住了夏噬飓的手心。 “西虢国现在天王之位还是你父亲?”自己点头。 “子庄王现在身边有其他美人相伴?”子迹呆滞一阵,垂泪点了点头。 “哦!那子迹也相信了?”凄清不由得有些好笑起来,见子迹点了点头,突然觉得子庄王还真是可怜,那年初见他时,是那般的嚣张跋扈,踩万物在脚下。结果却喜欢上这个天真的侄子,即使这个侄子成了他的死穴,亦无怨无悔,如今却被小人儿误会,真不知道是他的大幸还是不幸。 378.螳螂捕蝉,黄雀紧随 “子迹,现在你听好了,子庄王不会背叛你们的感情,所以你不要再为此事垂泪。我希望从现在开始,你要笑,在没有子庄王的日子里,学会笑。相信你来此处,一定还肩负赤国细作的身份。”凄清看到子迹吃惊的眼神,不由得有些想笑,但还是强忍住笑,道:“若想再回到子庄王身边,你要记住,从明天开始,你就开始好好的笑起来,就如子庄王陪在你身边。” 看着子迹拼命的摇头,就知道他心里的疙瘩还未解开,也不勉强,只轻声道:“如果有一天发现,西虢国因你的失踪,黎民付出惨痛的代价,而犯下如此种错的人是你的王叔,到时候你还能坚持!”声音越来越响,甚至还带着责备之意:“旁人我不知道,但子庄王我知道,这个男人,为你的任性,绝对会成为一个千古罪人!” “到那时候你还能坚持……”见子迹含泪困难的点了点头,凄清终于放下了心里的大石头。子庄王是何等高傲之人,要是知道他的宝贝被赤国用来做男宠送入夏宫,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惊世骇俗之事来。只是子迹又是怎么从西虢国或者子庄王府出来,以他那般天真与娇贵,又怎么会到赤国去? 几日后,夏国皇宫里传开了一件事,那就是他们的禹帝,终于在有了清阳侯之后,又有了一个新宠,那人正是赤国送来的男宠。看起来后宫开始有一场恶战开始了,有很多人都想看到清阳侯失宠后的落魄,当然也有不乏好这一口的侯爷们,等待着清阳侯被禹帝抛弃他们能等着接手。当然最开心的要数龙御殿内的夏乔了,这一次,看那个机灵的小人儿怎么办?这么快就被抛弃了,如果当初他选择自己,至少自己会守他一辈子吧,虽然中间还是会去宠幸其他男宠或者美姬,但相信清阳侯能留在他身边到最后。 夏噬飓什么山盟海誓,到最后不如一根草来的实际些,呵呵!没男人不好色,又有谁会守着一个人过一辈子。哪怕这个人是天仙又如何,总有一天会腻,到最后相看两生厌吧。 好事者开始传着各种各样的话是,清风殿里那个新宠,虽不会说话,但两眼水汪汪的到与清阳侯不相上下,只是看起来比清阳侯看起来更是可怜楚楚。原先看到凄清恭敬的人,开始有些懈怠了下来,但也不甚明显。至少他们现在还没看懂禹帝最后的决定,万一禹帝只是尝个新鲜,又重新回过来宠幸清阳侯,万一清阳侯到时候秋后算账,他们一定是得不偿失。清阳侯是个攻于心计之人,这个他们在五年前就已经尝到过。 “清清,还要演下去?”不知不觉过了半个月,夜晚,夏噬飓又不知从哪里溜进了清岚殿的寝房里,一脸的懊恼道:“为何我们又要回到五年前那般,变成偷偷摸摸了。” “说过让你配合了,你还在委屈什么?再说了我不是陪在你身边么?”凄清伸出手拉着夏噬飓的手,轻抚着安慰他。夏噬飓那撒娇的样子,就知道他在不甘,像孩子一样来粘自己了。以前一天到晚腻在一起,现在不能时时腻在一起,他自然是不高兴。唉…… “好了。”凄清走上前,主动将脸埋到夏噬飓的怀里,双手搂住了那壮实的腰,轻拍夏噬飓的后背,安慰道:“很快都会过去的。” “今晚怎么办?我已经很多天都没碰你了!”毫不客气的拉起凄清的手放到自己已经肿胀得要爆掉的地方。凄清的脸上被撒上一层薄霞,但也心疼他,第一次主动的隔着衣衫,开始帮他捋动。夏噬飓一声轻吼,一把撕下自己的衣衫,光着全身,跳出那粗壮的炙热。凄清害羞的闭上了眼睛,带着不安与羞涩,硬着头皮帮着夏噬飓。却听到夏噬飓一声轻哼,不似享受,倒更像是在痛苦。 抬眼偷偷的看着夏噬飓,果然,是自己的水平太差了…… “用手……不行……”凄清滚烫着脸,咬牙道:“用身体吧!” “那可是你说的,今晚我可要好好做回来,我现在可是夜夜孤家寡人的熬过来……”夏噬飓大言不惭,伸出手将凄清抱了起来,吸着凄清那小巧的耳垂道:“今晚先从池中做起吧……” “随你,不过你轻点,现在我们真的是在偷偷摸摸……”凄清红着脸提醒道。 “我恨偷偷摸摸!”一副火气冲天的样子,压低嗓子轻吼一声…… “天都要亮了,快点回去,记住,不准板脸给子迹看!”嘶哑着嗓子,凄清几乎连眼皮都抬不起来,但还是关照着才餍足了,勉强肯从他身上下来的某狼。 “啵”,脸上又落下一个重重的吻,夏噬飓搂着凄清,咬牙切齿道:“子庄王什么时候将他带走?消息已经带给他很多天了。” “又任性了!”勉强的反趴到某咬牙切齿的人胸前,一只手还安慰似的轻抚着胸,道:“子庄王在帮我们,这也是我放子迹回去的条件。你好好待子迹,有子庄王的帮忙,我们事半功倍。看你在诸侯面前,板着一张冰霜脸,一到我这里,怎么就成了一个孩子!” “在外面要凶狠一点,这样有威信。如果在清清跟前,还要板着一张吓死人的脸,那干脆还是去死好了。” “啪!”胸前挨了一掌,不轻。 “看来我还没有尽心侍候好清清,清清竟还有力气打我。”夏噬飓突然坏坏的笑道。 “够了……够了,我都动不了了,要都要酸死了,你想我今天一天呆在床上?”终于忍不住开始诉苦的凄清,在夏噬飓眼里,依旧是那般的风情万种。紧紧搂着凄清,吻着那光洁的额头,微不可查的叹息了一声。 “真想把所有的事都处理好了,我们离开,就不会再有人来打扰我们了。” “无论怎样,我都会陪着你。但有条件,不准吓子迹!我听说前两日,你将子迹吓哭了?”凄清抬眼,那讨伐的眼神,看得夏噬飓一阵心虚。 孩子气的辩解道:“他本来就爱哭,赖在清风殿里不走我可以忍,只是……他的眼睛老是掉眼泪,还敢跟清清长得那么像,看着就讨厌!” “这也碍你事?”凄清又好气又好笑,这个活宝,真是没事做了。虽然知道他讨厌子迹的真正原因,可看有火又舍不得对自己发,只得找某人晦气的夏噬飓,还别说,真是可爱! 轻刮着那硬挺的鼻子,凄清安慰道:“试着将他当成是我的弟弟,他现在是在投奔我这个哥哥……” “那我也是他哥哥了?”夏噬飓看着凄清,墨色眸子闪过一抹温和,随即又转为厌恶:“就算是弟弟,也不能破坏我们住在一起!” “我可要生气了!”凄清不轻不响的声音,让夏噬飓那厌恶的眼神立即化为委屈。 “啵……”亲了夏噬飓一口,才让那委屈的神情化为欣喜。 “不过赤国最近应该会来跟他要消息。”恢复了正常的夏噬飓,眼里满是精明。 凄清心里暗叹,早亲他就好了,至少也不用听他发半天牢骚了。当下决定再哄哄他,让他更开心一点,这样他应该不会再给子迹看那张阴森脸了。 “啵”又一口,亲在了夏噬飓的胸口,道:“你乖乖的按自己的计划去行事,如果有问题再来找我。你养的那些人,是时候用起来吧。还有,不要放松龙御殿里的那位,如果不出意外,赤国现在的行动,可能与他有关。只是他们怎么联系上,又用什么方法,还有隐藏在暗处的那些人,一个也不容错过,崛植宫里的动向也不要错过。” “我有注意过,但小氐并没有出宫过,就连他身边的奴才也没出去过。”夏噬飓沉思道。 “天要亮了,你再不走,要被人发现你昨晚留宿在清岚殿里,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我们也会前功尽弃。至于其他的我会尽量找找线索,有问题时,我会想办法通知你。”带着一丝疲累,轻轻的翻身到床上,平躺着。 “那清清先好好睡上一觉,我晚上再过来看你。”意有所指道,脸上带着邪邪的笑意。 “嗯……”已经闭上了眼睛,没有注意到那坏笑。 “清阳侯,子迹公子到!”说罢,凄清勉强的从床上坐了起来,整个身子酸楚的几乎不能动弹,死夏噬飓。 子迹垂头丧气的走了进来,坐在床边,看到凄清那行动不便的样子,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倒了水,递到了凄清的手里。 凄清也不矫情,接过碗喝了水,将碗再递回子迹。仔细的检查子迹脸上的神情,见他还是一副什么也提不起劲的样子,凄清心里开始就有些气了。 “这几日,相信子庄王已经知道,你在我们这里了,他一定会安下心来。子迹,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别让你成为子庄王的累赘。”凄清说得有些严厉,但更多的则是为他担心。 看着子迹那似懂非懂,又有些委屈的眼神,道:“有时候眼睛看到的,未必就会是真的。” 379.棋局已开,静待其变 伸出手轻轻的摸着那黑发,道:“以后子迹会懂,但现在你的做法,一定伤了子庄王的心。” 见子迹不懂的摇了摇头,便拉着子迹的手道:“回去之后,将身子弄出一些印记来,就如曾经子庄王留在子迹身上的印记一样,知道吗?如果估算没错,会有人来找你要消息。就将禹帝给你的消息,传达给他们,别害怕。”只是如今不能说话的你,又怎么传达消息给他们? “安排可靠之人给子迹,要能保护好子迹的人。”当晚,凄清就对夏噬飓道:“再找一人,由子迹介绍给收消息的人去,切记,一定是要可靠之人。” 得到应允之后,凄清从床上下来,道:“如不出意外,这两日,水寇们会有所动作,离他们也会带来好消息了。” “嗯,真货已经送到虞国,消息暂时还在封锁之内,等他们斗得差不多时,我们才放消息。”夏噬飓带着一份轻松道:“我们只要做等他们上钩”。 “嗯,别忘记了龙御殿里的那人,他必成大患。”凄清淡淡的道了一句,虽然知道夏噬飓心中有仁,可惜那人油盐不进,必要时,那件事,就由自己来做吧。 “我知道,可……” “如果有一天,他威胁到你了,我断然不会留他。”显得有些清冷的眸子,直直的看着比自己高一头的少年,沉声道。 一月后,赤国天王蚩费向禹帝求助,水寇在赤国各地扰民滋事,使赤国黎民不堪其扰。禹帝当即派出良兵数千,助赤国围剿水寇。当然禹帝还特派出冥相到赤国,去彻查水寇一事。毕竟赤国并不是什么水城,禹帝,禹帝怀疑,水寇是从他国侵入。 这样明目张胆的怀疑,让赤国想怀疑禹帝的真正用意也无法在怀疑,因为没有人笨到会故意将自己的目的暴露,现在他们主要的征战对象正是那群水寇。 风高月夜,赤国天王寝宫里。 “蚩兴逵,你是不是应该向本王解释?”蚩费坐在高座上,看着大方坐在他寝宫方榻上,年纪约有他一倍的壮年男子。 “呵呵,我向你解释?”男子似乎觉得好笑,冷冷一笑道:“你先跟我解释,为何抢在我们之前,将夏国的那些赏赐抢走了,我记得我们有过谈过吧,属于虞国的东西,都由我说了算。”随手拿走桌上的果干,扔进嘴里,丝毫没将蚩费放在眼里。 “蚩费,有时候不可欺人太甚,你胳膊伸得太长了。否则当初我早就回来抢了你的天王之位,若不是看在我大哥当初对我的恩宠,你以为你能与我抗衡,而我又会背井离乡到虞国去做水寇?你还真是高看你的能力了。”蚩兴逵冷笑着再一次狂言。 “我说了,那一次抢来的东西,根本不是什么值钱的货,那根本就是一车车的废物!”蚩费恼羞成怒道。 “蚩费,你别再自作聪明了,那东西是什么,你还想来骗我!如果不珍贵,你又岂会冒着与我翻脸的风险,抢先下手!”蚩兴逵再一次冷笑:“我最后一次警告你,别让我的耐心全部消失,否则我今日就先结果你!” “王叔,是真的,那根本就是一堆废物。”蚩费一想到那件事,自己策划了那么久,冒着被发现而惹来灭国之祸。熟不知,抢来的全部都是无用之物。珍贵的东西根本连个影子也未见到。 那事办得只能说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无处说,谁让他自作聪明的去抢禹帝的东西。只是他到现在也没想通,禹帝为何送废物给虞国,当然他更不可能去昭告天线,说禹帝送的东西是废物。如今蚩兴逵根本就不相信自己所说,那么接下来就一定会有一场恶战。 若他一定要战,那就战,他就不相信赤国的实力会没有水寇高,如果真的惹急了他,就一定让他后悔屡次逼迫自己造成的后果。 “废物呢?”蚩兴逵冷冷的问道。似乎有些相信蚩费的话了。 “扔了!” “扔到哪里了?” “废物,你还要看?” “当然,确认一下,是不是混在废物里了?” “扔在宫外!” “派人去抬回来!” “你疯了,要是让夏国知道,还会容忍赤国存在?” “呵呵……赤国不是已经能与他抗衡了,你在犹豫什么,还是说根本没有废物,只有宝物?”那完全不相信的语气,眼里的怀疑更深沉了。 “来人!”蚩费也不再废话了,一声高喊,进来几个内侍。 “带王叔去宫外,就是我们仍废物的地方。”冷冷的道了一声,以显示此时他心里的不快与怒意。 一个时辰之后,赤国天王寝宫里,内侍回来了,脸上全是手指印。蚩费心知不妙,压住心里的恐慌,等内侍回话。 “大王,不好了!”内侍回来的第一句话,脸上的手指印有些偏紫色。 “怎么回事?”蚩费尽量保持平衡的话语,问内侍。 “蚩兴逵说,他即刻就来攻打赤国!” “怎么回事?”故作不解的反问,心里却渐渐清晰起来。 “不知道,他一到那堆废物前,就开始对奴才拳打脚踢,还说天王竟敢耍他……”后面的话,内侍不敢再说出口。 而此时的蚩费,心里越来越清晰,却开始或多或少的有些隐隐不安起来,他有一种预感欲破茧而出,可惜就是抓不住任何的端倪。他总觉得自己似乎做了一件极大的错事,那错事还是无法弥补的错事,还是自己主动去惹火上身的错事。 “快派人在去找禹帝宠幸的男宠去,必须在蚩兴逵攻打赤国之前,先从那里找来有用的消息!”有些挫败的跌坐到床沿上,蚩费的心仿佛被人狠狠的刺了一下,后被一阵凉飕飕,直到身子骨都开始颤抖。从未想到过的压迫感迎面袭来,直压得他脊梁骨都直不起来,他知道,之前的棋走错了一步,现在只希望不要满盘皆输。 “是”。 “小飓,算时间来看,据上一次赤国的人来之后,现在快过了五天,这几天他们一定会派人再来夏国,他们要从子迹这里得到有用的消息。想得到消息,就一定会再让子迹开口说话,想办法从来者身上得到多余的解药,这样子迹的病才有可能有药可医。”夜晚,清岚殿寝房,凄清显得有些慵懒的歪靠在软榻上,单手撑额,漆黑的眸底深邃而悠长。夏噬飓则从在对面的大椅上,看着诱人的凄清,却没有做以往吃豆腐的动作。 “清清,他们会不会发现我们的计划?”夏噬飓那低沉的声音,有些兴奋。 “就算现在蚩费发现,也已经没有赢回来的可能了,他早已走入了死局了。”凄清冷冷一笑:“任何想企图危害他人的利益,以满足一己私欲的天王,都应该将他从高座上拉下来。”十五岁的少年,深邃且算计的眼神,任谁看到了都会觉得恐怖。可惜夏噬飓根本看不到那些恐怖与惊悚,直觉的这样的凄清真的是很美很美,甚至是美好得让人不敢亵渎。却想深深的拥抱着一份美好,独占这一份美与深邃。 “清清,子迹那边早已安排好人手了,你放心吧。”夏噬飓宽慰着凄清,凄清的心思,他懂。虽然对那个子迹是一看就生厌,就算长得再相似又如何? “嗯,一定要保护好子迹,倒不是见子庄王怕,但承诺了的话,一定要做到。”凄清浅浅一笑,不知道是想起了什么好事,又或者是什么美好的往事了。 “清清,公事谈完了吗?”某少年准备化身为狼前的‘商量’口吻,慢慢的开始逼近还半躺在软榻上的小少年。 “……”清冷的眸子,扫着夏噬飓那双开始发绿光的眸子,身子不由自主的开始战栗,那种被窥视裸体的感觉再一次袭来,紧张与羞耻交缠在一起,让他的脸一下子火烧般的滚烫。想责备的话愣是一个字也没说出来,只是清冷的眸子开始变得有些闪躲…… 身子一暖,已经落入了狼的怀抱,唇角迎来了滚烫的触感,没有丝毫的抗拒,只是温驯的任对方汲取,舌与舌的纠缠只是在瞬间就开始爆发;身子与身子的纠缠早已蓄势待发。让人无法逃脱的炙热,层层叠叠的包裹着两个少年,彼此的眼里只有对方,彼此的身体只有对方,彼此的心里,亦只有对方。 低吟声显得有些破碎与迷乱,彼此那絮乱的心跳,似乎是在互相安慰;双手攀上了对方的脖子,紧紧的搂住,腿自然的缠到了对方的腰上,腾空被抱了起来,衣衫脱落在往温水池的路上,撒了遍地。 身子被温暖的水包围时,彼此温暖的身子里都多了属于对方的温度,水面被摇晃到池边,荡漾到那干燥的池壁上,肆意的将整个地面染上了激情的湿濡;就如水里,相连在一起的两具身体一般,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侵略与占有同时交替…… 380.铺天大网,等待收网 “清清,药丸取到了,只是不知道长期服用它,子迹会不会有影响。”夏噬飓捏着一粒黑色的药丸,皱眉道。 “送大夫院去,让他们研究一下,是何成分。”凄清淡淡的道了一声,又看着再一次无法开口的子迹。 “子迹,现在我问你。”凄清没有将解药给子迹,在没确定种暂时性的解药,对子迹的身子是否会后遗症前,他是决不会让子迹多服用。 “你是被抓到赤国皇宫的?” 点头。 “你跟他们说了,你是子迹?” 摇头。 “那么一路上,你不断的吵闹?” 点头。 “他们嫌你太吵,才给你服了哑药?” 点头,又摇了摇头。 “是觉得你很有可能被禹帝看中,又怕你说出赤国的事来,所以才毒哑你的?” 点头。 “其他人也和你一样?” 摇了摇头。 “知道他们中有几个人是没吃哑药的?” 一根细巧的手指扬了扬。 “一人,还认得他吗?” 点头。 “好子迹,一会儿帮我们将那人指出来,知道吗?” 点头。 傍晚时分,一个带着面具的少年从房顶翻入清岚殿寝房。 “清清,你想到了什么?”脸色有些阴沉,难得在凄清面前露出如此脸色的夏噬飓,让凄清看着还真是有些心疼。看来他是知道自己想让他做什么了只是…… “小飓,大丈夫能屈能伸。”伸出手,紧紧的握住那双略显得粗糙的大手,似乎是在借助手上的余温给对方力量,又似乎是想从对方手上借助力量:“大局为重,蚩费不应小瞧。” “为何我要做这种事,我不喜欢除清清以外的任何人。”似乎是在赌气,又似乎是在彻底的反对,大有垂死挣扎之势。 “小飓,乖。”轻轻搂着对方的腰,将脸贴到那结实的胸膛上,听着那有力又有规则的心跳声。嘴里有一股淡淡的苦涩溢出来,他知道,自己太想帮他了,结果…… “清清,这一次,连假的我都不愿意去做。”直接的回绝了,上一次是子迹,那自然无碍,可以假临幸。但这一次,不一样,必须是真临幸,他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愿意去做,对他来说,此生非清不可。 “我们在想想其他办法,好吗?”夏噬飓有些商量,又有些不满的逼迫道:“你当我是什么了?”满是质疑的口气。 “你在怪我吗?”凄清抬起头,深邃又复杂的看着夏噬飓道:“小飓,我从没当你是禹帝,可是我也知道,你坐在这个位置上,很无奈。如果我现在硬塞一个人给你,你一定会懊恼万分。其实,我心里也不好受……” “那就另外想办法……”将凄清紧紧地抱入怀里,像是抓住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 “好……” “这么说你同意了?”夏噬飓带着笑意,显然为凄清的同意而感到高兴。 “前提是你要想得出其他办法!”一把就推开了之前还在洋洋得意的少年,此时已经僵住,脸上显得有些尴尬,敢怒又不敢言的少年。 “清清,你别逼我,我一定会想出其他办法来!”喘着粗气,眼里闪过狡猾。 “想到了再来找我!”凄清突然冷冷的道了一句,轻皱的眉,还是暴露了他此时心里的烦恼。 “清清……”不得不压低的声音,怒目欲裂的眼神,无声的诉说着此时他心里的怒火。 “对不起……小飓……我们再想想其他办法吧……”转身往室内走去,除了真临幸,似乎真的是再无其他方法。矛盾的心理,其实逼夏噬飓这么去做,其实也是对他的一种污辱。一代帝王,竟然到最后还得去出卖色相,这搁到任何一个帝王身上,都无法接受的事实。 “唉……”坐在温水池里,凄清将脸埋入了水里,很久很久,才憋着气从水中浮出。闭上的双眼,看不出任何的情愫。睁开双眼,就能看到他眸底的困惑和隐忍。 有气无力的夏噬飓坐在池边,专注的看着池水中的凄清,心里虽有不满,但更多的则是疼惜这个小人儿。 二人四目相对,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柔情,只知道彼此的心房再一次温暖起来。缓缓开口道: “不过来一起洗吗?”清澈的眸子,落到了夏噬飓的身上,唇角带着一丝无奈,但又似乎多了一点更深沉的东西。夏噬飓几下就剥掉了衣衫,跳入了水池中,拿过软布,开始帮凄清擦起了后背。一只手却移到了凄清的胯下,借着水,就开始了撸动…… 后者从先前的淡定,到此时绵软成一瘫,要不是身后的那人支撑着他,他早就沉入水底了。耳垂已经被人含到了嘴里,轻轻的允着,浑身被允的更绵软,要被人搂着,动弹不得。水温在不断的升温,二人额头开始聚集起密集的水珠。身子紧紧相贴,甚至不留一点缝隙,紧紧的拥抱,紧紧地拥抱尤其能让他们觉得满足,反倒是越抱越不够,远远不够…… “小飓……会有办……办法……”低声呻吟的凄清,喘着气安慰着夏噬飓:“找人去……找司寇……” “好……唔……”一人低吟,一人粗喘,进入与接受,是那么的自然。 身子悬浮在水上,双手紧紧的搂着对方的脖子,被单手托着臀的掌心,所传来的滚烫温度,快将他整个身子都烫熟了,心里始终觉得还是不够,要不够他的疼爱。那火热厮磨在自己的体内,被填满时的肿胀,与抽出时的空虚,让凄清双腿不由自主的紧紧缠上那壮实的腰,夹住了那还在不断挺动的腰杆。给予自己的不仅是疼痛还有更多的则是欢愉,凄清为此时的感觉而渐感羞愧,他不得不承认,他喜欢夏噬飓给与自己的每一场欢爱。 “清清……这辈子……我只要你!”那近乎于痴狂有近乎于痴迷的低沉声音,闻言凄清浑身一顿,眼里闪过少有的感动…… “小飓……吻……我……”好不容易将话说完,唇内已经多了一条软化的舌头。那滑腻的感觉,却让凄清从未体会过的窒息……交缠的二人,将温池里的水,几乎欲煮沸。 两日后,赤国皇宫来报,赤国的天王被刺伤,凶手正是水寇里的人。刺手已经被擒拿的有二人,但还有四人逃脱。因赤国国主受伤还陷在昏迷中,刺手也只能被押在天牢里。 夏国冥相仍逗留在赤国,以辅助赤国相爷主持朝政。因此赤国朝政暂时不会动乱。派出去查探的人,都未能找到那些水寇,仿佛一夜之间,水寇从此消失了一般。 弹古筝的少年,清冷的眸子闪过一抹精明,突然浅浅一笑,带着让人看不懂的冷意,用软布将古筝擦拭干净。这才站了起来,看着夏噬飓轻声道:“将虞国的消息散播出去,按那水寇们的贪婪,一定会先去虞国,到时候就准备收网吧!” “清清,是因为我才提前的吗?”夏噬飓有些高兴,又有些心疼凄清那似乎又瘦下来的身子。 “谁让小飓任性呢!”凄清剜了眼夏噬飓,却没有任何责备之意。甚至还淡淡的笑了笑,浅浅的梨涡开始荡漾着,让夏噬飓眸子紧缩。 “只要不是让小飓去碰其他人,其他的任何事,小飓都会去试着做。”夏噬飓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后脑,一只手紧紧揽住凄清的窄腰。 换得凄清一声轻笑:“其实与小飓无关,是我不想将小飓让给其他人罢了,你可懂?” “真的!”那是一种喜悦的声音:“呵呵……”傻笑着的夏噬飓,完全是一个孩子得到了糖果那般的满足。凄清带着浅笑,看着夏噬飓,任他将自己搂在怀里,唇角始终带着一丝浅笑。一路走下来,自己都想不到,心里会装下一个人,那个人竟然还是个男子,虽然他已经贵为天王,但在他眼里,却始终还是最初的那个大男孩。而自己在他眼里,依旧是当初的那个凄清,这样就已经足够了。 “傻了?”凄清带着调皮的笑意,反手搂住夏噬飓的腰,头自然的歪到了他的胸前。 “嗯……”夏噬飓老实的回答了一句:“真的傻了,我都没想到清清会在意我了……” “傻瓜,不在意你,又岂会与你……”那般颠鸾倒凤,真是个小傻瓜。后面的话凄清没有再说,这些话,即使不说,这个傻瓜以后也会想明白吧。 “子庄王何时来带走子迹?”看吧,立即又开始逼问凄清了,他不喜欢子迹留在他的清风殿里,不过他更不喜欢子迹留在凄清身边。所以他只想赶紧让那个爱哭的小鬼离开,越快越好。最好是永远都不要让他们二人见面,每一次看到他们二人在一起时,自己心里总是会酸酸的,总怀疑那子迹是来抢清清的。 “快了,水寇一事解决之后,自然会来接子迹了,不过估计到时你的清风殿要借子庄王一用。”带着一丝调皮的笑意,眸底闪过一丝狡猾。 “哼!我就知道那老色狼,我不管,他们住清风殿,那我就可以与清清住在清岚殿里,这样我也不用再偷偷摸摸了,对吧!”紧紧的抱着凄清,眸底一片柔情似水。 381.子庄王临,子迹挨打 一月后,司寇与离终于回到了清岚殿里,随行的还有一人,板着一张臭脸,此人正是子庄王。 “你们终于回来了!”凄清忽略了子庄王那张能臭死整个皇宫里所有人的脸,笑对离与司寇说道:“禹帝已经准备了宴席,为二位庆功。” “子庄王么,不去清风殿吗?”‘好心’的提醒着,唇边荡着浅浅的梨涡。 “清阳侯,你还真是会算计,子迹虽说不上是你的青梅竹马,但至少他对你一直是非常信赖……” “那是子迹与我的关系,并不是你与我的关系。”淡淡的笑着回答:“你若现在再不去看子迹,小心一会儿我将他藏起来,你也休想再找到他,反正子迹到现在也不一定非要见你。” “你……哼……带路!”态度极其的恶劣。 “子庄王,请注意你的言行,清阳侯乃我夏国重臣,你乃我国客人,这一次姑且饶你,再无下次。”夏噬飓刚从外面回来,就听到子庄王那极其恶劣的态度,心下不快,他不能容忍任何人对凄清的大声叫嚣。不管是谁,他都将毫不客气的彻底铲除。 “哼!利用我家不懂事的子迹,逼我做不愿意做的事……” “是吗?你不愿做的事?我逼你了?那么——子迹是我抓回来?他可是赤国送到夏国,如果不是我们发现得早,你有想过这个后果吗?子迹为何会离开西虢国,你为何没有找回他?只是让你去魏国帮忙,又不是让你去送死,这也是你应该做的事——这是他们欠子迹的。 如果没有他们的帮忙,你以为子迹会被当成男宠送到夏国!如果不是时间太紧急,子迹会先被他们调教后再送来,如果真是那样,你以为你现在还能在这个皇宫里与我们对话,说白了,我也不会再见你!”凄清冷然道:“现在让你见子迹,对你来说已经是最仁慈了。” 凄清这番话,自然是在为子迹开脱,尽量将事情说得危险一些,这样子迹就会被惩罚的越轻。哎,那个简单的小孩子,养尊处优惯的小人儿,还真是不能拿他怎样吧。 “他我自好好好惩罚,竟敢逃跑,还不问青红皂白,真是让我平日里给惯坏了!”气愤难平道。 凄清早料到了,子庄王这一次,或许是铁了心要教训子迹了,毕竟他竟敢逃出西虢国,对他的心迹,这个小人儿竟然会有怀疑,光这一点,就该受到惩罚。 “我带你过去!”凄清做了一个请字,转身对离与司寇道:“你们先好好休息一下,我很快就回来。” 见二人点头,凄清又朝夏噬飓使了个眼色,这才走出清岚殿,往清风殿走去。 “子迹”,一进殿内,凄清就看到子迹盘腿坐在大椅上,喝着茶水,只是眼里没有曾经的快乐,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立即从椅子上跳下来,扑向了凄清,显然他也是在等凄清,或许是此处让他太无聊了,更何况夏噬飓自然不会给他好脸色看。 “子迹……”一声沉稳中带着薄怒的声音,传到了子迹耳里,水眸大睁,随后下意识的就往凄清身后躲去。 “过来,乖乖的。”子庄王的声音里怒意加深了,即使是在诱哄,却还是带着逼人的威严神情。 “……”直接坚决的摇头否决,认真的神情,身子虽有一丝颤抖,但还有不易察觉的倔强。 “反了!你……”子庄王立即往子迹走去,却看到清阳侯那冰冷的目光,盯着自己,让自己感觉到一阵阴冷。顿下了脚步,突然觉得自己刚才有些性急了,或许应该换个位置、换个方法来‘哄’子迹。 “子迹,私自离开西虢国,吃苦了吧!”尽量保持温和的声音:“告诉庄,为何要离开我?” “子迹不会说话!”凄清突然开口道,平静的言语里,没有任何的情感。 “你说什么?”子庄王突然带着杀人一般的凶光,恶狠狠地盯着凄清,仿佛欲将凄清撕成两半。 “子迹在赤国,被人喂了哑药,他不能说话。”凄清平淡的道了一声:“你现在这么吃惊作甚,我们派来的人,应该有提醒过你吧。”凄清突然带着一丝惊悚的笑意,盯着子庄王。 “这么久了,你们怎么没有配出可以医治他的良药来?”子庄王瞪着一双堪称是牛眼的冷目,那眼里的恨意,让人看了不寒而栗。发现凄清身后的小身影哆哆嗦嗦,发现自己刚才又发狠劲了,立即收回所有的狠戾。 “你要去问水寇首领了,”凄清突然笑道:“子迹可是他们送去赤国的。” “你怎么会知道?”子庄王突然像是发现了什么问题一般。 “子迹的耳朵可没聋。”凄清冷冷的答了一声,将身后的子迹拉到了子庄王跟前,带着一丝冷意:“别欺负他,他为自己的任性付出代价了。不过,你也该有个解释了吧,子迹能从西虢国逃出来,你不觉得你自己也有原因?” “呵呵,清阳侯还真是能说会道,我又被你套进去了。”子庄王这下倒也没有矫情,对着凄清竟还赔了个不是:“子迹,那个女人是我以前的宠姬,我知道子迹认出她了,当年我早已遣散了她回去。此次她带着那孩子过来,是想与我重修旧好,在七年前的确是非常的宠幸与她。但我决定与子迹在一起时,早已不可能与她有染。而且那孩子一看,才五岁,我有子迹之后,根本就没有再与任何女人同房过,这孩子又岂会是我的。 因为肯定这孩子与我无关之后,我就决定要好好惩罚这个不知羞耻的女人,让她知道敢欺骗我的下场。于是我就将子迹先骗回皇宫,然后就与这个女人周旋起来,我要让她尝尝被捧上最高处,再狠狠摔下来的滋味。所以就安排这个女人居住在我房里,但是子迹,你要相信,我真的没有碰她…… 是我太低估这个女人的野心与聪明了,她竟然买通了管事,到宫里去报信。子迹回来,就看到我房里的女人。可是子迹,我已经有你了,自然不会再去拈花惹草,你怎么就这么不相信我?”子庄王边解释,边趁机拉住子迹的手道:“没有人告诉我,你那天回来过。同样的,我想子迹了,也厌倦了与那个女人周旋,也觉得没必要再玩弄下去了,便将女人打入了牢里。那时候,她狠毒的告诉我,我的子迹回来过,并且还看到她在我房里换衣衫,而子迹却没有来找我质问,我就知道出事了。 我到皇宫找子迹时,王兄说子迹已经回庄王府,这时候我就知道事情闹大了。我翻遍了整个西虢国,却找不到任何关于子迹的踪影。那时候我急了,我与王兄也闹得极不愉快。 子迹跟我回去,回去之后发落那些人吧。至于那孩子,也由子迹看着办吧,该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吧。毕竟是我一时贪玩……” 小手开始挣扎了,低垂的眼帘,谁都看不清眸底的神色,只看到那微颤的睫毛,似在诉说着被欺骗被辜负之后的委屈。 “子迹,如果你现在不想回西虢国,就暂时居住在清风殿里吧。子庄王现在你也无法问子迹的意见来,不如就暂时住在这里。顺便我们也请大夫院继续为你研制那药丸的事,如能将你的病医治好,那倒也算是一件好事,你们再好好叙叙旧。”凄清打了个圆场,如果强逼,子庄王一定会占上风,但子迹的心结未解,被强硬带回西虢国,难免还会有下一次的出走。 就在凄清转身欲离开清风殿时,手被子迹紧紧抓住,满眼的乞求。凄清抬眼看着子庄王,眸底一片平静,没有任何的波澜。 “子庄王,你今晚就暂居清风殿,我带子迹去清岚殿。” “不准!子迹必须留下来陪本王!”子庄王又岂是一个好商量之人,尤其是此人要带走他的子迹之人,那是绝不能同意的事。想在他心口挖大洞的人,还未出生。 “这……”故作为难的看着子迹,又无奈的看着子庄王,却不曾再开口说一个字,只是眸底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 “子迹!”一把就将子迹给揽到怀里,不管凄清故意的瞪目结舌,也不顾子迹那螳臂当车的挣扎,抱起了子迹就往寝房里闯。随后就听到‘啪啪啪……’的声音,以及子迹那压抑的哭泣声…… 挨打了……凄清闭上眼睛,就猜到了,是该教训一顿啊,否则又岂会长大。过于任性,这一次好在自己认出他来,下一次绝不会这么好运了。 一挥手,让人在桌上准备了一小瓶化瘀的软膏在桌上,让殿里所有的奴仆都退下,这才离开了清风殿。 382.收拾残局,棋开得胜 “那边怎样?”夏噬飓一看到凄清,就问道,言外之意,就是他们今天走不走? “惩罚中,子迹的小屁屁是保不住了,意料中事。”凄清淡淡的答了一句:“陪我一起去看看离和司寇,今晚我们不如不醉不眠!” “好!”拉着凄清的手,就往离的房间走去,才到房门口,就听到屋内二人的喘息声……门外二人面面相觑,没有再推门进去,他们自然知道屋里二人在忙碌什么。无奈的相视一笑,离开了那屋,回主房。 “清清,看来今晚的不醉不眠是不可能了,反正也没其他事要做了,不如做一点让我们都快乐的正经事吧!”夏噬飓一副色狼相,紧紧抱着凄清,看似猴急,但在他身上,反倒更显得魅力十足。 凄清心下暗自感叹了一声,放软了身子,任那猴急之人化身为狼,在自己身上为所欲为的留下崭新的粉色印记…… 次日一早,在殿外林间,一行四人,坐在小院的桌边。边享用早膳,边开始聊开了。 “离,在虞国那段时间还好吧?”凄清问道,先前已经听夏噬飓说过,虞国一切顺利,水寇全军覆没,没有漏网之鱼。最意外的是,水寇的当家竟是赤国的王叔,这倒是出乎凄清的意料之外。 今日就是会审那蚩兴逵之日,证人不仅是他们二人,还有虞国、魏国送来的证人,当然还有赤国伤初好的蚩费。只不过蚩费不用到夏国来,蚩费之前所犯之事,夏国是不可能提出来,但夏国是以赤国与水寇勾结,欲对虞国和魏国不利,这可是铁证如山的事实而将赤国牵扯在内,蚩费也是算是偷鸡未成蚀把米的结果。 “清阳侯,离以后我会照应他,有我司寇在,断不会让他受伤。”司寇突然插了一句,凄清敏感的将目光停在了离的脸上,果然,脸红了…… 察觉到腿上多了一股炙热,轻轻地摩挲着,似乎是不小心滑到了他的腿间。不用想也知道是谁的手。昨晚向自己不知道索要了多少次的人,此时竟在光天化日之下,公然调戏自己!下意识的拍开了那只炙热的手掌,并且还给了他一个警告的眼神,那只手终于收敛起了作恶之势。终于可以冷静的想些事了,一边心不在焉的喝了一口粥。 心下暗自盘算着,万事俱备,尚欠东风。如今他们表面上平定了水寇作乱,赤国欲挑起他国事端,但还有一个隐藏得极深之人,那人还在皇宫里的龙御殿内。凄清有一个直觉,真正的幕后黑手是这个人,即使他们不出手,他也会被迫向他们出手,并且这个人已经找到了对他们出手的合作伙伴。只不过他曾经的伙伴现在都在他们手里,他肯定要重新另找合作之人。 “谢谢你们帮我。”千言万语都只能用一句话来概括,凄清知道,离和司寇不一样。离不是善于表达自己的人,但离是一个最好的合作伙伴,他不会背叛自己。司寇则是一个随时都会改变主意的人,非常的随性,但他对自己的帮助,可谓是司寇从未有过的付出。对二人,除了感激,还是感激。 “清阳侯,你还真是说笑了。”司寇言道:“若不是先发现了清阳侯是个可靠之人,又岂会发现清阳侯身边还有如此可爱的人。”目光落到了离身上,换得离一个冰冷的白眼,别扭至极。 “离,以后是留在夏国,还是打算出去?”凄清问离,他自己完全有可能会离开皇宫,当然不是他一个人,还有夏噬飓。不过只是要铲除对他们来说都有危险存在的那些人,将来一出宫,会省去很多很多的麻烦。 “小清,以后这个问题不用再问,小清去哪,离终身跟随。”离带着一丝笑意,那毫无牵挂的笑意,让凄清突然觉得,离变了,变得豁达了。不由得将目光落到了司寇身上,后者只是邪邪一笑,不作回答。即使如此,凄清还是知道司寇的意思,不由得欣慰一笑,或许离与司寇跟自己一样,都在幸福中。 “一会儿小飓会带你们去看蚩兴逵。”这一次朝审,是前所未有的大事,希望你们能帮到小飓。虽然我相信他的能力,但他心中始终过仁…… “子庄王,找凄清有何事?”才弹了一曲,子庄王就阴着整张脸,来到了清岚殿里,只是不像是来找晦气,更像是受到了沉重打击一般。 “子迹没能如你所愿?”凄清抬眼显得有些清冷的看着子庄王。 “我昨晚打他了,我竟然真的打他了!”满脸的挫败感,此时正写满了我现在很后悔昨晚打他了。 “你应该就只打他那里了吧!”凄清说得很是含蓄,看到子庄王那后悔莫及的神情,凄清原来清冷又淡定的眼神,显得有些难看,站了起来,毫不理会这个还在后悔中的男人,直闯清风殿。 一进屋没看到子迹,直闯寝房,就看到那被薄布盖住的子迹,趴躺在床上,脸侧在外面,睫毛上还沾着泪珠,毫无生气。凄清抖着手缓缓的掀开子迹身上的薄布,还好,没有伤。慢慢将目光往身下移去,除了那一处布满了青紫的手掌印之外,倒也没有其他伤。只是子迹为何会这副模样?现在他又不会说话,有苦也说不出来吧。 “子迹……”尝试着与子迹说句话,果然听到凄清的声音,子迹睁开已经红肿的眼睛。随后又赶紧闭上眼睛,他的眼睛酸胀得无法睁大,现在只能闭上眼睛休息了。 “子庄王来找我了,说他打了子迹。”看到床上的身子一僵,凄清便接下去说道:“我觉得子迹是该打,怎么能怀疑子庄王对你的感情呢?你不应该亲自问清楚吗?反倒是选择逃跑,你这样做,让子庄王情何以堪。当然,子庄王也有错,报复心思太重。这一点,我会与他说明。” 见子迹似乎又陷入了昏睡中,凄清知道子迹并没有睡着,就接着往下说去:“其实,我当初离开时,就已经提醒过你们,你们要彼此信任,结果首先不信任的人就是子迹你。你伤了子庄王的心,所以他昨晚情绪失控打了你,打在你身,痛在他心。以后要多信任一些,不可再这般任性。” “药早就研制出来了,药丸我放在这里,连吃三日,就可复原。”凄清将一只小瓶放到了桌上,便离开了寝房。 “记得每日服两粒,连续三日即可。”凄清关照着站在门口的子庄王,回头看着还趴在床上一动不动的子迹道:“如果他能动时,就带他回西虢国,好好待他。” “听说子迹挨打了?”夏噬飓显得很是兴奋。 “怎么?终于有人替你做了你一直想做的事,感觉如何?”凄清剜了眼夏噬飓,就知道这个大男孩对子迹挨打一事,肯定是十分的快意。 “我没这么说……”夏噬飓难得的不好意思,终于有人替他报仇了。那小子,竟然想跟他抢清清,做梦去! “今日的朝审如何了?”坐到古筝前,带着一丝笑意看夏噬飓,眉眼之间躲不过那淡淡温柔。 “正如我们猜的那般,反目的原因也是因我们的设计。现在水寇与蚩费被我们一网打尽,水寇我们自然不能再放回,将他们流放到各地,终身都将被监视。只不过,蚩费他始终没有承认与那人合作一事。” “不碍事了,承认或者不承认,对我们来说,都已经不重要了。水寇与蚩费被抓朝审,就如是在斩断了他的腿和胳膊的警告,他现在自然也挑不起什么事端来。不过,崛植宫现在既然是空着,小飓就让他迁至崛植宫去。” “我知道清清是在警告他,不要做无谓的事,但这件事可大可小,而且他始终是我的父亲……” “小飓,你要记住,当初从你抢这个帝位开始,你就不能再将他当成是你的父亲,而是前天王。一个死都不会将帝位传于你的前天王!”凄清站了起来,看着夏噬飓道:“随你吧,夏硚有你这样的儿子,真的是何其幸福,可惜他不珍惜。”凄清淡声道了一句,对于最后的决定,还是要夏噬飓自己拿主意。 “嗯,清清也要自己小心一些。”夏噬飓脸色有些沉重,为了安全,自然是将清清送出皇宫为好,只是自己根本就舍不得放凄清离开。 “我知道,在清岚殿里,暂时也不会有什么危险之事。”凄清笑了笑,向夏噬飓走过去,道:“我知道,小飓在为我担心,只不过我不会让自己有事的。以前他不能伤我,现在还是一样不能伤到我。” “今日时间还早,不如我们去看看圜夫人吧。”凄清提议道。 “好啊,母亲早问我很多次了,让我带你去看她。”夏噬飓满心欢欣。凄清看着夏噬飓,心情也被他带得极好,在他眼里,这个夏噬飓,永远都是那个大男孩。 383.婆媳密谈,不再温柔 “清阳侯,你来了。”坐在椅子上的女子,沧桑中带着一丝温婉,看着凄清。 “拜见圜夫人。”凄清朝女子做了一揖,唇角微扬。 “飓儿,你出去一下,我与清阳侯有事要谈。”三人聊了一会,就在凄清欲告辞时,圜夫人突然看着夏噬飓,轻声道,眼里满是笑意,只是那笑并未到眼底。 “是,母亲。”夏噬飓不露声色的给了凄清一个安心的眼神,却只走到门外,并未走远。看似安静的等候在门外,只是眸底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冷意。 “圜夫人,不知有何事告诫?”从夏噬飓离开,凄清就看出了圜夫人心事重重的皱眉。他知道,圜夫人有话要对自己说,而且,这些话,对自己来说,绝不是什么好消息。 “清阳侯,你与飓儿的事,我有所耳闻。”圜夫人脸色显得有些看不懂,没有冷漠,也没用刁难,却有着让人害怕的深沉。 “夫人请说。”凄清淡淡的道了一句,心里多少也有些难安,毕竟自己是男子之身,却与同是男子的夏噬飓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事。如今看圜夫人欲言又止的样子,恐怕是要叫他离开夏噬飓吧。明知道今日让她说出口,或许自己与夏噬飓就再也没有明天可言,即便是如此,还是要听她亲口说出来。 “飓儿现在贵为天王,但他整个后宫都空着。连一个陪房的妾都没有。”圜夫人叹了一口气道:“自己的儿子,我又岂会不知。飓儿其实从小就有洁癖,尤其是对女人,他不喜欢女人靠近他。我以为他只是对自己的命运不公而拒绝所有女子,直到我看到了你,我就知道,以前的想法只是我个人的想法罢了。那时候我虽然躺在床上无法动弹,我却感觉到飓儿他对你的心思。清阳侯还记得吗?那时候飓儿在别人眼里只是个傻子,但他看你的眼神,竟毫无隐瞒。那时候我就知道,我的飓儿似乎长大了,因为你,他开始变了…… 对于我来说,这辈子早已无所求。只盼望他能生活得快乐些,平安些。是不是帝王我无所谓,只是如今,他即已称禹帝,那他就要肩负起夏国的重担,他必须有后。可如果他一日无后,终将成为他帝王之位的威胁,如果他不再是帝王,他要承受的还会有生命之忧。这样的威胁,或许对飓儿根本不算什么,他亦不会放在眼里。但如果这些让你来承受,我相信飓儿会成为一个比夏硚更残暴的帝王。” “夫人之意我明白,只是我与小飓,断不会再分开。我不愿小飓的身边,再有除我之外的人陪他,没有子嗣,或许是他的遗憾,但我与他的子嗣,他终将只能有一个选择。有子嗣就不会有我,有我他就无子嗣。这一点,我会与他说明,就看他自己的选择。”凄清淡淡的说道,没有任何的波澜,心却在滴血,换在前世,还可以做个试管婴儿什么的,但这个世界里,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清阳侯,我希望你能三思,飓儿必须要留有子嗣,就当我这个做母亲的自私一次。自古男子都有三妻四妾,作为禹帝的飓儿,却空着整个后宫,只守你一人,这对他来说,不仅不公平,还是非常可笑愚蠢的事。你即愿委身于他身下,就应该做到与普通女子一样,侍奉自己的夫君,也要包容将来其他美人伴他身边。”圜夫人坐正了身子,眼里没有任何的企求,更像是命令:“帮我说服飓儿,这是作为一个母亲的心思。” “夫人,我不是没有母亲,凄筝虽然过世得早,但她依然刻在我心里,如果圜夫人能代表天下所有母亲的心,那么凄清必将按自己的心思走下去。因为她希望我得到真正的幸福,并且我会带着她的那一份幸福,一直幸福的活下去。所以很抱歉,小飓如果想要有子嗣,那么我退出。”凄清脸色略显得有些苍白,但依旧很平静。 “夫人如果只是想与我说这件事,那么我已经明确的回答了夫人,若没其他事,溥蜻就先告辞了。”凄清转身往房外走去。 “清阳侯,等一下……”圜夫人有些仓促的叫道,眼里有着让人看不懂的情愫,她想留下这个少年…… “何事?”凄清站在门口,没有回头。 “帮我说服飓儿……”到嘴挽留的话,终究没有逃脱——‘无后为大’这一残酷的事实。 “夫人如若坚持,溥蜻无话可说。”凄清站直了身子,唇角荡过一层薄笑,果然是自己太贪心了,如果坚持当初的选择,或许自己会过得更平淡些,至少他不会像现在这么的——让自己承受灭顶之灾的痛楚,费力的留下四字:“我会离开。” 带着一丝浅笑,看到了夏噬飓正脸色黯然的看着他。没有改变脸上的笑意,只是心里多了一抹嘲讽。夏噬飓,我们果然不可能厮守。 “母亲说了什么?”脸色有些阴沉的盯着凄清,这样的神情的确不多见。 浅笑道:“你猜!” “走吧,去龙御殿。”既然我要离开,总规要有一个理由,让你永远死心的理由。 “今日不去了。”夏噬飓突然阴沉的脸色变得异常的诡异,凄清甚至能察觉到他心底在发怒。难道圜夫人的话听到了…… “也好,陪我在宫里走走吧。”突然的提议,没有让夏噬飓脸色变得缓和,而是越发的阴沉。心里的怒意已经要冲破胸膛,恨不得亲手捏死这个让自己爱得天昏地暗、又不知所措的小少年,又恨不得亲手毁了整个皇宫以泄心中之怒。 “清清……”欲言又止的夏噬飓,凄清心中一窒,或许什么都瞒不了他。 事已至此,自己不能破坏他们母子的关系,当初他们的惨景不是没看到。好不容易他们有了今日的地位,又岂能容自己破坏。如果自己硬赖在这里,夏噬飓根本不会去看其他人,但如果自己离开了,是不是就会改变一切?五年之约,夏噬飓做到了,这一次,该做什么样的约定?抑或他根本就不会再与自己来什么约定。 “清清有心事?”夏噬飓沉着脸问,在凄清没看他时,墨色眸子深处那层层叠叠的漩涡,骤然紧缩,形成了深邃无底的深渊,欲将凄清吸入眸底,永世也不放出来。 “无事。”淡淡的神情,轻轻地撇开脸,看着那郁郁葱葱的高大树木,以及石板铺成的浅色小道。越走越偏僻,突然凄清顿足,那不是自己曾经居住过的觊岚宫吗?依旧是破败不堪,依旧是冷清得无人居住,这样的地方,自己都快忘记了。 “觊岚宫,很久没看到了,几乎想不起来了。”凄清突然笑了起来,看着夏噬飓道:“不如进去看看?” “好!” “站住!谁让你们进来?”一个年轻的侍仆站在院门口,他并不认识禹帝,所以他挡住了二人的进入。 “是禹帝。”凄清淡淡的道了一声。 “啊?”嘴巴张得老大的侍仆,怀疑的问道:“这里这么破旧,禹帝会记得?你又是谁?” “我?溥蜻。”凄清非常配合的答了一句。 “溥蜻?”侍仆想了半天,也不知道溥蜻是谁,但却觉得耳熟。 “清阳侯你该知道了吧!”夏噬飓突然开口,只是那声音里更多的则是怒意。 “知道知道,奴才知道。”奴仆立即换了一张笑脸,点头哈腰的做着恭请姿势,一脸奴颜。凄清虽然看不惯,却也没有再多说一字。 “我们现在要进屋去,你就在这里候着吧,不是我们叫你,不要进来,否则……”开口的是夏噬飓,一脸的阴森森。眼睛一瞪,吓得奴仆立即识相的答应。反手就将凄清并不算温柔的拉进了破屋。 今日是故意将清清引来这个屋子,他又岂会不记得,他们以前住过。那时候他甚至还赖在这屋里不走,这里有他们最初的回忆,那时候的自己,就对凄清存了不一样的心思。如今,他终于得偿所愿,可是,清清为何要答应母亲!难道自己对他的心,他还在怀疑不成! “清清,还记得那时候的我们吗?我没事,经常会往这里跑,甚至还赖在这里不走。”夏噬飓从身后揽住了凄清的整个身子,下巴搁到了凄清的发顶,轻声的呢喃。 “记得,怎么会不记得。那时候的你,虽然贵为大王子,却日日被人冷落。而我,作为耀国来的质子,也是不招人见。这样的我们,又有谁会想到,昔日那个‘又傻又笨’的大王子成了今日的禹帝,而我这个耀国质子,竟会与你……”凄清胸中一痛,不知该如何往下说。 “那时候的我,就对清清有了不一样的想法,那时候的我,就常常想将清清藏起来,不让别人看到。”夏噬飓说得很坦然,一只手却已经探入了凄清的衣襟内,轻轻地开始游走。 “小……飓……别这样!”胸前的两个小点被他轻捏在指尖,肆意的轻拉,身子开始战栗,仿佛是惯性。凄清想挣脱这种束缚,可惜为时已晚。力量的悬殊,让凄清认清了一个事实,那就是,此时的夏噬飓,与往不一样。说不上粗暴,但也绝不温柔…… 384.强势惩罚,找母重谈 夏噬飓此时有些强势,手指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在凄清的脖颈处,轻轻的咬着,虽不是很紧,但也不松,轻咬却不松口。虽不痛,但却让人感觉到害怕,似乎随时会将被咬之人咬断脖子之势。此时的凄清,他无法再欺骗自己,夏噬飓肯定是听到了与圜夫人的谈话。否则他不会如此的失控,看来夏噬飓是铁了心要惩罚自己。 会在不知不觉到这个觊岚宫,正是夏噬飓的刻意为之。凄清心里难受,身子更难受。尤其是脖子上,被两排牙齿咬着的地方,麻麻中带着一丝痛楚,伸手欲掰开那双在自己胸前控制自己的双手,却根本没有起到任何作用。反倒像是惹怒了那双手,指尖加重了力道,捏得他的乳尖生痛。 “小……”才说了一个字,唇已经被一条软腻之物堵上。胸前的疼痛突然消失,身子已经被某人抱了起来,眼前一黑,下身传来了疼痛,是扔到了床上引起的。还来不及反应时,身上已被某狼压制,开始毫不迟疑的剥去他身上的衣衫。由于已经是初夏,凄清穿的只有一件单衣,如今在夏噬飓的狼爪攻势下,早已成了碎布条。 凄清用手推开夏噬飓进攻的手,腰带却被抽出,单手扣住凄清还在挣扎的双手,轻松的就将那双不老实的手给捆了起来,随后又绑到了不牢靠的床头上。唇角扬起一抹邪笑,道:“清清,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 就不再说话,也不给对方说话的机会,重新吻上了那两片已经娇艳欲滴的嫩唇上。没有了双手的推拒,夏噬飓如鱼得水般的顺利。将头埋到了凄清的胸前,开始吮着已经被自己捏红肿的小点点。一只手握住了那已经被自己挑逗得站起来的粉棒,开始上下撸动,时不时的将指腹轻抚那已经开始渗出液体的小眼。偶尔还恶劣的将指尖在顶端轻刮一下,惹来身下人浑身的战栗,每一次察觉到想说话的嘴,毫不犹豫将他腹中之语全部吞入落肚。 铁了心不让凄清开口说话的夏噬飓,在床上肆意的捉狭凄清,让他沉溺在自己勾起来的欲火中,却不让凄清得到释放。腿被迫挂到了狼的肩上,一只手还在努力的抚慰那已经挺翘的粉棒,唇却移到了已经在收缩个不停的褶皱处。 承受双重快感的凄清,思维已经变得一片苍白,他无法冷静下来。只觉得自己要死在这片欲望的汪洋之中,在抬起腰欲射之际,顶端却被恶意的捂住了。 “小……飓……”近乎于哀求的声音,那硬如铁的粉棒上,布满了青筋。夏噬飓只看得胯下热浪急涌,他知道,自己已经到了暴发边缘。但还是强硬的忍住,今日如要不到想要的保证,凄清就别想射出来。 手指进入了褶皱深处,开始深入浅出,察觉到可怜的人儿动弹不得,被迫的承受自己的侵入,慢慢的加多了手指,即使如此,还是不让他射出来。慢慢的,当褶皱深处渗出粘液时,这才将自己已经勃发多时的硬物一点一点的挤入褶皱内,直到深埋其中。 却没有任何的动作,墨色眸子紧盯着无法动弹,此时已闭上的双眼,长长的睫毛颤抖着,就如他的身子一样,浑身颤抖。 吻上了那长长的睫毛,开始挺动着自己的腰杆,粗重的喘息声故意喷到了凄清的耳际,色情的舔着那圆润的耳垂。腰杵挺得越来越用力,身下人嘴里不断渗出诱人的低吟声。 “清清……说你爱我……”腰还在继续挺动中,那流泪的眼睛依旧被捂着,凄清知道,夏噬飓现在是在惩罚自己。他都听到了,自己伤了他的心。心里越发难受,但身体上,此时却快感不断,腿无力的挂在他的肩上,跟随他的动作而摇晃个不停。 “唔……”唇再一次被堵上,将那柔软滑腻的小舌吸入自己的唇内,开始大肆的吸吮起来,发出了可耻的‘渍渍’声,而脖下连接处,发出了密集的‘扑哧’声,整个房间充斥着不可思议的旖旎春色。 门外的奴仆站着一动不动,他知道清阳候是禹帝的爱宠,夏国整个皇宫,只有那一个男子。今日在房内交欢的二人,如果不是禹帝和清阳候,还会有谁?抹着冷汗,有些站不住的奴仆,想了半天,终于想出了一个讨好的方法,那就是生火烧水…… “清清,爱不爱我?”第一次喷发之后,可连的凄清却无法得到释放。当然这是夏噬飓不让他放,他今日一定要得到一个保证。 “为什么不回答我?难道清清从来就不曾爱过我?”夏噬飓那射过一次的勃发此时已经再一次的蓄势待发。单手将凄清紧紧的抱入怀里,另一只手还在凄清的腹下作着怪。 “唔……”凄清只觉得脸上一热,湿漉漉的。睁开眼就看到夏噬飓额头上在滴汗,而他的眼里也噙满了泪水,也已经滴落下来,落到了他的脸上。心仿佛被那滴泪捅了个大洞,身子开始发冷,但腹下被紧握住的地方,却只想得到释放。 “小飓,解开我的手……”漆黑的眸子,亦波光闪烁,似随时会喷薄而出。 泪再一次滴在了凄清的脸上,甚至是他的眼里,手上的束缚终于被扯去,重新获得自由的双手,轻轻的捧着那张还在流泪的双眼,心疼万分的替他拭去眼睛,却越聚越多…… “对不起,小飓……”伸出舌轻轻的舔去了夏噬飓眼里的泪水,身上的人浑身一颤,睁大了眼睛盯着凄清…… “别离开我,清清……”不似哀求,却带着哽咽。 “对不起,小飓……我会在小飓身边……”紧紧的搂住了对方的脖子,挂在他肩上的腿也移到了腰际,紧紧的夹住了那壮实的腰:“我想要小飓。”脸红得欲滴出血来,夏噬飓吻住了那两片已经红肿的唇,吮着……腰再一次开始猛力的挺动着,作恶的手,改为讨好的轻抚…… 在几个猛烈的冲撞中,夏噬飓只觉得腹上一股滚烫,他笑了,喘着粗气笑道:“好烫……” 凄清被说得脸色绯红,手紧紧的抓住那结实的胳膊,任对方在自己身上掠夺索取。在对方吻自己时,张开唇任其进入,偶尔也会将自己的舌送入对方的唇内,与对方的舌交缠在一起,难舍难分。 “清清,好好爱我吧,就如我爱清清那样,好吗?”夏噬飓一边勇猛的挺动着腰杆,一边又近似于孩子般的企求着。 “好。”如果不爱,我们又怎么会做这件事……被侵入的地方填满了他的身体,也填满了他的心。凄清只得随波逐流,已经被顶到床顶的身子,却突然被拉回来了一点,随后那作恶之人,却拿起一条薄布毯,垫到了床顶,以隔开头与床顶的冲撞。 二人在床上午膳也未用,一直到傍晚,凄清不知道释放了多少次,终于昏了过去。 “清清,所有的事都交给我,相信我,我都会处理好。”耳边传来了夏噬飓那低沉又野性的呢喃,身体里被占有的感觉却越来越强烈。 天快要黑下来了,夏噬飓这才从凄清的身上下来,看着已经昏过去的凄清,脸上带着一丝笑意与心疼,轻声道:“清清,所有的事,我都会去办好,所以你不要想着离开我的事。” 看着屋外准备好的热水,夏噬飓欣赏地看了眼奴仆,问了奴仆的名字之后,将凄清打理了干净,匆匆裹上布毯,就抱着凄清离开了觊岚宫。 “小清他怎么了?”离看到夏噬飓抱着凄清进来,不由得大惊,但当他看到凄清脖子处的吻痕时,他立即收声,他知道,凄清被某人吃干抹净罢了。但看到那肇事者丝毫没有亏欠感,心下不由得有气,不顾司寇的阻拦,还是冲进了寝房,就看到夏噬飓在替凄清更衣。随后又在凄清的额头落下一吻,直接无视了离的存在,只是在看到司寇时,道了一声:“今晚我陪母亲一起用晚膳,你们不用等我。清清,一会儿通知膳堂送碗粥过来。” 司寇眉头一皱,似乎有些明白,又看着还未明白的离,道:“你去吧,清阳候我们会照顾好。也不会让他去找你或者你母亲。”一句话,司寇的确是个聪明人。夏噬飓感激的点了点头,看着离道:“离,清清现在就拜托你,我今晚或许会回来得很晚。”没有等离回答,就离开了清岚殿,他知道离绝对不会放开清清,一定会照顾好清清。 “母亲,我来了。”夏噬飓一进入凤砥宫,就看到圜夫人,心事重重的用着膳。 “飓儿,到母亲这儿来用膳,也不通知一声。”圜夫人一看到夏噬飓是一人过来,心下就明了。这个儿子是来找自己算帐的,只是不知道清阳候跟他说了多少。那个小人儿,果然是不想离开皇宫吧,日子过得太舒心了,儿子又宠他,他怎么舍得离开。如果他能够让飓儿另外再接美人进宫,哪怕只有一个也可以,只要能为飓儿诞下子嗣就可以。毕竟一国天王,没有子嗣,那肯定是行不通的。不过看飓儿的执着,似乎暂时动不了他,看来还得另外想办法赶走他。 “母亲现在在沉吟什么?如果是想赶走清清,那我劝母亲还是早点放弃吧!”夏噬飓开门见山道:“清清与母亲是一样的存在,对我来说是一样的重要。清清是助我登上天王之位的恩人,母亲是给我了生命的恩人。如果非要我在两位恩人之间选一位,那么我选择离开皇宫。” “飓儿,你要知道,你登上这个位置……” “没有清清,我登不上这个位置。”夏噬飓打断了圜夫人的话题道:“没有他,我早就死在了逐鹿,又或者不知道死在哪个不知名的角落里。” 385.针锋相对,寸毫不让 “怎么会,你舅舅他会……” “舅舅,你确定他是我舅舅么?不是父亲吗?”夏噬飓站在卓前,冰冷的目光直刺圜夫人的眼睛。 “你……”圜夫人握筷的指关节发白,一阵心虚之后,才叹息了一声道:“圜眄他是我哥!” “是啊,在你未进宫之前,被圜眄送入皇宫,为的就是想让圜眄登上天王之位吧!我也只是你们设计中的一枚棋子!”夏噬飓带着一丝苦笑,声音却显得有些冷:“母亲,你比我想像得还要厉害,可惜,圜眄已经死了,那么久都未曾与你联络,你会没有想到?!” “你说什么?”圜夫人睁大了双眼,筷子无法握住,掉落在桌上,又滚到了地上,发出了清脆的‘叮当’声。 “我说,他死了,还是被我利用他人来杀了他。”夏噬飓冷冷道:“我早已不是那个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懂,任由你们摆布的小娃娃了。” “你……”抓起一只碗,就向夏噬飓扔过去。 接住碗,再一次冷冷道:“如果此次你不伤清清的话,我亦将这些事全部忘记,你还是我母亲,我也会一生孝顺于你。” “可惜,今日你竟然出言伤他,你竟然将他看成男宠!母亲,你让我很失望,我以为我对他的心思,你会看得很清楚,你也会同意我与他在一起的决定。母亲想要子嗣是假,是想重新培养一个听话的天王才是真吧!”夏噬飓带着一丝冷笑看着圜夫人道:“母亲,我曾经以为自己了解你,但直到今天下午我才想明白了,其实我一点也不了解你。你现在是在为圜眄抱不平,还是在为夏硚抱不平?” “飓儿,你疯了,你怎么能这样来冤枉我一片苦心!”圜夫人此时没有任何的优雅之说,而更像是在竭斯底里般的怒吼。 “是吗?母亲也觉得我在冤枉你的一片苦心,心很痛很苦吧。那么母亲又怎么能那样——随便的糟蹋我对清清的一片真心呢?这辈子,我只爱他,亦只要他。”夏噬飓没有再作解释,只是墨色眸底闪烁着点点星光,那星光犹如熊熊大火,燃烧着圜夫人的身子,一阵灼烫。 圜夫人脸色苍白又无望地看着夏噬飓,咬牙问道:“你是铁了心要与那清阳候厮守?” “是!天王之位我不在乎,我在乎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他,另一个是你!”夏噬飓带着遗憾的眼神看着圜夫人道:“母亲,我一直不想将你与圜眄连在一起,知道为何吗?如果不将你与他连在一起,我会当你是个善良的女人,你也是一个受害者……”后面的话不需要明说,相信她懂。 “那年我十二岁,你舅送我进宫。那时的夏硚还未真正的成为天王,他当晚就临幸于我。也是在那一次,我便怀了你。我生下你后,夏硚就很少来,甚至可以说不来。而你舅则隔三差五的来看我,起先谁也没在意,我与你舅那非比寻常的亲密。有一晚,你舅来看我,告诉我,我已经失宠了,我没在意他的话,依旧如往常那般,守着你。至于夏硚怎样对我,我无所谓,反正我从来就没喜欢过他。后来,植夫人进宫了,她是植允的女儿,夏硚在他的支持下,才登上天王之位。那时候,植夫人非常的受宠。可是我却看出,她并不开心,我将这一件事告诉了你舅舅。 再后来,植夫人产下二王子,却不知为何未满月就天折。那时候我就知道,事情似乎有些不太对。我主动接近了植夫人,但看出她的心思极其的复杂,甚至比我更复杂。但有一点我可以肯定,那就是她爱夏硚。爱上帝王,其实是非常愚蠢的事。我一直都知道,所以我不爱夏硚,我很庆幸。可惜,我还是爱错了人……” “母亲,往事我们不谈,我现在只想认真的跟你说一次,你听好了,我以后不会再重复。”夏噬飓少有的凝重,星眸里那复杂的情愫,看得圜夫人有一瞬间觉得年轻时的夏硚就站在眼前。 “五年前,清清为我甘冒得罪天下十一国的国主,也要将我扶上帝王之位。就这一份勇气,是没有任何一个男子敢与他较量,那年的他,才十岁。一旦事情败露,他恐怕想死都不可能。 表面上看,他是想离开皇宫,所以他才不顾一切的将我推出来。或许你们所有人觉得我是被他利用了,他只是推上一个代他受罪的夏噬飓,最后我也只能沦为他的傀儡。然而事实是什么,你们也看到了。你可知道,当初我装傻装痴,他早已看出,却从不曾问我为什么,只是安静的任我留在他身边。 他的睿智,又岂是我夏噬飓可以比拟,放眼整个天下,又有几人敢与他比。他的勇气、他的气魄、还有他的冷静,十一国中,又有谁争得过他?又有几个男人可以与他较量?今日,母亲,你的话不仅让我觉得你在羞辱他,同时也羞辱了我,更羞辱了你贵为一国之母的身份。 我喜欢他,是他还在觊岚宫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心思。所以我缠着他,我粘着他,即使他赶我,我也不走……那时候的我们,很快乐……”夏噬飓唇角带着一丝温柔的笑意,显然是想起了让他愉快的往事,随后脸色变得异常的阴森,目光也变得清冷凌厉:“然而今日,母亲你可知道你说了什么?你竟然将他当男宠,甚至是一个女人,如果母亲真的那么在意我与清清谁上谁下的问题,那么今晚,我就在下……” “你……你可是现在的天王,是其他国家都以你马首是瞻的天王——禹帝!”圜夫人气得浑身发抖,显然是被打击了,风华不再的双眸透出一丝凌厉。 “天王?禹帝……夏噬飓冷冷一笑道:“你以为我想要这个位置?若不是这个位置可以让我不用再戴着面具示人,让我可以不用东躲西藏的痛苦活下去,让我可以光明正大的陪在清清身边,我会在乎禹帝的这个位置!做天下人的禹帝,不如做清清的小飓!母亲,你可听懂了?”轻轻的抚摸腰间的那枚双蛇拱灵鸟的玉佩,温柔的视线注视着圜夫人道:“母亲,别再侮辱了这两个字!” 看着儿手的背影决绝的消失在自己眼前,圜夫人愤恨的一扫卓上的器皿……趴在桌上,喘着气哭了起来。谁都不知道她是为儿子的不孝还是为自己的苦闷失声痛哭,她都不知道哭了有多久,昏沉沉中,屋内竟无一人来劝阻她。哭得有些累了,抬起头,就看到夏噬飓不知何时又返回到她身边。 “母亲很痛苦吧!”夏噬飓伸手将不能走动的母亲抱在怀里,借着不算明亮的烛光,小心的为母亲擦拭着脸上的泪痕:“可母亲有想过,下午你的话,虽然在对清清说,可是痛的是我,难道母亲真的舍得让我痛苦吗?” 察觉到怀里的人身子僵硬,夏噬飓拍着那僵硬的背,直到那背放软了,难过地说道:“母亲,儿手不孝,把你气哭了。” “罢了罢了,以后你的事,我不会再管,可是你别忘了你是禹帝这一事。”圜夫人,眼里的疲意明显,闭上了眼睛。 “我抱母亲去歇息。”替圜夫人盖好薄毯,这才离开了凤砥宫。床上的人看着儿子那硕长健壮的背影消失在寝房里,深深的叹息了一声。这样的儿子,又拥有禹帝这样高贵的身份,是多少妙龄女子渴求的夫婿。可惜,他的飓儿只喜欢男人,只喜欢一个男人。 “他还未醒吗?”一回到清岚殿里,看到离正趴在床边,睡着了。而司寇站在房门口,一看便是在等自己。 “不曾醒过。”司寇一边回答着,一边却将目光放在夏噬飓身上,肆无忌惮的全身扫视。夏噬飓自然知道司寇的捉狭目光,直接无视。 “呵呵,我说禹帝,你还真是够厉害的,将人做晕了不说,这么久清阳候都还未醒。要知道,清阳候的身子骨并不差。”那言外之意不言而明。 “你知道了又如何!”夏噬飓扫了眼司寇道:“你话再多,小心我在离面前搬……” “搬弄是非?你可是禹帝,可不能这么妇道人家,长舌妇……” “对于蓄意想破坏我与清清关系的人来说,我可什么都做得出来……”夏噬飓睥睨着司寇。 “好吧,我怎么觉得清岚殿里,有两个清阳候。”司寇说罢不待夏噬飓回嘴,便突然入房将离抗上了肩,以飞一般的速度离开了。 夏噬飓唇角带着魅惑的温柔笑意,看着还在熟睡中的凄清,缓步走向了床边,隔着薄毯,将凄清抱在怀里,一脸的满足与惬意…… 次日,凄清醒来时,却发现这个房间不再是自己的清岚殿,不由得暗暗吃惊,不过他很快镇定了,这不是夏噬飓的清风殿吗? 坐起来,才发现自己浑身无力,后面有些麻坠感,此时竟还光着身子,身上的斑驳,提醒自己昨天又经过了一场激烈的欢爱。伸手在毯下摸到了自己的腿,什么也未穿。夏噬飓!暗暗咬牙。 枕头边有一叠衣服,凄清知道,是夏噬飓帮自己的准备的。将自己收拾妥当,托着酥麻的腰,往寝房外走去。却看到一个有些眼熟的奴仆,那人不正是昨日在觊岚宫里见守的奴才吗?看来在自己昏过去之后,不知道又发生了什么事。 386.眼见为实,与众不同 “清清,你怎么起来这么早?”夏噬飓下朝回来,就看到凄清正托着腰走到门口,心里一热,一把就将凄清抱了起来道:“不再躺会儿?” “你还知道我会起不来!”带着一丝责备道:“下一次节制些。” “当然啦,不会再这么过分了。”夏噬飓老实回答道。 “清清,你怎么不问问我昨天的事?”夏噬飓终于忍不住问凄清。 “你不是已经解决了,我还问你作甚?”凄清突然白了眼夏噬飓,虽然不知道夏噬飓是怎么说服圜夫人,这种事,就算是放在寻常百姓家,也不会同意吧。不过夏噬飓不是省油的灯,他一定有着自己的手段。 “呵呵,还是清清最了解我了。”夏噬飓让凄清坐在自己腿上,道:“腰还酸吗?” 摇了摇头道:“不算,但很麻!陪我到外面坐坐吧,屋里有点闷,看来以后会越来越热了。”夏噬飓扶着凄清走向了门外。 院子里的摆了一只大大的椅子,旁边有一只小桌子。二人就挤在大椅上,一副其乐融融。 奴仆端来两碗茶水,一碗薄粥,也不多言,就退了下去。凄清若有所思地看着奴仆道:“你调他来,就是因为他话不多,只做事?” “是啊,清清身边就是要这样的人,我也放心。”夏噬飓答了一句,将头搁到了凄清的肩膀上,凄清伸手反揽住他的肩膀,轻轻的抚摸着他的头发,这才发现他的头发毛毛糙糙的,还有些散乱。 “今日怎么也不将自己打理整齐了去上朝,你看你,头发都散了。”那责备的声音,就如寻常人家的哥哥在训斥弟弟。见夏噬飓只是垂头,满脸的委屈,凄清无奈的摇了摇头,道:“我帮你重挽吧。”凄清站了起来,从房里拿出梳子,解下先前扣发的金冠放到桌上,开始给夏噬飓梳了起来。 院门外,几个奴才抬着圜夫人,圜夫人阻止了所有人说话,沉默地看着,在树下那二人的动作,若有所思。 院门外,所有人都看到了那个放松的身影,乖巧的让人有些不可思议的禹帝。可以猜得到此时的禹帝,正贪婪地看着清阳候,眼享受着清阳候为他梳理头发。 而在帮他梳发的清阳候,没有讨好的眼神,却有着宠溺的神情,轻柔的帮禹帝挽好头发。唇角始终带着浅笑,那笑很明媚,阳光也没有他那么明媚美好。明明是两个男子,为何看上去是那么的般配,比普通的夫妻更顺眼。 他们以为清阳候应该是一个传说中的狐媚子,一个极会勾引男人的少年。他应该是一个极会谄媚之人,至少也是一个媚意十足的少年。否则他们的禹帝又岂会空着整个后宫,独宠他一人。 然而他们今日看到的清阳候,竟然完全相反,竟然是禹帝被清阳候宠爱着,一个如兄长般无欲无求的宠爱。那么的自然,那么的温和,那种神情,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干净又纯粹。而禹帝的惬意、享受是那么的自然,那么的放松,这是他们从来就不曾见到过,这样的画面,任谁都不想破坏。 “清清!”闭上眼,揽住凄清的腰,将脸贴到了凄清的腹上,蹭了蹭。而站着的少年,只是伸手在他的脑袋上轻抚着。 “累了吗?朝中的事,可与冥相多多商议,毕竟他是你一手带出来的。”凄清开始帮夏噬飓戴好金冠,又轻轻的为他捏着肩,唇角始终带着一丝淡雅的浅笑。 “好。”点了点头,又趁机在对方腹上蹭了蹭。 “你啊,还真爱撒娇。”凄清淡淡的语气中,带出一丝宠溺:“现在下朝了,今日没什么事要做吧,去看看圜夫人,她始终是你母亲。” “嗯!”夏噬飓乖乖的点了点头,抬头又开始痴痴地看着凄清。 凄清伸手在他的额头轻轻弹了一下,道:“那还不快去,一会儿就是用膳时间,去陪圜夫人一起用午膳。” 门口的不速之客不知道是该进去还是退出来,禹帝却皱眉睁开眼,看到院门外的所有人,皱着的眉松开了,道:“母亲既已来了,为何不进来?” 凄清这才发现外面有人,莞尔一笑道:“原来是圜夫人,快快请进。”放下梳子朝圜夫人做了一揖。 夏噬飓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拉着凄清走到了圜夫人跟前,将母亲从椅子上抱下来,放到了大椅上。同时奴仆已经让人抬出一只大椅,夏噬飓拉着凄清,将凄清按在大椅上,道:“刚才累了,坐下歇一会儿。” 他则站在母亲身边,一副等待着母亲教训。 圜夫人不露声色地看着儿子那熟络的一举一动,又淡淡的扫向了凄清。那倾世容颜,淡淡的眼神,很是干净。就是这双干净的眼睛,五年前帮儿子夺得了帝王之位。亦正是这双眼睛,让儿子为他神魂颠倒。 如果她以前以为这个少年是凭着那张漂亮的脸蛋,以及聪明的头脑勾住了他儿子的心智,那么现在他不会再这么认为。仅仅刚才的那个眼神,那种恬静中的宠溺,出自真心的心疼自己的儿子。 积在心里的怒气,渐消渐散,先前若有所思的眸子,此时显得有些淡然,终于露出一个少有的温婉笑颜,道:“小清,到我这边来。” 凄清闻言,站了起来,往圜夫人走了过去。圜夫人打量着凄清,这个孩子与明天不一样了,与五年前更不一样。或许正是他的那种淡然,对夏噬飓的关心,那种出自真心的关心,才是让她的飓儿根本无法抵抚吧。 ‘与其做天下人的禹帝,不如做清清一人的小飓。’儿子那天的话,却很清晰的响在耳旁,刻在脑海里。或许应该相信儿子的眼光吧,如此清澈的眸子,是不会骗人的。刚才他看飓儿的眼神,温柔中透出宠溺,并不是任何一个狐媚子能做出来。 “母亲不如留下一起用午膳!”用膳时间差不多到了,夏噬飓主动留下圜夫人,他知道母亲已经同意了自己的决定。 “不会打扰到你们吧?”圜夫人打趣道。 “怎么会,白天清清不许我碰他……”夏噬飓意有所指,只是脸上带着甜蜜的笑容,难得一见的笑容。仿佛在印证着他此时的幸福,他的幸福正是那个略显得有些清瘦,个子却并不矮的清阳候所给。 “你……”凄清似乎有些恼意了,他知道夏噬飓故意这么说,虽然不是恶意,但如此明目张胆的挑起这个敏感的问题,多少还是有点难堪。 “呵呵,我老了,不太懂飓儿的话中之意。”圜夫人看出凄清的不自然,再看看那犹如偷吃到鱼的猫一样的儿子,无奈的摇了摇头。 凄清脸顿时更红了,圜夫人的话,那明明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夏噬飓,看来平时是太惯着你了,今晚你别想好过!暗暗咬牙的凄清,‘恨恨的’剜了眼夏噬飓…… “清清,你看这里,上一次新种的枫树,我知道离喜欢枫树,不知道长在夏国,能否与离国皇宫里的媲美。”送回了圜夫人,夏噬飓牵着凄清的手,来到了距离清风殿不远处的林间小道上,看着那两排翠绿色的枫林。 凄清淡淡的笑了笑道:“你怎么不去跟离说,反倒跟我来说事。” “呵呵,清清会不知道吗?”夏噬飓意有所指道,典型的——我这是爱屋及乌。 “你呀!”伸出食指,轻点了夏噬飓的额头道:“投其所好,又有什么目的?” “我想以后,清清都住在清风殿里,离自然也过来一起住了。” “哦!”若有所思地看着夏噬飓,调皮一笑,道:“我觉得你应该与司寇去说。” “哼!”故作生气的冷哼,随后立即狗腿的揽住凄清,讨好道:“清清,住在清风殿里,好不好?” “是禹帝的命令?”凄清歪着脑袋看着夏噬飓,清澈的眸底飞快闪过了狡黠,夏噬飓捕捉到了,收紧了胳膊,道:“禹帝只命令清清以外的人,现在是小飓在‘命令’清清。”不等凄清回答,一把就将凄清横抱了起来,吻了吻凄清的额头,显得有些得意道:“清清,我们现在去清风殿,衣服等离帮你收拾后就送过来。” “好了,不闹了,小飓。”凄清没有挣扎,安静的任夏噬飓给他来了个公主抱。只是淡淡的开口命令道。 “好吧。”夏噬飓识相的放凄清下来,道:“说吧,清清。” “去龙御殿吧!”轻声道了一句,看着夏噬飓,面露浅笑:“一会儿我要去找他!你与我一起去吧。” 见夏噬飓没有接口,既不同意也不反对,便道:“其实,他很恨我们,不过他更恨的是他自己。” 387.完结章 “清清,没事的话,我们还是不要去龙御殿了,以免到时候影响你心情。”夏噬飓带着一丝担心,出言劝阻道。 “如果他欲对我不利,你是冷眼旁观还是出手救我?”在走到殿门口时,凄清淡淡的扫了眼夏噬飓。 “清清……我不会让这种事发生……”在这些事发生之前,我会带你离开。 “小飓,走吧。”凄清笑了,边说边拉着夏噬飓就往外走去。 “你们是来看我笑话?”夏硚如往常一般,只是身边没有美人作伴,除了几个服侍他的奴仆之外。今日的夏硚看起来,倒也没有曾经那般的纵欲过度之势。阴鸷的眸子有些阴冷,但还多了一层道不明的恨意。 “笑话?这么说,夏天王是觉得自己闹了笑话?”凄清站在离夏硚约两米的地方,未再前进。 夏硚的本事到底有多高,凄清并不知道,但他可以肯定,夏硚从来就只是深藏不露。 眼见夏硚那阴鸷的眸子因凄清的话,而变得有些深不可测时,凄清却丝毫不退让的继续道:“其实我还知道,小氐帮你做了这么多事,如果你一旦复位之后,是不是打算立即处死他?” “哼,背叛过我的人,都得死!”夏硚依旧冷漠又得意地说道,仿佛他已经成功在望。 “所以,才会有人宁愿死,都要背叛你。”凄清的声音并不响,但绝不轻。 阴鸷的双眸,如两把利剑,恨不得立即将凄清千刀万剐。凄清则只是直接迎着夏硚那凌厉的视线,始终没有任何的躲闪之意。夏噬飓沉默的站在凄清身边,星目却紧紧锁住夏硚那欲撕裂凄清身子的眼睛,只要夏硚敢动一下清清,他一定选择玉石俱焚。 “哈哈哈哈……”夏硚仰天长笑,阴鸷的眼神并没有离开凄清。出落得如此俊美的少年,竟不能让他亵玩,还真是有点可惜了。即使成功了,这个少年自己一定挖去他那双干净的眼睛。他讨厌干净的东西,漂亮的东西,这一次,他一定要彻底毁掉他,绝不再心软。 “我倒是很想看你能受宠到什么时候,一年、两年,还是十年?”嘲讽的声音,直刺凄清的耳膜。 “我今日来找你,并不是来谈我的事。”凄清依旧很淡地说道:“我只是来告诉你,只要有我在一天,你的目的都将不会实现。小氐他帮不了你,其他人更不可能再帮你。你自己选择,是永远居住在龙御殿内,还是派人送你去国丈府。”没有任何的商量,只是下个平静的通知。 “怎么,等不及了,想赶我出宫?”夏硚涨紫了脸。 “如果你要这么想,我也不勉强,只因国丈府里,植夫人还是欢迎你去居住,当然不再是天王,是他的男人,一个只专情于她的男人,能疼爱孩子的父亲。”平静的黑眸,泛着温润的光泽,此时没有算计,只有恬静。 “这就是你的条件?”夏硚好笑的反问? “不是条件,而是命令!” “命令?”不甘的声音响彻整个殿堂。 “是命令!给你一个最好结局的命令。错过了,你将永远不会再有家人,也不会再有爱你的女人!”依旧平静的声音,仿佛只是在说‘我看到你了’般的普通。 “哈哈!做梦!”夏硚冷冷的拂袖回寝房,一只脚踏到床上,帝王的架势和压迫感依旧摄人。 “是不是做梦,你自然会知道。我不会让你有机会再翻身,如果你是等着姜煜的合作,那么很抱歉,姜煜已经不可能再帮你。”夏噬飓突然冷冷一笑,拉着凄清的手,看着夏硚,补充道:“父亲,我最后一次这样叫你。你离不离开龙御殿并不重要,你要不要去国丈府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倚仗的暗手门,已经全部被我解散了。” “你……”夏硚喷出一口鲜血,阴冷地盯着夏噬飓与凄清,压下胸口的滔天血腥,费力一挥袖道:“滚,我有没有人,以后你们自然知道。” “走吧,小飓。”凄清轻声一言,拉着夏噬飓转身往殿外走去。走到门口时,凄清突然回头,看到了那坐着的颓废身影,一字一句道:“你的暗手门已经不复存在,再软禁你也没必要了,你现在可以随便走动,出宫也没问题。” 在震惊万分的目光中,二人相视一笑,离开了龙御殿。 “清清,这样会不会冒险。”夏噬飓轻声问。 “嗯,但对骄傲的夏硚来说,偶尔的打草惊蛇一定会有效果。”凄清浅浅一笑,放慢了步子。 “我背你。”夏噬飓突然蹲下身子,凄清见状,便自然的趴到了他背上,双手搂着对方的脖子,脸埋到了他的肩上,闻着那特别强烈的雄性味道,微微一笑,闭上了双眼。 “清清,回去之后跟我讲讲你的过去,好吗?”夏噬飓那征求的声音,听到凄清耳里,特别的盅惑。无意识的点了点头,没有睁开眼。 “我要知道的,并不是耀国的你,而是更早之前……”那小心翼翼的声音,却让凄清不得不睁开双眼,看着那有些微红的耳垂,轻轻的在那耳垂上吹了口气,呢喃般的道了声:“好。” 从温泉池里上来的凄清,两条修长的白腿,滴着水珠,整个身子在烛火里朦胧异常,却硬是增添了几分妩媚的光泽。夏噬飓只觉得喉咙干涩,呼吸停滞,他知道自己今晚又会再失控。反正清清也会纵容自己的失控,从水池里一脚就蹿上池边,也不顾凄清还在擦干身子,一把夺过软布扔入池中,将凄清抱了起来,往房里带。 带着邪邪的声音道:“一会儿还要重洗了,不用擦干了。”话音才落,凄清就已经被放倒在床上,腿被拉开,另一具带着水渍的健壮身子压着他,那狂乱的吻,让凄清有些招架不住,只得任由身上人的为所欲为,随波逐流。 “清清……”无限眷恋的呢喃声,一只手开始熟络的在白嫩的身子上到处游走,敏感地带更是不愿放过。野性十足的轻咬着凄清那精美的锁骨,以及胸前的红晕。 两根手指已经进入了那甜蜜的褶皱深处,已经被滋润得滑润的手指,轻轻抽出。换来一声不满的轻吟声,那声音,勾得某狼急切的将自己更大更粗的热铁柱,抵在了那微微张开的小嘴上,缓缓的进入。一边吻住那发出破碎呻吟的嫩唇,腰开始缓缓的挺动,床开始发出了和谐的‘咯吱’声…… 紧致的柔软贪婪的吮着他的粗壮,夏噬飓只觉得自己欲仙欲死,那随时都会喷薄而出的滚烫,涨得他异常的难受。在快要喷发时,他停下来,强压着欲射出的那一瞬间,最近只要一进入那柔软的销魂禁地,自己就会有喷发的欲念。他发现了一个不争的事实,那就是与清清的欢爱,越做越想做,永不餍足。 再一次毫无意外,凄清又在不知道射出几次之后,最后动弹不得的闭上了双眼,而身上的人还在继续劳作。终于餍足了,这才像是后知后觉的从他身上下来。重新去温水池,做着清理的工作。 暗自叹息了一声,看来自己今日又没法听到清清的往事了。将凄清重新搬上床,才搂着凄清躺下,就察觉到对方将脸埋入了自己的怀里。一只手还搭到了他的腰际,似有若无的声音飘了出来:“想听我的故事吗?” “想!”立即充满了激情的回答了一声。 …… “我带着前世的记忆,出生在耀国皇宫。”凄清带着笑意,察觉到对方心跳没有任何的变化,这才又继续道:“我的前世,那里很繁华,那时候的我还小,不是很懂事,我记得,我父亲很忙,忙得甚至我都见不到他。母亲也很忙,但每周六她都会陪我一天。我喜欢一种琴,这里没有的琴。我可以每天弹奏很长时间,很长很长的时间。 后来我被一个著名的老师带走了,在那里,我学到了很多知识。甚至我还能自己作曲,自己弹奏。再后来,我被老师下了春药,一种与这里的媚药差不多的药,那时候我才知道,老师对我有着不正常的情愫。 带着药性,我还是拒绝了与老师发生关系,老师最后将我关进了冷库,那里很冷,比这里的冬季更冷。后来,我自然是被冻死了。 就这样,我被鲜花引到这个世界,成了筝的孩子,对筝,我很感激她。她是个令人尊敬的母亲,一个可以为了孩子,而放弃自己生命的女子。 在耀国生活了九年,就到夏国来了,认识了你。现在……你怕我吗?”睁开眼,眸子带着温润地看着夏噬飓。 摇了摇头道:“如果我说,我挺感激你那个老师的,你会揍我吗?” 温润的眸子危险的眯了起来,随后突然盈盈一笑道:“你可知道,我初见你时的感觉?” “肯定觉得我又傻又蠢又笨……” “错了,你觉得你是这样的人?应该说你真的很会装!”慢慢的往上爬,终于趴到了夏噬飓的身上,与对方平视着,轻启朱唇:“不过我喜欢。” “真的?”绝对怀疑的声音。 “嗯,不过后来我发现你与我前世的父亲,真的长得很像很像,甚至我都在怀疑你就是他年轻时的翻版。”重新往下爬,将脸埋入了对方的胸膛里,继续听着那有力的心跳声:“其实我一直都知道,你不是他,你是小飓,我一个人的小飓。” …… 十日后,龙御殿失火,殿内除了一具烧焦的尸体之外,连一个分辨身份的饰物都没留下。 凄清平静的听着小冥带来的消息,夏硚先前分派出去的暗手们,全军覆没。那还得归功于夏硚突然召他们回龙御殿,却被埋伏在那里的另一批暗手全部射杀,活口一个不留。 一切都在预料之中,虽然很血腥,但宫廷生活,就是建立在血腥之上,清冷的眸子,依旧光彩夺目,只是眸底多了一层不易察觉的厌倦。 “清清,你知道了?”夏噬飓下朝回来,就看到凄清有些困顿,便上前帮凄清捏着腰杆,星眸带着一丝浅浅的疲惫。 “嗯,你不坐下来歇一会儿吗?”凄清有些疲惫,又似有些心事重重地问道。他看出夏噬飓眼里的疲惫,心疼的反问。 “嗯,清清在想我父亲的事?”夏噬飓直接问道,眸底一片清明。 “是啊!” “不用再去想了,这对他来说,是最好的结局,他一生,追求的都是独霸天下,又有几次会将他人放在眼里。”夏噬飓宽慰道:“今日的结局,我一点也不意外,他选择这样的结局,也算是对得起他自己的一生了。” “小飓,不应该是我安慰你么?现在反倒是你来安慰我了。”凄清有些感慨。 “呵呵,母亲说我们可是典型的互补,你不觉得我们真的就像母亲说的那样。我需要你时,你就在我身边,你累时,我就在你身边。”将凄清抱在了怀里,眸底闪过一丝落寞,道:“只是还要请清清再忍耐些时日,很快我们就可以离开了。” “你决定了,不做禹帝?”凄清伸手抓住夏噬飓那远远比自己大上两个号的手掌,问道。 “嗯,做禹帝,要将属于清清的时间夺走,我还得听那些毫无兴趣的事,再想方设法去办成。更可气的,还要被逼着娶女人进宫,还得去临幸她们。可是我这个地方,只认清清,非逼着我去满足女人,恐怕这地方以后就真的废了,那以后清清怎么办?”带着一丝调皮的笑意,邪邪的说着不正经的话意,顺带着又讨着凄清的便宜,那已经开始挺翘的某物,正抵着凄清臀键。 “你现在越来越能说会道了,皮痒了,是吗?”凄清被他逗笑了,明明轻薄了自己,却依旧带着宽容的笑意,将头靠在了夏噬飓的怀里,轻声道:“这样也好,至少能忘记夏硚带给你的阴影。” “清清在担心我?”夏噬飓有些得意的问。 凄清转身,分开腿坐在夏噬飓的腿上,笑道:“你说呢?如果不高兴,就哭吧。如果累了,就靠着我吧,你永远都是我的小飓。” “嗯!”吻上了凄清的薄唇,凄清尝到了咸涩的味道,他闭上眼,任由对方挑开自己的唇,卷上自己的舌,嘴里的咸涩味道越来越浓,双手紧紧的搂住对方的脖子,全心接受着那滚烫的吻,还有那滚烫的泪滴…… 睁开眼,看到还闭着眼的夏噬飓,那快被风干的泪水,刺痛着凄清的心。轻柔的棒着那张英俊不凡的脸,轻轻的舔去那泪痕,将他的头按入自己的怀里,道:“都已经过去了,这辈子,只做你一人的清清。” “我只做你一人的小飓。”似甜言,更似誓言…… 五年后,夏国易主,此次的天王,是植夫人的二儿子夏噬砥,此时的砥已经是面如冠玉的少年,在兄长夏噬飓五年的教导中,掌握了治理国家的能力,再有外公植允、兄长夏噬氐的辅佐,夏国必将进入一个可以与禹帝抗衡的繁荣时代。 这是一个漫长的冬季,而在黄海下游的一处偏僻道路上,几辆马车徐徐往上游走去,在整个山道上,都能听到悠扬的弦乐。 走在最前面的,是两头成年老虎。老虎身后跟着几匹马,骑在马上的是几个一看就不是寻常人家的男子。他们正是司寇、离以及几个夏噬飓的心腹,当然还有一个漂亮少年——冥。 弦乐停止了,马车窗帘被轻轻掀开,一张明媚胜阳光的俏脸,恬静地看着马上的一个青年,青年似有感应车内有人正在看他,回眸温柔的注视着马车上的俏脸,相视而笑。 窗帘被放下了,转头看着半靠在侍女身上的圜夫人,伸手握住圜夫人的手,感觉到并不冷时,又检查了垫褥,发现无问题之后,这才放心的席地而坐。 问正在看着他的圜夫人:“母亲,想听什么曲子?” “清儿想弹什么就听什么,反正我怎么也听不腻。”圜夫人那温婉的浅笑,挂在了唇角。 车内再一次传出了美妙动人的弦乐,穿透了马车,传到了空中,整个山林之间突然生意盎然,犹如春天来临…… 他们去神秘之地——有嵩氏,那是他们将来的落脚之地,也是他们开始真正开启自由、幸福、平等的世外桃源。 ——正文完—— 后记:完结后的啰嗦 穿越之功高媚主,历经十二个半月,终于顺利完结。 先来说说书名的由来吧,由【功高盖主】突然闪现的一个念头。当初是在‘媚’及‘惑’之间选择一个字,但最后肖肖还是选择了‘媚’字。只因肖肖更偏爱‘媚’这一字。文中的‘媚’字,是阳光明媚之意哦,而非狐媚之意。 肖肖的大儿子:小攻夏噬飓,在一片反对声中,还是坚持了他是小攻。生活在阴暗冰冷皇宫里,不受宠的大王子,有着令人无法想像的城府。这样的人,要成为一代帝王,很容易,但要成为一代明君,很难。他的心扉是封闭的,无人能进入。但一旦被人进入,那就是死心踏地的将忠犬进行到底。 肖肖的小儿子:小受凄清,一直是一个冷眼看宫廷生活的局外人,一直以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清冷之心生活在冷宫。然而他初到夏国,碰到了城府极深的夏噬飓,一切都改变了。他发现在宫中,比他更辛苦生活的夏噬飓,尤其是在夏噬飓屡次冒杀身之祸从夏硚手中救下自己时,心中的弦被拨动了。 一个阴暗,一个明媚,二人的结合并不是偶然,而是必然。二人的相同点,都是得不到父亲的疼爱,却拥有母亲最深的爱。只是从小背负太多的夏噬飓,在遇到凄清之后,压在心里的沉重,在不知不觉中,已经被凄清默默的暗中分担了。 轻松后的夏噬飓,慢慢的将十四年中,从未有过孩子气的那一面,展露在凄清面前,是一种毫无保留的展露。甚至如狗皮膏药一般死粘着凄清不放,赶也赶不跑的粘劲…… 而凄清,虽然这一世的他,比夏噬飓还小四岁,但他总是以穿越前的年龄来看这个世界,以一个大哥的身份对待夏噬飓。正是因为带着前世的年龄,宽容的对待夏噬飓,甚至纵容夏噬飓偶尔的任性、孩子气,让他们的爱情无坚不催。 咱们再来说说炮灰男主角,很多读者都希望小攻是夏硚,因他才是天王,霸气又独裁。然而从一开始,肖肖就决定他是一个主角中的炮灰。生性残忍、荒淫无道的天王,不适合凄清。肖肖还是挺偏爱自己的小儿子哦! 至于其他的CP,离与司寇,也是属于互补的一对吧。 好了,媚主一文的完结初初总结了一下,在此,肖肖感谢亲们的支持,希望在以后的新坑里,依旧能看到你们的身影,继续来关注肖肖的文。 你们的支持,肖肖的动力! 只是肖肖还有一个不情之情,书评过于冷淡,希望在新坑里,能留下你们的踪迹…… 下一坑虐文【你被爹坑了】,会在下个月会参赛,有枝的给枝哈,肖肖会毫不客气的照单全收! 2012-8-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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