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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想成真——by公子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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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案:

 新手上路三部曲 一:孟想成真。 别的不广告了,保证不坑及时更新, 你对着我微笑不说一句话,可是我感觉,为这,我已经等了很久。you smile and talked to me of nothing and I felt that for this I had been waiting long。 ——泰戈尔。 内容标签: 情有独钟。 搜索关键字:主角:孟真,黄羽添 ┃ 配角:黄羽衍,云亭,钱进来 ┃ 其它:挣扎,真心,不舍,幸福 01.掀轿帘 “都是这种无聊的东西。”男人有些烦躁地看着液晶屏幕上矫首作姿的男女主角,面前的红酒已经见底,男人的脸上也染上一丝红晕,只是眼神却是愈发地凛冽清醒。 遥控器被摔在地上落在长毛地毯上几乎没发出任何令人不悦的声音,在那阿谀奉承的酒宴上回来之后不知怎么就开始烦闷,居然破天荒的打开电视,不看还好看了反而更郁闷,又是几杯酒下肚,黄羽添终于在酒精的作用下慢慢睡过去。 有什么好哭的,胡乱把脸上冰凉的眼泪抹掉,身下是柔软舒适的大床,大大的落地窗外面是深沉的夜空,好像,太累了,可怎么也睡不着,那微微一动就传来的痛怎么也无法忽略,睡吧睡吧,明天又是一天,自己安慰着自己,没有开灯,伸手往床头摸去,砰,好像碰倒了什么,哦,是和妈妈妹妹的合照,摸索着扶起来留恋似的又摸了摸相框上冰凉的玻璃,再往旁边才触到想要的瓶子,就着床头的冷水喝下去,昏昏沉沉了很久,药效发作,终于睡过去。 同样的夜,不同的梦,那个时候有谁知道谁和谁的殊途同归。 在沙发上睡了一夜的滋味并不好受,黄羽添扭了扭酸痛的脖子,胳膊和腿的关节发出咯吧的响声,黄羽添微微皱起眉头,手机不合时宜地响起来。 黄羽添看着闪烁的名字翻着白眼接起来“有时差,打什么电话,你什么时候回来?” “滚,才多远就是时差,我一会儿就开车回去。”听筒里传出来的声音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听起来满是愉悦,黄羽添在沙发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等着下文。 沉默了一小会儿。 “我好想,喜欢上了一个人。”听筒里男人小心翼翼略微压低的声音。 “哈哈哈哈哈。”黄羽添像是听到天大的笑话直接笑翻在地上。 “你脑袋丢了,你不是喜欢上了一个人,是喜欢上那个人吧。”黄羽添故意把那个上加重了语气,大早晨的听见这么个笑话还是挺逗的,那情场浪子黄羽衍还能喜欢上什么人,太逗了。 更意外的对方居然没有反驳,依旧是海纳百川毫不生气地,“真的,那种感觉,很美妙。” “你不会正在床上偷偷看着他熟睡的脸,眉毛,鼻子,嘴唇……哈哈哈。”黄羽添说着就开始乐,太恶心了。 “算了,知道你不懂。”夹杂着传过来的似乎是一个人刚醒来呢喃的声音挂了,黄羽添还来不及再说话居然就这么挂了。 男人有些没反应过来似的看着手机上挂断的提示,一会儿又有些气恼地扔在地上,脑子里不知怎么一直回荡着黄羽衍那句‘算了知道你不懂’。 什么啊,浴室里男人站在水流下有些失神,我不懂?我怎么会不懂,我有什么会不懂……男人冷笑两声丝毫没有发现镜子里自己的表情有些狰狞。 从浴室出来直接什么也没穿,男人修长精瘦的身体上水珠在接近中午的阳光下盈盈闪着光。 敲门声。 “少爷,该走了。”门外恭敬的声音。 黄羽添在衣柜前站了半天,一整柜子几乎看不出任何区别的深色西装,搭了一条比较亮色的领带,黄羽添一边穿衣服一边想着一会儿看见黄羽衍了一定要问问什么叫我不懂……黄羽添当真极介意这个问题…… 出门有人跟上来,一路到门口上车。 男人一上车就又闭上眼睛,只是并非睡觉,他在思考,怎么忍受着老妈不停的絮絮叨叨,车窗外冬天的阳光显得很柔和,今天是他三十岁生日,想到这儿男人闭着眼睛微微皱了皱眉。 “少爷,那好像是衍少爷的车。”令人不悦的声音,黄羽添睁开眼确认了一下前面那辆过于扎眼的红色跑车。 “超过他。”像是发现了一个好玩儿的游戏,男人眯了眯眼睛嘴角上扬,对方也发现了这熟悉的车,必然不肯认输,两辆车一辆红色跑车一辆黑色商务,在出了市区的郊外飚起来。 急刹,两辆车同时在一栋小巧别致的别墅前停下来。 跑车上下来的是一个看起来像高中生一样的少年,挑染了头发,玩世不恭的笑,左耳上是一颗闪的眼睛疼的钻石耳钉,休闲外套,后背上是一个令人抓狂的卡通猫头,牛仔裤…… “嘿,黄安,技术有长进嘛,虽然没我好。”他先下车站在车边跟正在给黄羽添开门的男人说。 “衍少爷见笑了。”男人微微颔首,深黑西服恭敬有礼。 “呀,真没意思,黄安你别学的跟小添似的那么木,一点儿都不可爱。”被叫做衍少爷的男人一边说着一边去捏黄安的脸,还没摸到就被车里刚出来的男人一把拍掉。 两个人站在一起才稍微有点儿兄弟的样子,也仅仅是脸。 “小添,小衍。”二楼窗口一个妇人招手。 两个人不约而同地叹了口气。 “真不愧是你妈。”黄羽添白了一眼黄羽衍那在他看来极其怪异的造型。 “也是你妈。”毫不示弱的顶回去然后转脸就是乖巧的“妈~~~。” 两个人进屋的过程可谓壮观,礼炮齐鸣花瓣乱飞的,从花园管理到厨房大叔每个人都站在路边鼓掌,黄羽添一头黑线,心想,这还可以更隆重一点儿吗。 于是他体会到了所谓更隆重,在进门的时候就华丽丽的被喷了一头五颜六色的亮晶晶的东西,呃,当婚礼么,还来不及抱怨,方才的妇人从二楼飞奔直扑下来。 “怎么样这仪式。”妇人像个孩子似的等待夸奖。 “太惊喜了妈,你真创意。”黄羽衍乖巧的比那背后的猫还猫。 “挺好的。”相反的是黄羽添毫无语气反应的回应。 “你看看你们还是那么爱睡懒觉,正好该吃午饭了。”妇人一左一右拉着两个儿子走到桌前。 “呃,果然。”黄羽添从上车到现在也没想出来一会儿面前堆的那些菜要怎么吃完。 “来来,坐妈妈身边。”妇人拉过两个人左右各一。 “当当当当当。”一个女孩儿推着大蛋糕出来还带着人声配乐的。 “哎呦~~羽洛更漂亮了。”黄羽衍抱着女孩儿响亮地亲了一口。 “谢大哥,送你的礼物。”女孩儿甜甜地笑着。 “二哥你的。”同样的盒子递给黄羽添。 “谢羽洛。” “祝衍少爷添少爷三十岁生日快乐。”众人喷出的彩喷,一顿饭吃的热闹非凡,知道老妈喜欢吃虾,两儿一女拼命给剥不一会儿面前就堆起一座虾山,妇人乐的合不拢嘴,儿女双全的人生,太圆满了,如果,他还在的话。 “妈,你看二哥又穿这身衣服,跟大哥哪儿像双胞胎,大哥像二十岁,二哥像四十岁。”羽洛看出妈妈脸上小小的失落赶紧岔开话题说。 到底是女儿贴心,妇人笑着搂住凑到跟前的女儿。 “是啊,小添看起来更像哥哥了。” “怎么会,妈,明明是我大的。”黄羽衍无耻地撒娇。 黄羽添看着这样的其乐融融,心想“还不定谁大呢,就老妈那样肯定随便选了一个当哥。” 在撑得要倒下的饭后是每年不变的项目,翻相册,从白天到三十……那看起来可爱的戴着卡通帽子的小娃在黄羽添看来就像是恐怖片啊,恨不得失忆,两只小娃从小就是咧了嘴的是小衍,闭着嘴一脸杀气的是小添,在之后的十年之后又多了一个看起来软绵绵的羽洛…… 终于可以睡下的时候黄羽衍那个祸害又抱着枕头跑到黄羽添房间,黄羽添只能尽量无视身边躺的那个穿着海绵宝宝睡衣(当然在黄羽添看来那根本不是什么卡通形象,他觉着那是一滩屎,好听了是便便)的人。 “小添,你跟多少人上过床。” 无视。 “小添你有没有喜欢过一个人,就觉着没他不可,觉着之前的日子都白活了,好像心脏都是为了他才在一直跳……” 黄羽添听的一身的鸡皮疙瘩,所以直到旁边那睡在一滩屎里的人絮叨着睡着了也还清醒异常,不,不是异常,是和平常一样。 和多少人上过床,好像太多了,毕竟已经三十岁了,即便轻微洁癖但成年男人总有生理需求,在这样的晚上竟然想不起来任何一个人的脸,喜欢一个人?有么,从初中开始收到的情书到第一次亲吻第一次ML,呵,喜欢那么矫情的东西,黄羽添自嘲着下床倒了杯酒,酒很烈,几乎感觉到在食道灼烧的过程,龚喜~~,身边那团黄色的东西踹开被子嘟囔了一句,‘哼’黄羽添冷哼一声陷在柔软的床里慢慢睡过去。 “孟真,这是这次的电影投资商刘老板。”钱经纪引领着介绍,孟真从看见这位刘老板第一眼就知道今天没得跑,还好,只是那个,还有什么更糟的,钱经纪脸上是掩饰不住的愧疚和无力,反倒是孟真做出释然的表情对钱经纪笑着表示自己没事,钱经纪从心里觉着心疼,可是……又能怎么办呢。 那个姓刘的老板口水都快流下来了,那再大号名牌的西服也裹不住那身油,孟真忍着恶心,“刘老板好。”握手的时候那只熊掌还在掌心摸了一把,孟真心里觉着好笑,这么大人了,怎么还跟中学生一样,牵牵手就能怀孕么。 心猿意马地吃过饭,男人的手已经N次在饭桌底下摸上孟真的大腿,孟真也不躲,躲什么呢,多半被人当场欲擒故纵的把戏,只想着今天晚上快点结束吧,但明天呢,还有后天,以及之后真个看不见未来的之后。 02.落魄初见。 “孟真你太漂亮了,比电视上还漂亮。”刘老板从浴室里急匆匆的出来身上的肥肉颤的厉害,孟真躺在酒店的大床上忍住涌到喉咙的干呕挤出一丝笑,身上像压了,什么呢,一摊腐肉蠕动着几乎喘不过气来,粗重的呼吸喷在脸上,双腿被打开,孟真做好心理准备,等待着心想不过就是那一疼罢了,唔,虽然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准备还是憋不住的在胸腔一声闷哼,很疼,真的是,疼! 当男人虚弱地喘着气彻底瘫在自己身上时孟真突然特想跟他说,以后多锻炼身体,不然连这个都不能享受,只是他实在没有贱到想要跟一坨肉说话。 床上的男人不久久呼噜连天,孟真没有去洗澡,任那黏腻的秽物顺着大腿流下来,今天好像还幸运,只做了一次。 孟真站在窗前,明明没有开窗,但是有些冷,很冷,孟真慢慢在窗边蹲下抱紧双臂。 初中的数学讲,平行线永远不会相交,这话好像被很多文人用在爱情里面,诗人海子卧轨,后人的诸多猜测,什么他用身体连接了现实和理想之间的永不能相交,想来多么扯淡,谁躺在铁轨上的时候还想着平行线不能相交这样的事,只是,飞速的火车在不同的轨道上奔驰,只是一个擦肩,可是就这么一个擦肩,就足够了吧。 黄羽添第二天是被黄羽衍那二到不行的手机铃声给吵醒的,听着黄羽衍那甜的声音,甚至还隐约在听筒听见一声什么小懒猪,那个恶心,是男人的声音,无所谓了,反正超不过俩月,他深知黄羽衍的滥交。 “嘿,小添我走了,那个约我呢,啧啧。”黄羽添看着那凑近的大脸还没来得及躲就被一口亲在脑门上,恶心,黄羽添胡乱擦着额头。 经过了那个和老妈生离死别一样的告别之后又送了小妹回学校,这才终于安静下来。 “回公司吧。” “是。”黄安习惯性的把刚才羽洛打开的窗子关上,黑色的玻璃缓缓升起,黄羽添第一次有些无聊的望着窗外。 车辆,行人,商店,情侣,一切都普通的毫无生气,脑子里又莫名地冒出黄羽衍那句算了知道你不懂,有些气恼,靠在车里闭目养神,要不今天晚上出去…… 一天的工作,无非是文件签字,有黄安在很多事情都清晰条理地不用去费心,伸手去拿桌上的杯子,空了,有些丧气地看了看手表。 “去幻境。”黄羽添一边拿衣服一边跟黄安说,黄羽添丝毫不介意黄安随时的跟随,像是,另一个他一样,黄安,聪明身手很好伶俐懂规矩。 在幻境坐定就开始寻找目标了,他知道黄安在某个距离刚好又不惹人注目的地方,也知道在进来之后有多少目光落在自己身上,这样的自信或者说是自知。 灯光闪烁,舞池里人影闪动,节奏急促的音乐在挑拨着每个人的叛逆,不时有人过来搭讪都被绅士地拒绝,黄羽添坐在吧台突然没了兴致,看见那些刷的纠结的睫毛,亮的糊了一层油一样的妆有些恶心,黄羽衍那个什么你不懂的理论彻底影响了黄羽添的正常生活。 “哎呦呦,帅哥你不是那个,那个偶像剧王子,谁来着,叫什么……”说话的女人半是惊讶半是兴奋,顿时有不少女人围上去。 “孟真,是孟真哎。”有人认出来,立刻引起一小片的惊呼,黄羽添饶有兴致地望过去,他最喜欢看人怎样脱困和脱不了困的焦急无助。 “对不起,认错人了。”只听见被围在女人堆里的男人一遍又一遍地说,人影晃动看不清那个叫孟真的人的脸,纠缠了有五分钟,黄羽添都没了看下去的兴致,站起来刚要走。 “我操,我说了我不是。”憋足了劲的一声吼,倒是有效果,那些女人抱怨着怏怏地散开了,黄羽添这才看清,果然是偶像脸,颀长的身材,有些偏瘦,俊秀的五官,尤其那双现在微微有火气的眼睛,紧闭的嘴唇,往下,是身什么衣服,套头衫牛仔裤,怎么纯情小生么,黄羽添不由地舔了舔嘴唇,有意思,当红偶像小生逛酒吧,明天娱乐报的头条吧,但这一切却在第二天没有发生,起因便是黄羽添不经意瞥见男人走出去的时候一脸的视死如归,呵,很有趣不是么。 “把刚出去那小明星的新闻拦下来。”黄羽添一招手黄安就不知道从哪个角落凌波微步地冒出来。 回家。 于是这天创了黄羽添的很多第一次,第一次去酒吧没有带人开房,第一次对一个不熟悉的人表情感兴趣而不是身体,第一次决定帮一个毫不相干的人,尼玛还是匿名,第一次没有让黄安找资料自己回去上百度…… 只在下身围了一条白色浴巾的男人优雅地坐在电脑前,左手缓缓摇着一杯酒,右手在滑动鼠标。 孟真,22岁,名牌大学毕业,十六岁出道,从配角开始经过不懈努力成长到如今最火的偶像王子。 图片,每一张,西装的,休闲软软毛衣的,校服样子的,卡通形象的还有每部剧里面温情或者冷酷的男主形象,只是……好像都有个共同特点,没有看向镜头,那么该温柔的柔情似水该冷酷的棱角分明,不知道是摄影师技术太好还是灯光打的合适,毫无缺点简直完美,也怪不得那么多小女生尖叫追捧,只是,一旦望向镜头的都是空洞无神,那空洞里既没有哀伤也没有欢乐,但却无比的吸引人,黄羽添轻轻抿了一口酒笑起来,越来越有趣了,他喜欢复杂,那种将人的防备打破,一点点让真实暴露,然后,一把抓住那微弱跳动的心脏,太精彩,黄羽添都忍不住想要为自己的创意鼓掌。 孟真从酒吧里出来戴上墨镜走在霓虹闪烁的街上,呵,本来好容易有个闲下来的晚上想出来逛逛,又得花不少钱把狗仔的新闻压下去,呵,公司里的高层又有了惩罚的理由,其实又何必非要找个理由呢,孟真慢慢走着自嘲自弃又骄傲地,刚才在酒吧里好像一直有什么眼神黏在身上,不是欣赏也不是带有欲望的,那眼神像刀一样,割开那身久炼成钢的盔甲让人发冷,幻觉吧,孟真摇摇头继续往前走,有情侣从身边经过,女孩咯咯地笑着,男生把手搭在女孩的腰上一脸柔情,好幸福,孟真在墨镜遮挡下的眼睛依旧空洞但是嘴角微微翘起弧度。 “孟真,你的新电影有投资了。”钱经纪一脸兴奋地跑过来,孟真反而淡定自顾自地看书,这对他而言算是好事么? “孟真,是黄氏的黄羽添。”钱经纪知道梦真的想法声音也有些压低本来像是喜事的搞得很伤感。 “孟真,黄羽添很正直……至少传言里是,所以或许对你是件好事。”钱经纪坐在孟真对面说。 公司的领导突然就过来了,孟真和钱经纪都站起来。 “孟真,这次添少投资,孟真你最好能让他喜欢上你,那样之后的每部剧都不是问题,好好准备准备,明天晚上有宴。”男人西装笔挺一副的道貌岸然。 恩,孟真心里冷笑一声,喜欢吗,喜欢这具身体,又能喜欢多久,那么肮脏的。 孟真走进浴室,多美好的身体,白皙光滑年轻,毫无赘肉好像瘦了些,蒙了水汽的大镜子里映出年轻的身体,单薄,像是没有长起来的中学生一样,孟真对着镜子笑了一下,镜子里帅气的少年跟着咧了嘴,身上那些青紫的痕迹显得也没那么碍眼了,孟真第一次对着镜子洗完了澡。 领导通知完居然就走了,怎么那挡下新闻的账不要算了吗,孟真有些诧异,这个叫什么黄什么的好像跟别人不太一样。 第二天还是正常拍戏,进行顺利,这些对孟真而言可谓驾轻就熟就像和那些老板上床一样。 “卡,很好,今天到这儿。” 孟真一边卸妆一边看着经纪人急匆匆地跑过来,“孟真,快,今儿晚上的酒会黄羽添会来。”经纪人凑上来压低的声音。 “好好准备一下快来不及了。” 准备吗,准备好自己不就够了,反正大家不是要这个么……只是心想,孟真从来就不会反抗,他还是干干净净穿上一身天蓝的礼服,西装裁剪合身,不可不说经纪人搭衣服的眼光极好,天蓝衬得孟真更像个学校里的学生一样,或许需要除去那双眼睛。 03.初夜。 晚宴很热闹,认识的人很多,很多一起拍戏的从导演到编剧到监制还有各种女主演各种配角也纷纷到场,缤纷艳丽每张脸都无比动人,每个身材都是极标致,舒缓的音乐,杯子里流动鲜艳的液体,炫目的灯光,但这一切在孟真看来从来不是欢乐,在宴会正式开始前总还是可以安静地吃点东西,为晚上的消耗做准备,精致的糕点,浓浓的慕斯,略苦的黑巧克力,看起来乖巧可口的樱桃在浓白的奶油上。 宴会没有正式开始,人们三两成群,没人来跟孟真搭讪,在圈子里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被传开的孟真脾气很差,也好,孟真专心致志地跟这些蛋糕做斗争。 黄羽添刚一进门就被立刻包围,眼睛在全场扫过期,角落里的男人刚好把一块巧克力蛋糕放到嘴里,白皙的手指浓黑的巧克力煽情的灯光小巧可爱的红唇,听到了喧哗,男人转过头晶亮的眸子望过来,嘴里还塞着蛋糕,腮帮子鼓鼓的可爱极了,黄羽添不禁微笑,只是相隔太远,反倒是身边这一群的莺莺燕燕为黄羽添那一笑痴迷。 年轻英俊、多金冷酷、单身还有什么比这更吸引人的呢,每个人都仗着自己的姿色,自我介绍,黄羽添礼貌点头,人太多终于有些忍无可忍地皱了皱眉,立刻有人过来拦,开始身为投资人的讲话。 “请大家珍惜机会,这将不会是最后一次投资……”黄羽添略过低沉的声音通过话筒的扩音响在耳边,经纪人匆匆忙忙地冲孟真挥手,抓住这大boss或许对孟真来说不是坏事,更何况有的选择么,孟真尽量优雅地走过去不急不缓,台上男人高大英俊,西装合体身材匀称,被这样的人上,视觉上会好一点吧,但愿他没有什么怪癖,孟真想着已经走到了人群边上,黄羽添余光看着孟真一身蓝衣地静静走过来,果然是,不一样,瞬间其他毫不逊色的英俊美丽全都失色,他那种淡淡的却令人窒息的感觉。 “等着大家的好作品。”最后一句,黄羽添挥了挥手,音乐重新响起来灯光闪烁,不用黄羽添费心自然有人帮他挡了这莺莺燕燕,不停地有人来,负责人,制片人,导演,一一敬酒,宴会渐渐到了高潮,舞池里相拥的人们,美酒,暧昧的灯光,曳地的长裙精致的妆容,闪亮的珠宝,以及秋波暗送和不安分的手。 好像习惯一样又开始搜寻那个身影,暗的地方,果然,还在吃东西,小巧的蛋糕一块有一块好像不知道饱一样,居然没有人去跟这当红偶像搭讪,不懂交际?孟真并不知道有人注视,开心地回味着嘴里浓郁的香味,甚至还伸出小小的舌尖舔了一下嘴边的奶油,黄羽添不由地呼吸一滞。 孟真没有看见并不代表经纪人一样瞎,看黄羽添那眼神,这回必然有戏,孟真绝对是要比那些男男女女更吸引人。 “添少。”男人转过头方才眼里精彩的神情瞬间冰冷,经纪人几乎抖了一下。 “一会儿让孟真送您回家。”腰板不由得就弯了,一种无言的压迫感。 沉默大多数都代表默认是吗,但黄羽添心里并不爽,怎么,就已经驾轻就熟的用这种方式去绑投资人了么,明明清楚这圈子就是这样但为什么在心里又认为他,不该是那样,其实又都一样……舞池里已经一片春光,黄羽添转过头才发现孟真正看着他,四目相对,两个人都没有躲开,黄羽添有些失神的望着,几乎想伸手触碰那头看起来很是柔顺的黑发。 时间在欢乐的时候极不堪用,陆陆续续有人离开宴会,半醉着借着酒意又是一夜旖旎。 黄羽添走到门口,刚要走向黄安开过来的车就看见已经等在门口的孟真,他在黑暗中微微颔首,没有不悦也没有勉强,一副任君品尝的样子。 黄羽添走向孟真。 “添少请。”孟真恭敬礼貌的伸手指引。 少年双腿并拢微微躬身右手指向一辆小巧甚至看起来有些寒酸的车,黄羽添有些鬼使神差的上了车。 两个人坐在车上,孟真开车,黄羽添坐副驾驶,从倒车镜里看见黄安不远不近地开车跟着,街上车并不多,两个人俱是沉默,孟真突然觉着有点幸运了,之前在车上的时候就有人动手动脚,甚至有的等不了在车上就做了,这男人看起来还够绅士。 黄羽添有些不自然,他微微侧过头看正在开车的孟真,偏偏孟真刚好转过头来看他,黄羽添觉着心跳好像都停了一拍,少年轻笑只是眼睛里还是像蒙尘的镜子一样空洞,“还不知道添少爷去哪儿。”声音软软的像是羽毛划过耳朵。 “福寿。” 孟真又是一笑。 果然,福寿酒店,一路无话,奇怪的相处,孟真没有巴结,黄羽添没有调戏,好像有哪儿不太对劲,两个人都在心里疑惑又不得其解。 黄安远远地看着少爷和那小明星进了酒店,应该是很安全了,自家的酒店严密的护卫,黄安在他们之后进了另一个电梯,看那小明星乖乖跟在少爷后面突然觉得有点可怜。 电梯里只有一个楼层的按钮,私人电梯,太奢侈,孟真心想,电梯锃亮地映出两个人的身影。 “叮。” 电梯门开便是客厅,很明显的个人风格,绝对不是酒店的标配,孟真安静的在黄羽添之后脱了鞋袜子光脚走上去。 那是种很奇怪的感觉,黄羽添看着孟真弯腰,肩膀把媳妇撑紧,窄窄的腰身,然后脱掉鞋随后是袜子再轻轻走进屋子,像只轻盈灵巧的猫。 “在床上吗。”孟真开口说的第一句话。 孟真比黄羽添矮一小截,微微仰了头,在黄羽添的角度刚好可以看到那优美的脖颈。 “我去洗澡。”等不到回答孟真笑着说,把外套脱下来搭在沙发上,这个时候沉默也是默认的意思吧,孟真不是没有见过这种人,像冰一样,但愈是这样在床上却愈是凶猛,脊背不由地一紧,又赶快放松走进浴室。 孟真脱了西装领带,里面是同色系的衬衣,衬衣下摆妥帖地扎在裤子里,领口的扣子都扣得拘谨,然后孟真微微一笑走进浴室。 事情好像脱离控制为什么好像这一切都在这小明星的掌握中一样,这种感觉让黄羽添感到愤怒。 浴室里传来的哗哗的水声更让黄羽添感到烦闷。 孟真感受着水流在肌肤上的触感,他的浴室里有一面更大的镜子从头照到脚的大镜子,镜子里的男人无所谓地笑着,身上还有没有消下去深深浅浅的痕迹,皮肤太白了,于是那些痕迹显得更明显,脖子上这块是刘老板留下来的吧,腰上的指甲印是常总掐的,大腿上的一片紫是王导拿腰带抽的,应该是吧,可是那么多,怎么记得清呢。 孟真在水声中隐约听见外面的脚步声,已经做好了在浴室里被……的准备,但直到洗完也还是没人打扰。 呃,浴室里没有任何可以蔽体的东西,甚至没有毛巾,好吧,是孟真不会想到会有人BT到每天洗完澡光着身子在外面走来走去自然晾干。 “呵,反正是要脱的。”孟真小声的嘟囔了一声从浴室走出来,男人还在沙发上,面前多了一瓶红酒,晶亮的被子里是猩红的颜色,男人听到声音就转过头,几乎倒吸一口气的感觉,少年没有任何的遮挡,规矩地站在浴室门口,没有一点畏缩的感觉,整个人干净的美好,湿漉漉的黑发上有水珠滴到肩膀,男人似乎有些冷微微缩着肩,肩上的水珠顺着年轻的肌肤滑落,平坦单薄的胸口,紧实的腰,再往下是有些瑟瑟的双腿,挺直的轻轻并起来的双腿,水珠顺着小腿优美的弧线滴在脚背上,滑过形状好看的脚趾渗进地毯里,黄羽添细细看了一遍又重新转回头喝酒。 孟真站在那儿有点儿不知道该往哪儿走,床上还是那男人身边?他觉着自己像是一个被送出去的东西,既没有被退回也没有被丢掉,就那样束之高阁任它落了灰发了霉。 于是黄羽添就那样坐在沙发上喝酒,孟真就那样站在浴室门口,时间不声不响地流逝,好像过了很久,黄羽添面前的酒都下去大半,孟真身上的水早就干透连脚下的地毯都慢慢干了。 黄羽添站起来,只穿着衬衫,西裤,黑色袜子,衬衫的领口扯开又并没有彻底解下领带,懒散的感觉,男人走到床边,在整个开放的空间里黄羽添可以感受得到孟真的目光随着他到了床上,黄羽添坐在床边。 “过来。”黄羽添喝过酒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魅惑。 04.只陪睡不赔酒。 孟真动了一下,嗯~一声压抑着的闷哼,脚麻了,走的每一步都又酸又麻,失去知觉一样,几步的距离确实走得艰难,孟真突然就想起来童话故事里小人鱼用声音换了双脚,魔法让她的每一步都像走在尖刀上一样痛苦,可她还是那么欢喜地走向她的王子,想着便不由地笑了笑,你看连童话最后小人鱼都化成了泡沫,孟真你还天真什么,孟真在心里嘲笑自己,走到了床边在男人面前站定,感觉血液渐渐流回腿上知觉恢复,灯光偏暗,男人坐在床上孟真站着,黄羽添微仰着头看这少年样子的男人许是因为紧张滚动的喉结,棱角分明的下巴,头发半干,看起来柔软地散在脸边小巧的耳朵前。 黄羽添站起来,两个人离得很近,黄羽添的衣服擦在孟真赤裸的肌肤上,黄羽添微微低头视线里就是少年翘起地一小撮头发的头顶,下巴上有少年轻轻的温暖的呼吸,夜静的很,都能听到对方持续平静的心跳。 黄羽添突然觉着这样也挺好,不ML就这样好像就很满足了。 “说句话。”头顶突然有个声音。 “嗯?”孟真本能的反应,但在黄羽添听来却是莫名的可爱。 孟真反应过来,像是大梦初醒一样,这才发现刚才竟然有点儿失神,男人温暖干燥的气息有些酒精香水混合的味道,衣服软软的料子擦在肌肤上舒服的触感,以及在头顶浅浅的呼吸,几乎可以感觉到头发微微的晃动,这让他失神,甚至沉沦。 “不做吗。”孟真恢复了之前的样子身体微微绷起来。 黄羽添本来微闭上的眼睛猛地睁开,这算什么,少有的柔情被这么嘲讽的拒绝,那么便,如你所愿。 黄羽添猛地一用力转身把孟真压在床上,柔软的大床,少年单薄的像是要整个陷进去一样,眼睛睁开,依旧是空洞无神似乎无法在压在身上这人的脸上聚焦,黄羽添掐住少年的下巴,可是并没有用,他想要看他眼睛里的东西,恐惧,可怜、求助、忍耐、哀求、憎恶什么都好,只是不要像现在这样,犹如在白纸上戳的一个黑色的洞。 孟真在被摔到床上的那一刻才放松了,刚才那有些温暖的拥抱太梦幻了,简直就像童话一样,现在才是对的,恩,就应该是这样的,下巴被人粗暴地掐着,身上是一个男人的重量,只是他不明白为什么一句“不做吗。”能引起这么大的反应,不过无所谓了,反正这总会是最后结果。 这个男人还不错,身材很棒,气味清爽甚至还有那么点绅士,孟真一边在心里想着一边赞叹着自己的乐观精神。 嘴唇上有湿润柔软的触感,起初是轻柔的摩擦然后舌头渗到嘴里,舔过牙齿,碰触到舌尖,然后是大力的吸吮,孟真之前也有过被亲吻,只是一直在尽力压抑着恶心和防止自己被憋死从没有认为接吻是件美好的事,但这个人,他的味道是清新的,有一点点红酒略涩的味道,毫不知觉的回应,渐渐地身体竟然热起来。 黄羽添讨厌接吻,互换唾液这种事情让他觉着恶心,但身下这个男孩微抿的红唇看起来可口极了,偏偏这张嘴张口只有‘不做吗’这种话,他低头轻轻碰触,柔软的,有淡淡地漱口水的味道,不由得伸出舌尖去舔,却还不够,更加深入,细细地感受每一个光滑整齐地牙齿,那小小的不知躲藏的舌尖,好像真的很甜,怎么也长不够的甜,感觉到少年的呼吸加快,他竟然从不躲不闪开始回应,黄羽添心里一阵开心,却又不经意瞥见少年依旧空洞无神的眼睛。 湿润温暖的双唇转移到耳边,用力的吸吮然后是脖侧,“但愿不要太长。”孟真讨厌这样的前戏更为讨厌今天的自己,那双唇离开的时候他听到了自己欲求不满一样的声音。 身上的重量突然消失。 灯被调到大亮。 孟真没有动“可能是要找什么道具吧。”,孟真心想然后又郁闷的否定着之前认为这次运气比较好这件事。 身边沉下去,许久没有动静。 “难道他……不行。”孟真不得不承认心里有些窃喜。 转头,正对上男人询问的目光。 低头看见自己脖子胸口上的痕迹,这才笑了。 “没事,我有定期体检。”,孟真毫无表情变化地说出这句话,那些老板很重视自己的命。 黄羽添没再说话也看不出是什么表情看了孟真一眼走进浴室。 “呵,多碰见几个有洁癖的多好。”孟真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伤微笑。 黄羽添在浴室里突然就满腔怒火,他有些害怕孟真这样什么都满不在乎的样子,那种把自己踩在土里的下贱让他愤怒,水流到身上的每一寸,镜子里的男人依旧高大英俊却不知怎么对应着出现那少年身上青青紫紫的伤痕,调到冷水,冰凉的水浇下来,这才清醒,镜子里还是那个健康光洁的小麦色皮肤。 出来的时候孟真已经穿好了衣服,光脚站在床边,黄羽添没有看他直接去倒酒,看着男人赤裸的身体,果然很好的身材,嗯……每个部位。 孟真赶快制止自己的想法。 “添少,我先走了?”询问的口气。 沉默。 孟真恭敬地行了个礼然后走到门口,穿鞋。 “回来。” 孟真弯着腰轻笑一下重新把穿好的鞋脱下来站回男人身边。 一整杯酒递过来,孟真没有接。 “添少,我只陪睡,不陪酒,我不会喝。” 黄羽添没回话甚至没有转头就那样举着那杯酒他知道他会喝,那样不把自己当回事的人,果然,“我喝了会醉,还请添少见谅。”孟真丝毫没有慌张失态,这是第一个这样给他酒的人,不是该把酒浇在身上的吗,或者咬出血之后在浇上去,那时候是真疼,疼的真叫人难忘,几乎都快不知道酒是要怎么喝了,呐,有什么好担心的呢,又不怕被强奸,那就醉一醉吧,孟真笑,眼中闪过的释然和感激背着身的黄羽添没有看见。 酒不烈,有些绵绵的香略辣,孟真依旧站着感受到那暖暖的渐渐开始发烫的感觉顺着食道缓缓流下,然后到了胃里,好像内脏都烧起来了,四肢百骸变得通透,轻飘飘的,上一次喝酒好像是十六岁的时候,恩,同学聚会的时候,一杯倒,然后第二天被整个半岛呃同学嘲笑了一学期,他不知道自己醉了是什么样,肯定特别糟,第二次喝醉,还不错哦,眼前有些迷迷糊糊的那些东西都重影了,用力眨眼,再眨,哦,墙都歪了,不是地震是因为喝醉了呵呵,我这是在哪儿来着,很暖和,孟真的醉意很快上来,一个趔趄往前倒本能地扶住了黄羽添。 黄羽添看着孟真礼貌规矩地要走这才叫回来,他倒是乖乖就回来了,让喝酒,张口就是陪睡不赔酒,黄羽添还在纠结于这话的时候肩上突然一沉,少年整个扑下来压在肩上然后又从肩上摔到黄羽添怀里,那手好死不死地刚好摁在……“啊。”痛呼一声黄羽添还没来得及动孟真觉着不舒服地往前挪了挪然后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窝下来。 少年眼睛迷蒙着,浅浅地笑,黄羽添记得这是他第一次正视自己,西服布料与裸露的肌肤摩擦让他不舒服。 “喂。”黄羽添冷着脸喊。 毫无反应,孟真就像个智障儿童一样看着黄羽添傻笑。 “真醉了?”黄羽添觉着难以置信,怎么会有人酒量这么差的,他一直坚定的认为千杯不醉或许存在,一杯倒那根本就是传说好不好。 孟真在黄羽添怀里扭了扭像是找到了一个很舒服的姿势眼睛就要闭上,黄羽添怎么肯。 “喂,不要睡。”黄羽添轻轻拍他的脸,好像不管用,少年白皙的脸上都快显出指印,这样黄羽添有些不忍心下手。 “不要闹,元满。”孟真呢喃一声一手抬起来绝对精准地拍在了黄羽添的脸上。 黄羽添瞬间睁大眼睛,长到三十岁,第一次有人把巴掌打在他脸上,竟然是这个只是长得还可以的小明星,他甚至有些怀疑孟真是不是装的,胆子未免太大了吧,黄羽添眼睛眯起来,如果黄安在就会知道少爷怒了,后果,很严重,还没来得及爆发怒火怀里的人又不安分了。 “元满你把电扇开开,热死了。”孟真一边说着一边脱衣服,脱衣服用了好几分钟,黄羽添就那么看着少年低着头跟衬衣的扣子做斗争,不帮忙饶有兴趣,孟真微嘟着嘴认真的样子,只剩下一条平淡无奇的四角内裤,出乎意料的是孟真脱完衣服舒服地呼了口气又重新趴会黄羽添怀里。 黄羽添玩心大起。 05.一杯倒。 黄羽添把躺在腿上毛茸茸的头扶起来靠在怀里,果然很好的触感,黑发柔顺冰凉,没有做定型软软地顺着姿势的改变而滑动,黄羽添满意地把脸贴在那柔顺触感的头顶。 “孟真。”黄羽添第一次喊他的名字,可惜没有反应,黄羽添怎么能放弃这游戏,恶劣地大力摇晃。 “唔。”怀里的人有些埋怨地皱起眉头。 “孟真孟真孟真。”黄羽添孩子气地一遍又一遍在孟真耳边喊他名字,然后就忍不住地含住那小巧的耳垂,软软的好像,味道还不错。 “元满,不要闹,明天还要上课。”孟真又挥手,还好黄羽添早有准备躲开这一击,不过眸色渐深。 黄羽添不安分地揉着梦真的头发,看着他因为睡不安稳皱起眉不情愿的样子。 “元满是谁。”黄羽添从背后拥着他侧头轻吻着孟真的侧脸问。 “呵呵呵呵。”孟真突然就乐了,转过脸来双手抱住黄羽添的脑袋“元满你傻了吧,哈哈哈。”黄羽添还来不及生气,孟真又重新转回去找了个舒服的角度靠着“元满你追的那个三班的女生怎么样了。哈哈哈,不是又看上我了吧。谁让我玉树临风一朵花呢。”孟真突然就有了兴致絮絮叨叨地说着,黄羽添也坐累了,毕竟一个男人的重量靠在身上,于是伸手穿过少年的腿弯抱起来,少年的睫毛有些慌乱的扇动了两下又安静下来。 躺在床上,黄羽添支起胳膊左手摆弄着孟真的额头长长的睫毛,小巧的鼻子,捏住。 “唔。”孟真张开嘴呼吸发出抗议。 “接着讲。”黄羽添低头轻轻摩擦着梦真的嘴唇。 “小婧,别捣乱,明儿有考试。”孟真说着又一翻身想要躲开这调皮的逗弄。 黄羽添怎么能依,一把搂过来,孟真苦着小脸被迫翻身面向黄羽添,好像还挺舒服似的孟真往男人胸口钻了钻右手乖乖的搭在男人腰上,睡得舒服。 黄羽添一动不动就那样看着怀里睡着后显得更小的少年,黑发微凉柔滑地在胸口,还有轻轻的均匀的呼吸好巧不巧的喷在胸口,痒痒的感觉让人心里开始躁动。 少年尝尝的睫毛安静地覆在白皙的脸上,红唇微微张开,黄羽添低下头,额头,眼睛,鼻子,脸颊,轻轻的吻着,孟真好像很享受这样的亲吻,甚至还微微仰起头来,然后是嘴唇。 黄羽添喜欢喝酒,各种酒,烈的,醇的,柔的,酒让他上瘾而现在他好像发现了一个比酒更诱惑的东西。 睡梦中的孟真并不抗拒,黄羽添轻易的攻城略地,那柔软的清冷的有些温度的感觉更让他加大了力度不由地去舔弄那整齐的牙齿。 “嗯~。”孟真浅浅的哼了一声。 一段缠绵的吻,黄羽添轻轻咬着少年薄薄的下唇,手已经开始四外游移了,赤裸光滑的背,因为太瘦有明显的肩胛骨,在左肩上有一颗小小的痣,那痣在白皙的皮肤上招摇而可爱。 孟真被摸的舒服更往男人怀里钻了钻。 黄羽添看了看自己开始耀武扬威的身下,又看了看睡着后的少年终于一个人走进了浴室,今天的第二次凉水澡,“操。”黄羽添郁闷的骂了一句,不是因为欲望要压下来而是不满意为什么会为了那个小明星委屈自己的享乐。 黄羽添醒来的时候天已大亮,男人舒服的翻了个身,今天好舒服,没有之前因为晚上喝酒第二天的头疼欲裂,身体上的舒畅传达到心里觉得天清地暖的美妙。 起床,直到看见床边的便签才想起来昨晚带人来了,嗯,当红小明星是叫孟真,怀里少年的感觉仿佛还在,头倚在胸口上的感觉让人莫名的踏实,“哼。”黄羽添把便签纸扔在地上走进浴室。 孟真也不清楚自己怎么在这儿,喝酒之后的后遗症多得很,头疼,就一杯酒而已,身边的男人睡得舒服,一只胳膊搭在他腰上,很亲密的姿势,薄被只盖到腰处,孟真轻轻的往床边挪开,下身居然没有一点不适感,难道,没有做,伸手自己摸到后面,真的没有做吗,孟真觉着自己像是掉进了爱丽丝的兔洞了,这是玩笑么,还是什么欲擒故纵,孟真轻手轻脚的起床也顾不得洗漱以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就要往外走的时候回头看了大床上的男人决定还是留个条,走到床边,包里有常备的便签纸钢笔。 添少,多谢留情,祝财源广进——孟真放在床边又忍不住看了一眼床上的男人,睡着的男人少了冷冰冰的感觉,陷在大床里的样子有点儿可爱,“呵。”,孟真轻笑一声,笑自己,他是黄羽添哎,要怎么用可爱来形容,然后感叹着自己果真运气不错走出酒店。 日子继续的,添少爷依旧无聊手下经理黄安依旧能干,孟真白天拍戏晚上却不用陪老板导演之类,这让他很珍惜,闲着的时候回去街上,什么也不买,走着就会觉着很开心,开心的看着众人躲在大围巾里脚步匆匆,然后去一家蛋糕店哈着气喝滚烫的咖啡,咖啡店的大窗户外面是冰冷的冬天,是他最爱的冬天,快过年了吧…… 黄羽添出席在各个宴会,总有许多人需要打招呼,喝酒,靠在吧台喝酒看着互相恭维的人们,转眼瞥见不远处桌子上精致的糕点,那人就那么猝不及防的冲进脑子里,少年一身合体的蓝色西装,大口大口的吃那些看起来甜腻腻的糕点,转过头来的时候嘴巴里塞着蛋糕的脸蛋鼓鼓的可爱。 黄羽添像是不受控制一样拿了一块看起来还没有那么甜的黑色巧克力蛋糕,蛋糕做得用心,有精致的图案,心里本能开始排斥,但想起少年吃蛋糕的样子特别想知道好吃在哪里,咬下去,巧克力略苦很甜的味道立刻融化在口腔,黄羽添不由的皱了皱眉,蛋糕松软的在咀嚼的时候散发出麦香和烘烤的香味,混着巧克力的味道……实在是,难吃,胸口像是被一层糖黏糊糊的粘着,一杯酒灌下去这才好点,这种东西怎么会那么多人喜欢,黄羽添心想。 回到家又是一直以来睡不着的情况,拨电话,很长的等待接听的声音,直到黄羽添皱着眉头就要挂断的时候才传出一声有气无力的喂? “接个电话这么久。”黄羽添音量略大的冲着电话另一头的人喊。 “大爷啊,您看看现在几点了,凌晨两点多哎。”对方压低声音。 黄羽添听这怕打扰的声音笑了一下“哎,黄羽衍你干嘛呢。”电话里传来男人窸窸窣窣下床的声音,这才正常的说话。 “你神经啊,有事儿快说。”被大半夜从温暖的床上吵醒的黄羽衍很是不爽。 “奥~~你又跟那个你喜欢‘上’的那人一起。”黄羽添加重语气在那个上字。 “关你屁事,有事说事,我挂了啊。”披着睡袍站在窗边的黄羽衍实在是想回到那温暖的床上。 “黄羽衍,你分公司新拨的资金我撤回了。”黄羽添报复的说完直接挂断,所以也没听到电话那头黄羽衍大骂混蛋。 黄羽添挂断电话还是没有睡意。 “黄安,明天的工作安排。”黄安跟少爷久了早就适应了黄羽添的作息。 “少爷,已经2:40了。” “我睡不着。”男人微低着头在浅浅的光里有一丝孤单的感觉。 黄安从心里心疼着,添少爷和衍少爷不一样,从小就对自己很苛求,尤其在老板去世之后,之前是努力把公司做起来,现在一切都好了却,再也没有足够轻松的心情去享受,还那么年轻。 黄安拿来一堆文件,“明天还有银行王副行长的饭局还有那部春日浪漫的开机宴,少爷要推掉吗?” “春日浪漫?那个小明星那部。” “是,孟真的男主演。” “去。”黄羽添脑子里很容易浮现出少年的样子,还有他的头抵在胸口的感觉,右手握拳压在左边心脏的位置,那种轻柔的压迫感。 好像很久不见了,孟真。 06.初雪 宴会。 新剧的各部人员都到了,黄羽添作为投资方绝对主角。 孟真,对,就是那种感觉,黄羽添看着那个经纪人样子的人在孟真耳边说话,孟真半垂着眼睛看不清表情。 钱经纪带着孟真四处敬酒。 “添少,这是孟真,您该认识吧。”经纪人有些小心翼翼的。 “孟真演技很好,形象好,以后还要添少多多提携。”公司经理在经纪人再说话之前已经上前直接把话接过来,弓了腰一脸的谄媚,孟真在旁边垂手而立,依旧是笑着的脸,眼睛里还是之前的一片空洞。 “嗯。” 很快有别的演员凑上来,经纪人带着孟真去跟新的导演制片打招呼。 “多亏了您添少,添少您真是恩赐。”黄羽添听着身边乱哄哄的恭维眼睛却离不开那少年。 孟真在导演前,丝毫不掩饰的眼神,是圈子里很有名的导演,不止在技巧方面还有对演员的方面,导演凑到经纪人耳边但又偏用孟真听得见的音量说“哎,钱经纪啊,你知道我这人,我不是为钱,我接这部戏你知道的~~~。”钱经纪一边在心里骂一边应着“懂得懂得,王导您耐心等等。” 毫不避讳孟真在场,孟真也不在意,挺直了身子看着没了一半多头发的王导,那装满欲望的眼神触到孟真的眼睛就像被黑洞吸收了一样,但王导并不在意,有这具漂亮的身体就够了,右手不留痕迹的摸上孟真的腰,孟真也不躲,反正也是躲不掉的,不是有种说法吗,如果没有办法摆脱的强奸为什么不去享受其中的快感呢,小明星总要众人帮的,这点儿牺牲算什么,只不过,可惜了前些天刚把身上的那些青青紫紫养好,孟真突然就想起来当时那个叫黄羽添的男人看见他身上伤的时候的表情,不由得回头去看黄羽添刚才站的方向却惊讶的发现男人正在注视着他,有些慌乱的点了点头赶快转回头却觉着背后总有一道灼热的目光躲不开,不色情甚至有点温柔的,腰上那只手不轻不重的揉捏突然就变的极为反感,正想着不留痕迹的躲开。 “你好。”,男人的声音在身边响起。 “黄家添少,哎呀,真是荣幸。”王导夸张的说着手却并没有离开孟真,这种事情在圈子里司空见惯,在天亮之前一切都是合理的。 “希望这不是王导您最后一部作品。”黄羽添淡淡的说着眼睛瞟向搂着孟真的那只手。 王导自然明白,立刻松开,“添少说笑了,希望以后有机会更多的合作。”姓王的怎么会不知轻重,他不会为了一个看起来可口而已的小明星丢了饭碗。 “那添少,我先去忙了。”王导一边点头哈腰一边走向另一拨人,边走边摸了摸脑门上的冷汗,这黄羽添什么时候跟孟真搭上的,好险,幸亏还什么都没做。 黄羽添看着梦真的经纪人“您贵姓。”黄羽添左手把玩着红酒杯子,杯里的酒顺着不同的角度倾斜流动每每到了杯口又转向另一个方向。 “啊,不敢当,敝姓钱。”钱进来已经开始发抖了,一脸的苦笑。 “钱经纪借一步说话。”黄羽添转身,身后的人自然跟上。 孟真看着经纪人被那男人带走,心里至少暂时是安心了,很奇怪,难道是因为那一个晚上的慈悲?孟真远远的看着他们,男人依旧是深色西装举止文雅,握了酒杯的手细长,映着杯中漂亮的液体很有让人亲近的欲望。 “钱经纪。”事还没说钱进来已经一级戒备了。 “添少您讲。” “希望之后孟真,不会出现在什么人的床上。”黄羽添依旧跟问天气一样的语气说。 “啊,当然,必须,多谢添少。”钱进来从心里替孟真舒了口气,这黄羽添至少看起来比那些什么人的要好些,并且有足够的能力罩着他。 钱进来瞬间放松,或者这不是祸是福也说不定呢。 “钱经纪是否听清了我刚才的话。”黄羽添看着钱经纪的熟练和释然轻易被激起愤怒,多么简单的交易,把孟真当做礼物一样的送出去。 钱进来本来放松的心在看见黄羽添眼睛的时候立刻冰冷,比外面的寒冬腊月还要冷。 “懂的懂的。”钱进来觉得自己要冻僵了。 “走吧。” 钱经纪这才发现腿已经以为太紧张已经绷得发疼,但愿是好事吧,钱进来只觉着头疼赶快离开这压强过大的范围。 孟真一直看着黄羽添和经纪人,谈话结束后黄羽添抬眼看见孟真的注视,孟真微微点了点头示意。 黄羽添看着人群里的孟真,背影瘦削但又挺拔,像是冬天里不怕冷的小青松,这小青松好像有自己的结界,任外面是风吹雨打大学大风大雾一切于他似乎没有影响一样。 “孟真,你以后不用陪那些渣人们了。”钱进来压低声音在孟真耳边说,孟真不得不承认心里猛地涌出一阵欢喜但又压下去,不用出去吗?不用陪睡陪玩儿陪变态?怎么被包下了?呵,孟真心想,还不错。 “孟真,或许是好事。”钱进来不知道怎么安慰孟真。 孟真没有说话轻轻浅浅的笑着,钱进来微微叹了口气,大家都不容易啊,孟真,真是为难他了,又不由的想起自己,心里一阵酸涩。 外面狂风怒号夹杂着雪花纷纷扬扬,昏黄的路灯在大学中看起来温暖极了,不断有车在路上开过,马路中间湿漉漉的,雪花,刚落下已经开始再不断消逝了,有路人裹紧了大衣许是错过了最后一班车在寒风中匆忙的走着,而这里面,男人女人都画着恰到好处的妆,高级奢侈的菜品,诱惑的红酒,谄媚,勾引,拉拢,交易,众多的贪婪和不甘心发酵出奢靡的气息,孟真透过窗户看见了外面的雪轻轻笑了,眼里都是满满的笑,黄羽添恰好没有错过那美景,那笑,很美好。 “回家。” 是孟真的车,寒酸的让黄羽添都想开口送一辆,但猜测着孟真肯定满心鄙视就忍了。 孟真的车里有一股甜滋滋的香,车座软绵绵的有层细绒,前面放了一只摇头晃脑的傻熊。 “乐源。”没有一句多余的话,黄羽添开口。 嗯?不是之前的福寿酒店了么,乐源,大家都知道的豪苑,添少的家?在哪儿都一样不是,孟真之前去过乐源,很棒的布局,是一个什么人来着,也是个花花公子二代的人吧,都忘了什么样子了,反而清楚的记得他手臂上纹着一个名字,陈年旧事了,又到乐源,所谓什么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么,孟真想着有些自嘲的低头一笑,时间不超过一秒又恢复成之前的样子,孟真认真开着车,但那一笑却让黄羽添心中一动,仿佛是谁在轻轻叩门。 进了屋子,屋子里暖和极了,看着窗外纷纷扬扬的雪花就像一个温暖的结界一样。 黄羽添自顾自的脱了外套随手扔在地上,好像忘了自己带回来一个人一样,黄羽添进门把灯开的大亮,孟真不由的眯了下眼睛,这男人,嗜好很怪异,孟真心情尤为的好,可能是因为下雪了,在路上的时候还在想这雪要下的时间长的话明天早上还可以踩在雪地上,还可以捏个雪球玩儿,这样想着心情就慢慢好起来,几乎忘了晚上要承受的事。 黄羽添感觉到身后轻轻的脚步声,男人恶劣的不回头不说话故意忽视,他好像在试探,孟真这层壳到底多厚,是什么材质,黄羽添径自进了浴室,很快响起哗哗的水声,孟真跟着黄羽添边捡起扔在地上的西装领带,孟真心里想着干嘛要干这种多余的事但又强迫症似的把男人的衣服领带挂好,他进浴室了,孟真在浴室门口站了一会儿听着哗哗的水声然后走向窗户,窗外有大片的雪花飘下来,看起来轻轻软软的,夜幕下洁白的雪花在住户灯光下就像黑天鹅绒上晶莹的钻石,好漂亮,孟真全身都放松下来,就这样呆呆的望着外面的雪,像是在等待圣诞礼物的小孩子。 黄羽添从浴室出来就看见这样的一幕,孟真坐在床边,微仰着头专注认真的在看雪,本来很矫情的一件事,但孟真做出来并没有,从背影看起来有些单薄,整个人好像半在光明半在黑暗,一个强大温柔的光环,里面是他自己微笑美好的愿望,黄羽添静静看了几乎十分钟,慢慢觉着自己很受排斥,期间孟真甚至有些温柔的伸出左手掌心向上仿佛想要接住那些雪花一样,黄羽添想象力激增,脑子里浮现出孟真眼睛里柔和微笑的光,但是却是对着窗外那毫无意义的雪。 这被忽略的感觉让他生气,是生气,黄羽添走到孟真身边坐下,男人刚洗完澡,赤条条的坐在孟真身边,孟真惊了一下马上又恢复之前的戒备,“我去洗澡。”孟真站起来却被男人拉住。 “不用了。”黄羽添在看窗外,他有些搞不懂,这雪有什么好看的,不过是水蒸气在低温下凝结成后落下来。 孟真又坐回去,两个人离的很近,黄羽添每次宴会回家后会特别认真的洗澡,他讨厌在酒会上沾染到的各种香水味道,但如今身边那个人却不一样,孟真在宴会上少与人接触,常是一个人躲在角落里吃蛋糕,孟真身上有股蛋糕甜滋滋的味道,虽然不喜欢甜食,但那味道闻起来,却是不错。 雪下起来没完,孟真在黄羽添刚坐过来的时候身体紧张的绷起来,许久就那么坐着,慢慢又放松下来,身边有这样一个散发着体温的人,还不错,孟真想着忍不住斜眼望向身边的男人,呃,侧脸很英俊,但过于凝重,像是战场坐镇一样的表情,男人轻轻动了动孟真赶快把视线移回到外面的雪上,但心却砰砰跳个不停,这是怎么回事,孟真对自己有些懊恼,小幅度的深呼吸来缓和这小鹿乱撞的感觉。 07.早安添少 黄羽添本事特别无聊的坐下来,倒想看看这雪有什么好看的,夜,很静,身后是人工制造刺眼的光亮,窗外却是自然庞大的黑暗笼罩,有了雪这样的夜显得温暖极了,鼻尖有孟真身上淡淡的蛋糕的甜,好像,很安心。 两个人没有说话不知不觉竟睡过去,在窗边的地毯上。 清晨,明媚的清晨,孟真醒来的时候看着窗外亮闪闪的阳光眯着眼睛笑了笑,屋里开的大亮的灯轻易被自然光吞噬,身边一个,呃,没穿衣服的男人睡的正香,某个部位在清晨耀武扬威的屹立着,孟真发现一个很恐怖的事情,他在心里已经慢慢不再排斥方反感这个叫黄羽添的男人,这并不是件好事,在这样的追逐游戏里,动感情,那真是又可笑又可悲的事。 “再见。”孟真轻轻说给空气,帮忙把窗帘拉上只留下一小块有光透进来在地毯上留下淡淡的影子,好像很美好么?孟真轻手轻脚的离开,关掉了满屋子的灯。 在门咔的一声关上的时候,本来睡得好好的男人睁开眼睛,哪儿有一丝刚睡醒的样子,“有趣了。”在听到孟真那声再见的时候真想起来按住他解决这大早上的欲望,却在窗帘被小心的拉起来的时候忍住了,灯被关上,孟真故意放轻的脚步像是古时候站在青楼门口的姑娘的轻纱手帕一下一下扫在心上,痒痒的诱惑。 黄羽添做起来转身就看见地上的纸条,“早安,添少,我有工作,告辞了。”黄羽添拿起那张薄薄的纸好像真有那么一瞬间嘴角上扬,但黄羽添肯定不承认了,早安么?嗯,早安。 孟真觉着有点儿郁闷,为什么在开车的时候都在想他,在差点追尾之后孟真几乎想撞死在方向盘上,也够奇怪的,这添少,找了他两次,却一次都没有做,这种被珍惜的感觉,很不真实,“哦,不,孟真你别傻了那是他嫌你脏。”孟真在跟自己做斗争,心脏攸的被抛得高高的又攸的落下来,再下去就会心脏衰竭啊。 一天的工作,黄羽添也不是吃白饭的,到了下午“黄安接下来的安排。” “今天没有安排了。”黄羽添效率超高,从在学校的时候就是,他发现自己最好不要闲下来,一闲下来那个小明星就硬生生的挤进脑海里,所以说忍耐这种事情是要分情况的。 “那部……电影开拍了吗。”黄羽添投资完了早忘了名字。 “恩,上周17号。” “去看看。” “好。”黄安马上打电话安排,黄羽添穿上外套。 “少爷他们没有在市区,在挺远的一个县里拍桃林雪景。” “来回多久。”黄羽添突然有些失望,准备系扣子的手停在胸前。 “三个小时多一点。” “去。”黄羽添往外走黄安跟上。 在路上的一个小时让黄羽添有些后悔,怎么就去了呢,老板监督员工工作而已有什么不可以,黄羽添在车里有些热的扯了扯领带,很久没有这种犹疑不决了,这在生意场上是致命的。 车开出市区,路边是大片的田地,有高速路突兀的穿过麦田,如见全部被雪覆盖,自然地广袤纯净,更远处又错落的民房,在雪的映衬下安详的像是拿着大烟袋吧嗒吧嗒的慈祥老人,黄羽添觉着心情好像,还不错。 黄安从后视镜看见少爷的表情,这样的轻松,一脸景致不错的样子,很久没见过了,帮少爷安排过各种方式的放松,但舒缓的好像也只是躯体肌肉上的,没遇见多年的紧张和对自己的苛求怎么也放松不了,如今这样,也不知道是福是祸,那孟真,毕竟是男人。 很快到了那县的入口,早有人等在那儿,黄安打过招呼开始向片场进发,黄羽添不受控制的开始想象孟真站在雪地里的样子,周围是枯枝,上面有雪,孟真从远处走来,微笑着…… 很快就到了,车停下来,拍摄正在进行,黄羽添把窗户摇下来,立刻一股冷风,有人递过来这集的剧本。 女主和男一发展到一定程度但还在暧昧关系,两个人相约来看雪,男主告白,第一次kiss的地方。 “卡,陈梦你太僵硬了,再来。” “我说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天真点儿,你那一脸求人上的表情是怎么回事。”导演说话特别不留情,那个叫陈梦的漂亮女孩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孟真那部分早过了,披着大衣在旁边看剧本。 休息五分钟,导演生气的说,马上有人去帮那女演员披上大衣,到旁边去补妆,有人去跟导演说黄羽添来了,导演转过身冲黄羽添点了点头,黄羽添也点头示意,黄羽添看着孟真低着头看剧本的样子,明明身边来来回回很多人,可孟真就像一个人一样,与世隔绝。 孟真刚好回头,看见车里正往这边看的黄羽添,好像,呼吸一滞,他怎么来了,然后四肢百骸像是一股暖流流过,人家不过是来看看自己的投资项目,心里另一个念头冒出来随之而来的是一点失望。 下一场,吻戏。 天真可爱的女主角在雪地里特别欢乐,男主角看着自己一直在心里喜欢的女孩忍不住告白了,然后美好的亲吻在这冰雪般的童话世界中定格,后期再加上点儿特效,风吹过来有雪花纷纷扬扬的落,不知道迷惑多少少女心,为了突出纯洁,两个人都是素白的衣服,孟真穿着白色的毛衣,有厚厚的大围巾显得孟真更瘦,孟真大多拍的侧脸,正面是拥抱,亲吻的时候闭着眼睛,只有长长的睫毛覆下来,孟真演技很好,也能很好的带动女主,但眼神是缺陷,那种空洞的无法填补的感觉,没有一丝的柔情愤怒心痛,不过这张棱角分明的脸已经足够为他吸引众多的粉丝了。 “咔,非常好。”导演很满意。 08.还没写完 孟真接过工作人员递过来的衣服,有些混乱,很平常的亲吻,对方又是极漂亮的女生,早就驾轻就熟了,可为什么在亲吻的时候脑子里却是那车里男人的样子,自己都觉得心跳不太规律,喜欢么,可为什么是害怕的感觉。 黄羽添看着这一幕,机器上拉近的镜头孟真闭着的眼睛睫毛微微颤抖,正好表现了男主内心的激动和珍惜,说不出的细腻温柔。 “回去。”车窗缓缓升起,黄羽添没有表情像是一件完美的雕塑。 他向来懂得什么叫做适可而止,除了酒不该有任何东西让他难以自拔,即便,对方看起来软弱无害。 晚上孟真又被叫到乐源,还是和之前一样,没有做,黄羽添也奇怪自己的反应,怎么了,对他没有性趣么,为什么只觉着这少年很好但没有冲动要做,却偏偏又想见到。 孟真吸取教训,实在难以自若的裸着在房间里自己带了睡衣,棉布深蓝格子的长裤和上衣,黄羽添躺在床上看着头发湿漉漉的孟真穿着睡衣出来,睡衣穿得久了有些褪色,但刚刚好的让人觉得很实在。 孟真有些僵硬的坐在床边。 “睡觉吧。” 男人盖上被子翻了个身。 孟真觉得脑子里嗡嗡乱响,做梦似的,第三次了。 小心的靠着床边躺下,想着这部电影拍完快过年的时候可以回家了。 黄羽添感觉身边的人小心翼翼的靠着床沿,心里觉着好笑一把搂过来,孟真僵了下马上放松下来,两个人都是莫名的好眠,男人的身体不像女人般的柔软,孟真因为知道不做所以心里踏实,黄羽添就奇怪了,也抱着别人睡过,醒来的时候因为热或者挤都早分开,孟真不一样,他骨架很小,膝盖屈起来压在他没什么肌肉的腿上,棉布很舒服的触感,迷迷糊糊很快就睡过去的两个人。 天亮,孟真又是不在,黄羽添像是做梦般的摸了摸旁边,好像还有温度一样,真是很久没有的好觉了。 圈子里很快传开,孟真被那个黄羽添包养了,没有人澄清也没有人敢妄论,日子好像没什么变化又好像翻天覆地什么都变了。 09.自私,珍惜 柳下惠不是谁都可以当的,或许当年柳下惠本就无心所以无意。 晚上,夜静的很,黄羽添一个人躺在床上,床头的酒杯满了又空,失眠,孟真今天没有来,翻来覆去不想被这件事影响,或者说不想承认,可是为什么今天的床大的过分,屋里空调温度太低怎么都不够暖……为什么要委屈自己,黄羽添从床上坐起来,要怎么联系他,这么些天从来不知道孟真的手机号码。 钱进来刚去24小时的自助银行给孟真转了三万块钱,迷迷糊糊往家走,冬天的夜风那个冷,冻得脸都没有知觉了,租的小屋破了点儿但暖和极了,脱了大衣倒在床上,啊,真是太舒服了,钱进来衣服都没脱就要进入梦乡。 铃…… 手机不合时宜的响起来,钱进来杀人的心都有了,陌生号,钱进来在按接通键的时候差点把手机报废,心里还在想,要是是什么推销的非得骂他个痛快。 “喂。”没好气的接通。 “让孟真马上过来。” 钱进来睡得迷迷糊糊根本没听出来是谁。 “你谁啊,去哪儿啊,凭什么就去啊。” “我是黄羽添,来乐源,你看着办。”黄羽添耐着性子回答,这是挑衅么。 钱进来听着手机里嘟嘟挂断的提示音懵了,“坏了,刚才是谁的电话,黄羽添,添少,完了,我是不是说什么不该说的了,没有一定没说什么的,啊啊,说了怎么办,我这么谨慎的肯定没说吧,对了,黄羽添说什么来着,找孟真,怎么办,孟真在医院呢,哎,还是我去陪着吧,得赶快。”钱进来脑子里瞬间转过N多的念头,一边穿大衣出门一边拨通孟真电话。 “喂。”疲惫的声音,钱进来都有些不忍心了,可是怎么办。 “孟真,我现在在路上,我去医院陪着元满,你马上赶去乐源添少那儿。” “知道了。”听不出感情的声音,没有生气没有不愿意或者任何的解释。 “孟真我……”钱进来心里一酸,觉着很对不起孟真。 “麻烦你了,元满刚做完手术,估计要明天才能醒。”孟真一直那样的礼貌和过分的……懂事么?还是对身边的一切太失望。 “再见。”孟真说完就挂了电话。 脸上是明显的疲惫,拍了一整天的戏,从早上五点多拍日出一直到下午,接着医院打来电话让交钱,元满受伤昏迷了五个多小时,办手续,等手术,一直就忙到了深夜,孟真看了看病床上缠的跟木乃伊一样的元满轻轻带上门出去,医院里很静,只有值班室透出隐约的灯光,有打呼噜的声音,磨牙的,孟真低头笑了笑,应该觉着恐怖的吧,可是怎么现在觉得这么真实,这真实很冷,很疼,但是安心。 前些天被珍惜的梦一样的感觉终于没有了,如释重负般的,孟真早就计划了以后的日子,等不拍戏了就去乡下买栋小房子,那时候妹妹也长大了,说不定都嫁人了,和妈妈住在一起,像自己这样的人也不会结婚生子,正好可以好好的尽孝,再养两条狗,要大狗,忠厚老实那样,院子里种满花,天晴的时候就搬着藤椅在门前看看书,大狗就趴在身边睡觉,春天就会有花香…… 和黄羽添认识的这么些天太不真实,就像他在拍的偶像剧一样,不是每个灰姑娘都能遇见捡到水晶鞋的王子,现在好了,真实像是尖刀扎在心上,痛。 冬天的夜空很明朗,有星星,好像可以看出什么星座的样子,冬天是小熊座会很明显么,孟真在等出租的时候慢慢在马路上走着仰头看着天,啊,怎么一个都认不出来,以后有时间要看看星座天文的书,是怎么回事,天上的星星不但没有连成小熊座偏偏成了某个人的脸,好冷,孟真裹了裹大衣,现在赶去男人家里好像古代妃子去侍寝一样,只是她们去侍寝的时候是什么心情呢。 黄羽添站在窗前喝酒,酒杯冰凉,同样冰凉凛冽的液体划过喉咙,在胃里慢慢变热,窗外夜空深沉,有飞机一闪一闪的过去,孟真突然就出现在眼前,右手环着膝盖,微仰着头,左手掌心向上,窗外是缓缓飘落的雪,孟真周身一圈淡淡的光芒像是马上要消失一样,黄羽添不由一惊,眼前的景象立刻消失了,怎么会这样,不过认识几天,连床都没有上,这些可有可无的细节却记这么清楚,胸口有东西堵着,酒喝得更多…… 孟真在乐源门口下了车,没有门卡根本进不去,等着保安通知确认身份的时候就在想,真是可笑,那些有钱人所谓上层社会的人在这么高级的地方住着又有什么用,不过靠一张卡来证明身份,在什么高端的场所也是,钱,用钱买来的卡,通行和尊重是吗,那些背着老婆在外面又是找女人又是找男人的人们,又怎么样,依旧很多人低头哈腰阿谀奉承,钱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就成了王道……早就不会愤世嫉俗了,今天是怎么了,孟真轻轻捏着眉头,脑袋里面阵阵的疼,今天是太累了。 在保安的慢走,微笑礼貌的送别中孟真进了乐源,只能徒步走到黄羽添的家,这路怎么这么长…… 黄羽添挂断保安的电话就站在窗口,很快看见一个肩膀缩着的男人走进来,一直低着头,在周围房子绿化巨大的阴影中男人显得很是弱小,好像一个不小心就会被这深沉的黑暗吞掉,黄羽添可能经历了人生中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的换位思考,看着缓缓走过来的男人,好像同时的感受到孟真之前不得不去陪那些老板导演时候的难过,那么多的难过都被埋在心里的吗,所以第一次的时候他就问,不做吗?冷漠假装淡定的表情下其实是无助吧,或许这么久他就像现在这样,低着头走在黑暗里,却不知道这黑暗什么时候能结束,而今天,他却和那些人一样,为了身体肉欲……成功的必备条件之一——自私,同情是致命伤……黄羽添转过身走开。 敲门声。 黄羽添在楼上听着黄安的脚步声去开门,然后是礼貌的你好,接着有一前一后上楼放轻的脚步声。 “少爷,孟真到了。” 孟真站在门口,孤零零垂着眼看地上但是镇定,反而黄羽添觉着有些尴尬,正想着第一句话说什么的时候孟真口袋里的手机嗡嗡震动起来,孟真有些迟缓的动了动说话的声音有些沙哑“抱歉。”然后接通电话。 “喂。” “什么,怎么会这样,我马上到。”孟真少有的激动,是钱经纪的电话。 黄羽添看着一直静的像小绵羊一样的人好像爆发小宇宙一样的急切,孟真甚至忘了给黄羽添解释直接开门往外冲。 “对不起,我有急事。”孟真转过身看着拽住自己胳膊的男人说,带了恳求的语气,眉头深深皱起来。 “怎么,急着去陪睡?”黄羽添像是被什么附身没意识的说出这话。 孟真听到这话眼睛里由惊讶变成死寂,孟真站好,男人的手依旧抓在胳膊上,显得有些滑稽,要有职业道德的不是怎么能在人还没有解决的时候离开呢,孟真心里在自嘲,元满,各有各的命了,希望你没事,孟真心里想着慢慢的平静,可是却有什么东西堵在喉头往上涌。 黄羽添生气来的毫无道理,他生气孟真看向他跟看路边的一条狗一样的表情,如果孟真知道他这样想的话一定会告诉他不是,因为孟真喜欢狗,看向狗的时候会是很欢喜的。 黄羽添之前喝的酒在身体里燃烧起来,面前的少年滚动着喉结极力克制的样子让他兴奋。 衣服被粗暴的扯开,扯围巾的时候被勒着好像下一秒就要被勒死一样,男人呼吸慢慢变得粗重,酒精的味道慢慢散开,脖子胸口被亲吻,元满,不知道现在在哪儿,孟真想着眼泪就流下来。 10.元满被劫。 黄羽添好像已经失去了自我控制,几近疯狂的把孟真压在身下,身体很快有了反应,身下的人没有挣扎,好像若有若无的笑着,眼睛却像是曾经干涸过的水井又重新不断流出水来,黄羽添看到那眼泪顿了一下,但这时候的男人还有什么理智可言,孟真的衣服被粗暴的扯开。 很快两个人就赤诚相对,孟真许是觉着冷了也或者是害怕或者恐惧?身体微微的颤抖,黄羽添总算还残存着点儿理智,把躺在地毯上的孟真打横抱起来走到床边。 好烫,孟真身子热的很,嘴唇也呈现不正常的艳红,黄羽添有点儿心疼似的一边走着一边低下头轻轻吻着孟真的脖子。 冷,好冷,身上压着的男人在情欲里的身体热得很,可为什么还是这么冷,好像是谁把冰水注射进了肌肉一样的冷,冷的意识都有些涣散,快冻僵了,孟真迷迷糊做梦般的。 小时候爸爸给堆了雪人,很是喜欢,然后很天真的认为雪人在外面一定会冷的,偷偷拿火去烤想让雪人暖一点,小时候真是……呵呵好冷。 黄羽添感觉到身下的人身子都发烫的热,这热让他更兴奋,孟真白皙的皮肤呈现一种淡淡的粉,他不住的用力吻着身下人的每一寸地方,脖子,喉结,胸口,腰……孟真没有躲甚至渴望似的去接近,孟真是去接近身上那持续的热源,只是黄羽添不知道,在这样的时候他只当是孟真喜欢这样的爱抚。 箭在弦上,梦真的双腿被高高架在黄羽添的肩上,连那个地方也热得很,黄羽添耐着性子去做扩张,不时的去注意梦真的反应,孟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已经闭上了眼睛,泪痕未干,脸边都是湿漉漉的,私处被入侵,孟真眉头紧紧皱起来,每一次呼吸都费力沉重,黄羽添抵在入口尝试进入,男人赤裸的身上早就满是汗在灯光下亮晶晶的,“唔……”孟真闷哼一声张开嘴急促的呼吸了几下,黄羽添一用力整个没入,里面很热,但是太紧,黄羽添俯下身轻轻亲着孟真的脸颊安抚,孟真慢慢放松下来,黄羽添凑上去舔弄孟真的嘴唇,同时缓缓抽动。 “啊……嗯……”抑制不住的呻吟从孟真口中溢出,黄羽添眸中欲望更深,加快了抽动。 “唔……嗯~~~。”孟真咬住下唇,眉头皱得更紧。 迷糊中也还是知道现在正在做的事,没别的,只觉着身子极为的无力又差异于平常的过于敏感,连呻吟都不受控制的,孟真只得咬住下唇想要缓和愈来愈强烈的快感。 黄羽添伸出两根手指技巧的撬开孟真咬着的嘴唇,伸到嘴里恶意的挑逗,另一只手或急或缓的逗弄孟真早就开始挺立的器官。 嗯~~~~~……孟真左右摇晃着头,好像要摆脱越来越蔓延的快感,身上的撞击越来越快,脑子里突然一片空白,孟真猛地向后仰起头,同时黄羽添也在一阵猛烈的抽插之后倒在孟真身上,两个人都慢慢平复着呼吸,黄羽添看着身边的男人,瘦得有些可怜,没什么出彩的肌肉,此时身上情欲未退,脸上一片红晕,眉头展开了,呼吸渐渐规律,胸口缓缓的随着呼吸起伏,腰腹上还有他自己的体液,黄羽添就这么看着某个地方又开始兴奋,本能的凑上去亲吻孟真微微张开的嘴唇。 竟是睡着了,黄羽添凑近才发现孟真早睡过去,有些不太稳的呼吸喷在凑近的脸上,怎么呼吸这么热,黄羽添好像突然意识到这人不是病了吧,撩开额头的头发探上去,“好烫。”黄羽添有些懊恼,之前怎么没发现,竟然就这么做了,真是太……禽兽,当然黄羽添在说自己的时候实在不好用禽兽这俩字,心里有点后悔。 11.良心发现 于是一整个晚上,黄羽添先是拿热毛巾帮孟真擦了身子,又按仅有的常识在额头上敷了冰袋,盖好被子,看着孟真发干的嘴唇哄着喂水,最后气急败坏的在拿杯子喂水失败后直接用嘴渡过去,孟真迷糊中,胸口内脏火烧火燎的,有清凉的水流到嘴里,有些急切的张开嘴并轻轻吮吸,真是!黄羽添一边抱怨着这主动的吻太特殊一边把整杯水都这样喂下去。 应该就没事了吧,黄羽添坐在床边摸了摸孟真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还很烫,怎么办,正在屋子里转悠的时候想起来医药箱里有退烧糖浆。 这要怎么喂,黄羽添拿勺子倒在孟真嘴里,孟真倒好皱着眉头紧闭着嘴,糖浆都顺着脸流下去。 “乖,吃了就好了。” “就喝一口。” “喝不喝。” 各种话说遍了孟真还是没张开嘴。 怎么这么麻烦,黄羽添看着手里的药瓶有点视死如归的喝了一口“操,好苦。” 用刚才喝水的方式喂下去,孟真也太不乖了,不仅不乖乖的咽下去还拿舌头往外推,黄羽添抬着孟真下巴强迫着咽下去,打了一架一样,孟真终于把那一口药喝下去,或者一人一半。 一口就够了吧,黄羽添喝了口水压过满嘴的苦味郁闷的看药瓶上的说明,还好不是喝一整瓶,黄羽添暗自庆幸。 黄羽添弄完了,窗外天边都开始泛白,小心翼翼的爬上床把孟真抱在怀里,怀里的人体温略高但慢慢退下去,这一晚上,本来叫孟真来是为了睡个好觉,谁知道折腾这么久,黄羽添也实在太累,想着就慢慢睡过去。 同一个晚上,钱进来跟一帮人艰难对峙,也是太奇怪了,元满,一个普通的中学老师怎么惹上了黑社会,来着何止不善简直罪大恶极,打孟真电话说了马上来怎么等了不到,再打就关机,病床上的男人还昏迷不醒不知道是死是活,这帮人好说不成直接用强把元满给抬走了,为首的男人看起来挺斯文的,怎么这么不讲理,钱进来到最后坐在病房的地板上有些反应不过来,是在拍戏么?是真实发生的吧?我怎么跟孟真交代,元满那小子不会有事吧……冬天的夜太长了,长的好像都等不到明天,卖火柴的小女孩躲在墙角划下一大把火柴,火光中慈祥的奶奶冲她伸出手。 孟真醒来的时候只觉着浑身酸痛像散掉重新组装一样,元满!脑子里冒出来的第一个想法,头疼,脑袋里某个神经突突跳着的疼,天已经大亮,大约八点了,身边的男人像是抱玩偶一样的抱住他,孟真小心的拿开压在身上的胳膊,腿,下床。 啊,痛,下面明显的不适感,昨天晚上的事断断续续记起来,现实在医院陪元满,接着钱经纪电话要他去乐源,到了乐源之后接到钱经纪电话,元满有事,刚要走被拽住,接着就做了,终于做了,孟真咬着牙下床,衣服脱在门口,身上大大小小的吻痕,孟真走过去捡起自己的衣服穿上,手机摔在门口附近,电池都被摔下来,捡起来安好开机,心里惦记着元满也顾不得头疼,走路有些轻飘飘的。 12.入戏太深? 元满彻底失去了消息,孟真赶去元满的学校,不但没有问出什么还被不受欢迎的训斥了一顿,元满旷了太多课,已经在学校被警告,再不回来可能要面临炒鱿鱼了,“我找到他一定通知他马上来上班。”孟真歉意的说着,整个人虚弱的很,手脚无力,几乎连握拳都很难。 “对不起真是抱歉。”孟真走出学校的时候有班级正在上体育课,初中的男生正是开始成长的时候,火力很旺,大冬天的只穿着毛衫在打篮球,转身,过人,上篮,每个动作都是充满生机的,孟真看着心里有点暖暖的,初中的同学早就断了联系,也只有元满做哥们儿做了这么多年,元满~~~孟真微微叹了口气,怎么想要好好活着这么难。 “孟真,赶快过来吧,顶不住了,导演彪了。”钱经纪的电话压低了声音。 “知道了。” 孟真在出租车上的时候有些昏昏欲睡,头很沉,眼睛闭上再睁开都很费力,大约是病了,孟真裹了裹身上的大衣,好像体会到了旧社会时候所谓的病不起,今天回去好好睡一觉就好了吧。 一到片场钱经纪就迎上来,因为一夜的忙碌也是一脸疲倦。 “孟真,这场戏不得不上了,真是对不起。”钱进来一边解释一边接过梦真的衣服。 孟真没有说话轻轻笑了笑表示没事,他现在连说一句话都要耗费很大的体力。 立刻有人迎上来换衣服化妆,这场是女主为了挽救家族被迫嫁给别人,男主躲在婚车车队经过的地方,在租来的房间里看着这盛大的婚礼带走了他的新娘,一个人在房间里哭的声嘶力竭。 一切准备就绪,孟真躲在窗帘后面看着楼下的婚车在礼炮声中缓缓开过,突然就记起来上个月什么时候来着和元满一起吃饭,说起之前的同学几乎都结婚了,有的孩子都有两个了,就剩下咱们俩光棍要不咱俩凑合着过算了……说说笑笑睡一觉又是不能改变的生活,也只有和元满能这样开开玩笑,什么事情都不敢告诉妈妈妹妹,可现在元满昏迷着,人却失踪了,觉着好累,如果我也失踪了多好,可妈妈妹妹怎么办,孟真想着眼泪就流下来,眼泪中奇怪的记起来在黄羽添家的晚上。 那天下雪了,两个人就什么都没有说坐在地毯上隔着窗户看雪,好像,很温暖,现在想起来真像做梦一样,可是有个人在身边即便什么都帮不上就仅仅陪着也好啊,一个人真的会,很难过。 孟真从来不知道人可以有这么多的眼泪,流都流不完,早就看透了命运这东西就是欺人太甚,现在怎么觉着这么委屈,为什么我要走的这么难,从开始只是流眼泪到忍不住的呜咽出声怕人听见的咬住自己的拳头顺着窗户缓缓滑下去蹲在墙角,眼泪却越来越多了,旁边的工作人员有些女生开着孟真流泪的样子也忍不住的擦眼睛。 孟真只觉着脑子里嗡嗡的响,耳朵渐渐听不到声音,眼前猛的一黑。 “咔。”导演正好喊停。 “很好,孟真你这场的加戏很不错。”晕倒这一幕是剧本没有的,但拍出来效果还不错,众人骚动着准备下一场,这时候才有人发现孟真怎么没有起来。 “真晕了。”一个工作人员扶起孟真对有些茫然的大家说,大家好像都定住了一样没有反应可能都沉浸在上一场悲伤的情绪中。 “送医院啊。”不知道人群里谁喊了一声这才像被按了继续建大家从暂停的状态中恢复过来。 钱经纪陪着孟真进了医院。 黄羽添醒来的时候身边早没了人,想着昨天晚上孟真有些孩子气的样子心里有那么一点的柔软,下床找水,好像睡了一觉之后嘴里那股子糖浆味还没有消下去。 好像少了点什么,什么呢?纸条,对啊,依孟真的习惯是会留纸条的,虽然都是些无关痛痒的话,为什么今天没有,黄羽添端着杯子的手握紧,眼里刚有的那么一点柔和重新换成冰冷。 手机响了,黄羽添站着没动。 挂断之后又响了。 “干嘛。” “呦呦,怎么吃炸药了。”黄羽衍欠揍的声音。 沉默,一秒,两秒,三秒。 “啊啊,别挂啊,那个谁,清满那丫头做手术了,在第一医院,这么一醒了就想着见你呢。” “什么时候。” “昨天,那丫头一醒就给我打电话,那还不是为了让我找你……” “呐,反正我说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你要真忍心你就……啧啧。” “一会儿去。”黄羽添说完直接挂断。 怎么清满手术了,在二十几岁的时候曾经在一起了有一年的时间最后也不了了之的青梅竹马,分手之后很少再联系,没想到这丫头真这么拧着,黄羽添有些烦。 “孟真怎么样了,昨天烧了今天应该好了吧,一个大男人不会那么娇气吧。”黄羽添心里想着越来越焦躁。 “黄安,把今天所有的事都推了。” 黄羽衍之前打电话的时候说,他喜欢上了一个人,那种感觉你不懂,曾经为这句话纠结半天,那种感觉?黄羽添眼前浮现出孟真的样子,他刚从浴室出来,歪着头问,不做吗,他的车里有淡淡的蛋糕香味,他坐在床边看雪好像身上有一层淡淡的光一样……哼……黄羽添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医院门口,黄羽添皱了皱眉头,从爸爸去世之后已经十几年没有在医院呆过了。 医院里总有一股子匆忙的味道,忙碌的医生,小跑的护士,端出来的托盘上浓浓的酒精味带血的纱布,黄羽添闭上眼睛长长吁了一口气。 “哎,添少您怎么来了。”,钱进来很惊讶的看见黄羽添居然在门口,这消息也太灵通了吧,能这么坦然的来医院看孟真,也算够意思,昨天晚上可能是个意外,孟真这次可能真遇见好主了,钱经纪还想着黄羽添已经从身边过去。 “怎么谁病了么。”黄安在后面问。 钱进来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是自己想多了“奥,没什么大事,孟真今天昏倒了。”钱进来有点替孟真不值,人就是这样,一旦有了美好的期望,本来应该存在的现实却变得难以接受。 13.折子戏。 孟真在医院里很快醒过来,不过是因为血糖太低,加上冬天受了冻还有那么场激烈的…… 孟真靠在床上还是有些虚弱不过已经精神了些,钱经纪从外面买了粥来,孟真喝进去的粥完全吃不出味道,元满~~~,孟真心里惦记可是能怎么办,在计划着晚上去求公司的领导,又要那么一晚上,还不知道这身子受不受得住,孟真计划着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那种无力感…… 黄安听说居然孟真病了,估计跟少爷脱不了干系,病房外黄安等着少爷出来知会一声。 病房里,床边放着黄羽添刚买来的新鲜百合,俏生生的带着水珠,病床上的女人虽说是病着却更显着惹人怜爱。 “坐下吧,别站着了。”清满从床上靠起来在看见黄羽添进门的瞬间眼睛里就满是期待。 黄羽添坐下,连句问候的话都没有说,这种时候总有点莫名的尴尬。 “最近好吗。”还是清满先问候。 “嗯。” “之前你在学校的时候说话比现在还多点。”清满自己都笑了,看着相处了二十几年的朋友。 “嗯,是啊。” “我听小衍说你病了,还好吧。” “嗯……我也就跟小衍那么一提没想到他还跟你说了。”清满笑着有点失落的。 从小的时候就跟这兄弟两个一起长大,现在小衍开玩笑都不叫名字叫青梅的,是啊,青梅竹马门当户对,家里每个人都看好的一对情人,只可惜…… “有女朋友了吗。”清满装作不在意的问起,目光灼灼的望着黄羽添。 “没有。”黄羽添在回答的时候脑子里一瞬间闪过的竟然是孟真,他不知道怎么样了,今儿晚上再打电话找他。 “这么多年转眼就过了,咱们都三十的人了,想想也该有个家了。”清满说,对黄羽添还是有那么点期待。 这个世界好像就是这样,总有那么些兜兜转转,喜欢和被喜欢,两情相悦之所以来的珍贵是因为太多的美梦难成真,月老可能太老了可是总占着位子不肯换届,所以这么多人红线散乱,月老好像也还经验丰富,让那么些人经历了一些事之后慢慢的成长学会了珍惜,孰是孰非,实在…… 一上午的时间在两个人回忆什么童年趣事的时候很快过去了,黄羽添很奇怪小时候的自己为什么被别人记得这么清楚,他被搞得很混乱,为什么自己小时候会是那么二的样子。 “一起吃个饭吧,不想吃医院的病号餐了。”清满无意的拨弄着百合的花瓣说。 “嗯。”黄羽添这样的人什么都可以,就是不会拒绝女人,至少很难,尤其之前就认识的,还好好像只有清满一个。 开车没敢走太远,在医院附近找了个环境还不错的餐厅点菜,黄安看少爷和满清一起出来话也没说。 “黄安最近好像变帅了。”清满开玩笑的说。 “谢谢。”越来越和黄羽添如出一辙的口气和回答方式。 两个人并排坐在汽车后座,离的很近,在分手之后很少有这样的情况,清满换了衣服,裹了厚厚的羽绒服还带上毛茸茸的帽子,整个人像个小孩子一样。 “对了,小添你记不记得初中的时候小衍被校长逮到翻墙全校通报,后来小衍报复校长可又没什么好办法,就把咬了一口的包子挂在校长的门把手上,挂了整整一天,大家都去行政楼看,呵呵呵。”清满说着,看身边小添的眼神里柔和了很多,这么个人,不会调节气氛,不会甜言蜜语不会浪漫不懂得对女人好,怎么会这么放不开,清满低头笑了笑有些在笑自己的无谓执着。 孟真输过液药里有安眠的成分一觉睡到了中午,醒来的时候烧早退了,整个人突然很饿,好像之前忘记吃的那几顿饭一起找回来,肚子都咕咕叫出声音了。 钱进来一直陪着见孟真醒了长嘘一口气。 “小祖宗啊,没事了吧,吓死我了,拍着戏就晕倒了。”钱进来一边帮孟真靠起来一边说。 “对不起。” “咕咕咕。”孟真的声音发出奇怪的声音,钱进来就乐了。 “啊,饿了好,有食欲那是真好了,我去问问医生,医生说了睡醒了就可以出院了。”钱进来一脸欢乐的跑出门去。 孟真缓缓的叹了口气,应该没事了吧,头还有点疼,又不是第一次了,感冒而已,一会儿先去吃个饭,然后下午如果没自己的场就去找找领导。 钱进来去办出院手续的时候当时给孟真诊断的医生莫名其妙的建议去做个全身检查,钱进来有点慌,不是吧,孟真还那么年轻,假如孟真真出事了,那他妹妹……真的不堪设想。 钱进来在病房门口看着已经收拾好的孟真,孟真背着身子,只能看见背影,有些伶仃的。 “孟真,好了。”男人听到声音转过身来微微一笑,钱进来觉着那笑慢慢变的透明像是动漫里的人物一样缓缓消散。 两个人慢慢走着。 “孟真……” “嗯。” “你头疼了多长时间了。”钱进来知道孟真的情况,之前也有在拍戏的时候头疼的不得不中止,但还没有晕倒过,这是第一次,难道是恶化,想象力在这时候猛然爆发。 “从初中开始就有点吧,学习压力什么的。” “有时间还是做个全身检查什么的吧,我陪你来。” 孟真扭头看了一眼钱进来,心里知道是医生说什么了,偶像剧演了这么久,所谓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 “钱经纪不要听那些医生说的,他们不是为了赚钱嘛,没什么事儿也拍片子做检查什么的。”孟真少有的拍了拍钱进来的肩,孟真从进圈子一开始就很少会与人有肢体接触。 不知道是孟真拍在肩上的动作起了作用还是他的话太有说服力钱进来心里的担心很快消了个七七八八。 这时候的阳光显得很透明,风还是很冷,叶子落得差不多的树孤零零的站着有点没穿衣服似的局促。 钱进来开车来的,是孟真的小破车,钱进来不敢让孟真开车,自己熟练的开去买粥的那个小餐厅,远水解不了近渴,就近先解决再说,这也是钱进来之所以这么多年存不下钱的问题。 “这儿吧,今儿早上的粥就是在这儿买的。”钱进来跟孟真解释。 “嗯。” 两个人前后进了餐厅,立刻有服务生迎上来带着找到座位,中午,餐厅里百分八十的座位都有人,孟真怕人认出来低着头没发现熟人,但黄羽添发现了,黄羽添眼神有点挪不开的看着钱进来和孟真坐下,点菜,说话,期间钱进来还伸手去孟真的额头测温度,清满注意到黄羽添的眼神回头看“熟人吗。” “嗯。”黄羽添在回答的时候孟真刚好看过来,好想看见了,恩是看见了,孟真甚至还礼貌的点了点头,怎么?算是不计前嫌么,还是胸怀宽广。 黄羽添不知道怎么就想过去说句话,就想问问他,怎么和经纪人偷情偷到这么远的地方了么,那么严密思维的人怎么就没有想到这是医院附近呢,关心则乱吗。 只是这种事情怎么能真的发生。 孟真无意抬头扫视整个餐厅的时候看见黄羽添,可巧不巧两个人居然对视,本能的礼貌点头示意,他们桌上三个人,黄安是认识的,另外的是个女孩,看起来很小,转过头来模糊瞥见的样子很漂亮,孟真扫了一眼低下头,突然就想起挺久之前的一首歌,大约还是在学校的时候听的,黄阅的“折子戏。”,你演的不是自己,我却投入情绪,现在是什么情况,我演的不过就是一个被有钱人买下的小倌之类,自己却把自己当成了什么。 菜很快上来,有做的味道不错的鱼,还有熬得糯糯的粥,很好吃,孟真许是饿了,自己吃了大半条鱼,加上一些清淡的素菜吃了个干净。 走出餐厅的时候不受控制的瞥了一眼,那桌已经空了,心里吁了口气,绷着的神经突然就放松了。 之前在黄羽添面前刚刚开始卸下的防备重新以更强烈的生命力生长成坚固的铠甲。 14.于心不忍。 “小添。”清满叫住说了再见就要出门的男人。 回头,等着后面要说的话。 清满心里有些难过,那种小小的欣慰和大大的失望交织出来的难过,如果可以一直像当初再年轻时候些每天在一起的日子,会比现在这样好的吧。 “天冷了,多穿些衣服。”清满有些苦涩的笑着。 “嗯。”黄羽添心里有那么些愧疚,又往回走了几步但终还是没走到床边。 “好好养病,过两天来看你。”声音冷漠但是眼睛里却是温柔的。 在车上,黄羽添少有的想起中学时候的四人帮,和小衍,清满,还有那个,每天在一起,吃饭上课放学,转眼也是这么多年了,大家好像突然间就变成奔三的人了。 “少爷,那会儿在医院碰见钱经纪了,孟真病了,听说好像是拍着戏就晕倒了。” 黄羽添也没有反应,只是闭着眼睛,黄安也不确定少爷是不是听见了,车平稳的开在路上,有种沉默凌厉的感觉穿过冬天的寒冷。 “钱经纪,能帮我联系到高总吗。”孟真半倚在后座上问。 “嗯?找那禽兽干嘛。”钱进来累了一天脑子几乎废掉,不过还好,还没等孟真回答钱进来已经反应过来了。 “孟真,元满应该没事,我看过来的那批人他们好像是之前就认识的,为首的那人看起来还挺斯文,好像还是带着医疗队过去的。”元满看着后视镜孟真微皱着眉的样子说,有点杜撰的性质不过整体感觉应该是安全的,半真半假吧,也为了让孟真安心,孟真这连自己都顾不过来的。 “嗯~~总得找到他啊,他还病着。”,孟真低着头脸在阴影里看不出表情。 “我试试吧。”钱进来想杀人的心都有了,凭什么会是这样,上帝也太偏心偏向。 送孟真到了小公寓,钱进来刚出门还没来得及联系那只高禽兽就接到电话,黄羽添,打电话的应该是黄羽添身边的那个,说是让孟真过去,晚上一起吃饭,钱进来憋着气好声好气的挂了电话,钱进来终于憋不住的大骂“都他妈的是禽兽,每一个好东西,孟真都这样了,还折腾。” 骂完了又怎么样,钱进来叹了口气转身往回走,敲门。 “孟真~~~~~。”钱进来都觉着说不出口。 “收拾收拾吧,去黄羽添那儿,带上药,晚上别忘了吃。” “知道了。”孟真还是像之前一样,所有的话的回答都是知道了,知道了就够了是吗,反正也没得选择。 “我送你吧,你的药里有安眠药成分,开车不安全。” “嗯,谢谢。” 钱进来心里难受鼓起勇气给那个号码发了条信息,孟真病还没好,并且朋友失踪了,本来今天晚上是要去求我们公司高层帮忙找找的,希望添少能对孟真好一点,短信删了又打打了又删,最后也就委婉到这个程度。 黄安收到短信的时候刚替少爷定了餐厅的位子,菜单是提前定下的,订了蛋糕,好像少爷听说孟真病了之后还是有那么点怜惜的,两个男人之间能怎么样,做到这样就够了,山无棱天地合之类实在是太不现实。 黄安重新确定了事情的经过,然后就是报告上级了,“少爷,孟真昨天晚上是在医院陪一个叫元满的朋友,是被人打了,后来来了这儿,他朋友在他过来之后就被人强行带走了,第二天他又拍戏,之后就晕倒去了医院。” 黄羽添听着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变化。 孟真到乐源就看见黄安已经在门口等着,这么门卫森严的地方,果然只能有人带进去。 黄安点头示意做出请的姿势,钱进来一脸的担心。 “回去把,我没事。”孟真抿嘴笑了笑,冬天的天总是黑的特别早,已经开始元旦的气氛,是回不了家了,等着过年的时候吧。 孟真跟在黄安身后,不远不近,在餐厅的大玻璃外面就可以看见里面男人的身影。 “谢谢。”孟真对转身走开的黄安说。 黄安听见这一句的时候心里某些地方被触到,从小到大,开始是在孤儿院的时候被人欺负,从七岁到了少爷家里,自然而然的学会顺从和机灵,睡觉的时候做梦都是做错了什么被罚,还好……少爷的情人也有过不少,一起吃饭的过夜的,每次都是很兴奋的扑向少爷,没有人说谢谢,一直没有过,这样的礼貌好像太少,但是矫情了说居然让人感动,黄安有些不知道说什么,顿了一下然后继续走。 孟真只觉着头重脚轻,餐厅里人很少,有舒缓的音乐适宜的温度,刚刚适应了外面温度的脸很快变得发热。 两个人这么对坐无话,黄羽添自顾自的吃着,孟真干巴巴坐着看,在孟真觉着自己快睡着的时候黄羽添终于说话了。 “你朋友的消息明天就知道了。”男人还是吃着连头都没抬。 孟真真像是做梦似的,“嗯?” 黄羽添这才直起身懒懒的靠在椅子上,孟真病着眼睛有些黑眼圈,脸蛋红扑扑的,疑惑的表情。 “元满。” “谢谢。”孟真有些释然的吁了口气,眼睛里有了些神采。 “不饿吗。”今天的黄羽添温柔的像是被洗脑了一样,就好像昨天晚上那是噩梦。 “还好。” “蛋糕是给你的。” “谢谢。”两个人毫无营养的对话,不过对黄羽添来说已经很难得了。 孟真小口的吃着蛋糕,吃不出什么味道,一旦感冒味觉大约也要失灵一段时间。 回了家,少有的步行,(就在乐源里面的餐厅,要不怎样),两个人走的很近,胳膊摆动的时候会有偶尔的碰触,短短的路上没有说话,也没有车经过,冬天晚上的空气冰凉湿润,孟真只觉着五脏六腑着着的那把火渐渐熄了。 几乎就这么没有任何语言交流的。 孟真自己倒水喝药。 黄羽添看着孟真弯腰倒水的样子从身后凑上去抱住,若有若无的在孟真脖子间磨蹭。 孟真突然有点委屈,为什么昨天晚上那样,今天又这么……不过有什么资格去愿意不愿意呢。 “我病了。”孟真停下接水的动作说,黄羽添留在腰上的手不仅没有松开反而慢慢抚摸。 “会传染的~~。”孟真一句话说的似嗔非嗔还带了那么点关心的味道。 黄羽添在背后忍不住的就笑了,含住孟真有些发红的耳垂。 孟真发现自己在变,很奇怪的,为什么不会生气或者恨,之前的所有容忍都是没有办法不是吗,但对他,真有那么点生不起气来。 黄羽添强制性的帮孟真换上睡衣,不是之前的那身,是一套新的很符合孟真品味的土气,免不了又是一顿的被吃豆腐,还有些低烧身体还有些发热,更热的手在身上有意无意的划过,孟真差点忍不住,从来没有对那种事情渴望过,这是……怎么了。 黄羽添看着孟真忍耐的表情心里高兴,不过他病了今天晚上肯定不能折腾的,摸摸总可以的吧。 孟真被黄羽添抱到床上,孟真好歹也是个男人,成年男人,再怎么瘦也是够沉的,幸亏离床近短距离总算是没出什么丢人的意外“睡吧。”黄羽添自己找了个舒服的姿势侧身抱着孟真,手搭在腰上,从睡衣的下摆伸进去,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 我能睡得着么,孟真心里想,不过已经很好了,至少没有像昨天晚上那样再来一次。 开始的时候腰上被抚摸的触觉在大脑里无限放大,慢慢的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应该没一会儿因为那抚摸还没停反而有加剧的趋势,很快对着抚摸不再排斥,由于病着还有药的作用睡过去。 黄羽添听着男人渐渐均匀的呼吸凑上去亲了亲因为发烧红艳艳的嘴唇,没反应,果然睡着了。 黄羽添闭上眼睛用下巴缓缓摩擦着孟真的头发,怀里有这么个大暖炉,黄羽添慢慢也睡过去。 15.嘿~我们做吧 第二天元满就有了消息,被安置在一个很高档的地方,医护什么都很好,已经醒了。 这些就足够了,孟真心里还是有那么点觉着过意不去,收人恩惠的感觉,孟真已经做好了接下来的准备。 正在拍的戏推迟两天,孟真不知道是不是有这男人在中间的关系,心里隐约是觉得这人对他的不止身体上的好。 还是每晚到黄羽添家里,身体因为休息的很好慢慢缓过来,于是连热闹喜庆的元旦就这么过了,给妈妈打过电话听孟婧讲学校里好玩的事情,窗外有绚丽的焰火,很美好的样子,黄羽添回父母家了,不知道晚上会不会回来,孟真从自己的小公寓里带了书,自己坐在床边看。 徐志摩的诗集,孟真从中学开始的伪文艺也坚持了这么久,喜欢这种不激烈不暴力很柔和的东西。 我的世界太过安静,静的可以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心房的血液流回心室,如此这般的轮回,聪明的人喜欢猜心,也许猜对了别人的心,却也失去了自己的,傻气的人喜欢给心,也许会被人骗,却未必能得到别人的,你以为我刀枪不入,我以为你百毒不侵——徐志摩。 黄羽添跟老妈好说歹说才溜回来,一路上开车看着漫天的焰火喜庆心里想着的却是没有回家在自己现在没有人的家里的孟真,在路边一个小摊子上买了蛋糕,不知道孟真吃饭了没有。 轻手轻脚的开门,已经睡了,孟真还穿着灰色的毛衫,很拘谨的姿势躺在床上,黄羽添走过去,睡着的孟真看起来温暖极了,没有那种故意为之的不以为意,长长的睫毛微微动了动,不知道是不是在做梦,黄羽添蹲在床边看着就不老实了,有些凉的手伸到衣服里,孟真在睡梦中翻了个身皱了皱眉,黄羽添站起来俯下身去亲孟真闭着的眼睛,小巧的鼻子,微微张开的嘴唇,然后舌头半强迫的伸进去搅弄一番。 孟真迷迷糊糊的醒了,感觉到自己在被亲吻,不知道是不是太没有警惕性还是太困,躲都没躲,意识在愈来愈重的吻里清醒过来。 “你回来了~~。”孟真微微睁开眼睛对正支在身上面对面的男人说。 黄羽添一下子被戳到萌点。 现在的孟真就好像等着老公回家的老婆,等的太久了就睡着了,然后老公回来说的第一句话就是,你回来了。 睡着着的孟真比醒着的时候可爱多了,黄羽添也不想再像那天晚上那样来一次,用小衍的话来说就是长得像老虎的花猫,一个看起来很暴力的人其实很排斥。 所以亲亲摸摸的够了黄羽添也没有洗澡直接上床,帮孟真脱衣服的时候又是忍不住的摸,然后抱在怀里,床头反扣着一本书,是诗啊,像黄羽添这样不解风情的人也怎么没看过诗,诗里有一句话被孟真用笔画出来,你以为我刀枪不入,我以为你百毒不侵。 黄羽添把怀里的人抱得更紧,因为被脱了衣服冷孟真也自然的往男人怀里钻。 有些习惯并不是不能改,只是没有更好的可以安慰的,现在黄羽添已经很少在晚上喝酒了,这个人,是专门对黄羽添对症下药的安眠药吧。 孟真早上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男人怀里,奇怪的有点不好意思,其实这种事多了,不知道怎么看见自己没穿衣服被抱着脸唰的就红了,和之前一样很轻的动作搬开男人压在身上的胳膊腿。 “唔。”突然被抱的更紧,孟真一下子就僵了,跟在睡着的时候完全不一样。 大早上的,两个人的某个部位都是昂扬精神的,孟真僵着动也不敢动生怕惹起火来,被抱紧了之后又没了动作,好像只是像睡觉习惯抱毛绒玩具一样的不肯放开。 又重新尝试把身上缠的更紧的胳膊搬开,小心翼翼搬的时候就看见旁边床头柜上还带着大红色盒子的蛋糕。 “别动~。”又被重新抱紧。 那个部位刚好抵在大腿的位置,孟真眼睛都睁大,只好慢慢的躺下,他之前睡觉挺死的,怎么今天醒这么早,孟真也睡不着了,睁着眼睛看面对着自己的男人。 两个人不过咫尺,呼吸都互相分享,男人的眉型很好看,有点那种江湖侠客的感觉,睡着的时候都是一副不想理你的表情,鼻子很高,嘴唇有些深色,下巴上微微冒出的胡茬。 孟真不由自主的咽了口唾沫,咽完就在心里骂自己怎么这么花痴的。 冬天被大风刮着呼呼的就奔向农历新年,孟真的工作也越来越紧,急着在年前杀青的戏赶的厉害,好几次回去的时候都顾不得洗澡被抱着就睡着了,只是孟真没有发现越来越少依赖的安眠药,头疼也少了很多,因为再也没出过什么事,钱经纪也忘了带孟真检查的事儿,元满打来电话说是在朋友家,身体快好了,很快就会回学校教书,好像什么事都在沿着一个通向幸福的路走得顺利,如果黄羽添看看床上睡着的人看看自己精神的下面全靠坚强的意志力保持淡定也这么觉着的话…… 孟真就像一股淡淡的香不留痕迹的入侵,四处飘散无可抵挡,黄羽添家里已经慢慢有了孟真太多的东西,新添的洗漱用品,后来就不再拿走的旧睡衣有些尴尬的在黄羽添满是正装的衣柜,孟真带来的书慢慢有了规模,整齐的码在墙角。 孟真愈来愈多的来往乐源,那个公司租下的小公寓已经很好回了,直到后来黄羽添不打电话也会出现。 离过年还有不到十天,孟真的戏终于杀青,大家中午吃了饭庆祝,于是下午回去的有点太早,或许明天就回家了,孟真想着心里并没有之前那么强烈的欢喜。 黄羽添从公司下班,把晚上那可有可无的约也推了,快过年了那些饭局也多起来,但现在,从文件堆里抬起头想到的就是回家吧,家里很快就能见到他,早点回家吧,黄羽添想着自己笑了笑,笑自己现在就像个金屋藏娇迫不及待的丈夫,不过这样有什么不好,只不过看得到吃不着的感觉实在不爽。 柳下惠总不是当一辈子的。 孟真有点魂不守舍的就开车回了乐源,车只能停在离乐源比较近的商场,走过去的时候就觉着自己有些丢脸,像是那种本来被迫流落风尘,最后却不排斥了,没有门卡,之前都是黄羽添在家,黄安总能准时的在保安还没来得及询问的时候出现,可惜今天他还没下班,门卫小哥又不认识自己,孟真在门口晃来晃去,心里换七八糟,就要在这儿等吗?要不先回去吧,他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回去去哪儿呢,孟真有些冷一会儿站起来一会蹲下去。 黄羽添回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样的一幕,少年穿着羽绒服整个人鼓鼓的,围了大围巾,显得眼睛更大脸更小,在门口晃来晃去,一会儿摇头一会儿叹气的。 “孟真。”黄安喊,孟真看见那熟悉的车窘的脸都红了。 上车和黄羽添并排坐在后座,在进门的时候黄羽添要下车窗,门卫小哥跑过来。 “他,我的贵客。”黄羽添侧过身子指着身边的孟真,孟真真的窘的脸快烧起来了,只得故作镇定的对着门卫小哥点了点头。 “记住了添少。” 估计以后进门就可以直接刷脸了是吗,孟真在心里想,怎么发展到这样的。 黄羽添装的正襟危坐,心里面早就把孟真吃的骨头都不剩了,进门,黄羽添拉着孟真的手就往楼上冲,孟真只得跟着,只觉着男人的手心热的厉害。 热烈的吻落下来,嘴唇被有些急切的噬咬,舌头舔过了每一寸地方,孟真脑子里已经被搅成浆糊了,只觉着一股子火全身上下燃起来,不由自主的攀上男人的脖子仰起头回应这个不同于往常的吻。 大围脖被粗暴的拽下来,黄羽添在拽围脖的时候心里在想以后不能让孟真围这种东西了,太难解。 细细密密的吻落在脖子上,耳垂被连舔带咬的,孟真只觉着用鼻子呼吸已经不够了,张开嘴呼吸变得急促,某个地方开始对这样的抚摸和亲吻起反应,衣服被解开,两个人跌跌撞撞往床边走。 “砰。”是什么被碰倒了,孟真的意识被这声响拉回来一点但马上又被在背后游移的手转移了注意。 一路上砰砰砰的倒了不少东西,好像还倒了个什么咕噜咕噜滚了很远,哪儿还那么多意识去管这些,孟真只能闭着眼睛睫毛颤动着,张开嘴喘息。 两个人摔在床上,这一路上衣服也脱了个差不多,黄羽添很是满意孟真一只胳膊圈着脖子的姿势一边亲着孟真肩胛处的痣嘴角都微微扬起来。 黄羽添握住他的分身,技巧的抚弄,孟真很快受不住身子弓起来急促喘息着,高潮喷在自己的身上,一次之后的孟真失神的半睁着眼睛,黄羽添俯下身,两个人紧紧相贴,亲吻温柔强势的落在身上。 黄羽添轻轻舔着孟真的耳垂,刚刚高潮过后,孟真的身体还在微微颤抖,黄羽添有些发哑充满情欲的声音在耳边:“嘿~~我们,做爱吧。” 16.新年快乐 温柔的一夜旖旎。 孟真越来越习惯这样的生活,早晨醒来的时候本能的想着今天的任务,随后又放松下来,已经结束了,现在是假期,身边的人睡得安稳,孟真怔怔的看了会儿。 还告别吗,要不就走吧,等他醒吧,这次回家很久呢,可是醒了要说什么呢,有必要等吗,写张字条就好了吧,孟真脑子里纠结着然后决定下床留个字条吧。 于是黄羽添醒来的时候就看见这样的一幕,孟真坐在床下低着头,孟真还没来得及穿衣服,可以看见男人肩后突起的骨骼,还有肩上那个小巧的痣,在孟真回过头来之前黄羽添又装作淡定的闭上眼睛。 只觉着男人好像轻轻上床然后趴过来,脖子的位置有另一个人浅浅的温度,刚才在写便签吧,便签纸应该放在了枕头边上,他是要去工作了,每次起床这么早,黄羽添没有睁开眼睛,但耳朵变得极为灵敏,孟真刻意放轻的脚步,洗漱的时候经过门的隔音轻微的水声,穿衣服窸窸窣窣的声音,还有一声自言自语似的再见,最后是关门的声音,只是黄羽添没有看到的是,孟真在门前微微扬起的嘴角。 黄羽添翻了个身摆成大字型舒服的躺着,这些天的感觉好像还很好,从那天晚上之后到现在,孟真对他一点一点降低了防备,这样的感觉让他高兴,并不是胜利的高兴,那种欢喜好像来自内心,关乎自己的高兴。 字条上极其简单的字,添少,我回家了,快过年了,新年快乐。 黄羽添看见这字的时候闭上眼睛做了个深呼吸,都要过年了啊,从生日到元旦然后是现在,两个人的相处有些断断续续的,觉得时间过得很快。 街上已经开始很热闹,到处都是卖年货的,大红的颜色铺天盖地的倒也不觉得俗气反而温暖极了,黄羽添还是每天饭局,晚上回家的时候觉着冷冰冰的,想起来那天孟真在门口蹲着等的样子,还有半睡半醒间的那句你回来了~~,想到心里就微微发痒,想见他,想听听他的声音。 孟真很开心可以跟妈妈妹妹在一起,每年在一起的时间太少了,陪妈妈妹妹去逛街买衣服,新年的新衣服,妈妈每年必须做的事情。 “哥,有女朋友了不。”孟婧挂在孟真胳膊上仰着脸问。 “没,找不到像我们小婧这么可爱的女生啊。” 孟婧显然很受用,嘻嘻乐着,“哥你看你都没有绯闻什么的。”女生说着,正是最好的年纪,灿烂的像花儿一样的姑娘。 “这不是好事儿吗。”孟真作势拽了拽孟婧帽子上的毛球球。 “你们俩走快点,这么大人了。”妈妈在前面喊。 两个人吐吐舌头追上去。 “真真你喜欢哪个。”孟真脸都红了。 “妈,我自己买就好了。”孟真站在男士内裤的柜台有点手足无措的,那些年轻的售货姑娘都笑着看这个有点害羞清秀的男人。 “一起就买了,快点挑。” “这条吧。”孟真随便选了一条在那些姑娘嘻嘻的笑声中红着脸。 孟真等在外面等妈妈带着孟婧去买内衣,看着商场里来来往往的人突然就想起来黄羽添,不知道他怎么样了,哎能怎么样,不过才分别一个星期都不到。 直到天黑才往家走的三个人,提着从头到脚的新衣服,妈妈的话,每件都要是新的才好,连袜子都要重新买,买也就买了,为什么是带着小猫小狗头图案的啊,孟真把脸埋在大围巾里笑。 “哥,你傻笑什么。” “我都二十好几的人了,妈妈还买这样的袜子给我。”孟真实话实说。 “呐,我就说嘛,妈妈上次带我买衣服直接奔童装店了,我都懵了。” 兄妹两个突然就感慨了,一左一右过去抱住妈妈胳膊。 “你们俩这是怎么了。” “妈~~~。” “妈~~~~。”发嗲的声音。 “干嘛?” “没事没事。”三个人迎着来往的车辆行人还有闪烁的灯光,快过年了,觉得很好,对明年充满期待。 在除夕那天元满来的电话。 “喂,元满你怎么回事。”孟真在之前的中学看见元满的时候一拳打过去。 “啊,旧伤未愈。”元满夸张的笑起来。 两个人突然就没话了,这么多年,元满是看着孟真一步一步的艰难,元满前些日子的那些苦,一时间所有的话都哽在喉头,两个人只是傻乎乎的笑着。 “都这么多年了,真是。”两个人坐在操场看台上看着荒凉无人的操场,冬天,一切都显得萧条。 “元满你有什么事就说,我能帮的一定帮。”孟真突然一本正经的说。 元满顿了一下“哎呀,我能有什么事儿,没事儿。” “真没事儿。”元满说着的时候眼泪就流下来。 “真是,你看看大过年的大男人都掉什么眼泪的。” “我妈让我邀请你来过除夕呢啊,我话带到了。”孟真别过头去眼睛跟着湿润了。 “去,一定去,阿姨对我那么好。” “孟真~~如果,我是说如果,我跟喜欢了一个男人,你会觉得恶心吗?” “当然不会。”丝毫不经过思考的答案。 “喂喂,别不是我吧。” “去去,就你,都见过你开裆裤的样子,喜欢你怎么可能。”元满笑起来说。 “滚,我穿过开裆裤吗,你胡诌。” …… 除夕夜,元满当然还是没有来,只是特别欢乐的语气打电话说朋友来了,跟妈妈,孟婧都开了阵玩笑之后跟孟真说抱歉,“算了,多吃点。”,孟真想着如果是自己也不愿意去别人家,再怎么胜似兄弟还是亲人都还不是,这种东西从来都无法弥补。 孟真和孟婧在客厅陪着妈妈看春晚,喜庆的热闹的,窗外一直有鞭炮声和好看的焰火,新年快乐,孟真在心里想。 “我去打个电话。”黄羽添黄羽衍一起说,沙发上老妈和妹妹一脸的无视。 “不是吧,现在还跟你心电感应,真郁闷。”黄羽衍边往外走边跟黄羽添说。 一个眼神回应胜过千言万语的。 在阳台,黄羽添纠结了这么些天陪客户陪老妈陪羽落,现在终于决定打个电话,外面大朵大朵的烟花绽放着,有点恍然如梦的感觉,当然这词是黄羽衍装文艺说的。 等待接通。 嘟……我为什么要给他打电话。 嘟……他都不知道打给我。 嘟……这样是不是示弱的意思。 嘟……算了吧要不。 嘟……都会显示未接来电了。 嘟……挂了吧还是。 孟真看见手机上来电的未知号码心里突然猛地一跳,我去接电话,有点匆匆忙忙的跑到自己卧室接通。 “喂……”孟真憋着气。 “嗯。” 沉默,果然是他,孟真拿着手机低头无意识的就弯了嘴角。 “新年快乐。”还是孟真先说话。 “嗯,你也是。” 电话里对方的声音有些不真实但是确实熟悉而温暖的。 沉默。 黄羽添手指搭在阳台栏杆上一下一下敲着,这节奏是欢乐的表示?应该是。 “什么时候回来。” “过完年吧,大约初八左右。” “随便吧,晚点也行。”黄羽添有些词不达意的掩饰。 孟真笑意更深。 又是沉默,两个人真的是很少说话,或者就是这样才能这么以他们自己的方式相处。 两边突然从断断续续的鞭炮声变得激烈起来,零点了,电话里还有窗外都是喜庆的,有点分不清的感觉。 孟真听见妈妈在喊自己名字也听见电话那边隐约的声音,是在喊小添么,小添?呵。 “那,先挂了。” “再见。” 孟真开门就看见孟婧在门口一脸窃笑的样子“哥~~还说没有。” “真没有。”孟真说着推开孟婧回客厅,心里觉着很满,这么多天那种若有若无的空虚终于被填补。 17.新年新气象 孟真在前一天约着元满吃了个饭。 两个人都不喝酒,聊了聊以前同学的现状,有的还在上学,有的已经有孩子了,甚至有的已经离婚了,各有各的命啊,元满感叹,许就是这样,很多人都在羡慕别人,就像孟真,不知道有多少人说到孟真的时候是羡慕的,只是谁知道孟真曾经流着眼泪躺在酒店床上的时候,两个人絮絮叨叨说了很多话,元满的伤好的差不多了,过年回了孤儿院跟孩子们玩了几天,元满一直也没有说是怎么受伤还有在医院被谁带走的,孟真一问到就用一个朋友遮掩过去。 孟真年假总是忙忙碌碌不知道怎么就结束了,很快就又要开工了。 “妈,我一放假就又回来了。”,孟真帮着端菜对紧着给自己做了满桌子菜的妈妈说。 孟婧也在帮着端菜说,“是啊,妈,没事在电视上也可以看见哥啊,别那么伤感嘛是不是。” 一大桌子菜只有三个人反而显得更冷清了,妈妈不停的在夹菜,仿佛儿子一出家门就要每天饿着一样。 孟婧孟真一个劲的在说说笑笑,一顿饭下来吃的都很撑又很累。 “妈,我走了,小婧,走了,。”孟真坚持不让送到楼下。 孟真自己出了楼门的时候轻轻吁了口气。 戴着墨镜低着头,拎着一个简单的包走出小区,不想打车,孟真一个人沿着人行道慢慢走着,脑子里乱乱糟糟什么都在想但是又觉得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来。 孟真走到十字路口停下来等红灯的时候才发现一辆车一直不紧不慢的跟着自己,熟悉的车,不熟悉的司机,黄羽添自己开着车摇下车窗。 孟真惊了一下然后憋着笑上车。 “谢谢。” “嗯。” 两个人都有些莫名的尴尬,孟真在副驾驶低着头微微笑着,方才脑子里乱糟糟的一团刹那风轻云淡柳暗花明。 他怎么来了,是路过吗,是来特意接我的?他怎么知道我家在哪儿的,怎么没有打电话,孟真不知道这么多问题先问哪个怎么问出口。 黄羽添其实早就在孟真家小区等着了,一直在看表,心里想着,再过半个小时他还没出来我就走了,然后半个小时之后,再过半个小时他再不出来我就真的走了,再半个小时之后,最后半个小时,最后半个小时……无限循环就到了现在,等人好像也没有多么难熬,或许只因为等的是你吧,脑子里一直在想见面后第一句话要说什么,自己特意过来接他多不好意思,结果一直到孟真真的出来了都还没有想明白,黄羽添都没开口叫他,看着孟真低着头出来想干脆等他打了车自己跟着出租车算了,结果孟真一直沿着人行道走,黄羽添就一直慢慢开着车在后面跟着。 黄羽添微微斜着眼看身边坐着的人,没什么变化,还是那么不解风情的淡淡坐着就一句谢谢就打发了,黄羽添想着不甘心一只手掌着方向盘右手伸过去拉着孟真的手,孟真没有躲,只觉得肌肤相处的那一刹那似乎真有电流通过,孟真手也不小毕竟是男人但是手指很长,黄羽添握着孟真的四根手指,黄羽添手心的温度慢慢传递到孟真指尖,孟真手指不由的动了动,黄羽添掌心感觉到手指突地一跳就像心里被挠了一下,痒痒的但是很舒服。 黄羽添直接把车开到了乐源。 两个人一前一后去了餐厅。 “我刚吃过了。”,孟真在黄羽添递过菜单来的时候说。 黄羽添也没有勉强,自己点了菜然后点了一碟蛋糕,也没说话蛋糕上来之后往孟真面前推了推。 吃过饭回家,黄羽添在沙发上坐着,孟真站在旁边的沙发上手插在兜里,两个人过了个年再见有那么一点尴尬,感觉什么都是别别扭扭的。 黄羽添猛的站起来一把拉过孟真亲上去,力道有些大,孟真的嘴唇被牙磕了一下估计是嘴唇破了,淡淡的血腥味在两个人的亲吻中散开。 已经感觉不到疼了,只是深深浅浅的吮吸,孟真双手不自觉的抓着黄羽添背后的衣服回应这个充满了说不出来的想念的吻。 黄羽添自认自己不是性欲特别强的人,有时候工作很忙的时候很久不做也没有觉得什么,但是现在不一样,只想着孟真今天回来心里就一阵一阵的发麻,现在孟真站在面前,淡淡的还是好像没有什么入得了心的样子让他心里对自己之前的期待有些挫败感,只是满脑子还只是哪一个念头,想抱他想抱他……这句话在脑子里盘旋吞噬了所有理智和绷着的矫情。 新的一年就在某人甜腻腻的蛋糕中开始了工作,新年伊始,各种发布会,新广告签约,钱进来都发现孟真跟之前哪儿不一样了,好像明朗的很多,本来就是秀气的样子,之前眉宇间都是掩饰不住的愁,现在舒展了整个人都显得阳光,像是这个慢慢但是终究到来了的春天一样。 孟真还是每天会乐源,有时候黄羽添还没有下班门卫小哥都已经不拦了。 黄羽添下班的时候开车经过小区里的咖啡厅,恰赶上的那么一个不经意就看见玻璃窗里坐着的孟真,终于知道了为什么最近给孟真打电话的时候好几次孟真都很快的就到了,原来就在楼下,不知道他在楼下等着又不好意思打电话的时候在想什么,黄羽添想着心里即刻涌上来的一股暖洋洋。 “黄安,给孟真一把钥匙。” “是。” 黄羽添还当做不知道转身进了咖啡厅,坐到孟真对面。 “这么巧。”,黄羽添嘴角牵着笑说。 “啊,是啊,这么巧,呵呵。”,孟真傻呵呵的应着手足无措的样子可爱极了。 “一起回家。” “啊?啊,。”孟真有点尴尬的拿起椅子上的外套跟上已经站起来的黄羽添。 完了,好丢人的,孟真在后面跟着心里想,脸上控制不住的发烫。 相反的黄羽添在前面走着也不回头听着后面不紧不慢跟着的脚步声笑憋不住的漾在脸上。 黄羽添在门口换鞋的时候跟孟真说,“黄安有事儿找你你在客厅等会儿。”,然后回房间。 孟真应着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黄羽添径自回了房间。 黄羽添在房间给黄安打电话。 “黄安,孟真在客厅等着,你出去给他钥匙。” “是。” “等会儿,别说是我给的。” “是。” 电话挂断黄羽添舔了舔嘴唇嘴角上扬。 客厅,黄安出来就看见沙发上坐的端正的孟真,孟真一看见黄安就站起来点头示意。 黄安走到面前摊开手,手上是一把钥匙,没有说话。 孟真愣了一下。 “谢谢。” 黄安转身又回了自己的房间,不用说什么只要不是傻子都会知道这钥匙是少爷给的不是,黄安叹了口气。 钥匙在手心冰凉的金属触感,妥帖踏实的舒服,孟真在黄羽添房间敲门。 进来,男人坐在沙发上一本正经的坐着,但是面前什么都没有。 孟真站在旁边说,谢谢。 黄羽添清了清嗓子但是什么都没说。 两个人的相处没有什么特别大的变化,话还是很少,不做爱的时候就自己做自己的事情,孟真看看书,黄羽添看看新闻,晚上睡觉的时候抱着轻轻亲吻。 春天渐渐来了,冰河化冻,万物新生。 18.小生活 黄羽添在工作之余就会去医院看看清满,清满过年的时候已经出院了,但是后来伤口又出现感染住回去了,这次恢复的很好,毕竟还是年轻,清满发现黄羽添跟之前隐约的不太一样,只是一种感觉,一种相处了很久才能察觉到的变化。 清满靠在床上看着黄羽添说,“外面天气真好,你陪我出去走走吧。” 黄羽添抬头看了一眼窗外,初春的阳光明亮清澈的透过窗子,黄羽添站起来说,“我去问问医生。” 清满听到就咯咯笑起来了道,“哪儿那么夸张就是个小手术,这两天就出院了,其实早没事了。” 黄羽添也没有坚持,两个人走出医院照明很好却也觉得阴凉的走廊。 “啊~。”清满出门眯着眼睛发出轻声的叹息。 温暖的阳光照在身上,那种柔和的暖洋洋是屋子里的空调做不到的。 两个人没走太远在住院区的院子里走,清满脑子里对应上的全都是当初在学校时候的样子,她和小添小衍还有云亭,那个时候可能会是这辈子最美好的时光了吧。 清满微微侧头看向黄羽添,太阳在男人身上投射出柔和的光芒,映的这个面无表情的男人都显得喜气洋洋的。 “也不知道小衍这家伙在干嘛,打电话都总是神秘兮兮的。”,清满仰着头享受着这样的阳光。 “他在忙着恋爱。” “那你呢。”,清满终于问出来了。 黄羽添看了清满一眼,清满也在看着他,眼睛里是急切的询问。 黄羽添转过头看前面说,“忙着工作,别的有什么。” 清满没有追问说,“我这两天就出院了,家里催着我结婚呢,到时候一定来啊。”,清满走在黄羽添前面转过身笑着说,有些调皮有些少女的感觉。 “当然。”,黄羽添扶了扶清满的肩说,“该回去了,出院来接你。” 清满在走进医院住院部的门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这金色阳光洒满的院子,院子里有抱着孩子的父母,有拄着拐杖的老人,清满转过身有些义无反顾的,告别吧,那些念念不忘的时光还有那段时光里的少年。 黄羽添走了,清满自己坐在床上,黄羽添也是恋爱了,只是她已经不想问不想知道什么了,该过自己的生活了,这么多年即便谈过几次恋爱也一直活在他的影子里,真的有点累了,清满自己笑了笑,看着手机屏幕上那个穿着校服一脸淡然的少年,删除,屏幕恢复成手机自带的样子,如果在心里也可以这样简单的删除该多好。 黄羽添开车回公司,想着处理完事情还要去一个晚会就觉得烦,他多想很快回家见到那个在家里等着的人,正想着手机响了,是孟真的号码,信息,“我今天晚上有事可能会很晚回去。” 这么短的信息黄羽添看了两三遍,一次又一次猜测发这条信息的时候孟真的语气表情和在想什么,有点夫妻之间不能准时回家电话报平安的意思,黄羽添心里高兴,连晚上那烦人的晚会都不觉得讨厌了。 忙忙碌碌的一下午,期间小衍打电话,听语气不太高兴,黄羽添欠揍的问是不是失恋了,小衍抱怨了几句也就挂了,黄羽添有点春风得意的,他第一次想要把孟真带到小衍面前去炫耀,然后问问他什么叫做我不懂。 是一个商界的晚会,黄羽添驾轻就熟,刚进门的时候就已经有人凑上来,一直不间断的问好,黄羽添不经意的瞥向餐桌的位置,有一个人在低着头吃东西,虽然看不见脸,但可以百分百确定那就是孟真,黄羽添本来对过来巴结奉承的人都是一脸冷漠仅仅保持着最基本的礼貌,现在好像和善了很多,只是对他们这些在商场里打拼的人来说,看起来的和善或者并不是什么好事。 身边的人终于越来越少,黄羽添朝着孟真走过去,被人插了先,在还没走到的时候有个女人过去跟孟真搭讪,那女人是一个服装公司老板的千金,很年轻,大概就是二十几岁的样子,黄羽添靠在旁边的台子上慢慢的抿着酒看着他们。 孟真刚看见那女人的时候明显有些慌,急急忙忙把嘴里的蛋糕咽下去看样子还噎了一下,然后就是一直笑着的说话,离得并不近加上音乐声根本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并且黄羽添并不在意,因为孟真现在的笑跟对他的笑是不一样的,能感觉的出来的区别,这个发现让他觉得开心,自己靠在吧台上喝酒嘴角含笑,只是他不知道在同样的地方,也有人像他看着孟真一样在看着他。 孟真被那女人递了一杯酒,黄羽添看着孟真好像说了点什么,猜测中应该就是说什么自己不能喝酒之类的,不过这话明显不太可信,两个人端着酒说了几句话之后,孟真依旧是笑着然后仰头把酒喝下去了,黄羽添看着心里想,这个傻瓜,一杯倒还敢在这种地方喝酒,心里刚冒出这个念头就立刻有一股阴冷的感觉,在认识他之前,是不是这种酒会被不怀好意或者好了说不是故意醉过很多次,然后他才会被……所以孟真才会这么防备这么放弃自己,一旦连自己都觉得不重要了,那真的就会是最初遇见孟真的时候他的样子,任人宰割,整个世界与我无关。 眼看着孟真摇摇晃晃了都,黄羽添走过去,支开那个女孩,女孩没什么恶意,只是喜欢孟真拍的片子过来找他,没想到是这种状况,孟真看着黄羽添就醉眼朦胧的笑了笑,然后一只手搭在黄羽添肩上冲着他嘿嘿傻笑,黄羽添一下子就被逗乐了,笑了一下又憋着,心里很是无语,黄羽添拿了杯果汁喂给孟真让他缓缓不过也知道作用不大,孟真醉了真的是个很烦人的事。 黄羽添半扶着孟真完全没有注意到有人走到面前,过来的男人也是年轻,在精致的水晶灯下端着酒杯微微笑着的样子像是王子一般,只不过整个酒会上的人都知道这哪里是王子分明是魔鬼,现在魔鬼笑着冲黄羽添举了举手里的酒杯眼睛却是看向孟真的说,“介绍一下吧。” 黄羽添冷笑了一下没说话。 “你好,我是云亭。”,男人直接冲着挂在黄羽添身上的孟真说。 孟真醉眼朦胧的傻笑着说,“你也好,我是孟真。” 黄羽添不知道是冲着哪个方向招了招手,黄安过来把孟真带走了,剩下的两个人似乎完全不受酒会气氛的影响,两个人的战场。 “怎么这么见外。”,云亭说着在果盘里拿起签子插着的水果慢慢吃。 黄羽添连最基本的礼貌都没有转身走了。 云亭依旧是笑着好像全无影响,只是身侧的左手紧握因为用力指节泛白。 两个人的生活在这个春暖花开的日子里随着外界温度升高也渐渐升温,两个人有时候坐在一起什么也不做互相也不说话只是挨着看看无聊的综艺节目或者孟真看书黄羽添看文件,但却跟之前不一样的是,这样我知道你在,我抬头的时候能看见一个人,他在做自己的事情但是在我身边,唯一让黄羽添郁闷的就是每天早上醒来孟真都已经走了,留下一个纸条写着我去工作了,让黄羽添哭笑不得,清满出院了据说现在有个挺优秀的男友,真的好像是春天了所有的东西都变得美好起来,黄羽添起床站在窗前看着外面有些晃眼的阳光若有若无的笑了一下。 一个人如果在没有人的时候自己莫名笑出来了,那应该是真的从心底里的快乐,这种情况多发于热恋中的人。 日子依旧忙碌琐碎,孟真忙着拍片几乎每天早出晚归,黄羽添忙着工作。 接连几天都是好天气。 做饭。 透过窗户有很好的阳光洒在床上,黄羽添睡得舒服比平时早起了些,身边没人,好心情顿时飞了一半,他决定以后要把孟真绑在床上,实在是受够了这样一个倍儿温馨的早上人没了,正想着听见了轻微的脚步声,黄羽添噌的窜起来哪儿像个三十岁的人,有点小孩心思的放轻了脚步冲着有声音的地方走,哈哈,在厨房,黄羽添飞走的那半好心情带着双倍飞回来了,现在突然理解了一个成语,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孟真穿了白t恤和肥大的短裤,正忙碌着根本没注意到身后那只,黄羽添靠在门上看了一会儿,孟真头发没整,有一两撮睡得翘起来,头低下去能看见脖子后面突起的骨头,t恤后面有一小块没弄好掖在裤腰里,短裤太肥,灰的,实在是,难看极了,小腿很细结实而不纠结,没有穿鞋,细瘦的脚腕,侧身弯腰看锅的时候弓起背双腿挺直,嗯咳,黄羽添真想要透视这项特异功能。 黄羽添偷偷走过去在两侧握住他的腰,孟真一点都没有惊着的样子。 “你醒啦。” 黄羽添手滑到前面抱住下巴搭在孟真肩上,锅里正在煎蛋,有股淡淡的香味,食物的朴实确切的香。 “我不喜欢煎蛋。” 黄羽添在孟真耳边轻轻吹气,孟真小范围的躲着。 “这是我的。”,孟真把鸡蛋盛出来放在盘子里,黄羽添心里的小邪恶又冒出来,本来不爱吃煎蛋,但是你做了本想就甜蜜的吃了,这倒好,居然不是给自己的。 “那我就吃了你。”,黄羽添用力的亲吻孟真的脖子。 “去洗漱吧,马上吃饭。” 某人继续骚扰。 “有你的。”,黄羽添听了这话才扳着孟真的头亲了亲嘴才乐颠的去洗漱。 孟真觉得自己没救了,好像已经痴迷于这种琐碎的生活,做饭,整理房间,被他突如其来的亲吻,不管是轻柔的还是激烈的,之前对未来并无期待,一个有钱少爷对一个小明星有了兴致,刚好互相感觉不错,可以做个长期的互利,他可以做他长期的床伴,他也刚好帮他免了那些不能拒绝的恶心的人,可现在怎么对这种日子迷恋起来,还有这个人,不要想了,过一天算一天吧,孟真从心里希望这样的日子长一点再长一点。 黄羽添洗漱出来就欢乐了,桌上是两份早饭。 一份是桔子,薏米燕麦粥,还有大碗热气腾腾的鸡蛋羹。 另一份是苹果,一样的粥,还有两个煎鸡蛋。 鸡蛋羹好吃极了,黄羽添在孟真吃完第一个煎蛋的时候一大碗,真真儿的大柚子那么大的一碗鸡蛋羹还是烫的就已经吃完了,然后衣服心满意足的半靠在椅子上,黄羽添完全什么都没穿,呃,身材不错。 粥就喝的斯文多了,还在孟真碗里偷了一勺然后一脸鄙视的说,“粥也放糖。”,孟真低头咬着煎蛋抬眼看着他点头。 两个人的相处模式慢慢转向平等,从原来肢体上的亲密开始真正的有点亲密,他们互不了解,又好像不需要了解什么,熟悉对方的声音脚步声,生活习惯,这种潜移默化是一种很可怕的事情,一直在一起那是幸福,相互渗透的久了,如果有一天分开,那个接受对方多付出自己多的人,大概会虚弱不堪失去自我吧。 19.录音 黄羽添第二天再醒来的时候就没有早餐了,只是当天不用拍戏罢了,黄羽添在心里盘算着什么时候跟孟真说换个工作吧要不,实在不行就干脆在家里做家庭主夫,只不过这想法萌芽了,还没有来得及成长…… 孟真和往常一样收工了之后直接去了乐源黄羽添家里,并且还因为第二天不用早起特意买了菜打算早上做饭,孟真拎着十几个鸡蛋还有一袋子水果在门卫小哥那儿刷脸之后进门回家。 把东西都放好了去卧室的时候就发现床上居然躺着一个人,那人可能是听见了动静扭了扭身子嘟嘟囔囔的说,“你终于死回来了。”,孟真没有说话在离床半米的距离站着,那声音明显不是黄羽添,是个陌生的男人,孟真不知道当时自己是什么感觉,床上的人估计是发现怎么没人回答迷迷糊糊坐起来,两个人面面相觑,床上是张着嘴皱着眉头表情夸张的英俊男人,半米外站着的是一脸淡然但是掩饰不住惊讶的孟真。 床上的人跳下来,穿着的是孟真的睡衣,裤子因为短的吊着有点搞笑,很英俊的男人,熟悉的眉眼但是明显不一样的感觉。 “你好,我叫黄羽衍,你是?”小衍直接自报家门。 孟真出于礼貌也只得笑了笑说,“你好,我叫孟真。” 小衍抓着头发嘟囔着,这名字怎么有点熟呢,“孟真,孟真,拍电视的孟真吧。”,说着小衍转过来凑近了看着孟真然后笑着说,“恩,真人比电视上帅多了。” “你来找小添。”,小衍道。 点头。 “你怎么有钥匙的。”,小衍又跳回床上抱着被子问。 在孟真还没有回答的时候小衍已经明白了,从之前黄羽添自己在乐源买房了之后小衍就软磨硬泡的搞了把钥匙,然后每次在外面玩儿够了不想回家就过来睡觉上网,特别鄙视黄羽添的一个习惯就是不穿睡衣,在家直接裸着,自己也懒得带所以每次都得现买,但是第二次来上次买的就已经没了,估计是被黄羽添给扔了,这次过来没想到居然有套睡衣,穿的时候就觉得好像有点小,现在终于是明白了,原来正主儿在这儿呢。 小衍在床上看着孟真特别期待的问,“你们什么程度了。” 孟真有点不知所措,但是已经猜到了,两个人能长这么像怎么也应该有血缘关系,不是亲兄弟也得是表兄弟什么的。 小衍看着孟真不说话的样子心想,物以类聚,跟小添果然是一个系列的。 小衍也没有为难他说,“你忙你的吧,当我不存在就好了。” 然后孟真就真的去找了个角落坐着看书当他不存在,小衍无奈的跑到镜子前看看自己是不是真的隐身了。 两个人一个自顾自的看书一个满屋子转悠拿着罐啤酒打电话叫外卖。 书上写,。 在路易斯安那我看见一棵活着的橡树正在生长。 它孤独的站立着,有些青苔从树枝上垂下来。 那里没有一个同类,它独自生长着。 发出许多仓绿黝碧的快乐的叶子。 小衍在电脑上看着游戏正在下载的标志偷偷瞥着坐在角落里孟真,男人安安静静的像是不存在一样,但是又总是想看过去。 两个人就这样直到黄羽添和黄安回来了。 黄羽添一进门就看见了坐在窗户前面看书的孟真生生没看见在电脑前面坐着的小衍,然后黄羽添直接冲着孟真走过去,就听见身后熟悉的欠揍的声音,“啧啧,这一脸兴奋的,有什么高兴事儿也不跟我分享下。” 黄羽添转身就看见坐在转椅上悠悠的转着然后鄙视的样子瞬间表情就变了。 小衍把脚从桌子上拿下来然后坐的正经了点说,“别这样看着我,我可是你亲哥哥,亲的。” 黄羽添只是看着他。 然后小衍接着说,“我这不是在那边没意思然后挺想你的就过来看看你,我去找黄安玩儿好吧。” 最终还是一起出去吃饭了,开始的时候小衍特别欢乐的走在黄羽添身边,后来觉得气压有点重然后就转到孟真那边说,“你们怎么认识的。”,结果惹来黄羽添看过来,小衍装作没看见。 孟真本来已经开始习惯甚至于享受这样的生活,但是小衍的一句话突然让他明白了自己的身份。 黄羽添伸手揽着孟真的肩然后快走了几步把小衍落在后面,黄羽添好像感觉到了孟真的变化,小衍在后面吐着舌头然后追上去,三个人点菜吃东西,黄羽添和孟真很有默契了,小衍明显感觉自己是个局外人,本来小衍一直是欢天喜地的但是吃饭的时候开始有点凝重不知道他的这种严肃从何而来。 晚上小衍在缠着黄安陪他打了N场游戏之后跑到黄羽添的房间,在门口站了会儿没进去又回了自己房间打电话给黄羽添。 接通。 “有病吧你。” “我有话跟你说。” 两个人坐在房间里,小衍看起来挺严肃的样子,多少有了点他那个年纪的样子。 “小添你不会喜欢男人吧。” 黄羽添慢条斯理的吃着橘子不回答。 “真的啊,这可麻烦了。”,小衍一脸哀怨的趴在床上说。 “哎,小添你怎么喜欢他的,你们不是玩儿真的吧。” 黄羽添橘子吃完了说,“有没有点正经事儿说。” “啊~~。”小衍烦躁的抱着枕头喊。 黄羽添好像感应到了点什么问,“你说喜欢的那个人……” 小衍抱着枕头在床上滚来滚去拖长了声音说,“是啊~~,真不愧是双胞胎啊,咱们怎么连这个都一样哪。” 黄羽添靠在沙发上不说话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第二天早上的时候孟真做了三个人的早饭,两份是一样的,黄羽添喜欢的鸡蛋羹还有粥,前一天晚上听说了小衍和他居然是双胞胎,因为身边朋友同学什么的都没有遇见过双胞胎本能的就觉得两个人喜欢的东西应该也一样,结果小衍鄙视的说,“呀,我才不吃小添喜欢的那什么鸡蛋羹呢。”,黄羽添很淡定的把两个碗都拿到自己前面说,“你误会了。” 小衍冲着黄羽添咬牙切齿。 黄羽添下午开车出去赴约的时候看见路边的小衍,他往前面走着后面一直跟着一个高高瘦瘦看起来挺年轻的男人,然后前面小衍的表情明显是很欢乐,猜也猜得出来肯定是什么吵架之后追过来的,真是无聊,黄羽添开着车故意从小衍身边开过去。 当天小衍就走了,两个人又恢复之前的生活,孟真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感觉,他尽量让自己记着自己的身份,但又忍不住希望就这么沉沦吧,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过去。 孟真的戏很快杀青,剩下的就是后期人员的事儿了,天气愈来愈暖和,路边的树好像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变得郁郁葱葱的,孟真觉得好像这么久自己第一次感觉时间过得很快,之前每一天都在煎熬,都是一天一天怎么都过不完的感觉,现在好像刚刚过完年已经就快要夏天了。 戏杀青后有几天的休息时间然后后面安排了各种活动和宣传,黄羽添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给自己放假了居然一整天都在家,两个人睡到了很晚才起床,黄羽添醒了的时候看见面朝自己还睡着的孟真不自觉的就笑了,然后很快孟真也就醒了,孟真好像有些尴尬想要低头避开黄羽添的眼神,偏偏那个动作在两个人离得很近面对面的时候像是想要往黄羽添怀里钻一样,孟真反应过来觉得更不好意思脸微微红着。 起床后少有的闲适。 孟真和黄羽添相对坐在地毯上,黄羽添伸开腿孟真坐在两腿之间,孟真曲着腿跨在黄羽添腰边,黄羽添胳膊刚好搂住孟真的腰,左手在腰侧轻抚,那单薄紧实的触感让他着迷。 孟真拿着一根录音笔,一脸专注的样子让黄羽添想着直接扑到在地,不过提前约好的还是要忍着,孟真终于准备完了,抬起头就对上黄羽添几乎要把人吃掉的眼神,还什么都没有孟真只觉得这眼神让他身上一麻,赶紧干咳一声掩饰顺便找回神智。 清了清嗓子,孟真举着录音笔在俩人之间。 “嗯咳,那个黄羽添先生,生日。”,孟真微微躲开男人的目光。 “12月2号。”,男人的声音都有些微微的沙哑。 不妙,孟真心想,得赶快把这采访做完不然收不了尾了。 黄羽添好像不满孟真眼神躲开,放在腰侧的手不安分的滑进衬衫。 “最喜欢的颜色。”,孟真尽量忽略背后明显挑逗的抚摸。 “你。” “啊?”可怜孟真不知道自己睁大眼睛微张着嘴惊讶的样子直接可以把黄羽添催化成野兽,黄羽添凑上来倾着身子亲孟真的鼻尖。 “嗯~~。”先好好录音,孟真躲着笑着的声音。 黄羽添用了极大的意志才乖乖坐回去。 “那,最喜欢的颜色。”,孟真锲而不舍。 “你眼睛的颜色。”,黄羽添低低的声音,眼睛盯着孟真,孟真觉得自己好像脸红了。 “那就是黑色了,下一题,你最喜欢的食物。” 孟真微侧着头回忆着之前想好的问题,黄羽添左手早搭上孟真的脖子,强迫着孟真靠向自己,两个人鼻尖碰在一起,录音笔快拿不住。 “你,然后是鸡蛋羹。”,黄羽添说着伸出舌头轻轻舔孟真的嘴唇。 “唔~等会儿。”,孟真用了两分钟挣开,不知道是因为什么脸上红扑扑的。 “黄羽添,在问答结束之前请不要……不要这样。”,孟真在往远处挪失败之后约法三章第一章。 好。 孟真都没想到他这么痛快答应。 “下一题,你最喜欢的水果。” “你。” 孟真只觉得自己快要喘不过气来了,被男人这么认真的盯着这样回答。 “是桔子吧。”,孟真自问自答的补充,他记得第一次到这儿的时候家里唯一能吃的就是桔子了。 又一次警报,孟真看着黄羽添眼睛里燃起的火。 黄羽添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压抑着自己在这儿听着幼稚的问题,但听见孟真知道自己的喜好时,心里面居然甜滋滋的,这种被惦记的滋味……很好。 “下一个问题,最喜欢的花儿。”,孟真决定还是把这问题跳过去吧,否则后果应该很严重。 各种白痴问题,黄羽添持续的不安分的骚扰,一整个下午就这么过去了,窗外被夕阳染出深深浅浅的橘色,孟真和黄羽添的肚子不约而同的发出咕噜的声音,饿了,孟真还在苦苦思索有没有落下什么问题。 “孟真~。”黄羽添有些撒娇似的声音,孟真抬起头看见男人眼睛里满满的暖意。 “我饿了。”,黄羽添又凑过去一下一下舔着孟真嘴唇,孟真微仰着头感受着男人略带侵略品尝似的吻,分开的时候孟真微微喘着气,两个人抵着额头都能看见自己映在对方的瞳仁里。 我们去吃饭,黄羽添嘴唇还贴着孟真的,说话的时候轻轻碰到。 “恩。”,孟真有些害羞的要低头躲开被男人用额头抵住。 “然后~~。”黄羽添嘴角勾起笑空出一只手指了指早就一柱擎天的下面,孟真顺着望过去有些尴尬的别过头但又有点忍不住的往那地方瞟。 黄羽添看着孟真脸上的表情变化一用力把少年压在地毯上,手伸进衬衫。 20.小添小添 “恩~~啊~~羽添,一会儿。”,孟真惊讶于自己从心里冒出来的渴望。 黄羽添第一次听见孟真喊自己名字,差点就控制不住,知道孟真的嘴唇微微肿起来,耳垂红彤彤的可怜这才放过他,大菜留到吃过饭再慢慢享用,孟真手里的录音笔早就摔倒了旁边的地毯上,还没关,孟真咬着下唇不敢出声,身体早就微微战栗,黄羽添看着少年忍受的样子心里开心。 先去吃饭,黄羽添起身去洗澡。 孟真做起来有几秒的晕眩,然后小小的空虚,赶紧把录音笔关了收起来,窗外,夕阳无限好。 黄羽添很快出来,呃,格子衬衫,牛仔裤,光脚,孟真有些诧异,他以为黄羽添只会穿西装,或者不穿衣服的。 “喏,你的衣服,顺便买的。”,黄羽添随手一扬,他很满意孟真看到自己的时候眼睛里的赞赏。 “很帅吧……是不是年轻了。” 呃,孟真第一次发现这男人的无聊,一样的衬衫牛仔裤,但为什么心里暖洋洋的,好像这漂亮的夕阳直接透过胸膛照进心里一样。 孟真迫于黄羽添的强压在他面前换衣服。 知道他在看着衣服慌慌张张的穿好,抬头就看见男人带着笑的目光,黄羽添看着孟真匆忙的把衣服穿上,衬衣还没来得及系上扣子,走近,伸手,一把揽住那细瘦紧实的腰,轻咬着孟真的耳垂,低声道:“以后叫我小添。” 黄羽添一直惦记着孟真方才那句羽添可偏偏再也听不到,因为只有两个人直接就省了称呼直接说话。 孟真想着这么个大男人还小添嘞边在两个人空隙里系扣子,偏偏有人捣乱,系好一颗解开一颗,胸口被来来回回摸着孟真有些气息不稳。 “叫我名字。”,男人低沉的声音在耳边。 “小……小添。”孟真双腿有些发软靠在男人身上。 黄羽添听的心都化了,这才留恋的亲了亲嘴伸手帮孟真把扣子一颗一颗系好。 孟真去照镜子,黄羽添屁颠屁颠欢乐的在身后跟着,衣帽间孟真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什么都没有变眉眼身材,但又好像什么都变了,变得喜气洋洋的样子,镜子里还有另外一个人,同样的衣服高出半个头,也在看向镜子却是在看镜子里的自己,两个人的目光在镜子里相遇,黄羽添就那样乖乖站在身边,孟真有些失神,镜子里的一切都好像是虚幻,好像伸手就会碎成万片。 “很好看。”,旁边的男人开口,认真专注的语气,像是对一件珍贵瓷器作出评价。 原来不是虚幻……孟真笑了笑看着镜子里男人的注视,没有转头对着镜子里的黄羽添说:“小添,让我拍一张照片吧。”,孟真轻声说脚步微微往后靠在男人身上。 “拍一百张都没问题。”,黄羽添在反应过来之前唇上一暖,竟是孟真亲上去,只可惜太短了,孟真早已经开溜,黄羽添一个人站在镜子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好像年轻了些,像是二十多岁的样子。 被孟真指挥站到了窗边,楼层不高但外面视野极好,此时刚好晚霞初上燃烧般的绚烂。 孟真手里的拍立得在清脆的响声之后缓缓吐出照片,孟真拿在手里小心翼翼的扇风晾干,黄羽添看着孟真在看到照片上人相现出来的时候一脸欣喜满心不理解,这儿有真人在偏偏看着照片那么欢乐。 “你看。”,孟真很开心。 照片拍的毫无技术含量,与之前高级摄影师打了灯光做了造型拍出的平面照差太多,但那是孟真眼里黄羽添,是黄羽添看向孟真的眼神,只此一家别无分号。 照片上,在绚烂美丽的夕阳里,男人垂手而立,是普通的衣服,最普通近乎寒酸的格子衬衣牛仔裤,头发没有造型,自然的短发有些乱,依旧是棱角分明的脸,但眼睛里是却满是笑意和宠溺的望向镜头,只因为拿着相机的人是孟真,无可替代。 折腾了快一个小时,天渐渐黑下来,两个人总算走出门。 晚上黄羽添伟大的压倒计划还没有实施成功的时候电话响了,是清满,电话里清满哭着的声音乱七八糟也听不清在说什么,孟真脸红着衣服乱七八糟挂在身上,黄羽添挂了电话在孟真嘴唇上亲了亲之后出门。 果然在那儿,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去过几次的湖边,湖是人工湖,时间已经很晚了人并不多零零星星的都是情侣挽着走过,黄羽添走过去。 清满看起来安静了很多,但是眼睛有明显哭过的痕迹,面前有啤酒罐子,不知道她喝了多少,清满酒量一直不错,黄羽添站在清满旁边本来打算送她回家,清满仰起头看着他然后眼泪又扑簌簌的往下掉,黄羽添只好坐下坐在清满旁边,清满靠在黄羽添的肩上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湖边都有路灯整齐的围绕着,但是再多的路灯也还是抵不过夜晚来的黑暗,路灯照得湖水一小片盈盈的亮着,周围很静,有风吹过树叶沙沙的声音还有远处车辆开过但是不明显的声音。 好像过了很久清满终于说话了,声音有点哑说,“小添,我要结婚了。” 说完黄羽添就感觉靠在肩上的头动了动,然后有眼泪渗进衣服暖暖的湿。 黄羽添伸手拍了拍清满的肩说,“这是喜事,清满。” 清满呜呜哭出声来,黄羽添一下一下轻轻拍着她的背。 清满哭了会儿不住的咳嗽,过了很久才缓过来,这才坐好带着眼泪冲黄羽添笑了笑说,“小添你真的一点都不喜欢我了吗。” 黄羽添没有说话,清满还是笑着但是那笑让人看的心里揪成一团。 “小添,如果你还有一点喜欢我我就不结婚了,我愿意等着你。”,清满说这句话的时候没有看向黄羽添而是看着远处的湖水。 黄羽添在啤酒罐子里找了一罐没有开过的打开喝了几口好像下定决心一样说,“清满,我是,喜欢男人的。” 清满有些诧异的扭头看了一眼然后又转回去苦笑道,“小添其实你不用这么安慰我的,我已经知道你的答案了。” 黄羽添本来想说是真的,但是看了看身边的女人没有说出来。 两个人就这么坐着,天上的星星少的可怜,月亮都是朦朦胧胧的一点都不亮,也不知道坐了多久,清满常常吁了口气说,“小添,谢谢你,送我回家吧。” 几天后黄羽添就收到了清满的请帖,两份,黄羽添正在看请帖的时候老妈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小添怎么回事,清满那孩子怎么要结婚了,你说说你不好好珍惜,这下错过了吧,人清满多好的孩子,长的又漂亮,又懂事,又有气质,你说你……” 黄羽添拿着手机听着也不说话,妈妈终于唠叨完之后又开始根据看了N多韩剧偶像剧之后想象的情节安慰说,“小添你也别着急别伤心,好女孩儿还挺多的,缘分天注定不是你的总也不能强求是吧,这个婚礼你要是不愿意去就别去了,就说工作太忙什么的,小添,你听着呢没有……” 在半个小时之后终于结束了这场以老妈为导演的通话。 但是还没完在这个电话结束之后另一个电话又打过来了,是小衍。 黄羽添直接接通了把手机扔在桌子上。 “小添,清满要结婚了你知道吗,哦,你肯定知道,你跟咱妈没说你的事儿吧,你可别冲动,小添,小添,我操,敢情我说半天都没人听着啊……嘟嘟嘟。”,手机挂断了。 终于清静了,黄羽添看着桌子上两份设计精美大红色的请柬,两份,明显有一份是给黄羽添的伴儿的,并且清满和老妈关系也一直很好,显然老妈也收到请柬了,还有小衍,估计到时候肯定还有妹妹羽洛,黄羽添突然有一个冲动,他要带孟真去,他想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他喜欢的人是孟真,对,是喜欢,没有什么不好意思承认的,没有什么觉得丢人的,但是对于孟真呢,清满的父亲也是本地的富商,婚礼肯定会去媒体,大家互利的行为,孟真不能去,至少不能以他黄羽添的谁的身份去。 黄羽添一直在想,最后还是把两份请柬都带回家了,让孟真自己决定吧。 孟真和黄羽添面对面坐着,很少有这种气氛的两个人,桌子上摆着的是两份请柬,还有应该是孟真回家的时候刚刚买回来的一盆花,花还没有开,但是满满的枝头都是花骨朵,让人脑子里不由的就像象出开花后热热闹闹的情景。 孟真已经猜到了这个叫清满的人是谁了,是在医院旁边吃饭的时候遇见的那个,是黄羽添的谁,某任女朋友。 但是孟真心里是欢乐的,就像桌子上的花骨朵一样慢慢慢慢的开出花来,美好而不张扬,两份请柬有一份是给黄羽添的伴,但是黄羽添却把这个身份默认成自己,并且没有擅自决定,孟真低头看了一会儿也没有说话,黄羽添也没有催,只是盯着桌子上的花不知道在想什么。 孟真抬起头黄羽添像是有感应一样也转过头两个人对视。 孟真说,“你希望我去吗。” 黄羽添心里不由的动了一下,像是堵了很久的一汪水终于找到了出口哗啦流出来,酣畅淋漓。 黄羽添有点不好意思似的轻轻咳了声道,“可能会去一些媒体记者。” 孟真理解了他的意思,展颜一笑道,“没关系。” 黄羽添站起来隔着桌子探过身子去亲孟真,孟真坐着仰起头回应,一切都正好,阳光,日子,生活,还有他。 21.清满婚礼 黄羽添很早就到了会场,和孟真没有一起来,黄羽添坐在宾客席看着陆陆续续进场的人,偶尔会有不认识的人过来打招呼。 只是他没有看见的是在化妆间的清满,清满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笑了笑,记得中学的时候拍毕业照,小衍带着小添挤着人一点一点挪到自己后面然后偷偷的在拍照的那一瞬间比剪刀手,还记得在发毕业照片的时候老师指着一脸你能拿我怎么办的小衍很无奈又好笑的表情,而小添完全相反,永远都规规矩矩,至少看起来是,那时候总是被小衍逗得乐不停,但不知道怎么偏偏就喜欢了小添,清满笑着只觉得胸口堵了块什么喘不过气。 黄羽添靠在椅子上有些无聊,孟真的短信适时的发过来,“我可能晚点到,对不起啊。” 黄羽添拇指擦了下额头挡住似的笑了笑。 黄羽衍刚到会场就到处找黄羽添,太容易找到了,虽然会场很大布置很华丽人很多,到处都是端着酒杯聊天的人,只有黄羽添像是被杀手一样所有人都躲着,黄羽添身边空出一片,不远处黄安在跟什么公司的人说话,小衍也懒得去细想了直接冲到黄羽添旁边。 跟久旱逢甘霖似的先把酒当水就干了。 “小添你带人来了吗?”小衍跟长了虱子似的的拽着正装的领带。 黄羽添慢条斯理的喝着酒。 “好吧,不关我的事儿,哎,清满都结婚了,云亭不知道什么时候到。”小衍又拿着杯果汁咬着吸管说。 黄羽添把酒杯放在桌子上,并没有发出什么声音。 “哎呀哎呀不提了,你说清满给咱们准备了VIP么。”小衍无奈的翻了翻白眼不知道小添这人平时怎么相处,那个叫什么孟真的也能忍受他,真是!! 小衍无聊的四处望来望去等着云亭过来一起聊天开玩笑,不过不凑巧的是云亭没等来等到的是孟真。 小衍惊讶的看向黄羽添,黄羽添顺着小衍的眼神看过去就看见了孟真,有点憋不住的低头笑了笑,小衍都看傻了冲着黄羽添鄙视的吐舌头。 孟真一进来就在四处看要找黄羽添,有人过去搭话就礼貌的笑笑,黄羽添还没来得及说话小衍就站起来举着领带挥来挥去,孟真看见了就走过来,未语先笑,黄羽添反而有点不知道怎么办一样的拿起杯子又放下。 黄羽添只是看了小衍一眼,小衍马上撇撇嘴一脸我懂得就跑去找会场穿梭的美女去了。 黄羽添左手手指在西裤上有节奏的敲打等着孟真说话,拦了杯饮料推到孟真面前。 “黄~~小添,我今天有事,不能一直在这儿,我过来跟你说一声,这是我送给她的礼物,。”孟真一口气说完,拿出一直拎着的一个纸袋递给黄羽添。 黄羽添看不出表情的发出一声嗯。 孟真很抱歉的低着头轻声的说,“对不起。” 黄羽添把手从桌子底下伸过去握了握孟真的手,孟真抬起头冲黄羽添笑,黄羽添的手有点凉,食指搭在手腕脉搏的地方,觉得一阵冰但是涌到心里暖呼呼的。 小衍一个人在隔了不远的位置看着两个人的小动作鄙视又羡慕,拿出手机看了看,没有任何的未读信息未接来电。 钱进来着急的在往这边看,黄羽添在孟真要把手抽走的时候恶作剧的用指甲轻轻掐了一下孟真的手心。 婚礼就要开始的时候云亭才晃晃悠悠的进来,众人打招呼的眼神都是既谄媚又害怕的样子。 云亭坐到小衍身边调侃的说,“你家伙又不是你结婚这么积极。” 虽然是对小衍在说但是眼神却是在看向旁边的黄羽添。 黄羽添权当看不见。 “哎,云亭,清满就给你发了一封请柬?不是吧~~。”小衍歪着身子靠这云亭说。 “没人陪啊,你不也是自己~。”云亭说每句话的时候看向的好像都是黄羽添,但又好像不是。 新郎在众多宾客中间显得并不出众,但是礼服精致整个人也是温润,有点和风化雨的气质。 新娘却是美得不可方物,轻柔的白纱,长拖尾暗花绽放,眉如远山,眼睛低垂唇角含笑,新郎看向清满的时候眼睛里都是掩不住的欢喜。 在轻快的音乐中有漫天的花瓣洒下来,虽然是人工特意做的却也是说不清的感动和美好,整场的宾客发出不可思议的惊呼都在仰着头看向漫天的花瓣雨,脸上都是微笑,包括黄羽添。 云亭看着黄羽添,很久没有在这样的情况下见过了,每次都是不欢而散,或者说连不欢而散都算不上。 云亭也笑,转头看着礼服繁复美好的清满,当年的女孩儿已经嫁作他人妇,而自己的暗恋……呵,真是太久了。 “交换戒指了,交换戒指了。”小衍一个劲儿的嘟囔着,语气里都是羡慕嫉妒。 黄羽添放松的倚着椅子,脑子里却是孟真的样子,戒指,戒指,戒指,这个词银光闪闪的在脑子里翻来覆去。 婚礼在推杯换盏中很快就到了晚上,会场里灯光如昼,新郎新娘已经换下了礼服敬完酒已经找不见人了,婚礼会场变成了一个盛大的派对,众人各自娱乐,小衍拽着黄羽添还有云亭吵着要闹洞房。 没找到清满,清满却找过来了,笑语盈盈的冲着三个人举杯说,“呐,我是第一个呢。” 黄羽添把手里一直拿着的礼物递过去道,“送你的。” “我去,小添你买了礼物都没告诉我,太不够意思了,我和云亭都只准备了红包,。”小衍撇着嘴表示不满。 清满笑着说,“意料之中啊小衍,云亭你也不够意思。”清满握着袋子的手有些抖,是啊,他们四个认识那么长时间,最不懂得哄人开心的就是小添,小衍云亭都没有准备礼物的时候小添又怎么会想到,大概就是小添说喜欢的人送的吧。 “丫头赶紧生个孩子跟我们玩,。”云亭搭着小衍的肩说。 “云亭你可别祸害人清满的儿子,给人带傻了再,还是跟我玩,。”小衍笑嘻嘻的开玩笑。 “来来来,祝福祝福,我先来,白头到老早生贵子多多益善。”小衍说着倾身拥抱清满,在清满后背轻轻拍了拍。 “丫头永结同心,幸福快乐。”云亭也凑上前抱了抱清满说。 最后是黄羽添,清满额头抵在黄羽添肩膀极力控制着自己的眼泪,只听见耳边是黄羽添熟悉却觉得那么遥远的声音,“清满,一生幸福。” 清满在黄羽添怀里点头。 最终洞房还是没闹成。 在半夜的时候断断续续有人回家,喝醉了的人直接送到了酒店客房。 因为黄安也喝了酒,清满家里的司机送黄羽添小衍回家,在车上黄羽添闭目养神,半醉着的小衍拿着手机哼哼唧唧道,“都不跟我打电话,我才不主动找你,我才没有那么喜欢你,你发条短信也行啊……”说着有点委屈的就睡过去了。 快到家的时候小衍的手机响了,黄羽添咳嗽了两身小衍一直没醒,黄羽添不地道的从小衍身上摸手机。 居然有密码,黄羽添又重新给扔回去。 下车拖着死人一样的小衍砰的给扔进客房。 这才放轻了脚步回房间。 床上没有人,卫生间也没有……哪儿都没有,黄羽添这才觉得参加了这么一场婚礼还挺累,头有点疼,坚持着冲了澡躺在床上,想要跟孟真打个电话,看了看时间又觉得太晚了,手机扔在地上没一会儿就抱着被子昏昏沉沉的睡过去了。 同一天,孟真不知道为什么档期里空出来的一天时间又突然有了安排,但是又有什么理由和身份去问去争取。 “孟真?”钱进来去看后台卸妆的孟真。 “嗯。” “公司晚上有一个内部的联欢,所有人都必须参加。”钱进来说话的语气明显不只是一个联欢的问题。 孟真动作顿了一下说“知道了。” 孟真看了一眼镜子里的自己,发型衣服,所有的一切都是做到了精致时尚,镜子里好像出现了黄羽添的脸,两个人穿着相似的衬衫,他说,很好看。 孟真咧了咧嘴角,镜子里的人眼睛微弯唇角含笑。 联欢不过就是一个幌子,新晋的演员,小有名气的,已经像孟真这样近乎众人皆知的。 公司的一些高层包括一直有合作的商界人,每个人都是西装革履,也有多奢侈的衣服也掩饰不住的大腹便便。 各种陪…… 孟真一个人在角落里,不远处是在和一些投资人周旋的钱进来。 “最近怎么没见你啊孟真,好像比以前更好看了。”刘老板端着酒杯,大号的西服裹不住满身的油脂,脑门上亮晶晶的像是糊了一层油。 孟真只是抱歉的笑,刘老板的手覆在孟真的腰上,慢慢往下。 “对不起,。”孟真侧身躲了躲。 “哈哈哈,。”刘老板笑起来,鄙视的不可思议的笑。 “孟真啊,别真以为被那个姓黄的包养了就没什么事儿了,。”刘老板无所谓的转向下一个目标,是公司新来的一个演员,很年轻的一个男生,大约就是刚刚二十左右的样子。 孟真拍了拍腰部。 预期中的人很快就到了,公司一个年轻有为的管理张纶,两年前就已经出柜了,几乎所有人知道他和顶层管理之间的关系,早就已经从猜测到了确认的阶段。 “孟真啊,好久没见了,。”张纶细长的手指整了整领子上的蝴蝶结说,张纶的声音本来很好听,有点淡淡回声的低声,但是不知道是因为什么时间久了现在的声音有点……做作,但是又拿捏的很准,让人在恶心和诱惑之间徘徊。 张纶见孟真没有说话凑上去,一股子香水味扑鼻而来,张纶在孟真耳边说,“搬到黄羽添家里去了?” 孟真从最开始就懂得了沉默是金这个道理。 “呵呵呵,。”张纶用手掩着嘴笑,笑了一会儿才说,“我记得黄羽添不是,你知道,这些人,有钱嘛,总要尝尝鲜。” 张纶的表情看起来还是那么无害,修饰的刚好发型和妆让人看不出他的喜怒。 孟真在继小衍无意的提醒之后的第二次被这么明白提醒,他一直让自己保持清醒但又总是希望在梦里就这么长睡不醒也挺好。 孟真低头轻笑,心想“又怎样。” 张纶也觉得无趣便直接亮了底牌“晚上留下。” 孟真抬头的时候正好看见刘老板看过来,孟真把眼神避开恭谨的道“抱歉。” “哈哈哈。”张纶又是笑,都笑的弯下腰,好像听到了有史以来最好笑的笑话,张纶笑着笑着突然就板起脸,“孟真,我不想拿你妹妹和妈妈说事儿,你妹妹年纪还小,未成年?啧啧,亲妹妹应该长的不错。”张纶好像无所谓的说着,手指不经意的在酒杯的边缘抚摸,这个动作有时候是因为害羞,但是现在却是因为胸有成竹。 孟真低着头皱了皱眉然后抬起头就是微笑。 “这才是孟真嘛。”张纶拍了拍孟真的肩,然后整了整衣服转身笑着走向别人。 孟真拿出手机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说多抱歉还是说自己有多无奈…… 22.天不遂人愿 双手被绑在床头,孟真不着急不生气不挣扎反而想笑,房间里是嘻嘻闹闹的不是一个人,已经不记得这一夜到底有几次,粗暴的,激烈的,毫不怜惜的,但是却下贱的觉得这才是应该的。 孟真笑着笑着眼泪就流出来了,他听见身上嘲笑的声音“哎,快看快看,流眼泪了。” “卧槽,真的流眼泪了,哈哈哈。” 几个人在笑的声音在耳边回响越来越远终于听不见了。 一片黑暗,伸手不见五指,不敢走不敢动,站在原地但是总在担心下一秒这一块暂时安全的方寸之地就会崩塌。 没有谁可以拯救,没有人,往前的每一步都可能会沦陷,但是在原地却又是满心恐慌。 孟真,你相信爱吗。 不相信。 孟真,你相信救赎吗。 不相信。 你相信什么。 我相信什么,我相信什么,我什么都不相信。 那黄羽添呢。 …… 孟真醒过来的时候房间里已经一个人都没有,身上都是伤痕,“唔。”孟真微微动了动牵扯的身上到处都是疼痛,双手因为被绑的太久了几乎没了知觉。 孟真挣扎着一点点坐起来靠在床头,双手交叉着去找绑着的绳结,废了很大劲才把手上的绳子解开,孟真喘着气又侧倒在床上,两只手互相摩擦着手腕,发麻的双手渐渐恢复知觉,床单上都是斑驳的痕迹,孟真一刻也不想多呆了,去浴室简单了冲了澡,嘴角也是微微的疼,对着镜子看才知道嘴角都已经流血结痂了,穿上昨天的衣服,孟真脚步发虚的走出酒店房间。 刚出门就碰上旁边房间出来的张纶,张纶也是穿着昨天晚上的那身衣服,领口随意的敞着露出脖子锁骨处斑驳的红痕,张纶看见孟真热情的打招呼,嘿,孟真。 孟真礼貌的回应,早。 两个人一起进电梯,孟真盯着跳动的数字,电梯里只有两个人,张纶靠着金属的电梯说,“真他妈的禽兽,老子腰快断了。” 孟真还是盯着电梯门也不说话。 张纶往前挪了挪看着孟真说“行了孟真,也别这么一副不情不愿的,谁也靠不住,黄羽添就能保你一世太平啊,他要是结婚了呢,你算什么,还是趁着年轻能留住点什么就是什么,别真把自己当成刚谈恋爱的小姑娘,想着什么山无棱天地合你是风儿我是沙的,没用……”张纶不知道是怎么了说起来没完,电梯一直顺利的往下中间都没有人进来,孟真听的有点烦,第一次对外人有点呛的语气说,“知道。” 张纶也没有说什么,对着金属的电梯整了整自己的头发,电梯门开,两个人走出门走向不同的方向,选择不同但是怎么却是走上的同一条路。 孟真出门眯了眯眼睛,阳光很热烈,照的人有些睁不开眼睛,快要夏天了,路边的树郁郁葱葱的,夹杂着新长的嫩叶脆生生的绿,孟真带上墨镜在街上漫无目的的走,钱经纪没有通知今天的工作安排,黄羽添在工作的时间很少会联系自己,黄羽添家里的钥匙放在了公司化妆间的包里,不能回家,小公寓已经很久没有回去了,应该去哪儿,无路可走,孟真路过一家蛋糕店突然想起来自己就快生日了,嗯,还有两天,孟真隔着橱窗看那些好看的蛋糕,蛋糕上有各色的立体图案,还会写上祝谁谁生日快乐,孟真笑了笑牵动了嘴角的伤口疼的倒吸一口气。 钱进来的电话打进来。 “孟真,今天……休息一天吧,赵总投资了公司一部新片的宣传,但是是那个新来的余翔的片子,公司知道是你的功劳,让你今天明天休息两天,有什么事儿之后再说吧,后天你生日,公司做了一个各地影迷的小型聚会,你这两天好好休息。” “知道了。”,孟真挂了电话转身走出蛋糕店,回家吧,回自己的小公寓,应该说是暂时属于自己的小公寓。 呵,真好,公司上下应该都知道了昨天晚上的事儿,是啊,他们该当做是荣誉一般的四处炫耀,孟真摸了摸口袋里的钱打了辆车回去。 已经很久没回来房子不乱但是薄薄一层灰,孟真花时间换下来新的床单被罩脱下外衣然后躺下。 被子因为太久没有用有股子潮味,冰冰凉的贴着身上赤裸的皮肤,手机在枕头边上发出电量过低的提示,孟真扭了扭头刚想要起来找充电器才想起来充电器早带到了黄羽添乐源的家里,孟真翻了个身把脸埋在枕头里,一会儿又翻身拿起手机发短信,我这两天有事一直在公司。 手机上的图标一闪一闪的显示发送成功。 孟真像是做了一件了了心愿的事儿一样释然的对着天花板笑了笑然后昏昏沉沉的睡过去。 孟真是被饿醒的,在冰箱里找了看起来没有变质的速冻面,放水煮了,狼吞虎咽都没有吃出来什么味道就已经全部下肚了,饱了心情也好了很多,没什么不可以接受的,又不是第一次,孟真找了件衣服换上出门去公司。 孟真在公司看见现在已经众星捧月的余翔,直接点头绕过去,找到自己的包,包里的钥匙还在单调的挂着一个金属的链子,孟真拿了包刚要走正好碰上钱进来过来。 “孟真,你怎么来了,呐,正好,你的礼物们,外面还多着呢,我还得下去再来两趟。” 孟真跟着钱进来去公司门口领了那么多寄过来的礼物,每一个都包着精美的盒子,张扬的各色蝴蝶结。 孟真在窗边靠着拆礼物,大多是女生寄的,各色的玩偶还有精致的小摆件。 如果黄羽添知道我的生日……算了,他怎么会知道的。 孟真在小公寓里住了两天,两天的时间,几乎是度日如年,黄羽添一直没有打电话,孟真在公司和各地的粉丝聚在一起在众人的欢呼中吹了蜡烛,小婧和妈妈在半夜打了电话,唯一没有的只有他。 黄羽添在清满的婚礼上回家之后一觉睡到了第二天中午,醒了之后就听见小衍一直打电话的声音,也没有叫黄安,自己就开车出门乐,从昨天在婚礼上听见小衍一直嘟囔的戒指戒指脑子里就一直盘旋的要送孟真一个礼物,戒指意义太重了,男人还是送手表吧,黄羽添在商场里看着表最终还是选了一款比较低调又不是很贵的普通款式,想了想又顺便给自己换了一块一样的新表,旧表是公司刚刚建立的时候撑面子几万块钱买的,后来时间长了可以能换更好的手表了却舍不得换掉当初的旧表,好像会丢掉些什么一样的感觉,到现在却想换了,因为好像有了比那时候的回忆更重要的东西。 戴着自己的新表,盒子里装的是第一次送给孟真的礼物,黄羽添一边开着车还不住的看自己的表,好像能看见一直想见的孟真一样。 在车上的时候孟真的短信就发过来了,怎么又有事,黄羽添把手机扔在副驾驶的座位上有些没兴致的回乐源,在乐源的餐厅吃了个饭,然后在小衍第N次电话的轰炸中接通把他叫下来一起吃饭。 “小添,我要走了。”小衍一副欢乐的表情一边吃着一边说。 黄羽添没说话做了个请的姿势。 “哎,小添,新表哪,还不错就是样子有点普通,不够惹眼。”小衍低头瞥到黄羽添伸手的时候漏出来的手表。 “哎,怎么还有一个,太感动了。”小衍看见桌子上放着的盒子伸手去拿,结果被黄羽添先一步拿走了。 “自己去买。”,黄羽添把盒子放在上衣口袋面不改色的说。 “算了,我今天高兴,不跟你计较,我走了,别想我,。”小衍一边擦着嘴一边转身就走还不忘抛个媚眼。 黄羽添头都不抬心里在庆幸走了这么个捣乱鬼。 只不过居然两天都没有见孟真回来,睡觉的时候看着床头摆着的放手表的盒子特别想咬孟真两口表示自己的生气,但是更多的还是想念,黄羽添渐渐睡着。 黄羽添第二天醒来看着手表盒子笑了笑,在临出门的时候特意把表放在一个隐蔽的地方。 “添少,孟真,在医院。”钱进来的电话不合时宜的打进来,黄羽添正为突然冒出来的一些敌视忙碌,接到电话的时候差点就要骂人了。 “哪家医院。”黄羽添站起来穿衣服。 医院里孟真还在昏迷状态,钱进来顶着两个黑眼圈在病房门口,黄羽添进门就看见一片惨白的病床上躺着的孟真,孟真脸色有些苍白。 黄羽添坐在旁边听着孟真均匀的呼吸觉得很安心,过了会儿黄羽添帮孟真网上拽了拽被子又俯下身亲了亲孟真略显无色的唇,这才转身出去。 “怎么回事。”黄羽添问。 钱进来一看就是很久也没休息了声音有气无力的回答,“孟真昨天生日,公司搞了一个广告效应的小派对,本来一直都挺好的,到大家都散了的时候不知道怎么孟真就昏倒了,然后……”钱进来指了指病房。 “孟真前天去哪儿了。”黄羽添刚才并不是没有看见病号服敞开的领口里深深浅浅的吻痕,还有嘴角的伤。 “公司的决定,我也帮不上忙,毕竟孟真也是身不由己。” 钱进来唯唯诺诺的解释,语气里还夹杂着一点气愤。 哼,黄羽添终于明白莫名其妙在生意上被挤压的原因。 怎么?联合起来报复,黄羽添冷笑。 “帮我约一下你们公司管理。”黄羽添对钱进来说。 黄羽添往外走走了两步又转过头说“孟真醒了给我打电话。” 23.繁花似锦 钱进来看着黄羽添在转角处消失,开始给公司的领导打电话,电话里应下的很快,好像有恃无恐。 钱进来进屋看着还在昏迷的孟真靠着旁边的床只觉得浑身像是骨头都散了的累。 一直到晚上孟真也没有醒,除了偶尔皱着眉头发出好像疼的闷哼,偶尔却又释然的笑。 钱进来看着渐渐的也坚持不住的睡了过去。 在饭店包下来的房间里,黄羽添靠着沙发,对面是一个很年轻估计都不到三十的男人,化了妆的,拿着根细长的女士香烟。 张纶第一次这么近的跟黄羽添相处,之前不过是在宴会上远远的看见,甚至连招呼都没有打过,只知道黄羽添是个不苟言笑做事果断利索的人,加上身材很好长相不错,在他们的圈子里不少的小零都是把他当成梦中情人般的,张纶是点五,做一做零都可以的,张纶接到上司电话的时候知道是去接待黄羽添,特意找人做了造型,自觉自己并不比孟真差,但是在看见黄羽添的时候才知道那种压力,心里发慌的都不敢抬眼看,烟在手里点了几次都没点着,只得尴尬的笑。 “那个,添少有什么吩咐。” 黄羽添看着这男人脸上明显的脂粉还有说话的腔调尽量忽略道“孟真的事儿你做主?” 张纶把手里的烟不动声色的塞到口袋里,手心都浸出一层汗只能陪着笑说“跟我说就行,跟我说就行。” 黄羽添低了低头再抬头的时候张纶不由的心里一紧。 “孟真前天在哪儿。” “前天,前天我不知道。”张纶一边说着一边在想。 “哦,在那个酒店来着,就在我隔壁。” 张纶看着黄羽添觉得心里越来越紧张,好像一个不小心就会烈火燎原。 “是谁找的。” “添少,这事儿也是一个巴掌拍不响不是……” “谁找的。”黄羽添音量并没有提高,张纶却控制不住的打了个寒战。 黄羽添听见张纶的这句一个巴掌拍不响的时候心里腾的升起一股火,脑子里是孟真第一次在福寿酒店的时候全然无所谓的站在面前,明明是他没有穿着衣服却觉得自己是处于下风的那个,他说,不做吗,语气平静,平静到像是一汪死水。 张纶在脑子里很快权衡了利弊“就是之前的那个赵总。”张纶看着黄羽添面前的酒杯空了,站起来弯着身子去给黄羽添倒酒,黄羽添没有躲开但是也没有动,就理所当然的等着张纶,本来是一件让人觉得反感甚至说是愤恨的事情,即便是因为身份的问题不敢表示出来在心里也是会骂,但是黄羽添却不一样,张纶只觉得那都是理所当然,他应该高高在上才对。 黄羽添的电话很适时的响起来,是公司的事儿,这两天公司里一些人已经熬夜好几天了,可能从清满婚礼,黄安和公司的一些技术经济人员都没日没夜的在研究数据了,商量解决办法。 出狠招了,是公司的电话。 “公司有事,再见。”黄羽添起身要走。 “再见。”张纶本来要留但是却一句话都没说出来的只说了句再见呆呆的看着黄羽添出门半响才缓过来放松的吁了口气。 黄羽添在公司忙了一晚上,不住的在看手机,手机一晚上都没有动静,黄羽添跟大家一样在办公室里凑合着睡着了。 早晨很早就被手机铃声吵醒,黄羽添只觉得脖子疼腰疼浑身都疼的难受,来电显示是钱进来,黄羽添猛的伸手去拿手机一个不稳差点从沙发上翻下来。 “添少,孟真不见了。” 黄羽添从沙发上坐起来,“什么时候的事儿。” “我醒,昨天不小心睡着了,刚才发现孟真没在,卫生间也没有。” 嘟嘟嘟,电话挂断了,钱进来匆匆忙忙的出门去找门口的护士问,早上醒来一看见孟真不在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打电话给黄羽添,黄羽添不知不觉的就成了一个对孟真包括对他来说的依赖,近乎本能的信任。 黄羽添在公司的卫生间用了三分钟洗了把脸,出门把车开出车库到了路口的时候才发现不知道应该往哪儿开,黄羽添在路上慢慢的随着上班的车流挪动,孟真会去哪儿呢,已经不在医院了,肯定不会回公司,病还没好,黄羽添一边想着车就已经开到了乐源,黄羽添在小区里看着楼上自己家的位置,心灵感应般的,觉得孟真一定在,对,孟真一定在。 黄羽添在电梯里的时候少有的不冷静的没有节奏的敲着电梯门,叮,电梯到了,黄羽添站在门口拧了拧把手,锁着的,拿钥匙开门,已经不自觉的屏住呼吸,很安静,安静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冒出点不可思议的惊或者喜,楼上窸窸窣窣的声音,黄羽添在上楼梯的时候就觉得心在砰砰跳个不停,压制不住的节奏和紧张,一想到孟真在这种时候回到乐源的家里就觉得心里一阵的暖。 黄羽添打开卧室的门,是孟真,在背对着门口,孟真并没有发现有人回来了,黄羽添也没有说话就在门口看着。 孟真穿着休闲的衣服,牛仔裤休闲上衣没有穿鞋妥帖的白棉袜子,孟真先是在收拾屋子,把房间乱七八糟的杂志收起来,把自己的书都整齐的码在墙角,黄羽添就那么一直那么看着孟真忙碌,孟真吧一切都收拾好了,然后站在房间中间安静的站着低了低头,黄羽添再也忍不住走进去,在孟真转过身来之前从背后环住孟真的腰,下巴搭在孟真的肩上,手臂越收越紧,孟真就在身边这种感觉…… “孟真。”黄羽添在耳边轻声说。 恩,孟真微微低下头应着这声充满了想念的名字。 黄羽添转到孟真面前,手还是牢牢环着孟真的腰,这才看见孟真眼睛里湿漉漉的,孟真在笑,这笑是有感情的,不是礼貌的空虚的,但是这笑又太复杂,愧疚感动无奈舍不得留恋…… 黄羽添轻轻的吻在孟真眼睛上然后是脸边嘴唇,孟真伸手绕在黄羽添脖子上回应,黄羽添仅仅的搂着孟真不住的重复孟真的名字,孟真的眼泪终于掉下来,流到两个人嘴边都是一阵咸涩,黄羽添第一次知道什么叫心疼。 春天渐渐过去,夏天就要来了,街上都是穿着裙子的女孩,公园里繁花似锦。 24.劫后重生? 孟真低着头什么也没有说,对不起或者感谢在这个时候都好像太单薄,黄羽添看着面前眼睛微红的孟真也没有说话只是把茶几上孟真放下的钥匙重新放到孟真的口袋里。 “我们回医院。”黄羽添牵着孟真的手,孟真的手很凉,乖乖的反握住黄羽添的手,两个人很少有的牵手。 孟真把黄羽添的手拿起来,看着黄羽添的掌心,指尖在他掌心轻点,指着手心的纹络。 “这条是生命线,总得来说很顺利,中间一点小坎坷但是最终都度过了,长命百岁。”孟真笑着,手指从手腕处沿着那条还算顺利的生命线划过去直到拇指和食指中间。 黄羽添觉得掌心微痒的挠在心里。 “这条是智慧线,聪明绝顶~。”孟真冲黄羽添粲然一笑。 孟真很少说这么多话,黄羽添安静的听着,心里在想原来孟真每天看书看得都是这种书。 孟真不说了把黄羽添的手用力的攥了攥放下来。 要松开的时候黄羽添把孟真的手反手拽拙还没有说婚姻线。“黄羽添摊开手在孟真面前。 “恩,感情线也很顺利,有几条分支但是最后很幸福。” 黄羽添乐出声来抱着孟真在耳边说“你哪天不演戏了可以去街头蒙人算卦。” 嗯,孟真简单的回应。 黄羽添带着孟真去吃饭,然后回医院,钱进来接到电话也赶回医院,看见孟真什么事儿都没有的时候都快哭了。 “孟真啊~~。”钱进来长叹一声。 然后是忙忙碌碌的验血拍片子做了全身检查,检验之后也就直接可以回家了,等着一星期之后的总结果单子。 黄羽添开车的时候也在牵着孟真的手,黄羽添偶尔用余光看见旁边的孟真心里就觉得灿烂的没边没沿的,黄羽添想着一个很美好的计划,跟演艺公司撤销合同,赔完违约金之后孟真就可以做自己的事儿了,早晨可以不用早起,可以经常做早饭,晚上回家的时候有人在等着,如果孟真想工作的话倒真可以去街上给人算命…… 公司的电话,黄安的声音在电话里显得很着急。 “联系陆和回来,别叫小衍跟着,我马上回去。”黄羽添在电话里说。 陆和是当初分公司派过去的经理,小衍是个挂名经理,陆和是黄羽添特别信任并且重点培养的,小衍要回来了可就是帮倒忙了,黄羽添把孟真送到乐源,来不及进门又开车回公司。 孟真看着熟悉的地方去洗了个澡然后就睡着了,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上九点多了,孟真用冰箱里的东西蒸了米饭,在网上搜了菜谱做了两个菜,然后开着电视等黄羽添。 窗户开着有阵阵的凉风,拿着之前的录音笔,黄羽添的声音,最爱吃的食物,你,啊?是你然后是鸡蛋羹…… 孟真笑,录下来的声音在开着的窗户旁边一阵飘渺。 孟真在窗边看着书因为太累了不知不觉又睡着了。 黄羽添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夜里两点左右了,一脸的疲累,进屋就在找孟真,看见床上没有的时候心里不由的一紧,转身的时候看见在窗户边睡着的孟真释然的叹了口气。 黄羽添把孟真抱上床,餐厅的菜已经有点凉了,黄羽添也顾不得狼吞虎咽的吃完都没有洗澡,放轻动作的躺在孟真身边。 孟真早晨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是在床上知道黄羽添是回来过的,还很早,大约不到七点,身边已经没人了,之前黄羽添都习惯赖床,孟真起身的时候就看见床头放着的盒子,还有一张字条,生日快乐。 孟真把手表拿出来,把字条也收起来夹在书里,一定是因为自己,恩,一定是。 那天晚上赵老板说的,你以为被姓黄的包养了就没什么事了?孟真见过赵老板之前对黄羽添的尊重。 现在黄羽添公司很忙,也许真的是赵老板在从中作梗…… 孟真什么也帮不上,也不想去所谓出卖自己为黄羽添争取点什么,他清醒的知道现在自己能好好的就是对黄羽添最好的事儿,他从最开始的担心彷徨不敢相信终于决定要好好对待这个人,这段时间以及那个可能很长充满未知的未来,他相信黄羽添也相信自己,他现在能做的就是坚定,坚定的安心的去依赖这个半夜赶回来几个小时然后大早上又回公司在为两个人努力的人。 接连几天都是这样的日子,孟真每天做好饭放在保温桶里,有时候黄羽添回来的时候自己还没有睡着,但是也会装着睡着了的样子,听着黄羽添吃饭的声音去洗澡的声音躺在身边熟悉温暖的感觉,孟真的眼泪不由的流到枕头上,听着身边很快睡熟均匀的呼吸不出声的眼泪流不停的枕头湿了一片。 公司一直没有任何通告,可能在观望吧,看黄羽添还有赵老板的偏向,墙头草这种事情做得太轻松。 孟真开始尝试着写点东西,写在在超市随便买的黑皮本子上,写自己梦里一直渴望的未来,安静的小房子,门口的大槐树,透亮的玻璃,院子里到夏天会郁郁葱葱的菜园还有容易养活的花…… 日子平静的像是一汪水一样,但是这水是灵动的,至少是充满希望和美好的。 黄羽添接到一个人的电话。 “清满。”黄羽添有些有气无力的。 “小添最近怎么样。” “挺好的。” “行了,没什么好瞒的,我又不是不知道。”清满说。 “很快就过去了。”黄羽添靠在椅子上放下手上的工作,其实这句话有多可信呢,很快就能过去么,已经快半个月了吧,公司里每天大家都是匆匆忙忙的样子,已经很多人一直在加班了,陆和从回来到现在几乎还没有回家一直在公司。 “行了,我这边现在刚好有一笔能转出来的资金,我爸已经都交给我了,我能做主,先借给你,利息到时候一起还就行了。”清满一边说一边解释,小添的性子实在是太烂了。 停了半响黄羽添才说话“嗯,谢了。” “行了,废话就别说了,等我孩子出生了给个大红包哈。”清满的声音在听筒里有些遥远。 “必须的。” “再见,你先忙着,有事儿再找我,别不好意思的。” “再见。” 黄羽添挂断电话,清满爸爸的公司不算大但是运转很不错,现在清满能做主借钱无疑是很大的帮助,黄羽添揉了揉太阳穴,之前大学还没有毕业的时候自己接手公司的烂摊子,当时那么没有希望没有帮助的时候也没有想到要求助任何人甚至拒绝了那么多善意的非善意的帮助,但是现在他急于让一切好起来,因为他想要一个人好,那个人在家里,像是田螺姑娘一样做饭收拾屋子……黄羽添想着动了动肩接着埋头工作中。 清满挂断电话无奈的翻了个白眼,清满在咖啡厅里,面前的人不就是云亭。 “谢了~~别这么哀怨的看着我。”云亭抿着咖啡说。 “你说你……哎……没法形容都。” 云亭当没听见低头喝咖啡。 有了资金上的充分支持,加上公司里黄羽添陆和黄安一批人的努力很快解决了问题,赵老板连同几个小公司一起被打压的一年之内都不可能恢复过来,黄羽添终于可以休息一下了,还有公司的那批人,公司本来已经有了一个很成熟的运作系统,现在危机解除公司很容易就恢复了很正常的状态。 陆和放了一个月的假,黄安也是,但是每天还是能在公司里见到黄安,估计在分公司里陆和也是,大家都为这个公司倾注了不是单纯的获利的想法,说是爱太矫情,但至少是心血。 黄羽添自己开车在路上的时候就一直处在超速的边缘,特别想见到孟真,几乎一刻都等不了,想听他说话,想抱他。 “孟真。”黄羽添在进门的时候就喊孟真的名字。 孟真正在床边看书,听见声音就站起来冲黄羽添走过来。 黄羽添快走两步抱住孟真,孟真软软的衣服还有一些微的从厨房带出来的油烟味,但是好闻极了,黄羽添紧紧的抱着孟真,孟真猜到公司应该是没事了反手抱着黄羽添眼睛弯弯的笑。 黄羽添右手一下一下捋着孟真的头发。 黄羽添的声音在耳边,他说“嘿~孟真,我们做吧。” 25.留下的都是回忆 缠绵,孟真只记得开始很用力的抚摸,温柔激烈挑逗的吻,还有后来从身体心底的急切的渴望,以及短暂的疼痛之后莫大的满足,两个人的身体精神上的契合,衣服随便散在地上,床上有湿漉漉的汗水还有精液。 两个人结束之后静静的坐在床上,黄羽添偶尔低下头轻吻孟真已经红彤彤微肿的嘴唇。 孟真看着地上还有床上的一片狼藉有些脸红,甚至觉得刚才像是梦一场,所有的一切都还在脑袋里嗡嗡的不真实。 孟真拖着有点酸痛的腰想要往边上挪一点,黄羽添的腿还压在孟真的腿上,微微一动皮肤接触的地方就是一阵酥麻。 黄羽添现在才觉得很累,累的想要一睡不起,又不能一睡不起还要见孟真的,黄羽添倚着孟真很快就睡着了。 孟真看着靠在自己肩上渐渐睡着的黄羽添慢慢扶着他躺下来,孟真看了会儿男人睡着着有黑眼圈的脸轻声的说,谢谢,孟真在黄羽添唇角亲了亲,黄羽添不知道有没有睡着一个翻身把孟真抱着,嘴角是满足的笑,孟真不敢动怕把他吵醒,两个人在有些湿乎乎的床上渐渐的睡着,梦里却是干干净净的阳光。 黄羽添少有的起的很早,天气不太好,窗户外面看起来阴沉沉的,说不定要下雨了,黄羽添起床就闻见好闻的饭菜味道,飞速的跑到厨房看着孟真有条不紊的准备饭菜,孟真听见声音拿着勺子转头看黄羽添说,去洗个澡吧,马上吃饭了。 黄羽添光着身子凑上去在孟真洗过澡清爽的脸上亲了亲这才去洗澡。 黄羽添看着桌子上的饭菜,很丰盛,六个菜还有一个汤,黄羽添几乎每个菜都吃的见底了,孟真一直在跟黄羽添夹菜,笑着看着,黄羽添吃着端着碗就乐了,很奇怪的感觉,在家的时候老妈给夹菜觉得怎么老把自己当小孩,可是孟真却不一样,这种被当做生活不能自理的感觉很不错。 黄羽添吃过饭孟真盛好的汤已经推到了面前,黄羽添端着汤从孟真对面挪到孟真旁边的椅子上。 “我今天放假。”黄羽添没头没脑的突然冒出来一句。 “嗯。” 黄羽添喝了口汤,汤做的很淡,说不上手艺多好但是很好喝,爱屋及乌的好喝。 正吃着饭外面雨就下起来了,越下越大,孟真去卧室关窗户,雨点打在窗户上噼里啪啦的声音觉得跟做梦似的不真实。 两个人吃完饭各自坐在自己常在的地方,孟真拿着本不知道是什么书坐在床边,黄羽添抱着笔记本坐在不远处,黄羽添时不时的抬头看孟真,然后看看外面下个不停的雨。 黄羽添想凑过去说点什么但是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之前总是别人找他搭讪,自己凑过去总觉得有点贱兮兮的,黄羽添时不时的转头偷偷的看他,正好孟真抬手翻页黄羽添看见孟真手腕上的手表。 黄羽添凑过去搂着孟真,孟真的书没有放下黄羽添像是动物似的在孟真脸上蹭了蹭。 “你说,人为什么要看书。”黄羽添问。 “嗯,可能是学点东西,读书让人充实吧。”孟真认真的想了想说。 黄羽添在耳边就笑出来,孟真有些诧异的扭头正好黄羽添凑过来,两个人温柔的接了个吻。 黄羽添说“书怎么能让人充实,还是我来让你充实吧。”说着不安分的手已经探到了衣服里。 书掉在了地上,窗外是一直停不下的雨,床单是孟真刚换的,两个人窗帘都没有拉,孟真在床上不住的喘息,如果说昨天晚上黄羽添完全是本能,那现在就是蓄意的,换了很多的姿势,孟真急切的渴望着那种身体上的交融。 小添~~孟真搂着黄羽添的脖子往下拉,黄羽添一点都不急,忍耐着要让孟真说话。 小添~~孟真有些难受几乎带了哭腔的声音。 黄羽添听的心里一挠一挠的诱惑,黄羽添俯下身子两个人紧紧贴在一起。 唔~两个人同时发出满足的声音。 孟真第一次觉得这种事情真的是一种快乐,是快乐,甚至于渴望…… 孟真的新戏马上上映现在各种宣传会重新开始,加上之前的假期现在的工作有点多,黄羽添也开始正式的工作,对于孟真的事儿黄羽添一直在准备,找了各种方面的资料信息和律师咨询,他要做的事儿,但是却不是冲动是要以最好的办法和最能彻底的办法来结束。 一切都忙碌而安稳,两个人渐渐的话就比较多了,孟真有时候会跟黄羽添讲讲自己书里看到的喜欢的段落,会说一些自己喜欢一直都没来得及看的书,会说说小婧讲过的家里的事儿,黄羽添大多时候都是在听,说话的时候就会凑过去两个人的呼吸混在一起,黄羽添也不做什么就是若有若无的亲,两个人都很享受这种小小的暧昧。 黄羽添发现了一个现象,孟真不喜欢下雨,每次下雨的时候只要能不出门都不会出门一步,但是黄羽添是记得的,孟真喜欢雪,甚至自己还无聊的陪着看了一晚上雪。 好日子总是短暂的很,夏天轰轰烈烈的就过去了,黄羽添的公司一波刚平一波又起,黄羽添又开始忙碌。 孟真的新片顺利高收视播完,有了一个星期的假期。 孟真已经不能判断什么是福什么叫祸。 七天的假期,在家里见到母亲和妹妹,在之前这是他最开心的时候,现在也是但有什么变了,隐隐约约。 去买菜买果汁,三个人忙忙碌碌的挤在小厨房做菜,孟婧叽叽喳喳讲着学校的事儿,抱怨着哥哥买回来的衣服太幼稚了,刚上高中的小女生,已经知道在校服里面套上好看的衣服装作不经意的露出一角,孟真揉孟婧的头发。 “小婧你才十六岁装什么大人。” “切,在古代十六岁都结婚了呢。” 妈妈看着一双儿女,锅里的鱼煎的刚刚好,有鱼香味溢出来,孟真孟婧凑过去两边一边一个。 “妈,太香了。”然后三个人乐成一团,可是什么变了呢,孟真看着自己碗里好好挑过刺的大块鱼肉,那男人的脸就冒出来,他一口吃掉好半天去完刺的鱼肉然后还不甘心的凑过来…… 孟真你真是无药可救了,孟真摇摇头赶快拜托那本来不应该出现的脸。 不知道他怎么样了,这才第三天,孟真发现黄羽添总是来捣乱,吃饭的时候,睡觉的时候,和妈妈妹妹散步的时候,摆脱不掉如蛆跗骨。 “妈,我明儿就回公司了……”这是孟真第一次在假期还没有正式结束的时候主动回去。 “哎,哥,你说喜欢是什么。”晚上孟婧抱着枕头挤到孟真床上。 你拍那么多爱情片一定知道的吧,黑暗中女生搂住孟真的胳膊轻轻的问。 “喜欢?喜欢就是总想起那个人,想他笑的时候,生气的样子,无论他做了什么过分的事好像也能原谅,在意他的每个表情,每句话……”孟真絮絮叨叨的说着。 黑暗中天花板上好像冒出那人的样子,冷着脸但凑过来的时候眼睛里有看得见的温柔,他的嘴唇暖暖的总是有浅浅的酒味。 “啊哥,你拍戏拍的说话都文艺了,好酸啊。”女生有些迷迷糊糊的说完转身睡过去,很快传来均匀的呼吸。 孟真帮妹妹盖好被子,入秋了,夜里很凉,孟真在黑暗中编辑短信,天凉了,多穿衣服……手机屏幕的光照在孟真脸上盈盈一片,孟真选了联系人犹豫了很久没有发送,黄羽添,我……好像有点想你,孟真往上拉了拉被子,有些想念被抱在怀里的感觉,夜愈深孟真终于昏昏沉沉睡过去,在家里睡的少有的安稳,连,孟婧起床都没觉出来。 “小真,快起床,你朋友来了。”孟真被妈妈从被窝里喊起来。 嗯,孟真把头裹在被子里瓮声瓮气的应着,昨天晚上梦见黄羽添触犯天条变成一只小狗,一条整天苦着脸的狗……呵呵还触犯天条嘞,可真是做梦。 不对吧,孟真本来迷迷糊糊的坐在床上抱着被子,朋友?谁?经纪人?元满妈妈是认识的肯定直接说元满来找了,黄羽添?孟真瞬间清醒,神速收拾完毕就看见沙发上坐着的男人,还好孟婧上学了,不然口水得闹水灾了。 沙发上的男人白衬衣,看不出材质只觉着应该很贵的,略长的头发,侧面看不清脸,不认识,孟真大脑自动搜索完毕,男人听见声音转过身,孟真一怔。 好漂亮的人,混在演艺圈久了见过各色美人,可这人像是……像是仙境里雾霭中湖泊边的水仙,一股自然的清新傲然,眼睛亮的不像话,好像揉了满眼星光一般。 “孟真!”男人欣喜的声音,眼睛微微弯起来,湖面微风涟漪轻荡星光闪了闪。 26.空头赌注 孟真没有说话,虽然不至于来者不善但这样一个完全没有印象的人到家里当真不是件好事,并且说什么,说欢迎光临还是你妈贵姓? “黄羽添的朋友,酒会上见过。”男人提醒语速很慢等着孟真想起来。 “云亭?”男人试探的说出自己的名字。 不记得,但孟真总不至于没听过这名字,一直与黄羽添作对的云亭,刚做了他新片投资的云亭。 “你好。”孟真点头致意坐在旁边的沙发上,大金主不能怠慢,不知道什么事,但是来者不拒因为也拒不了不是。 “吃水果吃水果。”妈妈从厨房里端出一大盘水果热情的招呼,孟真从小没什么朋友,就元满一个人,现在有人到家里来了,看起来身份不一般当然要好好招待。 “谢谢阿姨。”云亭乖巧的站起来接盘子礼貌的笑着。 “你们聊,我去给你们做饭,孟真这孩子一睡都睡到该吃中午饭了。”孟妈妈显然很喜欢这个“朋友” 只剩下两个人在客厅,云亭倒是不拘束随手拿起一个苹果,鲜艳光泽的颜色在这神仙般的人手里,直接可以去拍广告片了——苹果,还是咬一口的好,然后出来个苹果公司的标志,孟真收住想象。 “不知道云少爷有什么事吩咐。”孟真见到外人立刻变成之前的样子,百毒不侵刀枪不入。 云亭看着眼睛瞬间失去神采的孟真,真的是变得极为空洞,什么都没有没有感情甚至没有防备,云亭笑,笑的都露出牙齿,不知道花多少钱保养的珍珠般的大白牙然后,咔嚓一口。 “这苹果味道不错,孟真你也尝尝。”云亭咀嚼着苹果发出沙沙的声音。 什么叫反客为主,孟真有点无奈。 “云少爷不是来吃苹果的吧。”孟真打开电视调大音量。 “没意思。”云亭有些失了兴致似的把咬了一口的苹果放在茶几上。 “孟真,打个赌吧。”男人左腿脚踝搭在右腿膝盖,左手拄在腿上托着下巴看着孟真。 孟真特别奇怪,为什么一个在生意场上阴险狡诈无所不用其极的人会有这样一双眼睛,清澈的像是小孩一样的眸子。 “赌什么。” “黄羽添。”孟真听到这三个字就轻扬了嘴角。 “我没有。”多好笑,拿一个本身就没有的来做赌注吗。 “赌不赌。”云亭靠在沙发上看着提到黄羽添就好像有了生机一样的孟真。 “赌,游戏就开始了,不赌,我想我有能力跟黄羽添同归于尽,哦不,游戏已经开始了,赌你会不会让黄羽添一无所有。”云亭好像在说一个笑话,轻轻的嗓音带着轻微的震动传到耳朵。 孟真直直的看着云亭没有回答,有什么理由拒绝呢。 “再加一条,赌了不论输赢我立刻把压制黄羽添的资金撤回来,改投你下部电影,你演戏真不错。”云亭一副的胸有成竹拈起一粒葡萄细细的吃着,眨着眼看着孟真,像是一个天真可爱未经世事的孩子。 “我去跟我妈道个别。”孟真站起来,以一个空头赌注赌这么大的盈利,好诱惑的陷阱啊,但明知道是陷阱如何,身后事持枪拿刀的猎人,无路可走自投罗网。 “好。”云亭仰着头冲孟真笑。 孟真在厨房门口看着忙碌的妈妈,从背后搂住妈妈的腰,“妈,我临时有活儿先走了,过一阵子有时间就回来看你。” “诶,妈还没老呢,啥也能干,小婧也懂事,你自己照顾好自己。”孟妈妈说着声音有点发抖,孟真这孩子,不容易。 “妈,我走了,很快就回来。”孟真眼里一阵湿意上涌赶快转头看向窗外。 果然,楼下的两辆车在普通家用车里极为扎眼,甚至还有穿了黑色西装壮硕的男人,好大排场,孟真回屋换了身正式的衣服。 “走吧。”孟真看着茶几上堆起来的一小堆葡萄皮站着说。 “恩?不吃过饭再走?”云亭仰起脸一脸的天真无辜。 孟真觉得自己有点神经混乱,这个云亭真的是那个云亭吗,孟真也没说话竟自往门口走去,听见身后跟上来的脚步声。 “阿姨,我们走了,再见。”云亭甜死人的跟妈妈告别。 “妈,别送了。”孟真拦住要换鞋的妈妈,楼下的阵势,不见为好。 孟真听着身后关门的声音这才放心的下楼,已经很老旧的小区,只有六层没有电梯,偏偏孟真家住五层,云亭在身边有些蹦蹦跳跳的下楼。 “孟真你跟黄羽添怎么认识的。”早一点蹦到下一层的平台云亭仰着头问正下楼的孟真。 无视。 “孟真你真的很无聊哎,你是个木头,黄羽添是冰块你们俩每天多没劲。”云亭撅着嘴说。 “你们每天都做吗,还是多久做一次。”云亭探着身子问。 孟真忍着没有问你是不是云亭这种问题。 精神分裂这种病好像不太好治,孟真心想。 楼下好不内敛的车,孟真和云亭坐后座。 孟真一直不说话云亭自己说着没意思也渐渐闭嘴了,孟真靠在后座闭上眼睛。 黄羽添……想到那个人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只觉着满心都是话,一团棉花似的堵着。 黄羽添…… 孟真开始想两个人再见面的时候,他大概还是会冷着脸,但不经意就凑过来接吻,或者他会准备个什么礼物,孟真摸了摸包里在街上买的小泥人,到时候公司危机解除,每天会有更多的时间在一起吧,想着轻轻吁了口气。 云亭看着后座上那个男人,小明星而已,是帅了些,但整个人就像只乌龟,重重的壳,不会攻击也无力攻击,只是躲避和忍耐的普通人,怎么会被黄羽添看上,奇怪。 到了,黑衣人非常熟练的开门迎云亭和孟真下车。 奢侈,孟真看着眼前的独栋小别墅心里的第一个念头,转身是一个青翠的竹林,隐约有水流的声音,如果有人说里面养了只大熊猫孟真估计也不怀疑。 “欢迎。”云亭做出请的姿势。 孟真在心里诅咒这些富人却忘了黄羽添也是其中之一。 “带你参观。”云亭扯着孟真上二楼。 “呐,这是我的书房。”书架上一排排的侦探小说。 “我的健身房。” “我的游戏室。” “我的发呆室。” “我养花的地方。”孟真在身后参观这些匪夷所思的房间,如果可以他真想揍前面这人一顿,告诉他奢侈是可耻的。 “我的卧室,进来看看。”与云亭的热情对应的是孟真的无动于衷,但也仅止于此,跨进云亭卧室的一瞬间孟真觉得自己呼吸不畅,或者已经忘了呼吸。 和黄羽添卧室几乎一样的布置,黑白色调换成家居暖色而已。 而床头,那张熟悉的床,甚至孟真还记得在床头放了一本诗集,大约看到了30多页,总是被黄羽添打扰。 床头的墙上贴满了照片,密密麻麻无规则无顺序的甚至一张叠一张的,他看到了自己,很多的自己,但更多的,是黄羽添,孟真一张一张看过去,有的照片已经微微卷了角,黄羽添穿校服的,少年模样依旧冷漠的表情,身边长相相似的男生,怪异的发型,校服敞开露出里面衣服的卡通图案,“这是黄羽添的孪生哥哥黄羽衍。”身后有人在免费解说。 还有他在操场跑步的,应该是体育课少年长手长脚跑在队伍最后面却能毫不费力的分辨,还有在课堂上,看角度是从窗外拍的,低头在写作业,桌子上是整齐的课本习题册,还有他在,大学吧,应该是,穿很休闲已经长到很高,身边时穿裙子的女生,正仰脸笑着,即便是定格了也似乎能感受到当时会有风,阳光很好……甚至还有在考场上的,还有更近一些的,在健身房,穿了简单的运动装拍摄技术很好,年轻光泽的肌肤上汗水盈盈,在灯光昏暗的酒吧里,在奢华的就会上…… 每一张不同却又是相同的脸相同的面无表情,直到后面的照片开始出现自己,相视的,拥抱的,甚至亲吻的,孟真只觉着方才那团堵在胸口的棉花如今化成甘泉,清凉微甜。 “我们高中是同校。”云亭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孟真没有回头,看着墙上这些他熟悉的不熟悉的黄羽添,他错过的那些岁月。 “他大我一级,那时候就被评为什么校草的,还有黄羽衍,俩人在学校里那是个风光无限,好像所有人都只能仰视,高一的时候话剧汇演,我那时候个子很小,被班里人欺负投票让我演女主角。”孟真听到这儿忍住笑,这云家少爷女装的样子一定很惊艳,可能不是同学欺负他而是真的很适合,这话孟真只在心里想了想。 “本来觉着丢人都不好意思去学校,结果那天他们居然叫我同桌吃饭,那时候真是受宠若惊啊。” 云亭好像突然失了兴致不再往下讲,孟真转过身看着云亭,很俊的人,凭空一股风流韵味,有些古代公子的感觉。 “我住哪儿。”孟真问,现在全部明了了,云亭拿这么大的赌注在赌黄羽添心里的孟真值多少钱,那自然是一时半会离不开,索性安心住下,这儿的环境真不错,结果吗听听也不错。 “这儿。”云亭无所谓的半躺在床上左手支着头看向孟真。 “你不该很熟悉吗。”云亭暧昧的笑着说。 孟真并没有尴尬,连亲吻的照片都拍到了,没有必要遮遮掩掩的。 “多谢。”孟真礼貌接受。 “那云少爷,我想休息一会儿,您请?”孟真做了个往外的手势,既然不能离开但还是眼不见心不烦的,真的需要静一下。 云亭看着孟真,嗯,很不一样的小明星,事事躲避顺从又有那么点恰到好处的不卑不亢。 “我也睡这儿。”云亭盯着孟真生怕错过他脸上一丁点的表情变化,失望,没有一点波动,孟真直接走到长沙发选了个舒服的姿势坐下,手机早就被云亭收走,孟真放松身体闭上眼睛。 27.袖手江山那是神话 之前在别人身下的时候也会尽量的放松,然后强迫似的假想一个美好的未来,等跟公司的合约解除之后就去乡下,然后买一栋小房子,要有院子,春天的时候种点花,种点菜,每天给它们浇水施肥,闲着的时候就坐在阳台晒太阳,等年纪再大一点可能会收养一个小孩子,教他写字画画唱歌……然后慢慢老去。 这些事情想得多了就好像有了实体,每一个细节都真实的栩栩如生,好像真有那么个未来,院子门口有棵很大的槐树,夏天会有清脆的蝉鸣,早晨醒来能听见小鸟叽叽喳喳闹个不停,再养条狗,嗯,要养两条,一条叫老大一条叫小二。 可是好像很久没再想过了,孟真脑子里开始构建的小庄园被一个高大的男人代替,黄羽添,孟真在心里叫他的名字,到时候会舍不得吧,孟真在心里不自觉就权衡黄羽添更重一点还是他想了这么久的小庄园更珍贵得不出答案。 云亭看着沙发上的男人微闭着眼睛,完全没有防备的样子,云亭越来越觉着这游戏有趣了。 “黄羽添,你再不出现我就要喜欢你这小明星了。”云亭想然后坐起来。 开始有点期待了呢,云亭转过脸看着墙上贴的乱七八糟的照片,本来笑着弯弯的眼睛里立刻被失望冲淡,黄羽添,我到底是哪里不够好,失望又瞬间变成玩味的笑,游戏才刚开始,云亭从床上跳起来走进里面的衣帽间,孟真听见了声音并没有睁眼,至少云亭不会乱来,他的目标是黄羽添,所谓是祸躲不过,他早就熟知这道理。 云亭很快换了身衣服出来,休闲的家居服,看起来软软的灰色裤子,同色套头衫。 “换衣服。”孟真睁眼就看见手里拎着一套衣服的云亭,男人额前的头发从眉毛上恰好分开,鬓角略长,穿了一身家居服的云亭看起来温柔无害。 假象,孟真配合的站起来走过去接过衣服,这出乎云亭意料,孟真拿过衣服走向衣帽间的时候从云亭身边走过去,云亭突然说话,孟真停下。 两个人不过一拳之距,云亭又稍微靠过去,孟真没有躲,他从心里不排斥这个人,除了这人太奢侈了这点。 “孟真我都要喜欢上你了呢。”云亭身上有淡淡的香水味道。 “多谢。”孟真走进去。 云亭食指指节轻触了下鼻子,有趣,没剪商标的衣服,跟云亭的那身好像是同款不同色,浅浅的卡其色,衣服略大,云亭不矮,目测和黄羽添差不多,180+,孟真无奈的看着略长的袖子堆在袖口。 “很合适。”云亭赞赏的看着孟真。 什么眼光,孟真心想并没有说话。 “午饭好了,应该是你爱吃的。”云亭往门外走的时候冲孟真说,孟真跟上去,早就饿了,早晨本来就没有吃饭,打开房间门就是扑鼻的饭香,孟真控制不住的深吸口气。 云亭很满意这个反应,像小孩炫耀似的说,“我家厨师很厉害的。”孟真不置可否的跟着下了楼,心想怎么黄羽添没请个厨师,不会享受的家伙,嗯,不请是对的太奢侈,但是请了也可以解决就业,黄羽添又从脑子里冒出来夹杂了乱七八糟的想法。 丰盛,一大桌子的菜。 “啧啧啧有人一起吃饭的感觉是不错。”云亭玩味的说着两个人坐下,云亭甚至还绅士的帮孟真拉开椅子。 “就我们两个?”孟真问完就后悔了。 “要不叫上黄羽添?”云亭笑着说并没有咄咄逼人的语气倒好像只是朋友的玩笑,云亭说着夹起排骨放到孟真面前的盘子里。 “谢谢。”孟真声音软下来,他开始觉着云亭这个人不错,如果不是以这种方式认识的话,也许是因为没在生意场上认识吧,那些被他吞并挤垮的公司前老总们估计不会这么认为。 很棒的一顿饭,清香的米饭,让人回味的排骨,连个豆角都做的特别好吃,云亭吃的很少一直在帮孟真夹菜,眼巴巴的盯着孟真吃饭,孟真到后面都连谢谢都懒得说了,很自然的享受这样的服务,只是被人盯着的感觉实在是不好。 云亭看着孟真吃饭,孟真吃饭很慢,咬排骨的时候像小狗一样,夹给他的菜都乖乖吃掉,可能是觉着好吃的时候会舔嘴唇。 孟真转头对上云亭一脸研究所博士的目光。 “你不用吃?”孟真想让云亭放弃对自己的研究。 事与愿违,云亭轻轻一笑云淡风轻冰雪初融,眼神还是紧随着孟真,“秀色可餐。” 孟真低下头继续吃饭从心里决定以后还是不要和云亭说话了。 吃过饭俩人又回到二楼。 “要不要打游戏?” 摇头。 “看小说?” 摇头。 “看电影?” 摇头。 …… 连摇头都懒得摇了。 “要不做点好玩的。”云亭跳到孟真面前。 “你跟黄羽添都做什么。”云亭坏笑着想要看孟真的反应,沉默,没有任何表情变化,云亭伸手勾过孟真的脖子,两个人坐着的姿势面对面靠的很近,可以感受到彼此的呼吸,还有渐渐开始显露的敌意。 孟真眼睛看向云亭,但人却像是在另一个世界一样,这让云亭不喜欢,狂风暴雨般亲上去,激烈而鲁莽,孟真被迫微仰着头接受,大大的黑眼睛半睁着里面是看不清的一片大雾弥漫,唇齿间都是血腥味,不知道是谁的血,呼吸开始不畅…… 云亭终于停止,孟真深深吸了一口气,云亭手依旧勾着孟真的脖子,少了玩味有点认真的样子说,“不为他守身如玉吗?”好像也没有想要回答,说完之后右手也从背后环过去,两个人相拥的姿势,孟真可以感觉到云亭胸膛激烈的起伏,他甚至有一瞬间的冲动想要伸出手好好完成这个莫名其妙的的拥抱,云亭慢慢平静下来,男人略哑的声音在耳边,他说。 “孟真,一想到黄羽添那么温柔的吻你,曾激烈的进入你的身体,真的就,很难过呀。” 孟真感受着男人手臂勒紧的力量,发现自己好像陷入了一个恶俗偶像剧的情节,只不过是三个男人的爱或不爱。 背上的力道消失,男人转身进了卧室里的卫生间,然后孟真就听见压抑的呕吐声,孟真瘫在沙发上突然觉得很无力。 还是在初中的时候,晚上在被窝里偷偷看了很多古龙的小说,他说一个人痛到了极致都已经流不出眼泪只会忍不住的呕吐,那时候觉得怎么会,但好像真的会吧,云亭出来的时候已经一脸轻松,好像刚才的一切都只是孟真的假想一样,只是孟真确定自己没有那么不正常的想象力,云亭看着沙发上的孟真很友善的笑,至少看起来是。 “说说话吧。”云亭坐在孟真旁边两个人不远不近。 “你说,黄羽添会为你出多少钱?”云亭端了两杯咖啡端给孟真。 “一分也不会。”孟真毫不迟疑的回答。 咖啡香醇的味道缓缓散在空气里,两个人都放松下来。 呵……云亭往咖啡里放糖轻轻搅拌,“孟真你果然很可爱。” 可爱?孟真有些诧异云亭的措辞但也只是在心里想想,有些日子没喝咖啡了,黄羽添不喜欢咖啡,应该说他不喜欢酒和纯净水之外的任何饮品。 “黄羽添现在应该是在想解决办法,或者,在想你。”云亭小口抿着咖啡微眯着眼睛的样子温柔极了。 “应该也在想我,哦,不,是骂我,骂我为什么拿一大笔资金压制他做一件零效益的事。” “呵……讨厌也总比不记得要好,你说呢,孟真。” 咖啡略苦的味道在口腔里渐渐转化成香,孟真不知道这个问题要怎么回答,倒也不需要回答,一直都是云亭自己自说自话。 “你见过小衍了吗?奥,是黄羽衍。”云亭思维跳跃太快。 点头,孟真很奇怪,云亭喜欢的人是黄羽添,提到他的时候一口一个黄羽添没半点亲昵,反而说到哥哥的时候很自然的说小衍,这是因爱生惧?还是恨? “小衍可爱多了,就是品味有点差。”云亭说到黄羽衍的时候明显比较轻松。 孟真在脑子里做各种假想,和孪生兄弟里的哥哥是好朋友,和弟弟是死对头,偏偏又喜欢弟弟,也不知道是明恋还是暗恋,他们什么时候结下的梁子,为什么结下的…… 两个人断断续续说了很多话,一直都是云亭在说,孟真嗯哈的应着或者摇头,云亭就像是喝醉了一样,一会儿说着自己都乐起来,一会儿又满眼哀伤,孟真真心觉着他不当演员可惜了,这张脸加上这出神入化的表情,原来咖啡也能醉人,孟真一下午得来的结论。 时间在这种时候显得犹不堪用,一下午就这么过去了,晚饭时间不知不觉就到了,房间里的挂钟指到了六点整,孟真和云亭不约而同的盯着晃动的钟摆,整个房间静的只能听到机械轴咔咔咬合转动的声音,好像是一个安静的开场,台下观众爆满,大幕后面演员忐忑不安,好戏开场! “不知道黄羽添晚饭吃什么?”云亭笑着像是说给空气。 “就现在吧,给他一个惊喜。”云亭孩子似的跳起来去那电话,孟真只觉着自己全身都绷起来好像轻轻一碰就会像石像一般倒下去,绑架这种事情果然还是不好放松以前都是在电视上看见的,早预测到黄羽添的反应,但又是哪个不知好歹的想法执着的冒出来招摇着希望黄羽添是个昏君吧,袖手天下,不爱江山爱美人如何。 28.是爱却在伤害 云亭也好不到哪儿去,孟真看着云亭拨号的手都有些抖又努力克制。 嘟……两个人同时悠长的吸入一口气。 嘟……两个人盯着面前的电话像是盯着一个怪物,偏偏有各自故作平静,孟真都怕在接起来的瞬间会一时冲动把它抢过来砸掉,不过可能会赔不起。 嘟……空气仿佛都有些凝滞,胸口有点憋。 黄羽添站起来刚要去吃晚饭,晚上还有跟某银行副行长的约,真叫人不爽,脑子里浮现出那男人的样子,笑起来的时候悠悠的,凑过去亲他的时候只会在亲过之后做毫无约束效力的约法三章,但从来不躲开,想起孟真红着脸说以后在外面还是不要这样了,黄羽添脸上的不悦稍稍缓解。 随身的电话响起来,知道这电话号码的人并不多,接通,绝对熟悉的声音,熟悉的人,但却不令人开心,就像武侠小说里,有时候最了解你的人不是亲人不是朋友而是,敌人。 云亭。 “嘿~哥们儿最近很忙吧。” “拜你所赐。”黄羽添本来按习惯应该直接挂断,却因为云亭明显故意为难他公司的行为回应了一句,马上就要挂。 “别挂,不然你会后悔的。”云亭在黄羽添挂断之前赶紧说。 “你那个手心里的小明星,叫什么,孟真的。” 黄羽添听见电话里说到孟真左眼眉动了一下。 “他在我这儿做客,不知道你会为他花多少钱?”云亭的脸似乎都出现在面前,轻蔑的嘲笑。 “一分都不会。”黄羽添说完直接挂断电话,重新坐回椅子发现思绪再也拉不回来,孟真么?被绑架了?作为要挟,呵,云亭不该这么幼稚,他黄羽添,怎么会有弱点。 电话被挂断,孟真瘫在沙发上,也只是几秒钟的时间,很快恢复之前无所畏惧的孟真。 “云少爷,你应该会兑现你的承诺吧。”孟真礼貌而疏离,他在心里鄙视自己,为什么要帮他争取利益。 “对不起。”云亭亮晶晶的眼睛望着孟真可怜兮兮的都让人心疼。 “云少爷何必这么说,黄羽添是什么样的人你不该很了解么。” 孟真已经不想评价云亭的演技有多高超。 他本以为这赌是值得的,不过作为一个旁观者就让云亭动用那么大的资金周转。 是啊,果然是在赌黄羽添,却是赌的孟真心里的那个黄羽添,即便再了解他的冷酷做了充分的心理准备,那句一分也不会,那么熟悉的声音,曾经在耳边温柔的说,嘿~,曾经被问到最喜欢的水果,食物回答都是你,那句话让孟真来不及崇拜自己的料事如神或者感叹一下心有灵犀,心里,那个在心里已经有了固定住所的黄羽添刹那化成青面獠牙的野兽,原来心真的是那么脆弱不堪,就这样被撕成碎片,疼,真他妈的疼,那疼像是直接插在大脑神经狠狠拨弄。 当然,云亭丝毫没有被看穿的尴尬,一个电话的事儿,孟真看着云亭去窗边打电话。 曾经最开始的时候坐在窗边看雪,两个人没有说话没有做爱就那么坐了一夜,那时候才刚刚认识,那时候觉得有个人这么陪着还不错,曾经拍过一张照片,也是在窗边,窗外是落日余晖暖暖的橘色,他少有的衬衫仔裤的休闲温柔的嘴角含笑…… 胸中在翻滚,胃里也异样,确实没有眼泪,又何必流眼泪,突然很想喝酒,不是借酒浇愁,是想淹死那个到现在还在心里活跃的男人,像是孙悟空钻进铁扇公主的肚子里,他想要之前的自己,那个被很多人欺凌但仍是自己的孟真。 “黄羽添会感激你的。”云亭站在孟真面前,居高临下,这才是云亭,生意场上三年时间吞并七家公司成为龙头的云亭,孟真轻轻笑了,声音莫名的有点嘶哑,这云亭再聪明可也还没明白那男人不是因为别人而不爱他,没有他孟真还会有刘三李四张六王八。 “黄总。”助理有些小兴奋的声音。 “滚。”低沉的让人脊背发凉的声音。 小助理战战兢兢的走出去,喜事也不敢通知了,正好碰上黄安,黄安也得到了消息,云亭没理由这么做,只赔不赚的方式。 “下班吧。”黄安看着委屈的小助理。 “少爷?”没回应,黄安轻轻推门进去,黄羽添坐在椅子里少了以往的自信和意气风发,像是一头有些忧郁的狮子。 “股市回升,云亭压制我们的突然全部撤回了。”黄安话刚说完黄羽添猛的抬起头,要不是黄安这么多年习惯了都觉得自己快要被那眼神凌迟了。 “撤了?”黄羽添有些不可置信的自言自语。 “是,就三分钟之前的事儿。” “去云亭那儿。”黄羽添拿了衣服就往外走,黄安在后面跟上,只是想不明白为什么会去云亭家,不是老死不相往来的吗。 黄羽添最讨厌自己这样的不冷静,但是现在冷静不了了,孟真在云亭那儿,那个家伙自以为是的去救急救难把自己当观世音菩萨了,孟真的号码早就关机,一分也不会,黄羽添突然想起自己的那句话,孟真,他要听见了会很难过吧,云亭……黄羽添好像已经看到了孟真那双眼睛含笑映着自己的样子变成之前的空洞,像是任何光与颜色都无法进入一样。 “孟真,我们做吧。”云亭突然说,孟真转头看向云亭看不出是不是玩笑的样子。 “我去洗澡。”孟真站起来。 “不用。”云亭扯住孟真的胳膊用力,孟真又坐回沙发,两个人鼻尖相对,云亭看着孟真漆黑的眼睛,里面什么都没有,之前提到黄羽添一闪而逝的温柔都不见,这双眼睛的神采只为黄羽添存在,而现在他已经对黄羽添毫无期待了吗。 多么弱小的一个人,无权无势无法反抗,他只有保护好自己那颗心,砌成坚固的城墙抵御入侵,而现在却被这样打破,那滋味一定很难过吧,云亭觉得有点不忍,这么小的孩子呢,才二十几岁。 对不起,云亭拥过孟真,左手轻轻抚摸着他微凉的头发。 孟真觉得好笑,对不起么,是强者兴致不错时候的施舍?要回答谢谢么。 耳垂被含住,有舌头温热湿润的逗弄,孟真突然想起来自己的第一次,十六岁吧那时候,那人左边眉毛里有一颗很小的痣,他的左手拇指指甲很长,扎进肉里的时候很疼,好像还流了眼泪,让那男人更兴奋的眼泪。 云亭很不满孟真的失神,搂在腰上的右手滑进衣服。 “孟真,你有黄羽添的味道。”云亭在孟真耳边说。 云亭转到脸边,轻轻吻着,然后是嘴唇,云亭耐心地伸出舌头细细舔舐孟真的嘴唇,并不深入。 “孟真,从一开始,到现在,我说的每句话都是真的。”云亭舌头伸进去,想要唤醒似的去触碰孟真的,轻轻吮吸,无比的好兴致。 孟真你味道很好,云亭还有空隙可以清楚的说话,衣服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脱下来,两个人均是上身赤裸,孟真好像是个人偶,除了温热的皮肤没有一点生气,云亭很白,有些过于苍白的感觉但是专业锻炼过的,该有肌肉的地方都是恰到好处的健美。 细细的吻从脖颈一直往下,分身隔着裤子被握住,孟真安静的躺着任由摆布。 他的校园里会有一棵大树,春末的时候阳光温暖但不热烈,就躺在摇椅上,在树下,会有星星点点的光透过清脆茂密的枝叶,洒在身上脸上,旁边有块大石头,上面要放一个小收音机,有电波沙沙的声音舒缓的音乐,手里的诗集要薄一点,那样累了的时候就把书盖在脸上然后安心的睡过去,对了,身边还会有老大小二陪着,孟真静静的想着,好像下雨了,落在脸上,落在眼角。 然后他听见那个不太熟悉的声音说,“孟真你流泪了。” 流泪?怎么会,孟真这么多年没流过泪了,孟真在心里想。 砰,房门被大力撞开,孟真脑子里恬静的画面一下子散了,孟真有些着急的微微张了张嘴,但终究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黄羽添一进门就看见一场活色生香,在沙发上衣衫不整的两个人,轻笑,在笑自己,是啊何苦,孟真也许该是很享受吧,自己还自以为是的想要英雄救美。 云亭听见响声,进门的是那个无时无刻不在想念的人,眼中的一丝惊讶又瞬间转成落寞,并无慌乱,从容的起身穿上衣服。 “哎呦,黄总大驾光临,寒舍蓬荜生辉。”云亭夸张的迎接方式,像是一个不懂爱的少年,在爱,以伤害的方式。 孟真依旧躺在沙发上,沙发很舒服,他不想动也不想躲,能够躲去哪儿呢,本来就是走投无路的。 黄羽添来了呢,来救我还是感谢我的,都不用都不用了,你把你从我心里拿走就好了,他在这儿我好难过的,快拿走快拿走吧,孟真一动不动脑子里却在说话。 脚步声,是离开的,渐远。 哎,黄羽添,小添,再让我看你一眼,就看看……孟真想着越来越多的眼泪顺着脸流到沙发上。 云亭看着黄羽添离开,不用送出去更不会追出去,已经输了,黄羽添居然来了这个他死也不愿意踏进的房子里,情深至此么,云亭觉得很累,呵,何苦呢。 “你走吧。”云亭说完径自躺到床上。 “走?走去哪儿?”孟真有些缓不过神来,心里想着但身体已经开始动作,机械的穿好衣服走出去,路好远哪,孟真一直走一直走,身边熙熙攘攘的人。 29.心底的渴望 “哎,那不是孟真吗。”有个高中生样子的女生喊起来,周围立刻围满了人孟真眯着眼睛像是看不懂什么情况,走不了了,到处都是人越围越多,孟真只在原地踏步,还在走,对,是要走的。 记者很快得到消息,大街上咔咔闪光灯闪成一片。 “哎,那孟真是不是有点怪。” “是啊是啊,你看还在踏步。” “怎么跟傻了一样。” “可别瞎说,这稿子料大了。” 记者们乱七八糟的说着。 黄羽添在车里第一次觉得无措,冲动的跑到云亭家里,云亭的保安一直有一个人不拦就是黄羽添,云亭曾经说过就算黄羽添想要杀他也会一路畅通并且还会自动写好遗书提前说好是自杀。 本来预想的是什么,把孟真救离苦海,然后以一个成功者的姿态告诉云亭你的小把戏不会有用的,不本来就没有任何预想,真是惊喜,本以为一定会难过的孟真正享受的躺在男人身下,自作多情,得出的这个结论让黄羽添更生气,自作多情吗?黄羽添眯了眯眼睛,危险信号。 “开回去。” 车在路上掉头,很快遇上堵车,远远的望过去前面围了一群人还有扛着摄像机的记者。 “孟真!”黄羽添猛的打开车门控制住要跑的而冲动尽量一步一步走过去,越走越快。 “孟真,你这是要去哪儿。” “孟先生你就这样走在大街上是怎么回事。” …… 孟真茫然的望着周围嘈杂的声音,“小二老大不要打架。”孟真好像看见了那两条狗正撕咬在一块。 “孟先生,老大和小二是谁。” “砰,哎呀我的房子玻璃被砸了。” 孟真已经陷入他编织了太久的梦,双眼无神眉毛微微皱起,他在为梦里坏掉的玻璃窗打架的小狗着急,而眼前的这些记者人群全然看不见。 黄羽添到跟前的时候就看见这样的一幕,孟真像是一只迷路的小羊羔子在人群中机械的踏步,想要走出去却被越围越紧。 黄羽添费力的拨开人群拉住孟真就往外走,孟真微微挣了一下,然后黄羽添回头看他的时候就笑了,像是小孩吃到糖一样的笑乖乖的被黄羽添拽着冲出人群,车在路边。 “把新闻拦下来。”黄羽添结果黄安司机的位置,黄安飞快的下车走向那些扛着机器的记者。 周围都安静了。 孟真坐在副驾驶依旧对着黄羽添笑,小院安静了,老大小二也不打架了,玻璃还是好好的,有风很轻很柔,盖在脸上的那本书掉了,一觉醒来,那个人在面前,觉得真好啊,可那个人是谁,不知道,但是知道他很好很重要,四目相对一眼万年。 “睡吧。”黄羽添不自觉就放软了语气,对那个一直傻笑的孩子说,孟真眼睛微红像是哭过,黄羽添气也生不起来有点心疼了。 孟真很听话,乖乖的闭上眼睛,好像真的很累,很想睡了,不要醒了。 梦里很美,安静的大片湖泊,没有风,一切都是轻轻巧巧的,黄羽添微微侧身看旁边睡下的孟真,那么可恨的人。 孟真睡得很沉,知道到家都还没有醒,黄羽添很费劲才把一个睡着的男人从车里抱出来,有些哑然失笑,怎么能睡这么沉呢,只是后来黄羽添才知道,不是他睡得太沉而是自己舍不得叫醒而已。 睡着的孟真睫毛长长的安静的覆下来,均匀的呼吸,嘴微嘟起来,黄羽添放轻了脚步一直抱到房间,胳膊有点酸。 梦里,怎么突然到了船上,在湖心静静的飘着,有清亮的阳光洒下来,很美,孟真安心的躺在他梦里的船上,一直这样,该多好。 云亭在床上躺了很久,没有吃晚饭,天渐渐黑下来,房间没有开灯,云亭自己也慢慢陷进黑暗里,好绝望,那种不可抵挡的失望铺天盖地而来,堆积生长最终绝望,真怀念高中那时候啊,那时候还假装被欺负,黄羽添真会奋不顾身的去讨回来,大家一起吃饭,偷偷喝酒,甚至三个人抽过同一根烟,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他的,已经不记得了,只记得大学他的第一任女朋友带出来一起吃饭的时候那种莫名的愤怒,难受,自己一个人跑去街上找人打架,浑身是伤的被他送进医院,黄羽添啊,云亭翻了个身趴在床上,脸埋在柔软的被子里,眼泪再也止不住,被子很快湿了大片,终于渐渐停下来,窗外天黑的像是一块幕布,哭过才觉得浑身舒畅,黄羽添再见了,快三十岁的男人真是丢人还哭了,云亭想着迷迷糊糊睡过去。 孟真醒来觉得浑身酸痛,好像做了很久的梦,这梦又没什么具体内容只记得安安静静的,天未大亮,窗外看起来有些雾蒙蒙的,秋天已经这么明显了。 昨天,是先去了云亭家里,打了个赌,赌赢了?听云亭说了很多话,对,云亭家里满墙的黄羽添的照片,后来呢,后来好像要和云亭做,再后来黄羽添就到了,捉奸在床吗,不是,是沙发,一场好戏,再之后呢,孟真看了看身边依旧熟睡的男人。 多么熟悉的人,孟真伸出手在就要碰到黄羽添脸边的时候硬生生停下,是该再见了,从此两不相干,不要原谅不要施舍不要怜悯也不会有挥之不去的芥蒂。 孟真轻轻的下床,然后就瞥见了窗边蒙着布本不属于这房间的东西,孟真光脚走过去,扯下布,眼泪唰的就流出来了,书架上整齐的摆了他看过的偶尔提起过的书,礼物吗?只可惜,只可惜,孟真压抑着哭声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声音。 那么,再见吧,孟真站在房间门口,冲床上的人挥了挥手。 黄安看着孟真走出去的,天已经很凉,孟真只穿了单的家居服,整个人看起来有些伶仃。 回公司吧,孟真突然就释然了,这样才好,恢复之前的生活,陪玩陪吃陪饭局陪睡,这样才够真实才不觉得欠下了什么不是,外面的风有些冷,从领口毫不留情的灌进去湿漉漉的凉,孟真缩了缩脖子,太阳正升起来,大雾快散了吧。 云亭醒过来,眼睛疼,啊肿了啊,都睁不开的,云亭艰难的眨着眼睛,恩,今天给自己放个假吧,然后翻了个身找手机,拨号,等待接通。 “嘿,小衍。”云亭笑着说。 “嗯,云亭啊,想我了吧。”那边黄羽衍的声音明显的半梦半醒嘟嘟囔囔的。 “我恐怕不能做你弟夫了。”云亭把手机打开免提放在脸边。 “啊,云亭啊,你是不是惹到小添了。”黄羽衍的语气充满了我就知道你搞不定的淡定。 “嗯,他有喜欢的人了。” “怎么可能,错觉,哦不,是幻觉。”黄羽衍觉得好笑。 沉默,黄羽衍终于觉出来不对劲了,云亭好像真是认真的。 “那个,小添他本来就是直的嘛,不好办,再接再厉,那个慢慢来……” “嗯。”云亭怏怏的挂断电话。 黄羽衍还算是有点靠谱把电话打到黄羽添那儿,很久才接。 “哎,小添忙什么呢。” 黄羽添被电话吵醒发现只剩自己,实实在在的只剩自己。 “有事快说。” “哎哎,有点做弟弟的自觉好不好,那个,到什么程度了?” “没有。” “不用瞒我,我早就知道了。” “没有!”语气开始不悦。 没有就没有吧,话刚说完电话就被挂断,黄羽衍骂骂咧咧的回去睡回笼觉。 黄羽添从床上坐起来就看见被拽掉幔子的书架,心里隐隐一丝希望,希望他没有走,是在厨房做早饭,一会儿就有一大碗的鸡蛋羹热气腾腾的端上桌,没有人,每个地方,孟真所有的东西都在,这算什么?离家出走?好像瞬间闸口大开,愤怒洪水猛兽般的涌出来。 好像看见了孟真站在书架前的样子,平时总是淡淡的眼睛里应该满是嘲笑吧,呵原来已经让那个傻逼这么付出了,是这样想的吧,黄羽添自以为的假设点燃了所有的怒火,一脚踹上书架,上好的实心原木,脚被反作用力震得生疼,书架不过是晃了晃,有不少书乱七八糟掉下来。 “少爷,昨天那位银行行长约您吃饭,晚上还有一个庆功的酒会。”黄安敲了敲门隔着门说。 “知道了。”怒气渐渐平息,昨天错过了那行长的饭局,不过也不需要了不是,危机不是解除了吗,靠某人的英勇献身。 黄羽添梳洗完毕,合身的深色西装,英俊凌厉的眉眼,他依旧是那个叱咤的黄羽添,依旧众多的人阿谀奉承不得不在他手下求生。 孟真回到了自己原来的小公寓,独自生活了那么久的地方变得很陌生,陌生的格局陌生的色调陌生的气息,另一套原本不属于他的生活强势的入侵,然后不知不觉就变成了全部,可现在,那样的日子猛然消失,于是好像忘了要怎么生活一样,孟真微微笑了一下,呵,怎么会这么没用的,孟真躺在已经落了薄薄一层灰的床上,外面一定很大波动吧,只是,几家欢喜几家愁。 没有电话没有闹铃没有通告,孟真一点都不想动就那么躺着慢慢就睡过去,好长的梦啊。 梦里怎么还那么小,初中吗,还穿着蓝白相间的校服,肥大的校服裤子,好多男生在裤裆里藏手机,元满在历史课上扔过来的纸条,问中午饭吃什么,讲台上的历史老师衣服炯炯有神的样子,啊,窗外开始下起雨来,怎么办,靠窗的人都往窗外看然后口耳相传天气预报,一些文艺女生开始45度角仰望灰蒙蒙的天空,后来好像放学了,教室里只剩下堆了书的课桌还有元满,元满一路踩着椅子从教室另一头跳过来,一脸哀伤的说孟真我快要饿死了,抽屉里还有昨天买的干脆面吧,在低头翻找的时候一道白光从窗户打进来,元满坐在桌子上的姿势被定型烧的像块炭,自己伸手一碰,哗的就散成粉末…… 孟真缓缓醒过来发现是在做梦就笑了,也不知道怎么就梦见元满了,正琢磨着还得买个新手机的时候门铃就响了。 30.对不起 “随便坐。”孟真礼貌的请进来。 是钱经纪。 “不好意思我这儿没有喝的。” “别忙,孟真你紧着收拾收拾,晚上的酒会你忘啦,给你打电话也没人接。” “能不去吗?”孟真自己心里知道白问但还是侥幸,这之前在假期的时候挺期待的,假期结束第一件工作就是和黄羽添在一起的酒会,多么被上天眷顾的一件事,所谓物极必反? “你是那部剧的主角,并且添少点名你必须到,不能缺席啊。” “好。” 已经很久没有任性这种东西了,任性?那是一部分人才有的权利。 孟真很快洗好澡,除了眼圈有点发黑整个人已经很清爽,还是圈子里那个发展势头很好的明星。 孟真随便穿上仔裤外套跟着钱经纪上车。 “我们还有不到一小时的时间。”钱经纪不停地看表。 孟真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已经睡了一整天,天色暗下来路灯纷纷亮起来马路边上连成一条线。 “化妆造型20分钟,路上开车20分钟,堵车的话要30分钟,这种酒会要迟到可就……哎呀~~。”车被堵在路上,钱经纪眉头都快拧成麻花了。 造型师少有的给孟真搭配了深色西装,纯黑色,有镶的细细的亮线若隐若现,黑色金边的小领结,这让孟真显得高了不少,有一股子之前没有的气势也压了些之前的阳光。 钱经纪看见孟真出来的时候怔了一下然后笑着说,“孟真你这样还挺像个商务人士的,像添少他们那种。” 赞扬?是吧,孟真只是笑了笑没有回应。 快走吧,两个人上车,孟真大脑一片空白,这算什么,胸怀博大?不计前嫌?施恩布泽?怜悯?还是要羞辱? 这一切都无所谓了,没什么不可接受,有些不能信任自己,还能像之前那样么,于己无关的,不能了吧,要装出一副什么都无所谓的样子会挺容易的吧,看见他之后该是什么反应,只不过一天没见,怎么就觉得相隔千年,孟真深呼吸,觉得自己再想下去会精神分裂。 已经到了,停满了车,有音乐欢快的穿出来,窗口是炫目的灯光,孟真一天没有吃饭了只觉得眼前一黑又很快缓过来,钱经纪忙着跟门口的人打招呼没有注意到,但有人却看见了。 黄羽添被围在中心,空气中是香水混杂的化学味道,各种真真假假的首饰在灯光下炫出引诱的光彩,可偏偏眼睛离不开门口,他终于到了,熟悉到能清楚他每一个动作每个表情的人,他穿了黑色西装,裁剪合身,线条刚好,更显得他肩宽腰窄双腿修长,男人刚进门就有些摇晃,轻微的并不容易察觉,然后闭眼几秒钟才稳住。 他不会一天没吃饭了吧,黄羽添心里马上冒出来的关心,脚下都要迈出去了又生生压下来,身边时莺哝燕语,而偏偏他孟真有那么点儿,不知好歹。 孟真和之前一样径自走向蛋糕,虽然没有胃口但身体需要,如果晚上还要……不吃东西怎么行,孟真不断的和身边走过的人点头微笑,蛋糕的味道应该不错,很好看的样子,可怎么到嘴里都没味,奶油的不奶油,抹茶的不抹茶,巧克力的像嚼蜡一样,孟真一直在吃,姿势优雅,但却中了邪一样的停不下来,黄羽添根本不用找他就知道一定在吃蛋糕,但好像不太对劲。 第十二盘了,黄羽添微微皱了眉头看着孟真正在吃第十二块蛋糕,孟真吃蛋糕的动作突然停下来然后拉住一个服务生说了句话就很快的跑开。 “各位抱歉,我去个洗手间。”黄羽添王子般的跟身边的男男女女说。 果然,孟真在洗手间吐了个天昏地暗,呕的眼角都泪光盈盈。 唔……孟真痛苦的捂着胃去洗手,白吃了,心里想着抬头就从镜子里看见了,添少,黄羽添。 “点头。”然后孟真就往外走,被拉住。 “不想说点什么吗。”男人熟悉的声音,孟真没有转身已经背对着他。 “恭喜。” “恭喜?恭喜什么?恭喜我不费心力不花财力就赢回来这一场是不是还要对你心存感激?感激你大义凛然跑去找云亭,用你那肮脏的身体帮我平了这事。”黄羽添音调渐高。 孟真只觉着胳膊就快要被捏碎,浑身冰凌,好冷,冬天快来了吧。 黄羽添极少动怒,永远都是一副阴沉的样子,有一种说法说生气是因为在乎了是吗? “对不起。”孟真低着头,语调缓慢依旧温和。 黄羽添眼睛里的怒意稍稍消下去,孟真现在看来虚弱极了,整个身体都在微微颤抖。 “对不起什么。”黄羽添也放低了声音,他不得不压制心里的冲动,他怕自己一个控制不住就会去拥抱孟真,他不能这样,他怎么能是认输的那个。 孟真觉得眼泪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产生蹭蹭的往眼睛鼻子里涌,鼻子酸的厉害,对不起什么,对不起什么。 “对不起我还有事。”已经掩饰不了哽咽的声音,孟真说完猛的拽出胳膊冲出去,留下黄羽添一个人在卫生间哭笑不得,对不起什么,黄羽添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觉得太可笑。 酒会继续,黄羽添依旧众星围绕,孟真依旧人缘不太好,一个人在角落,只不过没吃蛋糕,眼睛好像找不到焦点落在无限远处,他好像迷路了,对,迷路了,好大的雾,周围的树都在落叶,有水声……孟真仿佛掉进了爱丽丝的兔洞再与这个奢华的场合无关。 黄羽添不再看向孟真,两个人像是不同方向的两颗星星,不,黄羽添是月亮,众星捧月,而孟真才是那繁星点点中的一颗,或许还濒临坠落。 黄羽添从酒会回家,书架还在窗边,果然质量好也不是什么好事,打电话,叫几个人来搬东西。 打完电话等着的时候就坐在床上喝酒,看着书架上自己亲手摆上去的一本本书,有的被翻了很多遍书背都有些旧了,有的是他新买的塑料膜都还没有拆下来,他从来没有去看过孟真在看的书的内容,因为看书时候的孟真绝对要比书好看的多不是吗。 敲门。 添少,我们来搬东西的。 黄羽添看着书架,这书架在这黑白色调的房间里显得突兀又有点可怜兮兮的,像是它本来会有的主人一样。 “走吧,不搬了。”找黄安领钱,黄羽添有些泄气般的说,床脚有那个同款的手表静静的可怜兮兮扔着。 生活从来就是无情又温馨,他不会为某个人的不幸停顿半分,孟真在导演暴怒之后被钱经纪送回家。 “孟真你怎么了,这种戏不是很熟悉的吗?” “孟真?孟真?”钱经纪一边开车一边好言相劝,可孟真就像是没听见一样呆呆望着前面,听到钱经纪近乎喊的时候才缓缓转过头,整个人呆滞的就像是行将就木的老人一样。 “算了,帮你请了三天的假,你在家休息休息吧。”钱经纪叹了口气。 孟真直接窝在床上,不动也不说话,好像整个世界与他无关,夜黑得很,孟真抓着被子,被子底下是蜷缩成一团的身体,屋子还是没有收拾,到处是灰尘,家具在黑暗里看见模糊的轮廓,觉得好冷,这冷好像是从内到外的,冰透了五脏六腑七经八脉。 不知道怎么就陷入黑暗中,越陷越深,冰冷的泥沼,但是却觉得解脱,妈妈,小婧,还有爸爸,小时候和爸爸等在学校门口回家的路上买两个糖葫芦一个给小婧一个给自己,还有元满,在初中的时候同桌的两个人,对,还有钱经纪,年纪相仿从进公司的开始一直帮忙到现在,还有黄羽添,他在宴会上运筹帷幄的样子,好像什么都不惧怕但是又好像一直在十分警惕的绷紧神经,他把钥匙塞到自己手里的时候眼睛里的温柔,那眼神好像有形状能触到的柔软和温暖……一直一直的往下沉,直到彻底一片黑暗。 黄羽添在办公室把手里的文件摔在桌子上,桌上的笔记本屏幕亮的头疼黄羽添啪的把电脑合上,男人不停的在办公室走来走去,烦躁,满心都是烦躁,觉得自己输了输惨了,被一个什么都没有的人耍的一塌糊涂。 砰,黄羽添一拳打在墙上。 很多故事里面都说,感情永远是最大的弱点,通常也是导致失败的最终原因,可是他黄羽添真的失败了么,黄羽添在屋子里像头困兽不停的踱步,失败?败了什么,利益,名声,是丢了人们争抢追求的一切还是别的什么,好像什么都没有失去但又好像丢掉了所有的东西。 “孟真,孟真,孟真……”黑暗中孟真听到有人在说话,是谁,是谁,好熟悉但是是谁,孟真只觉得头疼欲裂,这疼愈来愈明显像是一道闪电劈开整片黑暗,啊~孟真低呼一声睁开眼睛。 “你是谁。”他问。 一天两天三天,黄羽添不断的看手机,公司的一切都好可是他黄羽添一切都不好,出门,黄羽添开着车在路上转来转去却不知道能去哪儿,乐源的家里明显再没有他的痕迹,除了没有或者不屑于带走的那些书,几件旧衣服…… 投资的新广告签约的是孟真,一直没有开拍,黄羽添看着桌子上新送来的文件,冷笑一声。 罢演么,黄羽添眯着眼睛看着桌子上刚送来的文件,轻蔑,敌意,愤怒,这么一份小小的文件就能激起向来淡定的黄羽添心里这么大的波澜。 “罢演,作为要挟,哼。”男人左手食指轻轻扣着桌子,好像越来越有趣了,他自以为是的把这当成一个游戏,这既是不知不觉自己也成了游戏里的一个,他自以为是一个旁观者的姿态却怎么陷进去这悲欢喜乐不能自拔。 敲门声。 “进。”黄羽添没有抬眼。 唯唯诺诺的男人站在面前,有些瑟瑟的感觉,身上的衣服有没有熨平的皱褶,眉眼俱是温顺谦和的样子,倒是清秀,却没有孟真那股子的淡然无畏,黄羽添看着面前的男人不经意做起比较。 钱经纪。 钱进来偷偷抬眼瞥了一眼办公桌后面的男人。 “天哪,怎么办,孟真怎么办。” 在刚才之前公司里的高层听说孟真暂时不能演把剧本摔在自己脸上说,随便,那你去找黄羽添去谈,反正投资人是他。 31.云亭要很帅 “做经纪人,之前处理过这种罢演的事情吗。” 助理端过来的两杯茶,热气缓缓上升,空气中清香的茶香。 “没有。” “哦?那现在就当长经验,梦真的事儿你打算怎么处理。” 黄羽添并不喝茶,只是端起来在鼻间微微晃动,闭着眼睛一副享受的样子。 “孟真他没有罢演。”钱进来突然提高音量。 “哦?”男人依旧沉浸在茶香中一样闭着眼睛但是不易察觉的喉结微微动了动。 “他,他只是,他只是有点不舒服。”钱进来轻声说。 黄羽添睁开眼睛把茶杯放在桌子上。 “怎么,这么金贵,要不要请御医?” 黄羽添说的话从来没有一句是笑话,黄羽添嘴上在这么说心里却好像有点明白了,不舒服吗?大病?以孟真的性子……估计也是不该罢演什么的,那么不知道为自己争取的一个人。 钱进来好像有点伤心了,低着头,不再看黄羽添自顾自的说。 “孟真多不容易……”听到第一句黄羽添就放弃了打断他的想法。 “我当初进圈子是因为年纪小,特喜欢一个明星,想方设法希望能接近,后来被派到做梦真的经纪人,他那时候还那么小,还在上高中,我那时候刚做两年助理还没正式当过经纪人,公司经理带着孟真跟我说,以后你做他经纪,其实对我来说有点受宠若惊的,从那时候第一次见孟真在拍戏之外从来没笑过,那天经理刚走,门开没关好这小男生一歪就晕过去。”钱进来说到这儿的时候抬头看了眼黄羽添,看见黄羽添没有打算轰人的意思才继续往下讲。 “去医院才知道身上都是伤,手腕上有被绑过的痕迹,我好歹在这圈子里两年了,知道这些事儿……那些人真的是……哎……第二天他就开始高烧,烧的迷迷糊糊一直在骂混蛋,睡着都有眼泪流出来,医生检查说因为年纪小身体承受不住发炎高烧,公司里那就是一帮禽兽啊,谁不知道,可这么小的孩子,后来公司内部都知道了,孟真不是像别人那样签进公司的,是被卖进来的,现代社会啊,买卖人口?他的监护人,第一监护人亲爹啊,为了赌为了钱吧儿子送到了……哎……没过多久他爹就吸毒死了,在公司的那几天还看见孟真胳膊上戴的黑纱,孟真签给了公司15年,15年任高层领导为所欲为,孟真什么都得不到,就这样一份合同,逃不得躲不得,孟真只要有假期就会回家,他还有妈妈妹妹,孟真长得好,很快就在一部做配角的戏里火了,可是越火越有一些不怀好意的有钱人。孟真从来不抱怨什么,有的还好,可有的人很……”钱进来还是没能挡着黄羽添的面说出来变态这两个字,毕竟他也是有钱人的其中之一。 黄羽添一句话都没插只是越听到后面越是怒火中烧,之前和人谈生意偶尔也会叫些当红的小明星陪,只是放到孟真身上…… 钱进来已经完全进入暴走状态,他觉得唯一能够拯救孟真的或许只有这个男人了,公司里那帮禽兽是指望不上了,等孟真解脱了自己的合约差不多也到期了,赶紧走吧,那种地方。 “孟真有时候晚上受了伤第二天还要坚持拍戏,有时候中间休息他头上都能疼的出一头汗,里面的衣服整个汗湿,可这些,通通都不能拒绝,孟真没有后台,甚至没有一个人为他说句话。遇见添少或许是孟真的福气,至少那些日子里他身上没有伤并且还稍微胖了些,甚至偶尔在车上不知道想到什么会低头微微笑一下,他没有说过,但我想那应该跟添少有关吧。” 茶渐渐凉了,即便没有细节不够完整没有渲染也实在是一个太长的故事,黄羽添坐在椅子上看不清表情猜不着心思。 “孟真在哪儿。” “啊?”钱进来有点惊讶于自己真的口才这么好。 “在云亭云总家里。” 钱进来被那眼神看的几乎要钻地板了。 “是云总找到孟真家然后说会给他找医生接回家病好得快一些……” 黄羽添心中不爽转身出门。 “黄安,去云亭那儿。” 钱进来呆呆的坐在原处看着面前还在晃的椅子,半响才端起面前早就凉了的茶一口气灌下去这才缓缓站起来往外走。 车上黄羽添一遍一遍回访钱经纪讲的故事,记忆力好再这个时候尤为烦人,黄羽添皱起眉头,第一次和孟真在酒店,他洗完澡说,不做吗?眼睛里是像沼泽一样的污浊,他后肩有颗痣,孟真自己说后背有痣命不好一辈子的背负,孟真手相也差……黄羽添眉头皱的更紧,孟真坐在窗前录音,一件一件记得的喜好,早晨做好的大碗鸡蛋羹,那么那么爱吃蛋糕…… 黄羽添觉得心被揪起来,青春期一样,冲动紧张。 如果说一路上只是心理惩罚。 现在在黄羽添面前的简直就是十八层地狱了。 黄羽添站在云亭门口想杀人的心都有了,秋天,阳光很好,云亭和孟真在院子里搭了棚,孟真穿着毛茸茸的衣服紧挨着云亭坐着,云亭正一脸笑的把蛋糕用小钢勺喂到孟真嘴里,孟真乖乖的吃下去嘴角沾上一点奶油,然后云亭吻在孟真嘴角。 黄羽添终于不能再淡定,这么多年练就的处变不惊在这一刻变得毫无理智可言。 咣!!支起来的简易棚子被踹倒。 让黄羽添更生气的是在棚子倒下的瞬间孟真居然往云亭身边躲了躲。 “哎呦~~大驾光临。”云亭一边阴阳怪气的说着一边用手抚着孟真的后背,孟真很害怕,大眼睛里都是恐惧,孟真好像哪儿不一样了,黄羽添望着孟真,而孟真看向他的却是陌生和躲避。 “黄羽添你眼光不错,孟真可爱极了。” 云亭说着还伸手摸了摸孟真的头发。 黄羽添快要化身野兽了,几乎想扑过去咬死那个一脸贱笑的云亭。 “怎么,想怎么办,鱼死网破?” 云亭笑着,纯真无邪的样子。 “玩儿个游戏吧,真心话大冒险。” 云亭微微皱着眉头思考的样子,眼睛紧紧盯着黄羽添好像生怕错过他脸上的一丁点表情。 黄羽添不说话默认。 “你真心话,我大冒险。”云亭好像完全看不到身边的孟真,现在眼里只有黄羽添一个人,孟真在旁边站着,由之前的无畏显得有些无助。 云亭只觉得心跳加速,这么多年,黄羽添一直是一个很重要但是又虚幻的存在,如今活生生的站在面前,居然还有那么点,手足无措。 还好之前在脑子里演练了无数遍,还好没有失态,还好还好。 轮回这种事情太可怕,孟真在和云亭打赌赌黄羽添的时候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成为大冒险的筹码。 话到嘴边有些说不出来,日思夜想的人就在面前,他想他幸福想直接把孟真推到他怀里,但是又多么不甘心,云亭只能淡淡的笑,内心却已经翻江倒海巨浪滔天,第一次感觉到什么叫做咫尺天涯,觉得好远,远的看不见摸不着,他的眼睛只望向身边的孟真,眼睛好像有些模糊了,嘿,云亭你太弱了,云亭自己在心里说给自己。 “黄羽添,你恨我就只为那事儿。” “是。”毫不犹豫的回答。 云亭瞬间觉得天地开阔,纠结了这么多年,就为那么件事。 “那次我喝醉了。” “你没喝酒。” “之后喝了,很多。”云亭说着声音都哽咽了,原来这么多年连朋友都没得做就只为那次。 且不说黄羽添的小气,从事情发生了之后打过一架,不,是云亭被打了之后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一直到现在。 黄羽添的气势渐渐软下来,半响没有说话。 “我知道了。”黄羽添突然说。 也只能挽回到这儿了,云亭咧开嘴笑露出整齐的牙齿,眼睛里却是泪光点点。 “呐,大冒险。”云亭牵着孟真的手递给黄羽添。 孟真躲了躲,云亭在孟真说了句什么话,孟真就乖乖让黄羽添牵着了。 “你说了什么。” 云亭快要喜极而泣了,黄羽添在用这么平常的语气对他说话。 我说,“这个人是妈妈。” 黄羽添反应过来鄙视但是熟悉的朋友才会有的语气说,“恶趣味。” 孟真现在像是乌龟躲进了龟壳,避世一般的,拒绝接受外界的一切,云亭第一个去看他,于是像是动物出生看见的第一个是妈妈一样,云亭恶趣味的告诉孟真自己是爸爸,现在又说黄羽添是妈妈……果然也只有黄羽添能理解的恶趣味。 “游戏赠品,打怪装备。”云亭拿出来一个盒子,还夸张的绑了丝带打了蝴蝶结。 黄羽添接过来。 “再见。” 黄羽添拉着孟真出门上车,在车发动开走的那一刻云亭坐在草地上,随即又躺下来,青草微黄,天明云净,整个都美好的……啊~~云亭长长出了一口气。 “该去恋爱了。”云亭想着笑了笑,脸边的草拂在脸上痒痒的带着青草香。 结束了,这么久的明恋或者暗恋反正都是苦恋,恋什么,好像到了最后都快忘了这个人的样子,记得的只是初见时候的喜欢和珍惜。 32.艰难的坚持 “孟真。”黄羽添在车上搂着他轻声叫。 孟真转过头但是没有反应,眼睛里什么都没有,如今在孟真眼里他黄羽添和路上随便走过的一个人没有任何区别。 搂在腰上的力道加重,充满怒意的,怎么可以忘了他,孟真吃痛发出不情愿的声音眉头皱起来往旁边躲,车上的空间有限,根本躲不开,眼看着孟真眼睛眨巴眨巴就要流出泪来,黄羽添一惊下意识的松开手,孟真立刻挪到最边上,然后一脸委屈的看着他,黄羽添不由的笑了一下,心想,跟一个三岁的小孩生什么气。 过来,黄羽添伸出胳膊要牵孟真的手,孟真害怕更往门边靠,长睫毛上还带着泪珠好不可怜。 “不会疼了。”黄羽添放软了声音生硬的哄着。 孟真还是怯怯的还是不动,但黄羽添再伸手过去的时候没有再躲,孟真在怀里,安静的,有些像小动物一样的抬眼看他,在黄羽添低头视线对上的时候就赶快垂下眼,一副我很乖不要打我的样子,黄羽添的气一下子就消了,伸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抚弄孟真有些乱糟糟的头发,孟真感觉不到危险也就渐渐放松下来,在车子平稳的行进中渐渐睡过去,是熟悉的味道,一切都很安静的安心的。 站在熟悉的门口,孟真有些迷茫的望着房间里的摆设,黄羽添也站在门口静静的陪着,看着孟真微微侧着头努力思考的样子。 “哎。”孟真突然轻声喊了一声,然后像是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东西一样跑进去,是床脚的手表反射了太阳光闪了一下,孟真靠着窗在地板上坐下摆弄,那是当时孟真生日的时候黄羽添送的礼物,和他自己手上的同款,孟真拿着手表贴在耳朵上听声音,眼睛睁大认真的模样,然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就笑了,黄羽添在孟真身边蹲下,孟真见他过来把手表紧紧的护在怀里,一脸警惕的看着刚才把他弄疼了的男人,黄羽添哭笑不得。 “很喜欢?”黄羽添问。 孟真不答话只是死命的抱着手表。 “你看我也有。”黄羽添伸胳膊露出手表给他看。 孟真看看他手上的手表然后把头低下去偷偷在怀里看看自己手里的。 “所以我不会抢你的。”黄羽添脸上也渐渐浮起笑来。 孟真脸上的紧张渐渐放松,但还是紧紧握着手表。 “你拿着吧,饿了吗。”黄羽添站起来转身就走,折腾了一天该吃点东西了。 裤腿被拽住,黄羽添转身就看见孟真可怜兮兮的点头,不由得就乐了,还真成了小孩子了。 不过还好,知道不能随地大小便,黄羽添无奈的在心里赞叹自己的乐观精神。 简单的米饭,两荤一素的菜,一碟蛋糕,打了电话很快就送过来了摆上桌,孟真眼巴巴的看着就是不过去,黄羽添也不说话只自顾自的坐下吃饭也不看他。 不一会儿孟真一点一点挪到饭桌前,黄羽添装着没有看见,孟真也不坐下伸手就要拿蛋糕,眼睛还偷偷瞥向黄羽添,黄羽添猛的一抬头孟真瞬间把手缩回去,僵硬的缩着身子。 “先吃一碗米饭,才能吃蛋糕。”黄羽添把碗往孟真的方向推了推。 孟真瞥一眼蛋糕再瞥一眼黄羽添乖乖的坐下端起饭碗一声不吭的扒米饭吃。 黄羽添又好气又好笑,吃菜,黄羽添把菜夹道孟真碗里,孟真也都乖乖吃下去,就这样,黄羽添一直夹菜孟真一直吃,很快一碗饭就见底了,黄羽添看看自己还没怎么吃的饭叹了口气,不知不觉就看着孟真吃晚饭了,自己都没吃,现在的孟真有秀色可餐的条件么,养个孩子可真不容易,黄羽添吃着已经半凉的饭看着孟真欢快的吃蛋糕还时不时舔舔嘴边的奶油,有一点奶油都沾到鼻尖上了,黄羽添有了兴致到孟真身边坐着,眼巴巴的看着孟真手里的蛋糕,孟真哭丧着脸看着黄羽添一脸委屈的把蛋糕递给他,黄羽添被逗乐了把蛋糕接过来。 “宝贝儿,我是谁。”黄羽添强迫孟真把粘在蛋糕上的视线转过来。 孟真认真的看着面前的男人好像在努力搜索,黄羽添也不着急的等着。 摇头。 黄羽添捏在孟真肩上的手用力,怎么可以记得蛋糕但是不记得我呢。 孟真痛哼皱了皱眉头扭着身子想要逃开,眼看着眼睛里就浮出一层水气,黄羽添无奈的松开,孟真炸了眨眼眼泪还是大颗大颗的就滚下来了,很快就哭的眼泪鼻涕一大把,黄羽添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别哭了。”严厉的声音,黄羽添猛的站起来把椅子碰到在地上砰的一声。 孟真被吓到真的不哭了,紧抿着嘴眼眶里都是眼泪亮晶晶的,一眨眼就有泪珠滚下来。 黄羽添蹲下一字一顿的说,“我叫黄羽添,黄羽添。” “黄羽添~。”孟真跟着念了一声。 黄羽添半跪在地上抱着孟真,心里一阵一阵的难过,他心里充满了恐惧,他怕自己坚持不下去,他不知道孟真会不会好什么时候好,他不知道自己能忍受压抑到什么时候,孟真就在自己怀里但是他觉得满心想念,想念孟真永远都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想念他看书的时候会轻轻咬嘴唇的可爱。 孟真挣扎了一下然后慢慢安静下来,暖暖的呼吸在脖颈间,黄羽添闭着眼睛皱起眉头。 日子变得单调,好像又恢复了之前没有遇见孟真的时候,每天上班下班,回家的时候会跟孟真说说话,孟真已经开始接受黄羽添,甚至吃饭的时候会给黄羽添夹菜,会冲黄羽添笑,黄羽添很多次抱着孟真倒在床上想要做,最后都放弃了,他说不清自己心里是什么感觉有时候在回家的路上特别害怕回去看见那个不再是孟真的孟真,但是一想到回家如果连那个什么都不记得了的孟真都见不到的会心里就一阵紧张。 黄羽添也再去过夜店,除了一次有一次想起初见孟真时候的那一幕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填补心里空虚的感觉。 黄羽添从夜店回家,已经很晚了,黄羽添进门就看见没有换睡衣在床上睡着的孟真,黄羽添看着睡着的孟真,好像还是之前的他一样。 床上的人动了动然后醒了,看见黄羽添就迷迷糊糊的说了一句,你终于回来了。 黄羽添只觉得眼睛里突然涌出一阵温热赶紧转过身去深呼吸才忍住差点就流出来的眼泪。 33.我在,你呢 是啊,我回来了,我一直都在那你什么时候回来,孟真已经开始不再排斥黄羽添,会任他抱着和亲吻,但是黄羽添从没有做到过最后,每次看到孟真眼睛里跟小孩儿一样的无邪心里一揪一揪的难受,云亭给的那个盒子一直放在床边,盒子里是所谓的打怪装备,是一张黄羽添的照片还有那根录音笔,照片是孟真相机下自己的样子,休闲的衬衫,暖色的黄昏,是孟真离开的时候带走的两件东西,孟真有时候会听录音笔里的录音那个时候眼睛里面是笑着的,黄羽添看着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盒子里还有的是云亭和孟真签的合约,还有一份云亭不知道用什么手段但起码不是正当手段整来的孟真跟演艺公司解约的合同,云亭肯定不会心甘情愿的去付全部的完全不合理的违约金,黄羽添没有单独约云亭,叫上了清满,清满怀孕了,穿着平底鞋扎马尾的样子像是回到了学生时代,黄羽添把一部分违约金的钱给云亭,然后尽量掩饰但又能看出来不好意思的说分期付款,公司刚刚经了两次乱七八糟的事儿实在是没有足够的流动资金可以还给云亭,云亭都没有拒绝直接收下,云亭了解,黄羽添不会欠别人什么,尤其是关于孟真的。 三个人的相处变得好像回到了学校,云亭从心底羡慕孟真,之后清满给云亭安排了无数相亲,云亭每个都欣然赴约。 除了孟真好像所有都是顺理而美好的。 和云亭的公司虽然暂时还没有合作至少再没有莫名其妙的打压捣乱什么的,小衍不知道哪根筋错了开始特别关心黄羽添跟孟真的进度,黄羽添通常是直接挂断,公司里一切正常,黄安完全可以应付一切黄羽添有更多的时间去陪孟真。 不知道是不是当初工作的时候留下的习惯,孟真不喜欢出门,但是又很喜欢坐在窗口往外看,有时候黄羽添看着他会觉得他就像是被关在笼子里的鸟,你把它放出去了但是他去发现自己并没有找到所谓的自由。 两个人同时在家里,孟真有时候自己看书有时候拿着手表贴在耳朵上听,有时候什么也不做就是单单坐着也能安安静静一下午,黄羽添也开始看看书,书柜上的书很多都是陌生的,孟真喜欢的书,多数都没有一点激烈,除了散文大多就是诗了,黄羽添觉得无聊凑到孟真身边倚着他,孟真会停下正在做的事扭头看看他然后就乖乖让他倚着,两个人坐在地毯上的感觉平静的让人像是做梦一般,黄羽添过了一会儿把脸埋在孟真颈窝说,“孟真,我是谁。” “嗯?”孟真看着黄羽添的样子像是安慰般的伸手搂住黄羽添的肩。 黄羽添无奈的笑,孟真已经不再排斥他了,甚至本能的会对他好,但是仍然是不认识,他不记得之前的事情,选择性遗忘,那段记忆对他来说真的是那么恐怖么。 黄羽添没有说话靠在孟真肩上脑子里是初见孟真的时候他身上的那种防备的凛然,他想要击破这种无所畏惧,他怀着一颗杀手的心去接近却不知怎么成了不忍心疼和舍不得。 “小添。”黄羽添正在回忆往事孟真突然开口。 黄羽添猛的坐起来差点直接跳起来,黄羽添双手抱着孟真的头死死的看着他的眼睛声音里已经是压抑不住的紧张“孟真你想起来了?” 孟真许是被抓的疼了微微挣着要躲开,黄羽添看着孟真眼睛里依旧的样子本来的一点兴奋又转化为失望。 黄羽添放开孟真站起来刚要走却被拽住,转身就看见孟真仰着头有些依赖有些抱歉的眼睛,黄羽添俯下身亲了亲孟真的脸说“我去叫外卖。” 孟真这才放开依样学样在黄羽添脸上亲了亲。 并不让人觉得开心,这只是依赖,是一个小孩子本能的对对他好喜欢他的人的依赖,他只是觉得面前的这个人无害而已,这不是黄羽添想要的也不是每一个想要爱情的人要的,他们渴望的是爱,不是博爱不是大爱,是唯一的,爱。 清满怀孕了很多事情不能做于是变得非常非常的闲,好像很久没有串过门了,清满挺着已经开始微微凸起来的肚子穿着平底鞋步履矫健的溜达到了乐源。 之前黄羽添说自己是喜欢男人,清满权当是安慰,现在进门的时候清满才明白那句话原来是句实话,不过其实还是有点不明白,一直都知道云亭是喜欢男人的并且还是一定程度上的情敌,面前的这个看起来傻呵呵的偶像剧男主角丝毫没有哪一点是比云亭要出众的,可怜云亭努力那么多年原来性向不是问题,问题是小添喜欢的型居然是这种呆萌型的,可怜云亭了,清满正要朝孟真走过去被黄羽添拦下来。 “不是吧……都不能看的。”清满鄙夷的眼神往上斜着眼看黄羽添。 “他病了。”黄羽添说。 “哎,我还有了呢,我能对他造成什么杀伤。”清满说着推开黄羽添的胳膊。 “你好,叫我清满就好了。” “你好,叫我孟真就好了。”孟真抱着本书有样学样。 清满只当是他看见自己的挑衅。 “你跟小添什么时候认识的。”清满在沙发上坐下问,一副女主人的样子,清满结婚之后就对黄羽添再也没有念想了,现在纯粹就是闲的找茬,或者可以说是帮云亭找茬。 “小添?刚刚认识。”孟真说完转身就走。 清满皱了皱眉,好像明白了小添说的病了是什么意思了。 清满看着坐在旁边沙发上的黄羽添问“没有去看医生吗。” “看了,说是选择性遗忘。”黄羽添尽量装作无所谓的样子,但是眼睛里是掩饰不住的难过。 “那怎么治。”清满问。 “等着。”黄羽添起身去给清满倒了杯牛奶。 清满看着窗边乖乖的坐着看书的孟真不知道应该再说点什么,安慰的话堵在喉咙里说不出来。 “那个,或许可以去看看心理医生。”清满喝着牛奶突然说。 本来是为了缓解尴尬,黄羽添却像是大梦初醒似的盯着清满然后过了将近一分钟才说“谢了。” 于是清满就这样被扔在了黄羽添家里,真的是一刻都等不了,黄羽添换了衣服给黄安打过电话直接带上孟真就走了。 清满看着空荡荡的房间无奈的转身回家。 开车在路上的时候就收到黄安已经定下的预约地址和时间。 是一个私人诊所,黄羽添到了的时候黄安等在门口。 “还要等两个小时。”黄安看了看表说。 “嗯。”黄羽添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应了一声。 黄安安排好一切就回公司了,黄羽添和孟真两个人坐在一个单独的小休息室,黄羽添讨厌医院,这种地方也包括,那种气氛让人压抑,并且觉得随时都在接近死亡。 黄羽添有些不自然的咳了一声一直在屋里里踱步。 终于到了两个人见医生了。 “你好。”黄羽添首先礼貌的打招呼,面前的这个医生好像还跟想象中的不一样,没有穿白大褂,没有戴眼镜没有一贯的医生该有的形象,看起来很温柔的一个人,大约三十几岁,身材很好或许比黄羽添要高一些。 “你好,孟真?”医生直接对黄羽添旁边的孟真说。 想必是预约的时候黄安已经给了详细资料。 孟真对着医生笑,很难得,病了之后孟真除了对黄羽添还有云亭少对人笑,这医生许是仅看着就让人觉得安心。 “准备好了。”推门进来一个人,也是二十多岁快三十的样子,比面前的医生还让人感觉水一般的柔和。 “孟真,这边请,黄先生稍等。”医生说。 孟真看了黄羽添一眼,黄羽添点了点头伸手本来要摸孟真的头但是还是轻轻落在孟真肩上拍了拍,孟真这才跟着医生走。 孟真躺在舒服的床上,有些拘谨的挺着身子,房间里有淡淡的香味,循着香味就看见窗台上一盆花,窗帘拉着,在缝隙里有细细的光线渗进来。 孟真慢慢的就觉得睁不开眼睛,越来越黑渐渐陷入黑暗。 34.生气的时候智商低 “孟婧是谁。” 孟婧,妹妹,小时候送妹妹去上学,小婧快要考大学了。 “孟婧的妈妈。” 孟婧的妈妈,小婧的妈妈,妈妈,我妈她做的鱼很好吃,元满特别爱去我家蹭饭吃,元满,元满考试成绩总是很好,但经常因为爱说话被罚站。 “云亭呢。” 云亭,妈妈,不是,云亭,云亭,云亭,黑暗像是沼泽地一样铺天盖地的压过来,有人在笑,有人在喊孟真,有人在喊哥哥,小婧,元满,妈妈,云亭?云亭?小添!! 孟真猛的醒过来看见医生正在拉开窗帘,强烈的光线猛的照进来孟真眯了眯眼歪着头避开。 黄羽添在隔壁的房间一会儿坐下一会儿站起来,时间好像无限延长每一秒都是煎熬。 门终于开了。 “他怎么样。”在医生还没有进屋黄羽添就问。 “很好。”医生笑着说。 黄羽添不明白这个很好的意思,孟真看起来和之前一样,见到黄羽添就站到黄羽添旁边。 “你对他来说很重要,兄弟情深。”医生说话明显的意犹未尽的语气。 很容易明白黄安给资料的时候肯定说是孟真是黄羽添的弟弟,毕竟在很多人的眼里是GAY并不是一件光荣的事情。 “他是我爱人。”黄羽添不知道为什么要辩解。 “很般配。”医生说。 “后天治疗继续,交个朋友,我姓江,江汇。”江汇伸出右手。 “黄羽添。”黄羽添。 敲门声。 “江汇该吃饭了。”进来的正是之前说准备好了的年青人。 年青人进屋来在门口规规矩矩的等。 “这位是我的爱人,江旭。”江汇笑着说,叫江旭的年青人站在门口有些拘束脸上泛红。 “后天见。”黄羽添说,心想这才是他说的兄弟情深吧。 “再见。” 江汇江旭兄弟两个或者说夫夫两个送他们出门,黄羽添在开车的时候从后视镜里看见江汇搂着江旭低头亲在江旭脸上。 黄羽添看着副驾驶上的孟真,孟真看起来有些疲惫,好像还有些疑惑,不知道在想什么,黄羽添有点羡慕江汇,做心理的把弟弟骗到手死心塌地的应该挺容易的吧…… 清满以为无聊自告奋勇的来照顾孟真还顺便从家里带来一个保姆,黄羽添也回公司了,清满像是提前做妈妈一样陪着孟真看书,一直絮絮叨叨的跟孟真说话,大多数的时间孟真都是静静的听着,而清满的每句话的主语几乎都是小添。 清满很开始很喜欢孟真,孟真跟清满聊天的时候会笑,和江汇医生的治疗每隔一天会有一次,每次时间都不会很长,有两次都是清满陪着去的。 清满对黄羽添说,以后我的孩子要是像孟真这么乖这么漂亮就好了,所以以后我得天天看他,据说怀孕的时候经常看美女帅哥孩子就会比较漂亮,黄羽添听着翻白眼,要真是这样要基因学干嘛,这还不是重点,重点是说到这儿的时候清满明显的表现出不想看见黄羽添的表情。 孟真看不出来是不是有什么好转,但好像笑的时候多了,有时候喊黄羽添的时候会喊小添,黄羽添不知道能怎么办只能耐心的等着,不知道要等多久,不知道等到最后的结果是什么,但是却不敢放弃,也舍不得放弃。 在黄羽添不知道的情况下清满居然带着孟真跟江汇江旭两个人一起吃过不止一顿饭了,在饭店的包间里黄羽添有些抑郁。 只有四个人,黄羽添旁边坐着孟真,对面是一直亲亲我我毫不避讳的江家兄弟。 黄羽添不由的想到小衍,呃,要是让他亲小衍干脆去死比较容易。 孟真好像跟他们很熟了,有时候会聊一些书。 “你们是亲兄弟。”黄羽添要扳回优势地位。 “是。”“不是。”两个同时回答的声音不同的答案。 黄羽添还没有来得及乘胜追击。 江汇搂着江旭在江旭额头上亲了一下说“下周末我们婚礼,欢迎你们来参加。” 黄羽添只剩下咬牙切齿了。 据说人在生气的时候智商为零。 黄羽添从来就不是个喜欢计划人生的人,现在开着车脑子里却在想以后,以后怎么样,如果孟真一直这样那该怎么办,如果好了又该怎么办,和江汇江旭他们一样结婚吗,从来没有想过结婚的事情,更没有想过和男人结婚,黄羽添看着副驾驶乖乖的坐着的孟真伸手握了握孟真的手,觉得很渺茫,两个人的未来,已经不会再无所畏惧了,以前也不会惦记妈妈妹妹,因为至少还有小衍,但孟真不一样。 35.小添,我爱你 黄羽添有时候陪着孟真一起看书,最终真正看下去的也只有那一本算卦的手相书,并且孟真作为试验品用来研究,孟真的手很窄并且凉,生命线不够长,中间很多分叉,婚姻线中间生生断了,手纹细小而乱,书上说这是心事重…… 黄羽添有时候看着孟真觉得他好像什么都记得,可每次都只是错觉。 江汇江旭兄弟的婚礼如期到来,黄羽添和孟真穿着合身的西装坐在后排。 室外的婚礼,私人的草场,秋天的天蓝的透澈,简单又精致的布置。 伴着音乐走过来的两个人都穿着白色的西装,西装的口袋插着一支蓝色玫瑰,两个人互相挽着抱着花束走上红毯。 闷骚,黄羽添心里纯粹羡慕嫉妒恨的冒出来两个字。 孟真很认真的看着在笑,孟真自从病了之后看什么都很认真的样子和之前完全相反,黄羽添更喜欢孟真现在的样子但又怀念之前的眼神…… 不知道牧师是不是给强制押过来的,看起来不是很乐意的样子,无非就是走流程的事儿。 问你是不是愿意,你是不是愿意,互相戴戒指然后可以亲吻对方了,黄羽添看着江汇江旭吻的不可开交有点恶心,然后转头看着孟真,凑上去在孟真嘴角亲了亲。 江汇江旭就这么溜出去过一个不知道要有多久的蜜月,孟真被这么扔下了,黄羽添一直在追问什么时候能好进展怎么样之类的问题,江汇永远都是笑的像是有个惊天大阴谋一样的说就要好了,最开始黄羽添听见的时候特别开心,次数多了明白这句话就像是学生时代家里问成绩的时候很多人说的那句还行,没有什么具体意义好像只是就是一个回答而已。 婚礼之后黄羽添怕江汇直接去蜜月了留下孟真的治疗中断就一直没事儿就和黄安轮班在江汇家门口堵着,江汇被黄羽添缠的没办法最后终于在几乎要赶不及飞机的时候招了,孟真已经好了,嗯,或者说已经好很久了,在江汇第一次说就要好了的时候是真的就要好了…… 黄羽添很有良心的闯了两个红灯把两个人送到机场,回去估计就收到罚款的单子了,黄羽添开着车回家的时候憋不住的就笑出来,等红灯的时候手指在方向盘上哒哒哒的敲着眼睛里是满满的欢喜,其实还挺生气的,这是干什么,明摆了的故意,但是怎么还是觉得这么美好,估计江汇在飞机上去蜜月的心情也不过如此吧,黄羽添想着怎么揭穿孟真,是引导着他自己招了,或者是严刑逼供,还是装作生气一阵,干脆直接推倒做到他求饶好了,黄羽添最后得出来的结论,想到自己这么久因为孟真的病担心纠结的就不说了,连那什么都忍了那么久,要做到什么程度才解气呢,黄羽添一边开着车一边总是忍不住的笑。 计划赶不上变化这种事情一直在发生。 黄羽添开门就看见坐在沙发上穿着肥大的孕妇装的清满,然后孟真在旁边蹲着端着透明的盘子在拌水果沙拉,黄羽添脑子里的各种构想还有心里的那股激情包括气都转化成了一声尴尬的清嗓子的声音嗯咳。 “哎,你翘班了吧,黄安人被你摧残的不知道要做多少工作。”清满一边说着一边拿着小叉子在孟真手里的盘子里叉水果吃。 “清满要留下来吃饭吗。”黄羽添问。 清满认识小添这么多年怎么不知道这语气是什么意思。 “好啊。”清满叼着小叉子笑着说。 黄羽添咳了一声看都没看孟真一眼直接砰的倒在床上。 清满和孟真对视一眼都是惊恐的表情,好像已经知道了,两个人眼神交流里面的内容。 清满的脸上写满了同情。 “我走啦,那个小添不用送了奥。”清满慢悠悠的起来往外走,孟真送下去。 两个人出门还压低着声音说话“孟真你完了。”清满像见鬼了一样的夸张说。 “是啊。”孟真低着头笑了一下,护送挺着肚子的清满上车然后回家。 从什么都记起来之后在黄羽添上班的时候都已经回过家见过小婧妈妈了,知道自己和公司解约了,有时候自己在家的时候会在网上找合适的工作,因为之前知名度太高很多工作不合适,并且好像什么都不会,很知足,很感激黄羽添,但更多的却是爱,自己病着的时候他的迁就和着急……可是病好了却不知道要怎么告诉他,身边的清满江汇云亭都说要等合适的时机,于是等着等着就到了现在。 孟真进屋蹲在床边看着躺在床上不动的黄羽添。 “小添~~。” 黄羽添翻了个身背对着孟真。 孟真笑的眼睛弯弯,貌似这么久了黄羽添从来没有这样……撒娇似的动作。 黄羽添翻过身去就后悔了,啊,这是矫情什么,真是丢人,黄羽添正想着脸边就有温软的唇贴上来。 孟真吻在黄羽添脸上,含糊不清的声音说“小添,我爱你。” 黄羽添翻身把孟真压在床上。 脸上是生气的表情但是眼睛里却不是。 黄羽添用力的咬着孟真的嘴唇,黄羽添泄愤似的用力,两个人不知道是谁的嘴唇破了一股血腥味蔓延在两个人嘴里。 “你以为这就够了?”黄羽添跨在孟真身上居高临下的说。 孟真笑着靠着腰上的力量微微向上支起身子双手拽住黄羽添的领带,显然不够熟悉的动作,孟真脸红的跟西红柿似的,黄羽添的裤子只因为这个动作就顶起了帐篷,黄羽添忍着冲动等着孟真的下一步动作。 孟真红着脸把领带解下来,西装外套已经被黄羽添扔在地上,孟真手指微凉有些紧张的去解黄羽添衬衫上的扣子,手指似有似无的碰在胸口,那感觉比直接的抚摸要来的诱惑,黄羽添再也受不了了随手一扯,不知道衬衫的扣子掉了几颗。 黄羽添双手搂在孟真腰上两个人紧紧贴在一起,断断续续的亲吻,过程撩人但又是旖旎的享受。 “吃过饭了吗。”黄羽添突然问。 “还没有。”孟真的声音微哑夹杂着喘息的声音简直要命。 孟真双手用力抓着黄羽添的肩膀,男人的肩膀宽厚有力孟真不由的抬高身子想要更多的接触,这动作让他觉得尴尬但又有些不由自主。 “要不先吃点什么。”黄羽添用了极大的意志力来顾忌孟真的承受能力。 黄羽添的手在后面一直摩挲,孟真有力向上抬着腰太累了,抓在黄羽添肩上的胳膊不住的用力往下让两个人更贴近。 “唔……不。”孟真无力的回答。 听到这句话黄羽添就像听到大赦天下的圣旨一样。 之前温柔的动作开始急切,轻柔的亲吻和抚摸已经让身体里着了火一般,突如其来的激烈让孟真舒服的挺起身子脖子上仰…… 从五点钟左右一直到外面天黑的亮起繁星点点,两个人做了不知道具体多少次,孟真还在汹涌的情欲中两眼失神的躺在床上,黄羽添侧躺在孟真身边百感交集的深深叹了口气。 两个人静静的躺着谁也没有说话,很累。 孟真突然噗的笑出声,黄羽添胳膊支起身子刚想问怎么了,看见孟真笑的样子什么也没有问也笑了。 36.见家长 大病初愈的感觉,不管是对于孟真对于黄羽添来说都是,会开始觉得珍惜,珍惜那种记得与被记得的感动。 孟真开始越来越多的喜欢笑,早晨端着做好的早饭去叫黄羽添的时候,黄羽添不安分的手伸到衣服里的时候笑着说别闹~~两个人一起出门去吃饭的时候,孟真依旧喜欢蛋糕,黄羽添渐渐的也有点喜欢蛋糕,但也仅仅是喜欢粘在孟真嘴角的那一点。 秋天携着呼呼的风声越来越冷。 “我打算出去工作。”正在书架前整理书的孟真扭头对黄羽添说。 “嗯。”黄羽添说。 孟真有些诧异,本来想了很多理由打算来说服黄羽添,没想到这么顺利。 难道不应该是不让他出去,然后实在不行说那去我公司吧,那样可以天天见到什么的,孟真有点小失望的把整好的书拿出来又放回去。 黄羽添看着瞎忙乎的孟真脑子里已经在计划孟真的工作,孟真没有上过大学,没有任何专业之类的知识,不能做技术类的工作,之前曝光率很高不能去人多的地方,不要离自己太远,又最好不要去自己的公司,不能做太累的工作又不能明显是个闲职。 黄羽添揉了揉太阳穴,还有比这更麻烦的事儿吗。 黄羽添从背后抱着孟真,手隔着衣服在胸口缓缓摩挲。 “去上学吧。”询问的语气。 孟真怔了一下,上学啊,其实挺想上学,当初高中都还没有毕业不是,可是又觉得上学该是件多恐怖的事儿。 “好不好。”黄羽添在孟真耳边轻轻吐气说。 孟真低着头过了一会儿转过身说好。 黄羽添给孟真找了一个三流的大学,花了点钱孟真就成了大学生,孟真的年纪已经足够研究生了,即便长的年轻也总不再是那些校园里十八九岁的孩子们,不过混在人群里也没有多么明显。 于是孟真开始了背着包戴着一副没有镜片的黑框眼镜穿牛仔裤羽绒服走在校园里的学生生涯,除了第一天有人注意很快好像就被大家忽略了,可能是穿着普通不做造型的孟真实在是跟荧幕里差距不小,也可能大家听到看到的八卦消息孟真都是不爱笑的,但是这个同名的同学却是遇人就微笑的容易接触,又或者孟真之前的粉丝群年纪平均比较小,初中高中生那样?谁知道,不过这样很好。 本来应该是住宿的,但是黄羽添怎么可能让孟真睡在乱七八糟的男生宿舍,那也太危险了并且自己怎么办,于是黄羽添又有了一个工作就是几乎每天接孟真下课,黄羽添比较忙的时候就会是黄安,黄安眼看着少爷对孟真一直以来的感情,本来等着两个人能时间长了就厌了,这下倒好难舍难分了,迟早要跟老太太摊牌,估计又是个麻烦事儿,黄安话少,孟真也只是礼貌的笑笑就安静的坐在后座。 孟真可能是班里最努力的学生了,三流的大学大部分学生都是来玩,谈恋爱,孟真每次都坐在前排最靠边上的位置,因为后排已经被那些睡觉的和谈恋爱的占满了,很多知识没有学过,已经快要期末了,不过其实貌似大家学过的也都是同样的水平。 黄羽添在第一个星期的时候就有点后悔了,孟真本来打发时间的方式就是看书,现在好了,几乎不吃饭不上厕所不睡觉的时间都在看书,有点得不偿失啊。 期末考试很快就到了,考完第一科之后大家就已经盯上了孟真,孟真苦笑着跟围在身边的人说,好好好。 孟真身边的位子已经被N多人挣来抢去,期末题对孟真这样看过书的人来说真的挺简单,只是大多学生不仅没学过连书都没看全靠人品,偏偏人品积攒貌似也不太够不能杀敌于无声中,孟真成了救星,不是只有孟真一个人会做,但是却真的是只有孟真一个人很大方的给大家发答案。 孟真提前交卷之后给大家手机群发答案之后就收到了一条短信,黄羽添发过来的“考完来操晨。 孟真背着包走出安静的教学楼,没有关好的门缝中能看到不知道是哪个专业的学生小心翼翼的交头接耳,低着头的多半在查短信,各种掩饰的咳嗽声,老师视而不见转来转去的做样子,之前这些情景都只是出现在想象里,现在实实在在的存在了,像是做梦一样。 走出教学楼外面很冷,孟真把羽绒服的帽子戴上往操场走,已经很冷的天,到处都萧索的没有人,大家除了考试的大概都在宿舍窝着不肯出来吹风,不知道黄羽添是怎么了跑来挨冻。 操场比较开阔更是呜呜的风吹着,孟真缩着脖子朝着那唯一的人影走过去。 黄羽添只穿着西装衬衫早冻的不行了,看见孟真过来本来想温柔的笑一下结果脸都冻僵了的笑不出来。 “这么冷。”孟真一边说着一边把脖子上自己的围脖解下来围在黄羽添脖子上。 黄羽添心里是嫌弃这围脖的,穿着西装套个围脖多搞笑,但是那是带着孟真温暖的体温和味道的围脖,并且啊,现在操场没人,黄羽添看着孟真戴着帽子和眼镜的样子凑上去拽着用力躲的孟真亲了亲嘴,是一个悠长的吻啊,整个人都觉得暖过来了,孟真嘴唇红红的说“在学校呢。” “就是因为在学校。”黄羽添笑着。 “回家!”黄羽添拉着孟真的手就走。 天知道黄羽添冻了半天就是为了在操场上接个吻是什么心理,后来很久之后,孟真想起来的时候问他,他说,是为了让孟真感受一下在学校谈恋爱的感觉…… 走了一截估计是想起来了又把围脖解下来围在孟真脖子上,孟真哪儿能不知道黄羽添那意思,还不是因为怕影响形象。 铃响了,大家都交卷纷纷从教学楼里出来,孟真松开黄羽添的手两个人并肩走在校园里,之前黄羽添都是在门口车里等孟真的,第一次到校园里本来以为会收获很多的注视,很可惜没有,那些女生都在讨论考试题的事儿没有人注意这还不错应该算是最合适的大叔级别帅哥,黄羽添有些失望。 倒是碰见孟真班的同学了,挽着手的年轻姑娘热情的打招呼。 “哎,你哥啊孟真。” “啊,嗯。”孟真应着。 “谢你的答案了,再见。” “再见。” 姑娘走过去还在回头看嘻嘻闹闹的说着什么。 两个人上车回家,到了车上黄羽添才渐渐暖过来,真是冻死了,黄羽添开车,孟真迷上了游戏,在车上的时候经常在打游戏,现在正拿着pad玩游戏,黄羽添瞥见孟真手上和自己同款的手表,装作不经意的说“又快过生日了。” 孟真不知道听见没听见头也没抬接着玩。 黄羽添有点气闷,小衍打电话说生日回家的时候要把对象带回家,黄羽添想了很久不知道怎么跟老妈说,跟羽洛好像也有点说不出口,小衍那家伙不知道拐了哪家姑娘。 其实最重要的是,不知道孟真会送自己什么礼物…… 惊喜期待的久了就容易失望。 黄羽添终于下定决心跟羽洛先交代一下,以免回家的时候太激动,孟真还在厨房里忙着,黄羽添打电话。 “妈,没有,我挺好的,那个小洛呢,我有点事儿跟他说,哎没什么事儿,我就快回去了,小衍也回,我没事儿,真没什么事儿。” 黄羽添握着电话的手都有点出汗了才终于听到羽洛的声音。 “小洛学校里怎么样。” 黄羽添没有看见接电话的羽洛翻了个白眼,这二哥太不会装了,之前从来没有问过的问题,不就是怕老妈没走呢还在这儿么哼。 “行了啊,有事儿快说,妈妈已经走了。” 还好是打电话黄羽添有点尴尬,“小洛,我给你带个嫂子回去你说妈会是什么反应。” 羽洛有点烦的说“高兴呗。” “那,如果是个男人呢。”黄羽添猜到了N种反应唯一没想到的就是现在发生的。 羽洛可能会惊讶,可能会觉得好笑,可能会担心妈发火,可能会见怪不怪,但实际上。 “哈哈哈,终于想到我了吧,你老妹我早就给你们铺了后路了,就等着谢我吧啊。”羽洛不知道什么情况说完就挂了电话反而是黄羽添拿着电话有点愣,这是怎么了,难道是全世界都已经知道了吗。 有点糊味从厨房里飘出来,黄羽添乐呵呵的跑去吃饭,糊了也吃的很欢乐。 “冬天了啊。”孟真穿着睡衣站在窗口自言自语的说。 黄羽添一把把他拽到床上整个人压在孟真身上问“你喜欢冬天。” “曾经。” “为什么。”黄羽添本能的接话问了为什么,不知道是问为什么喜欢冬天还是为什么是曾经。 孟真被压着从底下把胳膊抽出来搂在黄羽添腰上,黄羽添的脚腕在孟真腿上蹭来蹭去。 “为什么喜欢冬天,因为冬天外面太冷所以会更容易让人觉得温暖,一进屋就会觉得暖,为什么是曾经,因为现在有你,不管什么时候都是暖的。”孟真肉麻的说着这话,眼睛盯着黄羽添的眼睛不躲闪不尴尬好像就是在说这菜很好吃一样。 “想要了?”黄羽添笑着在孟真嘴上亲了亲。 “嗯。”孟真的回答像是一把剪刀咔嚓把黄羽添脑子里绷着的那根神经给剪断了,一句话就让心里微微麻了一下。 夜太黑啊~~人太美,一夜的激烈和缠绵。 黄羽添的生日这就到了。 黄羽添带着孟真在路上就碰见了小衍,小衍看见孟真当即就急了。 “小添你你你带男人回家,你怎么跟妈说。”小衍激动的喊叫。 黄羽添一脸无所谓,其实意思是明白的,反正传宗接代有你就够了,小衍激动了一会儿淡定了垂头丧气的说。 “呐,我家的那个也是带把的。” 这下惊的是黄羽添了,本来两个人都不是很担心,因为两个儿子有一个可以结婚生子让老妈抱孙子也就还好,现在倒大团圆了,双胞胎啊,之前小衍就说过咱们怎么连这个都一样啊,本来以为都是闹着玩,没想到居然都当真了,并且都以为对方会喜欢女人的当做救星,现在好了,一起死吧。 “你那个?”黄羽添突然眼睛一亮问。 “可能晚点来他说有事儿。” “那,反正他现在没在,我先说吧,我这儿过去了你再说。” “凭什么,我先说。” “哎,你是哪个?”黄羽添突然问。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你怎么能是下面那个,可别说跟我是亲兄弟。” “下面怎么了,孟真不也是。” “滚,你跟孟真能比吗。” “真爱不分上下你懂个毛。” …… 两个人吵个不停,孟真也插不上话只得无聊的看窗外,给黄羽添准备的礼物是一根钢笔并且还不怎么值钱,不知道黄羽添会不会不喜欢。 到家了,老妈和小洛都在门口迎过来,并且意外的是并没有什么很大的反应,在看见黄羽添带着孟真之后显得很平静……有点像是暴风雨的前夕。 “你们玩着我去厨房看看。”妈妈招呼大家坐下就走了,好像哪儿不太对,妈不是不下厨房的么。 37.孟想成真 黄羽添带着孟真在客厅里看着垂头丧气的黄羽衍,黄羽衍接了一个电话之后就一直这样估计是因为等的人来不了了,于是小衍看见那两个搂搂抱抱气上心头,黄羽洛也郁闷了,这是要我怎么喊,真的叫二嫂么。 “叫二嫂。”黄羽添趁机在孟真脸上亲了一口,孟真当着羽洛的面有点不好意思。 “二嫂好。”女生甜甜的样子,孟真很容易想起孟婧,整个人笑的温暖。 “二嫂,我特别喜欢看你的电视剧,你说你怎么就归隐了呢,真是可惜……”羽洛一步跨到孟真身边抓住孟真的手说个没完,黄羽添的手从沙发后面绕过去打羽洛的头。 “啊,二嫂二哥打我。”羽洛揉着头夸张的大喊。 羽洛看着二哥被孟真一个眼神扫过去就露出无辜的表情特别的幸灾乐祸,不过多好这样二哥终于不再只有工作这么一件事了。 “不过以后我就可以经常在家里看见大帅哥了。”羽洛的话遭来了两个人的不满,二哥的不满只用眼神表示,反正夸得也是自己家的奥。 大哥就不服了。 “喂喂,小洛,大哥我不帅吗。”黄羽衍做出耍帅的样子半倚在沙发上。 “大哥,有种美德叫自知之明的好吧。” “大哥,挺帅的。”一直沉默的孟真插话。 大哥?“叫他黄羽衍。”黄羽添瞬间进入暴走模式。 黄羽衍也被这话惊着了,然后捶着沙发哈哈大笑,羽洛愣了一下也笑个不停,孟真有些尴尬的不知道说什么脸红的厉害。 “二嫂,二哥从小就没喊过大哥哥的。”羽洛一边笑着一边解释。 “别笑了。” 笑声戛然而止,黄羽添冷着一张脸,黄羽衍羽洛两个人马上装的跟刚失忆一样。 “那个大哥你那个我该叫什么,叫大嫂吗。” “叫哥就行了。” “叫姐夫。”黄羽添明摆了就是故意的。 “哦,你们那个我懂,我在网上看过的。” 黄羽添小衍两个人对视同时说“小洛,禁网。” …… 黄羽添觉得妈妈出出进进看向自己还有小衍的眼神貌似不是很对,黄羽添询问的看着小衍,如果是正常情况小衍基本上就会知道黄羽添的意思,也许这也是为什么黄羽添养成了不爱说话的原因,但是现在小衍正郁闷呢,是自己生日又是第一次见老妈,又是提前约好了的,这么重要的事怎么说爽约就一个电话就完事儿了,小衍心里憋着一股气哪儿还有心情跟黄羽添眉来眼去的心电感应哪。 吃饭的时候妈虽然还是挺高兴的但是表情言语什么的好像都有点说不出来的别扭。 黄羽添一直在等着妈说点什么,生气或者劝自己去看医生什么的,之前给小洛打电话是让小洛给做个心理铺垫,哪儿知道这铺垫做的这么好,妈完全处变不惊见怪不怪了,黄羽添反而觉得很抱歉,三十一岁的生日,从十七八岁小衍开始恋爱的时候老妈就一直催着两个儿子结婚生孩子,一直到现在这么多年了,好像就是把妈妈很久以来的期盼毫不留情的砸了个稀巴烂,小衍和黄羽添分别坐在妈妈身边,小衍身边是小洛,黄羽添身边坐着孟真,孟真带给未来婆婆的一副玉石坠子还是借的黄羽添的钱买的,妈妈看起来很喜欢,孟真适时的聊天夹菜一副讨好婆婆的乖巧儿媳妇的样子,小衍在旁边戳着近旁的菜生闷气。 “妈。”黄羽添开口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是抱歉的看着已经快要六十岁的妈,真的快成老太太了。 “多吃点儿,你看这都三十一了,你们俩也总算是定下来了,不错,真挺好,什么时候要不你们俩一起办了婚礼。”妇人说着眼睛里浮出一层泪花。 “妈~~。”小添小衍一起喊。 “快点吃吧,吃完了还有东西给你们呢。”妇人说着低下头,羽洛搬着椅子坐到妈妈身边不知道小声的说了点什么,母女两个乐起来。 孟真看着心里在想如果自己的妈知道了儿子跟一个男人一起会是什么反应,大概不会像小添的妈妈那么淡定吧,也许会觉得不应该也许会觉得丢人但最终应该也会因为自己喜欢所以祝福的吧,孟真端着一杯酒站起来说“阿姨,我会照顾小添的。”孟真有点僵硬的说出这么句话然后端着杯酒一饮而尽,黄羽添都还没来得及拦,一杯倒啊一杯倒。 黄羽添有些担心的看着喝过酒的孟真,除了表情稍微变了那么一点之外好像没什么反应啊,后来才知道是小洛早在之前就把酒换成白葡萄汁了。 妇人看着儿子看孟真的眼神在心里叹了口气,其实最开始知道的时候真的觉得难以接受,不过孟真到了跟前一点都不感觉讨厌或者一点不应该的样子,反而觉得有这么个儿媳妇也不错,就是不能生孙子啊。 “应该叫妈了吧。”妇人笑着道。 孟真囧了有些不好意思的叫了一声妈。 “没听见啊。”妇人笑着调侃。 “妈~。”孟真一句妈叫出来眼泪都要飚了,怎么可以这么顺利怎么可以这么好…… “哎!”妇人应着。 黄羽添这才放心了,现在这个语气才是妈妈平时的状态。 小衍郁闷的看着那边婆媳情深的。 “衍少爷您的快递。”有人过来说。 “拿进来给我。”小衍嫌烦的说。 “衍少爷那有点大,寄件人叫龚兮,听快递说需要您亲自签收。” 小衍气呼呼的走出去,大家一点都不能错过八卦的各自在窗户占据了有利位置。 老妈和小洛在前面眼睛发亮的望着这个神秘礼物,果然是很大的盒子。 孟真和黄羽添站在后面,孟真有点担心这礼物比自己的好太多。 不想发生的总是会发生。 小衍在外面跟快递员不知道在说什么小衍一副不高兴的样子,最后终于嘟嘟囔囔的签了,如果不是四个人都看错的话,快递员走的时候回头一笑意味深长。 看着那大盒子小衍一点都不高兴心想,爽约了送个礼物过来就算了啊,真以为我那么大度呢,礼物再大有什么用啊,那跟人能比吗,并且找的什么快递,连个正经的单子都没有。 小衍一边不高兴着一边拿着剪刀开箱子,这么大个儿的礼物总是要看看的不是。 “生日快乐!”只听见一句话然后大家还没看见人就听见砰的一声连人带箱子整个摔了,四个躲在窗户后面的人都笑喷了,小衍站着也不去扶他,男人倒在地上夸张的咧嘴,手里的花已经零零落落一副可怜样子,小衍的高兴占据了大部分的生气,只是觉得丢人啊。 “小衍,我腿麻了。”男人朝小衍伸出手。 小衍哼了一声还是伸手把地上的人拉起来了,这二货早早的把自己打包好找朋友借了一辆小卡车给拉过来的,一路在箱子里憋着倒是没忘记开气孔,但是太久了腿给蹲麻了。 两个人在外面听不见说了点什么,小衍给男人整了整衣服两个人一起往屋里走。 餐厅的四个人立刻各自坐好。 “阿姨好,我叫龚兮,小洛好,小添好,孟真好。”龚兮很热情的跟大家招呼,送了妈妈还有小洛礼物,有了孟真的铺垫龚兮更是顺利,一家人热热闹闹的吃过饭,然后然后就是看相册,当着孟真还有龚兮两个人,小衍和小添都有点不好意思了,本来看过就算了,但是问题变的更严重,相册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三份,老妈送给孟真龚兮的见面礼,明显就是小衍小添很尴尬,孟真龚兮很喜欢,小洛一副幸灾乐祸…… 孟真躺在黄羽添房间的床上,这种感觉美好的不真实,就这么被认可了,就这么被祝福了,孟真对着天花板傻笑,相册抱在胸前沉甸甸的,里面是小添从出生到现在整个人生,而之后的人生是两个人一起的……这件事想来就觉得很幸福。 “嗯,龚兮的礼物太惊喜了。”黄羽添洗澡出来装作不经意的一边擦头发一边说。 孟真从床上坐起来接过黄羽添手里的毛巾擦湿漉漉的头发。 “那小添这个行不行。”孟真说。 黄羽添脑袋上顶着毛巾转过头就看见孟真手里拿着身份证有点可怜兮兮的眼神。 黄羽添噗的笑出来。 “够了。”黄羽添凑过去在孟真鼻子上亲了亲。 隔壁的房间传出噼里啪啦的声音,不知道是一个什么悲惨的状况。 小洛跑到妈妈房间抱着妈妈胳膊躺在妈妈身边。 “妈~~。” “哎……”妇人叹了口气。 小洛偷偷吐了吐舌头。 “妈~~其实,我说了你别生气啊,其实大哥二哥没有生病,是二哥让我想个办法让您接受,所以我就……对了,后来大哥又打电话,所以才……妈~~。” …… “妈?”很久没有声音小洛坐起来试探的叫,就看见妈妈眼泪流个不停,小洛当即就受不了了眼泪也扑簌簌的往下掉。 “妈,对不起,你要是生气就打我一顿没事儿,我从网上看过了,哥哥他们这样很正常,只不过爱上了一个人刚好也是男人,他们也很不容易的,妈~~你别去训大哥二哥了,我以后不嫁人了,我一直在家里陪你好不好,妈~~。”小洛一边哭着一边说。 妇人哭着哭着就笑了,两个月前就突然听女儿特别正经的说,大哥病了,绝症,治不好了只能再活几年时间,说大哥不让我告诉您,您也别去问他了,看了很多医生了大哥情绪刚刚稳定……当时听到就跟把心挖了一样的难受啊,过了一阵子又说因为大哥二哥因为是双生子,二哥也查出来病了……当时谁知道怎么就信了,给孩子打电话的时候也不敢提,不知道为这事儿掉过多少次眼泪了,后来小洛又说兄弟两个病有好转,后来又说大哥二哥喜欢的是男人……当时真的觉得两个孩子只要好好的喜欢男人喜欢女人都好……现在听来所有的都只是为了让自己接受孩子喜欢的是男人这件事,真的是又好气又好笑,都没事,小衍小添都健健康康的,真的很好,想着眼泪就流下来了,又听见女儿在旁边陪着掉泪觉得很幸福。 “小洛,你可不能不嫁人哪,妈妈没有孙子了还要抱外孙呢。”妇人也坐起来给女儿擦着眼泪说。 “嗯,妈~~。”小洛撒娇的往妈妈怀里靠。 “哎,四个儿子一个女儿了。”妇人笑着说。 “哈哈,是啊,大哥二哥的媳妇都好帅啊。”小洛带着眼泪眼睛红红的乐着。 妇人看着乖巧的女儿,健康的在身边的两个儿子,还有两个英俊优秀的……儿媳?都挺好,嗯,挺好。 短暂的一夜,每个人都是美梦,安心的甜蜜的,原来真的就这样,梦想成真了。 38.未来路很长 一年后的春天。 “带你看样东西。”黄羽添搂住孟真的腰微微俯下身说。 “恩?”虽然是疑问但还是乖乖上了车,很长的路程。 两个人仍是说话不多,但是气氛温馨融洽,孟真坐在副驾驶,时不时看看窗外看看黄羽添,黄羽添偶尔伸出右手握住孟真的手拉到自己腿上,拇指缓缓的摩擦对方的掌心,好像能感觉到掌心的每一条纹络,不够长的生命线,半截断掉的婚姻线,手纹乱而细小。 车渐渐远离市区,大片的农田,初春乍暖还寒,看起来还是一片萧索的样子,有出土一点的麦苗凄凄惨惨的绿,孟真望着窗外左手被握住,很暖,原来这样简单的肌肤相亲真的就能有感动。 车开进村子里,村子很静,有的路口有裹了棉衣的老人在墙角晒太阳,车开过去的时候会缓慢的转动脖子注视,有穿成球的小孩拿着玩具手枪倍儿兴奋的跑过去,孟真微微笑了,这样的日子,时光也仿佛冻住了一样,变得缓慢而悠长,热茶一盏灯光略暗,玻璃窗上有蒙蒙的雾气……好像很美好。 车慢慢停下来,在村子最南边,一栋房子,两层,门前有一棵树叶子还没长出来看不出是什么树只知道肯定不是松树,大门朱红,看起来很沉重。 “走啊。”黄羽添打开车门冲车里呆住的孟真伸出手。 大门缓缓推开,院子里有石头铺成的小路,石砌的台阶,只是没有花。 孟真有点疑惑的看向黄羽添眼睛里是掩饰不了的欣喜和惊讶。 “礼物。”黄羽添凑过来亲了亲孟真额头说。 孟真觉得自己就像在梦里一样,也许是这梦做得久了,然后突然就这么成真。 “谢谢。”孟真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半响憋出来句谢谢。 初春的阳光融化冰雪化成甘甜的清泉。 “嘿~不该这么客气。”黄羽添轻轻咬着孟真的手指然后又不死心的咬上嘴唇,孟真仰着头回应,依旧寒冷的空气在两个人之间渐渐升温,两个人吻着磕磕碰碰到了屋子里,卧室在二楼,早就没力气爬上去,直接倒在沙发上,黄羽添一直认为孟真围围巾的样子很好看,但现在,这该死的围巾是怎么系的怎么也解不开,该死的冬天,不过很快黄羽添开始庆幸了。 蹬蹬蹬的脚步声从楼梯上下来。 “喂喂喂,少儿不宜哎。”黄羽衍捂着羽洛的眼睛喊。 “你们怎么进来的。”黄羽添帮孟真拉上拉链整好衣服冷着脸问。 “钥匙啊。”龚兮晃着手里的钥匙搂着黄羽衍。 “等你们半天了,一来就……啧啧啧。”黄羽衍一脸鄙视的表情斜着眼睛看坐好了的俩人,孟真的脸早就红成平安夜的苹果了。 “打麻将打麻将。”黄羽洛在这个寒假学会了麻将之后简直呈现一个痴迷的状态,屡战屡败屡败屡战。 孟真龚兮当然陪着,这可是小姑子不是。 黄羽洛孟真龚兮坐好了,三缺一,黄羽添黄羽衍很不给面子的各自坐在孟真龚兮的身边,剑拔弩张。 “喂,你们这当哥哥的太不行了吧。”黄羽洛抱怨,“这就把亲妹妹给抛下了,当初求我的时候呢。” “还好我早有准备。”羽洛一边码牌一边看着剩下的四个人面面相觑。 “行了大哥你别装了你又不是不知道。” 话说到这儿该明白的也就都明白了。 “那个云亭找我吃饭,聊着聊着就给说漏了……我说我们今天来闹洞房他说他也来。”黄羽衍供认不讳直往龚兮怀里钻。 “行了,小添,别一副臭脸,谁让你不小心给羽洛知道的,你活该,你又不是不知道小洛。” “大哥,不带当人家面说人坏话的好吧。”羽洛也愤愤的。 正吵着。 “滴滴滴。”车喇叭的声音接着就是云亭拉长声音夸张的喊“我来啦~~冻死了,什么鬼天气,春天了还这么冷,你们选的这地儿真是,太偏了,少爷我差点给转丢了。”云亭一边说着一边自觉地做到空位子上,赌博开始…… “哎,清满那丫头都不让我看她女儿,都不懂事儿的小孩儿呢,我影响有那么大么。”云亭一边打牌一边抱怨。 “不能出那张,出这张。”小衍在龚兮后面指挥。 “出这张吗。”孟真微微侧身问。 “哼。”小洛全心全意的打牌没时间理这有点神经的三个人,啊不,是五个人。 “胡了胡了胡了。”小洛从学会打牌之后第一次胡,激动的跟中了几百万一样,龚兮孟真免不了的放水点炮,小洛开心的拿钱。 “喂喂,拿多了。”云亭小气的说。 “不对吧~~你们这是一家人,一二三四五,五个人合伙骗我钱吧~~。”云亭捂着钱恍然大悟的说。 “切……”小添小衍小洛三个人异口同声。 窗外春天缓慢的到来,埋在院子里的种子努力在冲破黑暗发芽,终会在温暖的春天花开遍野。 ——正文完—— 番外:密友不外泄长安十三问。 1两个人是在什么地方认识的? 孟真:宴会。 小添:酒吧(孟真诧异的眼神望过去)。 长安:不统一一下吗,好吧下一题。 2说说对方的优点吧。 小添:长得好看,身材好,皮肤好,声音好听,头发柔顺,做饭好吃,性格好,对我好……(呃,小添,你是在写文章么——说完之后被警告不准叫小添)。 孟真:英俊,身材很好,体力也好,人也好(哦,孟真小真真你好色)。 3那,对方的缺点。 孟真:体力太好(脸红了呢,孟真你果然很色)。 小添:说话太少。 云亭:喂喂,你们两个不相上下好不好。 长安:那个云亭你怎么来了(毫无底气的怂样)。 4最喜欢被对方叫什么。 小添:小添(啧啧,都不准别人叫)。 孟真:就名字吧。 (诶,这么长时间都没叫过昵称么?作孽啊)。 5对方做什么最让你生气呢。 孟真:为什么这题轮到我先答呢,自以为是的时候吧(啊?那岂不是所有时候)。 小添:有什么事在心里瞎想也不说。 云亭:他们俩在大庭广众之下伤风败俗的时候。 (呃,云亭,真对不起你啊)。 6最希望对方为你做什么。 小添:主动几次。 孟真:那什么频率低点。 云亭:喂,又跑出来伤风败俗你们能不能纯洁点。 (呃,云亭真是委屈你了)。 7对方做过什么让你最感动的事。 孟真:带我妈和妹妹出去玩(诶,我怎么不知道)。 小添:给我做鸡蛋羹。 8有什么要对云亭说的吗。 小添:要不我帮你找一个(一脸的挑衅)。 孟真:真是对不起啊云亭。 云亭:切切少来了,不过孟真你真好抱一个。 (那个生命诚可贵,云亭你要珍惜)。 9有什么祝福给对方。 孟真:顺心如意吧。 小添:梦想成真。 10难过的时候会怎么样。 云亭:哭。 小添:喝酒睡觉。 孟真:睡觉。 (呃,这问题好难过)。 11希望对方改一个习惯的话是什么。 孟真:这种问题为什么又是我先答,少喝酒吧。 小添:起床晚点。 12对未来有什么计划。 小添:不告诉你。 孟真:他不让我说。 13最后一题,你幸福吗。 孟真:嗯。 小添:我姓黄。 云亭:不幸福不幸福不幸福啊。 附加题:……(哎哎,你们先别走,先别走嘛~~~~) 番外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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