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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唐家之大哥大嫂——by请多多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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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川脑袋垂得更低,身体再不能挺得笔直,仿佛秋风苦雨吹打过的残枝枯树,颓唐地跪在那里,沉寂良久,终于挤出一句:

“徒儿知道了。”

秦川真的没有再次踏足禹辰院,一方面是他答应了师父,另一方面是他自己陷入接连的发热苦痛之中,整日缠绵病榻,黑苦的药汁一碗一碗地灌下去,热度却丝毫不退。雨连江请来山庄最好的杏林圣手,派了一大拨使女精心照料,秦川这场病却仍是绵延了将近十日才渐渐转好。

再看高灵毓这边,他服下了凝元丹,竟不出半日便悠悠转醒,睁开眼在屋内扫了一圈没找着想见的人,正巧无缘端着药进门。

“川在哪里?”

无缘吓得手上的药碗几乎掉落,惊奇道,“公子这次醒得真快……”

瞧着高灵毓自己掀开被子,站在床边开始着衣,“公子,你的身体……已经大好了?”

高灵毓抬眼看看无缘,披上外袍,“我本来就是大好,倒是要被你灌药灌过去!”

“可是昨天夜里,公子明明……”一副快要不行了的模样,这话无缘没敢讲出来。高灵毓凝了眉,“渊冥哪有那么容易发作,那些血是我自己拍出来的。昨晚……我一时冲动伤了他,若不假装是渊冥发作,神志不清,他这辈子都不会原谅我。”

无缘噤了声,将药碗搁在茶几上,恢复到往日的面无表情,一句话不讲。

高灵毓此刻已经是衣冠楚楚,瞥一眼冷着脸的无缘,“我知道你现在觉得我卑鄙狡诈,但是我也有我的苦处。”顿了一顿接着说,“他现在人在哪里,昨天他伤得不轻,可有好好休息?”

“秦堂主被雨庄主接走了,现下在西华居。”

高灵毓沉吟片刻,轻声问道,“他自己跟着爹爹走的?”

“如何能自己跟着走?秦堂主喂你服下凝元丹之后就昏迷不醒,雨庄主今早派了人将他抬走,安置在西华居。我方才去那边打听,据说秦堂主在中堂跪了半晌,后来又昏倒在地不省人事,此刻山庄最好的大夫正瞧着呢……公子,你往哪里去?”

高灵毓听到秦川“昏迷不醒、在中堂跪了半晌”的时候,就忍不住拔腿向外跑,可到了院子里又停下脚步,沉着脸走回来。

“公子,您可千万不能去啊。您现在是渊冥发作,昏迷于床榻连汤药都喝不进,怎么能突然神气活现的,跑到西华居去看望秦堂主呢!”

高灵毓根本不在意她的揶揄讽刺,大步迈进屋内,坐在厅中直直瞪着地面,忽然又抬头对无缘说道,“你这几天多往西华居跑一跑,他要是有什么事情立刻回来通知我。”

无缘冷着脸,哼了一声便转身出了院子。

高灵毓高副宫主身体微恙,在禹辰院休息了几日之后,终于露出庐山真面目,来到山庄各处拜见诸位江湖人士。

这位容貌一如天人,气质清冷超凡的副宫主,竟然待所有人都谦恭有礼,无论长辈平辈、有名气的没名气的、江湖散客或是一众之首,他都态度温和地表示友好,足够地显示了水悠宫的名门大派作风,以及这位新晋副宫主的包容谦和。

雨连江听闻,自己那个桀骜不驯的逆子居然会如此成熟周全,连勉勉强强挤进这次武林大会的三流教派都不失礼数,亲自上门拜会,凝眉沉思许久,忽然对身边侍立的雨管事愤愤然说道,现在的年轻人,怎么隔三差五的净出幺蛾子!

被儿子的异常举动弄得有些心浮气躁,雨连江背着手转悠到自己的西华居,拦住刚要出门的大夫询问起秦川的身体有否好转,大夫挤着满脸的褶子,还是前几天那几句话,服些药,好好休养,不出几日便会大好。

雨连江皱着眉头送走大夫,心里思量着,是不是该重寻个医师在山庄驻诊。

迈进屋内,感觉有些不放心,又拉过一个使女询问。使女道,秦堂主热度仍是不退,但好歹能吃下些薄粥了。日间醒了一回,张口叫了水悠宫那位副宫主的名字,可是马上又迷迷糊糊地开始昏睡,一直到现在也未醒。

38.苏醒

雨连江听了更加烦躁,自己走到床边看看爱徒,好几日的病痛缠身使他显得十分虚弱无力,陷在绒毯锦被之中衬得身形也瘦削了不少。雨连江不由心疼,伸手探上爱徒的额头,被那热度一惊,重重叹息而后坐到床沿。

看着沉沉昏睡的川儿,雨连江却忽然想到那个人二十多年前的模样,同样正直寡言,任何时候都冷静从容,在谈起武学的时候却又变得神采飞扬,那眉眼间的光彩真叫人移不开眼。

人的年岁上去了,许多事情看得比这些年轻人深远,这世间怎容得下两个身份地位不凡的男子相守终生,光是世人的唾沫就能把他们淹死。水悠宫与逍遥山庄本就树大招风,江湖之中不知多少人盯着瞅着想要找茬儿抓把柄,万万不可再出这种事情,不然如何对得起将逍遥山庄交予自己的先人师尊。

雨连江哀叹一声,摸了摸秦川的头发,便起身离去,吩咐了使女精心照顾着,若是水悠宫那位副宫主来了,让他直接来找我,不要打扰病人休息。

使女点头应了,雨庄主才悠悠转到书房去了。

知道秦川卧病在床高灵毓却没有想方设法去探视,这点让无缘感到很诧异,但更令她惊讶的,却是自家公子近几日突然转变得如春风般和煦的态度,尤其是对待那位神月谷少谷主。

风月扬本就喜欢往禹辰院跑,在得知高灵毓身体康复,到山庄各处拜访之后,他是第一个回访的。进了院子,先是被高灵毓温和的笑意吓了一跳,发现高灵毓没有抱着扒着搂着洋泽堂秦堂主又吓了一跳,在高灵毓微笑着邀请自己留下一同用晚膳的时候,终于受不住惊吓,匆匆告辞跑回了自个儿的住所。

不过后来一打听,知道秦川竟是雨大庄主的爱徒,为了陪伴师父现已搬到了西华居居住。而高灵毓在众人口中的形象,与自己几日之前所知真的是完全不相同,众人都道他谦逊有礼、温恭待人、文质彬彬、气度不凡,风月扬心中咋舌,难不成,高副宫主有……双重人格?

先不管风月扬对高灵毓是否有双重人格的猜想,总之风少谷主是渐渐成了禹辰院的常客,风月扬年纪轻些,慢慢地就对高灵毓以兄长相称,高灵毓也乐得收这么个义弟,于是没过多久,逍遥山庄内又传言道,水悠宫的高副宫主与神月谷少谷主意气相投,相见恨晚,结拜了金兰兄弟,交情那可是甚好。

唯一对此事没啥反应的就属无缘了,近来她的话少了很多,从看着自家公子和秦川整日黏在一起,到现在高灵毓同那个少谷主同进同出,无缘除了刚开始的一点点诧异,现在已经完全恢复了平静,她的情绪渐渐沉入水底,水平如镜,不见一丝波澜。

这并不是她觉得自家公子朝三暮四,因而在跟他赌气,只是她比秦川高灵毓都要年长几岁,她敏感地发觉,高灵毓一反常态的种种行为,是在把事情朝着一个不可挽回的方向推进。她了解高灵毓骨子里倔到没治的倔脾气,她也知道高秦两人之间的千丝万缕,不可能因为一个刚出现没几天的毛孩子的介入而有所动摇。

无缘知道高灵毓只听谁的话,她现在只希望病榻上的那一位可以尽早康复,说不定还能阻止最糟糕的情况发生。

对于风月扬,无缘不大喜欢这个温润如竹的少年,他既有年轻人的蓬勃朝气又时不时透着处上位者的成熟大气,他的出现展示着上天的不公,恰如高灵毓的存在。

他和高灵毓坐在凉亭里说说笑笑,和高灵毓摆开棋盘我执黑你执白、一边抱怨自己技不如人,和高灵毓同桌吃饭为他义兄殷勤夹菜时的神情举止,都让无缘想起前几日住在这院子里的另一位主人,联想到他此刻大约正被灌下苦药,躺在床榻不省人事,内心就为他感到一阵不值。

但她的这种心情,在当晚无意中发现高灵毓的卧房空空如也之后,立马烟消云散。

雨庄主你明令禁止自己儿子去探望秦堂主,可你也挡不住他夜里偷偷地去,毕竟高灵毓的渊冥神功乃是水悠宫武学的集大成之作,翻个墙入个院什么的,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事实也正是如此,自秦川被雨连江“掳走”的那日开始,高灵毓每夜都悄悄潜入西华居,有人守着就点睡穴无声无息将人放到,没人守着就直接翻上床把病弱的人儿拥进怀里。

看到秦川高烧不退沉沉昏睡的第一眼,高灵毓心疼得险些流下眼泪,俯身抱住他因发热而滚烫的躯体,隔着被子感觉到这个人比之前消瘦了一大圈,高灵毓顿时一阵揪心,翻身躺到秦川身边,让自己的身体更为紧密地贴上他滚热瘦削的身体。

他往往就着明亮的月光望着秦川的睡颜,一看就是大半个晚上,秦川睡梦中一声轻短的呓语或是一点点响动,都会让高灵毓好一阵激动,若是那天夜里秦堂主迷迷糊糊唤了“毓儿”这个名字,山庄众人第二天保准就会看到一个神采飞扬、眉眼含笑的高副宫主。

寂静的西华居暖阁里,一个白发的绝美男子亲密地伏在秦堂主身上,害怕压着他,只轻轻伸出一只手臂将人搂进怀中,间或将脑袋埋在床上人的肩窝,轻嗅他身上的淡淡药香。

若是这时,西华居有个使女无意中闯入这方静谧的暖阁,大约会以为这是天人降临人间,正给予温和谦善的秦堂主以神灵的祝福,帮助他尽早康复吧。

秦川身上的高热在高灵毓第二次给他喂服融雪露之后终于消退,对于高灵毓把千金难求的水悠宫圣药拿去治疗发热这件事,无缘感到十分无奈。高灵毓则不以为然,甚至决定了秦川以后若有个头疼脑热,就该第一时间给他服凝元丹。

无缘看着高灵毓又揣了融雪露兴冲冲地直奔西华居,心下叹息,水悠宫的圣药可不是这么胡乱拿来用的啊!若是哪一天水悠宫破落了,一定是被你给败掉的……

再看这边,高灵毓趁着夜黑,熟门熟路地翻进西华居暖阁,巡视一遍见阁内无人,几步跳到床上将秦川一搂。正准备摸出怀里的融雪露给他再喂服一次,就感觉怀中的人身子轻轻一动,竟翻过了身面向自己,那双清明澄澈的眼睛里没有一丝睡意。

高灵毓只感觉脑袋“轰”的一声,全身僵硬,保持着一手搂人一手持药的姿势定住了不敢动。却是秦川深深望着高灵毓好一会儿,慢慢伸出久病无力的手臂抱住了高灵毓僵直的后背,一声低沉的呼唤如同胸中溢出的长叹:

“毓儿……”

高灵毓手中的玉瓶掉落在床铺上,呆愣地瞪大双眼,直到秦川绵软的双手似乎使尽了力气、稍微松开自己,这才反应过来,舒展双臂一把将人紧紧抱住。

秦川久病未愈,接连好几日都只灌了些汤药,此刻全身瘫软无力,也没那个心思挣开高灵毓强劲的双手,便顺从地躺在他怀中,病中久未开口讲话,嗓子沙哑得厉害:

“身体怎样?那天夜里,你吐了那么多血……”

高灵毓将脑袋抵在他瘦削了不少的肩膀上,柔声说道,“我没事,让你担心了。”

秦川沉默片刻,刚想再度开口就被高灵毓抢先道,“先把这瓶融雪露喝了,虽说你身上热度已退,但多喝一些总是好的。”他说着便放开了秦川,伸手去拿那只玉瓶,一只手轻轻托住秦川的后颈,一只手持着融雪露凑到他的唇边。

秦川现下醒着,被他这般喂服自然感觉有些别扭,但高灵毓一脸真诚,秦川不忍拒绝也没有力气拒绝,只好张了口喝进那已经送到嘴边的甘甜汁露。眼睛微微睁大,秦川惊异于这小小玉瓶里的液体怎么会如此香甜醇美,他有些惊讶而瞪大的双眼和懵懵懂懂的神情让高灵毓突然也想尝尝融雪露的滋味,于是倾身上前,双臂重又把人揽入怀中,声音低沉而挑逗:

“什么味道?我也尝尝……”

低下脑袋,猛地吻住秦川微张的双唇,舌尖大胆地探入搜寻着甘美的香露。秦川完全瞪大了眼睛,意识到高灵毓此刻伏在自己身上是在做何种事情之后,立马伸手抵住他的胸膛,试图扭转脖子躲开他强势的掠夺。

39.命定如此

高灵毓并不太过强求,很快离开了秦川甘甜的双唇,只是并不松开紧紧钳制着他的双臂,整个人依旧隔着一层薄薄的锦被紧密贴着他绵软的身体。

“……你!”

“川你好甜……”高灵毓看着他气恼圆睁的双眼,笑嘻嘻地又在他脸上亲了一下,而后侧身躺在他身边,抓住秦川的一只手暖暖地摩挲。秦川见高灵毓这般大方不扭捏,自己也不好再发脾气闹别扭,只是回想一下这几日自己和高灵毓相处时的情景,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温驯顺从得简直像个女人!

秦川紧皱了眉头,思量片刻对身旁并肩躺着的高灵毓严肃地说,“水悠宫的那门禁术,你别再碰了。”

高灵毓一愣,叹息道,“我知道你不喜欢我练那门功夫,可我现下已经练成,说什么都已经晚了。”

秦川绷着脸不说话,抽回被高灵毓握住的右手,再不看他一眼。高灵毓今晚意外地通融柔和,知道秦川此刻心烦,不愿见到自己与从前大不相同的样貌,便翻身下床,立在床边背对着床铺上的人,整理自己的衣衫。

“我已经神功大成,你就不要幻想可以改变这既成的事实,何曾见过江水倒流、时光倒转的?”

“我走了,明晚再来看你。”

融雪露不愧为水悠宫圣药,秦川很快恢复了往日的力气与精神,他练功似乎更加勤勉,往往要练到大汗淋漓、衣衫透湿才听从使女的劝告停下休息。

对于爱徒的康复,雨连江那可真是十分高兴,第一时间就想把秦川介绍给诸位武林豪杰。但秦川道他并非受邀前来,为了自己特意介绍恐怕旁人会说师父您宠溺弟子,还是等到武林大会正式召开那天,您随口带一句也就行了。

雨连江拗他不过,只好点头答应,倒是那天晚上叫人拿出了酒窖珍藏,师徒二人推杯换盏一直喝到了半夜,最后竟都喝得晕晕乎乎,雨连江还是被好几个使女给架回去的。

秦川也灌了不少,终于结束了有十日之久的病榻煎熬,除了在青石板的地面上挥汗练功,就只有豪饮才能抒发自己病愈的畅快。但他为酒精迷醉的大脑,显然是忘了自己卧房内可能有谁在等着他,以至于苦等了两个时辰的高灵毓听到响动,以为秦川终于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却是秦堂主迷迷糊糊被一个使女扶进门的暧昧画面。

高灵毓沉下脸色,闪身藏进黑夜的阴影之中。

那使女有些吃力地将秦川扶到床边,想为他脱下外袍,这时醉酒的人却突然抓住她纤细的手腕,不大清醒的双眼努力瞪着她姣好的杏目。

“秦、秦堂主……”从未和男子有过肌肤接触的使女怯怯地唤着秦川的名字,却不敢逆他的意将手硬抽出来。秦川闭起眼睛晃了晃脑袋,感到天旋地转,睁开眼睛,还是看不清眼前这个试图扒拉自己外袍的人到底是谁,足足半坛的陈年佳酿已经让不胜酒力的他头脑糊涂成一锅浆糊。

放开使女的手腕子,秦川紧紧抓住自己的衣襟,“你是谁!”

使女手腕得了自由,却不想他突然冒出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秦堂主,我是服侍您的半夏啊。”

“你少唬我,半夏是药名!”

名曰半夏的使女此时已经确信,平日里不苟言笑的秦堂主这酒量真是不怎么样,逍遥山庄的使女可不比别家,一见秦川真的醉了,迷迷瞪瞪地倚在床柱上,反倒没有了刚刚的羞怯,大大方方地直起腰杆,甚至琢磨着怎么套出点话来,好当做姐妹们闲聊时的谈资。

见秦川抓住自己的前襟不放,这位半夏姑娘柔声问道,“秦堂主,您抓着衣裳干什么呀,让我服侍您宽衣就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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