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孩子，沉默了半天也没有回答我，我也不着急就坐在一边等着。可是等了很久还是没有等到他说话，我有些奇怪的看了看他，脸上神色黯淡，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好奇的问：“你是不想说话还是不会说话？”他惊恐的抬起头瞪着我，弄得我有些莫名其妙：“怎么了？”他还是惶恐的摇着头，似乎想要说什么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不会是，哑巴，吧……我站起来，向他走去，不过他的情绪更是激动了，手脚乱扑棱，在一旁的小苦在他身后乘着我的吸引一个手刀将他砍晕了。我抱着没有几两肉的孩子回到他的床上。
有些无语的摇了摇头跟小苦说：“你去找大夫来，有点本事的那种。”昨天的大夫只是看看他的身体状况，我想他这不能说话可能还是有隐情，查查清楚还是有必要的。
让小苦把李大夫送走之后，我坐在一遍盯着孩子蜡黄的脸发呆，不知名的毒，无解。唉……真麻烦。
晚饭的时候，那小孩醒来了。我问他有没有名字，他只是看着我，摇摇头。没有还是不想说？没关系，不说我就给你起一个。呃，说到起名字，我就头疼。我一点也不喜欢，我起不好名字也想不出来。啊，烦，叫什么好呢？
“你就叫夏季好了。”我终于想到了一个，没有给他反驳的机会直接定下了。不过那小孩也没啥反应，还是那么默默的吃饭，速度不慢。
呆了三天之后，我再一次上路了。要不是因为夏季，我不会在一个地方呆那么久的。不过现在好了，他也养的差不多能上路了。没法沟通，貌似他也没有想去什么地方，那就跟着我好了。
夏季不认识字，没法说话，他不定哑语我更是不会。好在他能听懂我说话，那就行了。我就利用赶路的间隙教他认字。非常好，他不笨。学习很快，这让我有不少成就感。
只能写字不能说话还是不方便的，我给他刻了一个小小的骨哨，让他尝试着吹出长短高低的调调来表达他要表达的意思。夏季吹着哨子，一遍又一遍的试，脸上的笑容一直没有消失过。
这孩子对我的戒心总算消下去了。
他认真的试，我认真的听，预防措施是要做好的，谁知道什么时候会发生意外。呃，哨子还是要备个，不行要是手脚不能动了还真的就行不通了，呃，烦。还是要教他用毒好了。
……
好吧，我还是闲的没事干想这些有的没的，不过那些东西还是教他好了。
第21章：一大一小
看着眼前翻滚的云海，几乎让我觉得我只要再往前走一步我就会飞起来，有些控制不住的想要试试。
手，被后面的孩子紧紧的抓住，我才回过神来，放下已经迈出的脚。回过头从他笑了笑，拍了拍屁股坐下来，让他做到我身边来。
看着远处已经从云海中跳出来的太阳，云海也恢复了它的白色，心中一片安宁。黄山，天下第一奇山。呵呵，虽然我是安徽人却还真的没有来过这里，只记得小学时候课本上说黄山很美，有奇松，怪石，云海，日出。
没有亲眼看到的时候，根本想象不出来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黄山四景之中我最想要看的就是云海与日出。我喜欢飘渺的云雾翻滚中偶尔露出的山石，我喜欢淡浓轻重的掩映中那片被留白的风景。
思想放空，没有烦恼，没有喧嚣，耳边是风声，是鸟鸣，是大自然的声音。什么都不去想，什么都不用想，惬意，安然。若是再有乐器演奏一曲，我想会感觉更好吧。
正想着，耳边就听到清清淡淡的音调，不知名的曲，称极了眼前的景色。我转过头，看着夏季眉眼弯弯的吹着骨哨，我笑。将他抱在怀里，让音乐更靠近自己，看着远方云雾滚动着，消散着，渐渐露出人间……
下山的时候，小苦打来几只肥硕的野鸟，收拾干净之后我便坐在火堆前烧烤。露宿在野外的时候，打来的野味都是我来烤，小苦什么都好就是做的东西我不喜欢吃。我也不麻烦他，吃的东西我更喜欢自己动手。
夏季喜欢吃我烤的东西，每一次都吃很多，吃的满嘴都是。看他吃的那么香我就很高兴。夏季已经被我养回来了，白白嫩嫩的，个子也拔高不少。让我很惊讶的是，他已经是十五岁了，不是我以为的十二三岁。
夏季很安静，很聪明，更加懂事。基本没有让我操心的地方，把他带在身边，除了多一个人吃饭，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以前的时候我就很不喜欢那种很能闹腾的孩子，更不喜欢那种无理取闹的。
还好，目前为止我还没遇到那样的人，虽然我知道小孩子太安静了不好，但是我却不想去改变。
在我出来三个月之后我再一次见到了迎枫，在我刚到北齐都城邺城的时候。我是一路悠闲，迎枫却是明显的风尘仆仆。
迎枫的到来我不意外，虽然不清楚原因但是我总感觉他会来，他不会放心我一个人出去那么久。唉，不是说我太让人操心，而是迎枫基本不会隔太久就会来看我，在勾魂刚刚建立我们都还那么忙的时候就这样了。他来我也高兴，不来我也没问题，没有太多所谓。
小苦是迎枫的人，我一开始就知道，迎枫也没准备瞒我。看着小苦欣喜的迎上去，迎枫直接跳下马冲着我奔过来的时候我还是笑了的。毕竟，在这个世界上的第一个朋友还是心里有我的。
我上去给他一个熊抱，拍了拍他肩膀就拉着他进屋去吃饭。没到之前迎枫就传消息给我了，我自然准备好饭菜等着了，客栈好在就是上菜比较快。
迎枫笑着松开我的时候却没有立刻跟我走，而是看着我身旁的夏季笑的更灿烂了。迎枫怪异的目光让我看到了夏季紧拽着我衣服的手。我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拉着两个人进屋吃饭去了。
不过饭桌上的气氛很怪异，小苦倒是没再跟我一块吃饭，可是这俩个孩子却是让我有些无语。夏季平时吃饭时都是吃的很欢，没见给我夹过菜，迎枫也没干过。不过今天俩个人你给我夹块肉，他给我夹颗菜，让我很是皱眉头。
抬起头看他们，都是笑的一脸灿烂，低下头吃饭又都给我夹菜。我抬起头一大一小都还是笑，低下头了还是那样……
所以，最后的结果就是，我吃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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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让自己胃里的东西消化的差不多了，洗了澡回到卧房就看见迎枫穿着单薄的里衣坐在我床上，头发还是那样湿漉漉的。吐了口气，走上前去用手里的布给他擦头发。似乎这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
我暗自摇了摇头，这个习惯可不好。给他擦好头发，展开木榻上的被褥。我拍了拍坐在床边的夏季说：“去洗洗澡，睡吧。”夏季指了指我的床，又指了指旁边的房间。
我说：“嗯，你要自己睡。”夏季的脸顿时沮丧了，眼里闪着泪花，手也是紧紧抓着我的衣服。我有些头痛，这些日子夏季一直跟我睡，可是迎枫那一次说的话我还记得。床不够大，总不能三个人一起挤吧。
我转过头看向迎枫：“你自己睡？”迎枫笑的很是灿烂妖异，就在我以为他会同意的时候他说了一句：“不要！”我挠了挠头皮问：“那怎么办？”回答我的是迎枫大大的喷嚏跟夏季几乎要掉下来的眼泪。
我狠狠的皱了皱眉头，拿被褥把迎枫包起来放在床上躺好，又把夏季的衣服扒了塞到被窝里。我把头发胡乱擦擦就钻进被窝了。没想到邺城的秋天这么冷。
俩边温热的身体让原本还有些单薄的被褥里暖和不少，我钻进去的时候已经很热乎了。挥挥手把油灯灭了，我说都睡吧，就闭上眼睛准备睡觉了。左边的紧紧抱着我的手臂，右边的紧紧搂着我的腰。
奇了怪了，这一大一小俩孩子咋了？连睡觉都不安生，以前也没发现他们都是这么怕生的人啊。要不，明天介绍他们好好好认识一下得了。不然夹在中间受苦的是我。
不过，介绍过之后情况也没有多大的好转，而我却因为要和迎枫忙活着勾魂与生死簿的分部的建立基本上没有闲下来的时间。
迎枫是在邺城西买下来一个大的院子，我们的分部暂时定在这里。要说我们住的地方，最有特点的就属那张大床了。俩个孩子还是跟我睡，我觉得自己有些像奶妈……
懂事的孩子就是好，每次累的半死回来，夏季总是会给我端茶倒水揉揉太阳穴。呵呵，我享受夏季贴心服务的时候，迎枫总是咬牙切齿的。我就让小苦帮他揉，迎枫死活不愿非要我给他揉。我就撇撇嘴说，那你就等着吧。迎枫听了不但不生气还笑的灿烂说，我等着。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两个月，直到迎枫再一次离开。不过他走了，却把黑无常派了过来。呵呵，柒，还真的是好久不见了。
第22章：发展
黑无常，这是一个特殊的代号。我在大学的时候我便是在一个群里叫黑无常的还是群管理呢。不过现在什么都已经过去了，那一切都只是回忆了。
呵呵，其实挺喜欢柒的，喜欢看他被我气得半死又发不出火的的样子。呃，有那么点恶趣味。柒现在的脾气被我练的，沉稳多了。他的能力还是不错的，要不然迎枫也不会让他过来帮我。
十八岁的年纪已经长成男子汉了，忽然有种吾家有儿初长成的感慨。不过，他这个脾气还是那么直接，不过也好像就是这么对我。这不，刚来就说有事跟我汇报让夏季回避。见他那么郑重的模样我也就挥挥手让有些不情愿的夏季出去玩会去。
听到夏季走远，柒就忽的单膝跪下朝我拱手道：“阎王有命，夏季来历不能，命我仔细监视，还望鬼王莫怪。”他的话倒是让我一愣，迎枫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还有什么话么？”我问，柒没有在说话却还是跪在那。“起来吧，坐。”柒抬起头看我，再拱手便坐在一边。我揉了揉太阳穴，有些烦恼的想起来为什么迎枫跟夏季那么不对头了。
“他只是让你监视，没有别的要求了？”柒沉声回道：“阎王只是让黑无常监视，再无别事。”
“哦，你也累了，下去休息吧。”柒很干脆的站起来就是，不过刚走到门边就转过头说：“其实，我也不喜欢他。”
“为什么？”我惊讶的脱口而出。柒脸色未变，淡然道：“感觉。”说完就出了门给我留下一个空荡荡的屋子让我自己呆着。
伤脑筋！夏季……我真的没觉得他不好，也没觉得他有什么坏心思。我不相信我看人那么差，是好是坏，我能感觉出来。正烦恼着，夏季就进来了，端了一杯茶。眉眼弯弯的，眼中的是真的关心。或许，他真的有别的目的，但至少现在是真心待我的。
迎枫走了有柒帮我也是轻松不少。不过，齐国的本土的组织却是盯上我们了。总是抢我们的单子，索性没有什么直接冲突。防范于未然很有必要，看你好欺负没有人会客气，古代更是这样，同行是冤家千古不变的道理。
我已经加紧了勾魂的训练，追踪与反追踪的训练是最严格的。我可不想这么快就让人家打到老巢。
“鬼王，阎王调派的一百名小鬼已经训练完毕，新的阴帅的即刻便可产生。新的小鬼也在训练之中。任务都是圆满完成，不过星残又抢了我们不少生意，这一次更过分了。”柒一板一眼的跟我汇报。
“哦，加紧训练，任务先不急，没实力保住小命，要钱干什么。”我摆摆手，他办事我放心。“夏季的训练也已经又说起色，成绩堪比甲等。”柒又接着说。
太过聪明的坏处就是太聪明！夏季知道了我的勾魂，主动提出要接受训练。别看他平时乖巧，倔起来也是油盐不进。我问他为什么，他告诉我想要有自保的能力，还保证不会让自己流血受伤。我也就随他去了，反正有柒看着不会让他出什么事。
“你不担心他出事？”说完公事之后，柒就会放松心情跟我说一些闲话，就比如现在。“没什么好担心的，我总不能一直保护他，男孩子还是要自立。更何况，他也不是那种不懂分寸的人。我不操心。”
“呵……还真是放心。”说完，这孩子又拍拍屁股走人了。我发现现在的孩子都是越来越难懂了。呃，到了青春期了吗？
琢磨不透我就不想了，我每天要去监督那些后备小鬼的训练，还要看生死簿送来的情报，还得定时进行自我训练。每天忙碌的很，不过晚上的时候夏季还是会给我捏捏才乖乖睡觉。他最近学了些医术，捏过了更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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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身边紧紧贴着我的夏季，看着他微笑着的脸我也笑了笑问：“累吗？”夏季欢快的摇着头，脸上笑容绽放。我也是心中温暖，他要干什么就随他去吧，只要别……
“睡吧。”掩好他身上的被子，拍了拍他，我也就躺在一边，挺着。有些睡不着，听着耳边传来的绵长轻柔的呼吸。想着刚刚捡到夏季的时候，他粗重紊乱的呼吸，与现在是天壤之别也不为过。
莫名的心里有些烦，确定夏季睡着了我就披了衣服出了房间。到库房寻了一壶酒便跳到屋顶上，歪着身子躺在房顶上，看着月亮喝着酒。深秋的风，凉习习的，吹在脸上正解了我脸上的热。
上一次这么悠闲的看月亮是什么时候的事了，我都不记得了。自从遇到迎枫，我就在忙，几乎没有空下来的时候。归根结底我是一个很懒的，懒得很。呵……
“喝过酒没？”听到有人过来我闲闲的开口。“要不要来点，你也不小了，可以喝酒了。”柒似乎从来没跟我客气过，直接夺了我的酒就喝。“嘿。我说你就不能自己去那一壶过来，非要抢我的。就剩那么点了，你这一口下去，没了吧。”
我刚说完柒就把空酒壶扔在了一边。话也不说一声嗖的一声就飞了，不一会就拎着两壶酒就来了。就知道！这孩子，拽的不得了。柒给了我一壶，之后也学着我的样子躺了下来。
“夏季睡了。”柒很淡定的开口。我嗯了一声，问道：“你怎么还不睡？”那孩子笑了一声说：“你怎么还不睡？”这回我笑了。
“我说你个小屁孩，没事装什么酷啊。那么的得瑟。”呵呵，看着他脸上那么明显的茫然的表情，我真的笑了。柒顿时板了脸问：“笑什么，你说的是什么意思？”我还是没心没肺的笑，空着的左手去捏他的脸，扯了扯。笑着说：“没事就多笑笑，那么小的年纪跟个老头子似的。”
柒一巴掌把我的手拍下去了，脸上红红的，瞪着眼说：“有什么好笑的！”“好了，不逗你了。”我不再笑了，一口一口的喝着酒，想起以前那些人，那些笑……
“哦，对了。赶明把小白也调过来吧，黑白无常是一起的，我倒是想他了。”呵呵，小白，那个时候的称呼啊。现在说出来还是感觉那么亲切。
过了好一会才听到柒闷声说：“这里有我就够了，阎王不会让他过来的。那么个木头，你想他什么。”呃……柒的语气让我有些诧异，咋了这是。
我转过头看他，他倒是没有把脸转向我，但是他脸上的表情却是让我莫名了：“你不喜欢他？”柒猛咽了一口酒说：“对手。你很关心他。”“啊？我不关心你吗？”那小子倒是痛快，说：“关心。”我笑：“那不就得了，我都挺关心的啊。”
“但，阎王与夏季是不同的。”柒把他的酒都倒进了嘴里，扔掉了空了的酒壶。“有吗……”我的声音淹没在那一声酒壶的破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