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东天凌玉动了动，局促的应了一声，眼神从那些小衣物上掠过。
宇文天浩兴奋的拿起一件精致的小马褂，放在他肚子上比了比，道：“凌玉，你看这件会不会小了点？”
“小？不会吧，好像已经够大了。”东天凌玉看了看，也不是很懂的道。
“可是”宇文天浩挠挠头，道：“孩子会只有这么一点点嘛？太小了吧，再过几个月肚子会更大些。”
东天凌玉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道：“再打就生不出来了。”
宇文天浩吓了一跳，忙道：“别胡说！当然生得出来！”
东天凌玉想到这个问题似乎有些不安，不由得低头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宇文天浩见他那摸样，忽然想起来的路上，那个叫什么杏儿的女人在山路上生孩子的事情，忍不住打个寒战。
乖乖老天爷，我可不想让凌玉受那种罪啊！宇文天浩现在才突然领悟到这个问题，可是好像已经来不及了。
“凌玉，你怕不怕痛？”宇文天浩颤声问。
东天凌玉抬头看了他一眼。
“生孩子很痛、很痛的”宇文天浩紧张的蹲下，摸摸他的肚子，“腾”地一下站起来，然后又蹲下，反复几次，急道：“怎么办？我怎么刚想到这个问题”
东天凌玉冷哼一声，斜眼瞪他，“是啊，你怎么刚想到。”
心道，你把宝宝放我肚子里时不是很得意吗？现在到怕我痛了。
古代又没有麻醉药之类的，怎么办？宇文天浩越想越慌，忽然异想天开道：“对了！我去找皇上问问有没有生宝宝不痛的方法，最好让他制点止痛药，你吃了就不痛了！”
“世上哪有那种东西？”东天凌玉白了他一眼。
宇文天浩越想越觉得可行，握拳道：“明天我就进宫去。”
“白痴。”东天凌玉不再理他，自己起身回屋去了。
第四十二章：生孩子不痛的药
第二天，宇文天浩一大早便叫大总管备了马匹，带着小九进宫。
宫里刚下朝。
皇上听说他来了，召他进来，坐在龙椅上，看着他笑道：“来了这么久，今儿个才想起来进宫来看朕？”
宇文天浩笑道：“小别胜新婚嘛。美人皇上别跟我计较这个了”
东天凌傲自做了皇上，自然比不得从前逍遥自在，不得不拿出皇上应有的派头和沉稳。
宇文天浩有些同情的望望皇上美丽清艳的容颜，感叹这样一个人做了皇上，世间又少了一个美人。
“凌玉怎么没和你一起来？”
“他身子不方便，在家歇着呢。”
“四王爷还真是心疼人。”东天凌傲笑笑，斜靠在龙椅上，跟没有骨头似的，也没提上次他把那些奏章和军机要件用包袱送回来的事。
宇文天浩忍不住想，瞧人家做皇上那风情，随随便便的一个姿势都足以风靡天下，自己的皇兄可是拍马都及不上呐。
皇上问道：“初一的时候，朕让人送去的东西还喜欢吗？”
“喜欢。多谢皇上赏赐，不过是不是赏太多啦？”
“喜欢就好。前一阵子凌玉动了胎气，朕实在是愧疚的很。”
“嘿嘿。皇上，您要是真愧疚，不如做点其他的补偿吧？”
宇文天浩趁机道：“那些药材补品虽是好东西，但也不是平常能用得上的呀。”
“哦？”东天凌傲轻笑：“那四王爷想要什么？”
“嘿嘿”宇文天浩干笑两声，红着脸呐呐道：“我、我想要生孩子不会痛的药。”
“什么？”东天凌傲微微一愣，“你想要什么？”
宇文天浩道：“我想要让凌玉生孩子不会痛的药呐。”
东天凌傲瞪着眼睛，呆呆望了他片刻，忽然噗嗤一笑。
宇文天浩不高兴了，道：“皇上，到底行不行啊？”
皇上笑了半晌，好不容易才停下来，道：“世上没有那种东西，朕可不会做。”
“啊！”宇文天浩失望，想了想，又不甘心地道：“那没有其他办法吗？”
东天凌傲扯扯嘴角，道：“有啊。”
“是什么？是什么？”
东天凌傲瞟他一眼，慢慢道：“一开始别生就好了。”
“切”宇文天浩泄气，撇撇嘴道：“皇上你耍我。”
“谁叫你提出这么可笑的问题来。”皇上忍不住翻了白眼，不过这般不雅的动作，他做来也是美丽至极。
“生孩子本来就会痛，男人、女人都一样。而且男人体形消瘦，髋骨紧窄，比女人不利于生育。白丘人虽然体质特殊可由后一庭产子，但天生的男子条件，生产要比女人辛苦多了。”
宇文天浩听得心肝一颤一颤。
皇上见他那模样，宽慰道：“朕帮不了你的忙。不过你也不必太担心，我看凌玉体型还好，安产应该不成问题。到时不过痛上一痛，遇不到多大危险。”
宇文天浩沮丧至极，也没心情和皇上聊天，应酬了几句，便无精打采的告退出宫。
“倪天浩？倪天浩！倪天浩！”
宇文天浩出了大殿，心不在焉地走着，不知不觉走岔了路，突然听到有人换他以前的名字，半晌才反应过来，抬头看见来人，不由得惊诧。
“重香林？你怎么在这里？”
重香林气喘吁吁的从后面跑过来，道：“我上个月入了太医院，现在是太医院制药房的药侍。”
“哦。”宇文天浩想起，好像曾听阮子航说过，他已入了太医院。
看了看周围，才发现自己竟走到了皇宫西南的太医院附近。
“倪天浩，你怎么会在这里？刚才看见你真吓了一跳，还以为自己认错了人。虽然你的打扮完全不同，不过”重香林忽然住口，又上上下下仔细端详他一番，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男人。”宇文天浩翻个白眼。
“不是，我是说、我是说你怎么会出现在宫里？”
宇文天浩玩笑道：“我老婆和皇室有些关系，她母亲的大伯的大女儿嫁给左相的长子生的大女儿是当今宫里的纯太妃，明白了吗？”
重香林被他绕的有点晕，楞楞的点了点头。
宇文天浩心里窃喜，这个书呆子。
纯太妃是天宁国先皇的第二十个小老婆，雍和国宫里哪有这号人物。
宇文天浩道：“喂，姓重的，你不在制药房好好待着，跑出来做什么？”
“我给皇上取药材去。”
“啊？这种事轮得到你吗？”
“当今圣上制药之名天下皆知，如今陛下在太医院西侧建了一个自己的御用药炉，我就是专门负责那里的打扫和取药等事宜。”重香林解释道。
哦，就是打杂的。宇文天浩了解的点点头。
重香林看见他十分欣喜，执意要送他出去，怕他在皇宫里乱走闯了祸。
宇文天浩也不反对，正好向他讨要一副安胎止吐的方子。
“你还真有老婆啊。”重香林听说他老婆害喜，着实楞了一下。
“那当然，谁叫你不信的。”宇文天浩白他一眼。
重香林干笑两声。
他的医术果然不错，还未走到东角门，方子已经想好了。
宇文天浩和他随意聊着，到了皇宫门口，拱拱手告辞。
重香林道：“下月初二我便歇公假，定会回陈家铺子去，你若有时间一起聚聚。”
“好啊。我正约了小航航，大家一起热闹些。”宇文天浩喜道。
重香林楞了楞，“小航航？你、你和子航关系很好？”
“很好啊。”
重香林看了他一眼，没再说什么。
宇文天浩离开皇宫，回府路上路过药铺，按照重香林的方子给东天凌玉抓了药。
回了王府，东天凌玉刚刚起身，身上懒洋洋的。他最近胖了许多，身上不说，脸颊的丰盈最为明显，五官也柔和起来。
他本生的俊美，容貌端丽漂亮，是少见的美男子，不过身上的锐气和冷漠往往让人望而却步，可现在越看越耐人回味。
宇文天浩笑眯眯的凑上去，殷勤地帮他按摩腰背，顺便吃点豆腐。
想起爱妃近些日子难得温顺，呵呵，真是甜啊。重香林的安胎方子效果还不错，虽然东天凌玉还有些害喜，不过再没前一阵那么厉害。
可惜雍和国的情势好像越来越紧张，怡亲王的大军竟然守住了利州和周围几个小城，要拥立自己为帝。
到了这个时候，美人皇上也坐不住了，得来消息，原来怡亲王背后竟有北向国暗中支持，定下共商大举协定，美人皇帝闻讯，急命明辉带领十万大军过去支援。
到了二月份，宫里和边关明的、暗的许多文书纷纷下来，东天凌玉再也不得如上个月般悠闲。
宇文天浩这边，皇兄和母后已连着递来几封密函，催问他何时返回天宁国。宇文天浩一概不理。
雍和国的政事宇文天浩不好过问，若是他皇兄愿意出兵，与雍和国大军南北夹击，定能平息这场内乱。
只不过平凡内乱之事忌讳外人插手，更何况，天宁国、雍和国不是没有心结，若说他皇兄没有坐山观虎斗，鹤蚌相争渔翁得利的心思，打死宇文天浩也不信，所以无论如何也不能离开雍和国。
只要他留在这里，他皇兄宇文天琪多少有些顾忌，趁火打劫的心思也会压一压。
第四十三章：夜袭
到了那日和重香林约好的这天，宇文天浩备了点薄礼，带着小九来到普华大街陈家铺。
姓陈的掌柜把他迎进去，却见屋里只有重香林在，阮子航不见踪影。
“子航呢？”
重香林面色有些不好，道：“他出去了。”
“出去了？我们不是约好了吗？”宇文天浩奇怪。
听说这陈家铺子是重香林师傅开的，进太医院也是他师傅托人举荐的。
听阮子航仔细说起来，与重香林的师傅也是沾亲带故，因此也住在这里。每次他来找，阮子航必定等候着，怎么突然出去了。
重香林道：“我和他吵了几句，他一气之下出去了。”
“你和他吵架？因为什么？”宇文天浩觉得更加奇怪，难道他们关系不好？
重香林勉强笑了笑，道：“也没什么，子航年纪小，难免性子躁点。我说他两句，他便不高兴了。”
宇文天浩见他不说，也不好多问。
他与重香林其实没有多大交情，只是一起相伴来京，算有同路之谊。
后来又蒙他给东天凌玉开了个有效的方子，宇文天浩特意带了礼品来谢他。
此时见阮子航不在，宇文天浩早知道和重香林不大说得来，因而也没有心情久留，闲聊一会儿，便起身告辞。
重香林似乎心事重重，也为留他。
宇文天浩带着小九离开药铺子，走出普华大街，刚拐了个弯，忽然听见阮子航在后面唤他。
“你怎么走了？”阮子航从远处奔来，一把拉住他的手抱怨道。
宇文天浩翻了个白眼，道：“谁叫你不在，我可等了半天。”
阮子航不好意思的笑笑，道：“刚才和人拌了嘴，心情不好。摔了帘子出来，才想起和你约好了。幸好赶了回来，不然我可失言了。走，咱们去和几杯去。”
宇文天浩挠挠头，道：“不好吧，我酒量一般，别喝多了。”
阮子航骂道：“婆婆妈妈的，怎么这般小气！是男人就别唐赛，几杯酒还能怎么着！？”
宇文天浩被他一说，立刻激起豪情，道：“不就是喝酒嘛！有什么了不起。走，今日我陪你喝个痛快！”
二人跑到酒楼，买了几坛上好的竹叶青。
阮子航颇为老道，斥责小二用三年的新酒糊弄他们，非让他们换了至少九年的陈年老酒。
当然银子也加了不少，阮子航大方得很，一锭沉甸甸的金子扔到柜台，顿时耀花了他们的眼。
宇文天浩把小九打发的远远地，和阮子航跑到一户人家宅子上痛饮。
阮子航把他提上房梁时，“咦”了一下，诧异道：“你不会武功？”这话有些奇怪。
宇文天浩嗤笑道：“我哪里会什么武功，你看我像练家子吗？”
阮子航瞟他两眼，笑道：“是我走了眼。”他二话不说，提起一坛子酒张口就喝。
宇文天浩被他豪爽的样子激到，脑袋一热，竟也学着他的样子，举起一坛，痛快豪饮。
呜呜呜头好疼，疼死了
“水呜我要喝水”宇文天浩呜咽。
有人把他轻轻扶起，喂了一杯醒酒汤。
“呜还要”宇文天浩眼也没睁，颤抖的呻吟。
那人又递过一杯，这次可没那么好脾气，一口气给他灌了下去。
“咳咳”宇文天浩被呛醒，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呆了半晌，糊里糊涂地道：“凌玉，你怎么不在书房？”
“已经入夜了，去什么书房。”东天凌玉没好气的道。
“啊？”宇文天浩闻言，晃悠悠地爬起身，望了一眼窗外一片漆黑。
脑袋沉沉的，有点晕。
宇文天浩敲一敲头，努力回想。
对了，下午他去找阮子航喝酒，好像喝多了。
他是怎么回王府的？宇文天浩用力想，可就是想不起来。
最后只记得后来他好像喝多了，阮子航架着他，两人摇摇晃晃地在大街上走，小九要拽他回家，他死活不肯。
“凌玉”宇文天浩心虚地窥了东天凌玉一眼，拉住他的衣袖，却被他毫不客气地一把推开。
“别碰我，臭死了！”
“我、我、我去沐浴”
东天凌玉冷道：“别去了。宿醉未醒不要入浴，小心酒劲上来。你回来时吐得七荤八素，把兰溪和小九子折腾的够呛，床褥都不知换了多少遍，我让他们下去休息了。我这别云阁素来就这么几个人，这会儿外间没人，你唤也没用。”
宇文天浩无地自容，缩在床角呐呐地望着他，“那、那”
东天凌玉站起身，扶了扶腰，道：“我今晚去旁边的碧玉阁睡，可不挨着你这臭气熏天的酒鬼。桌上有点心和清粥，若是饿了就自己吃点，今晚没人伺候你。”
宇文天浩不敢多说什么，看着东天凌玉慢慢出了房门。
“呜呜凌玉，我错了”宇文天浩难受的趴回床上，脑袋疼的跟几个小人在打架，可是又不敢唤人。
身边少了东天凌玉的温度，他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好不容易到了后半夜，酒劲上来，又迷迷瞪瞪的半睡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忽然听见窗外声音大噪。
怎么回事？宇文天浩晕晕乎乎的伸出脑袋，钻出被窝，刚想叫人，忽然浑身一激灵，呼吸一窒，陡然清醒。
房间有人！宇文天浩警觉起来，望着漆黑的屋角，低喝道：“谁！”杀气陡然袭来。
宇文天浩来不及细想，随手抓着床头桌上的茶杯扔了过去。
“当当”茶杯被打了下去。
黑影掠来，宇文天浩心知不妙，左手一撩，掀起被子铺天盖去，跳下床去抽床头的剑，身后疾风袭来，来人已至身后。
宇文天浩微一缩身，刚要举剑，巨大地热气迎面扑来，身形一颤，已被人点中穴道。
那人将宇文天浩扛起，踹开窗户，一跃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