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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穿越之女变男——by杜紫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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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间,早饭已经送来。两人吃过,疏月与希月商量著要去外面书坊看看有什麽新书或者字帖,希月对这些没兴趣,只想在府里练武。
两人正争吵间,凝翠却跑了进来,"郡主,昨天那个榜眼今天来还疏月郡主银子来了。"
疏月疑惑道:"什麽银子,我何曾借人银子了?"
希月方想起昨日事情,便把昨天路上看见顾建卿因为银两被窃而送他一两银子的事情告诉了疏月。
疏月不由笑道:"倒真是书呆子呢,一两银子也不愿欠呢。──我便去会会这个书呆子。"说著,起身便要出门。
刚走到门口,却又有宫里的小太监来传话,皇上又宣希月进宫面圣。
疏月抿唇乐道:"我就说昨天在宫里一定是有什麽事情,怎麽现在皇上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了,一大早就招你进宫。"
希月恨恨道:"你这会儿拿我取笑的开心,回头出了事哭都没地方哭去。"

十四、

疏月不以为意,"那又如何,反正你跟皇上已经关系不蜚,我再担心又有何用,不如取笑取笑,至少现下心里痛快。"
"什麽关系不蜚,看你再胡说。"希月扑过去要挠疏月的痒痒,疏月连忙笑著拉开门跑了出去。
收起笑意,疏月端正一下仪容,来到正房。
小子们已经通报进去,疏月走进正房,原本坐在下首的顾建卿看见疏月连忙起身施礼。
疏月回礼道:"顾公子不必客气。"然後在另一边坐下。顾建卿见疏月坐下,自己才坐下。
贤信王爷问疏月道:"顾公子刚才说昨天他钱袋被窃,是你帮他付的。"
疏月在椅子上对贤信王爷微微施礼,"是,昨日疏月在马车上偶然见顾公子钱袋遗失,很是焦急,所以做自作主张帮顾公子付了。因想著顾公子遗失了钱袋必定很是不方便,故才也将余下的钱留给顾公子。"
顾建卿忙站起来,"昨日多谢郡主帮我解围,今日建卿特来向郡主道谢,并将银子还给郡主。"
贤信王爷哈哈一笑,"顾公子太客气了,小女也不过是偶尔路过,区区一两银子,顾公子何必挂在心上。况且公子丢了钱袋,想必损失不止一两。小王听闻顾公子家境贫寒,现在又正在等待任职,尚未得朝廷奉禄,丢失钱袋想必对顾公子损失颇大。小王原本打算替朝廷资助人才,怎麽顾公子倒连小女送您的银子也退回来了呢,这叫小王怎麽好意思。"一边说著,拍一下桌上放的一小盒银子。
顾建卿连连摆手,"王爷折煞小人,无功不受禄,建卿丢失钱袋是建卿自己不小心,郡主帮建卿解围,建卿已经感激不尽,不敢收下银两。"
王爷与顾建卿正相持不下。
疏月微微一笑道,"公子不必客气。疏月明白公子不想卷入朝廷帮派之争,但疏月只单纯想帮公子解围,并未有其他打算,若公子执意还钱,岂不是让疏月面上无光。"顿一下,疏月又道,"公子现在正是困顿时候,又刚登科,需要银子的地方很多,这银子只当是信王府借给公子应应急的,等到朝廷的奉禄发下来再还来也未尝不可。"
顾建卿一时低头不语,疏月的话确实令顾建卿心中微动。顾建卿是孤儿,哥哥去年刚过世,嫂子刻薄,上京赶考的钱也是哥哥生前私藏了私下里偷偷给他的。在京城里用度大,饶是他省吃俭用,仍然所剩无几。偏昨日不查,钱袋被窃了。
疏月见顾建卿神情有些松动,笑道:"若顾公子怕欠了信王府的人情,不如写个借契,加上些利息,只当是信王府贷给顾公子的。这样公子还了便两不相欠,也解了现下公子之急,岂不两全齐美。"
"但......"顾建卿仍然觉得不妥,有些犹豫不决。
贤信王爷正色道:"顾公子担心会卷入朋党之争,小王只有这两个女儿,并不贪恋权位,只求自保。顾公子是个正直之人,百姓之福,小王也不过想替朝廷多留些人罢了,公子莫要推辞。"
既然这样说,顾建卿不好再推辞,再次站起来,向贤信王爷施大礼,"建卿没齿难忘。"
贤信王爷忙将顾建卿扶起,"公子将来为官多为百性谋福就算是答谢小王了。"
贤信王爷怕银子多了顾建卿心中顾虑,便只捡了几块包起来。顾建卿恭敬接过,反复致谢,方才离开。
贤信王爷摇摇头,"这人腹中有才学,只不过迂腐了些,恐怕将来在朝中吃不开啊。"
疏月笑道:"不过朝中还需要这样的人才。"
贤信王爷仍然忧虑的摇摇头,忽然贤信王爷抬头看著疏月,"今天皇上又召希月入宫了?──看来皇上是看上希月了,这可怎生是好啊。"

十五、

"怎生是好。"贤信王爷又摇著头,端起茶碗喝一口,却又呛到,大力咳嗽起来。
疏月笑著过去帮王爷捶背,"爹,您暂且有一只便享一日清福,其他一概不要管。那老货现在已重病在床,不如等那老家夥故了去,我们一家老小都搬去远地方,躲开京城里这些是是非非。"
"希望如此吧。"贤信王爷叹气。

希月走进清宁宫,於镇浩刚下了早朝正在大殿里正襟危坐。
希月向皇上请安,抬头,却见只是低头请安的功夫,於镇浩的脸竟然就红了,大概是想到昨天的事情了,希月脸也迅速的热了起来。
於镇浩有些慌张的让林千给希月看了座。希月谢了,然後坐了下来。
於镇浩看了看,觉得希月的脸色似乎比平时更苍白了些,有些担心道:"希月可是身体不适?朕见你脸色很是不好,需不需要叫个御医来替你把把脉?"
希月愣一下,方才想起脸上还有疏月早晨替他搽的厚厚的粉,忙道:"不必不必。"又拿帕子在脸上擦了擦,自言自语怨道,"都怪疏月早晨在我脸上搽了许多的粉,我回去只找他算帐去。"
希月的语气很是天真,於镇浩不由笑了起来,"平日见你总是素颜,难得看你上妆粉。寻常女子都有平日细心妆扮、抹粉涂脂,疏月替你妆扮应该是一片好心,怎麽你这麽不乐意呢。"
"他哪有什麽好心。"希月不满道,"他最喜欢看我丢丑了。"一边说,一边擦著脸上的粉,便把眼睛下面两团青显了出来。
於镇浩看见,惊一下,忙起身离近,拉著希月袖子,"怎麽你眼睛有些发乌,难道真是身体不适。"
希月忙拂开於镇浩的手,向後坐了坐,"哪里,只是昨晚上睡的少罢了。"说著,想起昨晚荒唐的梦,有些心虚,忙端起茶碗,假装掩饰。
於镇浩并未发现,更有些心急,"怎麽会睡不好,要不我来让御医替你看一下,开一剂安神的帖子。"
希月连忙推脱,"不用不用,只是昨夜睡前吃的多了些,因此腹中有些胀,所以在床上转了半宿才睡著。"
於镇浩仍然担心的看著希月,轻叹一口气,"不过一个晚上睡的不好,就觉得你瘦了许多。"
希月一阵恶寒,清清嗓子,"陛下找希月是有什麽事吗?"g
"啊──"於镇浩仿佛大梦方醒,"哦,昨日海南进贡了一批新鲜来,我因想著你爱吃这个,这个季节又难寻到,所以便留了一些。怕留久了不新鲜,因此一早便召你进宫来。虽然这季节的螃蟹瘦了些,但也只当吃著顽罢。"
"螃蟹?"希月睁大眼睛,他平日最是爱吃螃蟹,听到螃蟹二字,眼睛都放出光来了。这季节能吃到螃蟹已经是希罕事了,哪里还顾得上肥瘦。
於镇浩见希月感兴趣,心里也高兴起来。林千连忙吩咐人去蒸蟹。
螃蟹已经蒸好,太监们端上桌,并将吃螃蟹用的鼎、小锤、铜钎子等工具及姜茶、烫好的黄酒一并摆上。
於镇浩见凝翠在一旁,想到她时时在希月旁。於是便吩咐也宫女吃饭的地方也赏凝翠一桌,让其他宫女来伺候希月。
希月心中欢喜,於是也不与於镇浩客气。用菊花柑桔水洗过手,宫女已经将剥好蘸了姜醋的蟹肉送到希月碗里。希月吃的高兴,接连吃了几个,连话都来不及说。於镇浩自己并不是非常爱吃这些,但看希月吃的香甜,便也赔著吃了两个。
抬头,见希月仍然吃的高兴,忙叮嘱宫女道:"少剥一点。虽然好吃,但终究寒性大,吃的急的一会儿希月郡主胸口痛。"
见於镇浩这样说,希月自己也不敢多吃了,便让宫女们不要再吃了,只将面前已经剥好的吃完。
吃的畅快,希月不由长舒一口气。
於镇浩见他唇上还留了一些膏黄,不由笑道:"你爱吃,我一会让他们带一些你回去吃,何必吃的这麽急。"一边说著,取了帕子便亲自帮希月擦去唇上膏黄痕迹。
希月吓一跳。於镇浩却不以为意,命人斟姜茶给希月。

十六、

希月有些不好意思,偷偷向旁边侧了侧身。
於镇浩却查觉,连忙坐回自己位置,脸上有些气馁的神情。
希月终是觉得不落忍,喝了姜茶,又替自己和於镇浩斟了两杯滚烫的黄酒,"皇上吃过螃蟹後也需喝点热酒,不然天气冷,寒气郁积。"
见希月关心自己,於镇浩受宠若惊,忙接过酒杯,一口干净。太监们又端上干茶叶,於镇浩与希月各取了些,嚼了嚼,再用茶水漱过口。太监们方将其余物什撤了下去。
於镇浩因道:"因为这螃蟹瘦了,後宫里太後和嫔妃多有些抱怨,太後还说要罚海南知府。朕正为难,见你爱吃,心里便欢喜了,只下次再让他们单独给信王府送一些。"
希月摇摇头,"这个季节便是海南也并非吃螃蟹的季节,螃蟹自然会瘦些。陛下还未亲政,若为这种事情便责罚地方,倒留了恶名。便是以後亲理朝政了,也恐怕地方因心中有怨,不听调度。"
於镇浩点点头,"郡主想的周全。"他又叹气,"不过──若不责罚,太後心里一定不甘,只怕会找摄政王......"欲言又止。
希月也沈默了,毕竟是朝政的事情,况且他身份又特殊,只怕被人抓到把柄,给家里惹祸,於是不敢多言。
於镇浩也知道希月只是不敢安慰他,苦笑,"不说这些,你是女子,不论政治的。"
希月也笑笑,知道於镇浩心中苦闷,於是转了话题,"皇上昨日说要送希月富贵花开图却没画,不如今天希月在,画了赐给希月。"
於镇浩也假装高兴道,"你昨夜睡的不好,只怕朕画一半,你又闷的睡著了。"一面说,却又吩咐林千铺纸研墨。
於镇浩提了笔,仍然是心中惴惴,转头看希月,却是鼓励表情,於是落了笔。
希月怕昨天的尴尬事情重现,只认真看於镇浩画画。
先以硬笔勾梗,然後勾出叶子,叶子半干时候勾出叶脉。待要画花却又停了笔,想了想,才落笔。希月本以为他要画牡丹,於镇浩却提笔便勾了一丛细窄花瓣,原来是菊花,又拿藤黄染了颜色。
希月看著有趣,不由聚精会神。
花下却还有一在片空,於镇浩又放了笔,搓搓手想了想,复提起笔,却在花下画了一盘螃蟹,团脐利鼇。左右看看,方停了笔。
於镇浩转头看看希月,笑道:"本来想画牡丹,但方才吃螃蟹时候,你吃的欢喜,所以便画了菊花秋蟹送你。──你看可好?"
希月笑著凑过去看,"虽然笔法有些不稳,不过皇上是第一次抛开章法画画,心意到了,笔意也到了,比上次您给我看的那张海棠更是自然了许多。"
於镇浩听希月夸奖自己,心里也高兴起来,提笔落了款,又盖了一方私印,"这幅便送你了。"於镇浩笑著命林千卷了起来。
"谢主龙恩。"希月笑吟吟道了个万福,双手接过。
於镇浩於是笑道:"若总是能与希月郡主这样说说笑笑多好,朕与希月并不是无话可说,为什麽希月希月平日里总是躲避朕呢?"
这话让希月忽然变了脸色,想起王爷叮嘱,不觉脸皮表情僵硬起来,身体也不自主向後靠了靠。
於镇浩觉查出希月这一瞬间的转变,愣了下,苦笑,"希月还是厌烦朕吧。"
希月不说话,只垂下眼。一时,殿内寂然无声。
忽然角落里的西洋锺响声大作,划破了殿内的安静,两人同时心惊。
希月忙起身,"若陛下没有其他的事情,希月便退下了。"
於镇浩叹口气,挥挥手。

希月离开,於镇浩一人寂寥的坐在空荡的大殿正中。
林千来倒查。於镇浩半是自言自语半是对林千道:"希月并非讨厌朕,为什麽总是忽然就要从朕身边逃开呢?"边说,边叹气。
林千想了想,小声道:"奴才倒有个建议,不知道皇上愿意不愿意试试。"

十七、

"什麽方法?"於镇浩惊喜的看著林千。
林千偷偷道:"皇上,您想想,外面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您与希月郡主做了夫妻,郡主自然就会把您放在心上了。"
"胡说!"於镇浩脸腾的红了,"朕怎麽能对希月做这种事情,这种......下三滥的事情......简直......"
林千吓的连忙跪下,磕头如捣蒜,"奴才只是胡言乱语,请皇上饶命。"
於镇浩更烦躁,在殿上走了个来回,看林千还在磕头,烦躁的挥挥说,"起来吧,起来吧。"
林千连忙退到一旁,低头垂手。m
於镇浩坐下来,又想了想,"算了,你说你怎麽想的。"
"奴才......"林千嗫嚅著不敢说话,偷眼看看於镇浩,虽然眉头紧锁,却并没有要责罚的样子,於是大著胆子道,"奴才听其他太监讲,坊间有一种极好的药,和在香里,点著。凡女子闻了,便会与面前的人情投意合。但男子闻了却无害,只会更勇猛。"
於镇浩脸涨的通红,半晌,结结巴巴小声道:"朕......朕不需要勇猛......朕......只想让希月跟朕情投意合......"
林千眯起眼睛,笑道:"那无妨,这药还有解药,到时候皇上您事先服了解药再点上香就是了。"
於镇浩心思有些活动,"可是......可是......朕担心希月若知道了......"
林千道:"那药与寻常春药又是不同,原是坊间男子勾引女子所用的秘药,您不说,奴才不说,希月郡主就不会知道。"
於镇浩低头思量半天,终於点头,"那便依你。"
林千又低声道,"下个月初十,是已经出阁的女子去拜祭的日子,太後和贵妃都要去寺里。太後这些天身染重病,需要在寺里住上几日。皇上就趁那几天,把希月郡主召进宫里,这样就不怕到时候太後阻拦了。"
於镇浩点点头,"那便依著你的意思去准备吧。"

这几天疏月觉得有些奇怪。
疏月原以为,皇上对希月已经到了迫不及待的程度了,所以才接连召见,又请吃螃蟹,又是画画赠送。哪知,自那天以後,却颇有一段时间没看见皇上召见希月,也不知道皇上到底是什麽想的。
初时希月并没什麽表示,疏月问希月时候,他颇不耐烦的样子。只是最近,却总见他一个人的时候神情很是寂寥,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疏月打起棉帘子,进入屋里,希月仍然半倚在榻上看书。疏月脱掉大袄,走过去看希月看的是什麽,却见竟然还是早上那本,早晨那页。
疏月扑哧一声笑道:"你现在倒是‘终日厌厌倦梳裹,年少光阴虚过',若心绪难平,一个人独坐,倒不如‘闲拈针线伴伊坐'呢。"
希月仿佛大梦方醒,急忙抛了书,伸手恨恨捏了一把疏月的腮,"放屁,你又胡说八道什麽,拿些淫词豔曲的来打趣我,看我不撕烂你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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