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韶华尽下——by风之岸月之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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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他点名,姚江立马回道:“殿下,奴才听说左将军出了事,被皇上关入天牢,左大人为了这事已经出宫去了”

“原来出宫了……”垂下了眸,宫弈棋低喃,似乎这才反应过来。

左幙冶得事,被自己暗中搞鬼,左羽少想在宫里查些什么是不太可能了,所以只有出宫去吗?

罢了,既然他想去,那就去吧,反正左幙冶只是想要关他一些时日,也许等到将来他拉下燕帝还会将人放出来的,毕竟他是左羽少的生父。

没有什么后顾之忧的人,掩嘴打了个慵懒的哈欠,看看有些阴沉得天气,起身拉了拉身上的披风,便举步朝寝宫里面行去:“姚江无事别来打扰本宫”才刚起床不久,结果又出现了困意,若不是今日天气不好,他都想在这里小歇片刻,不过还是算了。

姚江得言,将他送回寝宫,才刚给他把宫门关上,屋里黑影一闪,宫弈棋缓步前行,却是忽而开口:“有话直说”他想休息了,有什么话直接说个清楚就是。

话音落,却只见一条黑影兀然落在他的身后,单膝跪地:“回禀殿下,猛大人近日查知,皇上将二殿下召回望京乃是有意想立二殿下为储君”

这话让宫弈棋微微一怔回身朝那人看去:“立宫祈司为储君……?”话音落,宫弈棋却是瞬间想到了答案。

将皇位交给宫祈司,是想在退位之后,带着自己远居桃林厮守一生吧,他就说,好端端的,这燕帝怎么突然想起了被他丢弃多年的弃儿来了。

殊丽的面容,嘴角荡开了笑意:“只怕他要失望了”

那人得言,也不多问其他只是起了唇又道:“另外,二殿下此番入京,也是怀有目的”宫弈棋侧身,小心的在榻上坐下,并不言语,只听那人口中续道:“据说皇上的地牢里面藏了个人,宫祈司怀疑此人及有可能是柳妃,故而一心想要得到开启地牢的钥匙,并将莫言非送与厉王,目的便是为他盗取钥匙”

“地牢?”听见这个宫弈棋微微挑眉,似乎来了几分趣意。

墨玉的眸,看着那跪在地上的人,宫弈棋眼眸一转突然想起,当年在柳妃出事之时,自己曾经对宫祈司说过什么,那时候他自己也是一身的腥,只是还没有被贬天罗,谁知道在跟宫祈司咬了耳朵之后,翌日就是他自己遭遇不测了。

他当年跟宫祈司说了什么来着?

——柳妃娘娘贵为前朝公主,为了那些归降的前朝大臣,父皇不会真的赐她死罪,只是暂时被父皇关起来了,现在你不能闹,若惹急了父皇,只怕你和菱儿都会有事的——

好久以前的东西,几乎快要被他忘了个干净,那时候他们兄弟间的情谊还在,一切都没什么变化,他担心自己的哥哥会落得一个同他母妃一样的下场,所以便出言安慰,这宫祈司该不会因此就以为那个地牢里面的人便是柳妃吧?

要真是这样的话,除了宫祈司说不定也就没有什么困难的了。

挥退那人,宫弈棋和衣躺在榻上,微微隆起的腰腹比起之前又膨胀了些许,这么许久燕帝都不曾来过这里,看来他当真是寻到了什么新的猎物开始了夺取谁的游戏,既然如此,没有意外的话,那两日后,寻个理由,他该出去了……

至于那个地牢里面的到底是谁,他也有些好奇。

一觉醒来,已是深夜,那个为了左幙冶而奔波一日的人直到现在才出现在他的眼前,心里想着两人之前的疙瘩,宫弈棋坐在床头,微微蹩眉。见左羽少踏步朝自己床盼走来,抬眸看他,宫弈棋先发制人:“我不会拿掉他的,你不能逼”他心里还惦记着这事。

看他这一副放着自己的样子,低低的叹息似乎带了几分疲倦,侧身在榻上坐下,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朝他伸了手:“过来”

微微拧眉看他片刻,见他只是睁了眸看着自己,宫弈棋微微一怔,朝他靠了过去:“你有心事?”

话音才落,却被左羽少伸手一把扣在了怀里:“明日我会安排秦笥进宫,有他在你身边我比较放心”

“为什么?”话音才脱口而出,他自己却已经给了自己答案。

“我有事需要去办”虽然他没有说是去办什么事,可宫弈棋却早已知晓。

左羽少有事要办,刚好他也有事要办,只是他要办的事险些害死自己的兄长,差点弄得宫南厉尸骨不全,而左羽少却是因为他要办的事而害的秦笥葬生火海化作了灰烬……

第零三十章:地牢人,南厉劫

翌日午时,左羽少将秦笥带进了皇宫,安排好了事宜之后,便又转身离开,宫弈棋坐在院子里面,看着那立在自己身前的人,淡淡勾了嘴角,眸底闪着继续笑意:“十年前我放你离开,没想到十年后你又回来了”身边的人除了左羽少,怕也只有秦笥不会让他心生芥蒂。

秦笥微微拧眉,看着眼前的人秦笥的面色并没有他眸底的那份笑意,心里思量再三却还是开口问道:“这次进宫,主要还是有件事想问问殿下”

得言,宫弈棋微微一怔,定眸看他,却听的秦笥开口问道:“殿下现在对我家少爷又是何样的心思?”

似乎早就知道他会这么问,宫弈棋淡淡勾了嘴角:“他是我的剑,对预算手里的剑能有怎样的心思?”

与十年前相似的回答,让秦笥眉宇深拧一份,见他面有怨怼,宫弈棋在姚江的搀扶下站起身来,举步朝他走去,秦笥站在原地,见了他隆起的腰腹,心里一惊却是有些傻住。

在秦笥面前站定,宫弈棋神色温和不带半丝杂质:“若是手里剑握得久,便不想放开,你说这是什么样的心思?”相似的疑问,他当初曾经问过左羽少,可是左羽少却一直没有给他回答,今日见了秦笥,不知道他能给自己什么的解释?

秦笥怔怔看他,不太相信的追问一句:“真的?”

宫弈棋轻笑:“本宫几时同你说过假话?”

得此言,秦笥面色微变,却也是惹了几分笑意:“若是真的,我愿意听少爷的话,留在这里伺候殿下”

这下愣住的人反而变成了宫弈棋,因为,秦笥的回答,并不是他想要的答案。

将秦笥留在宫里,左羽少这一别,便是好几日的时间,眼看着孩子已经有了五个月的时日,可那人这些日子却为了左幙冶得事而忙碌得不见踪影,明明这罪魁祸首便是自己,可还是忍不住心里发闷,独自生气了闷气。

秦笥伺候了在旁,看他如此样子,只举得心里好笑,并不多言,姚江见有人随伺候便放开了胆子的窝在膳房给宫弈棋调配膳食,才短短几日而已,那身形有些芊瘦的人便长了一圈,隆起的腰腹也变得更加显然起来,便是刻意放开了的衣衫依旧遮不住的他的圆润。

眼看半月的时日即将过去,左羽少却依旧还是没有回来,宫弈棋躺在榻上辗转反侧第一次对自己的行事起了后悔的念头。

在榻上睁眼直到天明,咯吱的声响忽而从旁,榻上的人错眸看去,只见一身铠甲的猛冲推门而进,刚一起身坐在床头,便听的猛冲抱拳说道:“殿下,地牢的所在臣已经找到了”

这话,让宫弈棋的眸底现了笑意:“这么快?到是有些意料之外呢”说着起身朝猛冲走去:“陪本宫一同去地牢瞧瞧里面到底藏了一个什么样的宝贝”

“可是殿下您的身体……”从上次因为接到首查地牢的任务而知道知道宫弈棋的情况之后,猛冲担心,毕竟宫弈棋现在的身体可不是闹着玩的。

“无恙,去去便回”

“那秦笥那边?”

“本宫昨日便下了令,不许打扰你放心便是”

得这话,猛冲松了口气,领着宫弈棋就小心谨慎的朝外踏去。

与猛冲避开众人出了宫门,两人同行身边不带一兵一卒,于日正当空之时来到了望京边上的行宫。

这行宫是燕帝往昔打猎时的暂居之所,他小时候还曾在里面住过一段时日,蹩了眉,宫弈棋略微狐疑:“那人不会就这里吧?”

“殿下请随臣来”猛冲开口并不回答,只是领了宫弈棋朝一边而去,在行宫背后的松林里面厅下了脚步,眼看四周无人,宫弈棋眉宇深拧一分,刚想开口说话,却见猛冲不知碰了何样机关,一声刺耳的摩擦声响,宫弈棋垂眸,就只见地面兀然开了个方方正正的大口,从洞口处可以看见那延伸下去的阶梯。

“殿下,人便在里面”

得言,宫弈棋举步上前,看了看那隐没在黑暗处的阶梯,便欲想下去,猛冲见此,赶忙上前:“殿下且慢”宫弈棋抬眸看他,虽不开口可眼睛里面却已经写清楚了他的疑问。

“底下黑暗,殿下身体不便,还请跟在臣的身后以防不测”

宫弈棋点头,没有说话,看猛冲弄了火把率先举步下去,宫弈棋举了步,小心翼翼的跟在他的身后。

昏暗的光线底下,可以隐隐看见四周的石壁长满了的青苔,猛冲举着手里的火把点燃了石壁上那搁置许久的烛,铂金的光缕照亮了黑暗的通道,宫弈棋缓步前行,两人也不知寻了多久,在拐角之时前面的路忽而被一块大石堵住。

“这……”

张看口,刚想说话,身旁的猛冲便举步上前,伸了手在石块上敲敲打打,宫弈棋站在原地静静听了半响,最后从猛冲的敲打声中得了一个四位数的奇数,心里才刚一定下这个位,一旁便有轰隆的声音传来,两人扭头看去,便只见一旁隐有光线折射进来。

宫弈棋举步上前,见这大石块的一侧居然开了个小门,伸手摸向自己的腰腹,微微弯腰,便钻了过去,这才发现,这边不过便是以地方宽敞的洞低而已,才微微感觉有些失望,不想,那朝前行去的步子,却因为眼中的视线在看清楚那挂在洞顶深处的铁链之时却显得有些迟疑起来,墨玉的眸,随着那铁链而微微一动,垂下眸光他看见了,在前方那盘膝坐在地上的人,便是被这铁链缠住了四肢。

“他便是属下发现的人”

站他身后,猛冲突然开口。

宽敞的洞低里面,并没有那些常见的刑具,空空荡的这里有得只是那盘膝坐在地上的人,宫弈棋微微拧眉,缓步朝前踏去,眸里的视线看着那越来越近的人,不知为何,却是有些心绪不宁……

那人一身的白衣,瞧不见半丝残破之象,拖地的长发柔顺如丝,未染半点杂质,错步来到他的身前停下,脑子里面对这个人满是说不出的疑惑,一个被关了多年的人,为何还能保持衣着整洁?常年的不见阳光没有自由可言,身形该是孱弱虚瘦之象,可是眼前的这人,只看一眼,便可从他身形的强健得知他是位青年男人,而不是……

“把他的头抬起来”

听宫弈棋下令,猛冲举步上前捏了那人的下颚,刚将他的头给抬了起来,未料,在看清的他的容颜只是,宫弈棋却是瞬间震在,原地,面上的神色惊讶的好似发现了什么鬼魅一般,脚下步子不稳更是朝后退去。

猛冲见此,连忙松了那人,赶忙上前将他扶住:“殿下,您怎么了?”

宫弈棋不搭,只是一双眸子难以置信的朝那人看去,口中低喃出声:“怎么会是他?”

听此言猛冲不解:“殿下认得此人?”

应该不可能吧,据猛冲探得,在燕帝立统三国之时,这人就已经被关了进来,俨然三十余年。

“我……”张了唇,还想说些什么,可在看清身边问话的人是谁之后,宫弈棋又将话头咽了回去,这个人,十多年前,曾身如涟漪形如鬼魅似的出现在他的身旁,而后又出现于他的梦境想要将他留下,这个人宫弈棋怎能不识?可是……谁能知晓,本以为便不过只是噩梦一场的主人翁,没有想到今日居然出现这里,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是谁?

他为何被燕帝锁困于此?

他与自己究竟有何关系?

三十多年为什么他一丝变化也没有,安静得宛如只是睡着了般……

突然涌现脑海的疑问让宫弈棋回过神来,深深的一个呼吸,定下了自己说不出惊讶,开口的第一句话便是:“宫祈司很快便会找到这里,以他对柳妃的执念来看,不管这人是不是他的母妃他都会来一探究竟,除了他,这里是最佳场所”

得言,猛冲双眉微拧:“可是厉王他……”

宫南厉因为莫言非的关系和宫祈司正掐的嗨皮,若不是宫南厉的授意,也许宫祈司也不会这么快便拿到了那所谓的钥匙,到时候只怕到这里不止他宫祈司一个人。

“南厉?”提到这个名字,宫弈棋轻叹,可说出话却依旧那般决绝:“本宫只有对不起他了……”

因为一把所谓的钥匙,莫言非被送给了宫南厉,若是宫祈司知晓,其实到达这地牢的还有一条暗道,也许他并不会这么做,只不过让他们为了一把其实根本就没有用的钥匙而去掐架,到最后所谓的死亡也许会变得更加名正言顺。

第三十一章:不要难,情事败

见了地牢的人是谁,回宫的这一路上,宫弈棋都感觉有些不安,一侧是因为地牢里面那人,而另一则却是左幙冶得事……

安静得寝宫的门口,除了那隐隐风声与鸟鸣声响,便再无其他,确定无人来寻过自己,宫弈棋伸手推开寝宫的大门,直朝着里面踏去,一路醒来身体有些疲倦,腰腹下垂的感觉更是让他感觉后腰背的酸痛,只想到榻上躺下,放平了自己的身体,可是才刚刚轻叹出声的人,墨玉的眸珠一转,看见了那一袭白衣坐在桌旁的人影时,宫弈棋嘴角荡开了笑意,刚想举步朝朝那人走去,却因为眸里的视线看清楚了那人面上的神色之色,却只停下了步子,只得启唇请问:“出什么事了吗?”他脸上的神色要严峻……

“你去了什么地方,为何现在才回来?”有些发冷的声线带了几分质问。

宫弈棋微微一怔继而回道:“宫外”

得言,左羽少微微眯眼的朝他看去:“你……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这个人,他几乎要看不清了,定定看他,见他眸色微变,左羽少起身朝他走去:“这一次你又是为什么将我爹当做了敌人?”

“你查出来了?”宫弈棋抬眸看他,静静反问。

“你以为你让人动了手脚,我就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查不出来吗?”左羽少不搭反问。

有的东西,看似没有嫌疑实际凶手却有可能便是这人,更何况以左羽少对宫弈棋的了解,心狠时,摸说别人,便是自己他也从不曾手下留情。

微微垂下了眸,宫弈棋轻叹出声:“这一步,我不应该走的”不该放任左羽少,让他去查这事……

吸了口气,宫弈棋再次抬眸朝他看去:“左幙冶抓了我的人,弄得我父皇要当朝朝审,我岂能放他”不反咬一口,那如今落狱的人便是自己。

“就是这样?”左羽少拧眉,眸底透着几分意外。

解下身上的披风挂了一旁的屏风之上,宫弈棋启唇续道:“你既然能查出事我害他入狱,那你便也应该知道,他是我母后的人”

这一点,左羽少早就知道,在五十年前他父亲不惜担下擅离职守的罪名也要去就宫弈棋时,他就知道,可是……

“便是如此,你又何必这么做?谋朝叛乱罪诛九族!”是死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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