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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相误国——by二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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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智宝被他摸着摸着,不知如何是好,不觉便低声抱怨道:「你老是摸我作甚?」

萧尚延闻声动作一滞,似是在明媚日光中猝然听到一声鸦啼。对了,他摸机智宝作甚?不、不就是想行那敦伦之好;作、作那夫妻之实?

可机智宝也不是妻,机智宝可是堂堂男儿。萧尚延脑内乱成一团浆糊,一时又想机智宝初见时求爱之言,一时又想起眼下机智宝的可爱情状。他两颊迅速飞红。小宝纵不是妻,他也起了那种猥亵念头,光天化日之下,实、实在是……

「我去、去取点水来。」萧尚延说罢便带着自己这个闷葫芦滚一边去,剩下机智宝一个坐在石旁乍惊户喜,似怒还悦,脸上的变化比七色球还要精彩热闹。

机智宝把头枕在树旁歇息良久,正是心思紊乱时候,猝然又教他睹见山下一张熟面孔来。那点儿虽小,可动作神态却是他熟悉的。机智宝脸色一沉,赶紧起身观察了一会形势,回身便跳入树丛当中,寻了条兽道便低伏身体走过去。

28.

「这真是个麻烦的东西。」机智宝一边拨开树丛走着,一边便按着胸口嘟嚷。他自去年隆冬入平南国以来,至今已不觉半年了。蹉跎的岁月越久,绑手绑脚的障碍便越多。机智宝权衡着利弊轻重,最后还是觉得把萧尚延丢弃了好。

「反正现在会爬会走,便是没有我,也不会有甚么麻烦才是。」机智宝闷闷走着,不觉便走到流水潺潺之处。

萧尚延果如其所言,正在山溪打着水,一见机智宝来,也就抬头笑了:「来得正好,这水清甜着呢!」

机智宝垂目看着他手上的一斛水,二话不说,伸手便把它打成水花。水珠顺着指尖滴落,机智宝握住了萧尚延的手,一脚便踏入溪心,任由溪流滑过草鞋穿过趾鏠。冰凉的触感在炎夏中份外让人心旷神怡,然而机智宝却是不为所动,湿着脚便草草拉人过了溪。萧尚延被拉得头晕转向,也不知正向哪里走,只是他心里却是美美的,手指轻握反把机智宝牵得更牢了。

「王爷你不怪小宝?」机智宝的背影就在前面,然而声音却是远的。

萧尚延不防他有此一问,转了转眼珠便道:「怪你甚么?」

「若非小宝,王爷又怎会颠沛流离,千里奔波?」机智宝闻声一笑,却未曾回过头来。「王爷若是未曾应邀出来游玩,那么还会在安安稳稳的骑马上领着使节团上京;再往些日子说,王爷若未曾离开属地,如今还是一个妥妥当当的平南王。」

「说来还真如是。怎么了,难道是后悔了不成?啧啧,你记着便好,我这番可是被你带累的,可别随便便当个没事人一样。」萧尚延沉吟半分,末了却是故作开朗地伸手打在机智宝的头颅上。

机智宝这才带笑回转脸庞,站在水中央便道:「说来王爷还不知道小宝姓名吧?」

「你不就是机智宝?」萧尚延好生奇怪,这话越说越不对头,也不知道机智宝又在耍甚么花样。正想带笑过,机智宝却是一脸认真地正视着他。

「小宝姓祈,名致宝。」

萧尚延猝然嘴巴发涩,只道:「那是个好姓名。」

祈是国姓,宝是其人价值。萧尚延早就猜测他是太后私生之子,如今听到他自报家门,心中只道果真如是。然而话虽如此,萧尚延听后心里不无震撼,彷佛这几天的快乐自由都是假的——他还是个王爷,小宝还是个不得不防的角色,他们还是在一样的险境中进退维谷。

机智宝是太后生的,那就能解释他来找自己的理由。一山不能容二虎,他既然身怀尊贵血统,自然不甘受制于人,然而想要拥兵自重,手上还得要有军士才成。平南国虽小,但民风强悍,那一点兵力还是有的。平南王虽然势弱,但为着与狗皇帝那一点深仇大恨,还是有发兵的理由。萧尚延眼内一痛。国不可一日无君,狗皇帝一旦被干掉,理所当然便会有人取而代之……

机智宝似乎能阅读到对方的心思般,微笑着便道:「王爷这次上京,是想当皇帝吗?」

从来谋反之人,绝无为他人作嫁衣裳之理。萧尚延静默半响,正色便道:「我此番上京只为保平南郡国富庶太平,至于他人如何,倒未曾想过。」

萧尚延说的也是大实话。他这次实在是被迫到退无可退,才会挥兵上京。至于消除皇帝这个威胁后他将被置于何等位置,萧尚延实在无心着意经营。依照常理,为免后顾之忧,理应由自己登上宝位。然而机智宝选择在此时此刻与他坦露身份,想必是想和自己来个君子协定。其实以后便是让小宝去当皇帝,又有何不可呢?只要小宝能遵守协定保住平南国上下百姓……

「你是要我效忠于你吗?」萧尚延也就笑了。「可以。」

机智宝握着他的手一紧,目光内流转的几乎全是「不可置信」四字。萧尚延心里正是黯然时候,机智宝却是突然把话题转向了。

「这次出来匆忙,身上也没带甚么。这是小宝从小载着的平安符,如今就送给王爷吧?」机智宝边说,边从脖子上解下一段红绳。那绳细长绵密,色泽鲜明,是用上等棉线织的。红绳尽处悬了一个寸指大的小锦囊,锦囊泛着一层澄黄颜色,绢面上还绣了一头别致的金鱼,一看便知道是个精致货色。

他也不问萧尚延的意见,径自便把红绳拆下来挂在萧尚延脖子上,又把锦囊小心往对方衣襟内收好。他一边把掌心按在萧尚延胸口,一边便嘱咐道:「这可是我的宝贝,你小心收好。」

萧尚延一怔,本以为机智宝是要与自己互订盟约,可这么一来,不就等于在互换定情信物?他当下不免红了脸面,慌忙便解释道:「身上的东西都丢了,你等着,等我回到平南国了,再给你个好的。」

机智宝先是愕然,过后又轻笑起来:「不用了,王爷。」

「那怎么可以呢?那可是……」定情之物,岂容马虎?萧尚延明明想得清楚,那理由转到舌头却又打结了。「诶、就是,那个……」

「王爷若是执意想送小宝甚么,小宝就斗胆相求了。」机智宝一笑,抱拳便道。「功成之日,还望王爷以皇后之位相赠。」

「皇后?」萧尚延本以为他要重提效忠之事,岂料机智宝语峰一转,竟扯上风马牛不相及之事。「不是王爵之位,而是皇后?便是再不济,也应求个相国来当。」

「王爷,权相之位易求,但从来没有听说过男人可以当皇后的。」机智宝笑着,竟又回复了平常的俏皮模样。「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小宝想要的就是这样独一无二的东西。」

「这也好说。」萧尚延也知道这是胡闹,当下却是连想都不想便答应了。也就是答应下来以后,那榆木脑袋才终于被虫蛀通了通天窍——诶,奇怪?机智宝要当皇后,那么谁来当皇帝呢?慢着,这样的话何来互订盟订?何来誓死效忠之说?机智宝是想……

萧尚延正是被他搞得头晕转向,机智宝却悄悄带他跨过溪涧,走进山的另一头了。「那便多谢你了,王爷。」

「王爷?小宝,你还谈我王爷?你应该叫我……」萧尚延在晕眩中倍觉那声声王爷刺耳,正想纠正时候,林间突然便传出一声惊响了。

「王爷!」

未等萧尚延反应过来,他们便被一群蓝衣人给包围了。

29.

「王爷。」为首一个青衣人冲出重围,屈膝端正跪在萧尚延面前。瞧那脸面,不是程云卿又是谁呢?「属下无能,让王爷受苦了。」

「云卿?」萧尚延脸上乍现久别重逢的欣喜,未几却又皱起眉头来,严声便质问道。「你怎么在此,平南国呢?」

「属下接到使节团内的兵将密信,得知王爷在予州失踪,恐防王爷遭遇奸人所害,所以便领兵……」

「放肆!你忘了本王在山云诀就跟你说过,让你坚守平南,无论遭遇何事都寸步不离的吗?」萧尚延当下盛怒至极,也顾不得这是小孩子耍赖的把戏,在溪边随便捡了一把石便往程云卿背上摔去了。「狗东西!」

程云卿是挨了痛,受了苦,但再见萧尚延的惊喜之情,却又远胜这些。只见他忍痛受着石击,也不敢闪躲,低声便求饶道:「王爷才是国之根本,没了王爷,平南国根本不得安生。属下也不忍让王爷受到任何损伤。」

「都怪本王错信了你。」

其实萧尚延也知道自己若遭遇不测,程云卿待在平南国中也只会是坐以待毙。这下人既然来了,再气也是无用,便是赶跑了也是于事无补。当下也就舍了手上石子,负手在背后踱着步,然后才又严声问道:「你带了多少人来?」

程云卿闻知道又要坏事,由是那声音也是小小的,吱吱唔唔便道:「王爷,属下带了两支人。」

「混帐!你是要平南国举国都来送死吗?」萧尚延闻声双拳紧握,一腔怒火中烧,却又无从发作。其实他这话也是夸张,他们平南国以六百人为一团,二十团为一军,两军为一支。单是平南便有六支人马,程云卿此举实在算不上是倾尽举国之力。只是在此敏感时刻,动軏再遣万人上京,无疑是把平南国置于靶心上了。

「王爷,近日邻国各地发涝发蝗,属下以救助之名出兵,想必不会落得朝廷口实。」程云卿边说边抬起他那张洁白脸面来,那一脸正色在日光映照下,倒是份外刺目耀眼。「王爷,属下以为这次狗皇帝既然能公然行刺,难保他日进京后,朝廷还耍甚么花样。为保王爷安康,如今应该马上启程回国,一稳平南国上下军心才是。」

程云卿说到这地步,其实也是在劝萧尚延正式起兵向朝廷开战。萧尚延虽然素有此心,然而单是他自己倒好,机智宝可是朝廷御使,自己这么一走,机智宝那边又该如何收场?萧尚延边想,边向坐在树荫下乘凉的机智宝投以复杂眼神。

机智宝被冷落久了,正是自得其乐时候,突然看到萧尚延走马灯般多变的神色,一下子便不禁笑了出来:「王爷就乖乖回去吧?」

「王爷?」在程云卿的印象中这二人的关系应该是势成水火的才是,甚么时候变成萧尚延回去,还要等到机智宝的肯首?他心里困惑,脸上也就一阵茫然。

萧尚延却不管他的好兄弟是何想法,一个箭步上前,拉着机智宝的手又凭空把人从地上扯起:「你也一起走。」

机智宝却又笑道:「王爷走吧。」

萧尚延见他的意思是不与自己同行,实在大惑不解,那疑问到了手上,却又变成了不容否决的力度:「你又在闹甚么?」

——「哈哈哈,王爷莫急。小师弟不过是心中有鬼而已,从来只有引君入瓮的计谋,而无自入虎穴之理,对不对?」

刹时对岸一阵笑声突起,萧尚延回头望去,只见树丛处人影丛丛,一阵张弓拔剑之声猝然响起,一时间四周竟涌出许多官军来。程云卿马上拔剑相对,明眼处看到的便有三、四十人,俨然有把他们包围之势。

萧尚延赶紧把机智宝护在身后,快步便与手下的蓝衣人合流。一时眼前蓝衣重重,似是漩涡般在外头把他们包了一圈又一圈,严实得刺针不下。此际敌我双方人人目光锐利,精神绷紧,只怕山涧中一声鸟鸣,便足以使按在弓弦上的箭脱手齐发!

当此之时周澄却是悠然抬手拨开挡路的垂枝,优哉悠哉地散步而出。机智宝脸上也是一副淡然神情,开口只道:「来了吗?周师兄。」

「呵,喊得那么亲近热乎,难道不怕你身边那位一时急怒攻手,当场把你毙了?」周澄一扬扇,倒似是早串通好似的往机智宝招招手。「真是让师兄好等,还不快过来?」

「你又何必假惺惺呢?」机智宝方才在山上已看到程、周两队人马的身影,心里早有盘算,此际神色也是波澜不惊。他也不管萧尚延满脸托异表情,挣脱了对方的掌握便往外边走去。「我若死了,你才真个畅心如意。」

「小宝?」萧尚延还在背后唤他,机智宝却像是没听到一样,一脚踏到溪石上便走近周澄阵形。

「王爷,小心有诈。」程云卿护主心急,也没空去管机智宝,信步便取代了对方位置,护在王爷身前,横着剑便用背部一步步把人往后面挤去。

他手下人不知袖里,也就徐徐给机智宝让出一条通道来。机智宝走得轻巧,也不管萧尚延正瞪目若裂,很快便跳到周澄身边了。

「唉唷,怪见可怜的。小师弟,你真的不跟人家解释一下?」周澄脸色和悦地用扇面拍一下机智宝的头,又遥遥指往另一边道。

「周师兄,我人既已在你手里,你亦无需多说了。」机智宝盯着他,却是未曾回头。「这是你我的事,让他们走。」

「在下的确与王爷无仇无怨,既然小师弟已回到我等身边,此行目的亦已达到了。」周澄点点头,嘴角带笑,抬首又对萧尚延道:「王爷也听到了,在下劝王爷及早回头是岸啊。」

「机智宝!」萧尚延却还是在喊。

「唉呀,你看,真是个痴心人。」周澄观望着对岸形势,装摸作样的蹙眉怪叫,又故意牵了牵机智宝的袖子。「可惜却是痴心错付。」

「师兄还真多话。」从来仇人见面,份外眼红。如今机智宝见了周澄,脸色实在算不上是和善喜悦。

难得周澄还像个没事人一样,哈哈笑着便又折腰赔罪道:「那是师兄不对。小宝,今日师兄高兴,确实有点得意忘形。」周澄想起大事得成,不禁眉飞色舞,笑容又是更亮了。他转身把扇面往萧尚延处送了送风,又开口劝道:「在下自己开心,倒不愿意扫别人的兴。只是萧王爷,有时伤心事伤心了,未尝不是明智之举。今日我师弟既然愿意把你当作弃子,你也就当成是大礼收下才是。否则他日你为师弟赴汤蹈火,最后死得不明不白才是不值啊。」

周澄虽是一副闲谈语气,然而音量宽宏,中气十足,不要说萧尚延,便是阵中将士亦能听个一清二楚。程云卿对机智宝素有嫌隙,当下脸上也是一副了然神情,当下便张嘴问道:「你这是何意?机智宝欲对王爷作甚?」

「哈哈,王爷手下果然有明白人。王爷这次引兵入京,固然可使京中大乱,动摇国本。只是名不正言不顺,便是窥窃宝位,又怎敌得过悠悠众口?天下诸侯,又岂会容得下王爷安生?」周澄一笑,却是不厌其烦的娓娓道来。「这道理于王爷如是,于师弟也是如是。」

「祈致宝,他在说些甚么?」萧尚延却是不信,抬头便往机智宝追问道。

「鹬蚌相争,渔人得利。王爷拥兵自重,固然是死罪一条。然而王爷身死,却可成就师弟的大业。」周澄听见他提起机智宝姓名,也是一怔,转念之间又想到萧尚延既然知道机智宝身份,那也就用不着他多费唇舌解释,顿时心中一喜,也就会心微笑起来。「除叛逆、清君侧、平民变,自古以来得位者皆是出师有名,名正言顺,才能国泰民安。」

周澄看了萧尚延一眼,似乎对那痛苦表情大为满意,也就笑得更开了:「王爷是不信?」接而他又拉了拉身边人袖子劝道:「师弟,你总得让人家死个明白。」

「他说的不错。」机智宝回首却是一句。「不过此时此刻,王爷对我已是无用的了。」

萧尚延正紧盯着他的背影,听罢竟是想要冲出重围,直把机智宝扯过来狠扁一顿。程云卿见形势不好,马上便带人拦住王爷。他们主仆二人又抱又打,倒是乱作一团。周澄人在对岸,轻把扇骨贴在唇边,倒是看得津津有味。

「我若是你,便不会动他们分毫。」机智宝站在他身旁,那声音又细又碎的,几乎不可闻息。周澄回头看人,才发现对方也是漠然看着前方。

「哦?师弟你这是要胁在下吗?我可不记得有何把柄在你手中。」周澄言下之意,却是执意要把人除去了。他心道这萧王爷虽说轻若微尘,然而到底是个想要篡位的角色,这边放着,也不知到何时会突然发难。为君之道,首重的是「稳」,对他的宝贝来说,阻碍自然是越少越好。

周澄手指轻拨,都有灭口的打算了。机智宝却是坐怀不乱,轻声便道:「师兄难道是糊涂了?你千里奔来,不会是只想要小宝的人了吧?此时若功亏一篑,岂不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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