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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于飞下——by羽琉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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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年里,桓于飞偶尔回了几次复北楼,露一下面,但基本上,他都是在平阳城的太守府中陪着慕容冲,顺便教习慕容冲剑法。

看着他一天天进步,桓于飞的心里却是十分矛盾,如果可以,他一点都不想教慕容冲,就让他是那副柔弱无依的样子,以保护的名义将他永远绑在身边,没有人能窥视。

可毕竟命运变化无常,谁知道下一刻,慕容冲又会遇见怎样的危险,让他逐渐变得强,让他有保护自己的能力。

复北楼主的心中煎熬,一直用一种复杂的态度教习慕容冲剑法,每当看到他的眼神,慕容冲都会以为他是不情愿教自己,可是桓于飞对他又是十分严厉认真的。

上巳节后,桓于飞便带着慕容冲离开平阳城,留下一个替身,小刺儿噘着嘴,不愿意让他家殿下和那个男人离开,他清丽的小脸上满是愁云,张口想要说点什么,褚骏忽然用力抓住他细瘦的手腕,茶色的眼瞳里满是清光,盯着他,对他摇头,阻止他的行为,除非是慕容小皇子开口,否则这世上没人能阻止他们家主上。

洛阳金谷园。

慕容冲曾经千里追寻桓于飞,途径洛阳,可是真正到金谷园还是第一次。

依旧是昔日的风景,一脉脉丰盈的河渠从满是娇艳花海的园内悄无声息地流淌而过,河面上飘游着幽幽的残花香瓣。

慕容冲鞠了一捧浮着清香的水,张开手指,晶莹透亮且蹦若圆珠的水滴从他的指尖泻下,淡金色的阳光缠着他白玉般的手指,通透无暇,宛若莹玉。

残碎在青葱的木叶春花上的轻盈细碎阳光,透过花叶像千万只明亮的精灵筛落在河面,整条河上波光层层粼粼,美妙至极。

皓鹤亭,绿珠楼,华美异常,更有鸟鸣幽村,鱼跃荷塘,兼有修静的茂林土窟。

园内更珍藏着南海群岛鲛人珠、水胆玛瑙、琥珀藏蜂、“上不一角在顶,文理细腻,斑白分明”的兕犀角、猛犸象象牙等,无一不是当世稀品。

慕容冲把玩着这些稀世珍品,多如粮仓里的谷粒,衣衫上的线缕,真不知复北楼到底是何来历,简直比大燕的国库还要多上几倍。

他忍不住问道:“到底复北楼有多少金银珠宝,绝世珍品?”

桓于飞蹙眉想了一下,道:“我也不是很清楚,整个复北楼大概也只有粉姒一个人清楚吧,她把持着金库!”

慕容冲的心又凉了半截,这样下去,他只会越来越受打击,看着这华屋高阁,也忍不住让人惊叹!

园内的屋宇雕梁画栋,门窗上镂刻着精美的花纹,涂刷着金漆,大红色的帷帐镶满金银珠玉,光彩华丽。

整个庭园金碧辉煌,宛如宫殿,其规模精致甚至可以和皇宫相媲美。

更有绿林万顷,青竹翠柏,奇花异草,美艳至极。

正值阳春三月,风和日暖,桃花灼灼艳丽,柳丝袅袅翩飞,楼阁亭树交辉掩映,蝴蝶蹁跹纷飞,小鸟啁啾呓语。

各种景致,各种珍宝,哪是一个叹为观止能够形容?

俄而,西面高楼隐隐有飘渺的歌声传来,乐声柔和,让人像是暖洋洋地沉醉在阳春之中。

红绡站在一旁,见慕容冲听得入神,微微一笑,唇角微波,轻声道:“那是洛阳名士廉岫在高歌,晋朝皇室南迁,独剩下他们这些不愿意离开的人,心中忿郁,时而作歌。”

昔时洛阳晴花香,章台秀柳绕城梁。

金銮龙楼衔帝座,玉辇驷马向王侯。

春飞金谷八晴绝,涕落春裳皇都崅。

月照颓垣乌夜啼,夷断紫禁旧人泣。

……

莫名的哀伤击中了小皇子的心,昔日繁华的大燕不再,王孙不归,云都不在,氐人暴虐,燕人为奴,惟留旧人心中暗泣。

桓于飞立在一旁,默无声响,他只需瞥一眼慕容冲,便知道他在想什么,不管燕人如何对待他,他的心中始终长存一股傲气,一片热忱,于这风雨飘摇的乱世,小皇子始终还是心在大燕。

高高的阙墙挡住了西面的风光,廉岫还在那里唱着,凄凄戚戚,也许是在追忆昨日的繁华,也许是在怨恨司马皇室的绝情,南渡不归!

小皇子双拳紧握,美目紧闭,脸上有苦楚之色,一曲高歌,刺痛了他的心,他本是大燕皇室后人,却无法作为,家不成家,国不成国,甚至连自己都成为了秦皇的白奴,心中的仇恨若春雷滚过,振聋发聩,杀意汹涌。

桓于飞面无表情地望着朱楼画栋,金碧辉煌,春风一过,繁花翻涌,红桃绿柳,低低垂檐。

他像是一个满身沧桑的马夫,衣衫褴褛,筋疲力尽,想要拖着那匹甩着沉重的步伐迈向悬崖的野马,他诛战鬼,杀桓温,平定天下匪祸,却不能救自己心爱的人。

他的心有时比慕容冲还要沉痛,爱他所爱,痛他所痛,有时,他也觉得自己已经无可救药了。

在金谷园带了将近一个月,桓于飞迫切地想带着慕容冲到另一个地方去散散心,忘却这些耻痛,可是一个人若是沉溺在昔日的痛楚中,他无论身在何地,都会沉浸,难以忘记。

两人来到敦煌城,古城依旧风沙猎猎,弥漫着一个厚重的沧桑感。

前次来到秋罗别院,是为了定情,今日旧地重游,慕容冲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云开月明的舒展之感,桓于飞顿时松了一口气。

慕容冲抚摸着秋罗别院中的一桌一椅,淡看一花一木,一切都没有改变,仿若他离开的那一天,时间停止了一般,甚至是九瓣莲花灯盏上垂着的九穗色泽依旧鲜艳如新,屋内纱帐金绣,缀着琼瑶玉连环,还有那珠箔银屏,上绣着凤凰翩然而舞,金羽舒展,迤逦而开,傲视苍生。

慕容冲转身,对着桓于飞浅浅一笑,艳若晴花,让桓于飞着迷不已,他咂嘴道:“子非,你该不会让人照着几年前重新布置了一番吧?”

桓于飞歆慕他的可爱模样,搂住他的腰,凑到他雪白藕节似的粉颈旁,低语道:“为了美人,千金一掷都可,小小的一番心意,又何足挂齿?”

屋内放着镂金博山炉,焚着幽幽百合香,烟气缭绕,芸香袭人,桓于飞埋头在他的后肩上,重重地吸了几口气息,满足地叹道:“好香!”

慕容冲粉嫩冰凉的手按住桓于飞环在他纤腰间的大手,玉容微晕,笑道:“哪里是我身上香,分明是这屋内的百合香的味道,我又不是女子。”

桓于飞托着他的身体,将他抱在怀里,径直向床榻走去,解开他的衣衫,深嗅一口,道:“非也,你身上的香味不若百合浓香,而是海棠之香,这种香是藏在肌肤里,并不肯在花萼中吐出,要闻到这种香,需要凝眸谛视,许久许久,香气自会袭来,这也不是所有人都能闻到的,只有静静守候,默默关怀,日久才会生香,你身上的香,只有我一人识得!”

慕容冲星眸微垂,秀发天成的小脑袋偏向一边,不敢直视桓于飞,努着嘴道:“油嘴滑舌,海棠分明无香,你在打趣我!”

桓于飞亲了亲他的额头,低呼道:“冤枉啊,我所说的话,皆是句句真心,你若不信,便让我天打雷劈!”

慕容冲急忙捂住他的唇,焦急道:“我信,我信,你莫说这样狠毒的话,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不对,是白焚他们可要怎么办?”

桓于飞的手覆了上去,亲吻着他的手指,柔软火热的舌头粘腻地舔过,一勾一勾得挑逗着,少顷,慕容冲的手便被舔得淋漓,桓于飞将他的手放到后方,低声命令道:“小凤凰,自己打开蜜穴,好好做给我看!”

慕容冲的身体惊怒地抽跳了一下,他瞪了一眼桓于飞,含娇似嗔,美目流转,贝齿微咬,睫毛轻颤,引得桓于飞心中热潮滚滚,难以平复。

慕容冲偏过头,三千青丝披散在雪白的肩头,像是洁白的宣纸上,一大片的墨色在晕染蔓延,黑白鲜明,妖冶惑人。

而他却在做着最是让人脸红心跳的事情,他虽然看不见,却斜着腰,雪腻生香的双腿微微交错打开,将最私密的地方对着桓于飞,好让他看得清楚,更不堪的是他自己在玩弄那个地方。

嫣红的穴口一张一缩,饥饿地吞食着他的手指,紧紧吸附,他如此明晰地感觉到了自己的饥渴,如此地渴求桓于飞。

他水光淋漓的眼睛像是长出了无数的小钩子,勾引着桓于飞,红唇紧咬,秀脸上露着焦急和难耐的神色,奈何桓于飞一动不动,邪笑着看着他,眼神意味不明。

他只得撑着四肢爬过来,主动亲吻桓于飞,桓于飞解开衣衫,咬住他雪白的耳垂,轻轻一舔,低声道:“自己坐上来!”

他与桓于飞之间早就亲密无间,便也不顾什么廉耻之类的东西,小小的手抬着桓于飞的那物,对着自己的蜜穴,轻轻坐了下去,顿时喉头撕裂出一声闷哼,他仰着脆弱的粉颈,紧紧搂着桓于飞。

……

一连在敦煌流连数月,而后,桓于飞收到了秦宫暗线传过来的一些消息,心头一惊,马上让秋罗别院的侍女们收拾包袱,准备离开敦煌。

慕容冲不解地问:“发生什么事了?”

一时间,秋罗别院内乱乱纷纷,慕容冲也跟着心惊,桓于飞稳住他,低声道:“我们必须离开敦煌城,用不了多久,苻坚便会攻打凉国。”

“你怎么知道?”

“秦皇虽然防得很严,可是总会有些小动作泄露出来,我猜到的,我亲自送你回平阳城,让白焚来负责复北楼众在此地的转移。”

“我自己回去!”慕容冲坚持道。

桓于飞皱着眉拒绝:“不行,兵荒马乱的,你又长着这样美的一张脸,我如何放心?”

所幸,在他们离开的第二日,白焚便赶到了敦煌城,桓于飞也好放心送慕容冲回平阳城,北地战乱再起。

第七十二章:密谈

慕容冲安然回到平阳城,桓于飞却忙起来了,他修书一封,让人送到建康乌衣巷谢大人那里,很快便得到了回复,谢安邀请他前往建康商议大计,他却不想离开平阳城,直至谢安数封密信来催,他才不得不离开平阳城,前往建康。

慕容冲虽然心里并不情愿他的离开,却明白强留只会带给桓于飞更多的麻烦,他也是不是女人,能用撒娇的方式留住那个人,身为男人的自尊不允许,他也没空虚到需要心爱的人时时陪伴。

谢安在建康等候桓于飞多时,自桓温死后,桓家也老实下来,桓冲主动退让,一时朝内出现“将相和”的局面,对于东晋王庭本来是好事,此时,桓于飞的一封密信却让谢安心中不安,只有见到公子飞才能坦然。

桓于飞与谢安的一切交往都是排开司马皇室的,一来司马家也没什么雄才大略的明主,二来司马家就是王宫里的一个白玉芙蓉瓶,仅作摆设,尤其是在桓温掌权的时候。

谢安早早便在桃叶渡口等待桓于飞,桓于飞带着白焚疾驰而过,而后,调转马头,退了回来,马儿不安地踢踏着花步,桓于飞勒着缰绳,示意它安静,细细一瞥,便见谢安正坐在亭中。

亭外驻守着几个谢府的家奴,一个鎏金香炉摆放在石桌上,香烟缭缭,如梦似幻,一枝粉嫩水灵的桃花斜斜横在亭边,艳丽的桃红色花瓣上滚动着水珠,愈发衬得浓艳。

依旧是金风细细,银屏微暖,几处小径残红落花的季节,西北处一望无际的郊野一片浅草却茂盛起来了,绿意深深,毕竟也是时隔两年了,时光逝去,半点不随人,唯有清风微动,蔓蔓青萝,细腰飘舞,还是那副清新模样。

两年前,谢安披着白色鹤氅,着绵白色锦袍,在那长亭抚着武林筝,冰弦款弄,龙质凤音,离别之苦,如诉如泣,他日高山峨远,流水嗟蹙,何日方能与君相逢。

没想到到底公子飞还是来了,两人各自有各自生活轨迹,皆是这个时代的风流人物,执掌大权,惺惺相惜,真正能交心的时候却很少,都有自己的立场和利益,但这不妨碍他们将对方视为知己。

今日,谢安依旧披着大氅,鎏金香炉旁放着武林筝,还有几本蓝壳书闲散地放在一旁。

甚至还有一个精致小巧的火炉,炉火嗤嗤地响着,铜壶里的水咕噜咕噜地沸腾着,意境清闲,是谢安会做的风雅之事。

见公子飞跳下马,迈着步子走过来,谢家家奴欲阻挡,却被谢安喝退,他笑意盈盈,两鬓却见一些风霜,想必桓温死后,留给他一个烂摊子,到底是辛苦他了。

公子飞着蓝色锦袍,愈发显得英姿勃发,绝世无双,让谢安这个即将老去的人赧颜,大有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之意。

暗地里却想着不知将来是哪个人陪着公子飞,看这江山如画,纵情天下,而他有一天只会点点残泪,而后化作一抹黄土,埋在晋国朝野腐烂的金马玉堂之中,被权势利欲所覆盖,全然不像他当初所设想,老于林间,葬于青山。

公子飞拱手问安,他回礼后,便邀桓于飞落座,两年不见,公子飞愈发风姿卓越,眉宇间的稳重成熟之气尽显,每一次公子飞归来,变化都不小,可是能看得到他这样逐渐变化的人,也只有他身后的那个发色妖异的白焚吧。

想到这里,他不禁带着一丝嫉妒品着热气腾腾的香茶。

面上却还是清贵和蔼的,几可见青色血管的手缓缓拨弄了一下炉火,为了让公子飞能喝到一口热茶,他可是特地带着小炉前来。

桓于飞袖幅微掩着茶杯,啖了一口,点头道:“有劳谢大人了!”

谢安面上笑意更盛,却淡淡道:“哪里,只是今日清闲无事,便算着公子的路程,估摸着今日要到了,便想着在这里迎接一下公子,略尽地主之谊。”

桓于飞却很受感动,他才修书讲了苻坚的异动,想必谢安此刻定然应当忙得鸡鸣不见,却腾出时间在这里等他,无论谢安有何所图,这份心,他且先记下了。

谢安紧了紧白色的大氅,春日里,尤其是秦淮河畔,河水冰凉,寒意阵阵,到底还是有点冷。

桓于飞瞥见他的小动作,道:“谢大人,既然我已然来了,且水畔春寒,还是到我的别院里歇息片刻吧!”

谢安瞥了一眼四周的风景,河桥风暖,染柳烟浓,白鸟翩飞,闹红枝头,景致虽好,却也不能长时间逗留,给人看见了,徒惹话柄。

谢安微微点头,而后起身,向亭外不远处的牛车走去,普普通通双轮单辕的牛车停在了一棵桃花树下,一片片碎粉桃花落在车顶,满满当当地遮住,赶车人甩了一鞭子,正在踟蹰的牛缓缓动了起来,车顶的落花窸窸窣窣地掉落在地,溅起一阵阵花雨。

白焚不满地努了努嘴,让他们骑马的与牛车同行,要等死人啊,看那头牛踢踢踏踏的样子,真恨不得多抽几鞭。

谢安还是第一次来桓于飞的别院,也是在秦淮河畔,距离乌衣巷也不远,但是十分隐秘,谁也想不到这里会有这样一个精致娴雅的别院,公子飞果然藏得很深,有时候也让他不得不防。

红桥依依,崇山叠叠,绿杨低垂,翻银滚雪,白石短栏,落花矣矣,与他的谢府有得一比,只是府中虽有人打理,可是却很明显缺了些什么。

游览全园后,顿悟缺了一个女主人,或者是公子飞的红颜知己,这里完全没有女人逗留的痕迹。

公子飞风尘仆仆,十分疲累,并未陪着他,秋怡园的总管是个精明圆滑的人,他陪着谢安,适时地插些话,让谢安有宾至如归的感觉,对面这位可是当今大晋最有权势的人,他一点都不敢怠慢。

谢安逛了大半天,桓于飞稍作休憩,便起身陪着谢安用了午膳,午后,又陪着他消磨了些时光,两人闭口不谈苻坚的事情,或许是不知从何处切入,亦或是独独想要安宁地过那么一下午。

第二日,依旧在秋怡园密会公子飞,谢安却带着谢玄和桓伊来此,桓伊虽是桓家人,却深得谢玄和谢安的信赖,对于谢安来说,一时朝堂无人,桓温死后,树倒猢狲散,众多能人归隐的归隐,辞官的辞官,不问世事,闲散度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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