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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朝七夕——bysal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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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大人自何处听来,我有得此物?”

陆言轻笑两声,道,“你不识我自是平常,我不识得你,却是件难事,九重天上的太子殿下。”

拾叁、

这日晚上,柒寒展了被子准备就寝,忽的外头门厅那里传来咚咚的声响,那样子,似是有人在叩门。

他微愣一下,望一眼窗外的天色,虽是觉着这会儿该是没有人来访的,却还是披了外衣下床去开门。

别说樱燎,那人无论是走门还是走窗户,都是不会这般有礼,来麻烦到自己的。

开了门,却不见外头有人,倒是有一些细碎的声音,摩挲着地面从柒寒脚边经过,待他回头,只见得一道白影拖着一行蜿蜒的血迹,进了内室。

也不急着去探个究竟,他先是蹲下身用指尖捻了一点那血迹,凑到鼻尖前嗅了一下,于是才皱起眉头来,快步走了进去。

寻着那血迹,柒寒很容易就找到了方才进屋的东西,自己刚展好的褥子,此时已经团成了一坨,更别说那浅色的缎子上,还尽沾着血迹,床榻上现下真真的一片狼藉。

又一皱眉头,柒寒捏住那被子一角,手一抖,里头还在打着颤的东西,一咕噜滚落到地上,竟是几日不见的狐狸。

这会儿的小东西,早就没了往日的精神头,浑身是血,近乎奄奄一息的趴在地上,前腿无力的耷拉在那里,形成一个诡异的弧度,柒寒只一眼,便知是断了,并且还不是单纯的断裂,是那种受到巨大攻击之后的粉碎。

想到这里,他也自然不会再去为得那狼藉的床榻而生气,在衣袖里摸了摸,拿出个小盒子,里头盛着几颗莹白的小药丸,自是莫禾给的,大抵是疗伤恢复元气之类的东西,不过也不是一般人家郎中开的药方可比的,拿了一颗,他蹲下身来,递到松菇嘴边。

“你先把这个吃了,过些时候我再用法力帮你把腿接上。”虽然表面上波澜不惊,其实柒寒心里还是有点恼的,气樱燎平白无故封了自己神识,这会儿连只狐狸都救不了。

松菇大抵是受了极大的惊吓,这会儿对着柒寒都是一副畏缩的样子,见了柒寒递去的药丸,更是慌张的想要往后退缩,无奈回到这里已是花费了它所有的力气,再无法动弹多少。

见它这样,柒寒心里更是没来由的窜上火来,他伸出另一只手去,硬是将松菇的嘴掰开,把药丸塞了进去,而那狐狸虽是虚弱,却也是拼了命来反抗,终是咬伤了柒寒。

看着指尖上流下的血迹,柒寒停顿了片刻,似是在思索什么,却更近似出神,他将手指又递回松菇面前,让那因为愧疚的狐狸轻轻舔舐,喝下自己的血。

他现下虽是没了神识,但仙家的本质还是在的,这样喝下去,松菇也能好得快些。

本就是一个小的口子,虽是反抗,也咬得极浅,终究是顾念了主人的情分,柒寒看着松菇将伤口上的血迹舔尽后,一副怯懦的样子回望自己,心下柔软起来。

避开松菇身上那些严重的伤口,柒寒温和的把他抱进怀里,也不管还在渗出的液体,沾红了自己的白衣。

他在一旁的柜子里翻找了一会儿,才在一个角落里找着个摆着少许伤药的篮子,大抵是每个殿里都配有的东西,打开来闻了闻,他找出能用的。

于是又坐回床边,将松菇置在膝头上,柒寒帮它将断了的前腿细密的捆上,又用那伤药小心翼翼的摸在伤口上。

腿上的小东西一直在发抖,柒寒知道那并不是因为疼痛,而是恐惧。

他只不过差得樱燎去探探玉华庭中那少年的底细,却得了如此一个结果,不光是被打回了原形,还弄得浑身是伤的回来,回想起樱燎初见时那不小的法力,柒寒不禁会想,当初两人进这皇宫,是否真是一个不自量力的错误,这本身的一个局,一个陷阱,真真是自己小看了么?

而这一切,自是源于那未知身份的少年。

柒寒就这么靠着在床边坐了一晚上,松菇因为畏寒,早就蠕动着钻进了他的衣服里,他也不管,只是空出一直手来,轻轻的替它偶尔的顺一下毛发,余下的时间,便是静静的望向窗外,那一处没有月亮的天。

用过午膳的柒寒,即刻便被请到了皇帝的寝宫,来报的太监一脸的慌张,说是宰相请他速至一议。

这会儿的他还抱着松菇,经过了一晚上,狐疑已经明显的好转,并且在自己与他人对话的时候,会在怀里忽闪着一双眼睛,认真的看向自己,只是单单的药与血,还不能让它恢复到可以行动便是。

依旧带着狐狸的柒寒,行在通往皇帝寝宫的长廊间,心下想着,那奉庆帝看见自己这般模样,会不会置自己一个大不敬的罪。

只是当他走进内殿的时候,他便马上知晓,那是件不可能的事了。

现下的李临,紧闭着双目躺在床上,呼吸浅薄,不过一日,整个人便像被抽空了一样,显不出一丝生机,柒寒只是奇怪,这样的形容,一个普通的凡人,应该死去的才是,却不是这样不上不下的吊着。

这时的殿里头,只余得柒寒及陆相,还有一位旁的医官在场,君主这副模样,也是不能有太多人眼见的,毕竟人多嘴杂,声张了出去,动荡的是一整个朝野。

对于自己的怀里的东西,柒寒还是先出声解释了一番,自然不会再去哄骗他人,说是什么天上下来的狐仙大人,只说是自己圈养的宠物,平日都在屋中待着,只是今日粘人得紧,自己也就将它带了出来。

复看向立在自己身旁的这个人,松菇昨晚那副样子,柒寒已经有十分的把握,在那玉华庭中的少年才是这个国家真正的宰相,眼前的这人,不过是傀儡罢了,于是也不再恭谨,只开口对他。

“大人寻我所谓何事?”他故意忽略床上躺着的那位,这么问道。

“如你所见,皇上已无法再拖得多少时日,还请早日交出诊治之物。”

诊治之物,说的自是那日提及的龙泪,只可惜,就连柒寒自己都不知道那是个什么东西,唯一有那东西的人,现下又被那位真正的陆相大人逼回了原形,这会儿正窝在自己怀里头。

不过柒寒在心里冷笑的却是别的,不过操纵的玩偶,竟也得如此嚣张,口气却依旧平淡,“在下并没有那种东西。”

被他这么直白的回答,那位大人却也不见得太过惊讶,只是说,“还请你不要为难于我,早些诊治了陛下才好。”

“现下可是大人在为难草民。”心念一转,柒寒忽的有了个猜测,这位冒充的陆相大人,莫不是并不知晓他所顶替之人的厉害?那一个真正的妖怪,安稳生活于守备最森严的皇宫之中,听起来,不过是个荒唐的戏言。

他现在这般,莫不是纯粹是出于一个臣子的礼节?作为一种权责,他不过只是单纯的听命于他效忠的皇帝,而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的,其实只是这位躺于病榻上的奉庆帝的一个秘密,他与真正的陆言之间所隐藏起来的东西。

如若真是这样,那这所皇宫之中,圈围起来的,便不是一点两点的禁忌了。

他们说着话,却完全不顾及那位还在一旁的太医,只是空气剑拔弩张,呛得那可怜的人不好受起来。

终究一言不合,使得那位陆相大人恼怒起来,只见他一甩衣袖背过手去,一副居高临下的样子看着柒寒,“如若陛下驾崩,朝野上下,只怕没几人不知此事出自你处,如此罪名只怕先生担待不起。”

确实,柒寒被请进宫的当日,侍卫举着皇家的旗子,手握着皇榜,连带着大街小巷,都只怕没几个人不知,他进宫为的是给皇帝诊治,如若皇帝此时驾崩,那便只能是他一人失职。

没忍住,柒寒冷哼出声,怎的连这种幼稚的计量都使得出来,用一介凡人之命要挟自己,真真是个笑话,不过,“大人息怒,”望见一旁已经被他们的对话吓得脸色惨白的太医,柒寒觉得该是自己善良一些的时候,虽然他并不在意皇帝的死活,但是他还打算在这宫中留上一阵,如若他现下驾崩,于自己确实是还有些利害,于是他打上官腔,显出一副温和的样子,“大人稍安勿躁,虽没得那龙泪,但也并非全无解救之方。”

说着,他将袖中的盒子取出,装的正是他昨天喂松菇吃下的药丸,仙家的药,对于凡人来说,必然是会有巨大的效力,这倒也正合了柒寒的意思,虽说这皇帝的病症来得极其诡异,但悬着一条命应该不成问题,而且盒子里的数量,应该足够支撑着这位病人,直到柒寒解决他敬重的宰相为止。

虽然觉得就这么给出去有些可惜了,但是往后还能向莫禾讨得,柒寒也就没有多少犹豫,将那盒子塞给那位早就站得远远的太医,告诉他每日一颗就这么喂着,又眼见着那皇帝吞下第一颗后,气色明显的好转起来。

这才望一眼从方才开始便一声不响的男人,抱着松菇,大摇大摆的离开。

这一日的夜晚,皇宫的西南角上,一座偏殿突然莫名其妙着起火来,太监宫女们慌张的扑火之间,也不忙传出些言论来。

说的不外乎是此般这般的原因。

而此处住的,正是前些日子被陛下召进宫医病的那位先生。

拾肆、

大抵是柒寒那药见效甚快,只午后那皇帝便醒了过来,如此这般,自然是要重重的赏赐一番,而这赏赐,除了金银珠宝之外,很实在且直接的体现在了柒寒的晚食上。

没见过的太监宫女们排了一长串,各个端着精巧细致的餐点,小心翼翼侍奉着摆满一桌,山珍海味,柒寒粗粗数了一下,从凉菜到热汤再到点心,二十多余的碗盘,真真闪伤了他的双眼。比得前些个日子,连洗脸打水都要自己来的时候,他不知该嘲笑什么地方才好。

习惯了自力更生的人,吃饭的时候自然不会受得住一票人在旁边筷子调羹的递着,柒寒一甩衣袖,将那帮宫女太监赶到了外头,偏生一帮奴才性子,死赖着不愿离开,说是怕上头怪罪下来不好交代,柒寒也不去管他们,合上门,招了刚睡醒的松菇一道用膳。

其间有一段小小的插曲,便是松菇它因为不满柒寒只给喝粥的待遇,摇摇晃晃往桌子中央行了几步,伸了那只完好的爪子想够摆在边边上的红烧鹅掌,被柒寒一阵冷哼吓得停在了当场,明明另一条腿还不好使,却依旧保持着三爪着地的模样,回过头来看向自家主人,一副怯生生的样子。

柒寒知它其实腿上难受的紧,偏又嘴馋,叹一口气,端了个干净的碗,替狐狸尧了碗清淡的乳鸽汤,还用筷子撕了些肉末混在里头,吹凉了置到它面前,小东西满是感激的回望一眼,便也欢快的舔食起来。

说是菜色繁多,其实对于柒寒来说也无多少差别,毕竟他偏好的也就那几样,又是素食,不喜欢的更是连动都不会去动,所以绝大部分都是被宫女们原样端了出去。

晚膳过后,不知怎的,他觉得极为困乏,想是前几日并无睡意,今儿个一下子涌上来,于是便让那还守在门口的下人给自己打了水,准备沐浴完后便要歇息,却不想睡着在浴盆里,竟是一段好眠。

再后来,却是被热醒的,正想着冬天的火盆何事此般管用了,外头又吵得紧,他不耐烦的披了衣服起身,想要出去训斥几句,才发现,自己已陷在火海之中。

所幸烟雾不大,柒寒抱起跛着腿行到自己旁边的狐狸,朝外室走去,那里的幕帘几案已经烧成一片,在噼啪的响声里变成模糊的炭黑,柒寒尽量避开各种器具走到门边。

手触及到门栏的那一瞬,柒寒整个人顿了一下,就好似被雷击了一般,手也被重重弹开,那种反应通过手与门的接触,流窜进身体里,微妙的疼痛,世人称之为“禁足”之术。

那便是砸了桌椅,也大抵破不了那门窗。

麻痹的感觉在关节间震荡了好一会儿才微微褪去,望望指尖有些泛红的皮肤,柒寒皱了皱眉头,旁门左道,他原本就极为不屑,况且现在又被人用来对付了自己,心里更是讽刺,自己成了一介凡人就如此被人小视?

亦或是说,用这种花招对付凡人的他,真真算是看待得起了?

寻思之间,所为何人,倒也有了眉目。

普通人眼红了自己领了打赏,或是哪位大人窥视了那个位子,并不愿皇帝醒来,虽都和自己有些牵连,但也不到这么莫大的关系。即使是放火也只须得将门窗锁上,大犯不得如此细致,将整个殿里的门窗都上了符咒,考虑良多,那么到头来解释只有一种,那便是试探。

只是,所试为何事,这所探为何人,大抵还须得费上两三盏茶的功夫,方得知晓。

当然,所有的这些,也需得保了自己这条小命才有机会来深究便是。

火势在点滴的时间里蔓延开来,柒寒却还状似悠闲的在整个外厅里兜转了一圈,才又回到原来那处门口。想当然,自是门窗都统一被严实的锁上了,怀里的松菇已经开始气喘起来,一双乌溜溜的眼睛望着柒寒,都快渗下泪来,越发浓重的烟雾,就连他也开始无法忍受,他静静的盯着那道房门,听见那隔着门板的呼喊声,心底里的耐心刚刚好消失殆尽。

于是像什么都没发生一般又伸手去推,自然还是方才的那个样子,只是这回柒寒非但没有收回手来,反倒用了更大的力量去推,不顾那门板因为他执念的力道,而反应似的开始噼噼啪啪的作响,然后整个儿开始剧烈震颤起来,像是不堪重负似的的呻吟,突然,一道亮光自柒寒的掌间映出,一阵清脆的碎裂声,原本的阻碍终究断裂成无数块碎木摊散在地上。

就在他踏过一地木屑来到殿外时,一缕白光从他的眼前闪烁着飞过,柒寒一挥手将那东西抓在手里,摊开掌心的同时,嘴角勾起一个弧度,原是他的两三盏茶也被省了下来。

依旧纸做的蝴蝶。

外头来来去去,忙着端水扑火的宫女太监,听闻那一声巨响,回过神来见柒寒竟拍碎了门板而出,具是一惊,呆愣在原地,要知道,这宫里头修葺殿堂用的,可都是上好的成年红木,哪有人这样一下,便成了四分五裂的形容的。

刚刚出逃的人自然没兴趣顾得这些,一把拉住一个木讷的小太监,将松菇往他怀里头一塞,一张笑脸映着那火光甚是吓人,“它要是掉一根毛,我要你好看。”随即一拂衣袖,待那太监回过神里,人已在几丈之外。

说起来,柒寒此人其实极为护短。

先不提今日这种试探性的作为,将自己关于火海之中,单单是前几天打断自家狐狸一条腿这事儿,他自觉的已经与那人的梁子就算完全结下了,于是现下在气头上,就更不可能随便放过他,莫说樱燎那会儿,要自己多少多少提防着点儿陆言,惹着了柒寒,他才不管那人多少厉害,身份多少特殊,只一句,有仇便须报得。

而陆言这会儿,自是不知已经燃了他人怒火,或者说,惹怒他人也是意料之中的某一道乐趣?总之,这人现下还依着自己往常那一贯不温不淡的悠闲劲儿,准巧散步到中庭的湖边上。

人类所需要的睡眠,他自是不会需要,偏好什么的,也是极其薄弱,真要追究起来,大抵也只有这种时候,在映着月华的院子里散一小会儿的步,这样的事情,为数不多的,深得他的欢喜。

后头微微泛起一阵冷风,陆言回头,恰是一席白衣入了眼帘。

他想着,这帮手下的人做事越发的不利索起来,有人进来,却也不见个太监嬷嬷通报一声,复想起都这会儿时辰了,况且,自己这儿本就没有太监嬷嬷,随即在心里头自乐的轻笑了两声。

捻走落在肩膀的树叶,那个,明明还是翠绿的模样。

他望着眼前的人,微微弯一下腰,道一句,“先生安好否?”

被问的人现下一身的硝烟味儿,自是一丈开外的人,都能识得他现在很不好,陆言这会儿来这么一句,真真是戳到了点儿上头,不怕死的故意要去逗弄。

柒寒眉梢一挑,冷哼一声,不与他去打这官腔,只是将手掌摊开到他眼前,让他看方才被自己逮到的那只纸蝴蝶,“此物可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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